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冰恋大师——石砚作品集】【作者:石砚】

龍葵 2018-5-1 09:41

【军事禁区】

【军事禁区】
字数:5028

  贺老七已经不是第一次到这片山沟里来了。

  自从这里建立了军事禁区,也就只有贺老七能够进得来出得去,因为贺老七
是个药工。

  并不是因为军方对药工特别关照,而是因为他们虽然堵住了这片区域的所有
道路,但药工却是从来不从路上走的。

  贺老七从小练就的职业攀登本领,使他能够轻易地爬上那几处立陡的绝壁而
翻山进入禁区中。

  贺老七不是不知道禁区中的危险,村里许多人就是因为误入禁区而被开枪射
杀的,但附近只有这片山里才有他所需要的药草,所以即使冒着被发现的危险,
他也还是要溜进来。

  其实只要过了那几条路上的三层卡子,不去南面那一座山,这里面还是很安
全的,一天一天的连个人毛儿也看不见。

  贺老七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是干什么的,他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在这里面的
人不是军警就是便衣。

  贺老七也与军警们遭遇过几次,他不像那些被打死的人一样,听见动静便乱
跑,在他听到有声音的时候总是就地趴在草丛中,有深深的杂草掩护,加上贺老
七总是在头上围一个柳条圈,是很难被发现的,曾经有一次,巡逻的军警在离他
只有三步远的地方走过,那一次把他的屎都快吓出来了。

  贺老七今天来的这个小山坳子平时连巡逻的人都没有,他以为会很安全呢,
没想到今天竟然来了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当时贺老七正在那条公路的路肩下采药,听到路上的汽车声,他赶快停下来,
蹲低了身体等着汽车过去,谁知汽车就停在了离他蹲的地方不远的地方,贺老七
吓得急忙钻进一片深深的草丛中趴下来。

  他以为像这种地方,一定是汽车上的人想下来撒尿,说不定马上就走了,可
是听到上面的人说话,贺老七的心凉了半截。

  只听一个人说:「快快,快下车。」

  然后又说:「就在这下边吧。」

  贺老七以为被发现了,吓得下面一阵发紧,一股尿意袭来,差一点儿就真的
尿出来。

  接着又听那个人说:「走,快点下去。」

  然后便有脚步声向路肩下走来。

  「没想到我贺老七会死在这里。」贺老七一闭眼,裤裆很快就精湿了。

  不过,脚步声从离贺老七七、八步远地方过去后,向相反的方向走了,贺老
七这才知道对方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稍稍抬起头,从草丛的缝隙里向外看,这才发现路边停着两辆吉普车,前
车空着,后车里好像还有人,再看那几个从路上下来的人,一共是五个,都穿着
便衣。

  其中那个发号施令的显然是个当官的,他一边抽着香烟,一边指挥着其他四
个拿锹镐的人在沟底路肩对面的坡上刨起土来,不多时便在松松的粘土地上挖出
了一个多半人深的长条形土坑。

  「处长,够不够大?」一个拿锹的问那个当官的。

  「你不会躺下试试。」另一个拿锹的开着他的玩笑。

  「你怎么不躺下试试?」先前那个反击道。

  「行了,别闹了。我看差不多,又不是出大殡,一个死囚徒,能给他刨个坑
儿就算对得起他了。」那当官的说道。

  原来他们是到这里来杀犯人的,贺老七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处死犯人呢,他的
心里怦怦地狂跳起来。

  「让他们把人带过来吧。」处长道。

  「是。」几个拿锹的从坑里上来,其中一个向公路这边挥了挥手。

  贺老七把目光转向公路,只见后面那辆车的司机从车前面绕过来开了后门,
然后两个便衣挟持着一个戴手铐的人下了车。

  贺老七说什么也想不到,那个戴着手铐的竟然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长得
十分不错的女人。

  只见她二十三、四岁年纪,身材比一般女人略高,瘦瘦的,一张白净的鸭蛋
形脸,留着齐肩的短发,柳眉杏眼,朱唇琼鼻,比镇上刘老财家的大闺女还漂亮。

  那女人被两个便衣一左一右架着,连拖带拉地从路肩上下来,边走边挣扎,
想把架着她的便衣甩开,嘴里不停地叫着:「滚开,老娘自己能走!」

  这么年轻漂亮的一个美人儿要被杀死,贺老七心里感到十分惋惜,也不知她
犯的是什么罪,干嘛非要她死不可呢?!

  女人被拖到那个什么处长跟前,昂首挺胸地对着那个处长看,处长盯着她看
了她一会儿,又把眼睛从她身上拿开,然后重新点起一支香烟来抽着,说:「刘
队长,带妳到这里来干什么,我想,不用我再说了吧?」

  「哼哼,姓侯的,有什么不明白的?这说明你们的招数已经使完了。」女人
冷笑一声道。

  「刘队长,不要再逞口舌之利了吧。我承认,妳我明里暗里斗了好几年,直
到现在我也没能把妳的队伍消灭,从这一点上来说,我是失败了。可这又怎么样
呢?妳们也许会胜利,可妳看不到自己的胜利,妳不觉得可惜吗?」

  「从我干上革命那天起,就没有把个人的得失放在心上,人生自古谁无死,
留取丹心照汗青!死对于我来说没什么可怕的?倒是你们,真该想想你们的下场
了,想一想我们革命胜利的那一天,人民会怎么同你们清算?!」

  「这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只能说:佩服!好吧,既然这样,那就请吧。」

  一个便衣过来把那女人的手铐打开,那女人把头一甩,便想向那土坑前走,
却被依然架着她的便衣拉住没有能挪动地方。

  那个什么处长跨前一步,几乎是胸贴胸地站到了她的面前,那女人想向后退
去,但胳膊被便衣抓着,也没能躲开。

  贺老七看见那个什么处长的手伸向那女人的胸脯,女人用力一扭身子,嘴里
骂道:「滚开!下流!」胸前的衣服却被那处长撕下来一大块。

  女人用力挣扎着,两脚乱踢,嘴里破口大骂。

  「我让妳骂!」处长把撕下的布片团成一团,一手抓住那女人的下巴,用力
捏开她的嘴,然后硬是把布团塞进她的嘴里,贺老七便再听不到她的喊声。

  「刘队长,妳很年轻,也很漂亮。我刚才说过,也许妳们会胜利,但别人的
胜利得由妳来付出代价,而这就是因为妳不肯合作的结果。」

  那处长人手从女人胸前衣服的破洞里伸进去,另一只手则向下伸进女人的两
腿间抓住了她的裤裆,女人拼命挣扎也无法摆脱,身子却被他用抓住裤裆的手提
离了地面。

  贺老七的心里在骂,在他的思想中,一个女人被杀死了,她们的尸体被埋尸
的人摸上几把也不算什么,可他没有想到便衣们在杀人前会这样糟蹋一个女人,
这世界真是没有天理。

  「来,铺在这儿。」贺老七看见刚才后面那辆车的司机也走了过去,手里还
拿着什么,等他把东西铺到地上,才知道是一块旧毛毯,杀人还带毛毯?看来这
群混蛋是早有预谋的。

  女人看到那毛毯,更加拼命地挣扎起来,抓住她的三个人都被她挣得东倒西
歪,但随即又上来几个人,终于把她的四脚都抓住了,她的挣扎便失去了作用。

  听着「哧哧」的裂帛之声,女人身上的衣服被片片撕落,没有多久,那女人
就只剩下一个精赤条条的光身子被便衣们抬在手里。

  女人被抬到毛毯上,面朝下按趴着,然后用绳子捆绑起双手,又重新翻过身
来。

  贺老七趴的地方离那里只有三十几步远,那里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只见
那女人反绑着手躺在那里,由于自己的手垫在身下,迫使她的身体向后反躬着,
一对半球形的乳房朝天挺立着。

  她还在那里挣扎,肩膀用力转动着,双腿乱踢,并企图用嘴去咬正抚摸她胸
脯的什么处长。

  两个便衣抓住她的肩把她紧紧按住,另外两个便衣则每人抓住她的一只脚用
力向上向外拉开,贺老七只看着从她那雪白的两腿间暴露出一丛浓浓的黑毛,贺
老七自己的身体也感到一阵不自在。

  「小娘们儿,还挺能折腾,我就不信弄不住妳!」

  那个什么处长刚才一阵折腾,说话有些气喘吁吁,他跪在女人分开的两腿间,
双手放在女人的乳房上,慢慢的蹂躏,然后又把手从她的小腹部滑入毛丛中,上
下刮弄着。

  女人还在挣扎,骨盆还在不停地摆动,两条被分开的脚也还在不停地摆动着,
看上去只要一有机会她就会把敌人的肢体踢断。

  处长用手玩儿了一会儿,然后把两根手指并拢,从女人毛丛的下端向里面捅
进去,女人的身子抽动了一下,便突然停止了挣扎。

  「嘿,还是个原装货。」处长说道,他把两根深深插入毛丛中的手指拔出来,
举着给两边的便衣们看。

  「真的呀!」便衣们惊叹道。

  「今天没白来。」处长说着,跪直了身子开始脱裤子,那女人又挣扎起来。

  贺老七是个有家的人,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他心里骂着这群没人味儿的便衣,
怎么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呀!

  那女人终于被彻底糟蹋了,处长跪在那里,屁股不停地前后摆动着,女人的
身体被他冲撞得一下下地乱颤。

  女人停止了反抗,安静地躺着,听任自己的身子被人污辱。

  「处长,她哭了。」一个便衣道。

  「哦?哭了?好,怎么样?刘队长,后悔了吧?如果妳早觉悟一点儿,也不
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处长伸手把堵着女人嘴的布团拿出来道。

  「混蛋!畜生!告诉你,你可以污辱我的身子,但你污辱不了我的心,我永
远都不会后悔的!」女人带着哭腔骂道。

  「真他妈的!煮熟的鸭子,肉烂嘴不烂!我让妳不后悔,我让妳不后悔!
……」处长发狠一样地说着,也发狠一样地在女人的身体中冲刺着,一直到他终
于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为止。

  「该妳了,玩儿狠点儿!让她嘴硬!」处长喘息着站起来,一边系着自己的
裤子一边对着旁边抓住女人腿的一个便衣说。

  于是,八个男人轮流跪到毛毯上,恶狠狠地奸污着那女人。

  他们玩得很狠,每一下冲刺都是深地插入,重重地撞着她的下体,发出很响
的「啪啪」声。

  贺老七不愿意看这下流的一幕,可他也不敢跑,毕竟距离太近了,稍有不慎
就会吃上一颗枪子儿,于是他只能继续在这里趴下去,继续听着那边的淫声淫语,
忍受着那种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

  八个男人终于干完了,他们站在毛毯边。

  女人躺在那里没有动,也不知是她已经被奸得没有力气再动,还是根本不想
动。

  「二子,去拿照相机,给她照几张光屁股相片儿,留着没事的时候看着玩儿。」
处长道。

  于是,一个便衣跑回车上,拿了两架照相机回来,递了一架给处长。

  看到相机对准自己,那女人动了,她猛地把身子扭向一旁,并拢双腿,蜷缩
成一团。

  两个男人围着她转,卡嚓嚓地拍了两张,然后那处长无耻地说道:「刘队长,
就别害羞啦,妳现在已经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啦。」

  他把女人的身子重新扳成仰卧的姿势,又分开她的双腿,然后把相机拿到离
她的下身很近的地方去拍照,女人这次没有反抗,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

  「刘队长,这回可真是要死了,想发表什么最后的感想吗?」拍完照,那个
什么处长问道。

  「我说过,人生自古谁无死!你们等着吧,这一切,会有人同你们清算的!」

  「好,我等着,您请吧!」处长无耻地说道。

  两个便衣把那女人从毛毯上拉起来,女人这次又挣脱了他们,然后自己蹒跚
着迈步走向土坑。

  「是枪毙还是砍头?来吧!」站在土坑边,女人光裸的肉体在阳光下显得格
外洁白美丽。

  一个便衣在那个处长的授意下拔出一把匕首,走到女人的身边,然后按着她
的肩膀让她跪下。

  「我不会跪着死的!」女人说。

  「好吧。」便衣说着,用左手从女人的左肩绕过去抓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
头向上扳去,右手的刀飞快地一划,然后便向后退开。

  贺老七直到这时还不相信那女人已经被杀了,只见她还在那里笔直地站着,
微微转过身看着那些便衣,但她脖子上从左到右的一道刀伤和喷溅的血沫子说明
了一切。

  她的眼睛里露出一丝嘲弄的冷笑,冷冷地看着站在那里的处长和便衣们。

  很久,她的身子晃了晃,一条腿已经弯了下去,又努力地伸直,然后向着那
处长迈了两大步,吓得他们一齐向后退开。

  血顺着她的脖子流到胸前,从两只怒挺的乳房间流下来,绕过肚脐,流过洁
白的小腹,流入那黑色的毛丛中,然后又从毛梢上滴落到地上,她好像全然不晓,
只把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处长。

  她又迈了两大步,处长他们又退了两大步,然后那女人努力站直了,又晃了
几晃,一个前扑直挺挺地趴倒在地上,一张脸扎进了黄土中。

  贺老七的心已经跳得快从嘴里出来了,他感到与其亲眼看着一个人死,真不
如自己去死来得舒服些。

  处长和便衣们站在那里,半天没动地方,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一个便衣走
过去,试探着把那女人的身子翻过来,蹲下去看了看女人的眼睛,然后说:「处
长,她完了。」

  便衣们把一张写着字的纸摆到女人的胸前,然后给她的上身拍了照,又再次
用手玩弄了一遍她的下体,这才把她已经软得像面条一样的身子抬起来,扔进坑
里,又把扯作碎片的衣服也都一股脑儿扔进去,填上土,还站上去把土踩实了,
这才下流地说笑着回到车上,扬长而去。

  仅仅几天之后这里便解放了,贺老七在经过一天一夜的犹豫后终于走进了军
管会的办公室。

  在贺老七的指引下,军管会找到了那女人的遗骸,由于此时天气已冷,而埋
尸的地方也比较干燥,所以女人的尸体还没有腐败。

  看到那女人受尽凌辱的的裸尸,在场的人都哭了。

  贺老七也哭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位在他眼前牺牲的女人,便是曾经
带着游击队从小鬼子手里救了他们全村人性命的女队长刘英。

龍葵 2018-5-1 09:42

【校园女杰】

【校园女杰】
字数:17582


                (一)

  清晨,五、六个犯人在四个狱警的监视下穿过一个长长的通道,走向牢区西
北角的那座铁栅栏门。这几天上头要来视查,西北角死刑室四周的那片一人多深
的荒草看上去太不象样子,所以找几个犯人来整理一下。这几个犯人都是罪过比
较轻的,而且用不了几天就该放出去了,犯不上逃跑,否则,就算是有人看着,
也不会轻易让他们出牢区。

  来到门边,狱警正打算开锁,却见两个穿便衣的人站在那边,对狱警说:
「这边有秘密工作,等等再过来。」

  狱警明白是怎么回来,便叫犯人们靠过道的墙坐在地上,然后隔着栅栏同那
边的人说话:

  「老兄,又杀什么人啊?」

  「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别问!」

  「嗨,自己人嘛,有什么不能说的?」

  「嘿,你这个人啊。秘密就是秘密,别瞎打听,知道的多了死得快,明白吗?」
那人有点儿恼了,狱警便点头哈腰地不敢再问,其实那边那位也真不知道,因为
这是绝对的机密。

  犯人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纷纷伸着脖子往那边看。他们大都不是第一次到
这边来,因为处决死囚的时候,总是叫这些判刑比较轻的犯人来,帮着给上路的
死囚喂饭喂酒和整理衣服,所以他们对这院子里的情况比较熟悉。

  这院子方方正正,长宽大约各有十几丈,紧靠墙角有一座不大但很高的房子,
那是处决死囚的地方,里面有一间候刑室和一间行刑室,行刑室里有一架从法国
买来的断头台。

  候刑室有门开向院内,死囚从这里押进去,行刑室那边则有一道小铁门通往
监狱外面,是犯人的尸体运出的地方。院子里还另有一道铁门,不知道通向哪里,
而透过铁栅栏可以看到,那道门现在打开了,门口也站着四、五个穿便衣的男人。

  「兄弟,这是要干什么呀?」

  「不知道,看来是要杀人。」

  「谁呀?没听说死囚牢有人哪?」

  「我也不知道,不过,没听牢头的话么,是那边有人要杀。」

  「那边是干什么的?」

  「谁知道?」

  「问问。」

  「要问你问,没听见说吗?知道的多死的快。」

  这边大伙纷纷议论,那边院子里也正忙活着。

  这个与监狱仅一墙之隔的地方,是司令部最秘密的一个部门——「司令部军
事调查处」的秘密看守所,「调查处」专门负责对反政府人员的秘密调查、逮捕、
刑讯、暗杀和收买,今天他们就正准备把两个知名的女人秘密处决。

  黄雪婷和苏秀娟是两姑嫂,嫂子雪婷二十六岁,小姑秀娟只有二十三岁。她
们的丈夫和哥哥苏复之是省大的历史系教授,也是全省知名的学者,雪婷就是他
的学生。

  苏复之比雪婷整整大了十五岁,他是个非常正直,而思想也十分激进的人,
从辛亥革命开始,他就一直在努力把西方革命的思想向学生们传播,学生们都非
常崇拜他,这也是雪婷会最终成为他的妻子的原因。

  自打孙中山去逝之后,军阀割据,这里成了张大帅的地盘。他为了保住自己
的地位,拼命讨好法国人,不惜牺牲国家的主权,遭到了全国人民的反对,省城
的各个大学自然是学潮不断,弄得大帅焦头烂额,数次残酷镇压,学潮却一次比
一次凶。作为学生思想启蒙者的苏复之,自然也就成为学生背后的主心骨和教导
者之一,他到处奔走呐喊,为学生们鸣不平,营救被捕学生,在报纸上发表文章,
揭露政府丧权辱国的丑行,张大帅对他是恨之入骨。「调查处」根椐大帅的暗示,
对苏复之进行收买未果,又送夹着匕首的信威胁,也丝毫不能动摇苏教授的信念,
于是终于将他暗杀。

  不过,苏教授的死,非但没有吓住爱国的学生,反而更加激发了他们的斗志,
而更多的人则纷纷站起来,加入了学生们爱国运动的行列。

  被学生们尊称为「苏师母」的黄雪婷,早在作学生的时候就紧跟着苏教授参
加爱国运动,苏教授死后,她便扛起了教授的大旗。苏秀娟呢,是省大医专的学
生,父母去世得早,一直是则苏教授半兄半父地抚养大,对苏复之也有着深深的
感情,哥哥的死,使原本柔弱的她一下子变得刚强起来,由一个一心医学救国的
书生,一跃而变成了学生运动的斗士。

  这姑嫂两个在学潮中迅速成长,很快就成了知名人士,在学生和市民的心目
中有着同苏教授生前同样的威望,也令大帅非常不安,于是,对苏教授所使用的
那一套招法又用在了这两个女人的身上。在软硬两套都失败后,终于将两个女人
秘密绑架,关在了这座看守所里。

                (二)

  「调查处」的处长就是大帅的侍卫长王志武,在抓到两姑嫂后,他马上赶到
看守所,亲自对两个女人进行威胁利诱。

  先是来软的,请她们吃饭,用言语来打动他们,没用。拶指灌凉水,也不灵。
王去武真不明白,两个柔软的女子,怎么能有这么硬的骨头和如此坚定的信仰。

  黔驴计穷之后,他只得用死来恸吓了。

  两个女人被关在地下的牢房里,不过比起一般的监狱来,条件还算过得去,
也不用戴镣铐,反正她们都是女人,也跑不了。

  这天,两个女人被提到了前后院间的穿厅里,王志武很客气地请她们坐在椅
子上,两人身后自然少不了几个小心翼翼的秘密警察。

  两个女人都是同样的美丽,同样的苗条。她们在女人中算是比较高的,按现
在来说都在一米六五以上。她们都生于富贵之家,生活条件比较优越,所以皮肤
白嫩,衣装也进阶,都穿着质地不错的缎子旗袍,白色线袜和高跟皮鞋,修长的
玉腿从旗袍的开衩中时隐时现,美丽性感。

  其中黄雪婷是个长圆脸,身材也较丰满一些,一头秀发在脑后盘成一个大髻,
一看便知道是个年轻的少妇,而秀娟则是瓜子脸,长发披肩,扎着一条发带,典
型的知识女性的样子。

  两个人虽然因为受刑和关押而有些憔悴,但那由内而外的美丽却不会因此而
稍减,王志武心中暗叫可惜。

  「两位女士。王某好话已经说了一车,你们不听,我也没有办法。今天请你
们到这里来,是要让你们见一个人。」说完,他使个眼色,不多时,几个人从后
面推进一个四十多岁的带铐男子。那人身材不高,但非常健壮,黝黑的脸膛,一
看就是作工的出身。

  两个女人见过他,叫什么记不清了,只知道他是本地工人纠察队的队长,姓
刘,这几天总是隐约听见有人高声叫骂,大概就是他了。

  那人看见她们,也很吃惊,但双方对了对眼神,却都没有说话。

  「我想三位早就见过了,也不用再介绍。今天我奉大帅之命,给刘师傅最后
一个机会,要么,同我们合作,要么,就送你上西天。」王志武对被押进来的刘
师傅说。

  「哈哈哈哈!姓王的,老子生来就不会同妖魔鬼怪合作,要杀就杀,有什么
可怕?二十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还要同你们这些人渣斗!哈哈哈哈!」刘
师傅豪放地大笑着。

  「那我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请你在这张死刑令上画个押,送你去见阎王。」

  「杀就杀,画什么押?老子不会写字。」

  「画个十字就行。」

  「这还差不多,拿来!」

  刘师傅用带着手铐的手接过一支毛笔,往那纸上刷刷两笔,画了个大大的叉,
然后又大笑道:「怎么样,是砍头还是凌迟,老子等着!」然后冲着两个女人笑
着眨了眨眼,便被几个大汉给推进了后院。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当四个大汉把刘师傅再次推进大厅的时候,两个女人都
羞得别过了脸。只见刘师傅被脱得只剩一双破布鞋,双臂五花大绑捆在背后,嘴
里用布塞着,深棕色的皮肉完全赤露着,长长的阳具和软软的阴囊垂在浓浓的黑
毛中,在两腿间摆动着。

  看见两个女人,本来豪放不羁,面带微笑的刘师傅,非常不好意思地把目光
从她们那里躲开,却示威似地直瞪着王志武冷笑。

  王志武有些烦燥地挥了一下手,刘师傅便人被用一大块豆包布蒙住头然后推
了出去。

  这次去的时间不长,当女人们再次见到刘师傅的时候,他已经尸分两处,赤
裸的尸首用一块满是鲜血的油布兜着被抬过来,穿过穿厅放在后院里,人头则用
那块包袱皮大小的豆包布裹着拎来,被扔在尸体边。

  「怎么样两位女士,去看看吧。」王志武冲着两个女人说。

  黄雪婷哼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站起来便向外走,苏秀娟也紧跟着站
起来,随后走去。

  院子里放着两架照相馆里用的那种带皮腔的照相机,尸体上放上一块写着人
名的硬纸板,有秘密警察给拍照。

  「看看吧,如果两位不肯合作,这便是你们的结果。」王志武自已感觉十分
悲天悯人地说:「你们都还年轻,又这么漂亮,还有那么多的好日子等着你们,
为什么要执迷不悟呢?」

  两个女人脸上带着冷笑,却不发一言。

  如果说她们完全不受影响那是假的,虽说秀娟在医专学医,各种人体标本看
过不少,但一个活生生的人转眼之间就成了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那种反差依然
十分震憾。

  她们不是杀人的女魔王,也不是冷血动物,她们都是有血有肉的女人,她们
的心在怦怦地狂跳。

  但她们没有恐惧,像这样的场景对她们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当初苏复之教
授在家门口被人枪杀的时候她们就在家中,她们是亲眼看着苏教授咽下最后一口
气的,她们现在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王志武的一双眼睛仔细审视着这两个女人,她们的脸上都是一样的坚毅。他
非常失望,从地上拾起刘队长的人头,突然扔到秀娟的怀里,因为他认为她的目
光稍稍有些游移不定,希望她是个突破口。

  秀娟「啊」地尖叫了一声,一把把人头扔在了地上,向后连退了好几步,狂
跳的心脏几乎从嘴里蹦了出来,那可是一个刚才还活生生的人啊!

  「怎么样?怕了吗?后悔还来得及。」王志武阴险地笑着。

  秀娟很快便平静下来,为自己一时的失态而感到后悔。她向前走过去,蹲下
身,双手把那颗人头捧起来,对着那张看上去并不漂亮,但却耐看的大脸低声说:
「刘师傅,摔疼了吧?实在对不起。如果你在天有灵,请你原谅我一时的软弱。」
说完这话,她竟然感到那张脸泛出了十分宽容的笑,仿佛在对她说:「小妹妹,
没关系,我从小摔打惯了,这点小事算什么?」

  秀娟感到他是那么可亲可警敬,便接着说:「我知道,你原谅我了。我会学
你的样子,勇敢面对死亡的。」

  「哼!茅房的石头,又臭又硬。好吧,老子最后再给你们三天的时间考虑,
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带她们去一号!」

                (三)

  「一号」也是一间牢房。这里的所有牢房都在地下,而且都是在地面上就分
隔开的,地面上是看守室,有台阶从看守室直通地下的牢房,这是为了防止犯人
相互串供。而「一号」则连地上的部分也是与其他囚室分开的。

  两个女人被送进来的时候,才知道这里的格局也与她们原来住的牢房有很大
区别。地下部分牢房宽不过五尺,进深有一丈,用小孩儿胳膊粗的铁栏分隔成两
段,里面那一部分用来关押犯人,而外面则是一盘柴灶,上面放着一口大锅,正
有一个人烧着一大锅开水。

  两个女人被推进里面的牢室,靠里墙有一个大地铺,她们并排坐在地铺上。

  刚从地面下里的时候,什么也看不清,等渐渐适应了下面昏暗的环境,秀娟
不由得紧紧偎依在雪婷的身上。

  原来,这间囚室的墙上有许多象灯台一样的凹洞,而里面放着的,是一个个
人的头骨,在牢房两边的地上,也整齐地摆放着人的骷髅,加起来能有二、三十
个。在这样的一间屋子里,即使是男人也会感到阴森恐惧,何况是两个年轻的女
人呢?

  不久,刘师傅那颗刚被砍下的人头也被人拎了下来。那人把人头拎到她们的
铁栏前,凶恶地对她们说:「你们看好了,不合作,就像这个一样。」

  人头被放进那只大锅里,慢慢地煮了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地牢里充满了
人肉的香味。两个负责煮人头的男人每人操起两只铁钩子,把人头从里面钩起来,
只见那整张人脸已经煮得胀圆了,用铁钩稍稍一扒,肉便整个脱下来掉进锅里,
只剩下惨白的骨头还钩在铁钩上。两个女人看着,感到一阵阵的恶心。

  两个男人又用铁钩掏了半天,被弄碎的人脑从枕骨下的小洞中被一块一块地
钩出来掉在开水中。他们折腾了很久,直到那头骨中不再有任何一点儿软组织,
这才过来打开铁栏的门,将人头扔在女人们的地铺前。

  男人们走了,地牢中只剩下黄雪婷和苏秀娟。灶中的火已经熄了,只剩下铁
栏外面墙洞里的两盏油灯发出昏暗的光。两个女人的眼前是几十个惨白的骷髅,
脑子里则装满了刘队长那两截儿的尸体。

  在这深深的地下,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一
切都那么安静,连相互间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妹妹,你怕么?」雪婷问。

  「嗯——。」秀娟靠在她的肩上摇摇头。嫂子虽然只比她大三岁,却比她成
熟得多,也坚强得多,自从哥哥死后,秀娟一直把嫂子作为自己心理上的依靠。

  「嫂子,会脱我们的衣服吗?」想着刘队长被赤条条捆出去的样子,秀娟的
脸上感到发烧,心里跳得象小鹿儿一样。

  「我不知道。」雪婷不想骗她:「你知道,过去那些被清政府抓到的女革命
党都是怎么死的吗?这些混蛋同满清政府没什么两样,什么都干得出来!咱们得
作最坏的打算。」

  「嗯。」秀娟轻轻答应着,虽然那个时候她还很小,但从大人们的交谈中也
听得出,某某路口上被杀的几个女革命党的探子都给脱得光光的。而从雪婷的口
气中,仿佛还会有什么更可怕的事情会发生:「嫂子,他们会把咱们怎么样?他
们不是一直说自己是文明人吗?」

  「傻妹妹。如果他们真的是文明人,又怎么会干出卖国求荣的勾当。好妹妹,
嫂子也不知道他们会对我们作什么,也许还会再给我们上刑,也许会一块一块地
割我们身上的肉,也许……」

  「我不怕死,也不怕受刑。可是,我怕他们会污辱我们的身子。」

  「也许会的。」

  「嫂子,我好怕。」秀娟的眼泪悄悄地流了出来。

  「好妹妹,」雪婷感觉到她轻轻的抽泣,把她的头搂在自己的怀里,轻轻抚
摸着她的长发:「嫂子早为人妇,也看得开了,你还是个大姑娘,嫂子知道你在
想什么。但不管怎样,该来的是躲不掉的。好妹妹,按你想的去做,无论你选择
了什么,嫂子都不会怪你的。」

  「嫂子,你说什么?」秀娟猛地推开雪婷:「你不要误会,我不会背叛自己
的誓言。我只是……,只是……,只是不愿意被……,可是,不管怎么样,我决
不会屈服,不会给哥哥和嫂子丢脸的。」

  「好妹妹!」雪婷把秀娟重新搂在怀里:「嫂子我懂得你的心。你是个坚强
的姑娘,是你哥哥的骄傲,嫂子相信你。你要是想哭,就在嫂子怀里好好哭一场,
到了敌人面前,可不能再流泪,不要让他们看笑话。」

  「嫂子!」秀娟把脸一下子埋在嫂子的怀里,任眼泪象断了线的珠了一样流
出来,把雪婷的衣服弄湿了一大片。

  雪婷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一边安慰她,一边也悄悄地流出了眼泪。虽然她
已经不再是处女,但她却是个受过多年教育的女人,更懂得廉耻的含意。面对可
能受到的奇耻大辱,怎么能诃求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女人坦然面对呢?

  「嫂子,你也哭了?」秀娟感到一滴泪水掉在自己的头发上,抬起头来问。

  「嫂子也是女人呐!」于是,两个女人相拥着,悄悄把眼泪流了个痛快。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如果你们仍然执迷不悟,
你们就只有明天早晨的太阳可看了。」王志武再次来到牢房中。

  「有什么花样就能使出来吧,就是千刀万剐,也别想让我们屈服。」雪婷说。

  「那你呢?」王志武看着秀娟,他以为柔弱的秀娟也许还能给他一线希望。

  「我是苏复之的妹妹,我不会给他丢脸的。」秀娟昂起头,轻蔑地看着王志
武。

  「这不是我不给你们机会。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们自己找死,我也没有
办法。那么,死之前,你们还有什么要求?我一定满足。」

  「真的吗?」

  「王某言出必行。」

  「放我们出去。」雪婷马上回答。

  「这个……」王志武一下子噎住了。

  「哼哼。」两个女人嘲弄地笑了一声。「谅你也不敢答应。算了吧,也不难
为你。让我们洗个澡,我们要干干净净地去死。」

  「这个好办。还有什么?」

  「没了。」

                (四)

  两个女人从牢房中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但太阳还没有出来。院子里并
排摆放了两张大木床,上面铺着同包裹刘师傅尸体的那种一样的油布,每架床边
有一只大木桶,往上冒着热气,里面肯定是热水,此外,便是那两架照相机和一
个摆着笔墨纸砚的桌子。

  王志武站在院子里,此外还有十几个秘密警察,都是两个女人见过的。这个
看守所是由两层院落组成,一共有一百多人,但都在外层布防,内层的院子也只
有犯人和这十几个核心人员能进来,甚至连给犯人作饭、倒马桶的事情都会由他
们亲自动手,这是完全是为了保密的需要。

  两个女人肩并肩走到院子中间,与王志武面对面站着,昂首挺胸,一副不屑
的表情。

  「两位女士,王某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那桌子上有四份档案,请你们每人
选一张画押。可要想好了再写,这一笔落下去,可是生死悠关呐!」

  两人走到桌旁,看了看,明白了,那是两套一模一样的档案,其中两份是两
人的死刑令,另两份则是悔过书。

  王志武走到两人的背后,阴沉沉地说:「两位可一定要看好哇。」

  雪婷哼了一声,伸手拿起了悔过书。王志武的心都悬到嗓子眼儿了,他没有
想到,雪婷竟会在最后一分钟改变态度。但雪婷只是看了看,便平静地把悔过书
撕成了碎片。本来也为雪婷的举动而吃惊不已的秀娟也明白了,照着样子把另一
份悔过书也撕了。

  「两位女士,果然英雄,王某佩服。」感到被愚弄的王志武咬牙切齿地说,
他退后一步,低下头去看两个女人紧裹在旗袍中??的腰臀部,她们因为要弯腰
画押而略略弯下了腰,雪白的大腿从旗袍的开衩中隐约露出。王志武感到热血上
涌,伸出双手去分别抚在两个女人的臀部。

  「混蛋!别碰我!」两个女人同时直起身来,愤怒地摆脱了他的手。

  「别这样,两位美人儿。想不让我碰?行啊!我还能给你们一次机会,只要
你们重新写一份悔过书,签上你们的大名,我保证不会再动你们。」

  「流氓!无赖!」

  「对,我是流氓,我是无赖。只要不同我合作,我就永远不会变成好人,而
且,还会越来越坏。」

  两个女人都明白,但她们必须作出抉择。雪婷愤怒地又骂了两句,便回到桌
前,准备写下那让她失去生命的签名。看到嫂子回来,秀娟也红着脸回来。王志
武见没有什么能改变她们的,感到彻底绝望了。

  他再次向她们的臀部伸出了手,而她们也不再躲闪,任他的手在她们那紧绷
绷的臀肉上抚摸,并伸入她们的旗袍去捏她们雪白的大腿。

  看到两个女人最终签下了自己的执行令,王志武摇了摇头:

  「对这样的美人儿下手,是王某所不愿意的,但职责所在,不得不为,请两
位谅解。」

  「少说废话。」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了,两位不是要洗澡吗?王某替两位准备好了,来
呀,伏侍两位姑娘更衣沐浴。」

  几个秘密警察的男人象见了宝贝似地拥了上去,把两个女人团团围住,一只
只魔爪伸向了她们。

  「滚开!」雪婷厌恶地甩开一只已经触到她肩头的手,愤怒地骂道。那几个
男人给她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了一跳,暂时停住了手,有些不知所措。

  「不就是脱衣服吗?拿这吓唬谁呀?我自己来。」雪婷双手去解自己旗袍上
的扣子。

  王志武向几个等着他命令的秘密警察示意,他们退到五、六步远的地方,贪
婪地看着她们自己脱衣服。

  雪婷慢慢地把旗袍的扣子一个个解开,然后脱了下去,露出里面短小的绸背
心和丝织内裤,这些都是一般人家用不起的。

  在十几个男人的环视下,雪婷脱下背心,又褪下内裤、高跟鞋和袜子,一直
到一丝不挂为止。

  「够了吗?!」雪婷红着脸,羞愤地看着王志武。

  王志武的眼睛色迷迷地看着雪婷那一对半球形的乳峰和小腹下浓黑的阴毛,
许久才把目光挪向秀娟。

  秀娟知道他们在等着她,她站在那里,脸胀红着,半天没有动。

  「妹妹,来,嫂子帮你。」雪婷走过去,轻轻把她揽过来,让她的头靠在自
己的肩上,脸埋在自己的怀里,然后亲自替她解开旗袍,脱光了身子,露出一对
圆锥形的玉乳和不疏不密的阴毛。

  王志武从地上捡起一件旗袍,极色情地放在鼻子边闻了闻,衣服上带着女人
的暖香和汗味。他就着一个特务从厨房里取来的燃烧的木柴把旗袍点着,女人们
知道,这也就意味着即使在死后也不会再让她们穿上衣服了。

  原来,这里杀死的犯人都是秘密处决,为了消除痕迹,他们的个人用品会全
部销毁,而尸体的头部也都会煮脱了肉,只剩下骷髅。

  两个女人的首饰早在被抓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洗劫一空,现在,又把她们的
衣服全都烧掉,就只给每个人剩下一双高跟鞋。

                (五)

  「两位姑娘,请吧!我弟兄们侍候,一定让你们洗得干干净净,舒舒服服的。」
王志武向那两张大床一指。

  「不用,我们自己会洗。」

  「不,还是让弟兄们帮忙吧,谁让你们是女人呢?弟兄们都很愿意侍候你们。」

  这是明确的信号,两个女人都明白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接触自己肉体的机
会。但她们必须忍受这一切,她们不能向他们示弱,对任何事情的恐惧,都会成
为敌人的突破口。两人对视了一眼,默默地走向前去,王志武在后面紧盯着两个
女人缓缓摆动着的如雪玉臀,感到口干舌燥。

  两个女人分别来到两张大床前面,按照秘密警察们的要求解开发髻和发带,
让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自己的身后,在各自面前的木桶中洗净了美丽的脸,又洗净
了长发,然后趴在各自的大床上。

  两个秘密警察走了过去,每人手里拿着一条手巾,在温水中弄湿了,然后从
头到脚替她们搓洗着身上的灰尘和汗迹。搓洗一遍后,用一只木盆弄了温水浇在
她们的身上,把搓下的泥土冲净。

  在翻身之前,王志武走过去,仔细观察着两个女人的臀部。两个女人站着的
时候,他已经看过了,雪婷的臀部浑圆丰满,秀娟的臀部则十分挺翘,但都是雪
白如玉,嫩如藕粉,现在他想看的,则是她们更隐密的地方。

  他亲自动手,轻轻拨弄着两个女人的臀肉,一边感受着她们肉体的柔韧与弹
性,一边有意无意地让她们的屁股分开,露出她们的肛门来。雪婷的肛门色彩略
深,而秀娟的则与周围的肌肤几乎没有太大的差别。

  雪婷还行,秀娟在明显知道自己正被观察肛门的时候,身子微微颤抖着,一
双眼睛无助地看着嫂子,幸亏有雪婷那镇定的目光,她才平静了下来。

  接着,她们还要被翻过身来洗正面,她们不仅要被男人们一寸不少地摸过赤
裸的肌肤,还不得不面对他们那淫邪的目光,但她们都挺过来了。

  王志武让每一个在场的人都去给两个女人洗一遍,其实不过是让他们都过一
过瘾。他最后拿了一块手巾,弄湿了,然后来到直挺挺地仰面躺着的两个女人跟
前,把她的腿蜷起来,大大地分开。他亲自给两个女人清洗肛门和生殖器。

  雪婷的阴部被一层浓密、漆黑而细软的短短阴毛覆写着,四年多的夫妻生活,
使她的阴唇自然分开,两片深褐色的小阴唇之间露着一条一寸长,两分宽的长条
形洞穴。而秀娟的阴毛只长在阴阜部,阴唇则是厚厚的,紧紧夹在一起,略呈粉
色,更象一只鲜嫩的水蜜桃。

  王志武用湿手巾把两个女人的生殖器翻来复去地擦洗了两遍,然后扔掉手巾,
又用手撩着水去洗。谁都知道他在干什么,两个女人静静地躺着,像两具尸体一
样任他玩弄。

  玩儿过之后,他拿了两块干净的豆包布,把两个姑娘的嘴堵住,尽管她们声
称她们不会叫喊,但他还是那样做了,因为她们必须要被送到隔壁的监狱去处决。

  他把她们翻过去,叫人用干净的白布单把她们的后背擦干,然后亲自把她们
的双手铐在背后,由于尸体另有用途,所以他不打算用绳子捆绑。

  女人们被拖了起来,他们擦干她们的脚,让她们穿上自己的高跟鞋,然后让
她们站到地上,擦干她们身上的水。两块写着她们名字的硬纸牌子被拿来,用绳
子挂在她们各自的脖子上,那木牌正好处在乳房下面。她们红着脸,任他们所为。

  他们把两个女人赤条条地推到相机前面,给她们拍下了正面、侧面和背面的
多张裸体照片。

  「拿屁塞子来。」王志武命令道,然后,六个长一寸,宽半寸的小木牌被递
了过来。

  木牌分两套,每套三个,上方打着孔,两面都写着姑娘的名字,其中两个木
牌上穿着细细的铁丝,第三个则用三寸来长的细丝绳拴着一个木坠子。那木坠子
长两寸有余,最粗的地方直径一寸还多,外形基本上是圆锥形,像盖房用的铅锤,
但棱角处都锉成了圆弧形。

  趁着给两个姑娘拍照的时候,大床上的油布被拿掉,代之以厚厚的棉被和几
个大枕头。两个女人都明白要强奸,但依然努力保持着平静。

  王志武把雪婷推到床边坐下,把两个写着她名字的木牌用那细铁丝穿过她的
耳孔后紧成铁丝圈固定好,然后他让她趴下,准备给她「塞住屁眼儿」。她被堵
着嘴,说不出话,只是用摇头来表示反对。他告诉她,砍头之后,无法分辨尸体
的身份,所以要用那木牌作标志。

  她知道一切都不可能由她自己来决定,于是便慢慢倒在床上,并翻过身去。
王志武分开雪婷的屁股蛋儿,把那木坠子的尖端对准了她的菊门,慢慢地推进去。

  她只能作出大便的动作,以减轻那粗粗的木锥所带来的疼痛。由于木坠子上
沾了一点儿香油,所以并没有把姑娘的肛门撑破,但却也无法靠她自己的力量便
出来。他用手指把那木坠子向深处捅了捅,这样她的肛门就可以收缩回去,除了
那条细丝绳外,从外面看同平时没有什么差异。

  他就那样让她趴着,然后走向秀娟。

  有雪婷的榜样,秀娟没有作任何表示,任由王志武趁机玩弄了她的肛门。

                (六)

  王志武在两张大床之间来回折腾着,抚摸着两个女人鲜嫩的裸体,仔细观察
着她们的阴部,半天拿不定主意。

  两个女人都是美人中的美人,只那高挑的身材和白嫩的肌肤便在一万个女人
中都难得找到,更不用说她们都是名门玉女,身份非同一般,不过细分起来,两
个人毕竟还有差别。王志武对她们都是爱不释手,可惜他只有一条阳具,两个女
人无法兼得,所以才在两个女人之间徘徊。

  雪婷的身体比较丰腴,肢体圆润,从内心深处透出一种处女所没有的风韵,
对于这个玩儿过不知多少女人的淫棍来说,这样的女人玩儿起来才有味道。相比
之下,秀娟的身体要瘦一些,是个骨感的美人儿,玩儿起来恐怕趣味要差一些,
但她却是个黄花大闺女,替处女开苞的诱惑力对于男人来说也是十分强烈的。

  王志武就这样来回折腾了半天,把两个女人弄得莫名其妙,把其他秘密警察
弄得心急火燎,才最终决定放弃给秀娟,而选择了雪婷。

  看到王志武脱了衣服,把仰卧床上的雪婷分开两腿后压在身下,那十几个秘
密警察的小头目才急不可待地扑向了秀娟。

  秀娟感到那男人像山一样压在自己身上,猪一样在自己的娇躯上扭动,挤压
着自己的乳房,而下面则被一条硬硬的东西顶住。她知道一个姑娘最宝贵的东西
就要失去了。虽然在嫂嫂的鼓励下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此时此刻,秀娟还是感
到鼻子一阵发酸。她扭过头,见雪婷也在看着她,那目光中也有屈辱,但更多的
是平静。她看着王志武压在嫂嫂两腿间的大屁股向前一拱,雪婷的身子挺了一下,
知道她的身子已经被侵入了,但她的眼睛里却仍然是那么坚强与不辱,与她比起
来,秀娟感到自己太渺小了。秀娟硬生生把到了眼眶边的泪水咽下肚里,用力咬
着自己的嘴唇,下体一阵撕裂的疼痛,男人插了进来。

  罪恶在院子里持续着,十几个男人轮番上阵,在两个赤裸的女人身上驰骋,
肆意凌虐着她们的阴户。

  今天之前,王志武生怕两个女人自杀,那样他就只剩下奸尸的份儿了。但当
今天终于进入了两个女人的身体,他却发现她们与尸体没有什么两样。她们是如
此顺从,顺从到软得像两根煮熟的面条,对他们的污辱毫无反应,甚至没有颤抖,
除了体温,完全是行尸走肉,这让他感到一切都是那么索然无味。

  因为她们的尸体另有用途,所以决不能给她们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他心中
气恼,也只能用更深更猛的抽插来发泄。

  最后,他只能在心里对她们感到佩服,一个女人杀死自己并不难,难的反而
是明知那苦难难以接受,却还要勇敢地面对。

  污辱与轮奸进行了两个多小时,这也使监狱那边的看守与犯人们不得不在那
个栅栏门前枯坐上小半天。直到日上三竿,才终于看到雪婷出现在铁门里。两个
女人的头被豆包布蒙着,为的是不让其他人看到她们的脸。

  犯人和看守们都不知道今天要秘密处死的是两个女人,而犯人们更不知道秘
密处决女人是要让她们光着身子的。当雪婷那只穿着高跟鞋的娇艳躯体一出现,
这边立刻便燥动起来:

  「噢,是个女的。」

  「呀!什么都没穿呀!」

  「嘿!身条儿真没的比,只不知长得怎么样?」

  「我看差不了。」

  「哟!还有一个!」

  「这个也行,只可惜都看不见脸。」

  「看那奶子,看那屁股。他娘的!真开眼!这两个钟头等的,值了!」

  「嗨!那两个女当家的,把屁股扭一扭让哥看看哪!」

  「……」

  两个女人并不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也没有把他们放在心里,连女人最大的
耻辱都经历了,还在乎被人在嘴上占便宜?!

  铁门离候刑室的门有二、三十步,尽管两个女人在秘密警察们的挟持下走得
很慢,但对那些流着口水的犯人和看守们来说,时间还是太短了,他们还没有看
过瘾,人已经进了屋子。

  穿过候刑室,直接来到了执行室,断头台的铡刀已经高高地悬在导轨的顶上。

  这里没有外人,王志武让把两个女人脸上的豆包布解下来。对于她们自己来
说,这层带孔的薄布并不影响多少视线,但他们却不希望这布妨碍行刑。

  两个女人都是大学生,对西方的历史或多或少了解一些,何况雪婷和苏复之
还是专门学历史的,所以,她们都知道那刑具的名字,也知道那刑具的用法。她
们知道,这种死法对于自己来说已经足够痛快,所以心里还是暗自庆幸,反而对
死没有什么恐惧。

                (七)

  「你们谁先上?」王志武问。他只有一个断头台,所以必须分出个先后。

  两个女人几乎同时向对方示意,要对方先去。王志武知道她们并不是害怕,
而是对自己勇敢的自信。看着别人活生生地被杀掉,那种心理上的恐惧不是一般
人所能承受的,所以在这种时候,先死的反而要轻松得多。

  「既然你们都想后死,那我只好替你们分派了,长者先,就是你吧。」王志
武指着雪婷说。

  两个女人都没有什么表示,王志武亲自过来,抓住雪婷的一条玉臂,把她带
到断头台前。

  他再一次把雪婷女人的特殊部位草草地抚弄了一遍,然后把她推到断头台的
平台边,一只手从她的屁股下面插过去,扣住她的耻骨,把她提得双脚离地,雪
白的屁股翘到了半空。

  他把她面朝下放在平台上,将她的头推过夹头板,让她的脖子正处在夹头板
的半圆孔中,然后有秘密警察把夹头板的上面一半按下来,将她的脑袋卡在另一
边。雪婷静静地趴着,一动不动,象死了一样。

  王志武抠着腿裆把雪婷的屁股提离台面,两个秘密警察把带过来的两只大枕
头给她塞在骨盆下面,这样她的屁股就必须半撅在空中。王志武把雪婷的两腿分
开,让她几乎是骑跨在那木制的平台上,使一切秘密都暴露出来,他把从她屁眼
儿里引出的细绳所拴着的小木牌从她的两腿间拿上来,摆放在她那滚圆的屁股上。

  王志武打开了雪婷的手铐,把她的两只手放在她自己身体的两侧。她仍然一
动不动,而他也知道她动也跑不了,因为那夹头板足以把她牢牢地因定在断头台
上。

  铡刀是用绳子拉着悬在半空的,而那绳子则是拴在立柱外侧的一根小木柱上,
绳子打着专门的绳结,从铡刀一侧越拉越紧,而从绳子的自由端一拉就会马上松
脱,这是断头台专用的绳结。

  王志武先把雪婷的赤身又仔细抚摸了一遍,并把她的高跟鞋脱下来,露出一
双纤细小巧的玉足。他左手扯过那绳头拉紧,右手从后面伸进雪婷的屁股中间。

  秀娟看着嫂嫂那满是男人精液的阴户再次被插入了,不过这一次是王志武的
中指。他慢慢地插着,钻着,掏挖着,在人们无法猜出的时刻拉动了绳头。

  秀娟站在断头台的这一边,看不到人头落地,只看见铡刀落处,嫂嫂的身子
震了一下,本来十分放松地微曲着的手突然之间张开,双脚也勾了起来,两三秒
钟之后,她的双脚又绷直了,手也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虽然看不见,但秀娟知道,雪婷的头已经掉了,现在趴在台子上的,已经是
一具尸体。她感到死原来是这般容易,仿佛并不象一般人所猜的那么痛苦,她本
来因为看到刀落而狂跳起来的心迅速平静下来。

  四个男人过去,两个抓住雪婷的肩部,两个抓住她的脚腕,把她面朝下抬了
起来,脚高肩低地抬着,好让她的血流得更干净一些。

  另一个人把雪婷的头从竹筐子里拿出来,用布擦了擦血迹,然后用豆包布包
起来。

  女人的无头裸尸仍然被男人们抬着放血,王志武已经抓住了秀娟的胳膊。

  当王志武抠着屁股把秀娟弄上平台的时候,她并没有感到过多的耻辱。他把
她跪着放在平台上,让她把头从那半圆孔中伸出去,然后按下另一半木板把头夹
住。

  秀娟的屁股撅在半空中,王志武还把她的两腿分开了近两尺。她明白那是一
种什么样的姿势,也猜到所有在场的男人一定都围在后面看着自己的生殖器,但
她也没有感到更多的屈辱,因为与自己所受的奸污相比,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秀娟感到自己的手铐被打开,她没有利用这个机会去作无意义的反抗,只是
用手扶住台面,好减轻顶在平台上的肩膀的压力。自己的名牌被拿上去放在自己
的屁股上,牵动着肛门中的木塞,使她感到有些难过。高跟鞋被人脱下去,然后
男人的手开始从脚向上再次抚摸自己的下体。

  「他该用手指抠自己的阴户了。」她猜想,接下来就将是铡刀落下,但她感
到他停下来,把手从自己的屁股上移开。

  「也许是要换一个人。」她又猜想,但后面平台开始振动,仿佛是有人爬了
上来。

  「他们要干什么?」她再猜的时候,感男人的手再一次按在自己的屁股上,
紧接着,男人粗壮的东西再次插了进来。

  王志武终究放不下秀娟的肉体,所以利用这最后的机会,他终于还是强奸了
她。

  这种姿势下,男人插得很深,每一下几乎都能顶到子宫,她感到了极强的刺
激,但她并没有允许自己的身体对那种刺激作出反应,她要让自己在被强奸的时
候始终像死人一样,她不能让他们太得意。

  男人又射了,热流直冲向她的子宫,她不知道死之前还要有多少人再次强奸
自己,但他还没有彻底软下来,秀娟便听到头顶上轰隆的声音。

  她刚刚明白那是铡刀下落的声音,脖子后面已经像被猛撞了一下,感到十分
麻痒,接着自己便失去控制地翻转着直向地面栽去,一直栽进了那个装着锯末的
小竹筐。

  她有些糊涂,自己到底死了没有?为什么没有感到疼?为什么还能看到筐子
上的竹篾。她试着动动四肢,这才发现已经完全无法控制。她终于确定,自己现
在已经不再是一个整体了。

  被人从竹筐里拎了出来,看到王志武仍然跪在平台上,小腹紧紧顶着一个赤
裸女人高高撅起的屁股。

  作为姑娘,她从没敢在镜子里看自己的裸体,此时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身子
真的是那么美妙。

  雪婷嫂嫂的裸尸被放在一块油布中,王志武也开始从平台上下来,秀娟才感
到自己有些晕,像是腾云架雾的感觉,其实那感觉还是挺美妙的,可为什么人们
都那么怕死呢?

