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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集 神州变天
第一回 英杰含恨
假韦陀有心卖弄武艺,并未刺向黑汉的要害,而是硬碰硬地击在金刚板斧之
上,舍利剑指锐利无匹,不下于任何神兵利器,不但毫发无伤,而且还震得黑汉
不住后退。
齐王认出那黑汉来,不想让他身份暴露惹来灾祸,急忙叫道:「你快走,别
管我!」
黑汉叫道:「今日殿下在,岳彪便在,殿下亡,岳彪便死!」
齐王无奈苦笑,自己千方百计替他掩护,谁料这黑厮竟不领情。
仇白飞怒斥道:「岳彪,你堂堂武榜眼竟敢公然劫救反贼,你该当何罪!」
岳彪喝道:「当日若无齐王殿下,岳彪一家早已死于非命,何来这劳什子武
榜眼。」
假韦陀站在囚车旁,朝齐王肩膀轻轻拍了几下,笑道:「殿下,想不到你树
倒猢狲散,今日还有人肯冒死来救你,你也算死而无憾了!」
齐王冷笑道:「本王生死不劳菩萨费心了!」
岳彪举起板斧再度杀来,御林军立即围靠成团,紧紧护住囚车,以守阵之势
挡住劫囚。
仇白飞朝岑志峰望去,道:「岑尚书,未免夜长梦多不如立即处斩人犯!」
岑志峰点头道:「依照律例,遇上特发变故可提前行刑!」
仇白飞立即叫道:「侩子手,立即处斩反贼!」
只见一名虎背熊腰的大汉举起大刀,便朝齐王脖子砍去。
岳彪的心顿时悬到了半空。
危急关头,忽见劲风横扫,一只大手扣住大汉脉门,截下齐王杀劫,出手之
人正是龙辉。
尹方犀大喝道:「逆贼,你好大的胆子!」
怒声之余,紫阳玄功招呼而来,只见儒者袖袍一抖,对着龙辉面门便是一记
厉掌。
龙辉抚风化掌,以柔制刚,先卸八成浩气,随即手肘便撞向尹方犀檀中穴。
小巧缠斗,尹方犀亦有绝技,只看他五指宛若花瓣盛开,幻化无穷形态,正
是儒门的小巧擒拿术——如意幻影手。
只看他手心轻抬先封住龙辉肘击,随即五指一弹,恰好捏中龙辉麻经。
龙辉只觉得手臂一麻,十成力道只余三成,尹方犀连消带打,手腕一推将龙
辉手肘压了回去,如意幻影手随即朝龙辉脖子大动脉弹去。
龙辉立即侧头一偏,避开杀招,随后五指轻挥,手法轻灵多变,竟尹方犀的
如意幻影手。
眼见对头施展自己的绝学,尹方犀大吃一惊,心神甫乱之下,被龙辉一掌崩
开,原来龙辉是以无相之法模仿了他的武功,打了措手不及。
假韦陀趁龙辉刚逼退尹方犀的同时,偷袭出手,反手便是一记大梵圣印,龙
辉不躲不闪以身躯硬接,暗运御天借势,将佛光掌力从背门引到手掌,再并入自
身真气还送对手。
偷鸡不得蚀把米,假韦陀被龙辉一掌扫掉发簪,一头乌发披肩散落,好不狼
狈。
看到龙辉拼下两大高手,岳彪提着双斧便杀向囚车,欲救齐王。
眼见手下不能抵挡,仇白飞亲身迎敌,拔出军刀便斩了过去,岳彪左斧架住
军刀,右斧便朝头劈下。
仇白飞冷哼一声,使了环刀决,先卸开岳彪左斧,随即用刀柄狠狠地撞向岳
彪胸口。
这一撞之下,岳彪气海受挫闷痛无比,连退数步。
仇白飞冷笑道:「这点本事也敢学人劫牢,真是不知死活!」
岳彪怒上眉梢,抡起斧头劈砍过来:「他奶奶的,有种再接爷爷三板斧!」
仇白飞能坐上江南军元帅之位并非浪得虚名之辈,只看他刀法进退有据,守
时稳若泰山,攻时凶狠狂傲,杀得岳彪双臂发麻,节节退败。
那厢边上,龙辉以一敌二,御天借势使得淋漓尽致,虽独斗两大先天仍不见
一丝气馁,打得儒佛二人又惊又怒。
就在此时,被堵在巷子外的御林军也扫开了障碍,纷纷赶入支援。
龙辉暗叫不妙,如今状况越发危急,若再救不出齐王那可就再无机会,但此
时齐王周边都围满了守卫,就算林碧柔此时出手也难以奏响,说不定还会让她身
陷险地。
就在龙辉感到憋屈时,一股暖流从剑匣传来,流转四肢百骸,低微的剑鸣隐
隐而动,似乎是不甘寂寞的高手,霍霍欲试。
「诛仙、绝仙——出鞘!」龙辉大喝一声,内里神物似有感应,只见剑匣瞬
间破碎,两道剑光横空出世,原本锈迹斑斑的古剑如今光芒焕发,锐气逼人,一
股庞大的剑意笼罩全场,御林军手中兵刃纷纷脱手,同时倒插入地,竟是万兵朝
服,偈见神剑。
岳彪和仇白飞感到手中兵刃也在挣扎,似要飞离手掌,于是强行运劲压住刀
斧躁动。
两口仙剑宛若有灵生命,主动飞入主人手中,双剑在手,龙辉精神抖擞,灌
入真元,立即逼出两道宏大强悍的剑芒,随手劈了两剑,竟生出一股庞大气压,
吹得三百御林军东倒西歪,扫清齐王周围的障碍。
「碧柔,救人!」
龙辉大喝一声,只见林碧柔脚踏奔雷步,身运无量风形,飞掠而至,那被打
散的御林军根本就无法阻挠,任由林碧柔震碎囚车,劫走齐王。
林碧柔带着齐王腾空而起,御风飞走,尹方犀和假韦陀那能容忍。
尹方犀喝道:「菩萨,快去追妖女,我拖住这小子!」
说罢祭出十成元功,掌运风雷,招数连环不绝,龙辉缓不过气,给假韦陀追
上逃犯。
「糟糕,若给他追上去,碧柔和齐王都得赔在这里!」
龙辉心知假韦陀能耐,林碧柔就算精神十足也不是他对手,更何况如今还带
着一个重伤的齐王。
心忧佳人安危,龙辉再运武决,真气贯经通脉,大喝道:「谁也别想走,给
老子留下来!」
诛仙绝仙仿佛有感,嘤嘤嗡嗡剑鸣长啸,就在这一刹那,龙辉感觉到浑身真
气充盈暴涨,功体竟然硬生生突破自身极限,大有不吐不快之感。
龙辉双剑合璧,十字交错,拉出两道剑芒,剑光横扫之处,挡者披靡,连叫
都来不及便丧命断魂,只在一瞬间,御林军便丧失了五百士兵。
而剑气依旧不减势头,余威犹存,横冲直撞杀向儒佛先天。
假韦陀聚起菩提金身,尹方犀将紫阳玄功逼到最高境界,欲挡绝剑气芒,结
果竟是——金身破,紫阳陨,两大先天呕血重伤。
整条朱衣巷一片血红,遍地都是尸体,所有人都被吓呆了,每一个士兵眼中
皆透着恐惧——两剑斩五百,还能顺带重创儒佛先天,这种力量根本就不是人!
龙辉一眼不发,虎目环视,触及其目光者无不胆战,双腿发软,咕咚瘫倒在
地。
饶是仇白飞久经沙场,也从未见过此等可怕的剑气——两剑,仅仅两剑,五
百人就变成了尸体,就算是斩瓜切菜,这么多的瓜菜剁也得剁上半天……龙辉冷
哼一声,说道:「岳彪,咱们走!」
岳彪也被方才一幕吓呆了,龙辉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跟着龙辉走出朱衣巷。
龙辉手持双剑,缓步而行,但却给所有将士带来了一种恐惧感,仿佛这地狱
魔神正在戏耍他们,等玩腻了便一剑取下自己性命,所有龙辉每走一步,众军的
心脏就狂跳一份,龙辉说过之处,士兵无不后退躲避,唯恐避之不及。
就这样,几千御林军眼睁睁地看着龙辉和岳彪十分悠闲地走出京师,却无一
人赶去追赶。
出了京师,岳彪不禁倒抽冷气道:「龙将军,你太神了,我老岳从来没见过
这么厉害的武功……两剑便杀了五百多人,要是哪天打仗,将军你劈山那么三五
十剑,那敌军岂不全灭了!」
三五十剑?龙辉暗自苦笑,方才那两剑已经耗尽了全身气力,现在能走路已
经是万幸了,若刚才有那个士兵稍微大胆一些,只要轻轻一拳便可将他撂倒。
「诛仙剑和绝仙剑当真是双面刃,能将我功力瞬间提升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
步,代价却是气空力尽!」
龙辉此刻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生怕一开口,仅存的一丝气力便会从
嘴巴泻出,自己便跌倒在地。
岳彪一路赞叹,龙辉却是一言不发,气氛极为尴尬,到了最后岳彪也觉得无
趣,不再说话。
玉京城北面外五里处的有一间荒庙,正是龙辉和林碧柔约定的地点,这五里
路对龙辉来说可谓是漫长无比,他怕背后有人跟踪,所以不敢懈怠,只能继续装
下去,如今看到荒庙,总算松了口气。
庙门外,林碧柔正翘首以盼,龙辉这么久未来到,她心里已然焦虑,如今见
主子出现,不禁大喜,笑靥如花地招手道:「龙主,在这儿!」
她原本就是倾城绝色,再展颜一笑,倍添艳丽。
见到美人笑靥,龙辉又多了几分力气,几步走入荒庙,身子立即一软,几欲
跌倒。
林碧柔急忙将他扶住,关切地道:「龙主,你没事吧?」
龙辉喘了几口气,声音虚弱地道:「还好,齐王殿下怎么样了?」
「我没事!」
只见齐王坐在一根柱子下,轻声说道,「龙兄,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受伤
了?」
龙辉摇头道:「没有受伤,只是耗力过剧,有些虚脱罢了。」
林碧柔还是不放心,伸出玉指替龙辉把脉,确认无伤后才松了口气。
「殿下!」岳彪眼见齐王如此惨状,眼圈一红,扑了过去,跪在齐王面前哭
道,「殿下,是我没用,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齐王笑道:「岳彪,你这傻瓜,好端端的武榜眼不做,何苦为了我这么罪人
断送前程。」
岳彪道:「当初岳家村被强人屠戮,若非殿下相助我和家人早已丧命,之后
殿下还送我这粗人去练武读书,这份大恩,岳彪就算粉身碎骨也难报一二,区区
一个武榜眼何足道哉!」
齐王叹道:「我如今已是反贼,你这么做实在不智!」
岳彪咬牙切齿道:「殿下要造反,岳彪便替殿下举反旗!总之殿下做什么,
岳彪便做什么!」
龙辉稍稍缓气过来,道:「殿下,此地不宜久留,咱们速速离去。」
岳彪点了点头,说道:「龙将军说得对,殿下让岳彪背你走吧。」
说罢便将金刚板斧插在腰间,弯腰去扶齐王。
熟料,齐王刚一站直身子,口鼻之中猛地咳出一阵鲜血,出气多进气少,面
若金纸,唇泛紫黑。
众人不禁大吃一惊,岳彪急忙一把扶住齐王惊叫道:「殿下,你怎么了!」
林碧柔知晓龙辉现在气力空虚,无力助齐王疗伤,于是便抢到齐王背后,玉
掌轻推背心,施展清之卷的疗伤法诀——清华回阳,清华之气缓缓注入体内,齐
王脸色有些好转,但仍旧气若游丝。
林碧柔蹙眉说道:「龙主,殿下体内有股极为霸道的真气,正不断地侵蚀心
脉……我化解不了!」
龙辉闻言便靠了过去,替齐王把脉,他力气虽失,但武感仍在,一探之下顿
时大吃一惊:「这是先天真气,而且还是佛门十三莲华的内劲!」
岳彪脸色大变,骂道:「他奶奶的狗秃驴,竟然敢对殿下落暗招,真他妈不
要脸!」
齐王不住喘气道:「是韦陀……一定他刚才拍我肩膀的时候,暗中在我体内
埋下了潜劲,到了现在才爆发出来。」
龙辉咬牙道:「殿下,让我来试试吧!」
齐王奋起最后余力推去,龙辉一个不慎跌坐在地。
齐王苦笑道:「龙兄,连我这半死之人都能推开你,你也损耗了不少……还
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龙辉涌起一阵无力感,如今在场之人也只有他能化解这先天真气,但偏偏为
了救齐王而耗尽气力,如今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齐王的生命一点点地流失,心中
除了一阵悲伤便是沮丧,诸般努力皆化成飞灰。
齐王忍着剧痛揭开衣衫,从脖子上解下一块巴掌大小的玉佩,递给龙辉道:
「这块玉佩是我前不久才命人打造的,里边镶藏着我游历神州各地的记录,山川
河流皆在其中!应该可以助龙兄一臂之力!」
龙辉含泪接过玉佩。
齐王脸色越发灰暗,但语气却极为平静,继续说道:「我在从军时有幸随军
行走天下,见识了不少雄壮风光,自此立下宏远,要将天下雄奇纳入图册,不单
只是神州河山,还要囊括四海。总有一天,我可以带着大恒铁军远渡重洋,踏平
西夷,扫平一切异族,让子子孙孙可生活在世上不同的角落,画出一幅真真正正
的万世山河图!」
雄心壮志伴随着英雄豪语深入每一个人心中,但是夕阳余晖,英雄迟暮,让
人心生唏嘘和无尽哀伤。
齐王望着岳彪道:「岳彪,你今后就跟着龙将军吧。」
岳彪泪流满面,嚎嚎大哭:「殿下,岳彪谁都不跟,只跟你打天下!」
齐王扬眉怒道:「你这黑厮,连我的话都不听吗,是不是想我死不瞑目!」
岳彪抹去眼泪,呜咽道:「殿下说什么,岳彪就做什么!」
齐王满意地点了点头,撕下一块白色内衫,咬破手指写了一封血书——
督帅,夏王乃邪神,请督帅拨乱反正,皇甫铮绝笔!