  噢,谁把灯关了?我什么都看不见?这是哪里?为什么这么黑?我要去哪里?
……

         **********************************

  像往常一样,两个女人的头和尸体都被弄回了那个院子里,他们仔细地洗净
她们身上的血,然后给她们的尸体拍照上报。

  她们的头照例煮烂,变成骷髅扔进「一号」,准备将来吓唬其他犯人。

  两个年轻、美丽、高雅的女人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人间蒸发了。

                (八)

  在省城近郊一片小树林中,一个戴眼镜穿长衫的男人,跟在一个穿着补丁衣
服的村民身后,趟着齐膝深的荒草走向树林深处。那里停着一架马车,车上装着
半车稻草,一个车把势坐在车辕上。

  那村民走到跟前,对车把势说:「买主来了。」

  车把势跳下车,冲戴眼镜的男人作了个揖,然后拿了一把两股叉子把车上的
稻草「哗啦哗啦」全都挑了下去。

  「老板,您看看货。」

  戴眼镜的男人走到车边,见稻草下现出两个长长的破布包,村民把布揭开,
里面赫然是两具无头的女尸。尸体完好无损,身上没有一丝疤痕,从那洁白细腻
的肌肤看,死者生前的生活条件是非常优越的。两个女人的乳房都很坚挺,身上
没有赘肉,两双纤巧的玉足光润如玉,脚底没有一点儿老皮,分明都很年轻。

  戴眼镜的男人仔细验看了两具女尸的每一部分,心里十分满意。尸体虽然基
本上凉透了,但肌肉还非常有弹性,用手指插进阴道和肛门,还依稀感觉得到一
丝体温,看来刚死不久。

  「你们开价吧。」

  「五百大洋一个,两个您给一千块。」

  「五百一个,这也太贵了。平常不是只要二百一个的吗?」戴眼镜的男人装
作十分吃惊。

  「您看好了,那些是男的,这两个是女的。这女人的尸首,好几年都难得遇
上一个。再说,这两个女的这么年轻,尸首又这么完整,您看这身上,一点儿打
也没挨过,价钱自然要高一些了。」

  「能不能商量商量?」

  「没二价,您要是不要,我们卖给协和。」

  「别,让我想想。」

  戴眼镜的是医专的总务主任何大享。他是得着消息后一刻不停地赶来的。尸
体对于医专的解剖教学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资源,可惜中国人对死者的遗体视同生
存,决不允许别人侵犯,所以找到一具尸体是十分困难的。

  医专不象法国人开的协和医院,有机会获得死在医院的无主尸体,他们教学
标本的来源就只有两个,一是从协和医院购买人家多余的脏器标本,二是靠从黑
市上购买无主尸体。实际上,对于协和医院来说,黑市交易的尸体同样也是十分
宝贵的,因此,医专和医院实际上成了竞买对手。

  黑市的尸体有的是被村民盗墓偷来的,有的是从乱葬岗子上拉来的死刑犯。
盗来的尸体无法在教室里公开解剖,而死刑犯的尸体一般都由亲属在第一时间收
殓了,所以取得一个死囚的尸体也是十分困难的。

  尸体的黑市价格根据情况从一百块大洋到三百块大洋不等,一个大学教授一
个月的薪水也不过十五到二十块钱而已,而一个低收入市民一家五口人的生活也
只需要两块钱,所以,上百块钱本身就不是一笔小数目,但物以稀为贵,医专和
医学还是不得不咬着牙购买。因为医院的讯息要灵通得多,所以每当有交易时,
十之八九都是医院抢了先,医专五年多的时间只买到了两具尸体。

  何大享知道那个村民说的是实话,女性的尸体相比之下是少之又少,而像这
两具既匀称又健康,而且看来出身于上层社会的女尸,更是十年也难得一见的精
品,对于医专妇产科和泌尿科的教学是极其重要的资源。如果同医院那边竞起价
来,只怕自己连一个脚趾头都捞不着,所以,他咬着牙也要先把尸首抢到再说。

  「好!按你的价,我应下了,不过,我今天没带这么多的钱,你看这样行不
行,先把货装到我们的车上,您们跟我回去取钱,我保证一文不少。」

  「行!」

  村民答应着,三个人上了车,从树林里出来,树林外停着另一辆马车,车上
坐着两个医专的校工,帮着把两具女尸抬过去,换上医专的大白布裹了,然后两
辆车一前一后向西北郊的医专走去。

                (九)

  医专为了这两具女尸特地召开了全校教师的紧急会议。校长对一千块大洋就
这样流到人家的腰包里感到十分心疼,但教员们却对何大享当时的果决一致表示
满意,甚至愿意每人为购买尸体凑上一块钱。校长当然不能从教员们的兜儿里向
外掏钱,也只好认了。

  第一时间看到尸体的教授们都肯定,这两个女人是当天才被杀掉的女死囚,
因为她们的手腕上还能看到一点手铐的痕迹。他们并不关心死者究竟是谁,只知
道这么新鲜的尸体十分难得,需要好好利用。

  于是,妇产、泌尿和外科专业的学生们当晚在两个教室里临时加了现场课。
尽管同白天相比,每个临时在讲台处增加了七、八个电灯泡的教室仍然显得不够
亮,但主讲的教授们却都兴奋不已,因为他们再也用不着对着手绘的挂图去告诉
学生们这里是尿道、那里才是阴道,他们可以一手戴着胶手套,一手拿着玻璃棒,
讲到哪里就把哪里拨开给学生们看。同样兴奋的还有学生们,无论如何,手画的
图再好,也比不上真正的实物清楚直观。再说,他们所面对的女尸又是那么完美,
不仅男生心里充满着猗念,就是女生也在心中暗自羡慕。

  第二天上午,全校的学生都安排了集体解剖课。

  两个女尸实在是太完美了,教授们都舍不得下刀,最后还是决定,把那个比
较瘦一些的尸体完整地保留下来,用防腐液处理后留给妇产和泌尿科作现场教学
用,只对那个丰满些的进行解剖。

  解剖是由学校里最知名的,留过洋的黄炳义教授主刀,因为只有他在国外解
剖过完整的尸体。

  解剖台被搬动小礼堂里,放在礼堂的正中间,外科、妇产和泌尿专业的学生
们坐在四围。

  教授的手有些颤抖,他已经有许久没有动过刀了,这具尸体又是那么珍贵,
生怕哪一刀切错了,糟塌了这花五百大洋买来的宝贝。

  尸体被平放在台子上,黑黑的阴毛在雪白的肉体上显得特别突出。

  教授站在尸体的右侧,拿起解剖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从那没了头的脖子
正中向下划去,他划得非常慢慢,非常小心,这一刀直切到女人的阴毛边缘,正
好划开了她的皮肤。

  第二刀从第一刀的刀口向深处划去,切开了很薄的脂肪层,第三刀才切开腹
肌,并暴露出了胸骨。

  他叫一个力气大的男生过来,拿起骨剪,从她的颈窝处把骨剪伸进去,慢慢
把胸骨剪断。

  教授沿着胸廓下沿在女人左腹部横切了一刀,一直切到左肋中部,然后叫那
学生帮着把左边的肋骨一根根剪断。女人左边的胸廓连同一只半球形的乳房一齐
被取了下来,这一块是留给妇产科进行乳房详细解剖用的。

  教授把切开的肚皮用钳子夹住向两边扒开,将里面新鲜的内脏完全暴露出来,
然后叫学生们排着队,五个五个地走过来,由教授的助教们一个一个脏器进行讲
解。

  在场的学生们听完讲解后出去,早已等在小礼堂外的其他专业的学生们便一
个班一个班地被放进来听讲。

  这一轮下来,已经一个小时出头儿。最后只留下外科的学生留下来,看着黄
教授一件一件摘除女尸的脏器,并把它们放在一个个装有福尔马林溶液的玻璃罐
里制成教学用的标本。

  下午,妇产和泌尿专业的学生重新回到小礼堂,女尸的内脏都已经被摘得差
不多了,只剩下肾脏和生殖器还在体腔中。

  接下来的专业解剖是由这两个专业的教授与黄教授联合执行的,首先给学生
讲解了女性泌尿与内生殖器的结构、形态和位置,然后才进行解剖。

  在黄教授主持下,女尸左边的上下肢被齐根切下,交给骨伤科接收,然后两
个专科教授非常细心地把女人的阴部连同膀胱和子宫从正中均匀地剖开。直肠是
特地保留了的,现在也同肛门一起被均匀剖开了。学生们帮着用锯子把脊柱锯开,
一具女尸就成了两半拉。

  经过事先进行的讨价还价,带有上下肢的半边尸体分给了妇产科作标本,而
另一半则交给了泌尿科。

  这一天大家都很疲劳,但也都很高兴。

  从此,两具女尸便留在医专的病理楼里,由于女尸主要用于与女性有关的学
科的教学,所以一个半完整的女尸加上一只乳房名义上归了妇产科。

  接下来的一周内,那只单独的乳房又在妇产科的课堂上被详细解剖,并制成
了标本。

  这个系的学生们经常到病理楼来,对着那完整的尸体研究女性的外生殖器,
而对着那半边的女尸研究女性内生殖器。谁也没有想到,那被他们解成两半的女
人,正是他们曾经十分尊敬的「苏师母」——黄雪婷,而那个被他们研究了无数
次的美妙女尸,竟然就是曾经生活在他们中间的校花——苏秀娟。

  直到张大帅被逐出省城后许多年,一个记者才偶然在一份绝密档案中发现了
黄、苏两女的执行记录和赤裸的现场照片,根据档案中的记载,找到了一个当年
参与此案的秘密警察。据此人的猜测,那两个女人的尸体可能被王志武通过黑市
出售,但买主是谁和卖了多少钱都没人知道,而唯一知道此事的王志武也已经在
战场上被人打死了。

  记者把调查结果在报纸上公布,当年参加过解剖课的许多教员和学生才根据
时间猜测,医专的两个女尸很可能就是黄雪婷和苏秀娟。

  苏复之教授的族人数次来省城,要求交还两姑嫂的遗体安葬,但医专的校长
失口否认女尸与黄、苏两位女杰有任何关系,而负责那次采购的何大享早已死在
一起意外的车祸中,两个校工也在兵荒马乱中失去消息,没有人能够证明两具尸
体的身份。所以,这两具年轻女性的尸体就一直摆在医专的病理楼中,继续在教
学中发挥着无法替代的作用。

  几十年后,当年出售尸体的假村民终于良心发现,出面验证了医专的两具女
尸正是黄雪婷和苏秀娟。

  此时,知道此事的苏复之族人已经大部分去世,而经过广泛的讨论,大家终
于还是觉得女杰的遗体在医专作教学之用,不仅无损于她们的光辉形象,而且还
更符合她们无私的精神。

  于是,雪婷的遗体被重新拼合后与苏复之教授合墓,而秀娟的遗体则继续留
在了她的母校。

  人们在省大和医专分别为苏复之教授夫妇和苏秀娟立起了塑像。而在病理部
一间专门辟出的标本室中,每当学生们在苏秀娟那美丽的遗体旁上课的时候,都
要首先向这位勇敢的校友默默致意。

龍葵 2018-5-1 09:42

【赌债】

【赌债】
字数:16281


                (一)

  「别走,再来,我要翻本!」曹二爷喝住手里拿着大把筹码的黄三爷。

  曹二爷输了,半夜之间输掉了自己的积蓄,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攒下的家当被
人家拿去,实在心有不甘。

  「翻本?曹老二,你连裤子都输了,还拿什么翻本?」黄三爷嘲弄地说道,
转身又要走。

  「我还有老婆,我要是再输了,拿我老婆顶债。」

  「你老婆?」黄三爷站住了,慢慢转回身:「嗯,虽说你已经快五十了,听
说你老婆还挺年轻耐看。」

  「是,是,她虚岁才三十三,肉皮嫩得水葱儿似的,怎么样?」曹二爷渴望
地看着黄三爷。

  黄三爷左右看看,见不少人同曹二爷住得近的人都向他点头,知道这话不虚,
便回到桌边坐下:「那好,拿你老婆押多少?」

  「二十两一宿,怎么样?」

  「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能值这数儿?」

  「黄三爷,值,值!」许多人都替曹二爷作证。

  「那好吧,二十两,就这一把,不管输了赢了,我都不再奉陪!」

  「好,行!」

  ……

  曹二爷还是光着屁股离开了宝房,趁着天还漆黑一团,他一路小跑地回到了
家。

  对于曹二爷的好赌,除了抱怨自己命苦,曹二奶奶是再无办法。不过,曹二
爷今天倒是不像往日输了那样发脾气揍人,反而不声不响地倒头便睡,倒让曹二
奶奶有些不安了。

  曹二爷一宿都没有睡好。虽说他从没把二奶奶当过人,可毕竟女人的贞操是
男人的脸面,把老婆输给人家睡,那是多么难堪的一件事,直到此时,他才有些
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直到第二早晨,曹二爷也没有对二奶奶说明实情,连早饭都没吃,便爬起来
去大牢当值。

  黄三爷今天可是高兴得很,对于他这个花中高手来说,玩儿别人老婆的感觉
比玩婊子可刺激多了,不是因为她们长得好看,而是因为她们本是属于别人的,
轻易捞不到手。

  吃过早饭,黄三爷就到曹二爷家住的街上转了转,暗中偷偷观查了一番,那
曹二奶奶三十大几的人了,没生没养,保养得什好,面皮白白的,身段儿也还不
错,看上去也就是二十五、六岁,还真值得上二十两银子的价码儿。一想直到晚
上才可将这半老徐娘搂在被窝儿里享用,不由感到一阵阵的心焦,还没到晚饭的
时候,他就打扮得齐整来到大牢。

  曹二爷是这大牢的头儿,平素里横行霸道惯了,若是输给别人,也没人敢向
他讨债,可他却对这黄三爷不敢炸刺儿,原来,这黄三爷虽然年纪已近四旬,却
是府台大人的亲外甥,凭他曹二爷一个牢头儿,怎么惹得起人家?!

  看门的衙役一见是黄三爷,也不敢怠慢,赶紧进去通报,曹二爷急忙陪着笑
脸儿出来把他接进去。

  「曹老二,怎么样?别等着了,我都急得火上房啦,赶紧走哇。」黄三爷催
到。

  「黄三爷,别急嘛。」曹二爷先把黄三爷让进自己的屋子,将衙役们打发出
去,然后陪着笑脸儿说:「黄三爷,这事儿我想跟您商量商量。」

  「这有什么好商量的,愿赌服输,你要是赢了,三爷欠过你银子吗?」

  「没有,没有。有债就得还嘛。我说的就是这还债的事,能不能找个变通的
办法?」

  「嘿,我说曹老二,押老婆可不是我逼着你干的,是你自己说的,怎么?想
反悔?我可告诉你,你输给三爷的是女人,可不是银子,要是还银子,老子还不
要呢。」

  「三爷您听我说呀。我曹老二再不是人,也不能说话不算话。我输的是女人,
就得拿女人顶债,那没得说。」

  「打住,是不是想找个园子里的姑娘来替你老婆?告诉你,这城里大大小小
的园子,没有我黄三爷没进去过的,这城里的红姑娘,没有我黄三爷没睡过的。
想找她们,用不着你。老子这次要睡的就是正经人家的女人。要的就是这股子劲
儿。」

  「三爷,您听我说完嘛。我是想给您换一个不假,不过这一个不光比我那蠢
婆娘年轻,比我那蠢婆娘好看,还比我那蠢婆娘出名。」

  「出名?那不是红姑娘是什么?」

  「姑娘是姑娘,可不是红姑娘,而是黄花大姑娘。」

  「胡扯,哪家黄花大姑娘能替你家婆娘拼肏?别是你拐来的吧?」

  「那哪能?再说,就算是拐,这急切间也拐不来呀,更不用说还是知名的女
人。」

  「你小子可别耍花招儿?」黄三爷越想心里越觉着是个套儿。

  「看您说的,我天大的胆儿,也不敢在您面前耍花招儿哇。我说出这个人来,
您要是看不上眼,就算我白说。喏,这是我家的大门钥匙,要是您觉着这个人不
够格儿,今儿晚上我就把我家婆娘用药麻翻,您就趁夜上我家去睡,怎么样?」

  「那要看你说出的是谁。」黄三爷心里想:别是我老舅的八姨太吧,那婆娘
虽然好看,我可不敢动她一根手指头。

  「箫凤仙,怎么样?」

  「那个箫凤仙?」

  「您知道几个箫凤仙?」

  「莫不是清风寨的那个……」

  「玉牡丹,箫凤仙。」

  「是她?!」

                (二)

  「怎么样黄三爷,够不够格儿?」曹二爷问道。

  「要是她么……,这倒要好好想想。」黄三爷心里犯了合计。

  这玉牡丹箫凤仙是清风寨的大寨主,年方二十,却已经当了五年多的山大王。
去年夏天,黄三爷去杭州走了一趟官盐,回来的时候与她有过一面之缘。

  那天中午,押着一车车从杭州买回来的绸缎,正走在清风山下,忽然呼哨一
声,一支刀枪明亮的人马拦住去路。当先一匹桃花马上,端坐着一位女寨主,只
见她面如碧桃花,杏眼琼鼻,柳眉朱唇,一身藕色短打,衬出那窈窕的身姿,手
里提着一对护手钩。她面似秋水,柔和中透出一股寒气,那种美呀,真是难画难
描。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处过,留下卖路财!」女大王厉声
喝道,连那吼叫听着都那么悦耳。

  保镖的镖头急忙摧马上前,抱拳在胸:「这位当家的敢是玉牡丹姑娘么?」

  「正是。」

  「欠仰久仰,在下杭州宏顺镖局副镖头刘大钧。我家总镖头与姑娘曾有一面
之缘,望姑娘给个薄面,让我们过去。」

  「哦,原来是刘镖头,失敬失敬。本姑娘与你家张总镖头确有一面之缘,本
该行个方便。可惜本姑娘这里有个规矩。」

  「愿闻其详。」

  「凡是赃官的东西,本姑娘一概要留,谁的面子也不给。这一点,你家张总
镖头应该知道,这姓黄的是赃官的亲外甥,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所以这镖你们根
本就不该接,你们既接了镖,就该另寻他路,却还要在本姑娘的眼皮子底下走镖,
这不是摆明了要同我箫凤仙过不去吗?」

  「这个……,镖是在下接的,那时候我家总镖头正好不在家,所以在下不知
道姑娘的规矩,糊里糊涂就给接下了,望姑娘原谅,看在我家总镖头的面子上,
还请姑娘高抬贵手,放过在下这一次。」

  「放过这一次?你们这些保镖的,只知道挣钱,全没一点儿江湖道义。我今
天放过你,明天还不知道你要接谁的镖呢。刘镖头,恕难从命。」

  「这镖,姑娘一定要留下?」

  「一定要留。」

  「姑娘,我们保镖的,靠的就是镖银吃饭,货主子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镖
行接了镖,就没有退镖的道理。人有脸,树有皮,姑娘一定要留镖,那就先要从
刘某的尸首上踩过去。」一听这话,就知道他底气不足。

  「那好,请刘镖头放马过来。」

  刘大钧也没多费话,一抖马缰,擎着大环刀便冲上去,与箫凤仙斗在一处。

  黄三爷远远看着,那刘大钧在杭州也算叫得上号的人物,没有想到在人家箫
凤仙面前跟本就使不开。虽然他是拼着命同人家斗,却一点儿也占不到便宜,斗
了有十几合,被人家一钩钩住腰带,扯下马来,大刀咣当一声飞出去好远。过来
几个喽罗就把他给捆上了。

  其他几个镖师一看,纷纷出刀上前相救,也被人家一顿钩打翻在地,捆得结
实。

  黄三爷知道,今天这镖算是失定了,没想到箫凤仙武艺有这么强。

  论理,失了镖,黄三爷应该生气才是,可他却怎么也气不起来,看着那箫凤
仙骑着马缓缓而来,他却浑身酥软,心里扑通通直跳。

  「你姓黄?」

  「正是。」

  「这货是你的?」

  「正是。」

  「姑娘我喜欢,留下了。」

  「姑娘喜欢,尽管拿去。」

  「是心里话?」

  「是心里话。」他倒是没有撒谎。

  「要是不服,可以带兵马来找我要。」

  「不敢不敢。就算在下送给姑娘的,决不会再要。在下只有一事相求。」

  「说!」

  「把刘镖头他们放了吧。这镖,我不要他们保了。是我自己退的镖,与他们
镖行无干。」

  「没想到,你还挺大度,就凭这,你也算个人物。本姑娘应了,弟兄们,把
人放了。」

  刘大钧一脸羞愧,向黄三爷一拱手:「黄三爷丢的镖,本镖行一定照价陪偿。」

  「刘镖头不必如此,区区一点儿银子算个什么?交个朋友嘛。」

  「黄三爷这朋友,本镖行交定了。」

  「那好,就请各位回转杭州,在下不送了。」

  「后会有期。」

  刘大钧带着一众镖师走了,玉牡丹一笑:「黄三爷,本姑娘也承你的情,把
东西留下了,不过,记着,只要是你的东西从这山下过,有多少本姑娘要多少。」

  「姑娘喜欢尽管拿走。」

  「好了,道上有规矩,留财不留命,留命不留财。既然黄三爷愿意留财,就
请过路,恕本姑娘不送。弟兄们,回寨!」

  说声走,当先纵马而去,剩下的喽罗兵们押着推车的脚夫们随后上山,只留
下黄三爷一个人愣柯柯地骑马立在原地。

  回来以后,黄三爷没有报案,因为官府派兵围剿清风寨已不是一次,次次碰
壁而回,这案报也是白报。可谁也没有想到,二十几天前,玉牡丹带着几个人进
城来踩点儿,吃饭的时候被酒店的一个伙计给认出来,报了官。官府的捕快们知
道她武艺高强,不敢硬拿,便派了个人扮作伙计,给玉牡丹她们在饭里下了蒙汗
药,结果将她一鼓成擒。

                (三)

  「曹老二,要真是玉牡丹,倒是比你那婆娘好上百倍。不过,她虽然是犯人,
可也是个女中豪杰,恐怕不会……,要是她嚷嚷出来,那可不大好看。」

  「那是当然。要是别的时候,这事儿我也不敢想。不过,我今天下午才接到
府台大人的手令,让我明天午时前把她悄悄地给作了,然后再拉到市曹去戳尸。」

  「为什么?论她的罪过,不是应该凌迟的么?」黄三爷自然很希望能给玉牡
丹来一个凌迟。

  「老爷判的就是凌迟,可这玉牡丹虽然被逮住了,清风寨却还是没拿下来,
万一在市曹行刑,老爷怕贼人劫法场。这戳尸就没关系了,贼人们犯不上为了一
个死尸去冒险。您说呢?」

  「有道理。只可惜少了一出好戏看。不过这同我有什么关系?」

  「您听啊。这凌迟怎么杀?」

  「脱光了衣裳一刀刀拉呀。」

  「着哇。那不得脱光了,啊?」

  「哦?」

  「戳尸就是凌迟死人,不照样得脱光了?」

  「嗯。」

  「就算是凌迟,也要先骑木驴,那屄眼子是保不得完整的,反正她是要死在
大牢里的,只要咱们不说,谁还知道?」

  「那倒也是。」

  「怎么样?」

  「干得过。」

  「干得过?」

  「干得过!」

  「那我那婆娘……?」

  「这次就饶了你,下次可没这么便宜。」

  「下次我不押了。再说,你就保证能赢?」

  「狗改不了吃屎,只要你戒不了赌,你老婆早晚是我的。」

  「那是,我老婆在那放着,哪天您赢了都能尝,这玉牡丹可是今天不上,明
天就没戏了。」

  「说的是,什么时候干?」

  「吃完晚饭。」

  「算你小子聪明,今天晚饭我作东。」

  在酒楼吃过晚饭,两个人又回到大牢来。这曹二爷是大牢里的头儿,按后来
说就是典狱长,所以秘密行刑的事儿都是他亲自主持。

  曹二爷在自己的公事房里召集了六个牢子来,然后领着黄三爷往女牢而来。

                (四)

  这一个地方的大牢和一个地方的大牢也不一样。本地的女死囚一般是不关在
死囚牢里的,因为那里地方太小,无法男女分开,所以判了死刑的女犯就是在女
牢开个单间而已。

  黄三爷他们到女牢的时候,玉牡丹正在女牢子的监视下,由几个轻罪女犯侍
候着大吃二喝。

  黄三爷这是第三次看见玉牡丹,头一次是被人家动镖,第二次是藏在大堂的
屏风后面看舅舅审讯玉牡丹。

  头一次和二一次看见的玉牡丹都是衣着光鲜,干净利落,一条大辫子足足拖
过膝弯,那个样子美不胜收,现在的玉牡丹可就不行了,同一衣短打,已经脏得
看不出本色,长长的头发披散着,脸上黑乎乎全是土。她靠墙坐在地铺上,戴着
巨大的木枷,脚上还砸着铁镣,一双软底皮靴也露了脚趾头,也难怪,就这样在
牢里关上半个多月不洗脸,能好得了才怪。

  不过,她倒是没有吃过什么别的苦头。这些当山大王的都光棍儿得很,一被
逮住了,在大堂上十分乖巧,问一答十,是罪就认。因为他们都清楚,凭他们的
身份,随便捡一桩罪就够死的了,再多认几桩也没什么损失,却免去了刑讯的痛
苦,而认的案子越大,出红差的时候也越能赢得看客们的喝彩。所以,这玉牡丹
也是有一桩罪答三桩罪,一条人命变十条,她竟然自己说出一千多条命案,连知
府大人都目瞪口呆,知道那纯属胡勒,可你也不能因为人家多认罪而上刑吧?所
以,玉牡丹被擒至今,一样刑也没受过,还保留着完完整整一张嫩皮儿,毫发无
伤。

  此时,她在地上坐着,左边一个轻罪女犯,右边一个轻罪女犯,一个拿着筷
子给她喂大块炖肉,另一个则端着大碗给她喂酒。玉牡丹大口大口吃着,喝着,
全当没看见来的八个男人一般。黄三爷知道,这叫「斩酒杀肉」,也叫「到头儿
饭」,是犯人活着时候的最后一餐,全是好吃的,由著他们塞,被擒的山大王们
性情豪爽,一般都要吃到腆着肚子为止。

  玉牡丹毕竟是个女人,对于自己的形象还是十分看重的,所以虽然也是大吃
二喝,却还留着两分量,不至于撑着。对于这些即将上法场的大王们,牢头儿和
狱卒们一般都十分宽容,大多情况下是有求必应,只盼着他们安安生生地出了大
牢就好,可不愿招着他们闹腾,所以,几个人都耐心地在号子外等着玉牡丹吃饱
喝足。

  这一顿吃得时间可不短,地上的一大盆肉吃了足足半盆,一坛酒也喝干净了,
这才让侍候她的女犯给她擦擦嘴上的油,然后看着曹二爷说道:

  「怎么,不是明天一早才上路呢么?这么早来干什么?老娘还要睡觉呢。」
听这么年轻的大姑娘自称老娘,大家都感到十分怪异可笑。

  「得了吧箫大当家的,今儿晚上还有好多事儿要办呢,办完了一定让你睡个
好觉。我们哥儿们是来帮你换个好一点儿的地方。」

  「那好,侍候着。哎,忘了,死之前能不能让老娘洗个澡,再找件衣服换换,
这么长时间呆在这鬼地方,浑身上下都臭了。」

  「放心,大当家的不说,我们也会替你想着的,不过衣裳就不用换了,明天
还用得着那玩意儿吗?」

  「那倒也是。」玉牡丹知道,像她这样的女匪,明天一准儿是剥得精光精光
的拉出去游街示众,她现在脸皮脏脏的,也看不出红了没有,不过表面上看她还
是满不在乎的:「那就算了,光给老娘弄点水洗洗就行了。」

  「那就请吧。」

  「不在这儿洗完了再走?」

  「你也看见了,这地方脏了巴唧的,洗了还不是白洗?」

  「那就走吧。」

  两个牢子过去,一左一右把玉牡丹扶起来,找一根绳子,把脚镣上铁链子的
中间捆住拉起来,同木枷拴在一起,这样就不用在地上拖着,走路方便些。

  「谢了。」玉牡丹说一声,甩了一下头发,便由这两个人搀着从牢房里走出
来。路过其他牢房的时候,还笑着向别的女犯搭着话:「姐妹们,再见啦,下辈
子有缘,咱们还在一块住住啊。」

  黄三爷在后面,一边把眼睛往那女犯缓缓摆动着的屁股上看,一边低声向曹
二爷说道:「没想到这玉牡丹还真是光棍儿得很,一点儿也看不出要死的样子。」

  「可不知道明天杀的时候会怎么样。」

  「看吧,我倒是希望看到她吓得吱哇尖叫的样子,女人害怕的时候那个可怜
的小样儿让我一想起来这心就跳。」

  「我看悬乎,看玉牡丹这样子,恐怕不会那样叫的。」

  「那就差点儿意思了,总得想办法叫她喊叫两声,她的声音可他娘的真好听。」

  「那就看您的了,没准您能让她快活得叫起来。」

  「有理有理。」

  这两个人在后面低声说话,玉牡丹也不是一点儿听不见,只是听得不大清楚
而已,不过,零零星星的几个字,也更让她犯猜疑,心里怦怦打着鼓,不知道要
怎样消遣她。

  曹二爷带她去的地方在大牢后边的一个小院子里,这个院子不大,门口上着
锁,里面只有一间大屋,院子里都是荒草,看得出平时根本没有人来。

  「这是什么地方?」黄三爷问。

  「这是大牢里专门对付那些家里不肯出钱的犯人的地方,这儿离牢房远,在
这儿给他们上刑,怎么喊叫也没有人听见,要是有谁被人家把命给买了,也在这
个地方用水给闷死或是用顶门针捅死,外表什么都看不出来。」

  「哦,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个地方,那这玉牡丹你们打算用哪种办法?」

  「要论起来,这玉牡丹如此光鲜一个娘儿们,应该用顶门针。不过,老爷吩
咐过,要用割脑袋的办法,怕她山上的同伙儿知道了报复。再说,她还算光棍儿,
人家山上也使了不少银子在这儿,总得给人家留下点儿面子不是。」

  「唉,可惜,要是用顶门针就好了,我真想看那木桩子从她那小屄里捅进去
的样子。」

  「割脑袋也一样,像宰头小母猪儿似的,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得蹦嗒半天
呢,有看头儿。」

  「真的?那还差不多。」

                (五)

  几个人把玉牡丹搀进大屋,屋子里净是些木架子,铁链子,一看就知道是个
刑讯室。

  「哎,我说姓曹的,老娘进来以后,没哪儿亏着你,死还不让老娘痛快着死,
你他娘的真不是人。」玉牡丹一看见那些刑具,便骂起来。

  「箫大当家的,您误会了,这地方是用的刑的地方不错,可不是要给您用刑。」

  「那带我来干什么?」

  「大当家的,我问您,您是判的什么罪?」

  「凌迟啊。怎么啦?不就是千刀万剐吗?老娘不怕。」

  「曹某人知道您是英雄,不在乎法场那几刀。不过,我们大人慈悲为怀,特
地吩咐,不让您法场碎剐,叫我们在牢里就把您的脑袋割了,光把尸体拉到法场
上去剐,这不是大好事儿吗?」

  「那倒要多谢了。可同到这儿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地方,就是大牢里专门行刑的地方,包括那些判了绞刑的女犯,都是
在这里用刑的,您当然也不例外了。」

  「原来这样。那好,动手吧。」

  「您别着急,还有事儿没办呢,再说,老爷吩咐我们明天一早再动手,要个
新鲜的尸体上街。」

  「那这么着急把我弄来干什么?别是别着什么坏呢吧?」

  「看您说的,这是惯例。您不是那绞刑犯,绳子一勒就完了,您不是判的凌
迟嘛。」

  「那又怎么样?」

  「总得脱脱衣裳,洗洗澡是不是啊?」

  「在大牢里不行?」

  「那边都是女人,不太方便嘛。」这叫什么话?在女牢里脱女犯人的衣服不
方便,反倒是在这里都是男人的地方方便?!但这便是这里的道理。

  「我猜你们就没别好屁。」

  「那就请您多原谅喽。」

  「脱个衣服洗个澡也用不着一宿哇。」

  「那当然,不过,像您这么漂亮的美人儿,要是就这么死了多可惜呀?」

  「你们想怎么样?」玉牡丹开始有些紧张。

  「那还用说嘛,临死了,总得让您知道知道当女人的快活呀是不是。」

  「混蛋!你们敢?」

  「哎呀!箫大当家,别这么说嘛。凌迟的女犯不能是黄花大闺女,这是全天
下的规矩,没有哪个地方不是这样儿的,咱们总不能坏了规矩是不是?要是明天
一上街,大家往您那屄眼子里一看,还是原封货,那不说掩们不懂规矩,得说您
长得太没模样儿,白长一个黄花大闺女的身子,脱光了都没有男人愿意肏,那您
多没面子?再说,不就是让几条大鸡巴插一插嘛,最多象让针扎了一下儿,也不
疼不痒的,倒是快活得很。您是个山大王,连千刀万剐都不在乎,还怕这个儿?」

  「别来这套,你们别想动老娘一手指头。」

  「箫大当家的,这就是您的不是了,弟兄们这是按规矩办,这事儿办也得办,
不办也得办,您要是不愿意,弟兄们就只好照规矩硬来了。」

  「敢!」

  「您现在是虎落平阳,别说什么敢与不敢。弟兄们现在想干的事儿,您还能
拦得住吗?」说着,曹二爷过去,一伸手在她裤裆里掏了一把。玉牡丹向后一躲,
背后却有一只男人的大手捂在了屁股上,前后夹击,一下子便有两只手伸进了她
的两腿中间,竟然把她向上提离了地面:「怎么样?您现在有什么办法不让我们
干吗?我劝您还是识相一点儿,很快就过去了。我们这八个人,个儿个儿都是花
月场中的高手,一定让您爽得哇哇叫,今天晚上睡觉都能作个花梦。要是来硬的,
我怕您那嫩嫩的小屄会被撕碎,那可就不舒服了。」

  「你们这群混蛋!」玉牡丹骂道,身子却是软了下来,不再挣扎,任两只男
人的手隔着裤子占了两下便宜。

  「这就对了。来呀,替箫大当家的准备洗澡水,侍候当家的更衣。」

  黄三爷在旁边看着,心里羡慕得不得了,真希望那伸在姑娘裆里的手是自己
的。

  「我说,曹老二,这更衣的事儿,就不要劳动弟兄们了,咱们两个动手就行
了,等一会儿洗澡再让他们动手。」黄三爷终于忍不住说道。

  「哟!三爷说的是,弟兄们,你们在旁边侍候着,我同三爷帮姑娘更衣。」

                (六)

  黄三爷走过去,离得近了,这才能多少从那黑黢黢的脸上看出些表情来,虽
然她表面上微微冷笑,好像很坦然,但眼睛里透出的却是羞耻与无奈。

  狱卒们先用铁链子分别锁住玉牡丹两只手腕,并穿过大梁两端的两个大铁环,
这才敢把她的木枷打开,因为他们都知道她的武艺高强,凭他们八个人,加在一
起都不是人家的对手。

  他们用铁链子把玉牡丹的两臂向两侧上方拉开,但并没有拉得太紧,还让她
多少有些活动余地,因为他们不想让她太难受,更不想把她的手腕弄伤。

  她很合作,举着双手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曹二爷递给黄三爷一把小钩刀,一看就知道这是专门用来剥犯人衣服用的。

  黄三爷知道怎么欣赏美人的身体,所以他先从玉牡丹的手腕开始,把她那上
衫的袖子豁开到夹肢窝,露出一条洁白的玉臂。原来因为穿着衣服的原因,这胳
膊上的肉却并不脏,比黄三爷想象中的更嫩更白,那臂膊圆润结实,是练武人特
有的,一般女子可没这么好的感觉。

  曹二爷也跟着黄三爷的节奏豁开另一只袖子,然后看着黄三爷一只一只解着
姑娘上衣的扣子。玉牡丹的胸脯很高,挺挺的,把衣服顶起两个圆圆的鼓包,随
着黄三爷的手去解她领口的疙瘩纽,她的胸脯开始强烈地起伏,看得黄三爷下边
一阵阵地发紧。

  扣子解完,向两边一拉,露出雪白的肩膀,还有红红的绸肚兜儿。

  用钩刀把袖子同前襟连通,上衣就成了一个单片,自己掉在地上。

  黄三爷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她的香肩,又从两肋把手伸向她的背后,轻轻抚摸
她那光滑的后背。

  「别动我。」玉牡丹叫道。

  「大当家的,一会儿爷们儿还要搂着肏你呢,摸摸算什么呀?别狼嚎鬼叫的。」
曹二爷说完,玉牡丹便又不吱声了。

  黄三爷把手慢慢滑回来,从肚兜儿的两边仔细抚摸着露出来的一点点乳房边
儿,让自己闭上眼睛好好享受一阵儿,然后重新把手伸到她后面,一下子把姑娘
紧搂在怀里,玉牡丹吃了一惊,「啊」了一声。黄三爷一只手从后面紧搂住她的
肩胛骨部位,使她的胸脯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前,另一只手轻轻解开她肚兜儿的带
子,然后放开她,让那肚兜儿自己滑落下去。

  玉牡丹的乳房很结实,半球形,乳晕有铜钱般大小,粉红粉红的,两颗小小
的奶头儿微微向上翘着,十分诱人。

  黄三爷自然不肯放过,两手握住,慢慢揉弄,闭上眼睛感受,只觉得自己大
了起来。

  他放开她,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的欲火,然后蹲下去,用钩刀从裤脚处向
上割开裤腿,露出两条洁白的玉腿,捏住她红裤带的头儿扯开,然后再用钩刀钩
断,把裤子给剥下来,玉牡丹就只剩下脚上的鞋袜了。

  玉牡丹的双腿又长又直,腰肢细细的,衬着宽宽的骨盆,扁平的小腹下生着
那一丛黑黑的耻毛儿,不稀不密,半遮半掩。黄三爷早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地
捻搓着,然后把手掌伸开,服服帖帖地捂住那片毛丛,他感到了她身体轻微的颤
抖,知道她现在其实紧张得不得了。

  黄三爷把手从她的两条大腿边滑过去,在她的身后摸了摸那两块软软的美臀,
这才扒下她的鞋袜,把她剥得干干净净。

  剩下的事是狱卒们的了,他们打来了温水,一齐围上去给她清洗,仔细地搓
洗每一处要点,黄三爷看到她的眼睛开始由紧张变得迷离,紧闭的小嘴也微微张
开,知道她一但放松驰了,便会不自觉地变得敏感起来。

  洗过澡以后,狱卒们又替她把那长长的大辫子梳起来,玉牡丹恢复了黄三爷
从前见过的样子,只不过这次脸上微有样憔悴,而且身上也没有了衣服。

  「黄三爷,您是爷,您先来。」

  「那我就当仁不让了,三爷一定叫她爽得嗷嗷叫,流得像开了河一样。」

  「那就看您的了。」

  黄三爷走过去,此时她的脚下已经垫上了一块大木板,免得弄脏了她的脚。

  黄三爷用手从后面轻轻抓住她的辫子根儿,把她的头拉得仰向自己,然后轻
轻地吮吸着她的樱唇。她的身体抖得很厉害,呼吸也越发急促,却没有他所期待
的呻吟。那不怕,他从她的樱唇向下舔到她的脖子,两肩,然后慢慢滑到她的胸
脯上。

  她自己仰起了头,眼睛闭上,嘴巴张开,粗重地喘着气,他含住她的乳头,
她的身子凉凉的,滑滑的,带着淡淡的兰香。

  舔过了乳,黄三爷转倒后边,双手抱住她的两髋,然后蹲下来,慢慢舔着那
圆滚滚的美臀,他们给她洗得很干净,所以黄三爷放心地把舌头从她的臀肉中间
伸进去,舌头直探她的小小菊门。

  「啊!」玉牡丹可不知道,人家竟然还有这么一手,那种又麻又痒的刺激使
她一下子叫了出来。

  黄三爷回到前面,向曹二爷示意。于是,两个狱卒过来,每人抓住她一只玉
踝,将她的两脚向上拎起来,另两个人则从外面搬进来一只矮榻,放在她的身下,
于是,玉牡丹被仰面放在了榻上。他们把她两手的铁链从梁上解下来,固定在榻
的两脚,而把脚镣打开,用绳子拴住脚腕绑在榻的另两脚,使她只能四肢摊开,
躺在榻上任人观赏。

  黄三爷重新回到玉牡丹的身边,自己解了外衣,只穿着里面的亵裤跪在榻上,
伏下身去……

                (七)

  黄三爷从那两只弯弯瘦瘦的脚丫儿开始舔舐她的双腿,一直舔进大腿根,把
她舔得浑身抽动,然后用手指轻轻分开了她的阴唇。

  玉牡丹生着两片厚实的大阴唇,色彩很浅,几乎同周围的皮肤没有什么差别,
在阴唇的前部,稀稀落落生着几根阴毛,到后面就光秃秃地什么都没有了。她的
小阴唇呈深红色,分开小阴唇,里面露出粉色的嫩肉,已经微微有些湿润,显然
她并没有多少办法去抵抗黄三爷的舌头。

  「三爷,行啊,你的舌头比刀还快呢。」曹二爷赞道。

  「那是自然,现在看我舔她的屄。」

  黄三爷趴在她的身上,慢慢地把舌头从她的阴唇中间伸进去,轻轻地在那粒
豌豆上一舔。

  「嗯!」玉牡丹短促地哼叫了一声,身子猛地反拱起来,两只玉足也勾起来,
双手攥成了拳头。

  黄三爷继续舔弄着那颗美妙的阴蒂,玉牡丹不想出丑,但她却发现,男人的
舌头比男人的拳头更可怕。她不怕男人的拳头,小时候练武,没少挨父亲的拳头,
那只会使她疼痛,而挨过一两下便适应了,反而会激发她的斗志,而眼前这个男
人,最多也就会两招三脚猫的功夫,但那软软的舌头却让她无法抗拒。她不想喊,
所以紧闭着双唇,声音却从鼻子里钻出来,她不想扭,但自己的屁股却不听话,
不停地摆动,她不想尿尿,但不知为什么,某种液体偏偏就从那个地方自己流出
来,怎么控制也控制不住。「唉!完了!作女人真惨!」她对自己感到有些绝望。

  「怎么样?流了吧?」

  黄三爷抬起头,向四周的人展示着玉牡丹的阴户,一股清泉从会阴直流过肛
门,在榻上积了一小片。

  「三爷,您行,不愧此道高手。」

  「现在看三爷肏她。」

  三爷脱了自己的亵裤,露出那一条长有多半尺,比小孩胳膊还粗的宝物来。

  三爷一转身,跪到了玉牡丹的两腿间。玉牡丹第一次看见那玩意儿,一想到
这么粗的东西要插进自己的洞穴中去,吓得脸儿都有些发白,心里直想求饶,但
她是山大王,是绿林女英雄,哪能求饶呢。看到黄三爷那黑乎乎的肉炮伸向自己
两腿间,她只能在嘴上占些便宜:「我的儿,我是你娘,你想肏你娘啊?」

  黄三爷不气不恼,回了句:「肏谁都没关系,只要肏的是玉牡丹的小屄就行。」

  男人和女人吵架的时候,占上风的总是女性,而对骂的时候,女人可就差得
远,因为骂人的脏话永远是以她们自己的身体为基础,所以玉牡丹听黄三爷一还
嘴,便不再骂了。

  玉牡丹的身体已经被黄三爷玩儿得兴奋起来,虽然仍免不了人生第一次的紧
张,却并没有感到破瓜的疼痛。她不敢相信,自己那小小的洞穴里竟然真的能够
容下那么大的东西。

  从那东西一进来,玉牡丹就感到一阵胀满的刺激和快感,心中不由对自己说:
「玉牡丹,箫凤仙,你是个小骚货,地地道道的小骚货,这是被人家强奸,竟然
还感到挺舒服!」可快活就是快活,那种感觉不会因为她的自责而改变,而男人
又不失时机地抽动起来。

  玉牡丹只感到像被电打到了一样,浑身的肌肉都抖起来,男人重重地压在她
的身上,紧贴住她的酥乳,压得她胸口一阵阵地发紧,使她不得不大口大口地喘
着气,嗓子里「哦哦」地叫着,开始感到口干舌燥。

  黄三爷不愧是行中的状元,活生生干了她小半个时辰,插了没有一千,也有
八百,弄得她下面哗哗的流,等他把一股热乎乎的东西喷向她的子宫口的时候,
她「嗯——」地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身子反躬着,脚绷得直直的,脚上的青筋
都暴了起来。

  「姓黄的,那天你放过了那个副镖头,看得出你也算个人物。老娘守了二十
年的身子,今天坏在你手里,也还不算不值。」看着黄三爷紧压在自己的身上喘
着气,刚刚从那强烈的刺激中缓了口气的玉牡丹说道。

  黄三爷看着她的眼睛,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真心话,还是有什么别的意思。
不过,能亲自给这个远近知名的女大王破瓜,还是感到特别痛快,他穿上衣服,
喝着狱卒递过来的茶,看着曹二爷爬上榻去,趴到那个赤条条的女人身上,象猪
一样撅着屁股拱往那女人两腿中间拱,心里想着自己刚才的样子,不知是不是也
这个德行,嘴角边露出了一丝自嘲的笑容。

  八个男人走马灯般地把玉牡丹干了一遍,黄三爷的欲火又上来了,让把玉牡
丹翻了个身,然后自己过去摸着她那雪白的大屁股,把自己重新挺起来的肉炮从
后面轰进了她的肛门。

  这一次玉牡丹可是感到有些疼,但黄三爷把她插得五脏六腑都快翻过来了,
那疼痛很快就给忘了。

  「箫大当家的,咱们的事儿办完了,您好生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曹二
爷说着,亲自把一床被子盖在玉牡丹那洁白的玉体上,安排好了值夜的狱卒,自
己拉着黄三爷要走,黄三爷舍不得离开这玉牡丹,于是便又自己脱光了,钻在被
子里,搂着玉牡丹睡了一宿,半夜里少不得兴致一来,又在玉牡丹的洞子里游上
几遭儿。

  玉牡丹安安静静地承受了黄三爷所施加在她身上的一切,时不时的还要半真
半假地说上一两句仿佛很不在乎的话,也不知是真不在乎呢,还是给自己作样子。

                (八)

  鸡叫三遍,已经玩了半宿的黄三爷醒了,嗅着身边女人的体香,终于还是耐
不住又干了一回,曹二爷他们进来的时候,他还正在她的蜜洞里驰骋。

  「大当家的,起来吧,该上路了。」

  「这老畜生折腾了老娘半宿,这还困着呢,不能让老娘睡够了再说?」玉牡
丹抱怨道。

  「到了那边再睡吧,那边没人打扰你,还不是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曹二爷
道。

  「起就起吧,反正老娘也用不着穿身裳。给老娘解开。」玉牡丹说,她此时
还是四仰八叉地仰着,这一宿可累得不善。

  狱牢们过来,把她拴手的铁链从床脚解下来,两个人一边一个拉着,把她拉
起来坐着。

  「小心点儿,细皮嫩肉的,别伤着。」曹二爷说,不过大家都明白,他并不
是怕玉牡丹伤着,而是怕一不留神,玉牡丹挣脱了束缚,再把他们伤着,要知道,
她的武艺可不是吹出来的。

  剩下的狱卒们都围上去,两个人抓住她那两条玉臂,反扭在背后,然后又有
两个人拿着绳子把她五花大绑起来,这才把那铁链从她手腕上彻底除下来。

  他们重又把她放倒,先用绳子把两个膝盖绑在一起,这才打开脚镣,把两个
脚腕也捆了,这时的玉牡丹,整个儿人被捆成了一条,只能象蛇一样全身扭动,
别的动作却是一点儿也做不出来。

  「孙子们,捆得太紧了。」玉牡丹叫道。

  「不紧还行,不紧你跑了。」曹二爷笑道:「行了,送大当家的上路吧。」

  狱卒们抱肩的抱肩,抱腿的抱腿,把玉牡丹打横抬起来,直奔院子里而来。

  他们把她抱到院子里的墙根下,那里的草绿油油的,十分整齐。玉牡丹被放
在草丛中,高高的乱草被她的身子一压,纷纷倒伏在地上,形成了厚厚的草垫子。

  「三爷,杀人您怕不怕?」

  「怕?怕什么?这城里年年杀人,哪一次我没去市曹看热闹?」黄三爷是旗
人,从小家里就让他习武,当然还是以摔跤、骑马和练力气为主,也算不得什么
真功夫,不过胆量还是有一些的,看杀人更是一大嗜好。

  「那您愿不愿意搭把手儿?」

  「搭什么手儿?」

  「一会儿杀的时候,我下手杀人,可得把她按薋实了,免得她乱动。我的弟
兄们帮着按她的上身儿和脚,您就专门管她的屁股,可得按住喽。」

  「没问题,小意思。」三爷很愿意打这种下手。

  「用不着,老娘没那么胆小,不会动的。」玉牡丹躺在地上,听着他们交谈,
从一旁插了进来。

  「别,还是小心点儿好,我们身上的衣裳得来也不容易,怕您一折腾给我们
弄上血。」曹二爷道。

  「那还等什么?来吧。」玉牡丹脸上带着笑,一点儿也看不出害怕的样子。

  「行!你还真的种!」曹二爷赞到。他拿了一块亡命招牌,上面写着玉牡丹
的名字,府台大人懒得到这里来看行刑,所以事先就把亡命牌给勾了,曹二爷随
时都可以下手杀人。他走到玉牡丹身边,抓着肩膀把她翻过去,让她面朝墙侧倒
着,腿微微蜷着,然后把那招牌给她插在背后的绳子里。他又仔细检查了一遍,
看看绳子捆得够不够结实,然后用手扒开她略向后撅着的屁股,看着里面那湿漉
漉的肉缝,然后回头说道:「华子,去再多打点儿水来,先给她洗洗屁股,这一
屁股粘乎乎的上街去也不好看。」

  「等老娘死了,也把血给老娘洗洗,你们不是还要把老娘拉到大街上去示众
吗?老娘可不想让人家看着一身脏兮兮的。」玉牡丹又叫道。

  「这就不劳大当家的操心了,这么好看的大光眼子,弄脏了就没人看了,自
然要给您洗干净了。」曹二爷笑着回答她,然后又从狱卒的手里接过两根用粗树
枝子雕成的木头阳具,拿着递到她的眼前:「看见了吗大当家,一会还要把这个
给您老人家插上,满大街的人可都不想看着您那里空空当当的。」

  「呸!去你娘的,混蛋!」玉牡丹红着脸骂道。

  曹二爷一吐舌头,作了个鬼脸儿:「别骂别骂,我怕。」说着把她那压在身
下的大辫子抽出来,用手抓住辫根,迫使她的头用力向后仰起,脖子前面的皮肉
绷得紧紧的。

  「来吧,先把大当家的按好了。」

  那几个狱卒过来,从后面按住了她的肩膀、腰肢、膝盖和脚踝,只留下那向
后撅着的屁股给黄三爷。

  打水的狱卒也回来了,先倒了一脸盆水给黄三爷端过来,让他替玉牡丹洗屁
股。

  黄三爷也不反对,一只手趴开那两块结实的臀肉,让她的菊门和阴唇都从两
腿后面露出来,然后用另一只手撩着水给她洗去阴部的精液。

  「啊,太凉了,也不弄点温水!」玉牡丹叫道。

  「凑合凑合吧,这时辰哪有功夫烧水呀?一会儿就完事儿了。」曹二爷说。

  黄三爷把她外面洗干净了,又把两个手指头从她的阴门儿插进去,用力撑开,
然后把水撩进去灌洗。女人的阴道最是怕凉,玉牡丹浑身一机灵,「啊哈哈」叫
了半天。

  「三爷,这个也您来吧。」

  打水的狱卒从曹二爷那儿把两根木阳具取了,递给黄三爷。

                (九)

  黄三爷接过木阳具一看,那东西几乎比自己的宝贝还大一号儿,粗一圈儿,
心里想着:「这女人的嫩洞可不知容不容得下,可别给撑爆了。」

  他先把一根木阳具圆圆的头儿顶住玉牡丹的屁眼儿,一边用力往里塞,一边
说道:「拉屎,拉屎,不然硬塞的话会疼死你。」

  玉牡丹很配合,马上做了一个大便的动作,那小小的屁眼儿一松,木杵轻易
地便插进去半尺深。

  玉牡丹「呜」地发出了一声痛哼。

  黄三爷又分开她的大小阴唇,露出里面的嫩肉,然后把另一条木阳具塞进去,
这要比头一根插得痛快得多,毕竟女人的阴道是专门用来装东西的。

  「三爷,动两下,死之前,也该让她再最后快活一次。」曹二爷在那边说。

  黄三爷答应一声,把那插在阴户中的木阳具拔拔插插地折腾着,玉牡丹的嗓
子眼儿里发出一阵断断续续的哼叫,本来干干的木杵很快便湿了。

  「呜——,哦!」先长后短的两声哼叫从玉牡丹的嗓子里传来,那雪白的屁
股动了动,肌肉骤然紧张起来。

  「行了,我数一、二、三,咱们一块儿放手。一、二、三!」

  黄三爷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胡糊里糊涂地听着口令站起来,眼睛还在
往玉牡丹那雪白的屁股后面看。

  等大家都站起来,向后退开两步,黄三爷才知道怎么回事。只见玉牡丹那细
长的脖子前面横着被切开了一个大口子,几乎把脖子切断了一半儿,鲜血「忽忽」
地冒出来,伴随着「呼噜呼噜」的喘气声,每喘一次气,便有一些血的泡沫从断
口中喷出来。

  黄三爷一直没弄明白,曹二爷把刀藏在哪里,也许狱卒过去取那木阳具的时
候顺手递过去的。恐怕玉牡丹也没弄清楚,她还以为要等黄三爷用那木阳具把她
插够了再砍脑袋呢,所以当那刀尖顶住她的侧颈的时候,她才会十分突然地「呜
——」了一声,接着那刀便切断了她的喉管和动脉,同时也把她那一声「哦」给
突然掐断了。

  玉牡丹的眼睛大大地睁着,目光中满是惊愕与不知所措,她那被紧紧捆住的
身子开始在草丛中翻滚,扭动,像一条美丽的大白蛇。

  她挣着,扭着,肯定很疼,嘴巴张得大大的,但喊不出来,只有一股股的鲜
血从嗓子里面倒着灌上去,又从她的嘴里流出来。

  她大概翻了有十几个滚儿,把草压倒了一大片,血开始流得少了,这才半侧
半俯地停下来,然后又突然扭一阵儿,喷出一股血,再突然扭一阵儿,再喷出一
股血。

  她终于不动了,紧紧绷起的玉足恢复了松驰的角度,紧握的拳头也张开了,
手指自然弯曲着,轻轻地抖了一阵子才停下来。

  黄三爷看过不少次杀人,其中斩首的最多,一般情况下那没了头的身子也会
抖一会儿才死,倒也不奇怪,不过,像玉牡丹这样挣扎这么长时间还真少有。曹
二爷说像宰只小母猪,而黄三爷看来倒是更像宰一只小母鸡。

  狱卒们在曹二爷的指挥下,先把玉牡丹的人头割下来,再用清水把那赤条条
的女尸洗净血迹,黄三爷注意到她的屁股下面有一大片湿,知道是尿了。

  一辆驴车被牵到小院外边,狱卒们把那无头的女尸解了绳子,四脚朝天抬起
来,走出院子放在车上,车上原本放了一张大条凳,就把玉牡丹背朝天放在条凳
上,正好把四肢捆在四条凳腿儿上,奶子被拨到凳子两边,露着奶头,私处则从
屁股后面充分暴露着。

  一根长枪枪杆插在条凳前面的一个圆孔里,正好直直地立在车上,那颗依然
十分美丽的脑袋就这样高高地戳在枪尖儿上,一条长长的大辫子直垂到她自己的
躯体上。

  黄三爷跟着曹二爷和众狱卒把驴车牵出大牢后门外,那里已经等了二十几个
盔明甲亮的官军、三个衙役和两个刽子手打扮的大汉。见驴车出来,两个拿铜锣
的衙役便先向街口走去,一边走一边敲起锣,喊叫着让市民们出来看女贼的光腚
尸体。第三个衙役过来接了缰绳,把驴车牵到街上,官军们分成相同数量的两拨,
都呈双列纵队,一拨先走,衙役牵着驴跟着,再后面是刽子手,然后是另外一拨
儿官军。

  黄三爷同曹二爷告了辞,施施然顺着大街走到闹市口,在得月酒楼的二楼找
了??个靠窗的地方坐下,一边吃喝,一边等着那玉牡丹游街完毕,在这市曹戳
尸。

  快到正午的时候,游街的车队才走到闹市口,两个刽子手把那已经凉透了的
女尸从车上解下来,拖上临时搭起的高台,然后齐着腋窝和大腿根儿把四肢卸了,
用铁钩子穿过手腕和脚踝倒挂在台前的木架子上,再把那无头无肢的身子钩着锁
骨也挂上去。

  虽然玉牡丹的身子是那般美妙,但因为分解的是尸体,所以无论是刽子手还
是观众都感到没有多少趣味,草草便收了场,只留下那玉牡丹的碎尸在木架子上
像钟摆一样摇来晃去。戳尸没有什么可看,但戳过的女尸却还是有漂亮的奶子和
私处可以过过眼瘾,所以木架前倒是不乏男性看客,玉牡丹的身子在那里一直展
览了三天,才被分别抛尸于城外四个不同方向的乱葬岗子上。

  有人说,赌徒都是狗改不了吃屎,这话一点儿不假。虽然因着这玉牡丹的事
儿,曹二奶奶暂时没有被人占了便宜,可曹二爷的赌技依旧是那么臭,而赌瘾却
依旧那么强。于是,没有多久,曹二奶奶还是被输给黄三爷睡了。后来曹二爷押
老婆还成了习惯,一没钱了就押老婆,一押老婆就输,却不再有玉牡丹之流来替
她顶债,虽然其他债主不敢真的去睡曹二奶奶,黄三爷却不在乎。

  因为曹二爷一直是先用迷药把老婆迷翻了才把债主子放进来的,所以一开始
曹二奶奶还不知道,后来听街坊们私下议论,起了疑心,便装着吃了药睡倒,等
黄三爷爬上床来,却见二奶奶瞪着俩大眼睛珠子看着他,把他吓得差一点从床上
掉下去。

  曹二奶奶没有喊叫,也没有声张,自己起来把衣裳脱干净了,还点上满屋子
的灯,在黄三爷面前扭着屁股让他看。她要报复曹二爷,一个连老婆都押给别人
的丈夫还跟他干嘛?

  于是,黄三爷痛痛快快地欣赏了一遍曹二奶奶雪白的光身子,并且粗粗地把
她给插了一回。完了事儿,两人一商量,合伙儿作了一个大大的套儿,让曹二爷
大大的输了一回,把曹二奶奶彻底输给黄三爷作了姨太太。

龍葵 2018-5-1 09:42

【女保镖】

【女保镖】
字数:16363


                (一)

  刘裕第一次见到陈烨的时候就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还是一年前,商都各大报纸都刊登了一篇以《女出纳身手不凡,勇擒持刀
殚歹徒》的文章,说的是时任明星集团东关分公司出纳员的陈烨,在同另一名出
纳去银行提工资款的时候被抢劫,身怀绝技的陈烨赤手空拳,独斗两名持刀歹徒,
最终将两人全部擒获。

  公司出了这么一位人物,作为公司董事长的刘裕当然要亲自出面表彰,于是,
陈烨便被请到了他的办公室。

  陈烨那天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套裙,脚上是黑色的高跟皮鞋。虽然衣服
的质地很一般,款式也很传统,但天生丽质的她,却仍然让人感到耳目一新。

  她的皮肤很白嫩,鸭蛋形的脸,直直的鼻梁,弯弯的眼睛。她的个子大概有
一米六五左右,算不上高,但十分苗条。也许是因为经常锻练的缘故,她的身体
不象一般功条女孩子那样瘦弱,活身上下充满了活力。刘裕没好意思盯着她看,
但两只眼睛却不由自主地从她那两条圆润修的小腿和一双玉足上溜,好在那里也
不是什么要紧的部位,否则,搞不好要让人家感到很不自在呢。

  代表总公司给陈烨发了奖金,又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鼓励的话,然后请她坐
下,慢慢地拉一拉家常。董事长嘛,要关心职工生活的每一个细节。

  「你能赤手空拳独斗两个歹徒,武功一定不凡,是从哪儿学的?空手道?殆
拳道?」

  「都不是,我家是祖传的功夫,从小跟爸爸学的,一直没丢下过。」

  「难怪。怎么不参加过比赛?」

  「小学参加过一次我们市的比赛,得了女子长拳和剑术冠军,后来我爸爸说,
练武练得再好,最多也就是当当教练、拍拍武打片儿,没什么出息,不如上大学,
所以就没叫我再参加比赛。」

  「我说你的档案上怎么没提你会武这件事呢。练武辛苦吧?」

  「那当然,一天都不能停,一放下手就生。」

  「哦。我看过你的档案,你是从女子学院毕业的,学的是进阶文秘专业,怎
么没有当秘书呢?」

  「我也不知道,我在从前那几个公司都是当总经理秘书。」

  「挣得多吗?」

  「一开始几家都是小公司,没什么实力,收入一般般,但我觉得没什么发展
前途,于是就辞了。最后那家收入高得多,公司也大。」

  「那为什么不干了。」

  「那个总经理需要的不是秘书。」

  「我明白了。」那个家伙要的一定是情妇:「所以你就到我们分公司来当出
纳?」

  「本来我也是被刘经理聘来当经理秘书的,可干了一个月,分公司人事部的
杨部长就来找我,说财务部需要一个出纳,收入要比秘书高一倍。她叫我自己选
择,要么去财务部,要么就走人,我一想,当什么还不都一样,只要挣得多就行
了,再说,我们文秘专业的财会也是必修课,所以就去了。」

  「原来是这样。」刘裕明白了。分公司那个刘勘是个出了名的老猪哥,而他
们人事部的那个杨洁是刘勘老婆的同学,自然不放心这样一个美人儿守在朋友丈
夫的身边喽。

  「不过,你当出纳实在是太委屈了。如果调你到总公司来,你愿不愿意干?」

  「到总公司?要我干什么?」

  「总公司办公室正需要一个副主任。」

  「副主任?」

  「其实主要的工作都是与文秘有关的,下面带五、六个秘书,你是文秘专业
的,又有实践经验,我看你能行,收入当然会比现在高。但我不能作更多的保证,
干与不干,干得了干不了还在你自己,你好好考虑考虑。」

  「既然董事长信任我,我相信我一定能干好!」

  「好!我给你写个条儿,等下你就去总公司人力资源部报到。」

  「是!董事长,我一定不辜负您的信任!」

  「嗯。不过,以后别您啊您的,我比您大不了多少。」

                (二)

  陈烨就这样来到了总公司。

  她是个能干的女孩儿,虽然女秘书们对她因为一次突发事件而获得如此快速
的升职感到嫉妒,但经过两个来月的共事,她们也不得不在心里佩服她的能力。

  不久,陈烨便又改任公关部经理。

  陈烨在总公司当副主任的时候,她的办公桌就在去董事长办公室的必经之路
上,所以每天刘裕都要从她的身边经过。

  陈烨发现董事长刘裕是个不太爱说话的人,总是匆匆来匆匆去,除了在办公
室里和霭地回应员工们的问候外,几乎很少停下来同谁说话,经过自己身边的时
候,也总是眼观鼻,鼻观口,目不斜视,但她的第六感观告诉她,董事长其实一
直都在注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刘裕是个年近四旬的人,白净的面皮,文质彬彬,除了没有眼镜,从哪儿看
都象是个作学问的人,而根本不像是本市最有实力的大老板。

  陈烨对自己的容貌、身材、气质和修养都是很有信心的,如果参加选美比赛,
不敢说一定是冠军,但入围全国十佳恐怕不难。以这样的条件,被男人或明或暗
地注意自己是毫不奇怪的,就算有什么非份之想,那也很正常。

  其实,不仅仅是董事长,就是同在一个办公室里的同事们,甚至在公司里遇
到的每一个人,只要他下面那个地方比女人多出一截儿,就都会有意无意地在背
后多看上自己一眼,而自己办事也向来容易,这大概就是美丽的价值。她暗想,
如果这些男人当中让自己选一个,那应该选谁呢?

  刘裕毫无疑问是应该列入目标之一的,他的地位和经济实力毋庸质疑,而从
各方面的了解也可看出,他是个用情很专的人。他的亡妻原本是他大学的同学,
五年前因病去世了,那个时候他的公司还在困境中挣扎,在后来的这五年多时间
里,他从没有像多数有钱人那样到处留情。她甚至听说他一直在家里保留着妻子
生前的样子。这样一个男人,当然应该是女人最钟情的物件。

  陈烨升任公关经理以后,不再需要坐在大办公室里经受男人们的目光,她有
了自己的办公室,但从此与董事长的关系更近了,因为她现在已经进入了公司的
核心,重大业务总是少不了公关的。为了业务的需要,陈烨开始频频被董事长招
去,也许是因为混熟了的原因,她发现刘裕其实还是十分健谈的。

  陈烨是到本市来打工的,在本地没有家,租了一处民房居住。当上经理以后,
因为工作的需要,经常要晚上加班。有一次陪刘裕去见客户,回去得很晚,刘裕
便开车送她回住所。两个人在路上聊了许多,谈得十分投机,陈烨这才发现,刘
裕的内心深处其实是个十分需要关怀的人。

  以后,这样的机会便越来越多,陈烨明显感到刘裕对她是有想法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陈烨已经在公关部干了半年多,这一天,她又同
刘裕去见一位客户。在地下车库里,两个人刚刚下车,便有四、五个手持尖刀的
男人扑上来,把他们两个团团围住。

  「你们想干什么?」刘裕问。

  「没什么,兄弟们缺钱花了,想请两位走一趟,帮我们弄个十万八万的花花。」

  「十万八万的?不多。不过,你们找错了人了。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我们只知道钱是谁。快点儿拿钱,不然我们手里的家伙可是喝血
的。」

  陈烨感到现在该自己出来了:「瞎了你们的狗眼。也不看看我们是谁。知道
吗,这位就是明星集团的刘董事长,想在这儿讨便宜,也不想想自己拿了钱能不
能出得了这座城,也不想想你们几个废物有没有这个福气花。」

  「嘿!小妞儿,口气够大的呀!老子们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连全国人大副委
员长的家我们都平趟,还不知道谁的钱我们不能花。你们不就是个小小的商业集
团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快点儿,老子们等不及了,乖乖跟我们走,不然的话,
我们可是连钱带人都要。」

  「混蛋!你们敢对我身边的女士不尊重,有你们好看的。」

  「肏!这两个傻屄铁公鸡,要钱不要命,那就怪不得咱们了,哥儿几个,上!」

  四个人刚要往上冲,陈烨突然说:「等等!」

  「怎么?想通啦?」

  「想跟我们老板动手?你们不是对手,不过,我们老板可不想弄脏了手,我
来打发你们。」

  「小妞儿,真狂啊。既然你自己作死,可别怪我们不客气,等会儿把你逮住
了,让你好好尝一顿肉杠子!」

  说着,四个人让过退向墙边的刘裕,「忽啦」一下子向陈烨扑了过来。

                (三)

  刘裕还是第一次看见陈烨的身手,真不是盖的。

  几乎没见她摆什么架势,人斜着一上步,让过捅来的一刀,一抬腿,膝盖已
经顶在那家伙的裆下,「嗷」的一声,人已经扔了刀,倒在地上打起滚来;

  陈烨向后一退,同时躲开左右两个人的攻击,略一蹲身,将背后的一把刀从
肩头让过,胳膊肘儿已经猛撞在那小子的肋杈子上,顿时折了两根肋骨,窝在地
上也动不了了;

  此时,被让过的另两个家伙一同转身攻向几乎不可能再躲闪的陈烨,但她却
平地跃起,生生从他们的头顶上踩过去落在他们的背后,不容他们转身,她已经
一手一个切在他们的后颈部,两人一声没吭,「扑哧」一下子趴在地上不动了。

  陈烨把四个人的刀都踢到一边,然后回到刘裕身边,站在那里,等着四个人
慢慢恢复神智。

  「怎么样董事长?报警吧。」

  「别别别!这位老板,这位姑奶奶,我们服了。我们混这碗饭吃也不容易,
千万别报警,我们今生今世也不忘你们两位的大恩。」

  「我看算了,饶了他们吧。」刘裕征求陈烨的意见。

  「现在饶过他们,以后他们再找机会对您下手怎么办?」

  「不是还有你吗?再说,我那两下子也不见得就比你含糊,谅他们也不敢。」

  「那倒也是。不过,我还是对他们不放心。」

  「哎,姑奶奶,您就是我奶奶!我们哥们儿是道上人,一向知道规矩,说话
算话。我们今儿个从这里出去,再不敢沾商都的地面。」

  「董事长,您看……」

  「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多一个仇人多一堵墙。我看,就这样把。」

  「嘿,我们老板说饶了你们,还不赶紧滚?!」

  「哎,谢谢老板,谢谢姑奶奶。」

  「等等。」刘裕叫住他们:「我看你们也不容易,喏,这是十万现金支票,
拿去花吧。」刘裕伸手掏出支票本儿,哗啦哗啦填好,递给他们。

  「哎哎哎,刘老板,这就不对了。您今天放过我们,那就是天大的恩惠了,
我们再混蛋,也不能再要您一分钱哪。」

  「不必客气,交个朋友吗。其实十万八万的对我来说本来也不算什么,可是
你们不应该用这种办法要钱。下次再缺钱花言语一声。拿着!」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您记着,我们号称沉兴四虎,你们要是有机会到沉兴,
无论有什么需要,只要一提我们哥们儿的名字,一定给您摆平。哥儿几个,走!」

  「董事长,放了他们不是给您自己留祸根吗?」离开车库的时候,陈烨不解
地问道。

  「嗨,你不知道,对这些人,你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把他们送到公安局,
绑架未遂,也判不了几年,以后出来了,干脆弄把枪来,那时候把咱们两个绑一
块儿也没有办法对付。再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法子整
你。所以,得饶人处且饶人,别给自己添仇人。」

  「还是您有经验。」

  「那是,我比你大着这么多岁呢,在社会上也比你混的长,经验当然要多一
些喽。不过,你那几下子还真是不含糊,我还没看明白呢,他们四个就都给撂倒
了,看来我真没白叫你当公关经理,以后出门儿还真得带着你保驾,不然再碰上
这种事儿,剩我一个人可就拉稀了。」

  「您刚才不是说您那两下子不比我含糊吗?」

  「那是说给他们听的。其实,我最多也就是进进健身房,多举几次哑铃而已,
打架的事儿,从小就没沾过,更不用说人家还拿着刀子了。」

  「敢情您用的是空城计呀?」

  「空城计还有两个老军呢,我连个诸葛亮准备自杀的宝剑都没有。哈哈哈哈!」
刘裕大笑起来,陈烨被他感染,也跟着笑起来。

  「不过,说正格的,我自己还真保不了自己,你要是愿意,不如干脆给我当
保镖吧,要不然哪天我一个人出来碰上什么事儿,还真不行。」

  「行。只要董事长有需要,我一定满足。」

                (四)

  陈烨当上了董事长助理,办公室就在董事长刘裕的隔壁。表面上看这是个管
理岗位,而且独自享用一间办公室,其实是私人秘书兼保镖。

  虽然刘裕雇了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当秘书兼保镖,但却极少有人往那个方面去
想,因为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刘裕是个生活很严谨的人,不会拈花惹草。再说,就
算真的拈花惹草,人家两个现在都是孤身一人,那还不是人家的自由?!至少那
些嫉妒陈烨的女人们放了心,因为公关部经理的位置上又空了,如果不是因为她
的升迁,又有哪一个女人自信有本事同她竞争呢。

  既然是保镖,陈烨便自然而然地住到了刘裕的家里。

  刘裕的住宅很大,是座落在西山风景区里的一个独立院落,院子里的主体建
筑是一座两层小楼。刘裕的家托一位管家照管,那是他的远房叔叔,还有四个女
佣负责打扫卫生,厨房则有一位专业厨师照管。除了这些佣人外,就是四个保安
了,他们也都是刘裕从老家带来的亲戚,对他忠心耿耿。

  当然,还有一位司机老王,专门负责关照刘裕的两台车,一辆是白色的加长
卡迪拉克,另一辆是黑色的大奔。刘裕平时坐那辆大奔,大卡陈烨以前从未见过,
大概只有大场面才用。

  小楼两侧各有几间平房,建筑风格上与小楼一样,看得出是一开始就有的,
女仆们都住在平房里。

  小楼的一层是大厅、餐厅、会客室和小会议室等设施,二层有八间卧室。刘
裕自己住最东边那间大的,另一个男保镖汤和平同司机老王住在他隔壁的小间里,
管家住最西边一间小的,四个保安住在守着楼梯口的两间小的,其余四间是客房。
陈烨是保镖,就住在管家隔壁的客房里。

  每个家都有每个家的规矩,刘裕是位大董事长,自然规矩更多些。老管家领
着她熟悉环境,除了董事长的卧室都让她看了。老管家告诉他,董事长不喜欢别
人打扰他,在家里,他的安全由保安负责,只有离开家的时候,她才可以跟着。
她每天早晨练武可以去院后的小树林,董事长早锻练另有人跟着,不用她陪。另
外,董事长的卧室是他自己的地方,不经招呼,任何人都不能进入。

  陈烨明白,作为董事长,总有许多事情要作,而且,会有许多事情不希望别
人知道,自己虽然已经是他的保镖,但还没有到登堂入室的地步,所以最好的作
法就是要遵守规矩。

  每天,当刘裕出门的时候,都是汤和平同刘裕坐在后排,陈烨坐在助手席上。
到了公司,汤和平同老王就在汽车库休息,而陈烨陪刘裕上楼,送刘裕进他自己
的办公室,看到没有什么异常后,陈烨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出门的时候,陈烨
和汤和平也都跟着,但到不同的地方,两个保镖则只有一个跟着,另一个坐在车
里守候着。一般情况下,去公开的和比较正式的场合,当然要花朵儿一般的陈烨
陪着,而需要陪客户去什么歌舞厅、夜总会之流的地方,就是汤和平跟着,因为
姑娘家在那种地方总是不太方便。

  刘裕是市人大代表,跟着他,陈烨认识了许多人,而且都是商都知名人士,
有政界要人,商界名家,还有公、检、法的头头脑脑们,结识他们,就等于掌握
了整个儿商都城。

  客人们当中虽然也有不少是老猪哥一流的人物,不过似乎都知道陈烨并不简
简单单的是刘裕的女秘书,所以虽然忍不住多看上她两眼,却没有人敢当着刘裕
的面说荤话。

  等着刘裕应酬客户的时候,陈烨就同老王闲聊。老王三十二岁,一看就是个
老实人,他原先是一家国营工厂的汽车班长,技术过硬,开车很稳,当上刘裕的
司机已经七年了。当年公司最背的时候,刘裕为了把濒临倒闭的公司维持下去,
把自己的房子抵押出去,同妻子一起啃方便面。可就是那个时候,老王的老婆得
了肺癌,开刀花了五万多,放疗化疗一折腾,治疗费也是万字级的,一个开车的,
能有几个万呐?刘裕没等老王开口,悄悄一张支票把医药费都交了。虽然后来老
王的老婆还是死了,但临死前一再叮嘱老王,决不能忘记董事长的恩情,就是再
苦再难,哪怕赴汤蹈火,也要跟定了他。

  老王还告诉陈烨,凡是董事长身边的人,没有几个没受过他的恩惠的。连打
扫卫生的那几个女仆也都是他从死亡的边缘给救下来的。

  还有,老王告诉她,别看董事长经常出入这些声色犬马的场所,那都是为了
客人,他自己最多就是唱唱歌儿,一个小姐也没要过。

  老王感觉得出董事长对陈烨有点儿意思,他很希望董事长能从夫人去世的阴
影出走出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他很郑重地告诫陈烨说:「董事长是个大好人,
你一定要好好待他,需要钱的话只管向他要,他这个人永远不抠抠索索,但决不
要欺骗他的感情。」

  「老王,看你说的。同董事长的夫人比,我就象凤凰跟前的一只土鸡,董事
长怎么会看上我一个小保镖呢?再说,他对我这么关照,把我从一个小出纳提拔
到现在的位置上,我感激他还来不及呢,怎么还会欺骗他?」

  「董事长如果选夫人,以你的相貌和才干,一定不会再有第二个能被他看上
的。如果他没有这个意思也就罢了。如果有,你不愿意就直说,可别拿他开涮。」

  「怎么会?」

  「不会最好。你知道,我们都是受过董事长大恩的人,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
他,如果有人这么做了,我们随便哪一个人都不会饶过他的。」

  「老王,看你,说什么呢?好像我就是那个大罪人似的。」

  「对不起,你是新来的,所以我才多两句嘴。你就当我没说。」

  「不,我明白,你是好意。」

  于是,陈烨对刘裕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五)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那天晚上,刘裕陪客人吃饭喝多了些酒,被汤和平和陈烨两个搀回了卧室。

  刘裕躺在床上,叫汤和平和陈烨回去休息,陈烨刚到门口,他又让她去给弄
点儿茶来。

  自打进了刘宅,陈烨这还是第一次进入刘裕的卧室,只见里面布置得十分雅
致,却也非常简朴,看得出女主人去了之后,再没有改变过。墙上挂着一幅很大
的结婚照,窗边的桌子上摆着刘裕前妻的艺术照。

  他的前妻很美,也让人感到十分亲切。

  刘裕半仰着,欠着身子,伸手来接陈烨手里的茶,陈烨急忙过去把他扶着坐
起来,坐在床边,在后面戕着他。刘裕说了句:「谢谢。」却没有拒绝。

  他就着陈烨的手里慢慢喝着茶,打了几个充满酒气的饱嗝,脸红红的,与平
时的形象完全不同。

  「谢谢你小陈。」他说:「以前我喝多了,徐茗也是这样喂我喝茶的。」

  陈烨的心里扑通通直跳。

  「你是第一次来这屋吧?」

  「是。」

  「这屋子已经七年没变过了,这是她亲自布置的,我一直保留着原来的样子。」

  「她很美。」

  「是啊。但更贤惠。我的父母都说她贤惠。真的。」

  「我看得出来。你很爱她。」

  「对,爱得抓狂。我同她从上大学开始就在一起,一直到她离开,我们从来
没有发生过任何不愉快的事情。那个时候,公司遇上了严重的财务危机,负债累
累,都快经营不下去了,可偏偏在那个时候,她得了肾炎,为了怕我……,她拖
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去医院治病,后来转了尿毒症,一直到昏倒了我才知道。那时
正是公司最困难的时候,她不愿意让我把钱都花在医疗费上,经常背着我停药,
还不按时去透析,最后……。最后那一次晕倒后,她在医院醒来,握着我的手说:
我知道我的病,是没有希望的,你不应该把钱花在这上面。公司是咱们两个共同
的事业,我宁愿死,也不愿意它垮掉。别再为我白花钱了,我要你向我保证,无
论如何,你也要把公司搞下去,而且要搞成全商都最好的企业,那时,我死也瞑
目了。后来,她趁没人的时候,把所有的管和针都拔了……。我接到医院的通知
去看她的时候,她就那么看着我,脸上还带着笑,她还给我留了个条子,让我别
总想着她,要好好过日子,要找一个爱我的女人,帮着我……,帮着我……」

  刘裕突然紧紧抓住了陈烨的手,眼泪哗啦啦地流着,泣不成声了。

  陈烨轻轻把他的头揽在自己的怀里,抚摸着他的头发,她自己也悄悄地掉下
了眼泪。

  第二天早晨,刘裕看见陈烨时脸有些红,陈烨在心里感到好笑,同时也升起
了一种异样的情感。

  中午刘裕请陈烨去饭店吃饭,这是他第一次单独同她在一起进餐,没有老王,
也没有汤和平。他们天南地北地聊,谁也没有去碰那敏感的话题,但都很高兴。

  以后的午餐,也大多是刘裕同陈烨单独在一起吃,他们越聊越近了。

  那一天,刘裕又喝醉了,同样要陈烨给他倒茶,喝完之后,刘裕趁着酒劲儿
一把把陈烨拉倒在他的床上。

  「阿烨,我爱你,是你在阿茗之后,重新唤醒了我的感情。我要你。」说着,
他便倒在她的身边,一边没头没脑地去亲吻她的嘴唇,一边把上边的手去抚她的
胸。

  「别,董事长,别这样。」陈烨用力阴挡着他的手

  「阿烨,别拒绝我,我想要。」他仍然半压住她的身体,伸出的手被她的胳
膊拦住,于是便顺势下滑,去解她牛仔裤的扣子。

  「不!」陈烨使出吃奶的劲儿把他推开,一下子从床的另一边跳下来,站在
地上,一手握住已经被解开的裤扣,一边非常严肃地看着他:

  「董事长,你冷静点儿!如果你想要我,就正尔八经地追。我是个很传统的
人,不到结婚那天,我是决不会让人动我的。」

  「啊,啊,啊阿。」刘裕吃了一惊,酒一下子醒了一半:「对不起,我刚才
对你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你什么也没做。」

  「不对,我好像是说过要追你。」

  「说过吗?」

  「我不知道,但我心里是这么想的。」

  「这是真的?」

  「真的。」

  「那我也说真的,你什么都没做。」

                (六)

  刘裕不再隐瞒自己的愿望了,他正式向陈烨提出了交友的要求,陈烨想了想,
答应了。

  好日子过得飞快,只一眨眼便是好几个月。

  这期间,刘裕开始让陈烨替他去经手一些具体的生意,她渐渐了解了明星集
团下的所有分公司和经理们,也完全融入了刘裕的生活中。

  这些天刘裕有些忙,不去公司了,因为家里频频有人造访。有市委正副书记、
正副市长、市中检和市中法的院长、市公安局的正、副局长,都是重量级的人物,
明星集团的一些分公司经理也纷纷到别墅来,与刘裕商量事情,他们在会客室里
密谈,所有人都退到外面。

  他们谈了些什么,陈烨无从得知,不过,每个人的脸上都很紧张,看得出是
发生了什么大事。

  终于有一天,刘裕正在卧室里坐着,汤和平同陈烨站在卧室门外,老王急匆
匆走上楼来,说有重要的事情找董事长。

  这一次陈烨听见了,老王说:「董事长,公安局的黄队长刚刚给我的手机发
了四个九的短信,让您赶快走。」

  「好吧,那就走。」

  刘裕从屋里出来,对汤和平说:「咱们走吧。」

  陈烨在后面跟着下了楼,刘裕回头对她说:「你就别去了,我不想把你给搅
在里面,你并没有直接参与什么,只要一切推说不知道,就不会把你怎么样。」

  「不,我要去,我要一直跟着你,保护你。」

  「你是个女人,我不愿意你跟着我受连累。」

  「不,我愿意,我不怕受连累。」

  刘裕看了他好长时间,然后点了一下头:「那走吧。」

  「好,我去收拾东西。」

  「哎呀,姑奶奶,这种时候,收拾什么东西呀?带上钱,需要什么买就是了。
抓紧时间,赶快走!」老王急忙拦住要返身上楼的她。

  四个人鱼贯而出,正要上车,汤和平的手机又响了。

  「什么!警车已经到城根西口了?好,继续监视!董事长,怎么办,要是出
去,正好同警车迎面碰上。」

  「那也得走!」

  老王说:「没关系,和平,你们同董事长坐大卡,那辆车知道的人不多。我
开大奔先出去,你们远远跟着,看见我把警车引开了,你们赶快过。」

  「好!快走!」

  陈烨跟着刘裕坐在大卡的后面,汤和平坐在驾驶席上。看着老王把大奔开出
去,这才慢慢开出,同老王保持着四、五百米的距离。

  这条路出去大约一公里多一点儿就是丁字路口,远远的,已经看到警车的顶
灯从右边向路口开过来。

  老王的车比警车先一步到了路口,向左一拐,飞快地开走了。四、五辆已经
打着左转灯的警车则马上改变了排程,径直从路口开了过去。

  汤和平看见,脚下一给没,大卡像离弦的箭一样向前冲去。

  「停车!快!」

  汤和平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陈烨的手枪。

                (七)

  「你!你要干什么?你哪来的枪?」刘裕惊愕地看着陈烨。

  「停车!」

  「停车。」大卡在路口右转,开了不到一公里,不得不停下车。

  「刘裕,你去自首吧!争取宽大处理。」

  「你说什么?」

  「你去自首吧,按你的案情,是有机会宽大处理的。」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是省厅的刑警,到商都来是奉命调查明星集团走私案的。刘裕,你的情
况我们都已经掌握了,你是逃不掉的。」

  「原来是这样!」刘裕没有想到,自己在妻子死后第一次对女人动心,就栽
到了女人的手里:「陈烨。你骗了我。」他痛苦地摇着头。

  「对不起,我是警察,这是我的职责。」陈烨的眼睛红了,泪水从眼眶里涌
出来:「我知道你不是没有人性的恶魔,我不希望看到你走上死路。你快自首吧,
你还没有到不可救药的程度。自首是你唯一的出路哇。」

  「陈烨。你背叛了我,我不怨你,你也是尽自己的责任。但我不能坐牢,就
是死,我也不能让人家像耍猴儿一样拉到法庭上去。我求你,放过我吧,我远走
高飞,不再回来了。」

  「不!」

  「那你就开枪吧!打死我吧!」他伸手抓住她拿枪的手,抵在自己的心窝上。

  「不!」陈烨摇着头,泪水把眼睛都糊住了。

  「那就把枪给我。」刘裕掰开她的手,把枪拿过来。

  她突然明白过来,伸手去抢枪:「不,你们不能走,跟我去自首。」

  「董事长,别根她磨蹭了,快走吧,要不来不及了。」汤和平说道,远处已
经传来警笛声。汤和平一脚转在油门上,车突然向前冲去。

  陈烨一下子倒在后座上,她又马上爬起来,伸走去锁汤和平的脖子。

  「贱女人!我已经够宽容的了,还不老实。」刘裕大怒,一把把她拖回来。

  陈烨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她一回手去扭刘裕的手腕子,然而这一次她却吃
惊地发现,原来刘裕对她藏了拙,因为他不仅仅只是举举亚铃那么简单,他竟然
是个武林行家,轻松地化解了陈烨的擒拿手,一翻腕,反而把她给扭住了。

  两个人在车后座上开始了一场奇特的拼斗。一个是警校的女子散打冠军,一
个是深不露的武术高手,在两平米不到的皮车座上扭在一起。

  汤和平顾不上看他们打斗。他往前走了不足两公里,便向右拐上一条乡间公
路,飞也似地开了进去。

  警车的声音渐渐远去,陈烨更急了,她拼命地扭动着,企图把刘裕抓住,但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女人实在是太弱了。

  一直到再也听不到警车的声音,又开了七、八公里,汤和平把车停下来,然
后下车打开后门,这一次陈烨吃不住劲了,很快便被刘裕面朝下压在车座上,双
手被扭到了背后。汤和平从车的工具箱里拿出一把手铐来,把陈烨给反铐起来。

  「把她放在这儿吧,咱们走。」

  「董事长,留着她,事情急了是个挡箭牌。」

  「那好吧,快走!」

                (八)

  「刘裕,你不要越走越远啊!别这么傻,快去自首吧,你会得到宽大的。」

  「你闭嘴!再说我就勒死你!」

  「勒死我我也要说。跟你一年多,看到你对身边的人,对周围的市民,还有
那些失学的孩子们都是那么好,我看得出你不是个恶魔,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可
你为什么要犯法?为什么要行贿?为什么要走私啊?」

  「哈哈哈哈!好人?心地善良?」刘裕眼泪都流出来了:「我愿意犯法吗?
我愿意走私吗?可我不干行吗?我答应过我太太,要把公司维持下去。公司里有
几千名员工,在我最终困难的时候,一分钱的工资都不要,死心塌地地跟着我干,
我能让他们全家老小去喝西北风吗?!犯法?行贿?走私?我过去不犯法,可我
的公司差一点就垮了。我过去不行贿,可是个带箍儿的带帽儿的就来下罚单,三
辆汽车每天至少有两辆在趴人家交通队。我过去不走私,可不走私怎么养得起这
上万的员工?你说呀!这能怨我吗?!」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别的人不干这些违法的事,难道就都不活了吗?」

  「别人用得着养活上万人吗?没有我在这里支撑着,谁来为商都的失业大军
解决就业?如果我不违法,那些不违法而活着的人吃什么喝什么?」

  「你这是歪理!这就是你犯法的理由吗?」

  「那我为什么?我一个人住得了上百栋高楼吗?我一个人吃得下几万吨粮食
吗?我要那些干什么用?」

  「董事长,别跟她废话了,这些她都不懂。」汤和平在前面说:「咱们得想
想现在怎么办,我刚才往山下边看,见那几辆警车又跟上来了。」

  「哦!是谁告诉他们咱们的去向?」刘裕从车窗向外看了一眼:「是老王?
不会,老王这个人我是知道的,就算把他的屎打出来都不会出卖我。」

  「那就只有她了!」

  「谁?」

  「你身边的这位。」

  「她怎么会知道咱们去哪儿?」

  「她不知道,可她身上既然能藏枪,难道不能藏追踪器吗?」

  「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追踪器在哪儿?快交出来!」

  「刘裕,别再妄想了,你赶快自首吧,你是跑不掉的。」

  「妈的,追踪器在哪儿?快告诉我!」刘裕顾不了那么多了,双手抓住陈烨
胸前的衣服用力摇晃着。

  陈烨咬着牙,用力摇了摇头。

  「董事长,把她扔下去就完了。」

  「不,我要带她走,我要让她同我一起去过富贵的日子。」

  「她这么倔,怎么会听你的?」

  「我不管,她是我太太死后,唯一让我动心的女人,我不要扔下她。」

  「那咱们也走不了。」

  「不怕,我把追踪器给她扔下去。」

  「她不会告诉你在哪儿的。」

  「我把她的衣服全都扔下去!」

  「你敢!」陈烨吃了一惊,拼命躲向车的另一侧。

  刘裕伸手去抓她的肩膀没抓到,她已经侧倒在后座上,头靠着远端的车门,
企图用反铐着的手去开车门。刘裕哪能让她如愿,一只手搂住她的两只膝盖,另
一只手过去抓住她西服上衣的领子,硬是把她拖了回来。

  「不要,不要碰我!」陈烨挣扎着,企图摆脱他,但他牢牢地搂住她的脖子,
把她固定在自己身边,另一只手则从她的膝盖中间伸进去,将近处的一条玉跟拖
到自己的腿上。他三两把把她的高跟鞋和丝袜脱下去,露出一条光洁的裸腿和柔
软的纤足,然后又脱另一只脚上的鞋袜。他把那双鞋袜从车窗扔出去,然后把手
从她的膝头间再度伸进去,并从西服裙的下面向里伸去。过去他也经常这样把手
伸进妻子的裙下,妻子总是幸福地靠着他的肩,吁吁地娇喘着。现在他用同样的
办法对付身边的卧底女警,她被迫靠着他,全力的挣扎也使她吁吁地娇喘。怀中
美女的挣扎和喘息,使那股男人特有的愿望袭上心头。刘裕感到身体产生了变化,
他迫不及待地把手在她的大腿内侧来回抚摸了两遍,然后直伸进去,触到了一团
软软的肉。

                (九)

  「求求你,不要这样。」见反抗没有结果,被摸到了敏感部位的陈烨哀求着。

  「阿烨!从此往后,你就是我的,我要让你享尽荣华富贵。」

  「我不要。」

  刘裕没有理她的哀求,他用手在裙子下面轻轻感受着这女警的肉体,然后抽
出手来,解开她裙子上的扣子,连同她的内裤一齐扒了下来。

  陈烨开始低声啜泣,仍然在用全力反抗着,不住地央求他。但这个时候,兽
性战胜了人性,刘裕两三把解开她的西服扣子,当胸一把扯开衬衫,又拉掉了她
的乳罩。

  刘裕抓着她手铐的链子把她面朝下按在后座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瑞士刀,
「哧哧」几刀就把她的西服和衬衫的袖子割开了。

  他不知道,她的追踪器其实就在她的高跟鞋上,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把她的
所有衣服都从车窗扔了出去。

  车在前方东拐西拐地拐了好几个岔路,等开上另一个山头,回头看见几辆警
车正停在对面山上的岔道口踟躇不前的时候,刘裕和汤和平这才放心。暂时逃脱
了追踪,刘裕这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陈烨的身上。

  女警一丝不挂地趴在后座上,窈窕的裸体像和田玉雕一样光洁滋润,铮亮的
手铐把她的两手束缚在背后,被他按在她自己那结实的玉臀上。刘裕轻轻捏了捏
姑娘的屁股,看着她的菊花门隐约露出,胯下不由挺得直直的。他把后座放倒下
来,变成一张睡床,那是加长车的一大优势。

  陈烨见后座被放倒,感到他不仅仅是把自己脱光那么简单了,她的脸胀得通
红,哀求的声音更显可怜,但连也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她反而不再挣扎。

  刘裕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他只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体真美,真诱
惑,除了死去的妻子,哪一个女人也没有让他如此兴奋过。他把她抱起来放上扔
一扔,好让她的身体尽可能多地趴在床上。他慢慢抚摸着她的后腰和臀胯,抚摸
着她的玉腿,把玩着她细细的脚腕和两只窄窄的脚丫儿。

  他把她翻过来,看着她那两只顶着鲜红葡萄珠儿的半球形的乳房随着车的颠
颇而颤动,看着她那细细的腰肢下圆滑的腿胯,看着她那扁平小腹下一个圆圆的
生着黑毛的小丘,感到自己已经无法自持,于是脱了衣服,同样赤裸裸地伏在她
的肉体上。

  「刘裕,我求你,不要。」她哭出了声儿。

  「阿烨,你是我唯一爱的女人,我一定要得到你。」刘裕说着,低头衔住她
的一颗乳头,慢慢摇动着头去刺激她,同时把一条又粗又硬的肉柱从下面伸进她
紧夹的两腿中间,慢慢向上顶去。

  她尽量夹紧着自己的腿,直到最终被他的两腿切入并被迫分开,女人的一切
毫无保留地向他敞开。

  刘裕用自己的阴茎插在陈烨的两片阴唇中间,巨大的龟头前后划动着,连续
挤压和磨擦着女人的阴蒂。她的内心在挣扎,但身体却没有反抗,一股热呼呼的
东西从身体的深处悄悄产生,向下涌去。

  刘裕感受着了那一股湿漉漉的东西,妻子曾经就是这样流的。他把龟头向后
划到底,然后慢慢用力向里顶去。

  她是一个女刑警,凡是有性犯罪案件,向被害人了解情况或者是了解被害尸
体解剖情况大都要由女警来做,所以尽管她还是个处女,对性知识却比一般的已
经婚女子了解得还多。她感觉到了那股顶住自己羞耻之门的巨大的压力,知道女
人最宝贵的东西已经被人家抓在了手里。她想要在最后关头把自己的贞操夺回来,
于是突然拼命地挣扎起来,但男人的身体象山一样压住她,使她动弹不了。几经
搔扰之后,终于从下面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一根那么粗,那么长,那么硬的东
西深深地插进了自己的下腹,而且男人生着浓浓黑毛的耻骨顶住了自己的阴蒂。

  她张开嘴,轻轻地「噢」了一声,紧接着,男人便动了起来。起初是慢慢的,
深深的挤压,然后速度开始变快,却退到了洞口附近,最后是像机枪一样的连续
冲击,而且每一次都深深地顶入她的花芯儿。她就像一只小船,被狂风恶浪高高
地掀起来,又深深地扔下去,自己却完全没有抵抗的余地。

  刘裕开始射了,陈烨感到阴道深处那条肉棒有节奏地跳了起来,一股热呼呼
的东西真冲向自己的子宫,她知道,他在自己的土壤中强行种下了他自己种子。

  刘裕起身的时候,陈烨依然分着两腿,静静地躺在后座上,一动不动,仿佛
死了一样。她现在已经不在乎把自己的生殖器展示在这个男人面前。她眼睛望着
车顶,眼泪顺着脸颊流到车座上,轻声抽泣着。

  刘裕把自己的一切焦虑都释放在陈烨的身上,然后坐起来穿好衣服。当性欲
的暴发所导致的疯狂平静下来,他感到身边的女警显得那么可怜。

  「对不起,阿烨。我实在是太爱你了,我不能让别人在我之前得到你。你恨
我吗?」

  「我恨你!」陈烨哭着吼道,但她的心里,实在对他恨不起来。

                (十)

  陈烨没有想到,刘裕竟然早已为自己准备好了逃跑的工具,那是一架袖珍的
直升机,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搞进来的。

  汤和平兼直升机的驾驶员,这也是令陈烨非常吃惊的。同时,她也感到了一
丝绝望。按照现在国内的飞行管理规定,一次飞行需要层层申报,因此,几乎没
有可能派直升机来追赶,这也就意味着自己可能会被他们绑架到国外,难道自己
真的要成为他性的工具吗?!

  陈烨光着身子坐在直升机后排的座位上,刘裕在旁边搂着她。他没有再去动
她的性器官,只是搂着她。他们现在都累了,谁也不说话,只有发动机和旋翼隆
隆的响声和着陈烨低声的啜泣。

  「贝尔,贝尔,我们是警察,我命令你马上降落,马上降落!」扬声器里发
出严厉的命令声。

  三个人向窗外看去,果然见周围多了几架「海豚」直升机,都漆着中国空军
的标志,

  机上坐着荷枪实弹的特警。

  「臭警察,滚开,放我们出境,我们飞机上有人质,你们不滚开,我们就和
她同归于尽。」汤和平用甚高频电台向周围的「海豚」发出危胁。

  「刘裕,我警告你,你是跑不掉的,绑架人质只能加重你的罪行。好好想想,
希望你赶快降落,放掉人质,向警方投降,争取宽大处理。」

  陈烨的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怎么办?董事长?」汤和平显然感到绝望。

  「能怎么办?降落。」

  直升机缓缓降落在一片草地上,「海豚」们也降落在周围。不久,阵阵警车
的声音传来,警察和武警把贝尔团团围在中间。

  「和平,你下去自首吧,你只是我的保镖,对他们说你什么都没干过,他们
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董事长,那你呢?」

  「我能让他们抓去吗?」刘裕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只小遥控器来:「这飞机
上不是放了炸药吗?足够我用的了。」

  「董事长,你不要……」

  「我是个董事长,我怎么能去坐监狱呢?」

  「那我陪你一起死。」

  「傻话,和平,一切都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担着。我死了,一了百了。去
吧。」

  「不,我生是董事长的人,死是董事长的鬼,我决不会苟且偷生的。」

  「你还有老婆孩子呢?」

  「刘裕,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不需要死,只要你自己争取,是可以从宽处理
的。」陈烨说道。

  「我必须死。」

  「为什么?」

  「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盼着我死吗?我死了,他们可以继续过他们的安稳日
子,我活着,就会有很多人要掉脑袋。我不想见更多的人死掉,懂吗?和平,你
快走!」

  「不!」

  「你要还拿我当你的董事长,就给我滚出去!」

  「董事长!」

  「滚!」

  「董事长,你保重!」

  汤和平哭着退出机舱。

  「记着给我们收尸,把我们埋在一起,那怕只有一块骨头。」刘裕补充了一
句。

  汤和平走了,不一会儿,传来使用扩音器的声音:「刘裕,不要犯傻,快把
人质放出来,争取宽大处理!」

  刘裕搂着陈烨。陈烨没有害怕,她静静看着刘裕,当警察的,生死本来就悬
于一线之间。

  刘裕脱了裤子,再一次把陈烨按倒,然后插进去:「死之前,我要最后一次
享用你。你永远是我的,等一会儿我一按电钮,轰——,可咱们两个还搂在一起,
插在一起,你想躲也躲不开我。」他一手拿着那遥控器,一手扶着座位的靠背,
然后用力冲刺。

  陈烨感到他激烈地射着精,看到他撑起上身,把那遥控器举到眼前,她平静
地闭上了秀目……

               (十一)

  她等了很久,直到阴道里的那条肉棒已经软得象一条死蛇,不得不退了出去。

  她睁开眼睛,看到刘裕愣愣地举着那遥控器,迟迟下不了决心。

  「刘裕,别傻了,生命是多么宝富?把遥控器放下吧,你有很多机会的。」

  「不。」刘裕从她身上起来:「你走吧。」

  「什么?」

  「你走吧,出去让他们离远一点儿,我不希望有更多的人死。」

  「可你……」

  「我说过,我必须死。我刚才只是犹豫,要不要带着你一起死。现在,一切
都该结束了,你走吧。」

  「刘裕……」

  「快走,趁着我还没改变主意。」

  「我……」

  「快走!」

  刘裕放陈烨起来,把自己的裤子给她穿上,又把自己的西装披在她的身上:
「对不起,临死还对你干了那样的事,我用生命来赔偿你。」他又流泪了。

  「不!」陈烨只能说这些了。

  刘裕一脚把陈烨从直升机上踹了下去:「快走,叫他们都离开,我不愿意看
到再多死一个。」

  陈烨无奈地跑向警戒线,边跑边喊:「都退后,危险!」

  ……

               (尾声)

  陈烨骑车走在乡间公路上。刘裕一死,的确像他所说,许多线索都断了,很
多人因此而逃脱了法律的惩罚。

  陈烨因为此案而立了功,受到了表彰,但她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她发现自己怀孕了,毫无疑问是他的种。

  光着身子,穿着一条男人的裤子从飞机里跑出来,谁都知道发生过什么事。
大家爱护她,都不愿意提起那可能让一个女人背负一辈子的重负,但其实她并没
有感到特别耻辱。不过,停经是无法掩盖的事实,所以,知情的领导和同事们都
劝她赶快把孩子作掉。

  但陈烨决定把孩子生下来,她还要叫孩子姓刘。她请了长假,到自己近郊区
的姨妈家去住。

  现在,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她刚刚去过医院,妊娠检查一切正常。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对于刘裕,她到底应该爱还是应该恨。也许应该恨,但
她就是恨不起来,只是替他感到惋惜。

  一辆黑色的帕萨特从对面驶来,在离她不远的路边停下。她起初没有在意,
但当老王从驾驶座上走出来的时候,陈烨感到了危险。

  她想从车上下来,但已经来不及了,老王在离她只有七、八米的地方开了枪。
她感到左乳部像被猛撞了一下,浑身一震,人便从车上摔了下来。

  路上的人有的吓得「妈呀」一声趴在地上,有的四散奔逃。

  陈烨想爬起来,但感到胸口炸裂了一样疼,脑袋发晕,只是坚难地抬了抬头。
她看见老王站在自己的身边,蹲下来当胸撕开了她的连衣裙。

  陈烨的左乳中了一枪,子弹把奶头打得稀烂,血「咕嘟咕嘟」地冒出来。

  老王一把把她的内裤扒掉,然后抓住一只穿着高跟凉鞋和脚,把她倒提起来。

  「狐狸精!骚货!……」

  老王愤怒地叫骂着,把手枪塞进陈烨的阴户里,然后打光了枪里余下的全部
子弹,每一声枪响,陈烨那赤裸的身子便震一下。

  老王把已经死去的陈烨丢在地上,用脚踢开她的两腿,充分暴露出那流着血
的生殖器。

  「骗子!骚屄!贱货!狐狸精!忘恩负义的臭娘儿们!……」

  老王用他能想到的各种最恶毒的话骂着,一边用穿着皮鞋的脚不停地踢在陈
烨的阴部。

  陈烨静静地躺着,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天,充满惊愕与疑惑。

  老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只有一粒子弹的弹夹换上,看着飞驰而来的警车,狂
笑着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

龍葵 2018-5-1 09:43

【床】

【床】
字数:3273


  一进卧室,他第一眼就看上了那张席梦斯大铜床。这床一定花了她不少钱,
他想。女人总是喜欢把钱花在这种地方,她们可想不到,这里正是窃贼们最好的
藏身之处。

  人人都以为当杀手挺容易,其实作杀手的滋味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每次作
完了,他们都要过上几个月提心吊胆的日子,动手的时候更是有常人想不到的苦。
就说今天吧,潜入她的公寓四个多小时了,肚子饿了也只好到卫生间去啃上几口
压缩干粮,她的冰箱里有得是好吃的,他也得老老实实地看着不敢动,生怕她回
来发现少了东西而引起怀疑,即使如此,这仍然算是出道以来最美的差事了。

  听到外面高跟鞋踩到楼梯上的脚步声,他判断是她回来了,急忙冲进卧室,
钻到床下。这个动作他今天已经作过不止一次了,往常她都是六点半左右就回来,
可现在都快九点了,但愿那脚步声是她的。听着外面的开门声,他心里终于踏实
了。

  有人进了屋,那一定是她。他听见外面开灯、关门、上锁,然后是高跟鞋扔
在地上的声音,接下来是开冰箱、倒水、喝水、开电视的声音,然后他听到她给
朋友打电话。虽然是知名的红记者,但女人的毛病一点都没少,电话一打起来就
没完没了,咸的淡的不知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就不知道屋里有个人在想着你
吗?」他心里埋怨道。傅玉珊是本城最知名的记者,不光因为她敢于揭露本城的
黑势力,而且还是个二十六岁的年轻美女,也不知她有没有男朋友。

  「唉!挺漂亮的脸蛋儿,如果象伏明霞那样傍个大款或大官,吃喝不完,享
用不尽,该有多好!非要得罪那些有钱的老板和有权的大官,这不是找死吗?!」
他暗自替她不值:「别怪我来要你的命。得罪了那么多有钱有势的人,就算今天
我不来,明天还会有别的人来杀你。」一边想着,听到脚踩在地毯上的声音走近
了卧室,知道她来了,便把头贴着地,从床罩下面的一点点空隙向外张望。

  卧室的门口出现了一双女人的脚,赤裸着,白晰、细腻,小巧,而且十分性
感,给人一种占有的冲动。那双脚迈动着进了屋,然后灯被打开。他把头稍向床
边靠了靠,以便扩大自己的视野,他看到了两条修长笔直的腿、一条灰色的西服
短裙,白色的上衣扎在裙子里显得十分干练。那脚不紧不慢地从床尾走过去,拉
上纱帘,然后又回到床前。那双脚就在他眼前,几乎可以嗅到臭味,那白灿灿的
肉光让他几次止不住想把她拖到床下来杀死她,但他终于还是忍住了,因为那样
她就一定会发出喊声,自己将会失去安全逃离的机会。

  「她在干什么?」他问自己,因为她一直面对床站着,并没有坐或者躺到床
上去,只听到「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太好了,她终于要睡了。哦?她怎
么连内裤都脱了?」他看见一条白色的蕾丝内裤滑落到她的脚腕上,然后被她拾
起来。接着,那双脚又迈动着走向屋门口。

  「她要干嘛?」他生气地自问,然后把头探到床边看。他看见她一丝不挂的
背影,手中拿着刚刚穿在身上的衣服走出去,那肉体修长,洁白如玉,腰儿细细
的,臀儿圆圆的,款款地左右摆动着,真让人受不了!

  她的身影消失在客厅里,然后听到开洗衣机的声音,接着稍稍安静了一会儿,
就传来轻微的水声,原来她是去洗澡了。「她妈的,女人就是麻烦,这么晚了不
好生睡觉,还洗什么鬼澡!」看来他又得多等半个钟点儿了。

  天很热,她的房间也不开空调,他为了攀爬方便和携带工具,身上穿着厚厚
的紧身衣,此时早已被汗水浸透了,也不敢脱下来,他怕敏感的女人会闻到他身
上的汗酸味。「这活儿真他妈不是人干的,要不是为了那几个臭钱,哼!」

  她回来了,不过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因为她晾衣服又花了些时间。由于她
面对他走来,所以他不敢太靠近床边去看,只能看到她赤脚上已经穿上了一双拖
鞋,而她的下半身竟依然光着,裸露着黑黑的耻毛。她把披在肩上的大浴巾随手
丢在折叠椅上,然后上了床。仿佛有意同他作对,这么晚了她还不睡,躺在庆上
继续看书,直到他自己感到自己都快耐不住性子了,她才关上灯睡了。

  看到外面一片漆黑,他心里的一快石头落了地,因为他开始感到自己有了尿
意,如果她还不睡觉,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处理膀胱中的那些液体。

  她也有令人喜欢的地方,那就是睡觉还真是快,才一关灯,就听到了她微微
的鼾声。他迫不及待地脱了鞋,脱了衣服,太热了!