写完后将血书递给龙辉,说道:「龙兄,你将父皇给我的密旨和这封血书交
给督帅!」
龙辉接过血书,小心收好。
齐王眼神逐渐涣散,用最后的声音道:「龙兄,若有来世,我真想跟你做亲
兄弟。」
说完最后一句话,齐王缓缓阖上了双眼,带着未成壮志含恨而去,荒庙里一
片凄凉,除了岳彪那震耳欲聋的嚎哭声外,便只有龙辉无声的垂泪。
过了良久,龙辉叹道:「岳彪,别哭了,让殿下安静去吧。」
岳彪抹泪道:「龙将军,你会替殿下报仇吗?」
龙辉一字一句地道:「我若不报此血仇,便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岳彪道:「既然这样,便让我跟着你吧,报仇之事我也要分一份!」
龙辉点了点头,说道:「以仇白飞的才智很快便会看穿我的虚实,在他没追
来之前,咱们快些离开吧!」
岳彪点头称是。
临走前,龙辉等人找来干草枯枝,将齐王遗体火化。
一代英杰化成飞灰,龙辉对其行了个幼弟拜见兄长之礼,小心地收拾骨灰便
离开荒庙。
三人找了个地方隐匿行踪,等到夜晚,林碧柔再回玉京刺探皇甫瑶的虚实。
龙辉气力尽失只能在原地等消息,从傍晚一直等到子夜,又从子夜一直等到
黎明,依旧不见林碧柔回来,他不禁焦急万分。
「假韦陀和尹方犀已经被我打伤,应该无法威胁到碧柔,难道是沧释天?」
龙辉就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心想若碧柔有个好歹,自己当真要悔
恨终身。
到了中午总算看到那牵肠挂肚的倩影。
甫见林碧柔回来,龙辉急忙问道:「碧柔,你怎么样了,可有受伤?」
林碧柔摇了摇头,叹道:「我没事,不过郡主她……」
一股不详预感涌上心头,龙辉只觉得毛孔倒立,头皮发麻,道:「你说吧,
我有心理准备。」
「郡主……遇害了!」
龙辉苦笑道:「今天当真是我的厄运日吗,还是我今年名犯太岁?」
林碧柔亦是一阵黯然,说道:「昨夜我在夏王府外蹲守,无意中听见郡主发
狂的消息,对婢女和仆人又打又骂,之后我悄悄潜入府内,看到郡主披头散发,
光着脚板在院子里乱窜,又哭又笑,之后就冲到侧厅打翻了烛台,随后便燃起了
一场大火。我当时想去救郡主,可是看到夏王就在附近,于是,就打消了这个念
头。龙主,对不起!」
后面那句对不起显然是愧疚自己没救出皇甫瑶,龙辉安慰道:「碧柔,你当
时做得很对,沧释天就在一旁掠阵,你即便能将郡主救出火海,也难逃沧释天的
追杀,不但郡主救不了,还会把自己赔进去。我已经没了柳儿,不能在失去身边
任何一个女人了!」
林碧柔眼圈一红,心中暗生柔情。
岳彪沮丧地道:「连郡主都被害死了……这世道真没天理吗?」
龙辉猛然起身,一字一句地道:「天理?就算沧释天登基称帝是天意,我也
要逆天而行!」
短短一句气似平江静流,却意露豪峦激端,一扫颓丧哀气。
岳彪绷着脖子,叫道:「妈的,狗日的沧释天,老子也跟他拼了!」
林碧柔询问道:「龙主,如今齐王和郡主都相继遇害,下一步该干什么?」
龙辉只说了三个字:「铁壁关!」
进入河东地界,龙辉去买了个玉骨灰坛装成齐王骨灰,朝着骨灰坛又拜了三
拜,默念道:「殿下,此番北上铁壁关,你定要保佑我!」
一路上,龙辉试着聚集真气,但效果不大,足足用了两天时间才回了四成,
心想以后若非生死关头决不能动用这两口仙剑,否则便是气空力尽,任人宰割。
到了第三天,林碧柔以九霄真气协助,这同源真气入体龙辉才恢复了七分元
功,但也把林碧柔累得娇喘吁吁,香汗淋漓,龙辉望着这娇弱无力的媚人儿,便
想再与她双修一番快些恢复功力,但此刻正处在荒山野岭,而且还有个黑炭头在
一侧,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于是便让岳彪在一侧护法,改为与林碧柔手掌相对,运气互补,效果虽不如
双修那般明显,但也恢复了一些气力。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固本培元,到了第六天子夜龙辉才恢复过来,在没有受伤
情况下,龙辉还是第一次用了这么久的时间恢复真气,心里好不憋屈,第七天早
晨,龙辉仰天长啸一声,宣泄心中怨气:「沧释天——你给我去死吧!」
怒气奔腾,随着气力的恢复,龙辉抬手便是一拳,引得九天雷电轰鸣劈下,
将一小片树林炸成粉碎,寸地焦土。
林碧柔笑道:「恭喜龙主,功复十成!」
龙辉道:「浪费了足足六天时间,决不能再拖了,今日我便要夺下铁壁关军
权!」
岳彪奇道:「这里还没出河东呢,怎么去铁壁关夺权?」
龙辉嘿嘿一笑,五指一伸,把这黑塔大汉像抓小鸡一般拎起,长啸一声,御
空飞去。
岳彪只觉得四周气流倒卷,迎面扑来的劲风不住倒灌如口鼻,不禁一阵手忙
脚乱,当他适应过来后,已经发觉身处万丈高空之上,望着四周白茫茫的云雾,
岳彪吞了吞口水,道:「他奶奶的,这就是先天高手飞天的功夫吗,真是吓死人
了!」
「黑大个,不只是先天高手才能飞的!」
一声娇笑响起,只见林碧柔乘风踏云,衣裙飘飘,宛若天仙丽人,与龙辉齐
头并进。
岳彪吐了吐舌头道:「这又是什么武功?」
林碧柔觉得这黑炭头憨厚有趣,便逗他道:「想我告诉你也成,且唤一声姑
奶奶来听听!」
岳彪摇头道:「那我不想知道了。」
林碧柔见他不上当,顿感好生无趣。
过了一阵子,岳彪又问道:「龙将军,这个姑娘是你娘子吗?」
龙辉笑了笑,说道:「现在还不是,但也准备过门了!」
林碧柔一听芳心窃喜,娇靥晕春。
岳彪又问道:「将军,你究竟有几个娘子啊?」
龙辉道:「过门和没过门的加起来有八个吧,要是再算小妾什么的十几二十
个都有了吧!」
后面一句纯熟夸张,是他随口说的。
林碧柔暗自数道:「八个,过门的有冰儿、雪芯。素雅,没过门的算上我、
师妹、蝶姐姐、翎羽……还有冰儿的义姐涟漪,恰好八个。」
岳彪打了个哆嗦,喃喃道:「妈呀,人家说三个女人一个鸭子,龙将军你家
可真够热闹的。」
林碧柔不禁莞尔,嗔道:「你这黑厮再敢啰嗦,姑奶奶就把你丢下去。」
飞了半日,已近铁壁关,居高俯视,却见绵延山脉雄关耸立。
处在高台瞭望的士兵忽然看到有人靠近,立即敲响警钟,城头士兵纷纷进入
备战状态,铁甲神雷一律炮口朝天。
守城将领喝道:「来者何人,止步报名号,若不然休怪本将不客气!」
龙辉叫道:「是我,龙辉!」
声音宛若龙吟,震得整个城墙都在隐隐抖动,不少士兵是认得他的,态度好
转了不少,不自觉地垂下武器。
将领喝道:「你们做什么!他现在是反贼了,全部拿好武器,准备擒贼!」
龙辉扫了守将一眼,哼道:「你可是副帅唐明的属下?」
在杨烨封王后,铁如山继任主帅,而唐明则是副手,但他说话的分量远不如
龙辉和白翎羽。
守将哼道:「然也,吾乃唐帅麾下百兵长林……」
他尚未报完姓名,便闻到一股香风飘来,随即一掌如花俏脸闪到眼前,危及
惊艳立即挨了一个嘴巴子,打得他口鼻溢血,门牙脱落。
林碧柔俏脸寒霜,鬼魅般出现在城头,狠狠地就是一个耳光。
那守将两眼冒金星,半响才回过神来,怒喝道:「速速给我擒下这刁妇!」
林碧柔冷笑一声,轻摆云袖,一股柔风化劲生潮将四周士兵卷得东倒西歪,
玉掌顺势一扬,隔空发劲,啪的一声一架铁甲神雷立即崩碎,她这一手乃是融合
了海风二卷,先以柔风太极圈荡开士兵,再施惊涛势震碎炮台。
一个娇滴滴的女子竟如此厉害,众军看的是胆战心惊。
守将打了个哆嗦,握住刀柄嚷道:「大胆刁民,竟敢袭击边军,快,快把她
给我杀了!」
话音方落,手中佩刀竟不翼而飞,竟是龙辉站在跟前,那口佩刀已经落入了
他手上。
龙辉轻描淡写将刀锋架在他脖子上,冷笑道:「铁壁关何时出了你这孬种,
居然招呼一群人去围杀一个女子!」
守将哪敢乱动,吞了吞口水道:「是她先动手伤人的!」
龙辉哼道:「她是我的属下,你这狗头区区一个百兵长竟敢对本将吆三喝四
的,如此没规没距,难道不该打吗?」
岳彪在一旁喝道:「军规有令,以下犯上轻则五十军棍,重则斩首示众!」
龙辉哼道:「听到没有,这位黑脸兄弟可是当今武榜眼,你方才所作所为已
然触犯军规,你说是赏你五十军棍呢,还是我把刀再向前推几分?」
守将硬着头皮道:「乱臣贼子,要杀便杀……」
话还未说完小腹就挨了一脚,痛得他捂着肚子呻吟。
龙辉哼道:「乱臣贼子?你那只狗眼看到我造反了!」
说罢拎着他的脖子便走下城墙。
守将惊叫道:「你……你要做什么?」
龙辉笑而不语,暗中打入一道逆五行真气,那守将顿时痛得死去活来,眼泪
鼻涕直流,当初林碧柔也承受不了这逆五行,更勿论此等庸手,不消片刻就哭着
向龙辉求饶。
龙辉笑着骂了一声孬种,顺手替他解开逆五行真气。
径直走向帅府,遇上的士兵要么是旧部,要么是摄于他的威名,无人敢阻,
使得龙辉如入无人之境。
走至帅府门口,却见守备严密,哨兵比往常还要多上一倍,龙辉不禁哑然失
笑道:「唐明做了主帅后反倒更加怕死了吗?」
仔细望了一眼,这些哨兵皆是唐明直系部署,将整个帅府围得严严实实的。
龙辉揪住守将,瞪了他一眼问道:「要是想活命的话就给我说老实话!」
守将受了一番苦头哪敢不依,说道:「是京师来的密使……唐帅召集各部将
领,所有万兵长都到帅府里集合,说是要迎接钦差。」
密使,钦差?龙辉暗自冷笑:「狗屁钦差,沧释天动作还挺快的嘛,派个狗
腿子来就想拿下铁壁关!」
想到是昊天教的爪牙,龙辉心中杀气翻涌,带着林碧柔和岳彪直接闯进去。
那些哨兵那是他的对手,戍土真元一出便是土动地,摇晃得他们七零八落;
乙木真元默运,便有怪藤缠绕,将哨兵困得动弹不得。
帅府正堂竟是门户紧闭,重兵把守,龙辉朝林碧柔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出
手,不露声色地制住守卫。
龙辉功聚双耳,窃听里边情况,只闻一个熟悉的声音道:「诸位将军,这位
便是京城来的密使,他有几句话想同诸位传达。」
这声音正是铁壁关副帅唐明。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想来就是那个祭酒太卿李不凡,只闻他说道:「诸位
将军,在下李不凡,官居祭酒太卿。前些日子皇上不幸遭奸党迫害已然驾崩,而
毒害皇上者便是前铁壁关青龙军统帅龙辉,以及麒麟军统帅白宇,这个白宇真实
身份乃是皇上亲身女儿,但鬼迷心窍,竟与奸贼合流毒害生父,其罪当诛。如今
夏王已经向天下号召共讨逆贼!铁壁关乃是神州门户,每位士兵都是英雄好汉,
定能分辨是非,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所以还请诸位将军鼎力相助!」
唐明说道:「想必诸位也听清楚了,这一次我们铁壁关要匡助夏王,讨伐逆
贼!」
「龙将军乃一代英雄豪杰,岂会做此等禽兽之事!」
一个响亮的声音叫道,龙辉听出来了,此人便是自己青龙军的部将徐虎,此
人虽只有十八岁,但却是十三岁入行伍,从一介盾牌刀手做起,奋勇杀敌,屡屡
立功,龙辉将他一手提拔为青龙军的千兵长,可谓王栋、梁明之后的第三把手。
唐明不悦地道:「徐虎将军,本帅知道龙辉是你旧上司,但他谋反之事已然
确凿,你何必为此搭上自己前途呢!」
徐虎说道:「唐帅,龙将军为了大恒江山出生入死,先破铁烈,再平酆都,
每次作战都身先士卒,奋不顾身,试问此等肝胆之士怎会弑君造反!」
「没错,我也不相信白将军会谋害亲生父亲!」
这说话之人乃是麒麟军二把手,孙德。
青龙麒麟两军部将也都提出了自己的疑点,总之就是不信龙辉和白翎羽是反
贼。
唐明喝道:「你们造反了是不是,一个个的帮逆贼说话!」
李不凡笑道:「唐帅不要激动,将士们也是没了解事情真相罢了,还是让在
下继续说明吧。龙辉和白翎羽原本确实是护国勇士,但却受了妖族迷惑,成了妖
孽爪牙走狗,要替妖后颠覆大恒江山!」
徐虎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岂有此理,敢这般污蔑我家将军,我徐虎今
天就杀了你这狗官!」
只闻唐明嚷道:「徐虎,你想造反了不成!来人给我把他绑了!」
这句话惹怒了青龙军部将,群情激昂,开口怒骂,麒麟军的人也随之附和,
都说李不凡血口喷人,诬陷忠良,要把他给杀了。
唐明大喝道:「全都反了,来人把他们全给我拿下!」
话音方落,内堂四周立即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便是刀斧手出动的声音,
两军部将竟被围了起来。
唐明笑道:「这些狗杀才,都是那两个逆贼提拔起来的,未免日后生乱,本
帅今天便来个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将这伙人全部拿下!」
就在这时李不凡笑道:「妙哉,来日夏王登基,定不会亏待唐帅!」
两军部将气得破口怒骂,但进入这帅府第一件事便是解除武器,他们此刻根
本就是手无寸铁。
第二回 淫佛擒妖
是可忍孰不可忍,龙辉一掌崩碎大门,强势压境,先一掌扫开靠近门侧的三
十多个刀斧手,然后冲入堂内,挡在青龙、麒麟两军部将跟前,怒斥道:「姓唐