  然后他慢慢地从床下爬出来,真想象她一样痛痛快快去洗个热水澡,不过,
还是先干正事儿再说吧。他翻过身来,慢慢坐起上身,探头向床上看,见她背对
着自己侧卧着,一条薄被单只用了一角从前向后搭在腰腹部。她竟然喜欢裸睡!
他十分惊讶。只见她光裸的后背正对着他,脊柱形成一条弯弯的曲线,又圆又光
滑的美臀微微向后翘着,街对面工地上明亮的氙灯光照在她身上,那雪一样滟滟
的肉光让他无法控制自己。

  他已经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只想多看看她的身体。他偷偷站起来,猫一
样伏下身去,轻轻把被单掀开。她嘴里咕哝了些什么,动了动。他急忙卧倒在床
边的地上,听到她翻身的声音,然后又静下来。

  他再次爬起来,探头望着她,她已经把身体翻了过来,却仍用同样的姿势躺
着,两臂并拢着向前??伸出,将一对小乳挤在一起,形成深深的乳沟,两条腿
弯曲着,大腿同身体间形成大约一百二十度的钝角,小腹下形成一个深深的三角
窝儿,光线又暗,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反而更加让他感到兴奋和一种强烈的
偷窥欲。他转到床尾,她又翻了一次身,把他又吓了一跳。当他再次起身的时候,
只见氙灯的灯光正好照在她圆滚滚的美臀上,把一切秘密都清晰地揭露出来。弯
曲的两腿后面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小花朵,那是她的肛门,「他妈的,为什么这
臭哄哄的地方竟会让我喜欢得不得了,这算不算变态?」在肛门的前面,一丛软
软的黑毛中露出了一条细细的肉缝。「他妈的,真爽!」他暗叫着。

  真不想杀她,可人家等着回话呢。他犹豫着,望着那美妙的肉体,时间一分
一秒地过去。

  外面安静的大街上开过去一辆汽车,那发动机的声音提醒他要面对现实,他
终于下了决心。

  他站起来,绕到她后面,然后抓住她的肩膀一下子把她翻成仰面朝天的姿势,
不待有任何反应,他的一双大手已经象铁钳一样卡住了她的喉咙,然后他整个人
都压了上去。借着外面的灯光,他看到她惊恐地看着他,目光中包含的是惊讶、
是恐惧、是痛苦、是绝望,还有……她用纤纤玉手抓住了他的手,想把他掰开,
但女人的力量在他面前显得那样弱小,甚至连她留得长长的指甲都不能抓破他粗
糙的皮肤。他感到身子底下那个美妙的肉体象蛇一样扭动着,企图把她掀下去,
但那也象蚂蚁撼大树一样不可能,倒是他那早已硬硬粗粗的东西不时碰到她小腹
下的那一丛软毛,使他感到自己多么想把她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于是,他用腿
分开她的秀腿,把自己切入她的两腿之间,趁着她的下体再次碰到他,便将计就
计突破了她处子的玉门关。她好象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因为她的生命已到了最后
关头。她用尽最后的力量挣扎着,两条粉腿交替蹬踢着,而对他来说,却更象她
在主动用那夹得紧紧的肉穴在他的肉枪上套弄。

  她终于不动了,他也感到她下面流出了热乎乎的液体,她美丽的眼睛睁得圆
圆的,瞳孔开始慢慢散开。他知道她完了,这个城市又少了一个漂亮的女人和一
个勇敢的斗士。对于这些,他丝毫不感到愧疚,只是用力在她还温热的肉体中冲
刺,冲刺,一次又一次,直到把精液一股脑儿灌进她的阴道为止。

  他从她身上下来,第一件事就是跑进卫生间把肚子里的那一脬尿放出去,自
己洗了个澡。然后回到卧室,用她的床单把她裹起来,扛进浴室,把她从床单里
抱出来,头朝下放在浴缸里,并把床单扔进洗衣机中。他卸掉洗澡的喷头,用软
管直接冲洗她的身体,然后拎着她那一开始就让他想入非非的玉足,把她的下体
冲了许多遍,因为那里有他的精液,可能是将来法庭上的证据。洗了半晌,仍不
放心,便把那软管直接捅进她的阴户,一直到插不进去为止,水从软管四周冒出
来,又流入浴缸中。

  他回到卧室,穿上自己的衣服,把她床上铺的盖的都扯下来扔进洗衣机,加
上洗衣粉,打开开关,这才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回头望了望那个刚才还温热
的姑娘的尸体,她的头埋在水底,修长的腿搭在浴缸边上,软管仍插在她茸毛半
掩着的下体,水仍在呼呼地冒着。她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凄美与无奈,不由心中再
一次地嗟叹:生命啊!你太脆弱了!」

龍葵 2018-5-1 09:43

【内务部安字第114号档案】

【内务部安字第114号档案】
字数:16460


  《封面》

  档案号:安字第114号;

  题名:内务部第45号刑事执行记录;

  主题词:绞刑执行;

  密级:AAA;

  期限:永久;

  借阅权限:共和国长老会正式长老、内务部部长、副部长、及内务部部长书
面指定的可借阅人员。

  ************************************************** *********

  《卷内目录》

  1.内务部安第111号刑事判决书(副本)

  2.长老会第151号刑事执行令

  2.1附件1:司法部《绞刑执行一般程序》

  2.2附件2:《内务部零号监狱第834~ 838号罪犯绞刑执行程序补
充规则》

  3.被执行人资料

  3.1第834号犯人资料

  3.2第835号女犯资料

  3.3第836号犯人资料

  3.4第837号犯人资料

  3.5第838号犯人资料

  4.执行记录

  4.1第834号犯人执行记录

  4.2第835号女犯执行记录

  4.3第836号犯人执行记录

  4.4第837号犯人执行记录

  4.5第838号犯人执行记录

  5.解剖记录

  5.1第834号犯人解剖记录

  5.2第835号女犯解剖记录

  5.3第836号犯人解剖记录

  5.4第837号犯人解剖记录

  5.5第838号犯人解剖记录

  6.火化记录

  6.1第834号犯人火化记录

  6.2第835号女犯火化记录

  6.3第836号犯人火化记录

  6.4第837号犯人火化记录

  6.5第838号犯人火化记录

  7.多媒体记录

  7.1第834号犯人多媒体记录

  7.1.1照片

  7.1.2视频

  7.2第835号女犯多媒体记录

  7.2.1照片

  7.2.2视频

  7.3第836号犯人多媒体记录

  7.3.1照片

  7.3.2视频

  7.4第837号犯人多媒体记录

  7.4.1照片

  7.4.2视频

  7.5第838号犯人多媒体

  7.5.1照片

  7.5.2视频

  2.长老会第151号刑事执行令

  《执行令》

  (长老会刑事执行第151号)

  根据内务部第111号刑事判决书,经长老会核准,决定对内务部第834
号男犯、第835号女犯、第836号男犯、第837号男犯、第838号男犯
执行绞刑。

  案由:分裂国家罪、爆炸罪、恐怖活动罪;

  执行时间:第836号男犯,2005年5月10日上午9时;第837号
男犯,2005年5月10日上午10时;第838号男犯,2005年5月1
0日上午11时,第834号男犯,

  2005年5月11日上午9时;第835号女犯,2005年5月11日
上午10时。

  执行地点:内务部零号监狱绞刑室;

  执行程序:按附件1《绞刑执行一般程序》和附件2《内务部零号监狱第8
34~ 838号罪犯绞刑执行程序补充说明》

  本执行令(不含附件)应于于执行前24小时至48小时间送达被执行人,
无故逾期未送达的,执行不再进行,并应由原法庭改判非死刑的刑罚。

  被执行人对执行令无上诉和申诉权。

  附件1:司法部《绞刑执行一般程序》

  1.范围

  本程序适用于司法部管辖范围内的所有绞刑的执行。

  本程序由司法部负责解释。

  2.执行令送达

  任何绞刑执行,执行令最迟应于执行前24小时送达被执行人,并由被执行
人签字。

  送达时应有辨护代理人和至少两名工作人员在场并签字作证。

  送达和签字过程应有录像记录。

  执行令无故逾期未送达的,执行不再进行,并应由原法庭改判非死刑的刑罚。

  执行令送达时,被执行人拒绝签字不能单独作为未送达的证据。

  3.执行前的身体检查

  执行令送达后至执行前两小时内,应由有资质的医师对被执行人进行全面的
身体检查并记录,有下列情形之一的,执行应缓期执行或不再执行:

  a)犯人患有急性重症的,如肺炎、急性阑尾炎、胆囊炎、胰腺炎、其他高
热、严重腹泻等,应缓期执行;

  b)犯人处于妊娠期和哺乳期的,不再执行;

  4.个人准备

  被执行人个人准备最迟应在执行前两小时开始。个人准备的内容包括:

  a)应给被执行人灌肠,以避免执行时失禁和妨碍使用体温计;

  b)允许被执行人沐浴;

  c)给被执行人更换执行用的服装;

  d)对留长发的女犯,应将其头发盘起,以方便执行;

  e)应使用一次性械具将被执行人的双手固定在背后;

  5.执行准备

  被执行人最迟应在执行前60分钟到达执行场所。

  被执行人到达后,应由执行人对其进行验明正身,以确认被执行人没有被调
包。

  验明正身时被执行人应全裸,核查内容应包括:

  a)直接向被执行人询问其姓名、年龄和案由;

  b)通过对被执行第一和第二性征的目视检查,对被执行人的性别进行生物
学认定,应与案卷和执行令所提供的被执行人资料一致;

  c)以入狱资料和照片作依据,对被执行人进行同一认定;

  d)应对犯人拍摄正、侧和背面的面部照片,以备存档;

  e)执行前15分钟开始,应每隔十分钟对被执行人进行一次体温检查,直
至执行终止,体温检查采用肛温;

  f)被执行人应于执行开始前就执行位,将绞索套在犯人颈部,绳结应在耳
侧,并根据被执行人体重预留绞索自由段,以保证执行时被执行人迅速死亡。

  g)应使用一次性械具将被执行人双膝和双踝捆绑在一起,以避免犯人执行
时过度挣扎。

  5.执行及执行后的检查与认定

  被执行人一般应从翻板自由坠落。

  在被执行人完全停止挣扎后,应留在绞索上继续悬挂至少30分钟,以确保
被执行人死亡。

  被执行人从绞索上放下后,应由法医进行医学检查,以确认被执行人是否死
亡。如被执行人死亡,则执行终止,否则,应将被执行人重新吊在绞索上,

  并重复上述过程,直至被执行人死亡为止。

  ……

  附件2:《内务部零号监狱第834~ 838号罪犯绞刑执行程序补充规则》

  1.范围

  本补充规则仅适用于本次执行。

  本补充规则未涉及的内容按司法部《绞刑执行一般程序》执行。

  2.个人准备

  在男性被执行人完成个人准备后,应给其放映835号女犯裸体入浴的录像,
以激发其性欲,然后以细绳扎紧被执行人阴茎,以使其保持勃起状态。

  3.执行准备

  对835号女犯,在进行性别的生物学认定时,应采用妇科检查体位,除目
视检查外,还应进行如下检查:

  a)应对乳房和乳头进行测量,并记录在案;

  b)应对乳房进行鼓荡按摩,以检查其是否为自然发育形成和有无病变;

  c)应对乳头进行两指揉捻,以确定其具备正常性反应;

  d)应对骨盆进行测量以确认其符合女性特征;

  e)进行第一性征检查时,应分开其阴唇,以便确认其生有阴道;

  f)应对该犯的阴蒂进行指触刺激,以确定其具备正常性反应;

  g)应对该犯的阴道和肛门进行指探,以确定其拥有具备女性特征的内生殖
器;

  h)应对该犯使用阴道扩张器和肛门扩张器进行内检;

  i)应对其生殖器进行测量和拍摄特写照片;

  j)常规存档照片应采用全身照;

  k)对其体温测量每5分钟一次,肛门温和阴道温检查交替进行。

  h)执行前,不应捆绑其下肢,以方便其充分挣扎。

  i)对该女犯不采用翻板落下法执行,改为直接吊起,绳结应放在犯人腮侧,
以保证其不会立即死亡。

  j)从个人准备开始的执行的全过程应进行录像,录像应从至少四个机位进
行,以保证犯人每一时刻都不会被完全遮挡。

  第835号女犯资料

  姓名:依丽雅·惠根。

  性别:女。

  年龄:28岁。

  狂热的教徒和民族主义者,极端民族主义组织洛克民族解放阵线的副部长,
爆炸专家。

  曾获得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的化学博士学位,2001年在美国遇见了她的未
婚夫,本案第834号犯人,洛克民族解放阵线的三号人物,财政部长马洛,受


  马洛的影响,该女犯加入了极端组织,并最终成为组织里的爆炸专家。20
02年回国,到2004年11月被捕前,她直接组织策划了多次炸弹袭击,死
伤总数

  达743人。

  第835号女犯身体特征(被捕后24小时内获取):

  身高:171cm;

  体重:52kg;

  三围:(84- 65- 92)cm;

  脚长:25cm;

  肤色:白;

  肤质:细;

  发色:黑;

  发质:细软,无自然弯曲;

  瞳色:黑;

  体毛:阴毛与腋毛黑色,四肢无明显可见体毛;

  心肺检查:心肺声学检查正常;

  腹部按压检查:所有脏器大小和硬度正常;

  性器官:乳房发育正常,外阴部发育正常,处女膜一点、五点和七点方向有
三处陈旧性破裂,内检卵巢与子宫发育正常。

  肛门:无内痣、外痣、瘘管和其他病变。

  第835号女犯身体特征(执行前24小时获取):

  身高:171cm;

  体重:49kg;

  三围:(84- 58- 92)cm;

  脚长:25cm;

  肤色:白;

  肤质:细;

  发色:黑;

  发质:细软,无自然弯曲;

  瞳色:黑;

  体毛:阴毛与腋毛黑色,四肢无明显可见体毛;

  心肺检查:心肺声学检查正常;

  腹部按压检查:所有脏器大小和硬度正常;

  性器官:乳房发育正常,外阴部发育正常,处女膜一点、五点和七点方向有
三处阵旧性破裂,内检卵巢与子宫发育正常。

  肛门:无内痣、外痣、瘘管和其他病变。

  《执行记录》

  执行地点:内务部零号监狱绞刑室;

  执行时间:5月11日上午;

  执行人:首席执行法官凯利·比利爵士,助理执行法官比尔·胡利,检察官帕
克·克劳斯爵士,指定辩护律师斯平克斯·布克,首席法医官马克·比洛

  博士,法警梅克·歇洛尔、比耶兹·古德、希克·梅克、冯·约连、以色列·
利德、亚德·平克、布克·布克、凯宾·平斯基;

  被执行人:835号女犯;

  执行程序:司法部《绞刑执行一般程序》+《内务部零号监狱第834~ 8
38号罪犯绞刑执行程序补充规则》。

  记录人:警官埃米丽·斯密,内务部A厅一等秘书马梅洛·莫里。

  【6:00AM】准时叫醒被执行人。

  【6:05AM】被执行人在监号中洗漱。

  【6:15AM】被执行人在监号中祈祷。

  【7:00AM】被执行人开始吃早餐。

  这是她活在这个世界上所能吃的最后一餐了,她吃得很慢,很小心地品赏着
每一种滋味,仿佛要把它们全都装在脑子里面似的。

  【7:50AM】狱警将被执行人自监号提出,押往8号浴室。

  该是马洛被押赴绞刑室的时间了,依丽雅趴在牢房的小窗口,希望能看到自
己的情人最后一眼,但她失望了,男女犯人并没有关押在同一个区域中,她

  只能听到男区牢门的开关声和镣铐的声音。

  「马洛,是你吗?再见了!」依丽雅高声喊着。

  「依丽雅,永别了,胜利是属于我们的!」那边传来马洛的喊声。

  「不许喊!」四个女狱警走过来,其中的少尉训斥道:「835号,出来。」
她接着说。

  依丽雅走到牢门口,女狱警给她戴上背铐,又蹲在地上把一副铮亮的不锈钢
脚镣戴在她纤细的脚踝上,然后扶着她向楼道头走去。

  来到平时放风的院中,依丽雅看见一辆刑车正缓缓开出院外,铁窗后,现出
马洛坚定的脸。

  依丽雅想哭,但她忍住了。

  女狱警们押着她走过一道门,走向一栋平房,依丽雅还从没有到过这里,不
知道是干什么的。

  进了平房,走进一间大屋,看到里面的床和镜子,依丽雅明白了,这里原来
是一个美容室,大概是专门给女狱警们准备的。

  穿过美容室里面的一道门,是一个大屋子,整整一面墙都是镜子,屋顶上安
着喷头,原来是一间浴室。

  【8:00AM】被执行人准时到达8号浴室。1~ 7号摄像机工作正常。

  小浴室里站了八名女狱警,她们把依丽雅围在中间,推着她走向一个边长一
米多,高也有八、九十公分的木制方台。

  单向透明的镜子的后面,监狱长雷斯少校和几名男助手正在仔细地看着另一
边的依丽雅。

  此时这些摄像机中的三台就藏在这个单向玻璃后面,另四台则藏在小浴室的
四个墙角处。

  【8:08AM】被执行人脱衣完毕,准备执行灌肠程序。

  女狱警打开了她的镣铐,然后脱光了她的衣服。

  「上去,背向镜子跪好!」

  依丽雅没有问为什么,顺从地趴上木台,跪在上面。

  「把腿尽量分开,手扶台边,上身弯下去,屁股撅起来!」

  「干什么?!」依丽雅抗议道。

  「灌肠。」

  「我不需要灌肠。」依丽雅有些害怕,又有些羞涩,尽管她面前的狱警都是
女人。

  「你必须接受灌肠,这是程序规定的,免得你喘不上气的时候出丑。」

  依丽雅知道她们说的有道理,因为她也见过组织内绞死的叛徒,许多都把大
便排在裤子里。

  于是她没有再说话,顺从地把上身伏下去,用肩顶着台面,双手扶着台边,
让自己浑圆的臀部高高翘起在半空。

  依丽雅静静地跪伏在那里,她并不知道此时正有三台摄像机从上、中、下三
个视角正对准她的臀部。

  【8:10AM】灌肠器插入被执行人肛门,手工推入4号灌肠液200m
l;

  执行人:狱医洛斯丽女士;

  使用器械:手动注射灌肠器;

  插入深度:18cm;

  依丽雅感到很难过,塑胶管虽然是软的,但插在直肠中仍然很不舒服。

  灌肠液开始进入体内,温度比体温低很多,依丽雅感到冰凉的东西逆着肠子
的方向向腹内冲去,她感到难过,想挣扎,但忍住了。

  【8:12AM】手工推入灌肠液200ml;

  「太可怕了!」依丽雅心中想,有些坚持不住了,她不知道死会有这样难。

  【8:13AM】第三次手工推入灌肠液200ml,被执行人开始排便,
性状:淡黄色混浊液,气味恶臭。

  「如果被男人看见,该有多难为情?」尽管依丽雅强忍着,但鼓胀的腹部的
巨大压力却使她无法控制,她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同她用力收缩着的肛门括

  约肌争夺着,并终于取得了优势。

  听着从自己屁股里发出的「扑扑」声,闻着那股恶臭,依丽雅感到屈辱极了。

  【8:16AM】灌肠器第二次插入被执行人肛门;

  插入深度:18cm;

  第一次手工推入灌肠液200ml;

  【8:18AM】第二次手工推入灌肠液200ml;被执行人开始第二次
排便,性状:微混浊液体,无气味。

  【8:20AM】灌肠器第三次插入被执行人肛门;

  插入深度:18cm;

  第一次手工推入灌肠液200ml;

  【8:22AM】第二次手工推入灌肠液200ml;被执行人开始第三次
排便,性状:无色无味液体。

  【8:28AM】被执行人开始洗澡。

  依丽雅并没有因灌过肠而感到任何不适,反而感到身体轻松了许多。

  她站在喷头下,迅速地清洗着自己的身体,监狱里是不会给犯人过多的时间
和水洗澡的,所以必须抓紧时间。

  她并不知道自己实际上处在七架摄像机的拍摄下,即使知道,她也毫无办法,
因为自由、隐私权之类根本不属于她。

  【8:45AM】被执行人开始化妆。

  依丽雅不需要美容,也不需要化妆,她是天生丽质,不过,女美容师还是要
给她做做头发。长长的披肩发不适合绞刑,所以她把依丽雅的头发盘在脑后,用
一个带发簪的廉价塑料发卡固定好。

  【8:55AM】被执行人结束个人准备,押往执行室,记录移交执行书记
员。

  「站起来!把这个穿上。」女狱警命令道。

  她递给依丽雅一件白色的睡裙。那是一条使用廉价化纤布料制作的连体短裙,
上半身是类似中式肚兜的设计,只用一根细细的带子系在脖子里,露着几

  乎整个后背。

  「我的内衣呢?」依丽雅问。

  「你不需要穿那个,行刑的时候要测肛温的。」女狱警回答。

  依丽雅明白了,她的脸胀红了。虽然她曾经在美国留学,虽然她同马洛有过
激情一夜,虽然她在狱中已经被人轮奸过,但她是个虔诚的教徒,但一想到

  行刑时可能要当着男人的面被测量肛温,还是感到非常羞耻。

  女狱警看着依丽雅穿上那睡裙,把她的双手拉到背后,另一个女狱警用一条
透明的包装胶带把她的双手捆扎在背后。

  女狱警又把一双高跟拖鞋扔在她的面前:「穿上这个。」

  高跟鞋不算高级,但式样非常时尚,依丽雅穿上去,一双本来就性感的脚更
加诱人瞩目遐想。

  女狱警们扶着她走出美容室,回到放风的院中,推上一辆刑车中。

  她看到了男人,四个男法警坐在刑车中,是他们当中的两个抓住胳膊把她提
上车去,让她坐在过道中间的地板上,那里铺了一块毛毯。

  她认识他们,尽管忘记了是第几次,或者第几个,但她清楚地记得,这四个
男人曾经把他们的阳具无耻地插入过她的阴道。她愤怒地瞪了他一眼,然后

  尽可能紧地并拢自己的双腿。

  【9:00AM】被执行人准时进入绞刑室。

  依丽雅走进行刑室所注意到的第一件事,便是吊在绞索上的马洛。

  高大的马洛赤身露体,双手背在背后,显然是被反捆着或者反铐着,他的踝
部和膝部被用包带胶带缠着,绞索在他的头侧,使他的脖子怪异地扭曲着,

  脸上却并没有多少痛苦的表情。

  马洛胯下的阴茎在浓密的阴毛丛中昂然地挺立着,看到这曾经勇猛地在自己
的身体里冲撞的宝贝,依丽雅感到心中一阵狂跳。她不明白为什么马洛已经

  死了,那东西却还依然挺立不倒,后来终于明白了,只见在那阴茎的根部,
一根细细的黑绳紧紧扎着,这是杀人者们在屠杀前极尽所能羞辱死者的方法

  。

  对于马洛的死亡,依丽雅没有感到多少哀伤和恐惧,特别是当她自己也将死
去的时候,那样她就不会寂寞了。

  屋子里还有不少人,穿着各种司法制服,但有一点是共同的,那便是,他们
都是男人。

  屋子里架着七、八个摄像机,全都对着她一个人。

  在屋子正中,正对着绞索有一个长桌,后面坐着五个人,转头看着她,她知
道他们都是长老会所派来的执行官。

  几个壮汉开始把马洛从绞索上放下来,然后平放在一个平车上,到旁边。另
两个人则抬着一个粗笨的木制扶手椅放到长桌的对面。

  四个押解依丽雅的法警把她的两臂架住,搀着她走到扶手椅前。

  【9:03AM】去除被执行人衣服。

  这是一个简单的程序,只需要一秒钟的时间,一个大汉伸出手去,从后面拉
开带子的活结,睡裙便从依丽雅的身上滑落到地上,这便是要给待执行的女

  犯设计这种睡裙的原因。

  依丽雅没有反抗或表示任何不满,她只是面无情地看着屋顶。

  【9:05AM】执行验明正身的第一号程序,询问被执行人本人的身份。

  执行人:首席执行法官凯利?比利爵士。

  「835号,报上你的姓名。」

  「依丽雅?惠根。」

  「年龄?」

  「28岁。」

  「罪名?」

  「无罪。」

  「你对法庭所认定的分裂国家和搞恐怖爆炸有异议吗?」

  「没有。」

  「那么你是承认自己犯有分裂、爆炸和恐怖活动罪了?」

  「我是洛克人,我的民族长期被你们统治和压迫,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
争取民族自由,我从来没有承认过与你们属同一个国家,因此,不存在分裂

  ,我所进行的爆炸是针对我们民族的敌人的,按我们自己国家的法律,袭击
我们的敌人是义举,不是罪过。」

  「对你的死刑执行令收到了吗?」

  「收到了。」

  「执行前还有什么要求吗?」

  「还我洛克族自由独立。」

  「我是问你个人有什么要求?」

  「洛克民族的命运就是我个人的命运,洛克民族的要求就是我个人的要求。」

  他们看着她,目不转睛地在她赤裸的躯体上扫视,仿佛要把她的形象全都刻
在脑子里一样。

  依丽雅从容不迫地回答着每一个问题,虽然被众多男人盯着自己的乳房和下
腹感到很不自在,但她依然挺胸站着,尽可能让自己显得高大些。

  【9:06AM】对被执行人进行性别认定的准备。

  壮汉把依丽雅推向那把扶手椅,两个人把她抱起来,把她反绑的双手套在椅
背上,这样她的上体便只能紧靠椅背直挺挺地背着。

  椅背和椅面都是皮革的,不算太硬,也不算太凉。依丽雅尽可能把双腿并拢,
两脚前后搭在一起,不知道性别认定是如何进行的。

  忽然,依丽雅感到椅子动了,起初不明白,接着便懂了,原来椅子是活的,
是背后站着的一个法警把椅背向后放倒,依丽雅的上半身便也不得不跟着向

  后倒下了。椅背向后放到与地面大约呈三十度角时停住,依丽雅感到本来同
上身保持着角度的双腿被迫伸开了,这也就意味着本来只露出一点儿阴毛的

  下体,此时不得不连阴阜一齐暴露出来,好让执行官们确认她究竟是不是女
性。

  然而这还没有完,一个法警伸出手去,抓住了依丽雅搭在前面的左腿膝弯,
把她的大腿向上提起来。

  依丽雅感到不妙,心里怦怦狂跳着,但她知道自己落在人家手里,只能听任
人家摆布,便没有反抗。

  抬起的左腿搭在了扶手上,并用扶手上固定着的一条皮带固定起来,接着是
右腿。依丽雅的双腿呈M形搭在扶手上,那样子正像在医院里进行妇科检查

  一样,她感到极度耻辱。

  【9:10AM】开始性别认定。

  操作人:首席法医马克博士。

  证明人:首席执行法官凯利·比利爵士,助理执行法官比尔·胡利,检察官
帕克·克劳斯爵士,指定辩护律师斯平克斯·布克,法警梅克·歇洛尔、比

  耶兹·古德、希克·梅克、冯·约连、以色列·利德、亚德·平克、布克·
布克、凯宾·平斯基。

  【基本体貌特征】

  肤色:白;

  肤质:细;

  发色:黑;

  发质:细软,无自然弯曲;

  瞳色:黑;

  体毛:阴毛与腋毛黑色,四肢无明显可见体毛;

  结论:具有显著的洛克裔特征。

  【胸部性征认定】

  乳房外形:半球形;

  乳高:16cm;

  乳头距:18cm;

  乳晕直径:2.2cm;

  乳头外形特征:圆锥形;

  乳头高:0.8cm;

  乳头基部直径:0.65cm;

  乳晕及乳头颜色:粉红;

  手术特征:无明显手术痕迹;

  触觉特征:软,弹性良好,乳头和乳晕经40秒持续触摸后有明显充血迹象,
胸部呈现性潮红;

  结论:女性成年型,发育良好,性反射良好。

  【骨盆性征认定】

  耻骨联合角:113°;

  阴毛分布:倒三角形分布,上边界位于耻骨上缘;

  结论:女性成年形,发育良好。

  【外生殖器性征认定】

  阴茎:无;

  睪丸:无;

  大阴唇:有,形态肥厚,自主张开约1.5cm,前后联合长度8.2cm,
颜色淡褐,阴毛分布集中于前3cm范围内;

  小阴唇:有,形态宽薄,伸出大阴唇外约0.6cm,颜色赤褐,纵向长5.
6cm;

  阴蒂:有,形态短小隐于包皮中,摩擦20秒后有明显勃起触感,但外观无
明显改变;

  前庭:纵向长4.6cm,自由状态下被小阴唇遮掩,经外力分开阴唇后可
见,颜色粉红,明显可见尿道口、前庭大腺出口和阴道口,摩擦阴蒂时,前庭中
可见明显分泌物流出;

  处女膜:一点、五点和七点方向有三处阵旧性破裂;

  结论:女性成年已婚型,发育良好,性反射良好。

  综合上述检查,被执行人可认定为生物学意义上的女性。

  【9:25AM】开始同一认定。

  【容貌与体形特征比对】

  经与被执行人入狱时照片的比对,被执行人与被执行人入狱时明显相似;

  经与入狱时狱医检查记录比照,被执行人的外阴部特征与被执行人入狱时检
查结果一致;

  经与入狱时狱医检查的外生殖器照片比对,被执行人的外生殖器和肛门特征
被执行人入狱时的照片一致,拍摄被执行人外生殖器(含肛门)照片存档以备核对。

   【阴道和肛门内检特征比对】

  经阴道、肛门指探,被执行人子宫和卵巢触感明显,与被执行人入狱时检查
结果一致;

  经使用阴道扩张器检查,被执行人的阴道内形态与被执行人入狱时的阴道扩
张器检查照片一致,拍摄被执行人阴道扩张器照片存档以备核对;

  经使用肛门扩张器检查,被执行人肛门内形态与与被执行人入狱时的肛门扩
张器检查照片一致,拍摄被执行人肛门扩张器照片存档以备核对;

  【基本外部特征比对】

  将被执行人自检查台释出,立姿测量。

  身高:171cm,与入狱记录一致;

  体重:48.5kg,入狱记录为52kg;

  三围:(84- 58- 92)cm,入狱记录为(84- 65- 92)cm;

  脚长:25cm,与入狱记录一致。

  综合上述检查,虽然体重和三围略有差异,但该两项指标为可变指标,不应
影响同一认定,据此认定,被执行人与入狱人系同一人。

  证明人:首席执行法官凯利·比利爵士,助理执行法官比尔·胡利,检察官
帕克·克劳斯爵士,指定辩护律师斯平克斯·布克,法警梅克·歇洛尔、比

  耶兹·古德、希克·梅克、冯·约连、以色列·利德、亚德·平克、布克·
布克、凯宾·平斯基。

  【9:35AM】拍摄存档用全身照片。

  操作人:技师比埃尔·胡达。

  主要器材:仙娜P2大画幅相机基本型、哈苏H1数码相机;

  胶片:4×5英吋彩色负片及同规格彩色反转片。

  拍摄方式:被执行人裸体,着高跟拖鞋,取直立姿势,由正面开始,逐次转
过30°,每个位置各拍负片和反转片两张,并加拍备份数码照片一张。

  【9:45AM】首席执行法官凯利·比利爵士宣布启动实质执行程序。

  首席法医马克博士执行首次体温测量。

  法医官按照程序要求,对依丽雅进行全面的详细检查,以确认她的性别。

  依丽雅明白,只要看一看自己敞开的两腿间那片巴掌大的地方,便可以明确
地判断自己的性别,完全用不着如此繁琐的手续,长老们只不过故意要让自

  己尽可能长时间地感觉耻辱而已。

  依丽雅尽量放松,一动不动,甚至包括眼睛,好让自己看上去更像一具尸体,
不过,法医官对乳头和阴蒂进行刺激时,她却无法控制身体的反应,听着

  法医官向众人报告她的性反射良好,依丽雅感到耻辱极了。

  拍摄用的设置非常高级,几乎搬了一个影楼来,摄影师一看就知道是专业水
准。

  依丽雅起初想给他们制造点儿麻烦,最后还是没有做,笔直地站在一个专门
放置的可旋转的圆台上,让自己在死之前最后的遗照尽可能美一点儿。

  由于事先准备充分,拍摄只用了十分钟。

  法警再一次把依丽雅推到执行人员的长桌前,这一次那把扶手椅被清掉了,
换上了一块红色的地毯。法警把依丽雅放倒在地毯上,用一根白色的尼龙系

  带把她的两只脚踝捆住,然后把她的两腿弯曲起来,与身体形成一个锐角,
屁股朝向长桌。一个法警蹲在她的对面,轻轻按着她。

  她知道要测肛温,虽然羞耻,却没有动。

  第六感官告诉她,身后有有人走近自己身边蹲下来,然后一只手放在臀部,
轻轻分开了屁股蛋儿。她感到肛门处有些凉,接着便有一根细细的,硬硬的

  ,同时也是凉凉的东西插进来,那东西刮动直肠,使她感到很不舒服,好在
只几秒钟便过去了,那东西留在里面,没再继续深入。

  依丽雅安静地躺着,法警轻轻按着她的肩膀,她那雪白的屁股朝向长桌,肛
门和阴唇从两腿间向后暴露着,肛门中还夹着一支玻璃体温计。

  【9:50AM】被执行人第一次肛温测量读数:37.1℃,将体温表插
入阴道。

  【9:55AM】被执行人第一次阴道温读数:37.1℃,将体温表插入
肛门。

  【9:55AM】被执行人就处决位,套上绞索。

  她又感到那只手分开了自己的阴唇,另一个硬东西悄悄溜进了自己的阴道。

  测过第一次体温后,他们把她脚上的尼龙系带割断,两个法警搀起她,依然
让她穿上那双拖鞋走向绞索。

  翻板在处死马洛后就没有再合并,同一根绞索也没有被拉上去,而是从翻板
的洞中垂下来。

  依丽雅面向长桌站好,她平静地看着进来时的大门,心里默默向洛克的大神
祈祷,希望能接自己去到他国度去。

  绞索的绳子很粗,法警把它套在依丽雅的脖子上,把绳套抽紧,并把绳结放
在她的腮边。

  这是故意安排的。通常绞刑时,要根据犯人的体重和颈部的强韧程度把绳子
留出两到四米的自由段,这样犯人从翻板中跌落时,便可以达到足够的速度

  使颈椎被瞬间拉断,因而可以立即死亡不受痛苦。长老会决定让依丽雅在绞
索上尽可能长时间地挣扎,作为对这个他们所切齿痛恨的女极端民族主义者的惩
罚。

  摄像机被重新安排了机位,以便对准执行依丽雅,其中一个摄像机被放在了
一米远处的地上,仰面对准了依丽雅,她知道,那是专门拍摄她的生殖器的,她
用力夹紧了自己的腿,但不敢肯定死后会如何。他们特地放开了她的脚没有捆,
其实目的正是想让她尽量挣扎,好让她的性器官经常暴露在镜头里。

  他们让她重新站起来,卷扬机开始慢慢向上拉紧绞索。

  依丽雅感到有些窒息,这迫使她尽量站直身子,挺起一对丰满的乳房。

  她的心率开始加快,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但仍然尽力保持着自己的风度。

  【10:00AM】被执行人第二次肛温读数:37.3℃,将体温表插入
阴道。

  首席执行法官凯利·比利爵士宣布执行开始。

  卷扬机再次发出轻微的嗡嗡声,绳子慢慢地拉紧了,依丽雅感到咽喉被绞索
压迫,喘不上气来,她尽量向上仰起头,甚至把本来就已经穿着高跟拖鞋的

  脚再踮起来一些,让身体的重量几乎都压在十个脚趾上,这才感到好受些。
但绳子依然在向上拉,依丽雅尽量伸长自己的身体,但已经无法让绳套再松

  些。

  她努力试探着,想找到高一些的支撑点,但由于绳子拉着,她无法低头,只
有两只脚试探着,从高跟拖鞋里褪出来,尽可能站在鞋跟上,但细细的高跟

  难以掌握平衡,瞬间便被蹬倒了一只,单脚支去平衡造成的连锁反应,使另
一只鞋也歪倒了,于是她终于离开了地面,悬在了半空。

  依丽雅感到自己忽然之间便几乎完全窒息了,胸口像要爆炸一样疼痛,却连
喊都喊不出来。她尽量张大嘴巴,仿佛这样就可以帮助她呼吸似的,但只是

  徒劳,她感到自己的头变得大起来,眼前的景物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片红色,
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绝望地舞动着双脚,希望能踩到什么支撑物,她已经完全忘记了,附近根
本就是空空如野。

  执行官们冷漠地看着吊在半空的依丽雅,卷扬机停止了运动,但她已经离开
地面足有一米高。

  她的眼睛有些发红,睁得大大的好像努力在看什么东西,嘴巴也张着,仿佛
想要说什么,脸已经憋得成了紫红色。她的两条长腿漫无目的地摆动着,脚

  绷得笔直,以便尽可能增加下肢的长度,不住挣扎着的双腿不时分开,把最
秘密的部位露出来。

  此时她在想什么呢?是不是为自己的选择后悔了呢?没有人知道。

  【10:05AM】被执行人第二次阴道温读数:37。5℃,将体温表插
入肛门。

  依丽雅剧烈地挣扎着,整个人在半空摇摆,两腿也像粗大的棍棒一样像要横
扫一切胆敢靠近她的人。

  马克博士可不想被她踢中,即使她的脚是那么细腻,那么性感。

  于是,两个法警便抓住了她那两只纤细的脚踝,向两边拉开。

  依丽雅立刻便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借着法警的力量想向上挣扎,结果只
是让骨盆扭动了几下而已,而法警们用力控制着她的双脚不让弯曲,这样又

  进一步控制了她骨盆的动作不会太大。

  马克博士站在她的后面,她的两条腿呈八字形分开,一切都毫无保留地暴露
在他的面前。

  他看到她的肛门不时强烈地收缩一下,带动着整个阴部的肌肉一齐抽动,小
小的玻璃体温计从她的两片阴唇间露出两厘米左右的一点儿头。

  马克拿拔出体温计,看清了读数,让助手记录下来,然后对准了依丽雅的肛
门,等她刚刚收缩一下,开始松弛的一瞬,迅速捅了进去,直到温度计只露

  出指节长的一点点头。法警们于是放开依丽雅的脚,重新让她自由地挣扎起
来。

  绞索的绳结没有放在脑后,所以依丽雅的头被拉得向一旁倾斜着,绳子并没
有完全把她的咽喉封闭,甚至在努力呼吸时,还能听到极轻微的「丝丝」声

  ,这使得她的死亡过程变得极为漫长。

  她摇摆着,挣扎着,有时双腿交错着前后摆动,使整个儿人左右转动,有时
又把两腿蜷起,然后猛地蹬直,使身体瞬间向上蹿起,又重重地落下,使得

  绳套在脖了上勒得更紧,还有时双腿同时前后摆动,像是打秋千的样子。十
几分钟后,她的阴唇里流出了一股清亮的,带着淡淡臊味儿的液体。

  执行官们静静地看着,面无表情,除了马克博士和两个法警每隔五分钟便按
照程序的要求过去给她插表、拔表测量体温外,没有人动,也没有人表现出

  哪怕一丝同情。

  【10:47AM】被执行人完全停止挣扎。

  依丽雅的挣扎变得无力,并成了偶而的行为,她的两腿伸得直直的,身子略
略向后反躬着,身上的肌肉发出一阵阵战栗。自从失禁开始后,就没有完全

  结束过,每过一会儿,尿液便会顺着阴毛滴落到地上。

  依丽雅终于安静下来,在经过了漫长的47分钟之后,她软软地挂在那里,
两条秀腿自然分开,无力地垂着。

  没有人去动她,除了照例要测量肛温和阴道温之外。

  摄像机仍然在运转着。执行人员开始聊天和用咖啡,他们现在只需要等候时
间一分一分地过去。

  依丽雅的双眼睁着,微微有些突出,嘴巴也张得大大的,像是在喊什么。

  每当测体温的时候,她便会因被人拉动下肢而摆动起来,附带着缓慢的转动。

  【11:30AM】被执行人在程序规定的时间内没有任何自主运动,肛温
和阴道温均已降至程序规定的温度之下。

  【11:35AM】对被执行人拍摄存档照片。

  操作人:技师比埃尔·胡达。

  主要器材:仙娜P2大画幅相机基本型、哈苏H1数码相机;

  胶片:4×5英吋彩色负片及同规格彩色反转片。

  拍摄方式:取正面、正侧面和正背面三个机位拍摄,每个位置各拍负片和反
转片两张,并加拍备份数码照片一张。

  【11:50AM】将被执行人放至地面,取仰卧位。

  首席法医马克博士执行招待终结检查程序,无自主运动,无血压,无脉搏,
无植物神经反射,瞳孔已散大。

  【12:00AM】首席法医马克博士宣布被执行人已经死亡。

  【12:00AM】首席执行法官凯利·比利爵士宣布执行结束。

   《解剖记录》

  执行地点:内务部法医研究所解剖室;

  执行时间:5月11日下午;

  执行人:首席法医官马克·比洛博士,助理法医官斯蒂尔斯·雷洛,助理法
医官麦克·梅金;

  尸源:内务部零号监狱依法提供的835号死刑犯尸体,女性,28岁;

  执行程序:通用司法检查程序。

  记录:法医助理德克·贝纳。

  【14:00PM】执行人员就位,尸体消毒。

  【14:10PM】拍摄全身X光照片。

  【14:15PM】基本体貌特证和参数测量。

  肤色:白;

  肤质:细;

  发色:黑;

  发质:细软,无自然弯曲;

  瞳色:黑;

  体毛:阴毛与腋毛黑色,四肢无明显可见体毛,阴毛呈倒三角形分布,上边
界位于耻骨上缘;

  身长:171cm;

  体重:48.4kg;

  三围:(84- 58- 92)cm;

  头部:脸形长圆,对称度好,骨骼完好,整体有明显紫绀,无新形成外伤;

  颈部:有明显绳索压痕与擦伤;

  左肩部:无明显外伤;

  左手:拇指第一指节内侧有0.5cm陈旧性利器伤一处;

  左前臂:无明显外伤;

  左大臂:外侧有两处明显阵旧性圆形疤痕,疑为接种疫苗痕迹;

  右肩部:无明显外伤;

  右手:无明显外伤;

  右前臂:无明显外伤;

  右大臂:外侧有两处明显阵旧性圆形疤痕,疑为接种疫苗痕迹;

  胸部:无明显外伤;

  乳房:半球形,对称性好,触感柔性,无明显外伤;

  乳高:16cm;

  乳头距:18cm;

  乳晕直径:2.1cm;

  乳头外形特征:圆锥形;

  乳头高:0.81cm;

  乳头基部直径:0.66cm;

  腹部:无明显外伤,压感柔软;

  左大腿:无明显外伤;

  左小腿:无明显外伤;

  左脚:无明显外伤,脚弓明显,拇趾显著向内侧弯,疑为长期穿用高跟鞋所
致;

  右大腿:无明显外伤;

  右小腿:无明显外伤;

  右脚:无明显外伤,脚弓明显,拇趾显著向内侧弯,疑为长期穿用高跟鞋所
致;

  脚长:25cm;

  大阴唇肥厚,前后联合长度8。3cm,阴毛分布集中于前3cm范围内,
无明显外伤;

  小阴唇宽薄,伸出大阴唇外约0。6cm,纵向长5。7cm,无明显外伤;

  阴蒂:形态短小隐于包皮中;

  前庭:纵向长4。6cm;

  处女膜:一点、五点和七点方向有三处阵旧性破裂;

  阴道分泌物取样;

  阴道扩嚣张器检查:阴道内壁和子宫口光滑,无明显损伤和明显可见病灶;

  肛门:无明显外伤;无明显外痣、瘘管出口及其他明显可见病灶;

  肛门扩张器检查:直肠内壁乐滑,无明显内痣、瘘管及其他明显可见病灶;

  背部:无明显外伤;

  脊柱:无明显侧弯,颈曲、胸曲、腰曲、骶曲正常;

  臀部:无明显外伤。

  【14:30PM】去除体毛。

  使用器械:舒适女性专用剃毛器及剃毛膏;

  【14:35PM】开始解剖。

  分三次切开体腔:第一次切开皮层,第二次切开脂肪和结缔组织层,第三次
切开肌肉;

  切开范围:颈窝至耻骨;

  进行胸部骨肉剥离;

  使用固定器分开固定腹壁;

  腹膜薄,脂肪少,无明显病变迹象;

  切开腹膜;

  肝、胃、小肠、盲肠及阑尾、结肠、膀胱、子宫大小及形态正常,无明显病
变迹象;

  去除胸廓正面骨骼;

  胸膜无明显病变迹象;

  切开胸膜;

  肺脏大小和形态正常,无明显病变迹象;

  心包有明显水肿,疑为窒息所致;

  心包切开,心肌有明显水肿,疑为室息所致;

  ……

  乳房切开;

  乳房组织正常,无明显病变迹象;

  ……

  子宫大小及形态正常,无妊娠征候,无明显病变迹象;

  卵巢大小及形态正常,左右对称度好,无明显病变迹象;

  外阴部软组织纵向切开;

  耻骨联合切开;

  尿道切开,无明显病变迹象;

  膀胱切开,无明显病变迹象;

  阴道切开,无明显病变迹象;

  子宫切开,子宫内无明显病变迹象,无妊娠,无陈旧性妊娠痕迹,子宫内膜
肥厚,显示死亡时处于排卵期前后;

  会阴切开;

  肛门及直肠切开:无明显病变迹象;

  ……

  【20:20PM】解剖结束。

  《尸体火化记录》

  执行地点:内务部法医研究所火化室;

  执行时间:5月11日下午;

  执行人:技师莫里·培根,法医助理德克·贝纳;

  尸源:解剖后的尸体,女性,28岁;

  执行程序:通用程序。

  记录:技师莫里·培根,法医助理德克·贝纳。

  【20:35PM】尸体送至火化室。

  【20:35PM】进行尸体交接。

  交接人:技师莫里·培根,法医助理德克·贝纳;

  交接内容:解剖后的女尸一具,计有:

  完全离断颅骨一块;

  躯干一个,自颈窝至肛门剖开,体内只有膀胱、子宫、卵巢和肾脏;

  完全离断大脑一副;

  完全离断心脏一颗;

  完全离断肺脏一副;

  完全离断肝、脾、胰、胆囊各一副;

  完全离断完整消化道一副,已剖开;

  【20:40PM】进行尸体装炉。

  【20:40PM】火化炉开始运行。

  【21:10PM】火化炉自动停机,炉外观察,尸体已经焚烧完毕。

  【21:10PM】开始进行吹风冷却。

  【21:30PM】取出骨灰。使用粉碎机磨碎。

  【20:35PM】骨灰完全磨成粉末状。

  【20:40PM】火化结束。

  《第835号女犯多媒体记录目录》

  6.2.1照片

  6.2.1.1被捕24小时内照片:

  编号835- 0001~ 0003,头面部特写:正、侧、背各一张;

  编号835- 0004~ 0006,立姿全身照,着衣:正、侧、背各一张;

  编号835- 0007~ 0010,卧姿全身照(体检时进行),全裸:头
侧、正侧、脚侧、俯拍各一张;

  编号835- 0011~ 0015,乳房特写,裸露;

  编号835- 0016~ 0020,下肢及脚部特写,全裸;

  编号835- 0021~ 0030,外生殖器特写,全裸;

  编号835- 0031~ 0032,使用阴道扩张器的特写,全裸;

  编号835- 0033~ 0034,使用肛门扩张器的特写,全裸;

  6.2.1.2执行照片:

  编号835- 0035~ 0037,头面部特写:正、侧、背各一张;

  编号835- 0038~ 0041,半卧姿全身照(性别确认时),全裸:
头侧、正侧、脚侧、俯拍各一张;

  编号835- 0042~ 0045,乳房特写,裸露;

  编号835- 0046~ 0050,下肢及脚部特写,全裸;

  编号835- 0051~ 0060,外生殖器及肛门特写,全裸;

  编号835 -0061~ 0062,使用阴道扩张器的特写,全裸;

  编号835- 0063~ 0064,使用肛门扩张器的特写,全裸;

  编号835- 0065~ 0100,立姿全身照,全裸:负片12张,彩色
反转正片12张,数码照片12张;

  编号835- 0101~ 0109,就绞刑位全身照,全裸:正、侧、背各
有负片一张、反转片一张和数码照片一张;

  编号835- 0110 ~0118,执行后尸体照片,全裸:正侧背各有负
片一张、反转片一张和数码照片一张;

  6.2.2视频

  编号M- 835- 0001~ 0008,被捕24小时内视频——沐浴及消
毒;

  编号M- 835- 0009~ 0016,被捕24小时内视频——入狱体检;

  编号M- 835- 0017~ 0024,执行前24小时内视频——执行前
体检;

  编号M- 835- 0025~ 0038,执行前2小时内视频——个人准备;

  编号M- 835- 0039~ 00??44,执行1小时内视频——验明正
身;

  编号M- 835- 0045~ 0052,执行视频——执行准备- 执行

  编号M- 835- 0053~ 0060,执行视频——执行- 现场尸检;

  编号M- 835- 0061~ 0068,解剖视频——消毒及体表检查;

  编号M- 835- 0069 ~0076,解剖视频——胸腹解剖;

  编号M- 835- 0077~ 0084,解剖视频——颅脑解剖;

  编号M- 835- 0085,视频剪辑合集(一)——灌肠,沐浴;

  编号M- 835- 0086,视频剪辑合集(二)——执行准备之验明正身;

  编号M- 835- 0087,视频剪辑合集(三)——执行准备之体温测定
和就位;

  编号M- 835- 0088,视频剪辑合集(四)——执行开始- 停止挣扎;

  编号M- 835- 0089,视频剪辑合集(五)——解剖之消毒和体表检
查;

  编号M- 835- 0090,视频剪辑合集(六)——解剖之乳房和生殖泌
尿系统解剖。

  ……

  依丽雅·惠根失踪了,在这个地球上消失了,除了长老会和内务部少数办案
人员,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有的只是一个号码——835。

龍葵 2018-5-1 09:44

【狙击名媛】

【狙击名媛】
字数:46541


  「主要人物」

  邢晓君女,26岁,刑警

  林铁民男,刑警队长

  姚强男,汽车救援中心老板,邢晓君的未婚夫

  姚成男,在读研究生,姚强的弟弟

  米丽女,26岁,邢晓君的同学,公安局痕迹科女警

  蔡薇女,27岁,电视台著名节目主持人

  吴婷婷女,28岁,著名影视演员

  黄莉女,25岁,著名舞蹈演员

  白冰女,26岁,市第一届形象小姐大赛冠军,冰雪模特公司总经理

  潘莉莉女,25岁,电视台著名节目主持人

  徐月女,27岁,市第一届模特大赛冠军

                (一)

  「场景一」

  夜深人静。

  小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

  一条林间土道,一双穿着高跟凉鞋的脚慢慢走着,那脚白嫩纤瘦,被非常高
档的高跟皮凉鞋扳成漂亮的弓形。

  镜头追拍那双脚,慢慢推出,女人的两条小腿修长而圆润。

  镜头继续推出,女人身高约有一米七十左右,身着时髦的旗袍裙,裸露着整
个后背,身材苗条,步态优雅。

  女人转上一条乡间柏油路,走向一辆停在路边的切诺基。

  女人在切诺基的旁边停下,同车里的司机谈论了一会儿,然后转到右边开门
上了车。

  行车灯亮起,切诺基缓缓启动。

  「场景二」

  切诺基离开大路,拐入一条小土路,穿过一片树林后进入一座独立的小仓库,
大门关闭了。

  「场景三」

  仓库后面,那双女人的脚跟在一双穿大号旅游鞋的男人的脚后面绕过仓库,
从一个非常隐蔽的小门走下楼梯。

  「场景四」

  黑暗中,随着电源开关的响声,各种灯光突然亮起,所有灯光全部集中在一
张大双人床上。

  全景推特写,灯光后有着几部摄像机,一双男人的大手一一启动了摄像机。

  「场景五」

  空气中漫布着淫糜的音乐,大床边背对着镜头站着那个女人,她正在扭动着
身体跳着色情的舞蹈。

  慢慢地,裙子她的身上滑落,暴露出只穿着乳罩和丁字内裤的娇艳身躯。

  女人继续跳着,性感的黑色乳罩被解开来向后扔出,然后是慢慢褪下的内裤。

  女人的臀部很白,很圆,也很光滑,非常有质感。已经全裸的女人拼命扭动
着,充满诱感。

  镜头拉成脚部的特写。

  「转过身来!」男人命令着,那双脚转成了正对镜头的方向。

  「把腿分开!」女人的脚迅速地执行了。

  「很好。慢慢前抬腿!」

  「不行,我只能抬这么高了。」女人的一只脚向前抬起离开镜头。

  「好吧,上床去,趴下!」女人的脚消失了,只有两只高跟鞋掉在了床前的
地上。

  侧面俯拍特写,前景为一个女人俯卧在床上,背景是一个男人的腿跪在她的
身边,一双大手从女人的后背缓缓滑向她圆润的丰臀,然后从她紧夹的两腿之间
伸进去。

  镜头推成小俯角全景,男人的脸仍在镜头外。

  男人的手伸在女人的两腿中间,正在抠弄着,女人的身子开始抽动,并发出
一阵阵色情的吭哧声。

  「分开!」女人顺从地在男人双手的引导下分开了双腿。听任男人的手在自
己的两腿间乱摸乱抠。

  「场景六」

  空气中弥漫着男女亢奋的声音。

  摄像机的特写镜头。

  俯拍的大床尾部一男一女的下体特写,女人的腿分开呈直角,男人的腿则跪
伏在女人的两腿之间,屁股一撅一撅地正在用力插着。

  正侧面男人在女人身内冲刺的特写。

  水平拍摄着女人脸部特写,一对乳房被男人的胸部挤压得变了形,她仰着头,
脸上现出复杂的表情。

  「场景七」

  郊外小树林中,俯拍全景拉特写,一对青年男女背后对镜头相互搂抱着走在
一起,男青年一边在女孩儿的耳边说着什么,一边把揽着女孩儿腰的手向下滑去,
抚在女孩子穿着牛仔短裤的屁股蛋儿上。

  两人的面部特写,男孩子的眼睛放出色迷迷的光,女孩子则羞涩地胀红着脸。

  女孩子无意中一抬头,突然「啊!」地一声尖叫起来。

  特写,女孩子牛仔短裤的裆部慢慢地变湿了,一股淡黄色的液体从裤脚和雪
白的大腿向下流去。

                (二)

  「场景八」

  俯拍的女孩子与男友极度惊恐的面部特写,然后推成全景,随着焦距的变化,
先是现出一双悬在半空的赤裸的女人的脚,然后顺序暴露出小腿、大腿,臀部直
到全身。

  女人的身材修长,两只手用丝袜捆在背后,一根绳子拴着女人的脖子吊在一
棵大树上。

  「场景九」

  全景,树林边拉着黄色的警戒线,警戒线外站著成群的记者和看热闹的人。

  一辆警车开来,一男一女两个警官走下车来,男的四十来岁,相貌堂堂,女
的脑后扎着马尾,二十六、七岁,身材修长,容貌秀丽。

  拉特写,来人向负责警戒的民警出示证件:「市局刑警队!」

  「哦,是林队!这边请!」

  民警认出了来人,领着他们走进树林。

  吊在树上的女尸的正面远景,可以看见女尸的身材非常美,阴部的毛黑而浓
密,自然分开的两腿间仿佛夹着什么东西。

  俯拍女尸的下体特写,可以看见那两腿间的东西原来是一只洗涤灵的瓶子。

  镜头推成现场全景,一个警官正在向那对惊魂未定的情侣了解情况,其他的
警员正在四处搜找物证。

  女尸吊在树上,一个漂亮的高个子女警正在给尸体拍照,另一个男警在拍现
场录像。

  林队长和女警在那个派出所警员的带领下步入现场,先在现场外停步,四个
打量着,听警员介绍情况,然后走向树上吊着的尸体。

  「米粒儿,怎么样?」后来的女刑警同那个拍照的女警打着招呼。

  「哟,是晓君啊。差不多了,唉,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赤条条的让人给弄
死,真是的!」米丽摇摇头。

  仰拍的尸体半身特写镜头,胸前一对圆锥形的乳房,乳头已经发灰。

  镜头推向女尸的脸部特写,她的脸色呈暗紫色,舌头半伸着样子十分恐怖,
长长的头发半掩着她的脸庞。

  三个警官的特写。

  「小邢,我怎么看着她那么眼熟哇?」林队长说道。

  「呀!是啊!怎么那么象电视台生活节目的女主持蔡薇呀?」女警接过来道。

  「不是像,恐怕就是!」领着林队长看现场的警员道:「刚才我们已经给电
视台打过电话,据说今天早晨蔡薇没有上班,打电话到家里,女佣说她昨天晚上
根本没有回过家,手机也一直关着。据了解,蔡薇在本市没有其他亲属,丈夫正
在国外经商。」

  「小邢,妳是女的,处理这种案子方便一些,就由妳负责吧。」林铁民说道。

  「是!」邢晓君回答。

  「场景十」

  停尸间里,女尸躺在平车上,盖着白布,只露着两条纤瘦的玉足,右脚的拇
趾上拴着一个小纸牌。

  一个年轻的女子在那个女警邢晓君的陪伴下站在平车前,一脸恐惧。

  停尸间的老法医掀起白布,露出女尸的头,年轻女子用手捂着嘴惊恐万状。

  「是她吗?」邢晓君问。

  「脸都扭了,我不能确定。」那女子一边干呕着一边说:「我们从前住单身
的时候,经常在台里的公共浴室洗澡,蔡薇的左边屁股上有一颗小红痣。」

  法医把女尸的盖布完全掀起,露出女尸赤裸的全身,然后把已经僵硬的她侧
翻起来。

  女尸臀部的特写,浑圆的左臀上果然有一颗红痣。

  「场景十一」

  警队的会议室里,正在开案情分析会。白板上贴满了现场照片,屏幕上正在
放着的就是那女尸吊在树上的现场录像。

  「同志们,现在咱们开会。首先让小邢介绍一下情况。」林队长主持会议。

  「好,我来说一下:」女警邢晓君的特写。

  「五月二十日,根据一对谈恋受的青年男女的报案,我们在西郊109国道
边的树林中发现一具女尸被人吊死在树上。

  现场发现一辆汽车的轮胎印、一个43码的男性的旅游鞋印和一部扔在草丛
里的三星手机。

  我首先说说被害人情况。

  根据尸检报告,女尸身高一点六八米,体重四十六公斤,皮肤较白。

  死因是机械性窒息,结合根据现场勘查,可以确认是被用绳子勒住脖子,像
绞刑一样吊死的,并且可以确定现场即杀人的第一案发地。

       而受害人的死亡时间推定为昨夜十一点左右;

  尸检报告上还说,女尸身上除了捆绑的痕迹外,左大臂有一处表面软组织搓
伤,似是被人强行抓住胳膊拖拉所致;

  女尸的臀部有十几个针孔,为新创,但并没有在肌体内发现毒品或其他任何
药物,怀疑是受害人死前被病态玩弄所致;

  在女尸的阴道里塞着一个洗洁精的瓶子,瓶很脏,可能是从垃圾堆着翻出来
的。

  在受害人的阴道中还发现了属于一个B型血男性的精液,根据精虫活性判断,
受害人同这个男性发生性关系的时间是昨天下午到晚上,与受害人死亡时间非常
接近。

  我再说说死者的身份,目前通过认尸和DNA鉴定,已经证实受害人是电视
台著名女主持人蔡薇。

  她是昨天下午四点才在电视台录完节目,然后自己开车回家。

  蔡薇今年二十七岁,她的丈夫是香港富翁曹得良,据调查,曹家在世界各地
都有产业,身家数十亿,而自从曹得良与蔡薇两年前结婚后,多数时间都是来往
于各国照顾生意,很少回来,蔡薇是自己同一个女佣住在曹得良为其购置的别墅
中。

  经过我们向曹家的女佣了解,蔡薇通常每天最早十点才回家,而昨天则根本
没有回家。

  现场发现的手机已经被女佣证实为蔡薇所用,但手机中的全部信息已经被删
除,SIM卡也被拆掉。

  据了解,蔡薇是开着曹得良送给她的车号为FA0808的宝马跑车去上班
的。

  这辆车已于案发三小时后在东郊的303省道旁被发现,车内副驾驶座位上
有一个牛皮纸包,里面有六万多元现金,此外没有发现其他东西。

  蔡薇的手袋至今没有被发现,据女佣讲,蔡薇手袋里装的是化妆用品和手机,
从不装钱。

  根据前述情况分析,我们认为因劫财杀人的可能性较小,而性犯罪的可能性
较大。

  由于蔡薇的尸体为全裸,而其衣服至今没有找到,现场也没有发现任何性行
为痕迹,因此如果犯罪动机是强奸的话,那么发现宝马车的地方和发现尸体的地
方均不是强奸的第一现场,也就是说,应该还有第三个犯罪现场没有被发现。

  此外,经过我们对从前发生的几起类似案件进行分析,发现去年的411案
件和1012案件同本案有许多相似之处,确认为同一罪犯作案,经向领导请示,
决定并案处理。

  下面我再介绍一下前几起案件的情况:

  去年四月十一日晚,著名的电视剧女演员吴婷婷在外景地拍完戏,一个人驾
车离开后失踪,今年一月五日,一个流浪汉在郊外小树林中发现一具尸骨,经D
NA鉴定确认为吴婷婷;

  (投影屏的特写,画面中是树林中的地上散落着一片人的骸骨,尸骨的头骨
落在与身体相差近一米远的地方,而尸体的前臂压在身体下面,用丝袜捆在一起,
尸体的骨盆中有一根木棍,树上还可看见一根绳套)