的,见过不要脸,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龙辉真气爆窜,逼得一众刀斧手难越雷池,众部将惊喜不已,徐虎道:「将
军,你总算回来了,这姓唐的要把咱们兄弟都卖了!」
龙辉点点头道:「徐虎,不必担心,有我在,这姓唐的不敢胡来!」
唐明脸色一沉道:「你这逆贼,居然还敢回来!」
龙辉冷笑道:「我行事问心无愧,为何不敢回来!」
唐明道:「做了妖族的爪牙,谋害皇上你还有脸说自己问心无愧!」
龙辉道:「姓唐的,你把狗耳朵给我挖干净了,皇上并非我所害!还有,我
敢以性命担保——我龙辉不是妖族的爪牙,更不是妖族的走狗!」
他这话并未说谎,他可不是妖族爪牙,而是堂堂正正的驸马爷,群妖见了他
都得恭恭敬敬的。
徐虎叫道:「将军乃是英雄豪杰,怎会做此等禽兽之事,大伙莫要听奸人挑
拨离间!」
徐虎这句话得到了不少部将的赞同,再加上龙辉现身,压住了一干刀斧手,
众人更是气势汹汹。
「对,一定是这姓唐的和这狗官勾结,想篡夺铁壁关!」
「杀了他,杀了他!」面对杀气腾腾的众人,唐明顿觉胆怯,不禁微微退了
半步,李不凡神色冷沉,眼中透着毒辣之色。
龙辉不屑地道:「李不凡,我也不知道这个是不是你真名,不过你认为你可
以从我手中逃脱吗?」
李不凡强壮镇静地道:「李某一介文人书生,焉能与尔等穷凶极恶之徒较量
武力,但文人也有文人风骨,威武不能屈,今日便是死在你手中,李某也要留下
一泓碧血丹心,映照这朗朗汗青!」
龙辉哼道:「文人书生?昊天教的杂碎什么时候都成了文人书生?」
冷笑一声,顺手打了个响指,林碧柔立即飞掠入堂,如玉素手印上李不凡胸
口。
李不凡喷了口鲜血,猛地跌坐在地上,随即全身骨骼发出咯咯的脆响,脸上
青筋暴露,眉宇间泛起丝丝黑气,双瞳染上一层赤红,张着嘴巴不住朝外喷出腥
臭恶气,宛若一头渴饮人血的丧尸。
林碧柔娇叱道:「大伙看好了,这人一身邪气,那是什么朝廷命官,分明就
是昊天教的爪牙!」
她方才那掌凝聚了冥之卷的阴力,暗中在李不凡身上使了招「十八冥兵」,
这一招与煞域的凝练阴军尸兵有几分相似,打在活人身上会出现「鬼化」现象。
既然沧释天泼了这么多脏水给自己,那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龙辉可
不管他是不是练就了昊天教的武学,直接暗示林碧柔给他来上这么一记阴掌,就
算李不凡是普通书生,也要让大伙相信他是一个邪人。
龙辉趁势道:「大伙给我听好了,现在的夏王根本不是真的,而是沧释天假
扮的西贝货,他接连害死泰王、晋王、宋王还有齐王,又暗算皇上欲阴谋篡位,
这个李不凡便是他的爪牙,他想夺取铁壁关雄兵。诸位,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你
们自己看看这贼厮的模样便知到了,一个文官怎会像这般凶神邪煞!」
龙辉又补充道:「昊天教源自圣极宗,而圣极宗宗主傲心便是煞域厉鬼,参
与过酆都战役的兄弟想必都清楚知晓那些煞鬼是何等模样了!如今煞域被各方联
手打残,根本无力为祸世间,也就只有传承煞域邪术的昊天教有这种不人不鬼的
武功!」
看了李不凡如今这半人半尸的模样,众人顿时信了七分。
龙辉喝道:「岳彪,昊天教的狗贼就在此,还不杀了他血祭齐王殿下?」
岳彪爆吼一声,抡起板斧便朝李不凡劈去,只见鲜血四溅,人头落地。
李不凡的人头恰好滚到唐明脚前,吓得他瘫坐在地。
龙辉朝着众人环视了一眼,淡淡地道:「这祭酒太卿的狗头便在此地,诸位
当知如何抉择了吧?」
语气虽是平淡,但却透着肃杀之气,威慑那些怀有小算盘的人,而且杀了这
个来自京师的李不凡,等同于跟玉京决裂,断绝那些想两头倒的后路,逼他们跟
自己坐在同一条船上。
龙辉从怀里掏出密旨和血书,摆在桌子上展开,说道:「齐王殿下当日并非
造反,而是同皇上合谋算计,以苦肉计之法引出沧释天,但无奈天妒英才,皇上
和齐王都不幸遇难。还有这齐王殿下死前托付于我的血书,大家若是眼睛没瞎,
脑子没坏,便知孰对孰错!」
众人围上来一看,那些齐王的旧部顿时恍然大悟,怒骂昊天教恨不得就冲入
京师斩杀奸臣。
龙辉扫了一眼在座诸将,发觉还有些人在蹉跎犹豫,便说道:「镇守边关的
日子着实很苦,但我们为的是保家护国,行大义之事,但偏偏这最为萎缩毒辣的
昊天教却占据了那繁华富贵的玉京,大家说这还有天理吗!」
众人高喝道:「没天理!」
龙辉道:「我曾经与儒门教尊联手端了昊天教一个据点,里边藏了昊天教部
分财宝,你们知道这笔财富有多少码?足足抵得上我大恒国库六年的税收,只要
平定了昊天教,取出其宝库,大家下半辈子还愁什么!」
一听此话,不少人来了精神,高声附和龙辉。
龙辉又道:「还有一件事,大家是不知道的,昊天教早在数十年前已经控制
了西域的边陲小国,那里的人都对沧释天奉若神明,全是一些不可救药的邪人,
若要铲除昊天教,那么西域一定要打下来!」
说到这里,龙辉声音一转,贼贼地道:「西域女人肌肤雪白,眼眸如海,兼
之身段丰满,大伙想不想要几个来暖被窝?」
众人在铁壁关待久了,那见过什么漂亮女人,所以林碧柔甫一现身,一干守
军便被迷得全身酥软,连兵器都拿不稳。
不少人竟暗自吞口水,龙辉心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继续道:「大恒军规,
奸淫大恒妇女者斩!但那些臣服昊天教的蛮夷胡狗可不算大恒子民,大家想怎么
样就怎么样!而且昊天教内的桃花煞令一个比一个水灵……」
说到这里,龙辉哑然止声,不再多言。
「将军,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一个满脸胡须的汉子问道。
龙辉笑道:「千真万确!」
胡须汉子道:「老子生平没什么爱好,就是想有生之年操西域胡女,那打下
西域后是不是真让咱们自由行动?」
龙辉道:「对于那些安分守己的民众我们要秋毫无犯,但那些昊天教的弟子
嘛……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才懒得理呢!」
「干了,老子今天就把这一百多斤的肉卖给将军!」
对于这些不是自己嫡系部署的将领,龙辉知道单凭什么大义道德是无法叫他
们卖命,只有拿出或许下相应的利益,他们才会为之效命,对于男人来说钱财和
女人便是最好的诱惑,不过龙辉也藉此试探出来众人的心意,知晓那些人可以重
用,那些得慎用。
除却青龙麒麟两军,那些一心要为齐王报仇的可重用之,而那些为了钱财和
女人的,便要慎用,绝不可将关键任务和战役交给他们,因为今日他们可以被自
己收买,来日也可能被昊天教勾引过去。
但也有人保持着冷静,问道:「龙将军,若要起兵征伐,必需粮草军饷,但
铁壁关地处荒凉,粮草供应皆要仰仗朝廷,若不解决这粮草问题,日后只怕举步
难行。」
龙辉道:「此事我已有考量!」
于是唤来徐虎问道:「如今铁壁关的粮草还能支撑多久?」
徐虎道:「日常训练可支撑半个月,若是打仗最多只有十天。」
龙辉点头道:「很好,十天内我便要攻下下天水、中瞳、马峡、枫岭、九野
五大郡县,打通辽东粮道!」
五大郡县虽不是什么大城,但五郡同气连枝,交通便利,一者受袭,便四者
来救,再加上五郡粮草充沛,城池厚实,饶铁壁关兵多将广也不易对付。
孙德蹙眉:「将军,这五大郡县本有钳制铁壁关之意,要想在十日内打下,
恐怕有些勉强。」
龙辉自信地道:「五大郡县同气连枝,既是优点也是缺点,我自有妙计叫他
们一败涂地。」
徐虎拍腿道:「龙将军,要打五郡算我一份!」
众将见龙辉自信满满,顿时军心大定,纷纷表示效忠。
龙辉与众人歃血为盟,立下互不背弃的誓言,随后又将唐明给囚禁起来,铁
壁关军权这才算到手。
夜深人静,龙辉站在自己原本的屋子跟前眺望夜空,北疆地处荒凉,秋夜已
然十分寒冷,嗖嗖秋风就像刮骨尖刀般透过衣服直达肌肤。
龙辉心绪万千,即为日后局势担忧,也在替三日后那场决战挂心。
倏然一抹幽雅甜香从背后飘来,一件温暖的袍子披在了自己身上,龙辉回头
一看,正是林碧柔替自己披上袍子。
龙辉笑道:「碧柔,我不冷。这点寒风还不至于让我打哆嗦。」
林碧柔俏脸一红,咬唇说道:「人家忘了龙主武功高强,区区寒风还不在眼
里。」
龙辉轻轻一笑,道:「身虽不冷,心却有些冷,不过被碧柔你这袍子一盖,
由里到外都暖和了。」
林碧柔笑道:「有这么神吗?」
龙辉笑着把她拉到怀里,将袍子一展将她也罩住,笑道:「你试试看便知道
了。」
袍子极大,足以包住两个人,林碧柔倚在龙辉怀里,只觉得一股男儿的体热
笼罩在四周,被貂皮袍子捂住后,这个热气更为沉厚,暖融融的,就像有个小火
炉在身边,将娇靥雪腮烘出了一片丹霞嫣红。
林碧柔咬了咬唇珠,道:「龙主,这军营不许沾女色……你这可算犯了军规
哩。」
龙辉笑道:「这个地方可不算军营,这是将官士兵的生活宅子,当兵的也是
人,也要娶妻生子,要不然天天禁色禁酒,还不把人憋出病来。」
林碧柔眨了眨明媚的眼睛道:「这儿不算军营?」
龙辉点头道:「是啊,不少将官的女眷都住在这里。」
林碧柔秋波流转,呵气如兰地道:「龙主,夜深了,该休息了……」
说到最后,声音多了丝丝的娇腻妩媚。
正所谓小别胜新婚,林碧柔虽住在龙府,但却因顾忌师妹嫩薄的脸皮,一直
未能与龙辉亲近,如今难得两人在这万里之外的雄关内独处,林碧柔顿时面红体
热,情火暗涌,恨不得把身子埋在龙辉怀里。
龙辉怀抱着这具丰腴火热的娇躯,心中也是一片激动,当下便抱住娇娃返回
屋里。
方一进屋,龙辉后脚一踢便将大门关闭,双手在林碧柔娇躯上抚摸,迫不及
待地寻上美人火热的丹唇,林碧柔则主动奉上香舌,送入爱郎口中卷吸,两人热
情如火,迫不及待地合二为一……屋外寒风吹拂,屋内春意融融,龙辉尽情地在
林碧柔久旷的肉体上驰骋,让这艳女美人香汗飞洒,汁水横撒,雪腴的身子不断
地耸动,修长的玉腿缠绕男儿,一腔情意化作呢喃娇吟。
风消云散,林碧柔身上裹了一层温热暖融的香汗,亲昵地倚在龙辉怀里,说
道:「龙主,你准备什么时候打五郡?」
龙辉怜惜地替她抹去额角的汗珠,说道:「三天后……不过在开战之前,我
得去傀山办一件事。」
夕照为信,傀山之巅,一袭雪衣迎风而立,裙裾飘飘,元功默运,引来火云
遮天;与之相对者,青衫裹体,柳眉凝煞,体外七色光华流动,傲然冷对火云威
压。
素手轻抬,玉钩般的兰花尾指将腮边的几缕秀发挽回耳后,洛清妍道:「明
鸾,当年是我冤枉了你!」
自从听了龙辉叙说当年之事,洛清妍脸上虽不情愿,但联系水灵缇的状况心
里还是信了几分,直到那一日见到潇潇后,洛清妍便暗中替她诊脉,发觉这小妮
子确实是妖血融合的体质,而且体质有先天缺陷,万不能活下来,但却因一股生
命精元填补了脏腑,最让她惊愕的是潇潇的妖血极为暴戾,比起那些杂血不纯的
铁烈狼兵更容易失控,到了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冤枉了鹭眀鸾。
鹭眀鸾微微一愣,但旋即便恢复镇静:「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大哥已
经不可能复活了!」
洛清妍道:「对,正如明佳一样,我师父也不能复活,所以即便我已知晓真
相,但还是不能避免生死决战!那便以五凤心诀为注,当我全数施展了五凤心诀
后,无论生死恩怨一笔勾销!」
鹭眀鸾冷眉一挑,简单直接地道:「好,我便再领教一次你的本命神通!」
短短数言预示着恩仇终战,胜败存亡,情意怨恨皆在凤火五变之后灰飞烟灭。
洛清妍素手捻印,一股炙热灵火化旋风之势,蕴焚仇毁恨之力,悍然而出。
赤火席卷当场,逐渐晕染云层,只见火云为呼,化作赤羽凤凰挺威助战——
正是五凤心诀初招,蛮荒赤鹑翎!鹭眀鸾莲足一顿,凝练真气,化气为元,无限
接近先天的真元透体而出,八翼鸾雀展翅赞功,七色神光凌然迎敌。
洛清妍挟赤火凤相,一掌印向宿敌。
鹭眀鸾皓腕一抬,七色神光化做气墙,挡住火凤厉掌。
洛清妍真元一转,凝气指末,五根春葱玉指宛若钢钩,恰似凤凰锐爪,硬生
生抓破气墙,直取鹭眀鸾心口。
凤爪逼命,鹭眀鸾妖相再动,八翼朝前一卷,护在跟前,封住火利凤爪。
轰鸣巨响,鹭眀鸾力保不失,但却输在境界差距,被洛清妍劲力震退五、六
步,一抹如血般艳红闪过俏脸,随即便消散无形,娇靥仍旧如雪玉般洁白。
洛清妍笑道:「师妹,才第一招便险些招架不住,余下四招该如何抵挡。」
方才连运两式才堪堪当下五凤心诀首招,鹭眀鸾心知两人的差距,若一味死
守恐怕败得更快,在这个时候她必须用尽全力,以攻势削减凤火威能。
这一回合鹭眀鸾率先出手,娇叱一声苍木淬火、冰髓劲和拔山掌三功合武,
洛清妍俏脸一沉,看出这合武之招针对「蛮荒赤鹑翎」所排布,当下再变绝技,
云袖一翻,凝玉般的皓腕闪过一道金黄炎气,芊芊玉手随即并指切斩,一股刀气
赫然劈出。
金黄刀气先碎冰髓,再破苍火,遇上拔山掌后,刀气立即崩散,同时一只金
黄凤凰展翅扑来,这刀中所藏暗招正是——黄焉舞天翔。
鹭眀鸾双手并拢,十字交叠护在胸口,夹住黄焉首重攻势,随即娇喝一声,
藕臂朝外一拉,七色神光透体射出,犹若千万箭雨将黄焉射成了筛子。
鹭眀鸾趁胜追击,一个箭步欺近洛清妍,兰花玉指率先探向对手喉咙,这招
乃是云霄六相中的「鸟啄锥」,一击便可将敌人的喉咙扣出,狠毒异常。
洛清妍咯咯一笑:「师妹,且看姐姐如何破你!」
伴随着银铃脆笑,洛清妍云袖一挥,正是云霄六相的「雀展翼」,此招讲究
一个轻快和灵柔,恰好封住鸟啄锥。
近身缠斗,鹭眀鸾也不含糊,膝盖朝前一顶,恰似击向洛清妍丹田。
洛清妍裙裾一翻,莲足闪电踢出,将鹭眀鸾的膝撞踹了回去。
鹭眀鸾随即又一记粉拳打来,洛清妍皓臂一格将她封住,就这样,两女缠身
近战,拳来脚往,打得好不精彩,但两女貌美如花,妖娆绝代,反而不像生死打
斗,更似闺蜜在花丛中嬉戏,挥挥手,挽挽裙,香风四溢,逗蜂戏蝶。
洛清妍不由得心口一热,思绪有些飘忽,潜意识催动下脱口而出:「师妹,
你又耍无赖了!」
轻笑淡语却如暖暖春风吹入心坎,鹭眀鸾不禁回想起当年的情形……姐妹两
切磋武艺,每次自己落下风便笑嘻嘻地靠过来,用一些花拳绣腿来跟师姐交手,
洛清妍只好哭笑不得地娇嗔一句「师妹你又耍无赖」,好好的一场比武切磋就成
了少女间的嬉笑耍闹。
往事已矣,难回初衷,鹭眀鸾不禁眼圈一热,心酸不已,但还是很快压住胸
口的五味瓶,专心对敌。
洛清妍眼神一敛,凤火再度复燃,仰天高鸣,剧烈的声波震得鹭眀鸾头昏目
眩,唯有后退避锋芒,当她站稳阵脚后,便看见青炎翻涌——梧桐青鹖鸣!洛清
妍玉手一招,青炎化翎羽,锐利的气劲嗖嗖激荡而出,犹若无数暗器般射来。
鹭眀鸾双掌轮圆,七色神光凝练成盾,悬浮身前抵挡青炎翎羽。
气劲隔空交碰,自身也得承受压力,鹭眀鸾守得极为辛苦,手臂酸麻,胸口
闷涨,七色光盾已濒临破碎边缘。
为求生路,鹭眀鸾咬牙死撑,总算挨过最后一波攻击,于此同时旧力耗竭,
七色光盾瞬间消散。
也就在此时,一道灼热的紫火扫了过来,鹭眀鸾胸口中掌,火劲烧入气脉,
只觉浑身犹如坠入炼狱,体内流的血液变成了烘炉中的铁水。
鹭眀鸾猛地跌坐在地,不住咳嗽呕血,口鼻涌出股股热气,呕出的鲜血一落
地便被热气蒸成了腥臭的血雾,凄艳笑道:「好一招鸑鷟焚三界,可惜我还是没
有死,洛清妍,五凤心诀不是还有最后一招吗,怎么不用!」
洛清妍眼中闪过一丝痛楚,鹭眀鸾此时状态别说这最后一招,随手一掌都能
取她性命,可是自己却提不起半分杀心,明明眼前人已经失去了力气,明明是往
日恨之入骨的宿敌,自己却狠不下心。
「师妹,若当年我能静下心来听你的话……也不会有今日!」
洛清妍幽幽一叹,眼角泛起莹莹光润。
鹭眀鸾惨然一笑,说道:「到了现在,你还要摆出这么一副高姿态吗?你要
是还念一些往日情分,便给我一个痛快,别在羞辱于我!」
洛清妍俏脸一阵煞白,长叹了一口气,竟双膝着地朝鹭眀鸾跪了下去,连磕
三个响头,郑重地说道:「千错万错皆在我,但师尊之死我不能不报,这三个响
头就当姐姐向你谢罪,今生我是无法偿还了,若有来世,我便是做牛做马也要向
你恕罪!」
鹭眀鸾娇躯一颤,两行清泪滑落脸庞,喃喃说道:「今日若是我胜了,因为
大哥的死我也会是会杀你的,我不怨你……下手吧,师姐!」
洛清妍哀叹一声,阖上眼帘,浓睫上已然铺上了一层雾气。
「师妹,对不住了!」
洛清妍缓缓抬起右手,一股沛然灵火凝然而生,明亮煞白,光华四射,将整
个傀山绝岭照得一片白茫,好像是冰雪封山般,但却无雪的寒冷,而是堪比烈阳
般的灼热。
鹭眀鸾神情平静,展颜轻笑道:「这便是五凤心诀最后一式?」
洛清妍点了点头道:「师妹,这招名叫十阳祭白鹄,你……安心上路吧,希
望来世你能投胎到一个好人家,不要再沾这些无谓的尘埃。」
素手在白火光华的映照下犹若半透明一般,更显莹白如玉,洛清妍痛苦地咬
紧牙关,狠下心肠便要一掌拍落,倏然一声洪亮佛号响起,身后涌现金华佛光。
洛清妍立即回身还击,将一掌打向背后偷袭之人,掌风所过,遍地焦土,赤
地千尺,白热的火舌吞吐。
倏然,璀璨佛光猛然冒起,竟压下了白鹄烈火,佛掌一扫,一股超越先天极
限的力量沛然而生,竟将满地的白炎扑灭。
洛清妍大吃一惊,世上何时又出了这么个高手,轻而易举地便将自己绝学破
去,而且还毫发无伤。
就在她惊愕之余,佛者鬼魅般扑来,快得让她毫无反应的余地,便被对方封
住了气脉,全身一软竟倒地受制。
鹭眀鸾抬眼一看,竟见一名蓄发僧人含笑而立,背负剑袋,眉目清秀,肌肤
晶莹,活脱脱的一个俊美佛公子。
「淫佛,是你!」
鹭眀鸾花容失色,怒火燃烧,若非受创在先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那人正是假韦陀,他哈哈道:「妙哉,妙哉,佛爷方从江南擒了两只小妖,
如今到了傀山又抓了两只大的,真是功德无量。」
洛清妍脸色也随之一变,怒问道:「你捉了谁?」
假韦陀呵呵笑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她身边的人叫她做冰儿,另外一个
脸蛋圆圆胖胖的。」
鹭眀鸾大惊失色,叫道:「你捉了潇潇?快放了她,要不然,我叫你不得好
死!」
洛清妍美目亦是杀气喷涌,一字一句地道:「你若敢伤害冰儿,我也不会放
过你!」
假韦陀哈哈笑道:「嘴硬的妖妇,你们刚才打得天翻地覆,损耗不少内元,
白白给贫僧捡了个便宜,现在尔等皆被贫僧制服,还如何让我不得好死呢!」
两人不由一愣,方才若不是相互损耗,集两人之力未必不是这和尚对手。
假韦陀不再多言,顺手封住鹭眀鸾穴道,将两具温香柔馥的娇躯搂在怀里,
朝着山下走去。
洛清妍心细如针,发觉假韦陀气息极为不畅,似乎也接近虚脱地步,便知有
机可寻。
朝鹭眀鸾使了个眼色,鹭眀鸾自幼与她一块长大,早有默契,只是这些年因
仇怨而相互敌视,如今深陷险地反倒让她跟洛清妍心意相通。
四目相投,媚眼暗转,两女立即盘算脱困良策,洛清妍做了个口型:「委曲
求全!」
鹭眀鸾也回了一个口型:「伺机而动!」
假韦陀嘿嘿笑道:「别以为佛爷耗了真元尔等就有机可乘,佛爷只需采补一
二,便可恢复功力!」
两女心情顿时沉到了谷底,假韦陀将二人带下傀山,径直走到山下的一间屋
子,将鸾凤二女抛在床上,然后便走了出去,掩上房门。
过了片刻隔壁屋内传来阵阵喘息和肉帛的声音,洛、鹭二人芳心剧颤,难道
是冰儿跟潇潇被这淫僧玷污了?想到这里不禁焦急万分,纷纷运功冲穴,鹭眀鸾
受伤在先难以聚集功力,徒劳无功,而洛清妍却更为艰苦,也不知道假韦陀用的
是什么佛门武功,竟能把自己全身穴道气脉都封死,半分真气都调动不起来。
洛清妍除了焦急之外,还有几分震惊,自己明明已经达到先天大圆满,自信
当世罕逢敌手,熟料遇上此人竟毫无抵抗之力,就连最强武决也被他随手拍灭,
就像是自己打一个江湖庸手一般简单。
倏然,隔壁喘息止声,预示淫僧已然采补完毕,那冰儿岂不是凶多吉少了!
洛清妍心如刀绞,眼泪已然夺眶而出,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今日便是受尽淫
辱也要保全性命,来日将这淫僧碎尸万段。
「木已成舟,便是再愤怒也无济于事,唯有想法脱身……」
洛清妍朝鹭眀鸾瞥了一眼,只见她花容惨淡,气息粗重,心忖道:「明鸾伤
势颇重,若再给那淫僧采补元阴,只怕性命难保!等会淫僧进来,我便想法将其
注意力引来我这一边,能保住一人便是一人……」
就在此时,假韦陀推门而入,笑道:「两只小妖女忒不中用了,没几下就半
死不活了,不知你们这两个大妖妇能不能满足佛爷!」
说着眼睛便在二女高耸的酥胸来回游走,淫笑道:「大妖妇便是够大……」
洛清妍腻着声音,娇媚地道:「那两个黄毛丫头少不更事,怎懂伺候佛爷,
还是让奴家同佛爷共修欢喜禅!」
她媚骨天成,如今刻意使媚端的是倾国倾城,假韦陀被迷得神魂颠倒,骨软
筋酥,身子都掉了几斤肉。
「好好,还是妖后娘娘识时务,佛爷今天便来个大小通吃,双凤齐飞!」
假韦陀得意大笑,走到床前,抱起洛清妍那馥香麋甜的娇躯,便要施暴。
洛清妍强忍着呕吐的恶心,装出十分受用的淫媚模样,欲婉转奉迎替鹭眀鸾
争取恢复的时间。
倏然,鹭眀鸾冷笑道:「一个残花败柳也能将你迷成这幅模样,韦陀,你是
不是没见过女人!」
假韦陀哦了一声,放下洛清妍,意味深长地笑道:「妖妇,你说什么?」
鹭眀鸾哼道:「你口口声声说自己要采阴补阳,却放着纯阴处子之身不管,
而是望着一个连女儿都有的残花败柳,你的口味也忒下作了!」
假韦陀嘿嘿淫笑,伸手在鹭眀鸾白嫩的脸蛋捏了一把,道:「原来小娘子吃
醋了,也罢,佛爷便先从你开始吧!」
说着便朝鹭眀鸾伸来魔爪,鹭眀鸾缓缓阖上双眼,似乎已经认命一般。
忽然,假韦陀收回手掌,若有所思地道:「今个是小娘子的初夜,也算是洞
房花烛,怎能无交杯酒,待佛爷取些美酒来,再同小娘子参悟欢喜禅。」
说罢得意洋洋地走出屋子。
待假韦陀远走,洛清妍叹道:「你这是何苦呢?以你如今的伤势怎经得住那
淫僧的采补。」
鹭眀鸾道:「那你呢?为何要抢着出头,你现在功体被封也不比我强多少,
你就这么舍得把身子交出去?」
洛清妍叹道:「我女儿都有了,还有什么好担心,大不了就当被狗咬一口,
可你还是清白身子……」
鹭眀鸾淡淡道:「我发觉那淫佛似乎气息不顺,好像是真元损耗极为剧烈,
看来他之所以能制住咱们也并非一点事没有,这或许是咱们的机会……」
洛清妍点头说道:「我也看出来了,若不然他也不会急着采阴补阳。」
「师姐!」
鹭眀鸾扭过头去,眼睛湿润地望着洛清妍,说道,「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喊
你师姐了……等会我会想办法缠住那淫僧,你便趁机恢复功力,到时候你便给我
一个暗示,我立即用万妖屠神决反震淫僧,你看准机会给他致命一击!」
洛清妍不禁花容失色,这万妖屠神决乃是妖族一种同归于尽的武功,施展此
术无需妖气推动,只要燃烧自身妖血便可施展,但有个缺陷便是蓄力时间过久,
会给敌人躲避的可能,但鹭眀鸾决定以身侍狼,只待假韦陀销魂欢快的一刻,便
施展屠神决,重创仇人,也算给洛清妍争取了杀敌保命的机会。
洛清妍顿觉嗓子一阵干涩,十多年后鹭眀鸾是首度真心真意唤自己做师姐,
但却也是毕生最后一次,泪珠再难遏制,夺眶而出。
「明鸾,你不能这样做!当年都是姐姐有错在先,害得你孤苦伶仃地含冤十
余年,要施展屠神决也是姐姐来!」
洛清妍咬唇颤声道。
鹭眀鸾凄艳一笑,侧头凝望身旁女子,一字一句道:「姐姐,你若真觉得亏
欠了我,那今天便答应我的要求!」
洛清妍只觉得浑身发冷,泣不成声。
就在此时,大门被推来,假韦陀捧着一坛美酒走了进来。
鹭眀鸾立即朝洛清妍使了个眼神,示意她不要再犹豫。
洛清妍艰难地点了点头,缓缓阖上眼眸把眼泪压了下去。
只见假韦陀笑嘻嘻地将美酒放下,说道:「好一副姐妹情深,相互维护的感
人画面,你们早点和好不久万事大吉了嘛,我这淫佛又哪有机会偷袭呢!」
鸾凤心情顿时跌入了谷底,原来这淫佛刚才根本没走,而是躲在附近密议尽
数纳入耳中。
假韦陀解下背后的剑袋,叹道:「为何总是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才愿意面
对昔日的过错,又或者直视内心最原始的初衷呢?」
洛清妍觉他说的话似有所指,不禁打量起他来,眼光落在剑袋之上,暗自生
疑:「袋子里说装,似乎不止一口剑。他内息极为虚弱,如果冰儿真被他采补,
以玄阴媚体的阴元之力足可恢复大半气力,那会这般虚弱。」
假韦陀呵呵笑道:「若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是继续争斗不死不休,还是
化干戈为玉帛,一笑泯恩仇?」
洛清妍娇笑道:「大师若想知道,便附耳过来,让妾身细细予你说来!」
她媚态毕露,迷得假韦陀浑身酥软,不经意地便靠了过去。
洛清妍轻启红唇,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地道:「我的答案便是……咬死你这混
小子!」
话音未落,她手脚虽然武力,但有用嘴巴咬。
对准他的脖子,玉珠贝齿狠狠地咬了下去,要将方才所受的担忧,愤怒,悲
伤……尽数发泄出来。
那厢边上,鹭眀鸾也瞧出了端倪,撑起疲软的身躯,配合洛清妍咬住假韦陀
的一侧脖子。
被这两个绝代妖姬一左一右地伏在颈窝,按理来说是人间美事,及了销魂,
但那如兰麋香的檀口樱唇,却是锋锐尖利的血盆大口,恨不得活剐生吞这混蛋。
「停停,别咬了……出血了!」
他急速提升功体,换来的便是气空力尽,虽然刚双修培元,但也仅仅能够走
路不倒,面对这两口贝齿那可是消受不起,被咬的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大呼小
叫。
听到这声音,鹭眀鸾心中越发委屈,双颌更为用力,顿时满嘴温热檀腥,雪