  去年十月十二日晚,著名舞蹈演员黄莉参加一个同学聚会,聚会结束后独自
驾车回家时失踪,今年二月十六日其尸骨在郊外小树林中被发现。

  后一个现场录像与前一个很接近,尸体几乎只剩下了白骨,屏幕上又出现了
两个被害人的生前照片,可以看出两个人都长得十分靓丽,身材窈窕。

  「三起案件都有一些共同的特点,首先是三个人都是艺界女名人,年龄在二
十五至三十岁之间,皮肤白嫩,身材修长,容貌美丽;

  其二是三个人都有不凡的身价,吴婷婷的丈夫是著名香港投资人黄其红,黄
莉的丈夫是本省最有实力的私人企业家王志魁;

  其三是三个人都是自已驾车时失踪,她们车后来都在郊区的公路旁被发现,
而除了她们身上的衣服和首饰之外,她们所带的现金和信用卡都没有被拿走,事
后也没有发现有其他财物丢失;

  其四是三个人都是被用绳子吊死在树上,死时为全裸,用尼龙丝袜捆手,骨
盆中均发现异物,其中吴婷婷的骨盆中发现的是一根树枝,而黄莉的骨盆中发现
的是一块猪的大腿骨,说明受害人被害时均被用异物赛塞了阴道。

  前面两次的现场已经因时间久远而没有找到更多线索,只有蔡薇受害现场发
现了轮胎印和鞋印,通对轮胎印的鉴定,确认那是一辆两轮驱动的切诺基吉普车,
而按照鞋印推断,现场出现过一名男子,这个男子身高在一米八左右,身体较瘦。

  三个人的汽车是很好地停在路边的,车门被仔细锁上的,也没有发现被撬或
搏斗的痕迹,说明受害人是在非常自然的条件下下车后才被绑架的,这样看来,
受害人与绑架者相识。

  目前看来,找到那辆切诺基,或者是身高一米八左右、B型血、与三个被害
人相识的男子是破案的关键。」

  「小邢,妳家小姚不是开汽车救援中心的吗?车的事请他帮帮忙。」林铁民
道。

  「那没问题。」

                (三)

  「场景十二」

  全景,同一间地下室里,摄影灯光着,一个坐在大床上看电视的男人的背影。

  拉到电视屏幕的特写,电视中正在放着的是一个极其下流的场面,一个只穿
着内衣内裤的美丽女人正在一张大床上作着柔软体操,那背景就是这间地下室。

  而从女人的脸可以看出,她正是那个著名的舞蹈演员黄莉。

  只见她一会儿跪坐于地,双手支撑,面向镜头俯下身去,两颗饱满的乳房因
身体的极度下俯而从胸罩中半露出来,现出深深的乳沟。

  黄莉对着镜头扭动着,乳房在胸罩中摆动着,加上黄莉那极具挑逗的眼神,
性感无比。

  一会儿,黄莉转过身,跪坐着,慢慢扭动着细细的腰肢,圆滑的骨盆摆动着,
流动着诱惑的曲线。

  黄莉又俯下上身,慢慢翘起臀部,让内裤的裆部从两腿的后面露出来,可以
看见紧绷的内裤上隐约显出一条沟槽。

  黄莉把两腿伸直,让屁股撅得更高一些,然后缓缓下叉,大腿根部的软肉渐
渐从内裤中被拉出,接着又露出几根黑毛。

  一个男人故意压低的声音:「现在起来,把胸罩脱了!慢慢的!」

  黄莉轻轻摇摆着,重新跪坐起来,把胸罩从后面慢慢解开,然后按照那男人
的命令向后下腰,一对洁白的乳峰朝天挺起,两个粉红色的乳尖像两只小红塔一
样竖立在乳房的顶上。

  「自己玩儿!」男人的命令简单而短促,黄莉没有反抗的意思,乖乖地双手
托住自己的乳房玩弄起来,脸上现出兴奋的表情。

  「起来!脱裤衩儿!」

  跳舞出身的黄莉有着一副浑圆而结实的臀部,屁股上的皮肤细白,紧紧地绷
着,光亮诱人。

  她在音乐中慢慢扭动着,并分开两腿,臀部微向后翘,一丛黑毛从两腿间时
隐时现。

  「趴下,把屁股撅起来!」男人又在命令,于是,黄莉的屁股向着镜头翘起,
臀肉在皮肤的牵拉向分开,先露出一个深深凹入的肛眼儿,接着便露出两片厚厚
的阴唇和粉嫩的阴户。

  黄莉仍然在扭动着,镜头摇向男人伸在自己的裤子里的手,房间里发出了那
男子一阵阵的喘息声。

  电视中黄莉已经被反捆了双手,面带惊恐仰躺在床上,两条腿充分地分开着,
一条男人的阳具狠狠地插进了她的阴户,特写镜头中显示,插在黄莉阴户中的阳
具上带着保险套。

  男人的喘息混合着女人发情的哼叫,男人一边插一边骂道:「贱货!」

  镜头再一次摇向男人的手,在裤子里不住地快速运动着。

  男人定定地朝天看着的眼睛,迷离而充满兽欲。

  男人的嘴,不停地低声骂着:「贱货!贱货!该死!贱货!……」

  电视中被男人猛插着的黄莉的惊惧的眼神、男人的眼睛、男人的嘴唇交替出
现着。

  电视中的男人接近了高潮。

  电视外男人的眼睛中显示出极度的兴奋。

  男人骂着「贱货!该死!」然后突然变成失控的「噢——噢——」的低吼声。

  「场景十三」

  另一次案情分析会,邢晓君作情况介绍的特写镜头:「我们已经对全市所有
这种型号的吉普车进行了检查,把这些车的轮胎印同罪案现场的进行了比对,还
秘密提取了几个血型为B型的男性车主的DNA进行鉴定,结果没有发现与现场
轮胎相同的印迹,DNA检查也没有发现相合者。」

  「所有的车都查了吗?」林铁民问。

  「是的,包括姚强的。」

  「我的天,你连小姚都给搭进去了?这牺牲可够大的。」一个警官打趣着邢
晓君。

  「公事公办嘛。谁让他有辆切诺基呢?当然跑不了他。只可惜他是A型血,
轮胎印也对不上,不然我一定第一个把他抓进来。」

  「好了,别说题外话!」林铁民道:「我看,我们要扩大范围,看看有没有
可能是附近市县的人作案。另外,对于三名受害人社会关系的调查进行得怎么样
了?」

  「身高、血型与罪犯相近的不少,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有重大嫌疑的
目标。」

                (四)

  「场景十四」

  邢晓君从局里出来,坐进自己的车中。手机响了,邢晓君拿起手机。

  手机特写,发短信的是邢晓君的未婚夫姚强,短信中说:「我都发了好几个
短信,怎么不回?」

  邢晓君打手机的特写:

  「喂,是我,别生气啊。我这两天太忙了。手头有个大案一直也没个头绪,
我都快烦死了。」

  「是吗?别烦别烦,我弟来了,咱们先在老地方见,完了事儿去吃鱼头火锅,
再带他去咱们新买的房子看看。」手机中传来男性充满磁性的声音。

  「姚成来啦?好吧,我马上就到。」晓君一脸疲惫地回答,但脸上却露出了
幸福的笑容。

  车子启动了。

  「场景十五」

  运动中心外的全景。

  这是邢晓君和姚强经常来的地方,尤其是在晓君心情不好的时候,这里就成
了她发泄的好地方,而姚强则成了她的出气筒。

  邢晓君来到时,姚强和姚成正在门前等候,看见晓君,两个人迎了上来。

  「这是我弟弟姚成,这就是你嫂子。」姚强从中介绍,两人相互寒暄。

  「一看你们就是哥儿俩儿,不光长得像,也这么高。」晓君道:「怎么样?
在学校还习惯吧?」

  「还行。」姚成眼前一亮,打趣道:「哥,你眼光不错呀!嫂子够靓的!」

  「那当然,你哥是谁呀?」姚强看着晓君笑,充满自豪感。

  「行啦吧你,别自夸自擂啦。」晓君道。

  「嫂子,妳和我哥谁厉害?」姚成作着摔跤的动作。

  「上场一比你就知道了」

  柔道馆内的全景。

  「啊——」晓君一声大吼,把比她还高出一头的姚强一个背口袋摔在地上,
接着又是一个……

  姚强在地上翻滚着,背着晓君向姚成作着鬼脸,表示他是在让着晓君。

  姚成坐在场地边看着,脸上露出会意的笑。

  「摔够了吗?现在该我摔妳了。」姚强道。

  「来吧!」晓君道,接着又拦住作势要扑过来的姚强,低声说道:「姚成在
这儿,可不许趁机占我便宜。」

  「没几天就成我老婆了,什么叫占便宜?」姚强道。

  「那也不行。」

  「什么行不行的,接招儿吧!」姚强突然发难扑了过来,被晓君一退把他拉
倒,然后她高兴地哈哈笑起来。

  「妳耍赖,这回是给我作靶子的,不许还手。」

  「好,我不还手,再来。」

  姚强再次上前想来个夹颈摔,晓君又突然反击把他拉倒,正在得意地笑,却
不防姚强突然抓住她的双腿一拖把她拖倒在榻榻米上,然后合身压上。

  晓君一个侧滚摆脱成功,反把他压在地上,然后两条腿一压住他的胸,一压
住他的颈,双手抓住他的一条胳膊向后一仰躺倒在地上,两条腿用力把他的胳膊
夹紧,同时双腿用力蜷起,夹住他的身体,这是柔道上固技中最常用的十字固。

  「看你还动,姚成,给他数秒。一本!」邢晓君使出了致胜的一招,与比自
己身材高大威猛的姚强相比,真要是比摔,那她绝对不是对手,不过,十字固是
用自己的全身来控制对方的上肢,那就完全不同了,一但得手,神仙难救,所以
她十分得意。

  不过,什么事情都是相对的,姚强毕竟与晓君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如果他真
想解脱还不是不可能的,不过,对他来说,宁愿这样输在她的手里。

  他假装用力挣扎,先向姚成作了鬼脸儿,然后回过头来偷偷看着晓君紧贴在
他三角肌处的屁股蛋,他的一条胳膊就夹在她的两腿间,肩膀正顶在她的那个地
方,而前臂则正夹在她两只软软的玉乳的中间,那些地方软软的,十分受用。

  「不动不动,我投降。」姚强突然放低了声音:「不过,这回不算我趁机占
便宜吧?」

  「啊!呸!讨厌!」晓君这才发现自己当着姚成的面用了一个多么不适当的
技法,脸上腾地一红,急忙放开他,背朝着姚成呸了一声,又笑了。

  姚成看着两个人那么亲密,开心地笑了:「老哥,你这特种兵白当了,不行
啊!」

  「谁说的?你哥水平还是有的,只是碰上我他就不行了。」邢晓君道,其实
她知道,如果不是人家让着她,那被固定在地上的一定是自己。

                (五)

  「场景十五」

  「怎么样?姚成。看看我们的新房子。」

  「嗯,够大,以后等我结婚的时候也弄这么一套。」

  姚强领着姚成参观自己的大房子,屋子里全都空着,还没有放家具,晓君跟
在后面,脸上止不住幸福的笑。

  「什么都是发展的,等你结婚的时候,这房子可就不算大的了。」

  「哎,说真的,你跟嫂子到底什么时候办事儿?」

  「快了,等你嫂子手下的大案子结了。」

  「你们不是都登记了吗?还等什么?往一块儿一搬不就得了吗?」

  「哪个女孩子出嫁的时候不想风光一点儿?」

  「那好,别让我等太久啊,我想喝喜酒了。」

  「爹妈不在了,我就你这么一个兄弟,不请谁喝酒也不能忘了你呀!」

  「那就行。得了,你们两个接着约会吧,我回学校了。」

  「着什么急呀?」晓君忙拦道。

  「学校十一点锁大门,晚上就进不去了,再说,我也不想当电灯泡!」姚成
向姚强一挤眼。

  「那我开车送你。」

  「不用,我不耽误你们了,我打车。」说着姚成便向外走。

  「钱还够吗?我刚给你卡上打了一万。」姚强道。

  「足够足够!上回你给我打的那一万我还动都没动呢。不过,哥,下回你别
给我钱了,研究生有津贴,再说,我也不能老是靠哥哥活着,该自己挣点儿就自
己挣点儿。你们好好聊吧,我走了。」

  姚成出了门,回头对送到门口的姚强作了个鬼脸儿,然后把门光当关上,将
姚强关在屋里。

  「你弟弟不错,真懂事。」晓君道。

  「是啊,我爹妈死得早,我们俩从小就得自己奔。」姚强边说,边把晓君揽
在怀里。

  「场景十六」

  卧室全景。

  两个人搂抱着穿过客厅来到卧室,并排躺在木地板上,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
活。

  「小君,妳看,咱们在这屋里放些什么?」

  「我看什么都不放,就可着屋子作一张大大的床,一进屋就上床,想睡哪就
睡哪儿。」

  「那可不行。」

  「为什么?」

  「屋子太大,等我晚上想亲妳的时候还得满世界去摸。」

  「呸!别美,谁让你亲?」晓君才说,姚强已经翻过身来,把她压在下面,
那张大嘴也紧紧地压在了她的朱唇上。

  晓君使了个手法把姚强摔在下面,自己翻身跪起来,才想控制住姚强,却被
姚强一翻身又压在身下,三扭两扭便把她固定在地板上,整个身子压住了她:
「还想跑?刚才姚成在,我让着妳,现在妳输了吧,老老实实让我亲个嘴儿。」

  「呸!休呜——」邢晓君在他的身下挣扎着,企图把身子翻过来,试了几次
没有成功,整个儿人便已经被他融化了,不再反抗。

  姚强亲着亲着,手开始不安份起来,慢慢地抚摸着她的肩膀,然后他的嘴唇
滑向她的脖子,她感到自己有些窒息,把头仰起来,让他吻她的下巴,接着他便
去解她的领扣。

  「哦不,不,不。」晓君抓住他的手,保护着自己的衣领:「现在不行?」

  「怎么了?」

  「咱们还没办事儿呢?」

  「那怕什么?现在年轻人有几个把第一次留到洞房里的?再说,咱们不是已
经登记了吗?法律上已经是合法夫妻了。」

  「那也不行!」晓君把她推开,自己坐起来,看着他那失望的表情,她感到
有些歉意,伸过头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后说:「别生气,我早晚还不是你的?
着什么急呀?」

  姚强长长地喘了口气,仍然不甘地看着邢晓君。

  邢晓君身材修长,虽然身高不过一米六八,却非常均称。

  她穿着一件红色的短袖T恤,白色的长裤,光着一双纤细的玉足,薄薄的裤
子里现出一条红色三角小内裤的形状,他有些渴望地咽着唾沫。

  他掉了个头,同她反向躺着,然后抓住了她离自己的头最近的一只脚,轻轻
地把玩着。

  「你不怕臭?」晓君感到有些发痒。

  「不怕,香!」把她的脚放在自己的鼻子前,一边说,一边轻轻嗅了一下,
又用舌头舔了舔那好看的脚背。

  「讨厌!」她说。

  姚强一只手抓着她的脚,另一只手则从她的脚开始轻轻隔着裤子捏着她的小
腿肚子,然后从下向滑向她的大腿和臀部。

  「不许摸屁股!」晓君急忙用手去挡,却被他快速在她的屁股上偷袭了一下,
然后得意地笑了。

  「色狼!」她红着脸笑骂道。

  「我就是色狼,怎么样?」

  「我不嫁你了。」

  「嘿嘿嘿。晚了,咱们已经登记了,不嫁就得办离婚。」他笑着,突然又偷
袭了一下。

  「再动!」她咬着嘴唇,狠狠地在他的手背上打了一巴掌。

  姚强把被晓君打过的手放在嘴前吻着:「嗯!真香!」

  「讨厌!」邢晓君红着脸半嗔地说。

                (六)

  「接场景十六」

  两个人的面部特写。

  「好晓君,咱们都登记了,还同刚谈恋爱的一样不让我动,我这心里都痒死
了,实在受不了了。」姚强作出一脸苦相。

  「那你想怎么样?反正不许你动我。」晓君知道他想干什么,她笑着坚持。

  「好好好!尊重妳的意志,我不动妳。不过,今天比赛我输得不服气,刚才
赢了妳一块,算是扳回一次,咱们再赛一回决胜局行不行?」

  「想得美?」

  「不敢?」

  「什么叫不敢?我怕你又趁机占便宜。」

  「怕就认输。」

  「来就来!」

  「这回我被动,让妳进攻,看我赢不赢得了妳。」

  「这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怎么样?」

  「来,你趴下。」

  姚强于是趴在地板上,晓君想趁他没反应过来进行偷袭,一下子扑在他身上,
便想重施帮技把他固定在地板上。

  这一次姚强轻易地便拱起身把她掀翻在地上,然后一下子把她压在身下,迅
速将她的两手向两边拉开,一条腿插进她的两腿中间,把她牢牢地固定住了。

  晓君用尽全力也没能挣脱。

  姚强趁吻着她的嘴唇:「为什么一到了咱们自己的家妳就输哇?」

  「我这是让着你。」虽然这并不是第一次被对方的腿顶住自己的敏感地带,
晓君还是感到心狂跳起来,羞得满面通红。

  「我说,咱们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

  「我不动妳,妳让我看看,行不行?」

  「你又不是没看过我!」晓君知道他想说什么,故意装傻。

  「我是说,看看里边!」

  「你起来我就让你看。」

  「起来了又耍赖。」

  「这回不耍赖。」

  「我起来了,让我看吧。」

  「喏!看吧!」晓君坐起来,把裤腿向上一拉,露出两条修长白嫩的小腿来。

  「妳这不是故意气我吗?」

  看着姚强无奈的样子,晓君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心里实在有点儿可怜他:
「那好,今天就让你看一回,说好了,可不许碰我!」

  「不碰不碰!老婆万岁!」姚强高兴极了。

  「谁是你老婆?靠边上去!」晓君说着,起来把窗帘仔细检查啊一遍,确认
没有任何缝隙,这才回到屋子中间。

  姚强听话地坐到了墙角,眼睛里泛着渴望的光。

  虽然答应了人家,晓君的心里却实在十分害羞,两手放在T恤的领口犹豫了
半天了也不敢动。

  「快点儿嘛,我都等不及了。」姚强恳求着。

  「别催,再催我就反悔了!」晓君一边说着,一边终于下决心接开领扣,然
后把T恤从裤子里抽出来,慢慢从头上脱下去,露出里面性感的肉色蕾丝胸罩,
看着女友漂亮的胸部,姚强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局部特写。

  晓君一件一件地脱下裤子、胸罩和内裤,终于一丝不挂地站在屋子中间。

  推全景。

  晓君高挑的身材,修长的美腿,细细的腰肢,因为锻炼而结实的臀部。

  胸前半球形的乳房上顶着两颗浅粉色的红豆,扁平小腹下一丛疏密适中的黑
毛,再加上洁白而白腻的肌肤。

  摇至姚强并拉面部特写,看得痴了,张着一张大嘴。

  再摇到邢晓君的面部特写。

  邢晓君看着姚强那色迷迷的样子,心里充满了对自己美体的自豪。

  推到全景。

  晓君转过身去让姚强看自己的身体正面,然后迅速蹲下身去,从地上捡起自
己的内裤想穿上。

  「别!求妳,多让我看几眼。」姚强恳求道:「再让我看几眼,以后天天给
妳做好吃的。」

  「真的?」晓君羞羞地又站起来。

  「走近点儿。」姚强进一步恳求。

  晓君走到离他只有一步远的地方,姚强把手伸向她的大腿中间,晓君急忙向
后跳开:「说好了的,许看不许动!」

  「好好好,不动,不动!」

  「手背后。」

  「这样行了吧?」姚强无奈地把手背在背后。

  「这还差不多。」

  晓君自己也把手背在后面,让自己的胸脯挺得更高些,然后走到他的面前慢
慢蹲下,把自己的乳头靠近他的脸,又站起来,让自己的两腿交叉站直,以便夹
得更紧些,腓红着一张俊脸让姚强仔细欣赏自己那最神秘的地方。

  「能让我看看那里吗?」姚强的眼睛里快要冒出火来了。

  「不行!到此为止!」这一次晓君非常坚决,回到屋子中间拿起自己内裤。

  「噢!好吧!」姚强夸张地向上摊开双手:「天哪,为什么要让她如此折磨
我呀!」

                (七)

  「场景十七」

  刑警队。

  局长正在发火:「你们是怎么搞的?!到现在还破不了案!同志们哪!这不
是一般的刑事案,被害人都是公众人物,而且他们的亲属也都是我们市的投资大
户,你们的工作直接影响到本市的经济发展。市长今天亲自找了我,说市里对这
个案件非常重视,如果影响了本市的投资环境,咱们无论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局长,这不能怪我们,罪犯非常狡猾,线索太少了。」刑警队长林铁民说
道。

  「我不管,反正你们得给我破案。我告诉你们,市长说了,给我们一个月的
时间,不然的话,该降级的,该撤职的,让我看着办!虽然市长说的是罚要我这
个局长,不过,你记住喽,在我这个局长被问责撤职之前,我一定先把你这个队
长撸喽!」

  局长起身出去,把门光当一声摔上。

  警员们面面相觑。

  「队长,局长这次可真是急了,他还从来没到咱们队里来过呢!」有警员低
声说。

  「师傅,都怪我无能,让大家跟着挨骂,我……」邢晓君看着林铁民,眼泪
叭嗒叭嗒地掉下来。

  「别哭,小邢,这哪能怪妳,是罪犯太狡猾了,我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弄
清楚他的作案动机。再说,咱们现在案子那么多,光让妳和小陶两个人也顾不过
来呀!要承担责任,怎么也得是我这个队长。

  我看这样吧,从现在起,这起案子我亲自负责,咱们先把别的案子放一放,
集中全队同志全力找线索,我想一定会找到点儿什么的。

  小邢,妳是女同志,讨论女性方面的问题方便点儿,我看,妳就主要负责去
找被害人的朋友、亲戚和同事进行走方,查车和查DNA的事情就交给别的同志
去办吧。咱们人多力量大嘛!」

  「是!」

  「场景十八」

  天气渐渐黑下来,郊区一座独立别墅的全景。

  一对年轻的男女走出别墅门。

  拉近景。

  两人正在吻别。

  女人容貌美艳,身材高挑,风姿绰约,穿着一条非常高档的黑色睡礼服,露
着一双白嫩的肩膀,赤脚穿一双性感的进口高跟凉鞋。

  女子施施然地从台阶上下来,坐进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中,向男子飞了一
个吻,然后慢慢地从院中驶出,开上一段专用公路。

  「场景十九」

  国道同专用公路的路口,法拉利拐上国道上,飞一样开走。

  空中跟拍法拉利。

  法拉利驾驶座特写。

  手机响了,女人看了一眼,是个不认识的号码发来的短信。她把手机扔下,
继续开着车,手机再一次响了。

  「谁呀?真讨厌!」她不耐烦地说道,随手按了一下按钮。

  手机特写。

  屏幕上显示出几个字来:「白小姐。花老东西的钱,上小白脸的床,玩得挺
爽吧?」

  女人的手一抖,汽车向旁边一摆,差一点儿撞在路边的隔离墩。

  她把车停在路边,马上回复了一个短信:「你是谁?想敲诈吗?」

  手机又响了,这一次女人的吃惊更大,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张照片,正是她同
那个青年男子接吻的特写镜头,她不敢怠慢,急忙拨通了对方的手机。

  「你是谁?究竟想干什么?」

  「妳說呢?」

  「你想要多少钱?」

  「痛快!我们见面谈。」

  「什么时候?」

  「现在!」

  「什么?」

  「现在!」

  「现在怎么谈?你在哪儿?」

  「开车向前走,在下一个路口右转上辅道,在遇到的第一条土路开进去,把
车停在树林里,然后听我的指令。」

  「好吧。」

  法拉利静悄悄地开进了树林,停下来。

  女人正想拨对方的手机,对方却已经打过来了。

  「到了吗?」男人有意压低的声音。

  「到了。」

  「好,现在下车,回到土路上往前走,过小桥左转,一直走就看见我了。」

  「为什么要在这里,天这么黑,你要害我怎么办?」

  「如果我想害妳,不一定非要让妳到这儿来,只要我把照片发给柳董事长,
他的手机后四位是0888,我说的不错吧,妳要不要试试?」

  「哦不!别乱来。我就过来。」

  林间土道,法拉利开下土道,停在树林中,女人从车上下来。

  背后跟拍。

  女人穿过树木走过小桥,来到一条小柏油路上,向左转过。

  全景。

  小柏油路上,路边停着一辆切诺基,女人走到驾驶边停了下来。

  拉半身特写。

  「你……」女人才要说话。司机把头一摆:「上车!」

  「干什么?」

  「妳来是干什么的?」

  「你先说,想要什么?我不会上你的车的。」

  「好吧,先说說妳能给我什么?」

  「钱,你要多少?二十万够不够?」

  「不少,可是我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

  「陪我睡一宿?」

  「不行!除了这个,你要什么都行!」

  「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要!」

  「不!这绝对不行!」

  「有什么不行?妳也不是什么贞节烈妇!能背着老公在外面养小白脸,还在
乎多一个男人同妳上床?」

  「我说过不行!别太过分,我可不是好惹的!」

  「随便妳!我只要把刚才那个照片给老柳发去就行了,您请回吧,再见!」

  说完,那人拿起手机,开始按键。

  「慢着!让我想想。」女人拦住了他。

  「我可以等,不过,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妳好好想想,只要妳同我睡一宿,
就一切都了了。不就是挨回肏吗?妳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这不比花钱便宜多了。」

  「说话干净点!好吧!不过,只此一次!」

  「就妳这样的骚货,多了我也不想要。想通了就上车。」

  「再说脏话我就不客气了!」

  「好吧,上车!」

  「什么?」

  「上车!」

  「等着,我去开车。」

  「我可不想有人知道我住的地方,特别是像妳们这样的有钱人,什么都干得
出来。」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有其他企图?」

  「妳可以赌一把。」

  「算你狠!」女人不情愿地上了车,坐在助手座上:「走吧。」

  女人坐在助手座上的特写。

  「等等,为了妳不干蠢事,得暂时委屈妳一下。」一双男人的手用一把铮亮
的手锗把她的两手铐在背后。

  「还得把妳的眼睛蒙上。」女人没有反抗,男人的手用一块黑布把她的眼睛
蒙上。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走了。」男人伸手摸了摸女人那暴露的香肩,然后拉
起她胸前的睡礼服,从上向里看了一眼,然后把手伸进去,女人稍稍扭动了一下,
但没有反抗。

  吉普车启动了。

                (八)

  「场景二十」

  地下室,男人背对着镜头的半身特写。灯光突然亮起,女人坐在那张大床上,
男人解开她的蒙眼布,女人被灯光刺激得睁不开眼,半天才适应过来,看着那些
特殊的灯光,脸上现出惊恐之色。

  「你,你想干什么?」

  「肏妳。」

  「为什么弄这么多灯?」

  「那后面有摄像机,我想拍妳的光屁股。」

  「你!」女人的脸上透露出明显的愠怒之色。

  「怎么?」

  「我们谈好的,只同你上一次床。」

  「我知道。我是守信用的,说一次就一次,但我说的是只上一次床,没说不
能拍照哇?」

  「你偷换概念!」

  「妳可以拒绝。」男人拿起手机,又把女人的手机从她的包里取出来,笑着
看着上面的电话号码:「这上面有这么多的电话,我可以把那张照片发给上面的
每一个人。」

  「你这是讹诈!」

  「随便妳怎么想,我说过,妳可以拒绝。想好了吗?」

  「那么,你答应过的也不算数了是吗?」因为如果他拍下了自己的镜头,那
么就要永远受他摆布了。

  「妳可以这么想,本市第一届形象小姐的冠军,哪个男人会放过她的身体呢?」

  「我肏,算你狠!」女人咬着牙说道。

  女人的面部特写。

  她在心里想着:「看老娘不找黑道上的朋友要你的小命,哼!」

  「那好,怎么个玩儿法?」女人开口问道。

  全景。

  男人背朝镜头打开了她的手铐,然后走进灯光后面。

  摄像机被一一打开的特写。

  女人的特写,仍然是一脸无奈的愠怒之色。

  男人的声音:「现在站起来,慢慢地脱衣服,慢一点儿。」

  摄像机的特写,淫糜的音乐声,悉索的脱衣声,男人的命令声:「现在对着
我作柔软体操。」

  「不会!」

  「没上过形体课吗?妳是怎么当上形象小姐的?少在我这儿废话,把妳腿抬
起来,把臭屄亮出来!别让我发火!」

  一只闹钟的特写,由九点四十转向十点。

  大床的俯拍镜头。

  全裸的女人面朝下趴在床上。

  「把手背过来!」

  「干什么?」

  「老子喜欢玩儿捆着的。」

  「不!哦,好吧,随你便。」女人把手背在背后,男人拿着一条尼龙袜裤走
过来。

  从女人脚的侧面四十五度角拍的女人的臀部特写,男人的手把她的手用丝袜
捆绑起来。

  俯卧的女人反捆着双手的正侧面镜头,男人的双腿跪在她的旁边,把她翻过
身来。

  「场景二十一」

  透过汽车的前风档拍下的特写,在汽车的灯光下,两只女人漂亮的脚吊在半
空中正在摇晃转动着,一些液体顺着小腿的内侧流下来,从脚趾上滴落下去。

  「贱货!该死!」男人的声音。

                (九)

  「场景二十二」

  刑警队全景,所有的人都在沉默,局长也在座,表情十分严峻。

  良久,局长才开口:「追究责任的事就不要再说了,现在咱们只想着怎么尽
快的破案,有什么事,由我一个人负责。还是把新案件的情况介绍一下吧。」

  邢晓君的面部特写。

  「是!」她接过话题:「今天早晨,一个经营果园的果农报案说,一个女人
吊死在他家的果园里。」

  现场录像的特写,女人的裸尸吊在树上。

  「现场的情况和蔡薇被害的现场如出一撤,死者是本市第一届形象小姐大赛
的冠军白冰,二十六岁。

  死前是本市冰雪模特公司的总经理。

  她也是被活着吊到树上去的,尸体全裸,臀部布满了针孔,阴道中塞着一个
还没有成熟的苹果。」

  女尸平躺在解剖台上的特写镜头,女尸浓黑的阴毛丛中一个青青的苹果露着
一点儿头。

  「此外,在她的阴道中发现一个AB血型男性的精液,发生性交的时间不超
过十二小时。

  现场发现了白冰的手机,但存储的信息和电话号码全部被删除。

  现场还发现一个男性的皮鞋印和一辆切诺基的轮胎印,经对比与上次蔡薇受
害现场的车轮印完全吻合。

  白冰是去年同一个美借华商柳成功结婚的,据调查柳成功今年五十岁,在同
白冰结婚前一个月刚同其在美国的妻子离婚。」

  「你们有什么看法?」局长问。

  「我们感到很奇怪,两个受害人死前都有过性行为,但她们的丈夫都不在国
内,所以同她们发生性关系的很可能就是凶手,但两起案件所发现的精液却不属
于同一个人,这意味着什么呢?」

  邢晓君道:「第一种情况是:两个罪犯开着同一辆车去作案,但强奸的时候
却只有一个人参与,这次是这个人强奸,下次是另一个人强奸?我们觉得这不大
可能。

  第二种情况是:两个人分别开着同一辆车去作不同案子?但鞋印却只有一个
人的,而且两次的鞋印是完全相同的,不会两个人也穿着同一双鞋去作案吧?」

  「是啊,我们现在还不清楚。哎,那辆车的情况怎么样?」

  「还是没有线索,我们只找到了那双旅游鞋的情况。」

  「怎么样?」

  「这双鞋是五年以前生产的,由于式样新颖,穿着舒适又便宜,所以很受一
般市民欢迎,本市几乎所有商店都有销售,共卖出了八千多双。光是而这种尺码
的就售出了七百多双,经过了这么长时间,连商店里的导购都快换完了,根本无
法进行调查。」

  「看来又是大海里捞针了。」

  「跟据鞋的磨损情况来看,这双鞋并没有穿过几次,而且可以判断出鞋的主
人是经常开车的。」

  「还有什么?」

  「有一个情况我觉得值得注意。」

  「什么?」

  「根据我们向熟悉被害人的同事和朋友调查,我们发现四个被害人都可能背
着丈夫在外面养情人。」

  「哦?」

  「对于这一点,我们正在深入调查。同时,我们也觉得罪犯的目标不会只有
这几个人,他很可能还会作案,所以,更重要的是找出他的下一个目标。」

  「好,妳们抓住这两点,继续追查,以后每天向我汇报进展情况。」

  「场景二十三」

  仓库一角,四个汽车轮胎整齐地放在那里,轮胎的沟槽中满是泥土,地上放
着一双大号的旅游鞋。

                (十)

  「场景二十四」

  刑警队。

  「进展怎么样?」局长问。

  「局长,根据我们向移动通讯公司调查,发现两个死者失踪前都接过几个短
信,而且还通几次话,通话的手机号码都是神州行的。

  通话前刚刚充值五十元,号码是第一次用,而且此后这两个号码也没再用过。

  经过我们的调查,这两个号码都是用假身份证购置的,充值卡则是盗号,所
以持卡人情况无从查起。

  「还有,我们找到了蔡薇的情人周某,和白冰的情人吴某。经过询问了解到,
周某是蔡薇结婚前最后一个男友,而吴某也曾是白冰结婚前的男友。但后来蔡薇
和白冰分别同她们现在的丈夫结了婚。

  蔡薇是在婚后半年亲自找到周某重叙旧情的,而白冰同吴某的性关系也是在
婚后不久便开始了。经过询问,两个被害人失踪的当晚,刚刚同情人发生过关系。」

  「那就是说,两个被害人阴道中的精液是同情人幽会时留下的?」

  「是,DNA鉴定已经证实」

  「这么说劫财和劫色杀人的动机都不成立了?」

  「暂时是这样,虽然我们还不知道杀人动机究竟是什么,但我们根据受害人
的共同特点,觉得罪犯很可能专门找在外面有情人的富婆袭击,因为她们在同情
人幽会的时候总是背着人的,容易成为袭击目标。因此,现在还有几个人非常可
能是罪犯的下一个目标。」

  「谁?」

  「一个是电视台时尚节目的主持人潘莉莉,今年二十五岁,去年同本市IT
业新贵冯亚强结婚,据称她可能也在外面养着一个情人,但究竟是谁没有人知道;

  第二个人是名模徐月,二十七岁,五年前本市第一届模特大赛冠军,全国比
赛十佳,四年前与前夫洪斌离婚后随即嫁给了香港大得时装公司的老板何铭,洪
斌是她当年参加大赛时的评委会主任,而现在他们也是情人。

  虽然还有几个名媛也有类似情况,但我们觉得这两个人各方面的件都更接近
前面的四个受害人,所以我们觉得,有必要对这两个人采取保护措施。」

  「我同意妳们的观点,但不要打草惊蛇,如果让罪犯嗅出什么来就不好办了。」

  「是。我们专案组已经讨论过了,决定由我假扮化妆师去徐月所在的模特公
司保护她,电视台那边还需要上级协助一下。」

  「怎么协助?」

  「我们想请局里借调一个适合进入电视台的女警。」

  「有人选吗?」

  「痕迹科的米丽形象身材都不错,而且她也是个专业的摄像师,去电视台更
方便一些。」

  「她本人愿意干吗?」

  「我和她是警校的同学,对她的情况我很了解,她的射击和格斗成绩都不错,
应该能胜任这项工作,我想先同她本人谈谈再说。」

  「哦,行,如果妳同她谈妥了,我马上就给她发调令,暂时借调过来。」

  「是!」

  「场景二十五」

  公安局痕迹科,那个在现场拍照的漂亮女警米丽正在用电脑处理照片。

  「米粒儿。」邢晓君走到她的背后。

  「哟,是晓君,妳怎么来了?找我什么事?」米丽转过身来。

  「给妳找点儿事干不干?」

  「什么事儿?」

  「案子的事儿。借妳到刑警队怎么样?」

  「真的?!」米丽一下子从转椅上站起来。

  「我还能骗妳?妳知道那个连环女明星谋杀害吗?我们有一个女性保护对象,
需要一名合适的女警暗中保护。」

  「能抓坏人吗?」

  「要是让妳赶上的话。」

  「太好了!咱们俩儿一块儿上警校,一块儿分到局里,却不让我却刑警队,
名义上是说我细心,干痕迹比较合适,其实我听说是因为我太高了,怕我身体不
够灵活。唉!在警校的时候,我的格斗成绩不比妳差,是不是?」米丽抱怨道。

  「那是妳瞎猜的。其实是因为妳太漂亮了,领导上怕刑警把咱们的局花儿给
晒黑了。」

  「乱讲。妳天天在外面跑,这脸蛋儿不是一样白白嫩嫩的吗?」

  「得了,别说这个了。快说干不干吧。」

  「当然要干,要是能亲手把那小子逮住,说不定局里能把我调进刑警队呢,
那时候咱俩干搭当怎么样?警花二人组。」

  「妳老公会不会反对?这可是有危险的任务。」

  「管他呢。他还不是我老公。」

  「那不行,他可也是个款爷,一投资几亿几亿的,妳出了事儿可不得了。」

  晓君打趣她。

  「去妳的,什么几亿几亿的,最多不就是七千多万吗!」

  「那就行了呗。人家是大款,妳干什么事儿就得先请求请求。」

  「我请示他?」

  「行了行了,别嘴硬了,先打个电话征求一下意见再说。」

  「好吧!」

               (十一)

  「场景二十六」

  刑警队。

  「妳们两个的情况怎么样?」林铁民问邢晓君和米丽。

  「嗨,别提了,那个潘莉莉一点儿也不配合,总是想方设法地摆脱我。」米
丽道。

  「我那边也差不多。」晓君道。

  「那就对她们直说。」林铁民道。

  「我说了,不过看得出她根本不信。」米丽回答。

  「徐月也对我说的表示怀疑。」晓君道「一定要看牢她们,可别让她们出什
么事儿。」

  「嗯。」

  「场景二十七」

  特写。

  潘莉莉皱着眉头,一边开车一边烦燥地偷眼看着后座上着便衣的米丽。

  潘莉莉家的车库,奥迪开进来,潘莉莉和米丽下了车。

  「行了,我到家了。谢谢妳保护我。」潘莉莉道,话语中明显没有任何谢意。

  「那我先走了,我刚到刑警队,还没印名片,这是我的手机,如果你要去哪
里,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免得出危险。」米丽写了一张字条给潘莉莉。

  「知道了,米丽警官,多谢妳的关心。」潘莉莉的话中充满了调侃之意。

  潘莉莉家的全景。

  米丽出了潘莉莉家的院门,回头亲眼看着潘莉莉上了楼,这才伸手打了一辆
车离开。

  拉到潘莉莉卧室窗户的特写。

  她先关上灯,然后掀起窗帘向外看了一阵。

  潘莉莉家的特写。

  潘莉莉下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一身性感的衣裙,蹬上一双性感的高跟凉鞋。

  她走进车库,奥迪车缓缓出了车库和院门,沿街道开去。

  「队长,她出来了。」米丽坐在一辆黑色桑塔纳里,一边给林铁民打电话,
一边悄悄地跟在奥迪的后面。

  「场景二十八」

  近景是停在暗中的桑塔纳和米丽,远景则是一座豪华公寓。

  米丽手里拿着一架望远镜。

  拉到公寓门的特写,潘莉莉走到门前,先回头四下看看,然后进了楼门。

  摇至楼上的一扇窗户,潘莉莉同一个英俊男子在屋里热吻,然后男子拉上窗
帘,屋里的灯熄灭了。

  「队长,潘莉莉在同情人幽会。」米丽用手机通话的特写。

  「继续监视!」

  「是!」

  窗户特写。

  灯开了,窗帘重新拉开,男子从窗户里向外望了一会儿,又把窗帘拉上。

  潘莉莉走出公寓门,满面春风地坐进自己的奥迪,开上了街道。

  米丽开车的特写:「队长,她好像是开车回家。」

  「继续监视。」

  「是。」

  车开了一阵停住。

  「队长,刚才潘莉莉好像接了一个短信,然后就把车停在路边,给什么人打
手机。打完手机她调头向城外开,我现在就跟上她。」

  「好,继续跟踪,我马上派人去支援妳,别跟太紧,免得把人惊了。」

  「是!」

  米丽的车重新开动,并调了一个头。

  「场景二十九」

  从米丽车中通过风挡向外拍摄的镜头。

  潘莉莉把车开进一个树林,用手机打电话。

  米丽也打电话:「她把车开进树林了,正在打电话,她向树林里面走了,我
下车了,得去跟着她。」

  「支援组已经到了,妳去吧,小心点儿。」

  近景是米丽,远景是潘莉莉穿过树林,拐上一条乡间柏油路,米丽悄悄地在
树林中跟着,不停地向队里报告着情况。

  树林中,几个黑影也在慢慢地顺着柏油路与潘莉莉平行前进。

  潘丽丽正面近景。

  她正在沿着公路前进,一辆吉普车从背后驶来,悄悄地停在潘莉莉的身边,
一个男人隔着车门同潘莉莉说着什么。

  米丽突然从树林中走出,猫着腰从车后绕到驾驶室的门边,手中的枪对准了
里面的司机:「不许动,警察!」

  紧接着,又是几条黑影从林中蹿出,把吉普车围住。

  车上的人下了车,双手举过头顶,嘴里不停地叫着:「别开枪,我没干什么,
只是想找点儿乐子。」

  推全景。

  就在人群前方不远处的一条小岔道上停着另一辆吉普车上,一个男人坐在驾
驶座上,扭头看着那边所发生的一切。

  然后吉普车启动了,但车灯却没有开。

               (十二)

  「场景三十」

  刑警队里,一个警员向林铁民汇报:「队长,可能抓错了。那小子是看潘莉
莉一个人走,又穿得那么性感,以为是野鸡,所以想占点儿便宜。我们已经检查
过,那辆车和那人的鞋都对不上号儿。」

  「糟糕,可能打草惊蛇了。」林铁民道。

  「队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米丽歉意地说。

  「不怪妳,谁在那个时候都会这样作的,妳用不着自责。」邢晓君道。

  「米丽,妳送潘莉莉回家,小陶在家值班,其他人跟我再去现场,那个人既
然一直在用手机指挥潘莉莉的行动,应该就在附近,咱们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是!」

  公安局大门口全景,奥迪和米丽的桑塔纳开出来转向左边,接着,一长串警
车出来转向右边。

  「场景三十一」

  潘莉莉同吉普车相遇的现场,到处是手电光,一个警员喊道:「队长,看这
儿!」

  手电光下轮胎印的特写。

  「赶快取模。」

  「场景三十二」

  潘莉莉家门前,米丽对惊魂未定的潘莉莉道:「潘小姐,妳也别太害怕了,
那个人受了惊不会再找妳了。妳在家好好待着别出去,家里有保姆会安全得多,
妳好好休息吧。」

  「米警官!」潘莉莉紧紧抓着米丽的手,不敢松开:「他再找我怎么办?」

  「有事赶快打我的手机。我家离这里不远。十分钟之内就可以赶到。明天一
早我来送妳上班。」

  「啊好,好。」看着潘莉莉一步一回头地进了屋,米丽给队长打了电话汇报,
然后驾车回自己的住处。

  「场景三十二」

  米丽的住处全景。

  那是一个旧住宅楼,全楼都黑着,楼外没有院墙也没有保安。

  米丽把车停在楼下,然后走进楼中。

  近景中一辆吉普车开过来,停在黑暗中,车里的人向楼上看去。

  楼道的灯一层一层地亮起又熄灭,最后停在四楼,一个黑着的窗户里灯亮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更小的窗户中的灯亮起。

  摇回吉普车,车上的人戴上薄膜手套,然后下了车,慢慢向楼门走去。

  米丽的住处室内全景。

  这是一个不太大的一居室套房,布置得非常简单,但既干净又有女人味儿。

  米丽进屋随手拉上房门,打开了灯,她的脸上满是烦闷。

  米丽在门口把手中的手包挂在挂钩上,换了拖鞋,走进来坐在床上生了一会
儿气,然后站起来走进厨房,打开热水器,关上百叶窗,又走进卫生间把百叶窗
关上,最后回到屋中,拉上窗帘。

  从窗口拍的全景。

  米丽侧面对着镜头,面向床站着,把衣服一件件脱下来扔在床上,最后脱下
连裤袜。

  米丽身高至少有一米七以上,有着模特一样的身材,细细的腰下生着结实的
屁股。

  她的肌肤白而细腻,十分性感。

  米丽转身走向卫生间,关上卫生间的门,里面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场景三十三」

  米丽的房门外,一个高大的男子用工具轻易打开了门锁,悄悄溜进屋中,回
身关上门,站在卫生间门前听了听,然后藏在门边。

               (十三)

  「场景三十四」

  由卫生间窗向门的方向拍摄的镜头。

  米丽侧向镜头,拿着一条浴巾对着镜子擦着身上的水,然后把浴巾围在身上,
又拿了一条毛巾擦干湿透的头发后重新搭好毛巾,打开门径直走向床边,一个高
子的男子的身影从门边闪出来,紧跟在米丽的身后。

  追拍。

  米丽一边走,一边解开围在衣上的浴巾,走到床边时把已经解下的浴巾向床
上一扔,弯腰去拿床上的内裤。

  忽然感到身后有人,正要转身的时候,男人的大手已经斩向她的后颈。

  随着那一下重击,米丽一下子跌到床上,两条修长的玉腿跪在床边的木地板
上。

  镜头下摇到下半身,男人在抽屉里翻动着,翻出两条连裤袜,然后回到床边。

  男人把米丽的双臂拉到背后,先用连裤袜把她的两肘在背后捆紧,又捆住她
的手腕,然后拿起床上的连裤袜,把她的两只脚也捆住。

  男人拿起床上米丽的内裤,把她的头转过来,将内裤塞进她的嘴里。

  男人站在屋子当中,转了一圈,从屋角拿过一只大的硬质旅行箱,把里面的
女性内衣倒在地上,空箱子拿过来放在地上。

  男人轻轻地把米丽抱起来,米丽这时突然醒来,嘴里呜呜着,拼命挣扎起来,
一下子跌落在床边。

  男人一把把米丽仰面按住,用一条膝盖跪在她的肚子上,米丽痛苦地哼叫着,
却挣不起来。

  男人拉下床单,从中间撕成两条,把其中一条理成一束,然后将床单从后面
套住她的脖子再从身前穿过她两腋,又在背后交叉拉过肩膀,把她的双腿拉起来,
用力按向她自己的胸前,屁股后面立刻现出了米丽颜色浅浅的肛门和几乎没有什
么阴毛的阴唇。

  男人用床单把米丽的膝部勒紧,使她蜷缩成一团,再把她的小腿也折迭起来
用另一条床单捆住,纤瘦的米丽便被捆成了一个球形。

  男人回身到厨房里找了一把长长的餐刀,在米丽的阴户部分浅浅地插进阴唇
中间,米丽恐惧地哼叫着,两只脚不停地绷直再勾起,肛门快速地抽动着。

  「妳最好别再出声,不然我就一刀捅进去!听懂了吗?」男人没有再把刀进
一步插入,而是低声地威胁道。

  「嗯!」米丽不停地点着头,不敢再动。

  男人把米丽拎起来放进旅行箱,关上箱盖。

  从她的包里找出她的手机装在上衣口袋里,把屋里的灯一一关好。

  拎起箱子,轻轻开了门走出去,蹑手蹑脚地下了楼。

  装着一个成年女人的箱子在他的手里仿佛轻若鸿毛一般。

  「场景三十五」

  潘莉莉家的全景,大门附近的暗影中,男人拿出手机发了一个短信。

  潘莉莉躺在床上的特定,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听到手机响,潘莉莉吓得一哆嗦,半天都不敢去接。

  过了好久,她才把手机拿过来。

  手机的特写。

  短信的内容是:「贱女人,看来妳是真想让自己的事情曝光了!」

  潘莉莉坐在床上的特写,她始终举棋不定,最后还是拨通了电话。

  吉普车内的特写。

  「喂。」男人掏出米丽的手机。

  潘莉莉的特写。

  「你,你是谁?」潘莉莉听到男人的声音就是一愣。

  「我是刑警队的林铁民,妳是谁?」

  「啊,是林队长,我是潘莉莉,请问,米警官在吗?」

  「她出现场了,什么事?」

  「那个,那个人又给我发短信了,我怎么办啊?」

  「哦?太好了,我们正愁他不出来呢!别紧张,妳先回个短信答应他,等过
十分钟再出发,我们会有人在后面跟着妳,保护妳的安全。」

  「哦,好吧。可是我,我害怕。」

  「别怕,有我们在后面保护妳呢,有什么好怕的?」

               (十四)

  「场景三十六」

  潘莉莉家门前,潘莉莉穿着一件黄色的T恤和一条牛仔裤出了门,把奥迪从
车库开出来。

  奥迪车内,潘莉莉在打电话。

  「林队长,我已经下楼了,你们在吗?」

  「我已经看見妳了,走吧。」

  「哦,好,我看见你们了。」潘莉莉发动了车子,从家里出来,特意从反光
镜里向后看,见两道车灯的光照过来,知道警察就在后面,心里踏实了许多。

  「场景三十七」

  奥迪车内,车子已经开到郊外了。

  「林队长,对方让我停在右边的土道上。」

  「照做。等我们的车开过去了再同对方通话。」

  「是。」

  ……

  吉普车越过刚刚停下的奥迪。潘莉莉并没有在意车里的人。

  ……

  「林队长,他让我顺路一直往前走大约二百米,然后顺一条小柏油路向右走。」

  「照做,我们的车就停在罪犯所说的路口这边,从我们身边过的时候别回头,
也不要停留,免得被对方看出破绽,我们会从树林里暗中跟着妳的。」

  「明白。」

  跟拍。

  潘莉莉下了车,按吩咐向前走去,快到路口的时候,果然看见一辆车停在路
边的黑影中,驾驶室里的人伸出手轻轻打手势让她向前走。

  潘莉莉遵命而行,当车上的人下车时,潘莉莉目不斜视地从那人身边走过。

  就在经过那男人身边的时候,那个人突然一下子就抓住了她。

  潘莉莉的正面特写。

  男人的手中拿着一块手绢硬塞进她的嘴里,然后把拼命挣扎的她按倒在车子
的发动机盖上。

  那把餐刀从她的屁股后面顶住她的阴部:「别动,不然我一刀插漏妳的臭屄!」

  潘莉莉不敢再动,乖乖地让对方用一条连裤袜捆住手腕,然后塞进车子的助
手座上。

  车的座位上都蒙着一层塑料薄膜。

  车开了。

  「场景三十八」

  地下室,灯光亮着。

  潘莉莉躺在床边的地板上,男人又找出一条连裤袜来捆住她的脚腕,然后把
她扔在一边不管。

  男人拎过旅行箱放在床边,把米丽从里面抱出来,放在床上。

  男人打开摄像机。然后来到赤裸的米丽面前,解开捆绑她的床单,让她伸直
了身子,再掏出她嘴里的内裤。

  米丽的面部特写:「我真没想到,竟会是你。」

  「妳没想到的事情多著呢!」

  「你为什么要害那么多人?为什么?为什么杀了她们?」

  「她们都是一群贱人,为了荣华富贵,狠心抛弃了自己的爱人!然后又对丈
夫不忠,在外面招蜂惹蝶!她们该死!」

  「她们的行为自有法律和道德来遣责,你不是法律,你不是法官,你无权决
定别人的生死!」

  「我有权,因为我就是这些贱女人无情抛弃的受害者!法律,妳所说的法律
能让她们受到惩罚吗?不能!这些女人应该得到惩罚,我就是法官,就是上帝!