白的下巴流淌着一丝妖媚的嫣红,洛清妍却恨他戏耍自己,下嘴毫不留情,恨不
得撕下一块皮肉。
第三回 借力阴阳
龙辉吃痛下急忙扯下这人皮面具,求饶道:「两位姑奶奶,是我,是我!」
洛清妍含糊不清地道:「咬得就是你这没心没肺的人渣!」
那边鹭眀鸾一言不发,但牙齿毫不含糊,越咬越紧。
就在此时一股柔劲将鸾凤拂开,林碧柔立即用手帕捂住龙辉脖子,急忙打圆
场道:「娘娘,龙主是为了瓦解你们之间的恩怨才使此计策,你不要生气了!」
说话间手中暗运清华之气,替龙辉镇痛止血。
洛清妍见她娇靥蕴潮,眉宇间春意未退,顿时明白过来,原来那小子方才是
跟碧柔合籍双修,害得她还以为冰儿遭了淫僧毒手。
饶是如此,洛清妍依旧气愤难平,狠狠地瞪着他一言不发。
伤口止血后,龙辉拿出一条手绢递过去,陪笑道:「洛姐姐,明鸾,别生气
了,我先替你们擦掉嘴上的血迹好不好?」
林碧柔见状,心忖道:「龙主对女子永远都是这般温柔,从来没见他跟身边
女子粗声讲过话……」
想到以后的夫婿是如此细心疼人的男子,心中又甜又美,眉宇染春。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自己夺过手绢,啐道:「不劳大驾,我自己来便可。」
她自行抹去血迹,又从怀里掏出一条丝帕,替鹭眀鸾抹去血迹。
丝帕贴身收藏,已被美妇的体香濡得馥麋温热,温润甜香沁入心脾,鹭眀鸾
不禁芳心一暖,回想当年自己吃饭弄得满嘴油脂的时候,姐姐总会爱怜地用手帕
替自己擦拭,原以为今生不再会有此机会,如今重温旧梦,心中不由一阵唏嘘。
待她们拭去血迹后,林碧柔便上去解穴,熟料龙辉因神剑之助功力已然超过
先天境界,林碧柔费尽心思也仅仅解开半数穴道,只能让两人手脚可以活动,但
依旧不能调动真气。
龙辉咳了一声,朝碧柔使了个眼神,说道:「碧柔先到外边一阵子,我有些
话想单独同她们讲。」
林碧柔点了点头,出屋阖上大门。
洛清妍哼道:「小混蛋,有话快说,说完后我还,要跟你算账!」
鹭眀鸾气恼龙辉三番两次地欺骗自己,心中有怨恨,索性不同他说话,别过
俏脸望窗。
龙辉扫了一眼鹭眀鸾紧绷的俏脸,说道:「洛姐姐,当年明鸾逆转真元,伤
了中丹气海,不知你能不能治。」
洛清妍闻言急忙替鹭眀鸾诊脉,片刻后叹道:「明鸾,对不住,当年若不是
我糊涂,你也不会遭这罪!」
鹭眀鸾摇了摇头道:「姐姐不必介怀,一切都是我命不好。」
龙辉问道:「洛姐姐,明鸾的伤可有办法医治?」
洛清妍无奈地摇了摇头。
龙辉蹉跎了片刻,道:「其实也不是没法子的,当初我经脉尽断都能恢复,
仅仅中丹气海受损,伤势比我当年轻多了!」
洛清妍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嗔道:「好啊,敢情你还记得当年的事,真是
个小肚鸡肠的小男人!」
龙辉急忙解释道:「好姐姐,你误会了,我是说有办法只好明鸾的旧患,让
她可以步入先天境界。但……」
说到这里,龙辉哑然止声,鹭眀鸾也是粉面蕴霞,羞得耳朵通红。
洛清妍嗔道:「要说便说,吞吞吐吐做什么!」
龙辉硬着头皮说道:「就这个法子便是双修,跟当年冰儿与我一样!」
洛清妍顿时又羞又气,暗骂道:「臭小子色胆包天,敢当着我的面调戏我师
妹!」
鹭眀鸾也被羞得浑身燥热,明媚的大眼睛喷出杀人的光芒。
龙辉却不依不挠,继续说道:「要治这中丹旧伤便得以阴阳循环之气冲刷躯
体,但明鸾没有玄阴元息,一旦破身后纯阴之气便会慢慢枯竭,难以维持长久的
阴阳循环,所以还得请洛姐姐相助,由我和你先凝聚成阴阳循环,然后再将循环
之气导入明鸾体内,这借势运气应该可以……」
「住口!」
龙辉话还没说完,便被鸾凤齐鸣,异口同声地怒斥打断了话语。
洛清妍气得酥胸不住起伏,雪靥通红,这小子当真贪得无厌,自己跟冰儿已
经先后委身,这混蛋居然妄想鸾凤齐飞,联床侍寝!洛清妍越想越气,抬手便是
一记耳光,那边鹭眀鸾也不甘示弱,同样扬起素手。
只听啪啪两声,龙辉腮帮子鼓得老高,脸上火辣辣的一片。
这两个妖妇是正在气头上,说什么也听不进去,龙辉当下不再多言,霸王硬
上弓。
他率先欺近洛清妍,使了个军体缠身决,右手往脖子一扣,左手环腰一箍,
猛地便将美妇制住。
洛清妍此际真气被封,力气也就是一个普通娇弱的美妇人,那是身强体壮男
人的对手,一个照面就被压得服服帖帖,唯有扭动娇躯做不依抗议:「臭小子,
快松手!」
她如今不过是个妖娆无力的美妇人,越是挣扎,馥麋腴熟的娇躯越是紧贴在
男儿身上,香软的肉球不住地摩擦龙辉的胸口。
龙辉心口大炙,当下抬起她的下巴,朝着那红艳艳的朱唇吻去。
丹唇遇袭,牙关失守,香舌遭辱,洛清妍全身一僵,羞得满面通红,但可快
便迷失在小情人火热的吻技之中,变得媚眼如丝,娇靥似火。
鹭眀鸾看得浑身燥火,羞不可言,当即便要夺门逃走,熟料却被龙辉一把扣
住雪玉般的皓腕。
龙辉松开洛清妍的朱唇,笑道:「好明鸾,方才你们姐妹还相互维护,如今
怎么舍得抛下姐姐一人?」
鹭眀鸾气得不住甩手挣扎,龙辉臂弯一紧,猛地把她拖了过来,揽入怀里。
这时他左手正抱着洛清妍的柔腰,而右手却搂住鹭眀鸾的肩膀。
左凤又鸾,双美在怀,享尽齐人之福。
左是风韵醇浓的妩媚女皇,右为倨傲妖艳的处子美妇,龙辉不禁乐开了怀,
销魂之处笔墨难以形容。
洛清妍咬了咬唇珠,鼻尖沁出几丝汗珠,俏脸酡红问道:「龙儿……你说的
这方法有几成把握?」
龙辉正色道:「七八成吧。」
洛清妍朝鹭眀鸾望去,道:「师妹,你觉得呢?」
鹭眀鸾羞得耳根通红,脸都快埋入高耸的胸脯,娇喘嘘嘘地道:「我……我
不知道!」
龙辉在她桃腮亲了一口,往耳朵吹了口气道:「明鸾,既然没法拿主意,那
就交给相公来办!」
鹭眀鸾啐道:「我可没这种不知羞耻的相公,满嘴骗人胡话!」
说罢狠狠推开他,扭头坐到一边。
龙辉知她还在生自己的气,当即不再废话,直接搂着洛清妍亲吻。
洛清妍也极为配合,藕臂箍住男儿脖子便奉上香吻。
两人吻得火热,口舌交缠间唾液溢出嘴角,还响起阵阵淫靡的嘬吮声,鹭眀
鸾听得满脸火热,心中酸溜溜地啐道:「奸夫淫妇,端的不要脸!」
两人不禁分开唇瓣,洛清妍眯着如丝媚眼微喘道:「师妹,你说什么呢?」
也不知道是心里有气,还是长久斗嘴习惯了,鹭眀鸾想也不想直接道:「就
是说你们,男的好色荒淫,女的不知廉耻,居然跟自己女儿抢男人!」
洛清妍也不甘示弱回道:「我也没见过跟自己师侄抢男人的师叔!」
鹭眀鸾柳眉一扬,猛地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这臭小子你喜欢就自己留
着,我不稀罕!」
熟料门却被从外牢牢闩住,她功力被封,根本就推不开,气得回头怒斥龙辉
道:「姓龙的,是不是你让那小狐狸精做的好事!」
龙辉装作不知地道:「有这回事吗?」
洛清妍噗嗤一声笑道:「师妹,我听门闩的声音似乎是铁做的,你现在气弱
力衰,是打不开的,还是先坐下来冷静一会吧。」
鹭眀鸾白了这对还腻在一块的狗男女一眼,不忿地走到屋角处坐下。
倏然,耳边传来一阵潮热,只闻洛清妍那甜腻磁媚的声音响起:「好妹妹,
别怄气了,你要是喜欢这小子,姐姐分你一半便是了!」
原来洛清妍早已从床榻走下,探出双手环住鹭眀鸾的纤腰,火热唇珠轻触师
妹光洁的脸颊,十分亲昵地呢喃细语。
阵阵兰息轻抚雪靥,耳边传来师姐微风细雨般的呓音,鹭眀鸾思绪顿时回到
了数十年前……每次长辈赠送礼物,师姐总是能得到好东西,自己不忿便蹲在一
侧生闷气,而师姐则会从后边搂住自己,在她耳边柔声哄劝,然后便将手里的礼
物分自己一半。
昔日温情再度浮现脑海,若能回头,她宁愿一辈子都当那个被姐姐宠溺的小
丫头。
鹭眀鸾泪如泉涌,再也抑制不住心中奔湃的情感,猛地扭过头去扑到洛清妍
怀里,泣声大哭起来。
洛清妍也被触及心中伤处,抱住师妹陪她一同落泪。
姐妹两抱头哭了片刻,洛清妍止住泪水,又伸手替鹭眀鸾抹泪柔声道:「这
些年是姐姐对不起你,害得你无法更进一步,今天就让姐姐替你修补功体,好不
好?」
听到这话鹭眀鸾俏脸羞红,垂头轻点螓首。
洛清妍在她耳边低语道:「那小子纯阳之气极为浓重,若能借助必可恢复你
的功体,迈入先天境界。」
鹭眀鸾道:「那该怎么借助,难不成真的要跟他双修?」
洛清妍爱怜地捏了捏她小脸道:「这也是必然的,当年那小子就是吃了冰儿
的红丸才恢复过来。」
鹭眀鸾满眼复杂地望了龙辉一眼,细语说道:「就这么便宜这小子,我不甘
心!」
洛清妍笑了笑,说道:「别怕,换个想法便不觉得是他占便宜了,你且看姐
姐的!」
洛清妍走到龙辉身旁坐下,如玉般手指在他胸口轻轻划动,极尽挑逗艳媚,
惹得龙辉浑身酥痒,便要将她抱住,却听洛清妍说道:「师妹,这小子我可没当
他是宝,别忘了姐姐可是妖族之主,偶尔深夜寂寞,养那么几个面首男宠也不是
什么新奇事吧!」
龙辉两眼一翻,险些没气晕过去。
洛清妍咯咯笑道:「碰巧看到这小子生得倒也俊俏,身子也够结实,便收做
入幕之宾了,要是妹妹觉得这个小白脸好玩,姐姐不介意给妹妹玩上几日的!」
鹭眀鸾微微一愣,也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身旁的龙辉气得暴跳如雷,一把揪住洛清妍将她猛地摁在床上,哼道:「妖
妇,你说谁是男宠。」
洛清妍娇躯一颤,咬牙低声嗔道:「臭小子说的就是你,小男宠,你想要做
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收拾你这妖妇,看看谁才是宠物!」
媚声腻语,龙辉身若火烤,解开洛清妍的领口的扣子,然后托起她的上身,
将白衣褪到她腰间。
洛清妍体白如雪,衬着木质床榻,柔美的玉体更显得光洁如脂,粉团一样香
软白腻。
那双又大又挺的硕乳圆鼓鼓耸在胸前。
鹭眀鸾也不禁被这具丰美柔腴的女体吸引了目光。
「洛姐姐的乳房好大呢,还这么香……」
龙辉拥着洛清妍丰美的玉乳,把脸埋在高耸的乳峰间,呼吸着美妇独有的体
香。
洛清妍咯咯笑道:「小男宠,今个姐姐便再赏你一些甜头!」
说罢主动挺起身子,将丰乳更充分地送入龙辉口中,滑若凝脂,香若甜酪的
乳肉可口美味,吃得龙辉不亦乐乎,口水将乳尖濡得湿漉漉的,更显油光肥嫩。
就在龙辉吃的不亦乐乎之时,后领猛地被人揪了起来,回头一看竟是面若酸
意的鹭眀鸾。
她哼道:「疗伤就疗伤,别做多余的事情!」
洛清妍眯着媚眼笑道:「师妹,你吃醋了!」
鹭眀鸾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捧住龙辉的脸颊主动献吻。
温湿饱满的唇瓣含住男儿双唇,随即滑腻的香舌探了进去,激吻甜蜜之余,
却感觉到龙辉口唇似有股乳酪般的甜香,甚是美味,她知道这便是师姐的乳香,
心口不由得酸了几分,暗忖道:「长得这么大,还这么香,师姐的身子究竟是怎
么做的?」
想到这里她生出几分争夺之意,双臂向上缠绕,将龙辉脖子牢牢箍住,两人
之间再无半分缝隙。
于此同时,洛清妍从背后缠了过来,樱唇在龙辉脸颊、脖子轻啄浅嘬,潮热
香息扑在面上,胸口后脊被这四团丰腴饱满的美肉挤压着,四周尽是女体幽甜的
香味,可谓身在极乐,心在云端。
倏然,龙辉感到胯下一紧,竟是洛清妍细滑的玉手握住了自己的男根,犹如
敷了珍珠粉般的掌心细细捋动着龙根,不消片刻便火热坚挺,就在他以为自己艳
福不浅时,却听洛清妍轻笑道:「师妹,这小子本钱不小呀,等会你可得好好尝
尝!」
龙辉立即觉得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自己竟成了一个免费的兔儿爷,正被两
个妖娆绝代的久旷美妇调戏来调戏去。
龙辉心头有气,猛地一个转身将洛清妍反压在胯下,伸手握住两颗乳球,哼
道:「岂有此理,神龙不发威,你当我是泥鳅!」
说话间十指用力,将乳球捏得颠来滚去,美妇丰腴饱满的双峰极为滑腻。就
像是摸了花汁香油嫩脂,一不留神便会溜走,若是用力便会留下数道红痕。
龙辉捏上瘾了,但无论他怎么用力使劲弹压,只要他稍微松手,那丰乳腴脂
立即回复圆润的球型。
洛清妍苦忍酥胸酸胀,调笑道:「管你什么神龙,在本宫面前,你这小男宠
就是一条小泥鳅。」
龙辉抛开鹭眀鸾,一边蹂躏洛清妍的双乳,一边将头朝下滑去,先吻过胸口
那深深的腻沟,随即便是平坦的小腹,最后来到双腿之间,隔着裙裤依旧能闻到
美妇腿股间那独特的味道,催人情欲的花浆蜜汁已然打湿了腿心处的布料。
龙辉双手齐动,解开洛清妍的裙裤,她如今真气被封,论力气怎及得上身强
体壮的男子,亵裤已经被褪到臀间,那只浑圆白腻的美臀露出大半,几乎能看到
腹侧光润的股沟。
龙辉双臂分开美妇的双腿,将股间娇羞的秘处顿时暴露出来。
洛清妍再也无法支撑,呜的一声,娇喘不已,丰满圆臀被人高高托在手上。
光洁无毛下体的花脂嫩肉,尽数落在鹭眀鸾眼中……师姐的阴阜肥软而又白
嫩,腴美动人,玉阜底处有一片小小的红色印记,看上去就像一片小小的桃花。
滑软如脂的玉户紧紧闭在一起,只露出一条嫩嫩细缝,果然如同处子一般。
但她的肉体却早已褪去了处子青涩,香躯柔软丰腴,散发着馥华芬芳,沃嫩
的女体就像一只熟透的浆果,饱含着香甜的汁液,肌肤熟润而又滑腻,无不洋溢
着成熟妇人的迷人风情。
龙辉俯首埋头,朝着美妇的阴阜吃去,口舌逞威,引得花浆四溢,那渗出的
汁水又滑又黏,就像热乎乎蜜糖一样。
方才那些什么男宠面首的措辞全都成了口舌之快,如今她只是一个娇弱无力
的美妇人,何来高高在上的妖凰威严。
龙辉双臂揽住洛清妍的膝弯,向上一推。
美妇紧并的玉腿折到胸前,将豪乳挤出腋侧,雪白丰腴的乳肉就像是两团被
压扁的面团,肥美的雪臀顿时抬起,露出股间密闭的玉户。
龙辉只觉得下腹鼓胀难受,当下松开腰带,在鹭眀鸾惊愕羞赧的目光中释放
龙根,虽然曾多次以夺神术催眠裴国栋,男子阳物也不是什么新奇,但初见龙辉
这健硕粗长的凶器,鹭眀鸾也是吓得花容失色,芳心乱颤。
惊魂未定,却见龙辉挺腰顶住玉户中间的嫩缝,用力挤入那只温润光洁的肉
穴,腴润的玉缝被紫亮的龟头挤得变形,伴随着汁水流淌而缓缓分开。
洛清妍喉头发出一声凄媚而又满足的娇吟,丰美雪润的肉体泛起淡淡的桃红
晕色,宛如被胭脂涂抹的白玉。
美妇的肉穴紧若处子,阳具穿行其中,磨擦着四周滑腻的肉壁,说不出的酥
爽畅美,龙辉奋力耕锄,肉棒悍然挺入凤巢深宫,龟头便触到一团柔软之极的嫩
肉。
深藏不露的花心被探采,洛清妍宛若受伤的天鹅,扬起脖子,不住地喘气深
吸,胸前双乳不住嗖嗖晃动,荡出一片雪崩脂浪。
龙辉腰身欺压得更为欢快,棒棒皆杵在凤蕊凰宫,洛清妍被杀得高潮迭起,
精门大开,细长剧烈的阴精随之射出,击在男儿马眼,顺着精管冲刷而入,龙辉
只觉得整条椎骨都酥麻起来,也射了个痛快。
龙阳凤阴,互相裨益,一股暖流从小腹涌起,冲刷四肢百骸,龙辉的功力得
以恢复,洛清妍的气脉也被冲开,两人凝聚心神,固守丹元,引导阴阳二气相互
交融,洛清妍见时机已到便招呼道:「师妹,快过来,姐姐将真气输给你!」
鹭眀鸾立即靠了过去,熟料竟被洛清妍揽住后脑,将她的脸拉了过去。
两张如花似玉的俏脸近在咫尺,呼吸可闻,洛清妍半坐起来,抱住师妹便朝
水润的嘴唇吻去,花瓣般的四片玉唇交叠在一起,湿滑水润的兰息互通,洛清妍
立即将体内的阴阳之气渡过去。
鹭眀鸾只觉得周身暖融,经脉畅通,舒服之极,再加上师姐那香甜的口涎和
柔腻的唇舌使得她更为迷恋,双臂竟主动缠住洛清妍丰满的上身,腻吻在一块。
鹭眀鸾此刻正以半俯身的姿势抱住洛清妍,下身向后倒去,圆润丰腴的玉臀
将裙子崩得紧紧,线条清晰可见,不但看到臀丘的肉型,还可依稀看见臀股缝隙
中的一抹花户。
看着这对鸾凤姐妹缠腻的拥吻,龙辉只觉得全身血气翻涌,纯阳之气不断涌
入下体,从马眼喷出凤蕊深宫,洛清妍亦是生出感应,花心开阖,呵出馥香的玄
阴媚息,两股气息融合交汇,两人皆是通体皆美,而鹭眀鸾从洛清妍渡来的阴阳
气息裨益不少,受创已久的中丹气海渐渐开始愈合。
阴阳之气源源不绝冲刷着鹭眀鸾经脉穴位,中丹之位正以极快速度愈合,但
到了最后竟然停滞不动,鹭眀鸾心若明镜,知道这便是借助外力的极限,要想愈
合剩余的伤势便只能靠从体内自发而生的阴阳气息。
鹭眀鸾有些不舍地离开洛清妍,红着脸道:「师姐,够了,已经到了极限,
再输过来也没用了。」
洛清妍裸着丰嫩的玉体,伸手替她诊脉,果然中丹只修补了一半的气海,剩
余一半看来还得靠她自己了。
洛清妍媚眼一转,松开夹住龙辉腰肢的凝乳玉腿,在他身上轻轻踢了一脚,
催道:「小男宠,快去好好伺候我师妹,服侍得好,姐姐重重有赏!」
龙辉听得满头冷汗,这句话怎么这么像是当初他和黄欢逛窑子时说的话,那
个死胖子对那些粉头三吆五喝地道:「快去伺候我家兄弟,若是做得好,重重有
赏!」
罢了罢了,龙辉心里暗忖道:「今日便再忍你们一会,等来日时机成熟,我
将你们这伙妖妇妖女一锅端了,叫你们乖乖趴在小爷跟前哀啼媚吟!」
洛清妍笑盈盈地穿好衣服,说道:「今天可是明鸾的大日子,姐姐便不打扰
了,你们自便吧。」
说着一把震碎门外铁闩,腰肢轻摆,摇曳生姿地走了出去。
待洛清妍走后,龙辉抱过鹭眀鸾便吻,鹭眀鸾尚未从刚才姐妹热吻的温情中
走出来,甫一遇上龙辉的索取竟是主动地张唇吐舌,一时陷入半迷糊状态。
龙辉双手齐动,掀衣解扣,不到片刻工夫,鹭眀鸾的外裙、中衣便一一散落
在地,光洁如玉的身体上只余一件绣着孔雀开屏的翠色肚兜。
也许是感觉到了凉意,鹭眀鸾神智稍微恢复,发现自己几近赤裸,不由得发
出一声羞耻的闷哼,稍稍挣扎起来。
然而在龙辉胳膊有力的圈围下她又怎能动弹分毫?「别……别这样……不、
不要……」
鹭眀鸾小声的哀求着,声音之软弱如同撒娇。
龙辉轻舔着鹭眀鸾的耳垂,朝她耳内轻吹着热气:「明鸾别怕,你的旧伤很
快就会好的。」
一阵麻痒的感觉从鹭眀鸾的耳根流遍全身,仿佛有一根羽毛划过她身体的每
一寸肌肤,身子立即泛起一层诱人的粉红,浑身无一丝力气,软软趴伏在龙辉的
肩头上。
由于鹭眀鸾坐在龙辉旁边,侧面挑弄的时间一久,他便觉得有些麻烦,于是
索性仰身躺在软榻上,然后托起鹭眀鸾的身子,掰开她的两条腿,让她跨坐在自
己的胸口上。
虽然嘴巴上是说龙辉是男宠,但如此羞耻的姿势让未经人事的鹭眀鸾羞得几
欲晕厥,此时她身上仅仅只有一件肚兜,对下体是根本起不到一点遮蔽的作用,
那处子的阴穴紧紧贴在龙辉的胸口上,感受着那里烫人的温度,以至于她觉得身
子都快一点一点的融化了。
鹭眀鸾面颊火烫、鼻息浊重,浑噩地想着:「天……天啊,那羞人的地方被
他看遍了……」
鹭眀鸾阴阜上的毛发并不丰盛,只是稀稀疏疏地长着几根耻毛,就像是稀疏
的黑绒般,两瓣蛤脂般的红润花唇紧紧闭合,守护着神圣之地。
龙辉顺着鹭眀鸾的腰肢朝下抚摸,只觉她腰肢极为结实健美。
洛清妍身负玄阴媚体,怎么练武身子都是柔若无骨,丰腴绵软,而鹭眀鸾的
肌肉极为紧绷,随着紧张的心情脊背两侧的肌束不住颤抖,她的小腹也并非像洛
清妍那般平坦绵软,而在小腹中央有两条结实的肌束,虽不像男儿腰腹肌肉那般
分块明显,但也是紧绷弹手。
顺着腰肢而下,便是丰腴圆润的翘臀,如同她腰身一般,鹭眀鸾的臀肉也是
极为紧绷结实,好似两团鼓起来的肌球,如此丰实紧凑的骨肉龙辉便只在白翎羽
身上见到过,想不到这只鸾雀也有如此傲实的根骨。
被龙辉轻抚肌肤,鹭眀鸾心底顿时又是一阵悸动,一股清泉从那羞人的地方
涌出。
在鹭眀鸾的痴痴怔怔中,龙辉已经调整好姿势,大剌剌的躺在软榻之上,伸
手便掀开了最后的遮羞布,只见两座绵弹劲实硕峰傲然而立,就像是两只圆根竹
笋般,羞羞俏立,那饱经凝练的乳肌虽然极富弹性,乳首尖端耸立这两颗粉红的
乳珠,似乎正因紧张羞涩而收缩勃立。
妖族的女子端的是天生就有一副好身子,冰儿如此,洛姐姐也如此,明鸾同
样不逊色……龙辉暗自比较与自己有合体情分的妖女,若论乳量的丰满和乳廓的
形状,洛姐姐和冰儿母女稳居首位,紧接着便是涟漪,如今看到明鸾这般豪乳傲
峰,龙辉不禁地又把心中排名理了一遍,发觉这只高傲的鸾雀丝毫不在那对凤凰
之下。
龙辉猛地一个翻身便将鹭眀鸾压倒在床,鹭眀鸾此时赤身裸体,不禁娇羞难
耐:「别……不、不要看……」
鹭眀鸾羞怯的摇着螓首,一只手掩在胸前,而另一只手则挡在龙辉的眼前,
两条玉腿紧紧并拢。
然而鹭眀鸾这样的动作在龙辉眼中看来,无疑是一种情趣,因为这丝毫阻挡
不了他的视野。
只见鹭眀鸾细小的藕臂根本挡不住胸前丰满,白嫩嫩的乳肉有大半落入自己
眼中,腿间的那方寸之地已经是汁液淋漓,两侧饱满的蛤唇犹如铺了一层清油,
晶光闪动、亮丽无瑕,中间那一处更是粉红娇嫩。
龙辉拉开鹭眀鸾的手臂,俯首便去亲吻那饱满的玉兔,结实的乳肉无论怎么
揉捏都不会变形,始终保持着圆笋的形状,在龙辉印象中身边那群小妮子也就白
翎羽有如此结实的乳肉,小羽儿跟冰儿简直就是两个不同的极端,一个骨肉紧绷
结实,一个躯体丰腴柔媚,而这些美妇之中这对鸾凤姐妹同样如此,洛姐姐体质
绵沃轻柔,而明鸾则是结实健美。
处子傲峰被男儿这般亵玩,鹭眀鸾羞得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接下来发
生的事更是让她羞意直升,令她脑子一片空白,僵若木偶。
吻过傲峰,便到小腹,舌头温柔地添洗这腹部那紧凑的肌束,缓和鹭眀鸾紧
张的心情,随即伸手掰开并拢的双腿,滑入腿股间。
只见那妙物粉粉嫩嫩、干净无瑕,龙辉情不自禁的凑嘴含吻、细细舔舐,流
淌出阵阵花浆荔水,但毫无味道就像是白开水一样。
「别……龙辉,那里脏……」鹭眀鸾想起身闪避,无奈身体疲软无力,那爱
郎大舌在那里搅动,令其魂飞魄散、如坠云端,脑中凝聚仅剩的一丝清明瞬间消
散,发出羞耻的娇呼。
龙辉恍若未闻,继续埋首吸吮,玉壶一片湿滑泥泞了,但鹭眀鸾尚是处子,
蛤缝始终是又紧又窄,丝毫不因淫液的润滑而变得松张,龙辉的舌尖也就始终在
唇口处徘徊而难以深入一步,于是他将舌尖掉转方向卷向那宛若肉蔻般的娇蒂。
「啊!」
鹭眀鸾蓦然发出一声高亢的娇啼,身子如遭电击,下体更是蜜汁泉涌以至于
龙辉张嘴也接不住,大量汁液顺着他的嘴角流到他的脖子,直至丝被上。
龙辉知道这处子美妇在自己的舌功下攀上了一个小小的高潮,此刻恐怕正处
在欲仙欲死的极乐状态中。
见此情形,龙辉略一思忖后,便将鹭眀鸾还在抽搐的双腿分开,分别搭在自
己的腰臀侧,接着前端龟首对准那微微绽开、湿淋淋的蛤口,一点一点的破开凝
脂般的嫩肉。
「唔……」
鹭眀鸾紧咬散落在嘴角的一缕秀发,眉头紧蹙、娇躯直颤,一副紧张而又痛
苦的模样。
蓬莱玉门初迎客,蛾眉紧凑娇声啼。
鹭眀鸾只觉下体几欲胀裂,既痛又麻,可谓难受至极。
龙辉感觉到肉棒前行的阻力甚大,层层叠叠的媚肉宛若钢板铁片,虽有油脂
润滑但依旧能动分毫。
再看她的表情,知她此刻痛极,于是立刻放缓肉棒的挺送,抱起她的身子,
大嘴一张,噙住了她犹自紧咬的嫩唇。
「啊……龙辉亲……亲我……」
鹭眀鸾迷迷糊糊的想着,芳心再次悸动起来,紧张的感觉很快就被热吻所融
化。
龙辉察觉到怀内的美妇娇躯软烫,眸子迷醉,下体似乎不那么紧箍,淫水分
泌也愈发多了,滑溜溜的嫩肉似在蠕动,时束时放,不断裹吸着他的肉棒,这让
他不由得激动起来,一个忍不住,下体猛挺,一耸到底,一股突破感传来。
「哎哟!」鹭眀鸾发出一声娇呼,一副神魂欲断的模样,蛤缝中一丝鲜血合
着花浆涌出。
待全根而入后龙辉也是心中一紧,生怕自己一个莽撞而弄伤鹭眀鸾。
「啊……呜呜……轻、轻点……痛啊……」
本来鹭眀鸾就觉得下体花房内饱胀欲裂,再经龙辉这番粗暴的抽入,顿时她
只觉下体快要被撕裂了,犹如一把烧红的倒刀在刮擦着里面的嫩肉,直痛得她泪
眼蒙眬、娇呼连连。
龙辉安慰道:「没事,很快就不会痛了。」
说着便在她朱唇处轻吻,双手来回抚摸玉乳,分散其注意力,与此同时龙辉
默运童子决,从龙首马眼从喷出丝丝纯阳暖流,柔和温暖的阳气吹拂在美妇花腔
之内,不断地安抚颤抖的媚肉。
起初鹭眀鸾只得咬牙苦捱,事实上她对龙辉这话并不抱希望,只以为是哄人
之语,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股火辣辣的剧痛确实在一点一点的消失,阵阵
暖气喷入下腹,似乎还不断地吹拂深宫花穴,犹若羽毛在花腔内挠动,舒服中透
着一丝难受,不由得的口吐娇吟腻语:「啊……好、好酸……哦,龙辉你试着动
一下吧……」
龙辉点了点头,轻轻抽动龙根,九浅一深,左右摇摆,鹭眀鸾只觉得小腹内
似乎有条怒龙正在穿梭冲撞,时轻时重,仿佛要把她身子给掏空一般。
此刻的鹭眀鸾螓首频摇,发丝濡汗,面若灿霞,迷蒙的眼眸更是媚光四射,
龙辉只觉销魂无比,一股征服快感油然而生,下体抽插得愈发猛烈,杵得鹭眀鸾
媚眼迷离,神魂欲断,香喘吁吁,花腔内犹如发了洪水一般湿滑不堪。
龙辉见她渐入佳境,当下棍棒深入,这根刚探采凤蕊不久的龙根不断地闯入
内禁地,接连不断地侵犯鸾宫雀心,杀得鹭眀鸾通体酥软,满身香汗,饱满汗湿
的雪乳上不住晃动,颤起溃雪塌冰般的乳浪,又似两团发酵的面球,正在情火的
熏蒸下饱胀鼓大。
龙辉看得眼热,伸手握住晃动不已的峰峦,十指抓放随心,尽情把玩着这对
美乳,他将乳尖轻轻捏起,乳珠更为明显,只见雪峰顶端粉晕似梅,摇枝吐寒,
分外惹怜。
啊!鹭眀鸾下体快美,胸口遇袭,不由慌忙抓住他的腕子,咬着唇发出愉悦
的呻吟,却没有阻止他的意思,也不知道是欲拒还迎,还是因为花蕊太过快美而
无暇上下兼顾。
又连续抽插了十余下,鹭眀鸾忽然猛烈挣扎起来,伴随而来的还有她惊惶的
娇吟:「不……不好,要、要尿了……」
「没关系,就这么尿吧……」
龙辉抱紧玉人的身体,喘着粗气道。
「要……要死了!」
鹭眀鸾强行凝聚起仅剩的一点力气要挣扎,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感到肉棒
在自己下体内的肆虐陡然加快,犹如暴风骤雨一般,每一下都狠狠顶在花腔深处
的那一点软肉上,顿时觉得浑身酸透酥软,小腹一阵阵地抽搐,继而蓦然乍泄,