  我执行的是我给她们定的法律,我就是法官、检察官和警察,我就是来执行
上帝的惩罚的!」

  「你疯了!」

  「对,我疯了!怎么样?我是这里的上帝,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怎么样?」

  「就算你是法官,可我是清白的,我还没有结婚,你怎么自圆其说?」

  「我本来并不想把妳抓来,可是妳妨碍了我的工作。而且,我突然想起,妳
也是一个罪犯!」

  「……?」

  「昨天晚上看見妳去抓那个傻帽儿司机,我突然间想起,妳本来是同一个很
不错的在校学生谈恋爱的,但突然之间就又同一个大款搞在了一起,那个小伙子
因失恋而差一点儿自杀!妳这小贱人!」

  「那又怎么样,我不爱他,难道让我伴一个我不爱的人一生吗?」

  「对,妳不爱他,妳愛的是钱。等妳嫁给了钱,妳再像她们一样去找自己的
老情人儿,拿着大款的钱去养小白脸儿,是不是,啊?!」

  「你胡说!」

  「米丽呀米丽,其实我早就注意上了妳,只是因为妳还没有正式出嫁,也还
没有背着老公去会情人,所以我本没有想收拾妳,可是现在妳送上门儿来了,我
只好替无辜的男爷们儿预先除了妳这个祸害。」

  「你想怎么样?」

  「我先要让妳出尽丑,再像其他那几个一样对妳施以绞刑!」

               (十五)

  「接场景三十八」

  俯拍的大床。

  「你敢!住手!不许动我!」

  「妳最好别乱动,否则在执行死刑之前,我会让妳痛不欲生的。」

  「你这样作是要付出代价的!」

  「上法庭是吗?枪毙是吗?在我被抛弃以后,我就已经死了,再死一次也没
有什么关系!」

  「滚开,不许动我!」

  「我说过了,不要乱动。」男人上了床,按住了米丽的肩膀。

  「我求求你,你可以杀了我,但不要侵犯我!」米丽绝望地流出眼泪,恳求
男人放过她。

  「妳这样的贱女人,别在我面前装什么贞节烈女!要是想在死前少受罪,就
乖乖地接受惩罚,不然的话,我让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身子照样保不住!」

  男人的手粗暴地伸进了米丽两条洁白的玉腿中间。

  米丽的身子挺直了,她知道无法逃脱,因此只能绝望地流着泪,接受着对方
的侵害。

  摄像机的特写,液晶显示屏上显示着男人玩弄米丽的场景。

  俯拍的大床。

  反捆的米丽面朝下趴在床上,男人的双手抚摸着她那美妙的屁股。

  拉臀部特写。

  男人分开米丽臀部的肌肉,露出肛门,一根中指顶在她的肛门口,慢慢地插
进去,然后用力转动着。

  女人的身体开始抽搐着,两条大腿更加用力地夹紧,并发出难过的呻吟声。

  年轻美丽的女警被翻过身来,她的阴毛只有长在大阴唇的前联合处的一点点,
使她的肉缝几乎毫无遮掩。

  男人玩弄着她的乳房,抚摸着她的全身,然后解开她捆着的双腿,把她的双
腿向两边拉开。

  侧面镜头。

  米丽像妇科检查一样分开着双腿,男人趴在她的两腿之间查看。

  一张大圈椅的特写。

  米丽流着耻辱的泪水,赤身绑在圈椅上,两脚捆在圈椅的扶手上,肛门和阴
户都暴露在外,一个摄像机正对着她的身体。

  推全景。

  潘莉莉正站在床边,捆绑她的连裤袜已经没有了,她是自由的,但她却没有
反抗,只是哭求着对方不要伤害她。

  「我最恨的就是妳这样先抛弃了自己的恋人嫁给金钱,却又不忠于丈夫私养
情夫的贱人,既然做了,妳就得负出代价。」男人藏在灯光的有影中,低声骂道。

  「是我错了,我是贱人,我不是人,你想怎么样都行,只求你不要杀我。」

  「我说过要杀妳吗?现在妳给我听好了,不许再哭,否则我就挖出妳的眼珠
子来。现在,把衣服一点儿一点儿地脱下来,边脱边扭,就像妳在电视上跳伦巴
的样子!」

  潘莉莉按男人的要求跳着下流的色情舞蹈,慢慢脱下牛仔裤和T恤,然后脱
了胸罩和内裤,露出赤裸裸的肉体。

  黑暗中男人的眼睛、大床前扭动着的女性人体、圈椅上赤裸的女警交替出现。

  男人的背影从灯影中走出,走到床前,把潘莉莉推倒在床上,然后粗鲁地分
开她的双腿,露着黑茸茸的阴部。

  男人自己脱光了衣服,跪在潘莉莉的两腿间。

  俯拍的大床。

  男人正在往自己的阳具上套保险套。

  拉女人的阴部特写。

  带着保险套的阳具插进了女人的阴道。

  潘莉莉面朝下趴在大床上,一边恳求对方放过她,一边听任对方把她重新捆
好。

  男人从圈椅上解下了米丽放在床上,又把潘莉莉捆上圈椅,然后坐在床上,
把米丽抱在腿上玩弄她。

  米丽跪在床上,撅起屁股被从后面玩弄肛门。

  米丽躺在床上,双腿搭在男人的肩上被男人玩弄阴户。

  ……

  男人拿起一只新保险套的手部特写。

  带着保险套的阳具顶向女人阴户的特写。

  米丽的面部特写,她的泪水已经干了,大睁着眼睛,头向上一顶,嗓子里嗯
了一声,表明她已经被破身了。

  男人在米丽身体中拼命抽动的侧身全景。

  米丽的上半身特写。

  一对小小的乳房被冲击得不住抖动着。

  男人背部特写。

  射精时的低吼,肌肉的抖动。

  男人从米丽的阴户中抽出阳具的特写。

  保险套上带着一丝鲜血,男人把保险套摘下扔到地上。

  男人查看米丽阴部的侧面全景。

  男人加略显惊愕的眼睛:「妳还真是个处女?」

  保险套的特写,前部的小囊上有一个极小的破洞,精液正从里面慢慢渗出。

               (十六)

  「场景三十九」

  城近郊的各个路口上,警车设置路障盘查各种车辆。

  空中俯拍,就在那座小仓库靠近城区一侧的公路两端,路障已经设好。

  切诺基从小仓库开出,全车没有开灯,在黑暗中向远离城区的方向慢慢驶去,
不久开上一条乡间小路,悄悄驶去。

  「场景四十」

  远离市区的一个森林公园,密林深处,夜暗中。

  潘莉莉光着身子站在汽车的发动机盖上,嘴里塞着内裤,脖子上拴着绳套,
眼睛里充满极度的恐惧。

  拉成潘莉莉下半身的特写。

  背后向镜头的男人坐在旁边,搂着潘莉莉一条白嫩的美腿,把一根树枝慢慢
塞进她的阴户,女人两条细长的美腿筛糠一样抖动着,一股液体从潘莉莉的两腿
间倾泄而出,落在汽车上。

  风挡的特写。

  透过风档,可以看见米丽双手反绑坐在助手座上,嘴里塞着她自己的内裤。

  从汽车后排拍摄的镜头,男人坐在驾驶座上,身边是精赤条条的米丽。

  而外面的黑暗中,汽车的发动机盖上,则站着那女人的一双脚。

  汽车启动的声音,潘莉莉的面部特写。

  极度恐惧的双眼,头不住地摇动着,鼻子里发出杀猪一样的哼声。

  从汽车后排拍摄的镜头,车灯亮了,汽车向后倒去,那两只站在车上的女人
的脚先随着车子的运动倾斜过来,仿佛想永远踩在车上一样,然后便突然滑脱了。

  摆入灯光中,摆向远处,又摆回来,那两只脚在空中胡乱地蹬踢着,毫无羞
耻地分开合拢,一会儿前后蹬踏,一会向旁边叉开。

  车子继续后退,女人的全身都暴露在灯光中,她的裸体蛇一样扭动着,在空
中摆动、旋转,挣扎着。

  良久,那两条腿同进蜷起,猛地蹬直,然后终于不动了。

  米丽恐惧而绝望的眼睛和特写。

  镜头下摇,可以看到车座上铺着塑料薄膜,而米丽的双脚也捆绑着,一股湿
湿的液体顺着她那漂亮的腿流下去。

  切诺基的右侧中景,男人打开右侧后车门,拿出一根绳子离开的背影。

  一双男人的手把绳子的一端拴在粗树杈上的特写,绳子的另一端留着一个绳
套。

  切诺基的右侧中景,男人打开助手座车门,米丽蜷缩在车中的赤裸身体颤抖
着。

  男人蹲下身,把挣扎的米丽抱出来扛在肩上。

  跟拍,一块两米多高的巨石被车灯照得通亮,米丽被扛着走向巨石,绕到后
巨石背面的小路攀爬而上。

  逆光特写,米丽站在巨石顶部,男人正把那根绳套套在她的脖子上。

  米丽面部特写,绝望的眼神,塞着内裤的颤抖的嘴唇。

  米丽正面三分之二身体,男人的手拿着树枝伸在她的两腿之间,正欲插入。

  米丽的脸上露出极度耻辱的痛苦表情。

  男人的手停住了,慢慢向下离开了画面,男人的声音:「看在妳还不算恶贯
满盈的贱妇,就给妳留下一点儿体面。」

  镜头下摇并拉到米丽的脚部特写,那两条腿颤抖着。

  男人的声音:「下辈子一定不要再玩弄男人的感情!好好去吧。」

  女人惊恐已极的「呜呜」声,那双脚突然向前离开了镜头。

  巨石的全景,在明亮的车灯下,米丽直挺挺地吊在绳子上,像荡秋千一样前
后摆动着。

  借着车灯的余光,可以看见站在巨石上的男人的一双脚。

  「场景四十一」

  黎明时分,森林边缘,一个老公园管理员背着手向山上走,吉普车迎面开来,
差一点儿把老人撞到。

  老人恼怒地骂了一句,又继续向山上走。

  「场景四十二」

  同场景四十。

  早晨,警察正在勘查现场,邢晓君面无表情地站在巨石下,面前是平躺着的
米丽的尸体,大脚趾上拴着小纸牌,老法医正在进行现场尸检。

  特写。

  米丽死不瞑目的脸,她的脸没有发紫,也没有过分扭曲。

  尸体的侧面特写。

  老法医分开米丽的腿,检查之后用一根长长的棉签从阴道口儿插进去,转动
后又拉出来。

  老法医站起来,看着晓君:「她可能被强奸了。」

  「可能?」

  「这是她的第一次!此前她还是处女。」

  晓君的面部特写,她沉默着,表情凝滞。

               (十七)

  「场景四十三」

  刑警队。

  邢晓君正趴在桌子上大哭,林铁民和其他警员在旁边劝她。

  「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她!」

  「小邢,这怎么能怪妳呢?」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去请她来参加行动,出事的本来应该是我!」

  「不能这么说,谁也不知道出事的会是谁。米丽也是警察,当警察的每时每
刻都需要面对危险,这一点儿米丽和咱们每一个人都清楚。我们都是自愿的,谈
不上怪谁。」

  「可她还是个姑娘,她还有几个月就结婚了,可是,他,他,他强奸了她!
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个女警察呀!」

  所有人都沉默了,只有晓君的哭声。

  「小邢,我们没能保护住受害者,特别是我们的女警被人污辱,这是我们每
一个作刑警的男人的耻辱!我们不会放过罪犯,我们一定要抓住他,把他绳之以
法!」

  邢晓君还在哭,哭得十分伤心,哭得浑身抽搐,边哭边说:「都怪我。」

  「小邢,妳冷静一点儿,这些天妳辛苦了,压力也太大,今天回去休息休息
吧。」

  「不,我不!都怨我,我要把那个家伙抓住,我要为米丽报仇!」

  「小邢,听话!回去休息。小陶,给小姚打个电话,让他把小邢接回去,好
好照顾照顾她,让她好好休息。」

  「是!」一个警员回答道。

  ……

  「林队。小君怎么了?」姚强推门进来。

  「噢,小姚哇,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手头这个大案子一直没破,压力太大了,
你接她回去,多陪陪她,让她休息休息,平静一下。」

  「哎。」姚强来到趴在桌子上的邢晓君跟前。

  晓君已经安静了许多,但眼睛红红的,仍然是泪如雨下。

  「小君,别哭了,跟我回家吧。」

  「我不。」

  「别再强了,听林队的话,回家,啊。」

  姚强上前去搀晓君,晓君摆脱他的手:「不用,我自己能走。」然后站起来,
抹了把眼泪:「师傅,那我先走了。」

  「走吧。」林铁民关切地说。

  「场景四十四」

  姚强和晓君的新房楼下,姚强的车驶入停车场,两个人下了车,晓君低着头
在前,姚强紧跟在后,双双走进楼门。

  「场景四十五」

  姚强和晓君的新房,客厅里已经摆上了展新的欧式真皮沙发,时尚的地台和
电视。

  晓君和姚强进门,姚强反手关上门,刚刚回身,晓君已经一下子扑到他的怀
里哭了起来。

  晚上,卧室里,也已经放上了床和卧室家具。

  已经完全平静下来的晓君身穿睡衣坐在床边,默默地想着心事。

  姚强走了进来,坐在她的旁边,把她揽在怀里。

  「晓君,别再想那些事儿了,好吗?」

  「嗯。」晓君靠在他的怀里,轻轻点着头,眼圈又有点儿红。

  「好了,别哭了,早点儿睡吧,多休息休息,别再胡思乱想了。」

  姚强把床罩掀开,拉起夏被,扶着晓君躺下,再给她盖上,然后把床灯调暗。

  「你去哪?」晓君一把抓住想要离开的姚强的手。

  「我在客厅沙发上睡。」

  「不,我不要你走,我要你陪我。」她紧抓住姚强的手不肯放开。

  「好吧,我就在这儿陪妳。」姚强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你就在这儿睡吧。」

  「不,咱们还没办事儿呢。」

  「不,今天晚上,我就给你。」

  「晓君,妳这是怎么了?没发烧吧?」姚强摸着她的额头。

  晓君坐起来,一把抱住了姚强:「今天出现场的只有我一个是女警,所以今
天给米丽验尸,都是我在场,我都看见了。她还是个处女,是个黄花大姑娘呀!
她被强奸了,那是她的第一次呀!」

  「冷静点儿,冷静点儿亲爱的。」晓君又要哭,姚强急忙拦住她。

  停了一会儿,晓君把泪水咽下去,然后又说:「干警察的,每天都同罪犯打
交道,谁也不知道哪一天什么事会落到自己头上,特别是女警,需要面对的就不
仅仅是危险了。看到米丽的遭遇,我好怕!」

  「不怕,不怕,妳是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不,我不知道,所以我要趁着现在把自己交给你,否则,我怕像米丽一样,
连自己的第一次属谁都不知道。」

  「君,妳别这么想。妳不会的,妳又不是那种下贱的女人,妳不会有事的。」

  姚强紧紧搂住她,抚摸着她的头发。

  「不,姚强,这是我的心里话,我是真心的,趁着我现在还能控制自己,我
一定要把第一次交给你。」

  「君!」

  「姚强,咱们登了记,我已经是你的合法妻子了,还怕什么?要了我吧!」

  晓君把头扎在他的怀里,然后把手伸进了他的衣服,替他解开了扣子。

  姚强本想推开她,但她搂得很紧,他终于被她感动了。

               (十八)

  「接场景四十五」

  姚强紧紧抱住晓君,开始热烈地亲吻她的嘴,晓君满面潮红,微微合眼,摸
索着替姚强解开全部衣扣,袒露出厚实的胸膛。

  俯拍的双人床。

  两个人已经完全赤裸了,两条肉体纠缠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他们亢奋的喘
息声。

  正侧面的双人床。

  邢晓君仰面躺着,乳头被姚强含在嘴里,分开蜷曲的两腿间正被姚强的一只
大手揉搓着。

  俯拍的双人床。

  邢晓君两腿充分分开着,眼睛里满是迷离神色,姚强箕坐在她的下面,将她
的两腿放在他自己的腿上,双手握住她的乳房揉搓着。

  姚强拿着保险套的手。

  俯拍的双人床,姚强已经全身伏在晓君的身上,两手放在晓君的头侧,与她
的手交叉对握着。

  镜头拉至半身特写。

  晓君呻吟着,两只手的手指慢慢地抓紧,半眯的眼睛也忽然睁开了,嗓子里
发出一声长长的「哦——」

  姚强在晓君的身上猛烈地冲刺着的各种角度的全景和特写镜头交替出现。

  同一场景,第二天清早,姚强站在床前喊还在熟睡的晓君起床吃饭。

  晓君睁开眼,低头看到自己赤条条的身体,脸上泛起幸福的笑。

  餐厅里,晓君同姚强一起吃早饭,姚强关切地问:「妳今天还去吗?头一次
很累,要不要再休息一天,我买只鸡给妳补补?」

  「不用了,我得去,这个案子我非破不可。」

  同一场景。

  晓君换上警服要出门,姚强跟在后面。

  「场景四十六」

  姚强开车,晓君坐在旁边。

  「哎,你怎么知道被害的都是下贱的女人?」

  「啊?我不知道。」

  「是你昨天晚上说的。」

  「是么?噢。我只是說妳是个好女人,并没说过被害人怎么样。怎么了?」

  「噢,没什么。随便问问。」

  「场景四十七」

  刑警队。

  晓君进来。

  「小邢,怎么样?」林铁民问。

  「没什么事,只是昨天情绪太差了,对不起,让大家替我操心了。」

  「看妳說的,今天全好了吗?」

  「没问题。」

  「那好,正要开案情分析会呢,妳坐吧。」

  「哎。」

  「小陶,妳开始吧。」

  「是。」小陶开始介绍案情。

  「昨天的现场大家都去了,同以前几起一样,发现一辆切诺基的车轮印和一
双四十三码男式旅游鞋。

  经过我们的调查,米丽是在自己的住处被人绑架的,我们在她的住处发现了
与杀人现场一致的鞋印。

  还有米丽当天所穿的衣服,根据现场情况,米丽的衣服并不是被罪犯强行脱
掉的,而是在她裸体入浴的过程中被绑。

  根据邻居反应,当晚并没有听到过任何捕斗的声音,米丽的尸验也表明她的
后颈部有少量淤血,因此很可能是被人从背后突然袭击所致。

  米丽是警校毕业的高材生,射击格斗的成绩都是优秀,能够无声无息地将她
制服,绑架者肯定是一个高手。

  「验尸结果表明,在受害人潘莉莉的阴道中只发现了她的情夫的精液,但在
米丽的阴道中却发现了属于一个A型血男子的精液,而且根据米丽处女膜新发破
裂这一个特征,她阴道中的精液应该属于罪犯本人。

  为什么在前面几个受害人的体内没有发现罪犯的精液,而只在米丽的体内有,
这一点很让我们不解,难道他只对处女受害人才强奸吗?

  「还有一点让我们不解的是,受害人潘莉莉的死状与前几起案件如出一辙,
但米丽的被害则比较特殊,我们发现潘莉莉的臀部有大量针孔,这与其他受害人
是一致的,但米丽的身上则没有发现这样的性虐痕迹。

  此外潘莉莉和其他几个受害人都是直接吊颈导致窒息而死的,死前通过了痛
苦的挣扎,而米丽却是被从高处推下来的,由于下坠时的冲击,使她的颈椎折断
而瞬间死亡,因此并没有受什么痛苦。

  为什么罪犯才米丽特别关照呢?因为她是女警吗?」

  「因为她是处女。」邢晓君插进来。

  「什么?」所有的人都转向晓君。

  「啊,没什么?」晓君闹了个大红脸:「这只是我的直觉,因为罪犯袭击的
对象都是有情夫的名媛,所以我刚才突然想到,罪犯很可能是一个把自己当成惩
罚者的心理变态者,作案的动机就是惩罚那些对丈夫不忠的女人。

  而袭击米丽可能只是为了利用米丽骗出受了惊的潘莉莉。但抓住这两个受害
人之后,为了灭口,罪犯不得不把米丽一并杀害,但在强奸时发现她是一个处女,
而不是他心目中的淫妇,所以便对她特别关照。」

  「我觉得妳的判断很有道理。」林铁民道。

  「很有可能。」大家也都点头同意。

  「我们以前一直以为罪犯与受害人相识,但现在看来,受害人之所以成为受
害人,是因为她们都是名女人,所以罪犯能够从各种媒体上容易地了解她们的婚
姻状况以及有关的桃色新闻,但他是怎么得到她们的手机号码,这还需要进一步
了解。」林铁民道。

  「那辆车怎么样?」林铁民又问。

  「据森林公园的一位老员工说,昨天清早他上山的时候,曾经有一辆吉普车
迎面开过,那辆车没有开灯,差一点儿撞到他。」

  「他还能回忆起那辆车的样子吗?」

  「他说因为当时天还黑看不清,只知道是一辆深颜色的切诺基。噢,还有,
那辆车好像是参加越野赛的,装着四个顶灯。」

  「噢?这是个重要情况,应该好好查一查。小邢,妳还是去找徐月,调查一
下她的性生活情况。

  小陶,你去查一下汽车,装顶灯的车是经过改装的,范围应该可以缩小很多。」

               (十九)

  「场景四十七」

  模特公司。

  徐月正在试穿服装,邢晓君在同他交谈。

  「不要总想打听我的私生活好不好?这同妳们公安局没关系。」徐月对邢晓
君的询问显然十分恼火。

  「妳别生气,我老实告诉妳,与妳有相同经历的女名人已经死了五个,也许
妳就是罪犯的第六个目标,如果妳不想冒险,最好还是配合我的工作。」邢晓君
老实不客气地说。

  「妳别吓唬我,我可不是吓大的。」

  「那好,我问妳,妳同这几个人认识吗?」邢晓君拿出除米丽外五个被害人
的照片。

  「这几个?认识。」

  「怎么认识的?」

  「都是圈子里的人,相互之间总是有来往的,不过不是很熟。」

  「有她们的手机或电话吗?」

  「没有。」

  「那妳知不知道谁能同时拥有她们这些人的电话?」

  「我也不知道,也许,问问我的经纪人会知道。」

  「好吧,不过我再说一遍,如果妳觉得自己不够安全,最好是尽快帮助我们
抓到罪犯。」

  「谢谢,我一定提供任何便利,除了我的私生活。」

  「场景四十八」

  刑警队,小陶在通报情况:「我们调查了本市的切诺基,曾经安装过顶灯的
有二十三辆,其中深颜色的只有七辆。」

  「这些车都查过吗?」

  「上次已经查过,轮胎印不符,车上也没有发现过与受害人有关的任何东西。」

  「再重新查一遍。再看看车主有没有A型血的。」

  「是!」

  邢晓君坐在屋角,拿着小陶递过来的车辆清单,愣愣地想着心事。

  「场景四十九」

  麦当劳,邢晓君正同一个年近三十的白领美女交谈。

  「听说您也是参加第一届模特大赛的选手是吗?」

  「是啊,我是亚军。」

  「那妳还记得徐月吗?」

  「徐月?当然记得,人家是冠军嘛!」

  「听妳的口气,好像同她有什么过节。」

  「过节倒是没有,只是对她的人品……」那位美女一摊手,作了个不屑的表
情。

  「怎么,她有什么不好吗?」

  「嗨,女人哪,就应该知道点儿廉耻。前途固然重要,可毕竟是女人呐,妳
說是不是,不能为了名利就什么都不顾了?」

  「那么,您是知道她的事儿的喽。」

  「嗨,她那点儿事儿能瞒得了谁呀?不是我说,听说连她自己的老公都防着
她一手儿,结婚的时候还办了财产公证,他只给她办了一个模特公司,其余的财
产继承权全部留给了自己的弟弟。」

  「噢,那她是怎么同现在的丈夫结婚的呢?」

  「这个我也说不好,我只知道她得了冠军以后一个月就嫁给了当时的评委会
主任洪斌,可是不到一年就离了婚,改嫁了现在的丈夫。

  其实我们都知道,她当初一定与那个洪斌有一腿,可是那个洪斌并没有多大
的身家,所以后来就又榜上大款了。」

  「妳们怎么知道她同洪斌有一腿?」

  「徐月虽然漂亮,可凭她的实力最多也就是第三名,如果不是有什么门路,
怎么能拿下冠军?我们拿了三甲的后来参加全国大赛,就属她的成绩最差,只不
过勉勉强强进了十佳,那才是实力的体现。」

  「这只是猜测罢了。」

  「什么猜测我们当年一块参赛的都知道,告诉妳,她以前的男朋友还跑到我
们集训的地方来找过她,被她骂了个狗血喷头,我们大家都看不惯。」

  「她男朋友?妳见过吗?」

  「当然见过,我们都见过,挺精神的小伙子,那身板儿绝对够得上运动员的
料儿。」

  「他叫什么?」

  「叫什么不知道,只听说是个开修车厂的。」

  「修什么车?」

  「汽车呗,妳以为是修自行车呀?」

  「妳看,是这个人吗?」邢晓君拿出一张照片递过去。

  「哟!像!好像就是他!」

               (二十)

  「场景五十」

  姚强和晓君的新房。

  大床的俯拍全景。

  姚强伏在邢晓君的身上,正在猛烈地冲刺。

  邢晓君的面部特写。

  她哦哦地叫着,夹杂着姚强射精时的叫喊。

  全景。

  邢晓君赤裸裸地平摊在床上,姚强跪在她的两腿中间,慢慢向后退,然后下
了床。

  垃圾袋的特写。

  一只装满精液的保险套被丢进袋中。

  深夜,黑暗中,姚强翻了个身,伸手去搂身边的邢晓君却没有搂到,一下子
惊醒了。

  「晓君。」

  卫生间的特写。

  赤裸裸的邢晓君一屁股坐在马桶上。

  「嗯?」

  「妳干什么呢?」

  「啊,我,我方便一下。」

  「噢。」

  晓君按了一下冲水钮,然后关上灯,回到卧室,躺回床上,姚强一伸手把她
拉进怀里。

  客厅全景。

  早晨。

  晓君急匆匆吃完饭,说了声「我今天得早一点儿去。」便急急忙忙出了门。

  姚强怀疑地看着她的背影,又到窗前看着她上了自己的车,然后飞快地跑到
卫生间,在垃圾袋里翻了一会儿,然后发起愣来。

  「场景五十一」

  大街上,徐月正开着一辆尼桑走着,听到电话响起。

  「喂,是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你知道,我找了你好几次你都不理我。

  怎么?想聊聊?行!什么时候?在哪儿?好我就来!」

  「场景五十二」

  痕迹科,邢晓君把保险套交给一位女警:能帮我作一下DNA鉴定吗?

  「场景五十三」

  刑警队。

  「什么?好我就来。」邢晓君放下电话,急忙拿出手机按了两个钮,手机中
传来录音电话毫无表情的声音:「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小陶,赶快通知林队,徐月失踪了!」邢晓君急匆匆地向外走。

  「什么?好,我就打电话。」值班的小陶回答。

  「还有。」她在门前停下来,想了半天才说:「在全市范围内寻找一辆切诺
基和一辆尼桑车,车号分别为JUDGE007和KING888,还有,发现
姚强立刻拿下!」

  「谁?姚强?哪个姚强?」

  「还能有哪个?」邢晓君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急忙转身离去。

  「我不是作梦吧?」小陶看着晓君的背影,疑惑地拿起电话……

  「场景五十四」

  邢晓君开着车在大街上飞驰。

  邢晓君从模特公司出来。

  邢晓君拿着手机,嘴里叫着:「姚强,别再干傻事了,快接电话,快接电话
呀!」

  邢晓君的车开进车宝汽车救援中心总部。

               (二十一)

  「场景五十五」

  小仓库。

  尼桑车开进仓库,姚强和徐月从车上下来,走出大门,回身把门关好,然后
绕道仓库后面。

  跟拍。

  「这个破仓库还没卖?」徐月道。

  「当然,我过去起家的地方没留下什么了,只有这个破仓库。」

  「老实说,你今天真的想同我重温旧情?还是有求于我?」

  「有什么区别吗?」

  「如果你想重温旧情,我一定侍候你爽个痛快,如果你有求于我,那我也有
个条件。」

  「什么?」

  「你让我爽个痛快。」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妳是女的,不管怎样也都是我玩儿妳,那妳不是吃亏了?」

  「你的嘴怎么这么臭?」

  「这些年不见,学坏了,再说,这是实话不是吗?」

  「我才不管什么实话不实话。老实说,我所遇见的男人中,我只对你一个是
真心的,只要能同你作一次爱,这辈子就算没白作一次女人。」

  「有那么严重?」

  「这是真心话,同你上一次床,死也值了。」

  两人已经来到地下室,徐月看到一屋子的灯光和摄像机,惊讶不已。

  「行啊姚强,你够花的呀!没想到你还有这个爱好!你同多少女人上过床了?」

  「七个,不算妳。」

  「都让你拍么?」

  「除了我太太。」

  「那就是说,你已经在这儿拍过同六个女人上床的片子?」

  「是。」

  「真没看出来。」

  「现在妳知道了,请吧!」

  「别,上床归上床,我可不想让你拍这个。」

  「怕什么,妳先坐在床上,我让妳看看就知道了,很好玩儿的。」

  徐月疑惑地坐在大床上,看着姚强打开电视。屋子里传出一阵淫糜的音乐声。

  「这个就是跳舞的黄莉、这个是吴婷婷、这个是蔡薇、这个是白冰、这个是
潘莉莉,还有这个,是负责保护潘莉莉的女警米丽。」

  「她们……」徐月突然感到十分不安起来。

  「对,咱们再看这个。」姚强坐在徐月的身边,一把搂住她,然后按了一下
遥控器。

  电视的特写。

  上面一个一个地显示出六个被害人吊在树上的镜头。

  「啊——」边看边尖叫着,徐月这次真的害怕了。

  徐月恐惧的脸部特写,然后推全景。

  她用力挣脱了姚强的手:「你就是那个……」

  「不错。」姚强站起来,站在她的对面。

  「你别过来,别过来。」徐月吓得在大床上向后挪动着,一只手在身前拼命
地摇着。

  「贱货!这是妳这样女人应受的惩罚!」

  「别过来,我求你,我是爱你的,我真的是爱你的。」

  「哼哼,妳愛的是地位,妳愛的是钱,妳狠心地把我的全部感情像丢垃圾一
些丢弃,这我并不怪妳。可妳既然嫁了人,就应该从一而终,妳却脚踩两只脚,
又对自己的丈夫不忠,真是淫贱已极!」

  「我淫贱,我淫贱!可是我不该死啊!求你饶了我吧,你要什么都行,钱、
我的身子,都给你,只求你留下我的狗命!」徐月的眼中流出悔恨与恐惧的泪水,
跪在床上求起饶来。

  「妳不该死谁该死。老子今天,就是要替天下所有被妳们这些臭婊子无情抛
弃的男人讨个说法!起来,脱衣服!」

  「求你饶了我吧。」

  姚强一一打开摄像机,徐月趁机从床上跳下来,往楼梯跑去。

               (二十二)

  「接场景五十五」

  地下室已经锁上的铁门前,徐月绝望地用力砸着门,姚强从后面慢慢走过来,
伸手抓住了她的头发。

  「妳能跑得掉吗?」

  「求求你,别杀我,让我干什么都行。」徐月哭着,被揪着头发拖回屋子中
间,推倒在床上,她仍在哀求着。

  「站到床前,扭起来,一边扭一边把T恤脱了!」姚强冷冷地命令着。

  「求求你,别杀我。」徐月乖乖地站到床前,边哭边扭,边把白色的运动T
恤脱下来,露出里面白色的比基尼胸罩。

  「脱裤子!」

  徐月又把运动裤解开腰带,让它自己滑下去。

  「脱了鞋和袜子上床,到上面去扭!」

  徐月仍然只能顺从地站在床上,只穿着一身白色的比基尼扭动着。作为名模,
她有着魔鬼般的身材,全身的肌肤也是那么细嫩。

  「把剩下的衣服都脱了!」

  徐月虽然结婚多年,但并没有生育,一对乳房呈半球形,乳头很小,红红的,
扁平的小腹下本来生着一丛浓密的阴毛,因为经常要表演内衣,所以都剃了,阴
部光秃秃的,只剩下队阜部青色的皮肤和薄薄的阴唇。不过,她却仍然有着一个
细细的腰身和圆滑的屁股。

  「扭!扭!把屁股扭起来!」姚强继续命令道,然后他走向大床,看着徐月
像蛇一样扭动着。

  「这样,这样行了吗?啊?」徐月一边尽全力扭动,一边哭着问。

  「再扭!」

  「还不行吗?」

  「躺下!」

  「什么?」

  「听不见吗?躺下!」

  「是。」徐月躺在床上。

  「翻过去!」

  「是。」

  「翻过来。」

  「是。」

  「趴好,把腿分开,把屁股撅起来!」

  徐月对着镜头撅起屁股,露出褐色的肛门和完全裂开的大小阴唇,一个圆圆
的阴道暴露在阴唇中间。

  姚强慢慢脱下自己的衣服,跪到徐月的旁边,从后面看着她的屁股,然后把
中指狠狠地插进徐月的肛门中。

  「噢——,疼!」徐月一声尖叫。

  「混蛋!疼吗?」姚强用力旋转着手指。

  「不,哈哈,不疼。」徐月不敢坚持,只能强忍着。

  姚强一把把徐月推倒在床上,让她仰躺着,分开两条长腿,姚强跪在她的两
腿间,把保险套套在自己的阳具上,然后狠狠地从徐月的阴户插了进去。

  姚强恶狠狠地在徐月身体中驰骋的镜头。

  同一场景,姚强已经从徐月身上下来,把保险套扔到地上。

  「这样还不行吗?饶了我吧,不要杀我。」徐月继续哀求着。

  姚强穿上衣服,在抽屉里找出一条展新的连裤袜,打开包装,拿到大床前。

  徐月看到那东西,吓得深身如筛糠一般。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姚强轻易地就把徐月翻过去趴在床上,拉过她两条细长的胳膊放在她自己的
屁股上,然后用连裤袜捆绑着。

  徐月哭得涕泪横流,不停地求着饶。

  半身特写。

  姚强拿着一只一次性注射器,从一个饮料瓶里吸水,挤出气泡,然后低下头
去的镜头,画外音是徐月的哀求声。

  跟拍。

  姚强抓着徐月的胳膊,把她带出地下室,绕到前面大门进去,推着她的屁股
站到了切诺基的发动机盖上。

  头部特写。

  姚强给徐月的脖子套上绳套。

  从仓库内向大门方向拍下的逆光镜头,近景是惊惧地站在汽车上套着绞索的
徐月,仍然在求告着。

  远景是姚强从外面拿着一架摄像机进来,关上门,然后把摄像机架在汽车旁
边,对准了车上的徐月,启动了开关。

  「徐月,妳是我第一个想杀的,也将是我最后一个杀死的,就像我对其他贱
货说的,下辈子作个好女人。」

  姚强从旁边地上捡起一根胶皮管子,用刀子截了一尺来长的一截儿,然后走
向徐月。

  「你插,你插,饶了我。」徐月用力分开自己的双腿,尽量迎合着让姚强把
胶管塞进她的下体。

  「姚强,我求你,看在咱们当初好过的份上,饶了我的狗命吧。」徐月绝望
中最后哀求着。

  姚强坐进车里,发动了机器。

  徐月开始恐怖地尖叫起来,尿液和大便一起蹿了出来,落在汽车上。

  汽车向后倒去,徐月先是跟着汽车移动,接着便被绳套拉住,向后退了两步
后从车上掉了下来。

  尖叫声嘎然而止。

  女人的裸体在空中摆动着,她的两腿开始拼命地蹬踢起来,直到一动不动为
止。

  「场景五十六」

  郊外公路上,邢晓君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眼睛里含着泪水。

  「林队,我已经从姚强的一个老修理工那里查到了他的老仓库地址,正在赶
去。」

  「小邢,他现在很危险,妳要小心,千万不要轻举枉动。增援的人马上就到。」

  「明白。」

  「小邢,千万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要莽撞啊!」

  「我知道。」

  邢晓君抹了一把眼泪。

  「场景五十七」

  同场景五十六,徐月静静地挂在半空中,邢晓君手里握着枪,呆呆地站在地
上,声嘶力竭地喊着:「姚强,姚强,你出来呀!你在哪儿?」

               (二十三)

  「场景五十八」

  跟拍。

  邢晓君拿着枪,推开地下室的门,慢慢走下台阶,屋子里的灯光依然明亮,
明着那张大床。

  来到床前,什么也没有发现,只听到身后传来蜂鸣器的嘀嗒声,晓君走入灯
影,见是一台电脑,正处于屏保状态。

  晓君动了一下鼠标,屏幕亮了。

  屏幕的特写,上面显示着:「晓君,我知道妳会找到这里。

  这是我的宿命,自从我认识徐月之后,这宿命便开始了。」

  晓君的面部特写,她正在读着屏幕上的字:「那个时候,我刚刚从部队复员,
用当兵时学的技术在城里开了一个汽车修理厂,通过朋友介绍认识了还是普通职
员的徐月,那时候她天真,质朴,我为她的美貌和优雅所痴狂,而她也为我的真
诚所打动,我们爱得如痴如醉。然而,就在我们谈婚论嫁的那一年,本市举办第
一届模特儿大赛,徐月报了名。

  起初,我非常支持她对自己美丽价值的追求,然而,当她一次次闯关成攻,
向决赛的目标一步步靠近的时候,我发现她变了,为了进入决赛取得冠军,她什
么都不顾了。

  当我发现她的变化的时候,开始后悔当初对她参赛的支持,我劝她退出,她
坚决不同意,还同我吵了一架。后来,我就发现同当时大赛的评委会主度洪斌打
得火热,两人经常秘密接触,于是,我找到了选手们集训的住地,最后一次去劝
说她。

  徐月对我的出现非常恼火,她用人间一切能够打击男人自尊的话骂我,还腆
不知耻地对我说:「你有那么多钱让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吗?你能帮我当上明星
吗?你不能!你就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不久,徐月真的拿到了冠军,一个月以后,她就同比她大十几岁的洪斌结了
婚。

  作为男人,那是我感到最为失败的一刻。于是,我下决心,一定要成为一个
成功人士,一定要娶一个真正纯洁的女孩子,并给她幸福,让徐月为自己的无情
而感到后悔。

  我的努力没有白废,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我就开起了本市第一家汽车救援
中心,并且越作越大,成了一名富人。

  就在那个时候,徐月突然来找我,想与我重叙旧情,让我作她的情人。那时
我感到这女人是多么令人厌恶,我骂了她,把她从我的汽车上赶了下去。时隔不
久,我就从报纸上看到她同洪斌离婚改嫁何铭的消息,使我对这个下贱的女人有
了更深的认识。

  本来,在我心中只有对徐月无情和下贱的痛恨,然而不久,我偶然遇见了一
个因为被抛弃而想自杀的男人,那便是吴婷婷的前男友,我这才知道自己并不是
唯一受害的男人。

  那男人为了爱吴婷婷而放弃了自己的一切,甚至是生命也在所不惜,而这贱
人却无情地抛弃了她,而且一年之内竟接连投入三个不同男人的怀抱,就连出嫁
之后,也还同曾经谈过的男人藕断丝连,与那徐月贱人是何其相似。

  从此,我开始对这样的女人充满了强烈的恨意,这种恨压在心里很长时间,
终于燃烧成了无法抑制的火焰。

  从此,我开始制定了一项计划来惩罚这些贱女人,我从各种媒体上寻找那些
女名人的发迹史和桃色新闻,并从中筛选自己的目标。

  由于我开汽车救援中心,而这些女人都开车,是救援中心的会员,所以我有
她们每个人的手机号码,并且得以从给她们修过车的雇员们的议论中得到关于她
们的更多的桃色新闻。

  我亲自去跟踪核实,最终确定攀了高枝,而又对丈夫不忠的吴婷婷、黄莉作
为目标。

  我用假身份证在外地买了许多神州行的SIM卡,又从小贩手中买了许多张
盗号的充值卡。

  我暗中用相机拍下了吴婷婷她们同情人幽会的相片,并在她们从情人家刚出
来不久就用手机短信把照片发到她们的手机上。

  这些女人了解,一但照片到了她们丈夫的手中会有什么结果,因此她们自愿
破财消灾,主动来找我谈判。

  为了堵住我的嘴,她们宁愿使出浑身解数同我上床,但她们并不知道我真正
的目的是要替天行道。

  我知道,人们把我叫作恶魔,但我一直把自己当成上帝,一个惩罚罪恶的上
帝。

  如果听任这样的女人享受她们不应有的成功,享受荣华富贵,还会有谁愿意
当好女人?!

  我是想在解决了吴婷婷和黄莉之后就对徐月下手的,但随既又发现了蔡薇、
白冰、潘莉莉这三个与徐月一样的贱人,于是,我便把徐月的事暂放下,因为我
知道,一但我对徐月下手,警方就会非常容易地发现我同徐月的关系的。

  本来,我已经对女人彻底失望了,也不想再爱,但在那次偶然的邂逅之后认
识了妳,妳的纯真,妳的正直和你为救人临危不惧的勇敢打动了我,我终于又情
不自禁地爱上了妳。

  在那之后,我想收手不干了,但不知为什么,一想到那些女人的所作所为,
就像瞑瞑中有一只手在指引我,让我一直干下去,我无法控制自己,直到连我自
己一起毁灭。

  晓君,其实在妳问我怎么知道受害人是贱人的一瞬,我就知道妳早晚会怀疑
到我,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妳半夜起来从垃圾桶中寻找保险套的时候,我就查觉到妳的企图,所以妳虽
晨一出门,我就马上开始了最后的行动。

  没有想到,徐月这贱人从电话里听到我的声音,竟然马上就痛快地答应同我
一起聊聊。

  这间仓库就是我和她当年经常来的地方,是她自己开车在街上接了我来到这
里的。

  我知道,我必须要快一点儿,要在妳和警察到来之前解决问题,决不能让她
再自在逍遥。

  晓君,我走了,对于我所做过的事,是正是邪已经没有什么讨论的必要。

  在我走向自己生命终点的时候,我感到对不起三个人。

  第一个是妳的朋友米丽,本来我并不想对付她,但在看到她突然出现在那辆
被错认的汽车旁边的一瞬,是她抛弃初恋情人改榜大款的事影响了我的判断,我
也对她充满了不屑与仇恨,于是绑架了她,而且利用她的手机骗取了潘莉莉的信
任。

  直到发现米丽还是处女的时候,我才感到有些对不起她,但我已经不能回头
了。

  第二个对不起的人是姚成,在他的心中,哥哥是个正直守法的人,但现在,
他却不得不面对自己有一个罪犯哥哥的现实。

  第三个,也是我最感到对不起的就是妳,也许我们的认识就是个错误,像我
这样的人本来就不该再恋爱的,但我不仅爱了,还用那本不该有的结婚证把妳无
辜地拖了进来,并且占有了妳的第一次,我真是个天下最大的混蛋!

  晓君,现在对妳說对不起已经晚了,我只有用自己的生命来赎回对妳犯下的
过错。如果让我第一个遇上妳而不是徐月,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恨我吧!

  把我锉骨扬灰吧!我都始终爱你!」

  晓君忽然之间仿佛感到了什么,猛一回头,一盏摄影灯的后面放着一张躺椅,
姚强正静静地躺在上面。

  「姚强!」邢晓君边喊边冲过去,姚强毫无反应。

  「姚强,为什么?你怎么那么傻呀!」邢晓君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二十四)

  「场景五十九」

  骨灰堂大门全景,邢晓君和姚成面色凝重,默默地从里面走出来,后面跟着
林铁民和一个女警。

  晓君的身体有些摇晃,女警扶住了她。

  「小邢,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们……」林铁民说道。

  「师傅,我明白,谢谢你们一直陪着我,你们也回去吧。」

  「还是我开车送妳吧。」

  「不用,队里还有很多案子,你是队长,不能没有你。你回吧,我自己能回
去。」

  「对,你们去忙吧,我送嫂子回去。」姚成说。

  「妳现在的状况不宜开车,姚成又没本儿。要不,就让小赵替妳开车。」

  「好吧,谢谢。」

  「场景六十」

  新房的客厅,邢晓君和姚成开门进来,晓君让姚成坐在沙发上。

  「嫂子,哥哥死前给我发的E- Mail我打印出来了,妳看看吧。哥哥说,
这个世上也只有妳和我最让他牵挂的了。」

  晓君接过姚成递过来的纸,颤抖着读下去,泪水再度流了出来。

  「嫂子,妳别太难过了。」姚成自己也哭了起来,两个人相对无言,只有泪
水。

  「嫂子,妳恨我哥吗?」

  「我恨不起来!你哥哥是个正直和勇敢的人,那一年他站在我身前替我挡下
罪犯子弹的一幕仿佛就在我的眼前。他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才会那样的,那些女人
都是些败类,是她们败坏了社会的道德,可是,不该由你哥哥来惩罚她们!他真
傻,真傻,他是有病啊!」晓君哽咽着。

  「我也无法恨他。自从的父母死后,他对我就像父亲一样。无论他做了什么,
在我的心中人他都是个好哥哥。嫂子,这里没有外人,妳要是想哭,就痛痛快快
地哭吧。别憋着,那会憋出病来的,把心里的郁闷发泄出来,发泄出来就好了?」

  「不,我不哭。为什么要哭呢?姚强,你这个混蛋,我恨你,我为什么要为
你哭哇?!」邢晓君嘴里说着,却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嫂子,妳骂吧,使劲儿骂!使劲儿哭!骂完了,哭完了就好了,啊!」姚
成在旁边拍着她的后背,让她把心中的郁积的一切都发泄出来,而他自己也禁不
住哭了起来。

  良久,晓君略略止住了哭泣说:「姚成,我想喝酒。」

  「不行!借酒浇愁愁更愁,那会伤身的。」

  「不!我要喝,喝醉了,就什么痛苦都没了。你让我喝吧,好吗?就一瓶啤
酒,好么?」

  「好吧,我去买。不过,我不在,妳可别干傻事噢!」姚成不放心地看着她。

  「放心,我不会死的。」

  「噢,那我马上就回来。」

  姚成出去了,邢晓君一个人坐在那里哭着:「你这混蛋,你怎么这么傻呀!
你知道我爱你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呀!」

  姚成回来了,手里拎着一瓶啤酒,用起子打开,邢晓君一把便抢过去,扬着
脖子向嘴里倒。

  「哎,嫂子,别这样,别这样,会伤身的。」姚成急忙去抢。

  晓君把酒瓶紧紧抱在怀里:「你让我喝,你让我喝,一醉解千愁,你让我喝
嘛。」

  「那也让我醉一回嘛!」趁晓君稍一松动,姚成把酒瓶抢了过来。

  「好,你喝,你要不喝还给我。」晓君紧盯着姚成把酒喝下去。

  「没了,不行,我还要喝。我去买。」她站起来,姚成又拦住她:「我去,
我去!」

  「买,多买点儿,一瓶不够,要买买一箱。」

  「嗨!」姚成微微叹息着,重新走了出去。

  晓君坐下来眼睛看着天花板,泪水又悄悄地流了出来。

  同一场景,地上已经放了好几只空瓶子,姚成看着正在大口大口灌着啤酒的
晓君,心里想着:「快点吧,快倒下吧,别再喝了,我有点儿扛不住了。」

  「来,姚成,该你了,干!」晓君把两瓶打开的啤酒拿起来,递一瓶过来。

  「别喝了,再喝妳就醉了。」

  「醉,你太小看当警察的了,这点儿酒算什么,来!看咱们谁先醉。」

  「好吧,我豁出去了。喝!」

               (二十五)

  同一场景,一箱酒已经喝完了一大半儿,两个人也已经坐在了客厅的地上,
兀自举着酒瓶。

  「别喝了,妳已经醉了。」姚成摇晃着脑袋,眼睛直直地看着对面的晓君。

  「谁醉了,你才醉了呢,有本事再干!」

  「干就干!」两个人又继续喝着,同时打着酒嗝。

  姚成感到自己迷迷糊糊,慢慢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向卫生间。

  「还没醉,有本事别走肾?」晓君在后边嘀咕着。

  推全景,姚成进了卫生间,连门都忘了关,对准浴缸哗哗地尿起来,然后一
边拉着拉链一边向回走:「走什么肾?喝了这么多水,能不尿尿吗?妳不是也刚
去完卫生间吗?不过,妳们家的卫生间可真好,还专门给男的安了这么大的小便
池。」

  「什么小便池?一看你就喝多了。回头我得找他们装修的问问,这是哪家生
产的马桶?哪个女的有这么大的屁股?」

  「别管他了,接着喝。」

  「对,喝,再干一瓶。」两个人又碰了一瓶。

  「这回你不行了吧?」晓君迷着眼问。

  「谁说的?」

  「行?那你看看我,还能看清楚吗?」

  「那当然能看清楚了,肯定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没错,妳别想哄我,那个
相声我听过。」

  「那好,我是谁还认得吗?」变晓君的视角,镜头中姚成的脸突然变成了姚
强的脸:「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谁死了?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妳真喝多了。妳是……」变姚成的视角:
「看着挺眼熟,不过名字记不大清了。」

  「还说没醉,连我的名字都忘了。」

  「提个醒儿。」

  「我是邢晓君。」

  「邢晓君?啊,对了,这名字真熟,我怎么忘了。晓君,晓君是谁呀?」

  「还小君是谁?我是你老婆!」

  「我老婆?我结婚了?」

  「你是喝多了,自己结没结婚都不知道。」

  「我没喝多!是啊,我好像想起来,我是结婚了,结婚了!」姚成半信半疑
地看着邢晓君:「可我脑子里怎么一片空白呀?」

  「那是你喝多了,现在想起来啦?」

  「想起来了,我结婚了。

  「跟谁结婚了?」

  「跟谁?跟邢晓君,对邢晓君。」

  「邢晓君是谁呀?」

  「邢晓君是谁?就是妳呀!」

  「这还差不多,再喝!」

  「喝!」

  同一场景。两个已经半卧在地上,天已经渐渐黑下来,屋子里还没开灯。

  「今天喝的真痛快!」邢晓君举着一只空酒瓶,看了半天。

  「我还能喝,可惜没了。」姚成在空瓶子里翻着。

  「算了,明天再喝吧,天都黑了。」

  「好吧,我去开灯。哎,开关在哪儿呢?」

  「还开什么灯啊?又不是看不见。要节约用电。」

  「对,节约用电,支援国家建设,人人有责。」

  「天不早了,我有点儿困了。」

  「是啊,我也困了,该睡觉了。」

  「那就睡觉。」

  「在哪儿睡?」

  「在床上呗。」

  「哪有床?」

  「笨蛋!连自己家的床都找不着啦?跟我来。」

               (二十六)

  「场景六十一」

  卧室里。

  邢晓君在前,姚成在后,一路说着醉话,爬着来到卧室,靠着床坐在地上。

  「这不是床吗?」晓君道。

  「还真是床,咱们什么时候买了这么大的床?」

  「不是你买的吗?」

  「是我买的?噢,我忘了,才拉来的,我还没睡过。」

  「胡说,咱们不是都睡过两次了吗?」

  「真是的,岁数大了,记性真不好。」

  「什么岁数大了,刚结婚就岁数大了?你是喝多了。」晓君嘲笑着。

  「谁喝多了?再喝一箱也没问题。」

  「别吹了,快上去睡吧。」

  「好。」

  「用不用我扶你?」

  「谁用妳扶,我自己能上去。我扶妳还差不多。」

  「那就上去。」

  「好,看我自己上去。」姚成说着便努力向床上爬,被晓君拉住了。

  「你怎么穿着衣服上床?把床都弄脏了。」

  「噢对了,不能穿衣服上去。」姚成重新坐下,摸了半天也摸不着自己的扣
子。

  「真笨,连衣服都不会脱,比三岁孩子还差。」晓君靠过去,伸手替他解开
扣子,并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

  「妳干什么?」姚成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晓君不满地说。

  「噢,没什么。我没醉,自己会脱。」

  同一场景,姚成脱着只剩了裤子,正要上床,又被晓君拦住。

  「又怎么了?」姚成问。

  「你这个人真没情趣,哪有老婆守着老公还要自己脱衣服的?」

  「哦,忘了,我来帮妳。」姚成的手伸向了晓君的衣领。晓君醉醺醺地靠在
了姚成的怀里。

  同一场景,俯拍的大床,在窗外昏暗的灯光中,姚成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邢晓君头枕着他的肩膀偎在他的怀里,一条腿放在他的身上。两个人精赤条条,
睡得正香。

  「呜——」外面传来一辆超速行驶的大货车的声音。

  姚成睁开迷离的醉眼,疑惑地看着天花板,忽然发现了睡在怀中的晓君,吓
了他一跳。

  他一下子把晓君掀翻在一边,坐了起来:「妳是谁?」

  「怎么了?别走。」晓君被弄醒了,重新向他靠过来。

  「别碰我,妳是谁?」

  「我是我呀?你怎么了?」邢晓君欠起身来,两个人一对脸,一齐愣住了。

  邢晓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把床单拉起来围在自己的身上,又伸手在
床单里面摸了一把,然后放在鼻子前嗅了嗅:「你!你对我干了什么?!」

  「我!我怎么知道?」姚成也把床单的另一头拉过来往自己身上盖,却把晓
君给暴露了出来,又被晓君夺了回去。

  两个人愣愣地坐在床上,相视无语,酒也醒了大半。

  「哈哈哈哈……」晓君忽然笑起来,笑得那么疯狂,姚成也跟着笑起来。

  晓君把床单掀开,让自己完全暴露出来,两个人发疯似地笑着,然后又一齐
安静下来。

  「姚强,我对不起你。」晓君又哭了,哭得那么伤心。

  「哥哥,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是人!」

  「不,是我的错!是我勾引他的,不怪他。」

  「嫂子,是我们两个的错。」两个人相拥哭了起来。

  「姚成,我们犯下了大错,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我们死吧!」

  「嗯,我们死!」

               (二十七)

  「场景六十二」

  凌晨,天已经蒙蒙亮,路口小广场上。

  姚成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绳子,绳子的一头拴在自己的脖子里,其余部分缠
在自己的腰里,他扶着同自己一样醉醺醺的邢晓君。

  两个人都光着身子,摇晃着走向一个十几米高的钢制霓虹灯广告牌。

  一个骑车上早班的人从此路过,恰巧看到了两个走向广告牌的人。

  他色迷迷地停下来看了一会儿,忽然发现了问题,急忙拿出了手机,拨打了
110。

  天已经亮了,晓君和姚成面对面坐在广告牌的两侧,姚成把身上的绳子解开,
从角铁的空当中递过去。

  晓君接过来,慢慢向自己的脖子上系。下面传来了警车的声音,同时也聚集
起了成群看热闹的人。

  「喂,上面的人,不要干傻事。」到场的警官在下面用手持扬声器喊道,接
着,救护车和消防云梯也到场,消防员们把大网在广告牌的下面拉了起来。

  救援人员已经站到了云梯上,开始上升,另外一些人则准备沿着广告牌柱子
上的脚手架向上爬。

  「别过来,不然我们就跳下去!」姚成仍醉醺醺地高声喊道。

  负责指挥的警官急忙作手势让大家原地待命。

  「不要作傻事,我们谈谈。」

  「没什么可谈的,我们作错了事,在这里死,就是要自己暴尸示众,让天下
的人都知道,任何人做错了事,都必须付出代价!」晓君喊道,她已经把绳子拴
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妳们到底有什么错,非要选择这样的方式去死呢?让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我们的事,都写在遗书上,请你们把市局刑警队的林队请来,我想同他谈。」

  「好吧,在林队来之前,千万别犯傻。」

  「小邢,妳这是怎么了?」林铁民站在警车边,通过喇叭喊着:「人是姚强
杀的,罪是姚强犯的,这同妳们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妳,我们还无法那么快地
破案。昨天,市长听了我们的汇报,还说要给妳记功。」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邢晓君哭着喊道:「我们的遗书在家里,你看了
就知道了。」

  林铁民急忙派人取来了遗书,看完之后装在兜儿里,然后上了云梯车的液压
平台,慢慢向广告牌靠近。

  「别,别过来,过来我们就跳了。」林铁民只好停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

  「林队,我们犯了错,我们应该承担责任。」

  「小邢,妳们虽然犯了错,但那并不是妳们故意的,那是在妳们无法控制自
己的情况下所做的,再怎么也用不着付出生命的代价。」

  「不,姚强死了,我的心也死了,我看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活下去的理由很多很多,至少,我们还需要一个好警官,你们还年轻,今
后的路还长得很,你们的前途一片光明,说什么心死,难道你们都只是为了哪一
个人才活着的吗?」

  「不!」邢晓君哭着,用力摇着头,姚成不说话,但也是泪流满面。

  「不!我们没有脸再活在这个世上,我们是一对狗男女,是一对混蛋,我不
佩再当警察,我不佩!」等了很久,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她看着姚成:「我们
跳吧。我数一、二、三和们一起跳,跳下去,一切痛苦和耻辱就都结束了。」

  「噢!」地面上的人群看到作势欲跳的两个人,不由发出一阵惊呼。

  「不要!」林铁民急得大声喊着。

  「一、二、三!」晓君喊道,但两个人却都没有松手。

  「再来。再来。」晓君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一、二、三!」

  两个人还是没有松开紧抓角铁的手。

  「等一会儿,等一会儿,咱们再酝酿一下。」晓君道。

  「嫂子,咱们真的必须死吗?」姚成问道,他的酒好像已经醒了。

  「你说什么?」晓君也慢慢明白过来。

  「咱们真的必须死吗?」

  「也许不是这样,但我们为什么活下去呢?」晓君摇着头:「我最爱的人用
这样的方式离我而去,而他尸骨未寒,我就……,我真是猪狗不如,我们要一辈
子生活在痛苦和耻辱中啊!也只有一死,一切了了。」

  「不!嫂子,我们这样不对。听我哥哥说,妳不是个懦弱的女子,而我过去
所看到的邢晓君,也不是一个懦弱的女子,难道妳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吗?」

  「不!我不是没有勇气活下去,但我真的没有活下去的理由。出了你哥哥的
事,我没有脸再干我所热爱的警察;失去了你的哥哥,我也找不到爱的理由;现
在,连你哥哥遗言中爱我的唯一理由也被我自己打破了,我又有什么理由活下去
呢?」

  「不是的,嫂子。哥哥的事是他自己作的,与妳没有关系,妳还是一个好警
察;失去了哥哥,妳还有爱着妳的同事,妳还有我;妳我的事,也许并不是错误,
也许是哥哥在冥冥中替我们作下的安排,难道不是吗?」

  「你说什么?」

  「其实,从我见到妳的第一眼,我就在心中偷偷爱上了妳,只是因为妳是我
的嫂子。昨天酒后,虽然我是在昏昏愕愕中作下了那事,但也许正是我潜意识中
对妳的感情,才使我错把妳当成了自己从来不存在过的妻子。」

  「你胡说,咱们两个?怎么可能,我爱的是你的哥哥。」

  「我知道!我也爱哥哥,我知道他也爱我们。如果不是如此,他怎么会明知
妳要拿着他的精液去作DNA鉴定却不拦着妳?哥哥他爱我们,所以他决不希望
我们陪着他去死!我不敢奢望妳会爱我,但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呢,我身上流
的,也是同哥哥一样的血呀!」

               (二十八)

  「接场景六十二」

  林铁民还在拿着话筒不厌其烦地劝说着,同时消防队员们在作着各种救援的
准备,一些人已经到了柱子的脚下准备等待机会向上爬。

  「嫂子,哦,不,晓君,我说的话,妳听到了吗?」姚成问道。

  邢晓君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流着泪。

  「好了,还是让我们好好的活下去吧,我相信,那才是哥哥的希望!」

  邢晓君还是没有回答,泪水更多地涌出眼眶,身体不停地抽动着。

  「晓君。我们下去吧,好吗?」

  晓君哭出了声。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们下去,啊?」

  「呜呜呜——」邢晓君哭着点了点头。

  「啊!妈呀!」姚成忽然哆嗦着呻吟起来。

  「你怎么了?」晓君关切地说。

  姚成的脸色忽然变得苍白,脸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浑身颤抖着,嘴唇也
哆嗦起来:「我,我,我有恐高症,救命啊!」

  「你怎么会有恐高症,刚才我们不是自己爬上来的吗?」

  「刚才我酒还没醒,而且是一心想死,所以才……现在我不想死了,我,我
怕呀。」

  「别怕,你抓好了,等我把绳子解开就来帮你。」邢晓君急忙去解颈间的绳
子,同时向下边的人喊起来:「快来救他,他有恐高症!」

 林铁民挥手示意液压平台上升的特写;消防队员开始攀爬立柱的特写;邢晓

  君急切间解不开绳子的死结的特写;姚成闭着眼睛,浑身颤抖的特写。

  「姚成,别急,抓牢了,我就来!」晓君一边安慰着,一边着急地解着绳结:
「不行,你再向上爬一格,绳子太紧,我解不开。」

  姚成已经抖作一团,手上的汗水流出来,他闭着眼睛向上爬,脚下突然踩空
了。

  「啊!」一片惊呼声。

  「抓牢,我来了,要坚持住!」远远看到姚成的状况,林铁民急切地喊着。

  「不行,我抓不住了。」姚成手上的汗水太多,他几次想用脚蹬到什么东西,
蹬到的却是霓虹灯的灯管,灯管一个个爆裂开,姚成的手开始滑脱。

  「嫂子,对不起。」姚成的手终于滑脱了。

  「啊!」所有人都惊呆了。

  姚成从广告牌上掉下来,一下子悬在半空的特写。

  正在企图解开绳子,却突然被绳套勒紧而被向上拉去的邢晓君的特写。

  「快!」林铁民焦急地喊着。

  全景。

  两个赤裸的人体悬在空中,姚成吊在广告牌下方,轻一些的邢晓君则被卡在
广告牌的中间,两个人的腿都在不停地蹬踢着,救援人员则从各个方向向他们靠
拢过去。

  已经不再挣扎的姚成的特写,一个手拿勾刀的消防队员正在靠近。

  「小邢,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林铁民继续上升的特写。

  邢晓君蹬踢得越来越慢的脚部特写。

  林铁民的手离那双弯弯的玉足只有一米多远了。

  那两只漂亮的脚不再蹬踢,而是紧紧地绷直了,像筛糠一样抖动了几下,一
股清亮的液体从两脚间「哗哗」地流下来,淋在林铁民的头上。

  邢晓君睁得大大的眼睛的特写,那瞳孔开始慢慢散大,镜头继续拉特写,进
入到瞳孔的黑暗中。

  林铁民的画外音:「小邢,要坚持啊!」

               (二十九)

  「场景六十三」

  抢救室内。

  邢晓君和姚成各自躺在一张医院的担架平车上,脸上戴着面罩,手上扎着输
液针,每个人面前都围着一群医护人员。

  两个人都赤裸着,只在下体盖着一点白被单。

  姚成的监视器上已经显示了平稳的心律,邢晓君的那一个却还是平的。

  抢救室的门外,林铁民和另外几个警官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一个医生出来,林铁民急忙冲过去:「大夫,怎么样?」

  「男的已经恢复了自主呼吸,女人的心律还没有恢复。」

  「你们一定要救她呀,她太可怜了!」

  「我们会尽力的。」

  抢救室内。医生拿着电击器,正在进行着准备:「再试最后一次吧。」

  电击器压在晓君美丽的胸部两侧。

  「场景六十四」

  繁忙的大街,邢晓君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她无聊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看着橱窗里漂亮的衣服,却无心去买。

  前面是一个大超市,姚成从背后赶了过来:「小君,我到处找妳,怎么跑到
这儿来了。」

  「啊,没什么,我随便走走。」

  「想买东西是吗?咱们还缺什么?」

  「不缺什么,只是想转转。」

  「那走吧。」

  「能陪女人逛商店的?你算是凤毛麟角了。」

  「这有什么,走吧。」

  两个人说着走向超市的大门,忽然,姚成停下脚步,向远处看去。

  「怎么了,看什么呢?」晓君问道。

  「妳看那个人。」姚成向远处一指。

  晓君向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特写。

  在纷乱的人群中,一个高个子男人的背影在慢慢地走着。

  晓君和姚成不由自主地向那人追了过去。

  那人坐进一辆切诺基里,晓君和姚成几乎同时跑到车子的旁边敲打着车门。

  正里镜头,车里坐的是姚强,脸上仍然是当初那种和善的表情。

  晓君拉动车门却是锁着的。

  「姚强,你开开门,让我上去。」晓君喊道。

  姚强摇下了车窗,把头从里面探出来,对着晓君笑笑说:「晓君,姚成,好
好过吧,你们不属于我的世界。」

  「不,姚强,你开开门,让我上去。」

  姚强又笑了笑,然后把车窗摇上,启动了车子。

  「姚强,不要走,带上我。」晓君哭喊道。

  「哥哥,别走!」姚成也喊着。

  姚强把手放在自己的嘴上作了一个飞吻,然后开车离去。

  「不要走,带上我!」晓君不顾一切地挣脱了姚成拉住她的手,向着汽车开
走的方向追去。

  急促的刹车声在身后响起,晓君回头,看到一辆飞驰的汽车直向她冲来,她
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汽车狠狠地撞到了她的身上。

  「场景六十五」

  抢救室。

  随着「怦」的一声暴响,邢晓君赤裸裸的身躯猛跳了一下,医生把电击器从
她那两只好看的胸部拿下来,向着监视屏看着。

  监视屏的特写,本来平平的线条开始出现了一个一个的脉冲。

  话外音:

  「恢复自主心律。」

  「恢复自主呼吸。」

  「血压在上升。」

  医生如释重负:

  「她活了。哎,真是个奇迹。」

  旁边的平车上,姚成的眼角流出了泪珠。

  「场景六十六」

  机场出港厅。

  身穿警服的邢晓君走进大厅,姚成拎着两个硕大的皮箱跟在后面。

  两个人在安检处外面。

  「调令带好了?」姚成问。

  「嗯。」

  「妳一定要干刑警吗?」

  「嗯!你担心了?」

  「当然。不過妳自己的选择应该得到尊重。」

  「谢谢你!」

  「到了那边一个人,自己要当心,等我放假的时候就过来看妳。」

  「嗯,好好完成你的学业,别担心我。」晓君的眼睛里有些湿润。

  「别哭,哭就难看了。」姚成用手替她抹去流下来的眼泪。

  「嗯。我走了。」晓君含着泪笑了笑,急忙转过身去,用袖子擦了一下眼角,
然后又回头笑笑,坚定地向安检处走去。

  「场景六十七」

  一架飞机腾空而起。

龍葵 2018-5-1 09:44

【里尔屠夫】

【里尔屠夫】
字数:30507


                (一)

  「被告冯·底特里希,公诉人指控你在任驻法国里尔市盖世太保指挥官期间,
直接下令虐待和杀害223名犹太人和法国抵抗组织成员,并亲自动手杀害其中
15人,犯有反人类罪行,同时还犯有猥亵和强奸罪,你对此是否认罪?」军事
法庭的法官盖庭。希尔问道。

  「不,那些不是我干的,我无罪。」底特里希回答。

  「现在开始法庭取证,请控方举证。」

  「尊敬的法官阁下,我可以向被告提问了吗?」检察官马克。盖博站起来。

  「可以。」

  「被告,一九四○年六月到一九四五年六月期间,你在什么地方?」

  「法国里尔。」

  「什么部队?」

  「盖世太保。」

  「军衔。」

  「上校。」

  「职务?」

  「盖世太保驻里尔地区指挥官。」

  「职责。」

  「调查管区内一切反对第三帝国的人和事。」

  「那么,你下令处决过什么人吗?」

  「是,处决过三名间谍和一名叛国者。」

  「用什么手段?」

  「枪决。」

  「你亲自动手吗?」

  「不,由行刑队执行。」

  「你在场吗?」

  「不。」

  「能说出被处决者的姓名吗?」

  「是的。一个是德。特里克,他是德国军人,由于故意向盟军情报人员泄露
军事机密被处决;第二个是路易。希拉克,法国人,盟军驻里尔情报人员,第三
个是罗莎丽。里贝克,法国人,盟军驻里尔情报人员;第四个是沃尔特。里列维
奇,罗马尼亚人,盟军驻里尔情报人员。」

  「是你亲自下令的吗?」

  「是的。」

  「那么你是承认自己有罪的了?」

  「不,他们是间谍,处决敌方间谍符合国际法。」

  「那么,除此之外,你没有再下令处决过其他人吗?」

  「没有,因为我们只负责对第三帝国安全构成威胁的案件,一般刑事案不归
盖世太保管。」

  「你认识玛丽亚。达索吗?」

  「不,不认识。」

  「法官阁下,请允许我出示控方第1号物证。」

  「可以。」

  「被告,请你看看这张照片,这张照片上的女人你认识吗?」

  照片已经发黄,但掩盖不了那个年轻女人的高贵与美丽。

  「不,不认识。」

  「现在出示第2号物证。这是在盖世太保驻里尔总部档案室里搜出的玛丽亚。
达索的档案,罪名是协助盟军的情报人员逃跑,这里有审讯记录。被告,请你读
一下这份审讯记录上主审人的签名。」

  「冯。底特里希。」

  「那么,这个签名是你本人留下的吗?」

  「让我看看。是的。」

  「你不是说不认识玛丽亚。达索吗?」

  「你知道,我在那里工作期间,经手过的案子有成百件,像这样协助盟军情
报人员逃跑的不过是个小案子,一个小人物我怎么会记得呢?」

  「法官阁下,陪审团的女士们,先生们,根据这份档案的记载,玛丽亚。达
索是享利。达索的遗孀。享利。达索是一位男爵,世代以种植葡萄和酿酒为业,
拥有里尔市最大的葡萄园和酒窖,在他去世后,所有??业由其妻子玛丽亚。达
索继承。可以说,玛丽亚是当时里尔市的名门贵族,我们已经作过调查,当时里
尔市民几乎没有不认识玛丽亚。达索的,被告,这样一位知名的女士,你却说你
不认识她?」

  「是的,她是法国人中的名人,而我是德国人,几乎整天待在办公室里,很
少接触法国人。」

  「法官阁下,现在我请求传唤控方第1位证人。」

  「可以,传证人到庭。」进来的是一位身材高大英俊的中年人。

  「证人,报上你的姓名,年龄,职业。」

  「阿盖尔。米勒,45岁,里尔市阿盖尔酒店的主人。」

  「证人,公诉人有没有告诉你,作伪证是要追究刑事责任的?」

  「是的,我知道。」

  「请你当庭发誓,你在法庭上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发誓。」

  「现在请控方提问。」

  「证人,请问你认识法庭上这个人吗?」

  「认识,德国占领期间,他是盖世太保驻里尔的头目。」

  「你是怎么知道的?」

  「德国占领期间,我在里尔市政厅作服务生,被告经常出席市政厅主持的派
对,而且他是参加派对的客人中地位最高的几个人之一,所以我的印像很深。」

  「那么,你认识照片上这个女人吗?」

  「男爵夫人?当然认识,她是位元贵族,而且乐善好施,上至贵族,下至乞
丐,不认识男爵夫人就算不上里尔人。」

  「那么,被告见过男爵夫人吗?」

  「当然,男爵夫人是里尔最美的女人,每次她参加市政厅的派对,都会成为
派对中的皇后,只要有她在,被告总是会请她跳舞,而且经常连续请她一个人跳
四、五只舞曲,仅我亲眼所见,这种情况就不下十几次。」

  「法官大人,我没有问题了。」

  「被告,你有问题要问证人的吗?」

  「有。请问证人,你请某个女人跳舞,是否意味着你一定认识她?」

  「不,不过如果我连续请同一个人,那个女人一定是非常吸引我的,至少会
让我印象深刻。」

  「我没有问题了。」

  「证人退庭。现在继续举证。」

  「被告,现在你还说你不认识玛丽亚。达索吗?」

  「也许当时认识,但忘记了。」

  「法官客下,我请求唤第2位证人。」

  「可以,传证人到庭。」

                (二)

  ……

  「证人,你在一九三五年至一九四五年期间在哪里工作。」

  「我当时在皇后餐厅作服务生。」

  「你见过被告吗?」

  「是的,他在德国占领期间经常去餐厅进餐。」

  「是一个人吗?」

  「不,几乎每次都同一个女人一起。」

  「那女人你认识吗?」

  「是的,达索男爵夫人,一个法奸。」

  「请你看看照片上这个女人,你认识吗?」

  「就是这个女人,男爵夫人。」

  「你为什么说男爵夫人是法奸?」

  「她同这个德国人打得火热,说不定还同他上床,不是法奸是什么?」

  「谢谢,我没有问题了。」

  ……

  「被告,一个你经常请她出入里尔市最豪华的皇后餐厅的女人,你记不起来
吗?」

  「是的,我现在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位男爵夫人。」

  「那么,这样一位男爵夫人到了盖世太保,并由你亲自审讯,你怎么会记不
起来呢?」

  「已经好几年了,不过我现在想起来了。」

  「男爵夫人现在在哪里,是不是你亲手杀了她。」

  「不,不是。盖世太保只会临时关押和处理重要的人犯,结案之后就不会再
管了。她的案子终结之后,就送到里尔集中营去了,那里不归我管辖,所以我也
不清楚她后来的情况。」

  「里尔集中营是干什么的?」

  「只是一个临时集中营,因为里尔没有合适的地方建比较专业的集中营,所
以囚犯在那里只是临时关押,后来都转送到奥斯维辛等几个大集中营去了。」

  「你同里尔集中营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我只是把结案而又没有判死刑的犯人移交给集中营的党卫军少
校克劳斯。贝里,然后就不管了。」

  「你从没去过集中营吗?」

  「去过几次。」

  「在那里杀过人吗?或者下令在那里杀过人吗?」

  「没有。那里不归我管,我没有权力在那里杀人。」

  「看到过那里杀人吗?」

  「也没有。」

  「有谁可以替你作证?」

  「克劳斯。」

  「他现在在哪儿?」

  「已经在法国北部阵亡了。」

  「你怎么知道?」

  「这个,我听说的。」

  「法官阁下,请允许我出示第1号书证,这是盟军解放里尔集中营后,在焚
烧炉中找到的尚未完全烧毁的一份命令,上面的签名显示,被告是能够对集中营
下命令的。

  这是第2号至第17号书证,是当时集中营幸存者的证辞,证明被告曾经多
次到集中营亲自下令屠杀集中营中的囚犯。

  这是第18号书证,是在押的集中营看守贝尔。贝尔下士的口供,证明克劳
斯。

  贝里归被告管辖,被告才是集中营真正的主人。

  这是第19号书证,是柏林大本营给被告的委任令存根,证明里尔集中营修
建伊始,被告就是集中营的真正主人。

  这是第3号至第19号物证,是里尔集中营附近的墓地中找到的囚犯尸骨照
片,总共有212具,其中大多数的颅骨被子弹贯穿。这些物证足以证明被告是
在说谎。」

  「被告,你对这些证据有什么异议吗?」

  「是的,这些并不能证明我下令杀死了那些人,甚至不能证明那些人是死在
集中营里的,要知道那个地方曾经是战场,战场上被枪打中脑袋难道也要同我发
生关系吗?」

  「现在,我们将出示新的物证,尽管我们很不愿意让一位值得尊敬的女士的
尸体被如此暴露在法庭上,但为了替死去的人伸张正义,为了她的灵魂永得安宁,
我们不得不如此。」

                (三)

  「这是第20号至23号物证。」

  一幅油画,一双高跟长筒皮靴和两个真皮首饰盒被放在了法庭上。

  「被告,你见过这几件东西吗?」

  「没有。」

  「这是从你在柏林的家里搜出的东西,你也不认识吗?」

  「也许是我妻子在我不在家的时候买的,或者别人送给她的。」

  「现在出示第20号书证,是被告人的妻子的证词,这份书证证明,这三件
东西是被告在一九四四年奉命回柏林述职的时候送给她的。」

  「被告,你对这份书证有异议吗?」

  「我忘了吧,好像是有这么几样东西,那是克劳斯送给我的。」

  「这是被告自己的东西,没有人送给他。至于被告为什么会否认这是他的,
只要弄清楚这是什么就行了。也许各位以为,这不过是几件普普通通的物品,那
就错了。请看第20号物证:」

  检察员拿起那幅油画,那是一幅《失乐园》图,精美的男女主人公的裸体画
得十分生动,那女人的脸正是取自于美丽的男爵夫人。

  「我感到很悲哀,但我不得不这样作。这是并不是一幅真正的油画,而是一
块纹了身的人皮,确切的说,是用我们刚才照片上那位美丽尊贵的男爵夫人背上
的皮制成的。」法庭上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这上面的画,是趁死者活着的时候纹上去的。再看第21号物证:」

  他又拿起那双皮靴,皮靴的靴面上各有一朵漂亮的郁金香,而靴筒上则是卷
草纹图案。

  「这双鞋,同样是用被害人玛丽亚。达索男爵夫人的皮制成的,请看,尽管
图案是连续的,但在靴面与靴筒之间却有一道几乎看不出的横纹,这是自然形成
的,是臀股沟处皮肤的自然褶皱,事实上,这双皮靴是用男爵夫人的臀部和大腿
上的皮制成的。再看第22号物证:」

  他又拿起一个首饰盒,那是一个圆形的真皮盒子,盒盖是半球形,布满环形
排列的卷草纹,上面装着一个深色的小钮。

  「不用我多说,各位已经清楚了,这也是用人皮制成的,这个首饰盒用的是
被害人乳房部位的皮制成,而这上面的提钮,便是直接利用了被害人的乳晕和乳
头。」

  议论声停止了,法庭上一片寂静。

  「现在出示第24号物证。」

  检察官又拿出一把装饰得非常精美的匕首。

  「请看这把匕首,是被告人被捕的时候,从其身边搜出的。被告对此有异议
吗?」

  「没有。」

  「请看,刀鞘和刀柄都裹着皮革,这也是用人皮制成的,取自于同一个女被
害人的小腹。如果我们对皮革一无所知,那么请看刀鞘的的吞口。」

  检察官把匕首从鞘中拔出来,把刀鞘向众人展示。

  「也许我们不能分清人皮和其他皮革的不同,但恐怕我们都能看得出来,这
个部位的形状,与一个女人的外生殖器一模一样。对了!这正是用女被害人阴部
的皮制成的,他甚至故意保留下了女被害人的阴毛!」

  这时人们才注意到,在吞口处那一缕金黄色的毛原来是女人的阴毛,现场又
是一片短暂的议论声。

  「现在出示第25号物证。这也是在被告的随身物品中找到的。」

  那是一个普遍的玻璃瓶和一个皮套,玻璃瓶是装擦手用的凡士林的,圆柱形,
大口,里面放着一块海绵。

  检察官把那皮套从上面套在玻璃瓶上,可以看到皮套正上方有一个圆形孔洞,
孔洞周围用精美的花边修饰。

  「请看这个皮套,表面上看,这只是一个花边,如果在近处看,可以看见花
边是用另一块小一些的皮子缝上去的,这块皮子上面布满幅射状纹路,虽然我对
被告的所作所为感到非常恶心,但我不得不说,这是用女被害人肚脐部位的皮制
成的,而这处花边,用的是被害人肛门处的皮。我想,大家恐怕谁也猜不出这件
物品的用途,那么,就请法庭传唤控方第3位证人到庭。」

  第三位证人是个囚犯,德国下士德。鲁克,曾经是冯。底特里希的勤务兵。

  「证人,这两件东西你见过吗?」

  「见过。」

  「在什么地方?」

  「上校,哦,被告,他总是把它们放在办公室里。」

  「你知道它们是用什么制成的吗?」

  「是的,是用一个女人皮制成的。据被告说,这些皮取自于一位漂亮的男爵
夫人。」

  「它们是干什么用的?」

  「我经常看见被告拿着那把匕首不停地拔出来又插回去,表情很……很色情,
仿佛是想像着用刀插那女人的阴部。另一个瓶子是装水的,当被告看书或看文件
需要翻页的时候,他便会把食指从那女人的肛门中间插进去把手指醮湿。」

  「法官阁下,我没有问题了。」

  「被告,你对证人的证言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些东西是克劳斯送给我的,我只不过是把她想像成男爵夫人,发泄一下
性欲而已,并不能证明我杀人或下令杀人。」

  「现在出示第26至第28号物证,这是从被告在里尔住处的地室里发现的。」
放在法庭上的是五个大玻璃瓶子,分别放着人的双手,双脚和一颗人头。

  「这是一双年轻女人的手、脚和人头,正是取自于女被害人玛丽亚。达索的
身体。请问被告,如果人不是你杀的,那么这些标本又是哪里来的呢?」

  「这也是克劳斯送给我的,因为我对他说过我有恋足癖,所有他就选了最性
感的送给我。请问公控人,难道异恋也是军事法庭的起诉范畴吗?」

  「当然不,我会让你哑口无言的。法官大人,我们的一位证人本来答应要今
天出庭的,但由于交通问题,他今天无法赶到,所以我们申请暂时休庭。」

  「同意。今天的开庭到此结束。现在休庭。」

                (四)

  底特里希坐在黑暗里,已经是深夜了,又没有灯光,但他睡不着,只要一闭
上眼睛,那个女人的脸就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白天的开庭,他已经见识了控方的厉害,尽管他百般狡辩,控方都能用有力
的证据把自己驳倒,不知这一次,对方又会用什么据来打击自己已经十分脆弱的
神经呢?

  尽管控方的证据还不能够百分之百认定是自己下令杀害那些囚犯的,但他们
竟然能够准确的说出那几件物品所用的人皮取自于玛丽亚。达索,天知道他们还
会找到什么样的证人。

  还有那个女人,那几个用人皮制成的东西,目前虽然还不能证明来自于玛丽
亚男爵夫人,也不能证明那不是别人送给自己的,但会有谁能出来把它们同他它
们的主人联系在一起,再把自己同她的死联系在一起呢?

  「玛丽亚,玛丽亚,妳已经死了,就不要再纠缠我了吧,难道一定要我以死
来偿还什么吗?」

  底特里希又看见了那个美丽的妇人。

  早在底特里希到里尔之前,就知道那里有一位富有而且漂亮的男爵夫人,她
拥有里尔最大的葡萄园和酒窖,而且年轻漂亮。

  那天,底特里希刚刚到达里尔,里尔的傀儡市长维埃就组织了一群上层人士
在市政厅举行派对来欢迎他。

  在那里,一位年轻漂亮的夫人吸引了底特里希的目光。

  她大约二十四、五岁,身材高挑,一张脸细腻洁白,带着一点儿东方人的柔
和。

  她穿着一身简单而性感的晚礼服,头上戴着漂亮的帽子,脚上的高跟鞋显示
出她性感的足部曲线。

  她是那样高傲与自信,又是那样平易近人,让人看了就有一种控制不住的亲
近欲。

  经过维埃市长的介绍,底特里希才知道,原来她就是达索男爵夫人,里尔市
最有名望的贵族与最美丽的女人。

  从那时起,底特里希便盟生了得到她的欲望,除了她本人,还有她的庄园和
酒窖,因为她是那些财??唯一的继承人。

  他想方设法接近她,请她跳舞,吃饭,给她送花,送名贵的首饰,用上了男
人能用的一切招数。

  而她呢,接受了他给她的一切好意,却决不露出一点儿愿意同他上床的信号。

  为了得到她的芳心,他给她的葡萄酒开出了特别通行证,以便她可以利用火
车把酒销往欧洲各地,当然其中的60% 被要求送到了柏林,而且他也自然而然
地成了合伙人。

  但他没有想到,正是利用了这种特权,玛丽亚帮助了数不清的盟军特工、飞
行员和犹太人逃出了法国。

  如果不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

  那一次,底特里希正在奉命搜捕一名盟军飞行员,当他根据种种迹象收缩了
搜查区域的时候,却在一个小火站里发现了正在指挥向火车上装运葡萄酒的她。

  出于职责的要求,他命令士兵搜查她的车皮,而她则迎上来,给了他一个暗
示。

  被美色迷了心窍的底特里希第一次亲吻了美丽的男爵夫人的嘴唇,那让他感
到了迷乱,他只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那一刻。

  几天后,那名飞行员在瑞士边境的树林中被德国巡逻队击毙,同时被打死的
还有一个护送他的法国人。

  当那法国人的照片送到底特里希的手中时,他认出了那法国人正是男爵夫人
庄园里的一名雇工,而他也正是那天在火车站装车的雇工之一。

  底特里希终于明白了,原来盖世太保每每要抓的盟军间谍,都是在玛丽亚的
帮助下从自己手中溜走的。

  底特里希并没有生气,因为他认为这正是一个机会。

  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单独约见了玛丽亚。达索,并把那名雇工的照片交给了
她。

  「怎么回事?」玛丽亚非常镇静。

  「这个人妳认识吧,他帮助帝国的敌人,被击毙了。妳知道帮助帝国的敌人
会怎么样吗?会被绞死。」

  「那又怎么样?」

  「他是妳葡萄园里的雇工,他帮助盟军间谍,妳恐怕难脱干系呀。」

  「这个人是我的雇工不错,但他在我的葡萄园之外所作的事情同我有什么关
系?」

  「当然,表面上看来没有什么关系,但我总能找到证据证明什么不是吗?因
为妳的确干了什么。」

  「我没干什么?我只是想问问你想干什么?」

  「夫人,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只是看妳要怎样选择了。」

  「不要兜圈子,想怎么样就说吧。」

  「玛丽亚,从我第一眼看到妳,就爱上了妳,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妳投入火
海呢。来吧,投入我的怀抱,告诉我我们想知道的,当然,我不会告诉别人是谁
向我们提供了线索,只要妳答应我,过去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的。」

  「上校,我什么都没,所以我无法告诉你什么。」

  「玛丽亚,妳不用再隐瞒了。只要妳做了什么,而我又怀疑到妳,证据总会
有的,只在我愿意不愿意去找。

  妳应该知道我的权力,如果妳答应我,那么一切都将不再追究,否则,除了
妳自己,妳庄园里的所有人都会受到牵连。」

  「无耻!讹诈!你休想威胁我!」

  玛丽亚听到底特里希的话,愤怒地站了起来。

  底特里希也站起来,悻悻地说:「男爵夫人,这是个交易,而且是个妳没有
选择的交易。妳告诉我抵抗者的情况,并把身体交给我,我保证妳的安全。否则,
我会让妳知道,同一位像我这样有身份和有权势的德意志贵族对抗会有什么的结
果。」

  「随便你吧。」

  玛丽亚把眼睛一翻,看着天花板,不再理会他。

  「那好吧。」

  底特里希按了一下桌子上的铃,两名秘密警察走了进来。

  「请男爵夫人去楼下休息。」

  这是个暗号,两名盖世太保立刻就明白了。

  「夫人,请吧。」

  他们把手向外一摆。玛丽亚站起身来,不屑地看了上校一眼,平静地走了出
去。

  底特里希坐在办公桌前,静静地想了很久,然后叫来手下,安排他们去调查
玛丽亚的情况。

  一切调查结果都显示,玛丽亚曾经不止一次帮助盟军的间谍进出法国,但都
只能是怀疑,任何有力的证据都没有找到,看来只有撬开玛丽亚自己的嘴才行。

  现在,底特里希要向玛丽亚最后摊牌了,如果自己不能得到她,就要亲手毁
灭她。

  他决定亲自提审她。

                (五)

  她出现在审讯室里,除了底特里希,还有他的几名强壮的手下。

  她还穿着那天来时的衣裙,但没有戴帽子,看来她把它放在牢房里了。

  他们也没给她戴手铐,因为对于这样一位柔弱的女人来说,手铐也许并不是
绝对必要的。

  「坐。」

  他用手指着屋子中间的那扶手椅。

  她用手理了理头发,坐在椅子上。

  「亲爱的男爵夫人,我现在正式通知妳,妳已经因涉嫌帮助帝国的敌人而被
捕了,妳除了合作外,没有其他的选择。现在,请妳說吧。」

  「你们想问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妳是怎么帮助那些人的,一共帮助过多少人,在里尔和瑞士都同谁联络?
除了妳,里尔还有谁参与了这件事?」

  「我不知道你在问什么,我什么也没做。」

  「夫人,我想妳应该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在这个地方,妳不再是男爵夫人,
而是罪犯,是帝国的敌人,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枪毙妳而不需要任何理由,妳
明白吗?」

  「明白,但我的确什么也没做。」

  「告诉妳,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就算妳不说,我也可以判决妳!」
底特里希想让她明白,她是无法抵赖的。

  「那么,就请你拿出来吧。」

  「我想要妳自己说。同我合作,我会对妳从宽发落,否则……」

  「那你就判决我好了。是枪毙,上绞架,还是断头台?」

  「看来妳是一定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了?!」

  底特里希打开了强光灯,让它照在那女人的脸上,女人的眼睛被刺,扭过头
去,却又被身后的盖世太保抓住头发扭了回来。

  底特里希看着这个举止高贵的年轻美女,在强烈的灯光下,她本来就突出的
锁骨显得更加性感。

  强光是盖世太保在审讯中最常用的手段之一,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它并不会使
犯人尝到什么皮肉之苦,但通过眼睛对神经的刺激却是极为强烈的,长时间的照
射甚至可以使人精神错乱。

  玛丽亚闭上眼睛,但强光还是穿过眼睑刺激着她,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底特里希从桌子后面走出来,慢慢绕到她的身后,把手扶在她的肩膀上,她
的肌肤是那样细腻,底特里希用一个艺术家的眼光去审视着她。

  他弯下腰,把脸从她的肩头伸过来,紧紧贴在她的脸上,然后轻轻吻了吻她
的耳朵。

  他感到她厌恶地想躲开他,于是双手用力搂紧她的肩膀,继续吻她。

  她猛地回过身,狠狠地在他的脸上掴了一掌。

  底特里希吓了一跳,放开了她。

  两个盖世太保抓住了她,把她按在椅子上,想要殴打她。

  底特里希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放开她。

  他是个有经验的审讯专家,对他来说,对方的表现越是暴躁,就越容易找到
弱点。

  他重新走向她,这一次他用双手把她环抱住,连她的双手一齐抱住,然后继
续亲吻她,从她的耳朵吻到她的嘴唇,再从她的脖子吻到她的肩膀。

  「亲受的,妳应该学会接受现实。妳是这个城市最美的女人,而我是这个城
市最的权势的男人,咱们的组合才是最好的不是吗?妳为什么要拒绝我呢?要知
道,如果我想得到谁的身体,谁就得把身体交给我,为什么非要让我使用暴力呢?
那是我非常非常不愿意的事情,可是如果妳逼着我这样作,我还能怎么样呢?」

  她的身体颤抖着,本来还在用力挣扎,但接着便突然停止了。

  起初底特里希觉得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但很快他感到希望变得渺茫起来,因
为他从她的身上感觉到的不是妥协,而完全是冷漠。

  「妳在逼我,那么,我只好对不起了。」

  他恶狠狠地说,他用手指轻轻拨弄着她晚礼服的领口,那下面是圆圆的隆起
的玉峰。

  见她没有屈服的表示,他直起身来,把搂着她的手移到她的肩头。

  她穿的是非常性感的礼服长裙,上面的领口是那种大斜领,一边在肩头,一
边在腋下。

  底特里希用手轻轻搭在她肩头的衣服上,慢慢地顺着她的肩膀捋下去,看着
她的一对乳房从衣服里面露出来。

  她的脊背是那样瘦削,她的乳房是那样坚挺,她的乳头是那样鲜艳。

  底特里希在心里评估着,感到她真是一件难得艺术品。

  「怎么样,美丽的男爵夫人,妳是个贵族,一个高贵的女性,但妳如果不合
作,那么妳的一切尊严都将永远失去。」

  底特里希转回到她的身前,轻轻托起她的乳房,慢慢摆弄着,仔细地欣赏着
每一寸皮肤和那两颗小巧的奶头,一边表演着猫哭老鼠的把戏。

  玛丽亚没有说话,而是用眼睛定定地看着他的脸,那张表面上很英俊,而实
际上极度邪恶的脸,那种目光传递的,是一个优秀斗士登场前的从容不迫。

  「站起来!」

  底特里希有些恼火。

  她站起来,脸上带着嘲讽的笑,依然看着他。

  裙子依靠自身的重力慢慢地从她的腰部滑落到地上,贴身的白色丝调内裤和
两条修长的美腿暴露出来。

  底特里希在她面前蹲下来,双手环抱着她的腿,把脸贴在她的内裤上,一边
慢慢地嗅着,一边猬亵地抚摸着她的大腿的后部,并慢慢地从内裤的下面伸进去。

  男爵夫人静静地站着,默默地看着远处,只有她的胸脯大幅地起伏着,才能
显示出她内心的屈辱与痛苦。

  底特里希感到自己非常亢奋,于是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
因为让她长时间地感到将被占有的压力,比真的占有她更有效。

  等他感到冲动消失了,才继续从内裤里面抚摸她的柔软光滑的臀部。

  他站起来,见她仍然用那样的目光看着自己,他感到自己很失败,也很生气,
于是他抓住她的内裤,把它脱下去,露出了那一丛浓密的,金色的阴毛。

  他重新蹲在她的面前,用舌头从她的阴毛下面伸进去,用力顶开她的阴唇,
下流地舔着。

  他知道,对于一向风流的法国女人来说,性也许从来不是什么禁忌,但对于
一个身份尊贵的女贵族来说,违背她的意愿的性行为,依然同其他地方一样能给
她的心理上造成强烈的痛苦。

  剥光一个女人的衣服,让她光着身子接受审讯,这是盖世太保常用的手段,
因为他们的研究结果表明,身体的赤裸会使犯人心理上有一种毫无秘密可言的感
觉,因此更容易让她们招供。

  底特里希把玛丽亚推到椅子上,重新让她坐下,然后闪开身,仍然让那强光
照在她的脸上。

  「现在,告诉我,都有谁参与了协助帝国敌人的事?」

  没有回答。

  「妳在里尔同谁联系?」

  没有回答。

  「你在瑞士同谁联系?」

  同样没有回答。

  底特里希把手重新伸向她紧紧并拢在一起的膝盖。

                (六)

  底特里希抓住玛丽亚的膝盖,轻轻把她的腿提起来,缠在脚上的裙子和内裤
都落在地上。

  他用另一只手顺着小腿滑到她的脚踝处,把她的脚提在手中。

  她的脚很小,很瘦,弯弯地藏在高跟皮鞋里,底特里希把鞋子扒掉,又脱下
袜子。

  她的脚很瘦,但并不像一般这样纤瘦的脚那样骨感。

  他把她的脚捧到嘴边,用舌头舔着她的每一个脚趾,同时一双眼睛顺着她笔
直的腿向下看去。

  玛丽亚的腿被抬得很高,几乎贴到了她自己的乳头,两腿被迫分开,露出了
性器官。

  底特里希发现她的阴部很特别,大阴唇很厚实,很光滑,??色也很浅,不
像其他女人的阴唇呈深皮而且带有褶皱。

  两片小阻唇从中间的肉缝中露出一厘米宽,??色同样比其他女人浅,呈稍
深一些的粉红色。

  底特里希再一次感到自己的冲动,于是他放下她的脚,转过身在屋子里溜了
一圈,以便再一次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趁着这个机会,他又把他的问话重复了一
遍,仍然没有听到任何回答。

  当底特里希回到玛丽亚身边的时候,他用同样的办法解除了她另一只脚上的
武装,然后他站到她的正面,把她的两脚一起拎起来。

  她用双手抓着椅子,才没让自己掉到地上,但两条腿朝天竖着,她一动也动
不了。

  底特里希这一次注意的是她的肛门,那个小小的洞口像朵小花一样收缩起来,
形成一个深深的窝儿,同她的阴唇一样,那里的皮肤同样是略深的粉红色。

  底特里希就这样抓着她,一边欣赏着她两腿间的风光,一边继续逼问。

  「像她这样柔弱的女贵族,怎么能有这样坚强的意志?」他想不出来。

  过了很久,他感到自己抬着她的脚实在很累,于是放下她,向手下使了个眼
色。

  几名手下会意,把玛丽亚的两腿搭在扶手上,用两条小绳捆住,让她的生殖
器和肛门因此而完全朝向前上方暴露着。并把一盏强光灯摆在了扶手椅的旁边,
正好照在她的脸上。

  底特里希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眼睛盯着灯光下的那个女人的屁股和性器官,
嘴里继续追问着同样的,但得不到任何结果的问题。

                ***

  「现在继续开庭。请控方继续举证。」

  「尊敬的法官阁下,尊敬的陪审团。请允许我出示第21号书证。这是目前
在押的德国中士舒伦贝克。海因兹的证言。

  证言中说:『我于一九四二年一月到一九四五年五月间,在法国里尔盖世太
保总部工作,主要工作是对被捕的盟军间谍和法国抵抗分子进行审讯。对玛丽亚。
达索的审讯是由指挥官冯。底特里希上校亲自主持的,我是奉命参加审讯的人之
一。」

  「玛丽亚。达索是里尔最有名望的男爵夫人,法国人都很尊敬她,底特里希
上校早想占有她和她家的财??,所以便借着她有协助抵抗者出逃的嫌疑逮捕了
她和她家的一些雇工。

  我记得,当时参加审讯的有上校、享得尔少尉、我、舒伦堡下士和梅克下士。

  起初,上校想劝说男爵夫人主动投入他的怀抱,并且说出抵抗组织的情况,
但夫人什么也不肯说,是上校就亲自把她的衣服脱光,让她裸体接受审讯。

  我们轮流在审讯室里看守着她,猥亵她的身体,用强光灯照她的脸,强迫她
醒着,三天三夜不让睡觉,男爵夫人困得连头都抬不起来,憔悴得不行,但还是
什么都不肯说。后来上校就强奸了她……」

  「见鬼,这个该死的海因兹,他们在哪儿找到他的?」底特里希心里暗想。

  不错,他的确强奸了她,而且在那之后,强奸她几乎成了他的日常活动之一。

  在经过了几天几夜无效的连续审讯后,她困得什至连泼凉水和抽耳光都不能
清醒,底特里希不得不把她重新关回牢中。

  不过,他没有给她穿衣服。

  玛丽亚连续睡了两天两夜才醒,底特里希马上就把她弄回了审讯室。

  像这样反覆熬了三次,都没有得到一句口供。

  第四次回到审讯室的时候,他在审讯室里放了一张大双人床,把她扔在上面,
自己则拿来一架照相机对准她:「尊敬的男爵夫人,妳不想让自己的照片被传播
到里尔城中吧?想一想,当全城的人都亲眼看到一位女贵族的裸体,他们该如何
欣喜若狂啊?」

  玛丽亚没有理他,只是静静地侧身躺着。

  底特里希按下快门,然后绕到她的背后,叫手下把她的两腿向她的胸前拉一
拉,她让她的肛门和生殖器从两腿的后面露出来,然后对准她的臀部按下快门。

  玛丽亚像尸体一样任他们翻动着,摆出一个个不堪的姿势,而底特里希则不
停地拍摄着。

  底特里希有些恼羞成怒,他把拍完了胶卷的相机交给手下,亲手把玛丽亚的
身体翻成仰面朝天的姿势。

  玛丽亚预感到他们要干什么了,所以她自己把四肢摊开,变成一个「大」字
躺在那里。

  看到玛丽亚的样子,底特里希更加恼火,他抓住玛丽亚的双腿,把她拖到床
边,然后将她的腿V字形分开搭在自己的肩头,脱下裤子,掏出已经硬得像铁棍
一般的阴茎来,顶住了她的阴户。

  玛丽亚没有退缩,也没有躲闪,仍然平静如常地看着底特里希的巨大阴茎插
进自己的阴户中,然后凶狠地抽动起来。

  「后来,上校又叫我们都去强奸她。那男爵夫人很坚强,她面无表情,平静
地接受一切,但什么也不肯说。于是,上校又决定给她用水刑……。」

  水刑也是盖世太保常用的酷刑之一,这种从中世纪起就广泛采用的刑罚是真
正可怕的。

  玛丽亚平静地走向放在审讯室一角的大浴缸。

  盖世太保们把一块门板立起来放在她的身前,然后用上面的皮带紧紧绑在她
的身上,只让头从门板的一头露出来。

  他们把那门板搭在浴缸边上,让她看里面的清水。一股凉气扑面而来,她的
身子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想不想说点儿什么?」底特里希站在浴缸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屁股。

  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底特里希使了个眼色,两个盖世太保马上抬起了门板的后端。

  玛丽亚的头一下子没入了水中,起初是平静地,然后是拼命地摇头,被捆紧
的身体肌肉抖动着,大量的气泡从水中翻起来。

  看着她被淹得差不多了,底特里希让手下把她弄出来。

  玛丽亚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咳濑着,嗓子里发出可怕的吼叫声。

  不等她喘过气来,盖世太保又重新把她送下了水。

  到第三次送进水中的时候,这位高贵的女贵族当着异性的面失禁了。

  「『连续的水刑也没有撬开男爵夫人的嘴。通常情况下,还有包括鞭鞑、拔
指甲、烙铁烙等许多种刑法可用,但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上校没有再继续审讯,
而是直接把她送到集中营去了。后来,我听说上校把那男爵夫人杀了,用她的皮
做成了装饰品,我还亲眼看见了上校的办公桌上放了一把匕首,据说就是用男爵
夫人的皮制成的。』」

  「被告,你对这位证据有什么疑意吗?」

  「这份证词只能说明我确实对玛丽亚进行了审讯,而且我只采用了简单的,
不会对犯人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的刑法,那完全是出于对一个贵族女性的善意,
至于说我对玛丽亚的家产怀有任何企图,完全是证人的臆测,不能作为证据。」

  「那么,你后来确实占有了男爵的庄园,你对此又作何解释?」检察官问道。

  「我是代表占领军接收已经没有主人的庄园的,这是柏林的命令,我只是执
行而已。」

  「但庄园的年收入百分之百进了你个人的帐户,这你又作何解释呢?」

  「那个帐号只是我代管,总得有个户名吧?」

  「这个问题估且不提,我们后面还会为此举出新的证据。现在我问你,既然
你并没有找到玛丽亚协助抵抗组织的真凭实据,也没有得到玛丽亚的任何口供,
为什么既不继续审讯,又不释放,而是把她送到集中营去呢?」

  「这也是上级的命令,对于一切可疑份子,必须采取必要的控制措施。」

  「那么,你后来得到任何新的证据了吗?」

  「没有。」

  「但她却在集中营里被处决了。」

  「我没有杀她,她是被转送到其他集中营去了,那是柏林方面的指示,我只
是执行命令。」

  「那么她在里尔集中营关押期间,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只是关押,集中营只是个关押犯人的地方,总得把他们放在什么地方。」

  「法官阁下,请允许我出示第22号书证。」

  「可以。」

                (七)

  「这是原里尔集中营的一名看守冯。德里克下士的证言,该证人目前关押在
第六战俘营:『一九四一年二月到一九四四年四月间,我在里尔集中营A区服役,
A区是集中营的办公区和宿舍区,集中营里的指挥官、看守们都住在这里。

  冯。底特里希上校是这里的实际主人,但他从不住在这里,而是住在市内的
盖世太保总部,只有他自己需要的时候才到集中营来。

  而他来的目的,则是那些专门被他养在集中营里的所谓艺术品。他所说的艺
术品,其余就是被他看中的一些身上有纹身的犯人和一些肤质特别好的年轻女犯。』」

  「『上校是个纹身迷,而他自己也是一个油画高手和纹身高手,所以每次集
中营关进新的囚犯来的时候,上校都会亲自来甄选。他会叫那些囚犯不论男女一
律脱光衣服,一个个从他的面前走过,有纹身的就会被叫到近处,由他仔研究,
看上的就被单独选出来,关到特别区。

  如果遇到皮肤非常细腻干净的年轻女犯,他也会叫到近处,一边仔细看,一
边用手细细地抚摸,有时候还用放大镜一寸一寸地仔细观察,然后也关到特别区。

  我在里尔服役期间,上校至少选出过二十几个身上有纹身的男女犯人和七个
没有纹身的年轻女犯关到特别区。上校之所以这么作,是为了将来把他们杀死后
用他们的皮来制作工艺品。』」

  「『特别区的犯人不需要从事重体力劳动,而且伙食也比其他犯人好得多,
不过,那些在特别区的年轻美貌的女犯们,上校会特别关照她们,每一次来,他
都会挑上一个供他强奸,然后亲自给她们纹身。』」

  「『我没有亲眼见过上校杀人,但见过他给那些年轻的姑娘纹身,也亲眼见
过用人皮制成的灯罩、钱夹、香烟盒等东西,听说上校把大部分东西拿到柏林的
地下艺术品市场上去拍卖了,还有一部分送给了自己的朋友和上司,以便得到提
升。』」

  「『我记得他最得意的一个女犯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女人,名字记不
清了,据说是个贵族的遗孀,我以前从没见过那样美丽的女人,也从没见过有她
那样高贵气质的女人。有她在集中营的时候,上校每次来总是要把她叫去强奸,
我还亲眼看见他给那女贵族纹身。』」

  「『他用的是一种专用的柙具,是用木头作的,像个十字形的大盒子,固定
在地面上。那女贵族被脱光了衣服装在里面,只能直挺挺地站着,完全不能动。
上校坐在那里,在她的背上作纹身,我看到的时候差不多快弄完了,纹的是一幅
《失乐园》,图案的原画是油画,据说是上校自己画的,其中夏娃的模特就是那
女贵族本人。』」

  「『后来我父亲通过在上层的门路,把我从法国调回了柏林,那个女贵族的
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被告,你对上述证言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完全是杜撰和想像。不能证明什么。」

  「法官大人,现在出示第29号物证,这是被告被捕时从其居所搜出的。被
告,你看,这些东西你认识吗?」

  「不,不认识,这不是我的东西。」

  「这盒子上面刻的名字你总认识吧,请你大声读出来好吗?」

  「冯。底特里希。」

  「那么,告诉我们,这些东西是作什么用的好吗?」

  「这是我用来修改油画的工具。」

  「现在我请求法庭允许第4号证人出庭作证。」

  「可以,传控方第4号证人。」

  ……

  「证人,报上你的姓名、年龄和职业。」

  「冯。布劳恩,51岁,专业美容师。」

  ……

  「现在请控方提问。」

  「布劳恩先生,请问你见过这种东西吗?」

  「见过,这是纹身用的工具。」

  「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也替人纹身,有一套一模一样的工具。」

  「带来了吗?」

  「是的。」

  「能拿出来让法官和陪审团的大人们看看吗?」

  「当然。」

  「法官阁下,陪审团。请看,这两套工具虽然不是出自同一个工匠之手,内
容却是完全一样的,足以证明第29号物证的用途。」

  「被告,你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你还有什么要问证人的吗?」

  「没有。」

  「证人可以退庭了。」

  「现在请控方继续举证。」

  「请法庭允许控方第5号证人出庭作证。」

  「传控方第5号证人。」

  ……

  「证人,报上你的姓名、年龄、职业。」

  「希拉。路易。三十一岁,酒店服务生。」

  ……

  「现在请控方提问。」

  「证人,你在一九四三年到一九四五年期间在干什么?」

  「我在里尔集中营的军官俱乐部里当领班。」

  「见过被告席上这个人吗?」

  「见过。」

  「在什么地方」

  「在里尔集中营,他们都叫他上校。」

  「那么,你见过照片上这个女人吗?」

  「见过。」

  「在什么地方?」

  「战争开始前我就在里尔市里见过她,她是位男爵夫人。后来在里尔集中营
里也见过一次。」

  「你是怎么在集中营里见到她的?」

  「那天上午十点多钟,胡克斯中士来找我,说上校饿了,让送一份汉堡和饮
料到十一号去。十一号是俱乐部里最豪华的包间,只有上校和克劳斯少校两个人
能够使用。餐厅里的服务生都下班了,我只好亲自送去。当我进到十一号的时候,
差一点儿惊呆了。」

  「出了什么事情?」

  「我看见屋子里的茶几上躺着一个年轻的女人,一丝不挂,用一种特别的木
架子固定着,一动也动不了。两条腿M形分着,生殖器和肛门都暴露着。

  上校坐在一把短凳上,正直聚精会神地用一种带柄的钢针在那个女人的肛门
周围刺着。

  我在门口站着没敢过去,只是低声叫了一声上校,他回头看见我,叫我把东
西送过去放在他旁边的另一张茶几上。

  走过去,这才看见那女人的脸,竟然是男爵夫人。我看见她一脸痛苦的样子,
却一声不吭,在她的肛门周围满都是细小的出血点。我想不出一个男人,怎么能
这样对待一个高贵的女人。」

  底特里希心中暗自诅咒克劳斯少校,这个混蛋,当初叫他把集中营雇用的法
国人统统灭口,怎么竟然会让这个女人出现在法庭上。他不明白,希拉早就知道
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德国人一定不会放过她,所以便趁着一次随看守上街买
东西的机会逃跑了。

  底特里希感到,一条绞索已经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正在一点儿一点儿地收
紧着。

                (八)

  法庭第二次休庭。底特里希又是一夜难眠,眼前晃动的,都是玛丽亚。达索
的身影。

  从被关进集中营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自己根本就出不来了,但她丝毫也没
有表示出沮丧与恐惧,始终保持着法国女贵族的高贵与骄傲。

  底特里希每一次去集中营,都会叫看守把她带到俱乐部去,在那里,他会亲
手脱下她的衣服,让她赤裸裸地站在或者躺在自己的面前,以她为模特作画。

  当他感到冲动的时候,无论什么时间,他都会扑上去,把她放倒在床上,在
尽情抚摸、舐舔她的身体后,狠狠地插进她的阴户。

  玛丽亚拥有底特里希见过的最美的容貌和最美的身材,也拥有底特里希见过
的最细腻,最无瑕疵的皮肤,所以早在他把她送到集中营来的第一天,就已经在
打算把她制成人皮艺术品了。

  他对她的身体进行了细致的规划,在她的背上刺上自己的油画,在她的乳房
上、四肢、屁股和肛门周围都刺上花草纹,甚至还在她的大腿上用萱草纹刺上隐
含的字迹,内容是自己和妻子的姓名的缩写。

  「所幸没有人注意到那用字母组成的萱草纹,不然只这一份证据就已经够我
受的了。」底特里希心想。

  玛丽亚从没反抗过。

  那些犹太人也不反抗,「这便是下等人的最好证明」,不知哪位帝国的高人
如此说?底特里希不这样想,因为他明白,玛丽亚不反抗,正表明了她的高贵,
「她是在扮演一个殉道者的角色,而且没有谁比她演得更好!」底特里希在心里
这样评价她。

  底特里希的眼前,又出现了玛丽亚那赤裸的身体,她被固定在柙具中,姿势
是那样色情,乳房,臀部、生殖器、肛门,一切都摆在他的眼前,任他玩弄和凌
辱。

  但他现在无论如何也无法让自己再亢奋起来,那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张狂的
身体,此时却像是一个巫师的魔咒,张牙舞爪地向他袭来。

  他伸出手去,胡乱划动着,想把她从自己的眼前赶走,但却是如此徒劳。

  「玛丽亚,对不起,不要这样!我没有杀妳!」他在梦里喊道。

  但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知道,他是在自欺欺人。如果玛丽亚不是自己杀
的,那又是谁杀的呢?

  底特里希想起了那一天,他的作品终于完成了。

  他把她从柙具中放出来,她已经被长达两个小时的禁锢累得动都动不了了,
他只得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去。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那么美丽诱人。

  她的整个乳房都纹上了彩色的花纹,四肢上也都是花草图案。他轻轻地抚摸
着那些图案,仿佛怕把它们弄破一样。

  她看着他,目不转睛,而他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他把她翻过来,她背上的《失乐园》画得是那么精细,那夏娃是那样美丽诱
惑。

  他顺着她的脊柱抚摸着,一直抚摸到她的尾骨,她的臀部浑圆结实,纹在上
面的郁金香非常对称,而且色彩艳丽,仿佛真的一样。

  真的要杀她吗?

  他问自己,但最后还是告诉了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

  他又把她翻过来,然后自己脱了衣服,爬上床去,打开她的双腿,自己分开
腿跪下,让她的双腿搭在自己的两腿上。

  他用手指分开她的屁股蛋儿,看着她的肛门,那里依然还在渗着血,他用医
用棉花给擦去血迹,然后把她向自己的身前拉近。

  他分开她的阴唇,把自己的阴茎对准她的前庭,慢慢地,用力地挤压进去,
然后开始抽动。

  她看着他,身体毫无反应,阴道里面甚至是干干的,他不得不把磨擦得难过
的鸡巴拔出来,涂上一点儿橄榄油后再插进去,虽然已经快有一年了,他却始终
没有办法让她变得兴奋一点儿。

                ***

  「现在进行第三次开庭。」

  「现在继续由控方举证。」

  「法官阁下,现在请允许我方第6号证人,也是本案最重要的一位证人出庭
作证。」

  「可以。传控方第6号证人。」

  当证人出现在法庭的时候,在场的人都震惊了。

  那是一张怎样的人啊,他骨瘦如柴,坐在一架轮椅上,膝盖以下和肘部以下
都没有了,半边脸完全变成了疤痕。

  「证人,报上你的姓名,年龄,职业。」

  「享利。麦克唐纳,42岁,皮匠。」

  ……

  底特里希感到这个名字和这个声音都很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证人,你一九四三年到一九四五年在什么地方。」检察官开始发问。

  「一九四三年我在里尔被抓,关在里尔集中营,后来又转送到奥斯维辛比克
瑙集中营。」

  「为什么抓你?」

  「因为我是犹太人。」

  「你被抓进集中营的时候,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不是,我是个健康的人,这都是在奥斯威辛的试验室里被纳粹弄残的。」

  证人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激动,看得出他是个意志坚强的人。

  「你认识被告席上的这个人吗?」

  「冯。底特里希上校,烧成灰我也认得他。」

  「你是在什么地方认识他的。」

  「在里尔集中营。」

  「那么,这张照片上的女人你认识吗?」

  「是的,是男爵夫人。」

  「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她是个乐善好施的好人,我在被抓进集中营之前,曾经在她的庄园里藏身。」

  「你在里尔集中营里见过她吗?」

  「当然见过。她被关在特别区。而我是被允许每天出入特别区的两个普通犯
人之一。」

  「你为什么能够出入特别区?」

  「因为我是个皮革行家,这个男人需要我给他加工人皮工艺品,除了皮鞋是
由鞋匠普里克制作外,他的所有人皮制品都是我亲手制作出来的。」

  底特里希阿了一声,他的心开始颤抖了,他没有想到,这个犹太人竟然也活
下来了。

  「证人,你们一共替他加工过多少人皮制品。」

  「件数我就记不清了,不过,人数我却都记得,一共有十三个男人,二十一
个女人的皮被制成了灯罩,皮包、钱夹、首饰盒、香烟盒、皮鞋等等。」

  「你们是怎么加工的?」

                (九)

  「每次,都是冯。底特里希派看守把我和鞋匠普里克带到特别区里的专用加
工间里,让我们帮着把被害人用整匹的丝绸裹起来,然后抬到一架旧断头台上。」

  「为什么要用丝绸裹?」

  「因为怕被害人挣扎,而绳子捆绑会使皮肤受伤,而用丝绸缠裹就不会有问
题。」

  「谁负责杀人?」

  「冯。底特里希和看守们操纵断头台。」

  「为什么要叫你们到场?」

  「一般也有几名看守在场,但除非犯人反抗,他们并不动手。他们之所以叫
我们在场,是为了让我们在被害人死后的第一时间把他们的皮剥下来,因为超过
半个小时,人皮的质量就会下降。」

  「那些被害人都是在你面前被害的吗?」

  「是的,都是我亲眼所见。」

  「都是被告亲自动手吗?」

  「不,只有年轻女人才是他亲自动手,其他的是看守负责。」

  「有多少人是他亲手杀害的?」

  「15个。

  「那么,你能认出那些制品吗?」

  「我不知道,但我一定可以认出哪些是人皮制成的。」

  「我请求法庭向证人出示第20号至第28号物证。」

  「可以。出示物证。」

  当那些人皮制品重新出现在法庭上的时候,证人明显地激动起来。

  「证人,这些东西你见过吗?」

  证人的独眼中现出了泪光,他急促地喘息着,身旁的一名护士急忙给他喂下
了一粒药。

  「证人,你见过这些东西吗?」

  「是的,是,是,是的。男爵,男爵夫人……」证人激动得说不下去了。

  「你怎么知道是男爵夫人?」

  「因为她是我亲眼看着死去的,这些东西,也是我亲手制作的。男爵夫人,
她是个多么好的人哪。」证人痛哭起来。

  等证人平静了一些,检察官继续询问:「证人,我知道这会给你带来什么样
的伤痛,但为了让刽子手受到惩罚,我不得不请求你,描述一下男爵夫人被害的
情况。」

  「好吧。那天,我和普里克又被叫去特别区,我们知道,又将有一个受害者
了,当时特别区关押的一共有四个人,都是年轻的女人,其中就有男爵夫人。我
们两个边走边猜测,这一次究竟会是谁?