瞬间,她脑子一片空白,娇吟哀啼着,身子哆哆嗦嗦抖个不停,花腔内热液一波
一波的流泻而出。
对于龙辉来说,鹭眀鸾的花腔本来就紧窄有加,而此刻更是如被千万张小嘴
给紧紧握住,爽得他脊椎一阵奇麻,一股滚烫的岩浆从小腹下激涌而出,冲击得
龟头是阵阵急跳,当下松开精关,激射而出。
沛然阳气汇入纯阴精元,一个阴阳循环立即形成,龙辉急忙叫道:「明鸾,
抱元守一,尽可能引导我的阳气!」
鹭眀鸾也知机会只有一次,立即收敛心神,吐纳呼吸,不断调配体内气机,
尽可能地维持阴阳循环的时间,龙辉只觉得这个阴阳循环极为绵长,虽不及身负
玄阴媚体的洛楚母女,但也位于诸女之冠,毕竟鹭眀鸾根基深厚,再加上谨守处
子元红三十六年,这元阴精息可谓雄厚纯净。
阴阳双修维持了许久,将残留的伤势尽数驱散,破碎的中丹气海俨然恢复如
初,鹭眀鸾只觉得神清气爽,体内真气奔腾激涌,不吐不快。
「龙辉,快让开!」
鹭眀鸾急忙推开龙辉,因为她已经控制不住这贯通全身经脉的真气,只闻一
声清脆鸾鸣,七色神光四散射出,强大的压力席卷而来,龙辉本能之下立即策动
元功抵御。
轰隆一声,澎湃气压由内向外,将屋子硬生生撑破,强烈的妖气直冲霄汉,
只见八翼鸾雀展翅高飞,七色神光普照大地,烟尘弥漫中,只见鹭眀鸾傲立而现
身,赤裸的娇躯绽放着晶莹光华,仿佛一尊天仙金身,叫人不敢迫视。
另一侧,龙辉亦是身不着缕,有些发呆地望着这名艳丽绝代的美妇,心里自
嘲地想道:「行房能行到拆房的普天之下恐怕也就我一人了……还以为可以鸾凤
齐收,却险些把小命搭进去……」
本以为借着疗伤机会,让这对鸾凤姐妹光着腴润白嫩的娇躯躺在自己跟前,
但人算不如天算,这次错失良机,短期内恐怕是没机会了。
就在此时,洛清妍手里捧着一张袍子飘然而至,降到鹭眀鸾身旁,替她披上
袍子,掩盖住那迷人春光。
鹭眀鸾面色激动道:「师姐,我的伤好了,凝练的真气也已经贯通了……」
洛清妍抱着她笑道:「傻妹妹,你好了姐姐也很高兴!但你现在只是修成先
天真气,心境尚未蜕变,还得闭关一段时间,待破开心魔后你才是真正迈入先天
境界。」
鹭眀鸾点点头道:「那我现在就去闭关修炼。」
洛清妍道:「那姐姐便替你护法。」
姐妹两解开心结,又再度恢复往日那亲密无间的模样,可谓毫无保留地相信
对方。
眼看两人便要离开,龙辉急忙道:「喂喂,两位姐姐,你们就这么走了,我
怎么办!」
洛清妍噗嗤一笑,略带几分戏耍地道:「你想怎么办都行,光着屁股跑傀山
也可以,但咱们姐妹今日有要事要办,就不临幸你了!」
鹭眀鸾也轻声笑道:「姐姐方才说的没错,这小子身子骨挺结实的。」
洛清妍嗤嗤笑道:「那以后姐姐借给你玩几天?」
鹭眀鸾啐道:「什么借给我玩几天,姐姐你莫不是忘了先前说的话了,这小
子也有我的一半哩!」
洛清妍搂着她肩膀,咯咯笑道:「好好,以后咱们姐妹一块玩!」
姐妹两相互嬉笑的声音传入耳中,龙辉憋屈之极,敢情这两个妖妇当真把自
己当成男宠了。
望着两道婀娜妖娆的背影远去,龙辉忿忿不平地嘟囔道:「岂有此理,当我
是男宠面首?死妖妇,总有一天小爷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单要你们鸾
凤迎龙,我还要来个双凤齐飞,百鸟朝宗,万妖俯首……把你们这伙妖孽一网打
尽!」
第四回 龙牙初展
崔家船队正乘着夜色行驶于楚江之上,他们打着商船的名号一路上并未受到
盘查。
前些日子风望尘带回了受伤掉队的士兵,这些士兵便留在船上休养,剩余的
两千五百人则励兵秣马,枕戈待旦,只待船只一驶入金陵地界立即发难,连夜抢
下金陵。
绛衣少妇坐在船舱闺房内,透过窗户凝望着笼罩在夜色之下的水面。
崔蝶蛾眉轻蹙,心中似有愁绪翻涌:「随冰儿上船的妖族约有三百余人,个
个皆是精锐高手,身负异能神通,但却无法助战,当真可惜。仅靠这两千多的士
兵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打下金陵……」
担忧之际,江面忽见船只驶来,崔蝶柳眉凝锁,径直走出甲板,询问守夜家
将道:「前面发生什么事?」
守夜家将行礼道:「回禀大小姐,前面有船迎面驶来,我们已经向对方打出
灯语,并升起崔家旗帜,相信对方很快就有回应了。」
果然对方船只上响起三明五暗的灯光,崔蝶为之一愣:「这是水师灯号,勒
令我们停船检查。」
崔蝶柳眉轻蹙,暗忖道:「现在皇上刚驾崩,沧释天也未来得及完全夺权,
想来这也不过是水师例行的检查罢了,不过我倒好奇是那个将领这么大胆敢检查
咱们崔家的船只。」
就在此时身后飘来一阵淡淡的幽香,宛若海风般的清爽,崔蝶已然知晓来者
身份,头也不回地道:「无痕祀嬛深夜现身,有何高见?」
轻纱遮面的玉无痕缓语沉声,直如圣女法相,淡淡说道:「崔小姐,它们已
经来了!」
它们所指何物,崔蝶心里清楚,玉无痕这句话无疑是给了自己一个定心丸。
崔蝶朝她报以感激微笑,吩咐水手道停船。
这时对面的战舰驶来一架小舟,为首将领叫道:「吾乃江南水师神风营提辖
张昊,就此登船例行检查!」
崔蝶一听顿时乐了,这家伙分明就是当初阻自己出海的那个将官,几年不见
似乎升官了,说起话来都有几分官腔。
张昊带着十余个士兵登上甲板,先是被那两道绝色身姿给震了一下,但认出
崔蝶后,立即拉下脸:「崔大小姐,下官奉命检查过往船只,还望行个方便。」
崔蝶见他话虽客气,但暗藏几分倨傲,便知这家伙是故意来截崔家船只,欲
报昔日被崔蝶当众羞辱之仇。
崔蝶暗自冷笑,思忖道:「破浪号上也就冰儿和她几个妖族姐妹不能见光,
不过以冰儿的才智早已做了妥善安排,你这贼厮想查也查不出什么,要是敢去碰
青龙军所在的船只,保管你脑袋搬家。」
张昊带着士兵便走入船舱检查,楚婉冰和涟漪这两个小妖女早就以变身之法
改变容貌,而白翎羽和王公公主仆已经南下,至于剑仙母女根本不是他那级数可
以看得见的。
张昊也没打算寻出个什么来,只不过故意给崔蝶下绊子使眼色罢了,逛了一
圈没发现什么便转身离开。
崔蝶以退为进,笑道:「张提辖,是不是也去另外那十几艘船看一下?」
张昊哼了一声,招呼手下道:「回营!」
在未到达金陵地界之前,崔蝶不想过早暴露意图,于是便笑脸相送。
就在众人即将走出船舱之时,忽然一道白影闪过,披头散发,两眼赤红,脸
色灰白,喘着粗气道:「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张昊众将顿时被吓得屁滚尿流,大呼有鬼,连滚带爬地朝外奔去。
崔蝶仔细一看,这那是什么女鬼,分明就是潇潇那小妮子,这些天她一直吵
着要师父,吵了半天就发脾气,她姐姐用尽浑身解数才把她哄住,好不容易才安
分了几天,今晚竟然扮鬼吓人。
只见潇潇拍着小手笑道:「好啊,好啊,葫芦打滚满地跑!」
张昊也不是蠢人,知道被戏弄后立即恼羞成怒,喝道:「尔等窝藏妖孽,该
当何罪!」
崔蝶暗叫不妙,以这贼厮的品性回营后定然会添油加醋,到时候江南军营定
会有所防备,那奇袭金陵的计策便失效。
崔蝶当机立断,一记火云掌便拍向张昊背门。
张昊还未回神便一命呜呼,玉无痕也见机行事,闪电般制住那几个士兵。
崔蝶脸色一沉,吩咐家将道:「立即去海角号请王栋、梁明两位将军!」
崔蝶刚下令不久,便见涟漪和楚婉冰从船舱跑出来,二女皆精明聪慧之人,
一眼便瞧出个所以然,楚婉冰抱歉地道:「蝶姐姐,真是对不住了。」
崔蝶摇了摇头,表示不碍事,朝潇潇扬了扬下巴,示意快把这丫头带回去。
楚婉冰没好气地道:「潇潇,快给我回房睡觉!」
上回跟楚婉冰大打出手,潇潇可不买她的帐,翻翻白眼道:「偏不,我偏不
回去,气死你这小凤凰!」
楚婉冰不禁为之气结,她身份高贵,又深得龙辉宠爱,平日说话谁都会听从
三分,如今遇上这傻乎乎的小妮子简直就成了秀才遇上兵。
最后还是涟漪出面劝解:「潇潇,别跟你冰姐姐怄气了,你跑了大半个晚上
肚子也饿了吧,跟我回去姐姐给你拿些好吃的!」
潇潇摸了摸小肚子,点头道:「真的饿了!」
说罢便笑嘻嘻地跑回屋去。
楚婉冰也是无可奈何,朝崔、玉二女抱歉地笑了笑。
过了片刻,王栋和梁明乘小舟登上了破浪号。
崔蝶指着张昊的尸体道:「两位将军,此人看出了一些端倪,我未免他向江
南军通风报信便将他杀了,但他是江南水师一个提辖,本次是奉命登船检查的,
若过久未还,对面的战船定会奇异,不知二位有何良策?」
王栋朝四周望了望,蹙眉道:「棘手,前面应该就是江南水师的一些营地,
若是陆战的话,他们就算有十万大军,我跟青龙军的兄弟也能来去自如,但到了
水上嘛……说实话,咱们虽不是旱鸭子,但却没坐过船,被这江水这么颠簸站都
站不稳。」
玉无痕开口问道:「王将军,若此刻能摧毁这一片水师,将军是否有把握长
驱直入拿下金陵?」
王栋思索片刻,说道:「可以!只要前面的水师营一灭,我就可以带青龙军
的兄弟在附近登岸,快马加鞭,直取金陵。」
玉无痕点了点头道:「既然王将军有此把握,那便让这水师营就此覆灭!」
就在王、梁二人还迷茫的时候,玉无痕指甲在手腕一划,几滴鲜血立即落入
水中,瞳孔蓝光一闪,对着江水说道:「吾以拜龙殿神龙祀寰之名,召唤蛟龙,
助我龙主破敌水师!」
看着玉无痕这略带诡异的动作,王栋不禁好奇,小声问梁明道:「那位姑娘
在做什么?」
梁明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看起来有些想巫女在做法,她口中的龙主好像
是指龙将军。」
王栋呸道:「废话,这我早就知道了,你没听到凌大哥同风先生都是这么称
呼将军的吗!」
就在这两个大男人「耳鬓相磨」之时,江面忽然翻起大浪,天空乌云密布,
让黑夜变得更加黑暗,阵阵沉闷嘶吼不知从何处响起,扪心扣肺叫人不寒而栗。
倏然,对面的一艘战船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横腰打碎,紧接着又有一艘战船莫
名粉碎,对面船队顿时乱成一团,众士兵拿起弓弩朝着水里射击。
玉无痕轻叹道:「一战功成万古枯,若是他们肯投降的话,就放他们一条生
路吧!」
她的话音似乎得到回应,水底下又传来阵阵嘶吼,只见江面水浪分卷而开,
数十条蛟龙赫然现身,围着水师船队来回游弋,只见每条蛟龙足有十余丈长短,
身上鳞甲坚硬如铁,浸水之后更为光亮,透着一股摄人气势。
水师营的兵将顿时被吓得呆在当场,而王栋和梁明曾打过酆都,也见过类似
的生物,故而还能保持镇静,但内心仍然翻起惊涛骇浪,群蛟现身这一幕不但破
浪号的众人,其他船舰的水手、士兵以及隐藏的妖类皆看在眼里,个个都是惊骇
不已,目瞪口呆。
玉无痕踏上其中一尾蛟龙,朝着水师营游去,她气运丹田,扬声道:「尔等
若肯投降,我包你们性命无忧,若是顽抗到底,那便葬身蛟腹吧!」
过了片刻,所有战船都升起白旗,士兵也纷纷放下武器,的确面对这为止的
生物军心已然涣散,负隅顽抗再无意义。
王栋猛地回过神来,叫道:「好,老王我现在便召集弟兄,打入金陵!」
崔蝶含笑点头,命人将承载青龙军的船舰靠岸,王栋、梁明归队后立即率众
冲上河岸,直取金陵而去。
这些北疆骑兵在狭窄的船舱呆了好几天,又要忍受船只颠簸之苦,早就憋了
一肚子气,如今重登马背,气势汹汹地朝金陵奔去。
金陵的几条大道都临近水道,所以水师营便是沿途设防的关卡,但水师营早
已被蛟龙封锁控制,青龙军可谓是如入无人之境,畅通无阻。
到了金陵东门外五里处,王栋再度勒令道:「众军听好了,龙将军临走前曾
下过死命令,入城之后不许侵扰百姓,不许拿百姓一针一线,不许奸淫妇女,违
者斩立决!」
全军应了一声是。
梁明道:「老王,全军准备好了,咱们动手吧!」
众军开拔,马蹄上都用布包裹起来,大大地减轻了声音,再加上众人身披黑
衣,不点灯火,可谓是不知鬼不觉地靠近城池。
就在还有一里距离时,王栋指着金陵城头的一盏灯笼道:「梁明,龙将军说
过金陵城池宽大,四大城门间需以灯号互通消息,应该就是那个了,你可有把握
对付它?」
梁明笑道:「小菜一碟!」
说罢弯弓搭箭,蹙眉凝锁,手指一松,箭矢离弦而出,那盏灯笼啪的一下便
掉了下来。
灯号熄灭,东门立即出现了小小的骚乱,而奇袭手段便是要尽可能抓住一切
机会,将这骚乱扩大,从而让惶恐的情绪弥漫敌军,再加上己方一鼓作气冲杀,
才能达到以少胜多的效果。
灯号灭,东门乱,青龙军立即出动,率先派出二十余个手脚敏捷的精兵用铁
索扣住城墙,攀岩上去,将城头的士兵解决,这一队人马由凌霄带领,在他高强
的武艺之下,城头守兵很快便被制服。
解决东门城头守兵,凌霄又身先士卒,提刀冲入城内,清理负责城门士兵,
一刀劈开吊索,放下城门。
王栋、梁明见状立即率军冲入东门。
之后,青龙军分兵五路,每路五百人,第一路由石洪负责继续清理东门的残
兵;第二路则由王栋率领奔向西门;第三路则由梁明为首强攻北门;第四路便由
风望尘指挥拿下西门;第五路则由凌霄奇袭金陵总督府,擒贼擒王。
在四门不远处便是金陵四方驻军的营地,若要打下四门便要打下四营,任务
不可谓不重。
金陵驻军足有三万,如此分兵作战可谓是冒险之际,但若是能用得好的话,
那便会给敌军制造一个多面袭击的假象,误以为有成千上万的兵马朝自己杀来,
军心便会大乱,到时候士兵慌乱逃窜,相互踩踏,自毁长城。
当年龙辉率军讨伐铁烈余党时,曾将一千人分成二十队,从多个方向侵扰铁
烈三万骑兵,放上两箭就跑,而且又在马尾后扎上树枝,跑动时拖出漫天烟尘,
弄得铁烈是慌乱不已,误以为被陷入恒军包围圈,最后自己吓死自己。
今日青龙军故技重施,从东门进城后便在马尾绑上树枝,拖出滚滚烟尘,不
明所以的人还以为千军万马入城来了。
青龙军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城内,已经让四营将士惊愕不已,如今在看到这
般架势,早就吓破了胆,哭爹喊娘地丢下兵器便四下逃窜,青龙军轻易地便攻下
四大营地,四营统领不愿做逃兵则做了青龙军的阶下囚。
待他们知晓青龙军只有两千五百人时,个个都是捶胸顿足,懊悔不已。
三更方过,凌霄便将金陵总督绑了过来,宣告着金陵易主。
昨夜那场短暂的厮杀,吓得百姓都闭户不出,偌大的一个金陵城,到了白日
依旧街无行人。
青龙军控制四营之后,对于投降的士兵并未过多为难,只是将他们解除武装
驱逐出城而已。
待青龙军彻底控制金陵城后,崔蝶率领崔家武士正是进城,王栋和梁明亲自
迎接。
双方互相行礼后,崔蝶问道:「怎不见凌、风两位先生?」
王栋道:「打下城池后,他们二位便到城里巡查,说是要实地考察,了解一
下金陵的实际情况。」
崔蝶微微点了点头,又向王栋询问了一些战况,得知青龙军伤亡不过百人,
可谓是大获全胜。
崔蝶又命人到城里购买美酒生肉用以劳军,到了中午时分,文武首座才回到
军中。
崔蝶问道:「两位对这金陵城有何看法?」
风望尘道:「繁华热闹,富庶丰美,交通便利,城池高厚,丝毫不在玉京之
下,可惜太过富庶和安逸,易消磨斗志雄心,若以此为都亡国不远!」
崔蝶蹙眉道:「依照风首座所言,这金陵是不该打了?」
风望尘摇头道:「非也,此一时彼一时,方才在下所言只是针对太平盛世有
感而发,如今乱世将近,这金陵位于江南三十六郡之首,四通八达,土地肥沃,
乃战略要地,必须握住不放。日后龙主若成大事,万万不可以此为军政中心,此
地只能作为粮仓来用!」
崔蝶知他这个大事所指何物,却也不说破,只是笑道:「那风首座准备如何
经营这金陵粮仓。」
风望尘道:「乱世将起,天下何处不烽烟,金陵那份安逸惰慵的气氛也会被
打破,这个时候以此地为中心并无不妥,所以在下以为当以金陵为中心,向四面
辐射,只要打通铁壁关、辽东和金陵三地道路,那便以金陵为根基,屯田养兵,
步步蚕食四周城郡。」
崔蝶道:「焱州内有天剑谷,外有我崔家辽东铁骑,打下来是不成问题,长
则十日,短则三天,辽东军必然能进入金陵。」
风望尘道:「水路被蛟龙封锁,陆路有青龙军精锐,若仅仅针对外围攻势,
相信坚守十天半个月不成问题,但是最怕这城内生变,青龙军人手有限,难以镇
压。」
王栋、梁明虽是身经百战,但对于这些民生政事并不在行,听得满头雾水。
崔蝶朝这两人瞥了一眼,心里明白不少:「这两人打仗杀敌确实是在行,但
对于这些后续的战略考量还是有所不及,难怪龙辉会让风望尘随军行动,也只有
他才会考虑到这方方面面。」
想到这里,崔蝶嫣然一笑,道:「风首座不必担心,这金陵城妾身还是有几
分熟悉的,明天之前定替你解决后患之忧!」
风望尘拜谢。
崔蝶要来文房四宝,笔走游龙,命人立即给慕容、北城两家送信,这两家皆
是金陵的武林豪门,若得其相助定能省事不少。
但崔蝶只是在信中写明夏王乃沧释天假扮,并未向两家提出援助的要求,毕
竟龙辉是被认定为反贼,这趟水并非谁都能沾,所以崔蝶也不欲强求两家,只是
希望两家能看在龙辉曾解救北城露的份上,约束门下武林帮派,在大局未定之前
按兵不动。
她意思便是让两家作壁上观,要求不但不过分,而且还十分符合当前局势,
相信两家主事会同意。
书信送出后,崔蝶立即呈递拜帖,赶赴秦家,秦老爷一见崔蝶便跺脚:「我
说贤侄女,玉京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想来他早已听到关于龙辉的传闻了,这几日正为此事发愁。
崔蝶柔声道:「秦伯伯,你信素雅么?」
秦老爷道:「我当然相信自己的女儿了!」
崔蝶道:「那您就同样也相信素雅的眼光了?」
秦老爷也是聪明人听出了崔蝶的话中话——既然相信女儿,就该相信女儿的
选婿目光。
秦老爷命人给崔蝶捧上香茗,平静地问道:「崔丫头,哎,究竟事情真相是
什么,你给我这老头子说一说吧。」
崔蝶将事情原委大致讲了一遍,最后说道:「秦伯伯,如今沧释天已经有半
只脚踏上了龙椅,必定会以讨伐逆贼的名义对付龙辉,若龙辉一败,那么秦家也
难逃灭顶之灾,这可是生死存亡的时候,秦伯伯您可得拿准主意了。」
秦老爷苦笑道:「那我该拿什么主意,丫头,你精明干练,你给我一点主意
吧。」
崔蝶肃容道:「如今有两条路摆在您面前,第一便是跟素雅脱离父女关系,
置身事外,并向沧释天臣服。」
秦老爷苦笑道:「当初素雅选婿时昊天教的手段老夫可是见识过了,就算我
弃女抛婿,宣誓臣服,那些贼子也不会轻易放过秦家的,那时候家破人亡是在所
难免。」
崔蝶道:「那秦伯伯只能选第二条路,跟您的女婿同进退!」
秦老爷笑道:「当然,正所谓一个女婿半个儿,我膝下无子,龙辉也就相当
于我的儿子,做爹的怎能不支持自己的孩子呢。也幸亏这小子,提早让我撤回秦
家外围资产,免遭一场无妄之灾。」
崔蝶喜道:「那侄女先多谢伯伯了!」
秦老爷似笑非笑地道:「蝶丫头,你这般地替我那女婿忙前忙后的,是不是
也对他有意思?」
崔蝶被说中心事,俏脸嗖的一下便红了。
秦老爷笑道:「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如今你也是自由之身,想改嫁便改嫁,
谁能拦你。」
崔蝶垂首道:「如今形势不容侄女有此念头。」
秦老爷笑道:「打仗杀敌是男人的事,嫁人生子是你们女子的事,你若喜欢
龙辉,我便跟你爹爹书信一份,撮合你们。再说了素雅这妮子自幼最听你的话,
有你入门也好照顾她一二。」
崔蝶粉面晕红,咬唇道:「秦伯伯好意,小蝶十分感谢,但小蝶今日是有要
事相商。」
秦老爷道:「你来意我已经猜出一二,金陵守军已然被我女婿的兵马击溃,
我们秦家会给他们提供一切补给,这你就不必担心了。」
崔蝶道:「其实小蝶还有一事相求。」
秦老爷问道:「何事?」
崔蝶道:「小蝶怕城内会有人不安分,在关键时刻给青龙军下绊子。」
秦老爷蹙眉道:「你是指金陵内的一些士族大家?」
崔蝶点头道:「然也,众所周知,江南士族以秦家为首,但总有一些不安分
的人想取代秦家,那么这次便是他们的好机会。」
秦老爷冷笑道:「机会?莫不是指这所谓从龙拥戴之功?」
崔蝶道:「正是如此,这些人定会想方设法讨好这所谓的新帝。所以侄女想
请秦伯伯助我一臂之力,好好敲打敲打这些人。」
秦老爷露出为难之色,道:「老夫虽有些薄名,但金陵也并非我秦家独大,
恐怕这些人不买我的帐。」
崔蝶道:「这个好办,只要秦伯伯认为那些家族会趁机捅刀子的,便请他们
家主出来吃顿饭,剩下的就交给侄女来办。」
秦老爷说道:「以老夫的名义宴请,想来这些家主还是得给面子的,只是不
知侄女想在何处摆宴席?」
崔蝶朱唇勾笑道:「楚江!」
夜色深谙,一架豪华画舫从金陵驶入楚江流域,但并未靠近水师营管辖的水
域,所以江面仍旧平静如常,未染烽烟。
船内大厅,金陵五大世家齐聚一堂,以秦家为首,余下分别是姜、周、黄、
孙四家。
姜家主事姜华道:「秦兄,如今金陵失陷,你还有心情大摆筵席?」
秦老爷道:「金陵失陷,亦是天下大势剧变征兆,秦某想请诸位共商大事,
谋求后路。」
姜华冷笑道:「这打下金陵的分明就是秦兄你的好女婿,秦兄这般动作是想
逼咱们向你们秦家投诚吗?」
其余三家也开始喧闹叫喊:「我们今天敢来就不怕你们秦家下毒手,有本事
就把金陵的所有士族通通杀光,若不然我们一定抗争到底,绝不向反贼低头!」
秦老爷眼角一抖,哼道:「老夫今日请诸位前来,并无威胁逼迫之意,只想
同大伙商讨一二,既然大家听不进去,老夫也无话可说,诸位请吧!」
四名家主拂袖而起,便要转身离去,四人得意地望了一眼,他们丝毫不担心
秦家暗算自己,因为他们在赴宴前已经派遣家将到此水域设防,若秦家敢动手,
便合四家之力拔出秦家,之后再瓜分利益。
姜华命仆人拿着灯笼到船头摇晃,以灯号方式命令家将过来接应,熟料晃了
半天却未见任何动静,其余三家也大感奇怪,便各自宣召家中精锐,却未见半人
来迎。
「没人来接应,是不是感到意外?」
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四家回头一看,只见一名绛衣少妇和一名面纱女
郎并肩而立,正神情冷漠地望着自己。
姜华认得崔蝶,怒声质问道:「崔大小姐,你这是何意!」
崔蝶淡淡道:「没什么意思,只想请诸位家主认清当前局势,莫要做错事,
行错路。」
姜华哼道:「看来你跟老秦也是一路的,我们姜家世代忠良,绝不会跟尔等
同流合污!」
崔蝶嫣然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便请诸位离开吧,各位来的船只都停
靠在画舫旁边。」
姜华拂袖哼道:「不必送了!」
崔蝶笑道:「妾身也不打算送!」
就在四大家主登上船只那一刻,水底忽生变化,只见浪花翻涌,一尊庞然大
物赫然现身,圆瞪的双眼宛若两盏灯笼,直勾勾地望着四人,尖锐的犄角猛地顶
碎了小船,血盆大口獠牙密布,殷红的舌头若隐若现,颈部鬃毛被水湿润得油亮
光滑,一身鳞片坚硬如铁,在月光照耀下闪烁光辉。
四人吓得跌坐在地,浑身哆嗦发抖,崔蝶冷笑道:「这回诸位知道为何无人
来接应了吗?你们那些不成材的手下都已经那个葬身蛟腹了!」
姜华等人已经吓得牙齿打架,语不成句,颤抖不已。
崔蝶继续说道:「青龙军直取金陵,为何沿途驻扎的水师营毫无反应呢?诸
位家主也是聪明人,就不必妾身多言了,实话跟你们说了,金陵附近的水师营早
已被蛟龙给扫平了,周围的百里水域已被蛟龙封锁,你们还是别做无畏抗争!」
四大家主面若死灰,心知大势已去。
崔蝶却说道:「真正害死皇上的人乃是沧释天假扮的夏王,你们口口声声说
要忠君报国,却不知忠的对象是一个大魔头!龙将军并非什么反贼,而是真正拨
乱反正的肝胆义士!」
蛟龙现身,崔蝶已经知道这伙人心胆已被吓破,于是便缓和了几分,叹道:
「妾身也知道诸位家大业大,在没弄清事情真伪之前不会冒然行动,这种谨慎的
行为也是情有可原,所以妾身也不要求你们支持龙将军,今日宴席,是妾身委托
秦老爷举办的,为的只是要诸位一句承诺!」
姜华吞了吞口水道:「崔大小姐有何要求请讲,在下一定照办。」
崔蝶说道:「我要诸位保持中立。」
众人以为崔蝶会趁机强夺四家财产,心里已经打定了玉碎之意,可是竟是这
简单的要求,无不大呼幸运,想也没想便答应下来。
崔蝶也不想过分强逼,免得激起江南士族豪门的抗拒之心,给龙辉日后行军
带来不便,这种做法留下一线,也省去了相互仇视的麻烦,崔蝶相信只要龙辉能
打出一片天地,这些唯利是图的士族定会站到他们这一边的。
送走这四大家主后,崔蝶跟秦老爷又商讨了几句,便各自离去。
回到破浪号,崔蝶暗忖道:「这下子金陵的内患之忧算是解决了,龙辉啊,
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剩下的就只能靠你了!」
就在思念龙辉的时候,身后飘来阵阵幽香,腻香温甜,崔蝶头也不回地道:
「冰儿!」
楚婉冰咯咯笑道:「蝶姐姐,你头也没回怎么知道是人家!」
崔蝶笑道:「正所谓闻香识美人,妹妹的香味这么好闻,只要闻过一辈子都
不会忘。」
楚婉冰坐到她身旁,嗔道:「好啊,蝶姐姐你也跟那小子学坏了,油嘴滑舌
的!」
崔蝶笑着搂住她胳膊,亲昵地道:「冰儿,这么晚还不睡,到姐姐这儿来做
什么?」
楚婉冰笑道:「人家是来听蝶姐姐威慑金陵的巾帼事迹的。」
崔蝶笑了笑,便将方才的事讲了一遍,楚婉冰听得不禁拍手赞道:「姐姐真
是好手段,驯得这些老狐狸服服帖帖的!」
崔蝶道:「其实这也是人性使然,在面对得到幸福和逃避痛苦之中,人总会
选择逃避痛苦,以为他们不知道那所谓的幸福是什么,但绝对知道痛苦是什么!
他们不想失去原本拥有的东西,所以便会乖乖答应我的要求,但我若过分进逼,
可能就会适得其反,激起他们的反抗。」
楚婉冰虽然精灵聪慧,但在为人处世方面还不如崔蝶圆滑,听了这番话倒也
裨益不少。
「这么说来金陵算是打下来了。」
楚婉冰若有所思地道。
崔蝶笑道:「当然了。」
楚婉冰哦了一声,从腰带处掏出一个锦囊,解开封口道:「娘亲临走前吩咐
我,只要青龙军拿下金陵,便让我打开锦囊。」
妖后所留锦囊定然非同小可,崔蝶也忍不住凑过来观看。
展开锦囊内藏的纸条,两女不禁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