  到了加工间外,我看见院子里放着一把旧扶手椅,地上还有一些半干的大便,
我们就知道自己猜的不错。」

  「为什么?」

  「因为每次杀人前,他们都要给被害人灌肠,特别是年轻的女孩子,冯。底
特里希对玩弄她们的肛门非常感兴趣,他总是亲自动手干。」

  「你看到过吗?」

  「是的,见过几次。」

  「他是怎么干的?」

  「他让那些女孩子面朝椅背跪在上面,头项着椅面和椅背连接的角上,把臀
部翘起来。底特里希拿着一个带皮管子的大玻璃针管,把那皮管子从被害人的肛
门插进去,然后向她们的肚子里灌凉水,一直到她们控制不住,大便和水像喷泉
一样喷出来,他通常会连续给那些女孩子灌三到四次,直到喷出来的还是清水为
止。」

  「我知道了,请你继续说那天的事?」

  「当我们走进加工间的时候,我们看到屋子里有冯。底特里希——他一定会
在场,还有六、七个看守。在加工台上脸朝里侧躺着一个女人,一丝不挂,浑身
上下都刺着漂亮的纹身,底特里希站在她的身后,弯着腰,正在弄那女人的屁股。

  我们走近些,看见他用双手扒开那姑娘的屁股,正在用舌头舔那姑娘的肛门
还有性器官。」

  「那是他第一次这么做吗?」

  「不是第一次,不过也并不是每次杀死女孩子之前他都会这样。」

  「请继续。」

  「看到我们,他没有理会,仍然在那里舔,甚至把舌头强行从她的肛门和阴
户顶进去。他一直舔了很长时间,这才站起来,命令那女人翻过身来仰躺着,这
时我才看清,原来是,是,是男爵夫人。」

  听到这里,底特里希再也无法支撑了,他一下子滑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

  底特里希崩溃了,他心力交瘁,在病床上躺了三天三夜才活过来。

  他真想就这样死掉,不再受那种精神上的折磨,但看守们和医生、护士们都
十分精心地保护着他的健康,那是为了让他活着站在绞架上。

  为了不让他自杀,他们把他铐在了床上,此时他才知道,当初在集中营里的
那些犯人所经受的是怎样的折磨。

  没有人的时候,他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当年的事一幕幕在他的眼前重现。

  他又想起了玛丽亚。

  那是他完成了给她的纹身之后的事情。

  为了避免杀她的时候皮肤不能保存最佳状态,他告诉克劳斯,在处决她之前
两周内不准强奸她。为此,看守们都争着在这个日子之前去占有她。

  他记得很清楚,每当他从她赤裸的身上下来,就会开门叫早已等在房门外的
看守们把她带走,每一次都会有五、六个男人等在外边,他们走进房间,让她穿
上衣服——

  一件旧的丝绸睡袍,然后抓着她的胳膊把她带走。玛丽亚从来不反抗,脸上
始终如一地表示着对他们的不屑。

  他还记得,他们把她放在俱乐部舞厅的长桌上,一大群看守围着她,用啤酒
洒在她的身上,然后一个个轮流上去舔。

  他们还让她仰躺着,把她的腿拉向她的头,使她的屁股朝天,他们扒开她的
阴唇,把啤酒倒进去,再用嘴对上去喝,或者把调味酱挤进去,然后用面包或者
香肠醮着吃。

  他们用各种方式奸她,但为了害怕弄坏纹身,底特里希不准对她进行肛奸。

  一个高贵的男爵夫人,就这样在敌人的凌辱下度过了她的最后时光。

  两个月后,他终于决定要取她的皮了。

  那一天,他叫看守们把她带到了加工间。

  看到那架旧断头台,她什么都明白了。

  她没有作任何表示,仍像往里一样平静。

  底特里希走向她,把她的衣服脱下来,然后抱起她,走向加工台,那里已经
铺上了被子以防伤到她的皮肤。

  他把她的头朝里放着,打开了她的两腿,把自己插进去,最后一次占有她。

  完事后,他把她抱下来,命令她走向院子,倒跪在一把扶手椅上,向后撅起
屁股,亲手给她灌了肠。

  又叫人弄了温水来,亲手给她洗了澡,这才让人去叫来了两名皮匠享利和普
里克。

                (十)

  「现在继续开庭。」

  ……

  「证人,请你继续上次没有作完的证言。」

  「好的。我上次,讲到哪儿了?」

  「你讲到,当你们走进加工间的时候,你看到的被害人是男爵夫人。」

  「哦,是的。那正是男爵夫人。她看见我们,脸上显得有些难为情的,但目
光中却没有一丝恐惧,仍然昂着头,表现得同我从前所看到的一样高贵。」

  「她当时是什么样子?」

  「她什么都没有穿,要剥皮的囚犯被杀之前都不用穿什么的。我看到她的乳
房上也刺了花纹,我知道,这一定是底特里希干的。」

  「为什么?」

  「因为我不止一次听他在看守们面前吹嘘说,那些女孩子身上的纹身都是他
的作品。后来也证实了,因为他说,男爵夫人是他最衷意的作品,他不会把那些
东西卖掉,会好好收藏它们。」

  「我明白了,请你继续作证。」

  「那天底特里希把男爵夫人翻过后,就把我们叫到近前,对我们说他的构思,
然后让我先用笔在她的身上把切割线勾勒出来,那也是很不寻常的。」

  「为什么?」

  「因为通常剥皮的时候,我们并不事先划线,而是直接剥。」

  「怎么剥法?」

  「因为人头已经被铡掉了,所以通常是先在两个肩关节处环割一圈,然后从
这里入手把胳膊整个卸掉,再在大腿根部环割一圈。如果是男的,就要把生殖器
割掉,然后从颈部一刀割到肛门,如果是女的,就直接从颈部割到阴道,再从这
个切口向两边剥,一直到把躯干部的皮完整地剥下来为止。必须保证这张皮尽可
能完整,才能制作比较大的东西,比如灯罩和皮包。接着剥四肢的皮,方法是在
手腕和脚踝的地方环切一刀,再从根部像脱袜子一样翻着剥,剥成一个完整的圆
筒,之后,便对这些皮进行鞣制加工,最后才能用来制作灯罩等东西。但底特里
希要用男爵夫人的皮制作特别的东西,所以为了尽可能好地利用这些皮,他让我
们采取完全不同的方法,而为了保证在人死后以最快的速度剥下皮来,这才叫我
们先把切割线划出来。」

  「男爵夫人的皮的切割方式有什么不同?」

  「首先,必须保证背部的纹身的完整性,同时又要保护好乳房部的皮肤,所
以上身的皮不是从前胸切开向两边割,而是从两腋的地方切开,分别向前后两个
方向剥。其次,底特里希想要用完整的皮作皮靴,以保证图案的连续性,所以要
让她臀部的皮同大腿的皮连在一起剥。第三,其他受害者的皮通常不使用肛门和
生殖器部位,因为那里的皮比较薄,不够结实,但底特里希特别吩咐我们要保证
肛门和性器官的皮是完整的。于是,我们就按照他的要求划线,先划了肩部、腕
部、踝部的环切线,然后从两腋处向下划到髋骨,从这里向后横着划过腰部,向
前则沿着髋骨的边缘和腹股沟一直划到阴部,底特里希亲自提起男爵夫人的腿,
把她的阴部完全暴露出来,让我沿着大腿根向后划,我这时才注意到,原来男爵
夫人的肛门周围也纹了一圈环形的图案。他让我划线的时候给肛门处的花纹让出
至少一厘米的缝边。」

  「男爵夫人没有反抗吗?」

  「没有,她一直很平静,除了脸有些红,只是在我划线的时候,才能感到她
身体微微的颤抖,并且呼吸有点儿急促。」

  「请继续讲。」

  「后来底特里希就让男爵夫人下来,穿着拖鞋站在地上,然后他开始用丝绸
缠裹她。那也是很少见的,通常他会叫我们干。」

  「他为什么要亲自动手?」

  「不知道,也许……,不过,他裹她的身体的时候,用手在她的乳房、屁股
和性器官的地方摸了很长时间。」

  「男爵夫人也没有反抗吗?」

  「没有。她连哼一声都没有,仿佛什么都不会发生似的。他把她从肩缠到腰,
这才叫我们两个把夫人抱起来,放在加工台上,然后继续缠她的腿。他先去把断
头台的铡刀升起来,再叫我们把男爵夫人抱上去,脸朝下放着,把头卡在夹头板
里面。这时候夫人说了一句话,那是我在集中营听到她说的唯一一句话。」

  「她说什么?」

  「请帮我把头发整理一下,你们要忍耐,你们要活下去。」

  「后来呢?」

  「后来底特里希先最后摸了一遍夫人的屁股,然后就拉动了铡刀的绳结,那
铡刀从四米高处滑下来,我看到夫人的头落在了下面的小筐里,那里面还事先放
了半筐锯末。」

  「然后呢?」

  「底特里希在旁边看着,像每次一样,让我们趁着尸体还热,赶快剥皮。那
次他甚至亲自帮我们抬着夫人的腿,监督我们严格地按切割线把肛门和阴部的皮
完整地保留下来。完事之后,他又叫我们把夫人的手和脚用锯子锯下来,用清水
洗净血迹,然后分别放进五个玻璃瓶里。男爵夫人的皮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才全部
加工完。」

  「一共加工成了多少件?」

  「庭上出示的物证只是主要部分,那张画是用夫人的背上的皮制的,上腹部
和乳房的皮制成了一对首饰盒,大腿和臀部的皮制成了皮靴,下腹部和阴部的皮
包在一把匕首的鞘和刀柄上,还有肚脐周围的一块加上肛门制成了一个瓶子套,
不知是干什么用的。这些你们都看到了,胳膊上的皮和小腿上的皮制作了两个香
烟盒,记不得作了多少个金笔套和烟嘴套。」

  「还有吗?」

  「其他就记不清了。」

  「谢谢你先生。法官阁下,我没有问题了。」

  「被告,你还有什么要问证人的吗?」

  「是的,证人,你说这些都是你亲眼所见,用什么来证明?你怎么能证明你
曾经被关押在里尔集中营?谁能证明你呢?」

  「底特里希。不要以为你的狡辩能够帮你,你以为我们都死了,没有人能证
明什么?可是上帝是公正的,我没有死,虽然受了那么多的罪,但我活着,我着
男爵夫人的话,活下去!活着,就是要把你们这些屠夫,恶魔关进地狱!」

  证人愤怒了,他用半截胳膊支撑着轮椅的扶手想站起来,但没有成功,护士
们急忙过去安慰他,让他平静下来。

  「恶魔,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在用男爵夫人的皮制成的那把匕首上,镶着一
颗祖母绿,那是我在结婚纪念日的时候送给我妻子的戒指上的,我在你拿给我的
珠宝中发现了它,才知道我妻子已经被害了。那个时候,我就想,一定要把你这
恶魔的证据留下来。我趁着没人看见,在那把匕首的刀柄中夹了一块缠裹男爵夫
人的丝绸,上面写了你的一切罪恶,当时我只是想,总有一天,会有人发现那块
丝绸,让你的恶行彰然市上。没想到,上帝是那样仁慈和公正,这么快就让我重
新见到了这把刀,我请求法庭,打开刀柄,让这秘密大白天下吧。」

  「法官大人,控方请求打开刀柄。」

  「同意。」

  当那块白色的丝绸从刀柄中掉出的时候,底特里希再次倒在了法庭上。

               (十一)

  铁证如山,在玛丽亚案件上的失败彻底摧毁了底特里希的防线,他对其他的
指控再也没有什么心情去狡辩了。

  他仿佛看到了绞架上的自己,因此每天都生活在沉默中,人变得削瘦,情绪
低沉。

  随着上诉被驳回,他彻底绝望了,不知为什么,反而轻松了许多。

  对于他这样要死的人,狱方还是特别关照的,他们应他的要求,向他提供了
许多美国人的色情杂志,据说其他高级战犯也得到了同样的关照。

  不过,对于底特里希来说,杂志上那些光屁股美女再美,也只是色欲与诱惑,
永远都不会比得上玛丽亚的高贵,他常常在看着那些女人的裸照释放之后,却又
暗暗流泪,向玛丽亚和那些受害者忏悔,求他们原谅,尽管他知道他们不会原谅
他,上帝也同样不会原谅他。

  日子过得很漫长,一个多月的时间却像过了十几年,除了不知哪里传来一个
清脆的女声唱着纳粹党歌,没有什么能够让他真正感到兴趣。

  他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个时候还会有人大胆地唱这样的歌曲,难道她不怕
死吗?

  那一天终于来了,看守们到牢房来提人了。

  昨天狱方特地安排他洗澡、刮胡子、换衣服,所以他很清楚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已经过了最初的忧郁期和疯狂期,开始变得从容了一些。

  他从床上站起来,慢慢向外走,他尽力保持着一个军人的样子,腿却微微打
着颤。

  走到院子里,他看到了另外的几个人,有的见过,有的没见过,不过有一点
是肯定的,他们都是德国人,其中包括党卫军驻里尔部队指挥官德。麦克斯中校。

  几个人在看守和宪兵们的监视下在院子中间站成一堆,每个人手里拿着一枝
香烟。

  看见底特里希出来,先是一楞,然后又用眼睛同他打招呼。

  底特里希也走过去,接过看守递过来的一枝点燃的香烟。

  底特里希本人并不吸烟,不过这是德国人的规矩,死刑犯刑前可以吸最后一
枝烟,他可不能放弃这最后的享受。

  从旁边的门里传来一阵歌声,还是那个女孩子,唱的还是同一首歌。那歌声
由远而近,底特里希突然明白,原来那是一个女战犯。

  当那女人出现的时候,底特里希和所有其他囚犯都有些吃惊。

  那只不过是一个也许刚刚满二十岁的德国女孩儿,身材瘦小,但长得很漂亮。

  她上身穿着一件党卫军的制式衬衫,下边是党卫军女军人穿的裙子,脚上是
一双黑色高跟长筒靴,那也是党卫军的制式服装,她好像并没有穿袜子,露着的
小腿很白,很细腻。

  底特里希见过她,她是里尔集中营里的看守,只是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希特勒万岁!」

  那女孩子走近前,突然行了一个纳粹军礼,把几个人都吓了一跳,下意识地
回了一个军礼。

  看守和宪兵们好像并没有打算制止他们的意思,只是有看守递了一枝烟给那
女孩儿。

  女孩儿接过来,吸了一口,呛得咳嗽起来。

  「不会吸就算啦。」底特里希有些怜悯地说。

  「第一枝,也是最后一枝不是吗?上校。」女孩子止住咳嗽,又吸了一口,
这才回答。

  「嗯,随便妳。妳怎么会?妳不过是个小兵。」

  「因为我亲手枪毙过七个犹太猪。」

  「妳都承认了?」

  「为什么不?我告诉他们,犹太人是下等民族,应该通通消灭。德意志人才
是上等人,这一次盟军只不过是偶然胜利了,但总有一天,我们会统治整个欧洲
乃至全世界,纳粹的战旗将会在整个地球的上空飘扬。」她的眼睛里泛着兴奋的
光。

  底特里希看着她,没有说什么,看她那个样子,纳粹的意识早已深深刻在她
的脑子里,无法抹去。唉,可悲的受骗者!

  底特里希不愿意在最后时候还打破她的梦想,所以并没有企图让她明白,其
实希特勒所作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把整个德国推上战车而已。

  烟吸完了,看守们退了出去,只剩下宪兵,他们被命令排成一排,然后用短
绳把每个人的双手反拴在背后,再把一块纸牌子挂在每个人的脖子上。

  他看见自己的牌子上写的是:「里尔屠夫冯。底特里希」。

  没有人反抗。

  「上校,我就要为德国而牺牲了,我真幸福哇!」女孩子的眼睛里真的泛起
幸福的光芒。

  底特里希笑笑,算是同意,其实心里早把希特勒骂得狗血淋头。

  宪兵给他们每个人都照了相,然后押着他们排成一列纵队向前走去,上了一
辆敞篷卡车,成两排面对面地坐在车箱的地上,后面的座位上坐的则是宪兵。

  底特里希坐在最里面,正好同那女孩子坐对面,此时他才看见她胸前的牌子
上写着的字:「女屠夫爱娃。克劳福德。

  由于车箱的空间有限,又要给宪兵留出座位,所以犯人们相互间靠得很近,
对面的两个人的腿必须互相交叉着,而且即使如此,双腿也必须弯曲起来。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坐下的时候,底特里希的一只脚恰好从爱娃的裙子伸
了进去,而弯曲起来的膝盖则把她的裙子顶过了她自己的膝盖,以至于滑到了她
的大腿根部,露出了整条洁白的大腿。

  他想抽出来,却由于空间不够而无法做到,他歉意地对她笑笑。

  爱娃也发现了,她难为情地脸红了,却很大度地回应了他的一笑。

  车开动了,拉着他们走向死亡。

  爱娃不说话,脸上带着笑容,眼睛向天上望着,仿佛在寻找上帝。

  底特里希轻轻摇了摇头,很为她感到可惜,如果不是自己这样的成年人,她
又怎么会走上这条路呢。

  随着车子的颠颇,爱娃的裙子顺着腿越滑越低,裙下风光完全显露出来,她
是个下层士兵,除了配发的服装外,并没有自己的衣服,所以内裤只是用薄的棉
布缝制的军用品,很肥大,裤脚也很松,从那裤脚的空档里,底特里希看到了一
抹嫩嫩的臀肉,深深凹入的屁眼儿,还隐约可以看见淡褐色的阴唇,细细的皱褶,
几根黑色的阴毛,还有时隐时现的阴户。

  现在这个时候,底特里希可并不想看女人的性器官,特别是在她是自己的部
下的情况下,但他却没有办法不看。

  他感到自己有点儿冲动,下边硬了起来,正向在她伸在自己两腿间的脚上,
好在她穿着长筒靴,不然一定会出丑的!

  希望爱娃没有注意到这些,也许她已经注意到了,但故意装作不知道,谁会
在乎一个要死的人心里的意淫呢?

               (十二)

  汽车进入了市区,减慢了速度,底特里希看到了两边的房子,「原来是要把
自己送到城里当众处决。」他想。

  他抬起头,偶而看见路边立着的高大的木架子,架子上吊着被绞死的尸体,
尸体上都挂着牌子。

  底特里希认识法文,知道上边写的是「法奸」。

  是啊!给敌人作奸细,杀害自己的同胞,没有任何一个民族会原谅这样的人。

  越向市中心走,示众的尸体越多,而且开始出现女尸,女尸们都被剃光了头
发,有的还一丝不挂地吊在半空,她们甚至没有捆脚,两腿自然下垂,正好分开
二十公分左右,女人的一切完全暴露在外面。

  会有这么多女法奸吗?底特里希有些怀疑。

  盖世太保是德军在这里专门负责反谍和调查抵抗组织的,他们几乎掌握着所
有法奸的情况,虽然人数并不算少,但至少不会有太多的女人,也许她们只不过
是妓女,为了生活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了德国人,底特里希相信是这样的,但当法
国人打回来的时候,却迁怒于她们。

  唉!能怪谁呢,要怪只能怪这该死的战争!

  爱娃动了一下,底特里希把目光转向她,看见她脸红红的,眼睛里仿佛有一
丝泪光。

  他明白,看到那些女尸,爱娃就想到了自己,也许过一会儿,她也将赤条条
地挂在这个城市的某个地方,让男人们任何参观自己的那些部位,谁知道呢。

  看见底特里希看她,爱娃从自己的思想中醒过来,笑了笑,眼泪也自然地收
了回去。

  可怜的女孩儿。

  从爱娃的身上,底特里希的思绪又转到了其他女人身上,当初德国人在这座
城市,不是也同样把那些女抵抗分子当众绞死在市场上的吗?

  他还记都市政广场上的那次由党卫军施行的绞刑,记得那个漂亮的捷克女孩
子是怎样被从地面活活地慢慢吊起到五米多高的地方,记得那女孩子光着屁股痛
苦挣扎的惨状。

  他们会怎样处决自己呢?

  是绞刑,还是枪毙?

  底特里希不知道,但不管哪一种死法,他都真的很害怕。

  他希望这些盟军的宪兵会像他们自己所宣称的那样文明一点儿,「至少把爱
娃的脚捆上吧!」他想。

  车子开向了市政厅的方向,底特里希的判断开始被证实,同时,他也听到了
前方噪杂的人声,一定是早早等在那里的市民,他们是专程赶到这里来看自己受
死的,底特里希清楚这一点。

  爱娃有点受惊,但她仍然尽力保持着镇静。

  快到市政广场了,由于人多堵塞了街道,汽车开得越来越慢。

  底特里希看到了那个绞架,新搭起来的,像个凯旋门,高有五六米,上面拴
着绞索,绞索的下边至少也离地面有四米高。

  底特里希看了看爱娃:「可怜的姑娘。」他心里说。

  他知道,这样的高度,除非他们把她的脚捆住,否则每个站在绞架下的人都
可以抬头看见她裙子里面的事情,如果再脱了内裤……他想。

  车刚刚停稳,忽然从四面爬上来无数人,法国人。

  他们脸上的愤怒溢于言表,那种愤怒足以把任何一个敌人淹没,底特里希感
到了恐惧,爱娃也感到了,他感到她的脚有些抖。

  宪兵们想把爬上车来的人赶下去,但无济于事,反而被那些市民抬下了车,
听着那些宪民高声劝阻市民的声音远去,底特里希明白,这叫作「局面失控」,
而盟军绝对不会为了几个死刑犯而对这些愤怒的市民采取任何强制手段的,即使
他们想采取行动,也不会来得及的。

  现在他们所面对的将不再是宪兵,而是一群已经群情激愤的市民,法律与文
明对他们来说早已失去了作用,他们所想的只有报复。

  人群中高喊着:「绞死他们!绞死纳粹恶棍!」

  底特里希的周围已经站了好几个市民,他们抓住了他,他闭上眼睛,听任命
运的审判。

  「别急,一个一个来。」有人在喊。

  「先来哪一个?」

  「最外边这个。」

  底特里希睁开眼,看见他们把坐在最外边的一个犯人拖下了车。

  三把高大的梯子并排搭在了绞架上,那个犯人被两个法国市民左右拖着,走
上了梯子。

  快到顶的时候,法国人把绞索套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他们自己从上边下来,
只留下犯人在上面。

  只听有人喊:「把梯子撤下去,撤下去。」

  然后便看见中间那架站着犯人的梯子倒了下去。

  那个男人吊在了半空中,像荡秋千一样悠荡着,痛苦地蹬着双腿垂死挣扎。

  人群中传来一阵喝采声。

  「再来一个。」

  又一个犯人被拖下去,然后是同样的办法吊在空中。

               (十三)

  还剩下最后两个人了,有人把他们都拖了起来,站在后车箱边,有人在问:
「先杀哪一个?」

  「先杀那个屠夫」

  「先杀那个婊子。」

  最后有一个最有权威的声音发了话:「应该先杀这个婊子,让这个屠夫亲眼
看着自己是怎样被绞死的。」

  「说得对。」

  「听你的。」

  「那就先绞这个臭婊子。」

  「扒了她,扒光她,他们就是这样对待我们的人的。」

  「对,扒光她!」

  底特里希知道,一切该来的终归会来。

  他看看爱娃,爱娃也回头看了看他,眼里再次泛起一丝泪光。

  市民们只用了几把就把娃的衬衫扯成了碎布片扔在地上,又把她的文胸也撕
下去,然后极粗暴地扒下了她的裙子和内裤。

  爱娃虽然瘦小,但应该说她的裸体很漂亮,皮肤很白,很细,如果她是个犹
太人,也许早已死在底特里希的手里,但现在,剥光她换成了法国人。

  他们用同样的手段对待过去的施虐者,也许比过去的施虐者手段更甚。

  他们让她脸朝外坐在车厢边上,分开她的两条腿,扒开她的阴唇,让人们参
观她的阴道和屁眼儿。

  他们把她胸前的牌子摘下来,将拴牌子的细铁丝从中间剪断,然后从爱娃的
乳房穿过去,底特里希听到了爱娃凄厉的惨叫声,当年那些犹太女人在受刑时也
是这样叫的。

  他们把她拖下去,抬着她从狂躁的人群中穿过,人们纷纷伸出手去,在她那
雪白的屁股上捏上一把,或者在她年轻的生殖器中插上一指头。

  爱娃走上梯子的时候很小心,但仍走得有些不稳,两个市民在旁边催促着,
不时用手在她的屁股上托一下,在她的屁眼儿里捅一下,借机占些便宜,人群则
发出鼓励的喝采声。

  底特里希清晰地看见了爱娃的生殖器,因为她已经站在了很高的地方,从下
面正好看见。

  这一次他们把爱娃转过来,让她背靠梯子站着,套上绞索,再然后用绳子拴
住她一条腿的膝部,让她的这条腿高高地抬起来,同脖子拴在一起,这样,即使
她不挣扎,她的生殖器也一样会暴露出来。

  他们走下梯子,准备把她的梯子撤掉。

  爱娃忽然在最后一刻高喊道:「希特勒万岁!德意志万岁!」

  爱娃高高地吊在了空中,荡来荡去。

  她的一条腿高抬着,只剩下另一条腿胡乱蹬踢着。

  人群在喝采着,不时有石子、番茄之类的东西飞向那个姑娘洁白的裸体。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其他几个人已经死了,只剩下爱娃还在那里挣扎。

  女人的生命力强,所以吊在绞架上挣扎的时间通常比较长,底特里希听人说
过。

  也许是女人身体轻的缘故吧,底特里希是这样猜测的:「可怜的姑娘,她得
在上面受更多的痛苦。」

  「哎,快看那婊子!」人群中又传来了喝采声。

  底特里希向上看去,只见从爱娃的两片阴唇中间洒下了一股液体,知道她失
禁了,这说明她已经处于极度的痛苦之中,也许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

  底特里希只希望这一切快些过去,为了爱娃,也为了自己。

  但爱娃仍然在挣扎,那唯一能动的腿用力甩动着,整个人像蛇一样扭动,遗
流到大腿上的尿液被甩得四处乱飞。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大概足有半个小时,才见爱娃的屁眼儿里挤出一条儿
大便,迅速地坠落到地上,在这之后,她才用最后的一点力量扭动了几下,终于
平静了下来。

  底特里希知道,这一次真的轮到自己了。

  他想让自己死得光棍儿一点儿,至少应该像爱娃一样,但他什么也没做。

  市民们扒光了底特里希的衣服,虽然是个男人,他仍然感到很耻辱,但想想
当初自己是如何对待犹太人的,又觉得自己确实罪有应得。

  他们把他的牌子也摘下来,绑在他的阴茎上,那东西坠在下面,很难过,同
时又很刺激,他看到自己的阴茎已经挺了起来,而且恐怕永远也缩不回去了,他
在集中营里就经常对犹太人这么干的。

  底特里希终于站到了梯子的顶上,绞索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爱娃就在离他不远处,最多只有两米。

  她的脸已经被憋成了紫黑色,舌头半伸出来,眼睛凸出,表情狰狞,再也没
有原来的样子,也许由于挣扎的原因,穿在乳房上的牌子掉了一边,斜斜地挂着,
随着阵阵小风,她慢慢地旋转着。

  他看到她的阴唇已经因为一条腿上汲而分开,阴道口清晰地暴露着,屁眼儿
向外翻出来,一点儿大便的头儿从里面露出来。

  看着自己的鸡巴直挺挺地朝向爱娃,底特里希感到很难堪,毕竟她是自己的
同伙儿。

  「这就是自己的下场。」他想,根本没有听见人群在喊什么,脚下的梯子已
经动了,他突然感到身体失去了支援,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脖子上传来,疼痛并且
窒息,他想喊,但已经喊不出来了。

  底特里希挣扎了近一个小时才死,没有人知道他死前受过什么样的煎熬,也
没有人知道他死前在想什么,也许他对所做过的一切感到忏悔?

  也许他在报怨上帝没有帮助德国获得这场战争?

  也许……

  只有一条是人们知道的清清楚楚的,那就是,里尔屠夫死了!

  世上又少了一个害人虫!

                ***

  作者注:

  法国解放后,各种法国的解放者团体在境内开始了清理「法奸」的行动,大
批法国人因此而受到处罚,其中也包括为了生活所迫而向德国占领军出卖肉体的
妓女,而纽伦堡审判已经是几个月之后的事了。

  因此如果真的有里尔屠夫这个人,也不可能与「法奸」们同时吊在同一座法
国城市里。作者在写作本文时,无意去追究时空上的差异,特此说明。

  006按:附上几篇joanofarc(贞德)写的女纳粹战犯真人真事

        以女英烈自居的纳粹青年女战犯爱玛格雷斯

  爱玛格雷斯是一个年轻强壮而又美丽的纳粹女党卫队长官,她在贝森集中营
任监官期内残酷杀害了许多女犯,1945年被盟军生俘后送上法庭,作为战犯
判处死刑绞决,时年仅21岁。

  爱玛于1923年10月7日出生于德国农民家庭,15岁卒学后到医院工
作。此后加入了纳粹纳粹党卫队。

  由于她对纳粹的狂热与忠诚,19岁时巳被擢升为一个纳粹女党卫队训练中
心的长官。

  1945年3月她在21岁时调到吕内堡的贝尔根一贝森集中营任高层监官。

  该集中营有30000名女犯,主要是来自波兰和匈牙利的犹太女子。

  爱玛是一个强壮而又美丽的女青年,她出于对希特勒的狂热信仰,坚信对这
些敌人的虐待杀害都是正义之举。因此对女犯十分残酷,经常对她们狠狠的鞭抽
捧打,有多次竟亲手将女犯鞭打至死。有时还让狼狗将女犯活活撕碎咬死。许多
女犯提到她时,都不寒而栗。

  1945年6月英军攻克贝森主集中营,爱玛被俘。由于她民愤很大,被作
为战犯送上法庭。审讯时许多昔日女犯对她的暴行进行了揭发。同时还从她居处
搜出了用剥下人皮做的灯罩。

  她却坚信自己无罪,作无罪辩护。经过54天审讯,最后将她判处死刑,以
绞刑处决。她听后毫无惧色。

  她的死刑于1945年12月13日执行。她从牢中提出时镇静自若,还面
带笑容。回答执刑官各项问题时从容以对。

  在问到她年龄时,她还嫣然一笑,骄傲地说:「二十一岁!」颇以能将自己
年轻的生命献给元首和「壮丽」的事业而自豪。

  她被反绑双手,押上绞刑台。

  当绞索套上她的头颈时,她面不改色,只说了声:「快一点!」。

  上午九时三十四分,执刑官一声令下。她的身体就被悬吊空中。

  她年轻而壮健,悬吊了20分钟后才确定她己绞死,再放了下来。

  爱玛是个狂热的纳粹信徒,她跟从希持勒,认定元首说的句句都是真理。将
囚犯看成是罪人,劣等民族,对敌人当然要残酷。因此在拷打残杀囚犯时觉得自
己是为元首为祖国做了件好事,理直气壮,毫不内疚。

  直到将她处死时,她还认自己是为法西斯主义献身的女英烈,是元首的好女
儿,昂首挺胸地走上刑场,从容赴死,绝无悔意。

          三名公开绞决的纳粹青年女战犯

                贞德

  1939年9月2日纳粹在波兰但泽建立斯图霍夫主集中营,主要用以监禁
及处决各地犹太人。

  集中营被苏军占领后有三名青年女纳粹长官因残杀囚犯被送上绞刑台,公开
处决。

  琴妮百克曼(JennyWendaBarkmann),德国汉堡人,2
4岁。集中营内残酷女杀手。

  1945年5月10日苏军攻克集中营时被俘,同月外逃时在但泽车站被捕。

  依莉沙白蓓克,(ElisabethBecker),23岁,波兰人,
在集中营毒气室工作。

  苏军攻克但泽时,她身患伤寒住院治疗,当即被捕。她曾上书波兰总统,请
求特赦,改为有期徒刑,但未获准。

  琪达丝坦霍夫,(GerdaSteinhoff)24岁,波兰人,斯图
霍夫附属集中营女主管,苏军攻占集中营时被俘。

  这三名年轻的纳粹女战犯因残杀囚犯罪行被送上战犯法庭,经审讯后都被判
死刑,而且是公开绞决。

  死刑在1946年7月4日公开执行。

  在行刑处树立了几个绞架。

  三名女死刑犯都被双手反绑,双脚也被绳索捆住,押在囚车上赴刑场,在众
多围观者观看下押到绞刑架下。

  其中两名悍勇的女犯不甘心就死,还进行挣扎反抗,与警察格斗。

  但她们手脚被捆,有力难施,都终被制服。

  最后每人都绑在绞刑架下,被套上了绞索。

  执刑官在下午5时下令行刑,囚车开走。她们脚下落空,被吊空中。

  这些年轻力壮的女杀手死得很慢,在临死前还作了奋力挣扎扭动,死得很痛
苦。

  同时被绞死的还有8名男战犯与另外两名女战犯(此二女情况不详,从略)

龍葵 2018-5-1 09:44

【复仇女神-武田忠四郎回忆录节选】

【复仇女神-武田忠四郎回忆录节选】
字数:7263


  本故事中的时间、地点和人物是虚构的,但其中所记述的事情并非胡乱编造
的,作此文的目的,是希望同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我们或我们后辈的身上。

            ※※※※※※※※※※

                (一)

  ……

  复仇女神的故事,是我在料城当宪兵期间所发生的。

  那时候,我们占领料城已经有几个月了,战争的发展很快,现在的战线离这
里上千公里,料城已经成了大后方。

  尽管反日的分子活动日复一日地猖獗,由于我们采取了许多措施,严厉处置
了一批反日的学生和工人,料城的治安状况比刚来的时候好多了。

  不过,有件事情,一直让作为驻料城最高军事长官的松井中将和料城宪兵队
头痛不已,那便是驻在料城的日本高级军官经常莫名其妙地被杀。

  三个月来,一共有四个军官被人杀死,包括松井中将司令部的中田一郎大佐、
两名陆军中尉和一名少佐衔战斗机飞行员。

  他们都是在失踪几天后,被发现扔在城边的护城河里,都是死于中毒,而且
尸体上都发现了一个自称「复仇女神」的人留下的标记。

  这件事情对日军的士气影响很大,而这个自称「复仇女神」的人在支那市民
中则被传为神仙一般的人物,由此也鼓舞了更多的支那人暗中与我们作对。

  松井少将和宪兵队的石村大队长对上案极为关注,发誓一定要把这个叫复仇
女神的神秘刺客捉拿归案。

  我们对被杀的四名军官失踪前的活动情况作了详细的调查,发现他们失踪前
都是和一个年轻漂亮,打扮入时的支那女人在一起,于是我们便在全城查找这个
女人,并且悬赏五百块大洋公开查辑。

  就在我们调查的过程当中,又有一个陆军上尉失踪,而且他的尸很快便出现
在护城河里,至此,死于复仇女神之手的军官已经达到了五个。

  尽管又有一个军官被害,却终于有几个贪财的支那人来到宪兵队告蜜,使我
们找到了那个神秘的女人。

  于是,石村大队长亲自上阵,带着我们这个宪兵小队奔向那个女人的住处。

  谁也不会相信,那个被人称为打扮入时的女人却住在城墙边的一个低矮窄小
的屋子里。

  那是在半夜,当我们撞开房门冲进屋子时,那女人正在睡觉,冲在最前面的
吉村和龟本一下子便扑上去把她的上身紧紧按住。

  她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瓜子脸,皮肤很白,高鼻梁,大眼睛,披肩的烫发。

  她起初有些吃惊,接着便像早有准备似的,平静地用日语对正想把她从被窝
儿里拖起来的我们说:「不必着急,你们这么多人,我跑得了吗?先让我装上衣
服,打扮打扮再跟你们走。」

  我们对她那流利的日语都很吃惊,也许正是因为这个,所以对她温和了许多。

  石村毕竟有些不放心,于是示意我去搜查她的床铺,以免出现意外。

  我先搜了她的枕头下面,没有东西,又把她的被子一下子掀掉。

  只见她仰面躺在床上,身上只穿着一条白色的针织裤衩儿,她的身材高高的,
瘦瘦的,一对乳房小巧而又挺实,两条长腿笔直丰腴,还有两只纤细的脚丫。

  对于像这样半裸着躺在我们面前,她好像并没有什么强烈的反应,这同我们
过去处置支那女人的时候完全不同,那些女人在被迫暴露身体的时候,不是哭就
是闹,甚至寻死觅活,而她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也许就是因为她几个
月来一直操着皮肉生意有关吧?

  面对着这样一个半裸的女人,我一下子便兴奋起来,但现在却不是发泄的时
候,所以我只能按大队长的命令在她的床上仔细摸了一遍,包括把她的双腿拎起
来摸她身体压住的地方,直到确定没有藏武器才罢手,我趁机摸了她的腿和屁股,
心中感到非常得意。

  吉村和龟本放开她,她平静地坐起身来,伸手去开衣柜。

  石村大队长急忙制止了也,示意我替她拿衣服。

  她选了一件非常华丽的黑色真丝旗袍穿上,那旗袍的开衩很高,露着整条修
长的腿,她又选了一般支那人中很少穿得起的薄丝袜和高跟皮鞋穿上,然后洗了
脸,坐在一个旧梳妆台前认真地化了妆。

  化完妆后的她,显得更为美丽动人,我敢说,一万个日本女人中也没有像她
那么美的女人。

  「走吧。」她从容不迫地站起来说。

  我拿出手铐,把她那两只纤细的手铐起来,然后抓着胳膊把她带出去,推上
刑车。

  人带回宪兵队后,立即开始讯审。

  那女人很合作,并没有等我们逼问,便担然地承认了自己诱杀日本军官的行
为。

  原来她是支那军队一位师长的小老婆,那位师长在守卫料城的战斗中阵亡了,
而她本人也被攻入城中的日军轮奸,因此,她恨日本人,发誓要替她的丈夫报仇。

  她租下了这个小屋,利用色相去勾引那些落了单的日本军官,把人骗到她的
家里,并在倒给那些军官的白酒中悄悄下毒。

  其实这所房子原本是她娘家的家产,后来因为破产才卖给了别人,她对这里
了如指掌,知道屋子后面有一个暗道,直通城外,所以才租下了这处屋子作为作
案的地点。

  杀人以后,她便把尸体从暗道拖出城去,悄悄扔进护城河中。

  第二天一早,松井中将便亲自到宪兵队来见识了这个曾经杀死他的作战参谋
的女人。

  看过人之后,中将当即便下令第二天将那女人判处死刑。

  那女人戴着手铐和脚镣,中将命令把她押着她到宪兵队的柔道房去。

  在那里,中将把我们宪兵队两个班的士兵都叫来,围住那女人,把她的镣铐
摘了,然后命令她自己脱光衣服。

  为了生计,她在我们占领这座城市后的几个月,一直不得不靠出卖色相为生,
因此尽管我们都贪焚地盯着她,而她却冷眼看着我们,慢慢地自己解开了旗袍,
然后又把里面的内衣都脱掉,只剩下脚上的鞋袜。

  她的奶头很小,也很红,小腹扁平,阴部的毛比较少,这使她细白如玉的身
体仿佛瓷娃娃一样,真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我同大多数底层士兵一样,每月都会拿着配发的票证去慰安所,排着队等着
同慰安妇上床。

  慰安妇中有日本人、高丽人也有支那人,她们全都赤条条地躺在榻榻米上,
两腿分开,直接了当地让我插入。

  她们的模样大都不错,皮肤也还说得过去,但同这个女人相比,真是一个天
上一个地下,难怪那些高级军官们会上了她的当!

  中将看那女人完全赤裸了,便自己脱光了衣服,走过去把她拖倒在榻榻米上,
然后伏在她的身上,用力地插了起来。

  见那女人并不反抗,我们都放了心,也脱得只剩下兜裆布,然后排着队等着
轮到我们。

  那女人的身上有一种奇异的香味儿,身体凉凉的,洞穴很紧,我上去才干了
不到一百下便控制不住地泄了。

  轮奸持续了一整天,那女人都没有一点儿反应,仿佛只是一个假人一样。

  晚上睡觉的时候,中野军曹神秘地对我说:「武田,你明天就等着看好戏吧。」

  「什么好戏?」

  「是那个支那女人,松井司令官要用特殊的办法处决她。」

  「什么特殊的办法?斩首吗?」

  「不是,那算不得特殊。」

  「是一刀劈开屁股吗?」一想到在女人的下面动手,我便激动起来。

  「也不是。」

  「刀挑阴道吗?」这是我们经常对反日的支那女人使用的办法,我本人就亲
手挑过一个,那女人的惨叫和破着肚子翻滚挣扎的样子我至今仍然记得。

  「也差不多,不过比那个好看。」

  「那到底用什么办法?」

  「保密,明天你就会知道的。」

  整整半个晚上的时间,我都在猜测中度过。

                (二)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们便受命去牢中提人。

  那女人好像从没有把死当作一回事似的,见我们到来,非常平静地坐起来,
慢慢梳了梳头发,把自己的一切都整理好,这才走出牢门。

  按照事先制定好的计划,我们把她的衣服扒光了,只让她光脚穿着高跟鞋,
然后把她的双臂紧紧地反绑起来,又把一块支那人喜欢用的亡命招牌给她插在背
后。

  由于绳索的捆绑,她的双手在背后被吊得很高,迫使她的胸脯高高地挺起来。

  接着,我又让吉村把她的一只乳头捏住拉起来,然后我用小细绳把两颗铜制
的铃铛拴在她的奶头上。

  女人平静地让我们做着这一切,一点儿恐惧和羞涩也看不出来。

  捆绑好之后,天已经亮了,我们便押着她上了街。

  大街的两侧都是人,支那人是被从家里赶出来的,起初他们私下议论纷纷,
眼中都是看见裸体女人的冲动。

  女人赤条条地在大街上走着,昂着头,挺着胸,嘴里还不停地喊着什么。

  由于她说的是中文,所以我听不太懂,但街边的支那人眼中多了一种屈辱、
愧疚与愤怒。

  后来懂中文的大屋军曹告诉我,她一直在向众人夸耀她自己杀死了五名日本
军官的成就,还煽动那些支那人都起来,一齐杀日本人。

  那些老百姓起初因为她是个妓女,所以看不起她,后来听她喊话后,便有人
出来打报不平,说她虽然操的是皮肉生意,却敢杀日本人,比那些自比正人君子,
见了杀自己同胞的人却低三下四的人强多了。

  我很佩服这个女人,从她那娇柔的外表下,真看不出她能有这样刚烈的性格,
如果在日本,她一定会是一位非常好的女武士。

  行刑的地点,被安排在市中心,就在钟楼和鼓楼之间的广场上。

  那里有一块很大的门板,还有一张长凳。

  我们让那女人躺在门站好,先把她的两只脚尽量分开,用绳子捆在门板的两
个下角,又把她的双臂解开上举,捆在门板的两个上角,使她的四肢向四个方向
拉紧,形成一个大大的X形,一动也动不了。

  那女人被绑好后,我们把门板的上端搭起来,用长凳支住,斜放在地上,好
让围观的老百姓都能看清楚她的裸体,然后我们退到旁边,等着看她怎样被处死。

  对于杀人,我们已经见得多了,而且亲手杀死过不少支那人,包括手无寸铁
的支那女人,所以那个时候我们的心中只有噬血动物的兴奋。

  这时,我看见三个穿白大褂的日本军医官走来,后面还跟了两个同样穿白大
褂,手中端着塘瓷脸盆的人。

  领头的那个有四十几岁,另两个只有二十几岁,其中一个是我们宪兵队卫生
所的松下军医官,可见那个为首的军医官一定是个地位很高的人,后来松下军医
官告诉我们,那个人是他们的老师。

  两个年轻的助手各端着一个装装刀剪之类器械的白色塘瓷盘子,那女人看到
这些东西,脸上现出一丝恐惧之色,身体用力扭动着,但当看到那为首的军医官
拿起一把小刀的时候,知道行刑要开始了,反而平静下来,对着人群投以从容的
一笑。

  终于明白打算怎样杀死那女人的时候,连我们这些杀人不眨眼的魔鬼都吃惊
了。

  我那时眼睛睁得大大的,心里怦怦直跳,两只手抓着自己的裤裆,手心里都
捏出汗来了。

  我看着那军医官让松下军医官拿了一个照相机,站在对面给那女人拍照,之
后一边对他们低声说着什么,一边把手术刀放在那女人锁骨外端,一刀切了下去。

  那女人闭紧了嘴,脸上的肌肉哆嗦起来。

  手术刀切进去很深,血一下子便流了出来,然后他顺着锁骨慢慢地一刀切到
女人的胸部正中,肌肉一下子便向两边翻起来,形成一条足有三公分宽的深槽。

  军医官接着又在女人身体的另一侧落刀,两刀在胸前交汇,形成一个巨大的
「V」字形。

  女人用力摇着头,急促地呼吸着,军医官抬起头来看着我,然后命令道:
「你就站在那里吗?过来把她的头按住!」

  我于是走过去,抓住那女人的头发,把她的头强行固定住不让动。

  我看见女人的眼睛愤怒地瞪着我,听见她的牙咬得格格响,嗓子里发出有意
压抑住的哼声。

  我看见另一个年轻军医官拿了一大团棉花,把那女人伤口周围涌出的血蘸掉,
我从那刀口下面,看到了白白的骨头。

  然后为首的军医官从胸前那两刀的交汇处落刀,沿着女人身体的中线划下去,
一直划到那丛阴毛的上缘,不过这一刀划开的并不深,我看见白色的脂肪层被切
开,上面开始慢慢渗出血点。

  军医官又补划了一刀,这一次切开的是肌肉,他又从那女人阴部的刀口上轻
轻捅了一个小孔,然后把手指伸进去,将女人的肚皮从里面提起来,很小心地在
原刀口上落刀,这一次终于将女人的肚皮完全切开了,啪地一下子便向两边崩开,
露出尽五公分宽的一个破口,我看见了女人的肠子从里面露出来。

  我曾经亲手挑死过支那女人,对于她们肠子我并不陌生,不过那里我看到的,
都是已经被刀挑出肚皮的,并没有看到过整齐地盘在肚子里面的状态,那个时候,
我感到非常兴奋。

  女人终于忍住住叫出了声,然后她又尽力压抑住了自己的惨叫,实际上,她
后来已经没有办法惨叫了,因为军医官司从那个三条切口的交汇处落刀,把她胸
部的肌肉从她的胸骨上分离开,然后用两个电镀的金属夹子夹住那肌肉,向两边
拉开,我看见她本来坚挺的两只乳房随着那胸壁被软软地拉到身体两边。

  女人的肚皮分开成了一个巨大的三角形破洞,我看见了新鲜的酱色的肝脏、
肠子和胃,还有耻骨上方露出来的已经收缩的膀胱,这里我才注意到,女人两腿
间的门板上湿漉漉的一片,分明是早已疼得失了禁。

  军医官又叫一个助手帮忙,把一把特殊的剪刀从她的肚子里伸进去,一根根
剪断她的肋骨。

  听着那「格吱格吱」剪骨的刺耳声音,我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们把那女人胸前的肋骨全部剪断,把盘子大的一整块胸壁从她的身体中拿
出来,在此之前,我发现女人的脸色有些发紫,并且她的瞳孔很快就散开了,等
到她的肺叶暴露出来的时候,她实际上已经死了,不需要我再固定她的头,但我
清楚地看到她的心脏还在胸腔中跳动了很长时间。

  为首军医官此时暂停止了动作,示意给现场的池田指挥官,很快,一批支那
人便排成一队,在严密的监视下被赶进由士兵组成的警戒线,来到门板跟前,看
着这个暴露着全部内脏的女人。

  我看到那些人的脸色都十分苍白,身体大都哆嗦着,冷汗直流。

  在将近二百人的支那百姓被放进来参观后,那些为首的军医官开始给两个年
轻的军医官讲解女人的内脏,并且一件件地从她的身体中把那些冒着热气的内脏
取出来,分别放进脸盆里。

  他们把女人的肝、脾、心、肺、肾、胰都取了,只剩下了女人的肠子和盆腔
里的东西。

  他们把女人的肠子也掏出来,用手理着,让女人肠子里的东西全都从她的肛
门中当众挤出来。

  于是,我们开始邪恶地笑起来,而支那人的脸上则又多了些耻辱。

  他们又开始细致地解剖那女人的生殖器,用刀把她的阴部从阴骨一直剖开到
了尾骨,那军医官把她的性器官一件件摆弄着给两个助手看,最后再齐着大腿根
儿把她下体的东西全部切下来,放进盆里。

  女人只剩下了一个空壳,被取出的肠子扔在了地上。

  她的曾经美丽的脸痛苦地扭曲着,眼睛不甘地睁着,怒视着一切。

  为首的军医官带着他的手下,端着装了女人内脏的脸盆走了,行刑者中只剩
下我们宪兵队的松下军医官。

  军队开始解除警戒,解散回营,我同一群宪兵好奇地围在女人的尸体旁,看
着这个曾经十分美妙的肉体,久久不肯离开。

  这时大竹曹长突然喊道:「那女人就那样吗?应该再作点儿什么?」

  松下军医官这时走过来,神秘地道:「是吗?你们是想再作点儿什么吗?」

  「松下军医官,你有什么办法吗?」

  「当然,你们听我指挥,一定很有意思的。」

  松下命令我留在现场,看守着女人的尸体,让大竹曹长领几个人去找材料,
而他自己则坐摩托车回卫生所取东西。

  不久,松下先回来了,他拿的是针和线,然后是大竹领人拿回一麻袋猪油,
松下把女人的肠子重新放回她的肚子里,又把猪油填进去把她的肠子裹住,等完
全填满后,把剪下的胸骨重新放回原处,然后用针线把她的肚子重新缝合起来,
只有她的阴部,因为被切除了生殖器,所以无法缝合,留下一个饭碗大的窟窿。

  一群支那人好奇地站在附近,看着我们处理那具女尸,他们大概还以为我们
在替她收尸吧。

  我们处死反日分子的时候,最少示众三天,从来就没有给他们收过尸。

  松下把女人的肠子的一端从她阴部的洞里拉出来,有将近十公分长的一段,
露在身体外面,然后我们把她从门板上解下来,分开两腿,倒吊在那里原有的一
个石牌楼上。

  大竹点了一个火把,伸在女人的裆里去烧那肠子,烧了很长时间,才见那肠
子上燃起了很小的火苗,但烧了一阵子,那火苗便变得大了,一边发出滋滋的声
音,一边冒着很黑的烟子,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气味儿。

  「松下军医官的办法就是好。」大竹看着火苗儿从那女人的两腿间燃烧,拍
着手笑起来,于是,我们便围着那女尸唱着,跳着,吸引了一大群人围着看热闹。

  那火烧了很久,晚上我们再回到广场的时候,火苗像一盏灯一样把四周照亮,
一群士兵围在那里狂笑着,他们搭了一个梯子在牌楼上,轮流爬到上面去,把脸
贴着那女人赤裸的屁股,在那火苗上点香烟,还有的把酒倒进女人的肚子里,那
火苗马上就变成了蓝色,并且烧得更大。

  早上的时候,下了一场这里难得一见的雨,把女尸的火浇灭了。

  女人的尸体在那里吊了好几天,后来我们找了两个支那劳工去把她扔到城外
的荒野中去。

  当把她放下来的时候,我看见她整条大腿内侧已经被烤成了酱红色,阴部大
洞的边缘也烧焦了,变成了一个圆圆的窟窿,她肚子里的猪油已经被烧掉了一半,
下半截肚子都空了。

  听说当夜她被抛在乱坟冢中的尸体就被人偷走掩埋了,只不知道是谁干的。

  出了这件事后,司令官下令,所以日本军人,除了在慰安所里,不准同支那
女人过夜,但这样并没有能够让我们感到更安全些。

  不久之后,两个向我们提供那女人情况的支那人,包括他们的全家便被人暗
杀了,还把他们的尸体大卸八块地摆在大街上示众以泄愤。

  在那之后,又有不少日本军官被杀,有的是被毒死的,有的是被勒死的,还
有被用刀刺死,很多都在现场留下了「复仇女神」的标记。

  从杀人的手法上,能够看出杀人者同原来的「复仇女神」并不是同一个人,
但很明显,他们都把「复仇女神」当成了自己的榜样。

  一个依靠在支那人眼中最下贱的生意为生的女人,竟会给他们的心理带来如
此影响,这大概是松井司令官下令当众解剖那女人时所始料不及的。

  ……

  那个时候,我同许多日本军人一样,并没有把暴行当成什么不体面的事情,
反而从杀人与残害中感到一种残忍的快意。

  后来我被抽调加入了作战部队,由于作战有功,被晋升为少佐,一九四三年,
我在华北战场被俘,后来被关押在抚顺的战犯所里。

  我自知对支那人犯下了许多非人道的罪行,以为他们一定会枪毙我,没有想
到,支那人大仁大义,反而把我们释放回到日本。

  在这里所写的是我亲眼所见的罪行,但我在战犯所并没有担白过,因为那个
时候,我害怕自己会被枪毙。

  许多年过去了,那些被害者的形象,至今仍在我的睡梦中出现。

  我老了,不能让这一切带进棺材,我要把所真正发生过的事实揭露出来,作
为对世人警示,不要让这一切罪恶再发生在我们后代的身上。

龍葵 2018-5-1 09:45

【飞凤帮】

【飞凤帮】
字数:35979


(影视剧脚本)

  【主要人物】

  陶飞燕飞凤帮大姐,绰号红凤凰

  梅秀萍飞凤帮二姐,绰号黑凤凰

  魏小玉飞凤帮三姐,绰号白凤凰

  菜儿:飞凤帮收养的孤儿

  小辉:飞凤帮收养的孤儿

  小雅:飞凤帮收养的孤儿

  霍小青:陶飞燕等人的同牢女犯

  何成元:警察局长

  母猪精:典狱长

  吴德林:市长

  钱大川:商会会长

  【场景一】

  近郊一个小村子,村外一座新坟,年纪十八、九岁,身穿孝服的美丽姑娘跪
在坟前哭泣着叩拜,背后站着一群同样穿孝的乡民。

  坟前的石碑上写着:故先考梅公德馨、故先妣张氏之灵位,不屑女秀萍敬立。

  一位老妇过来扶着秀萍:「孩子,起来吧。人已经入土为安,就别再哭了,
回家好好歇着,别把自己的身子弄坏了。妳爹没有儿子,来,跟妳爹说,将来招
个女婿,生了儿子继承梅家的香烟,那时候妳爹也就瞑目了。」

  「嗯!」姑娘重复着老妇的话,几乎哭倒在地,最后终于在老妇和另一位大
婶的搀扶下站起来,一步一回头地走回村子。

  【场景二】

  村口外的一个普通农家小院中,地上到处散落着纸钱,门上还贴着挽联,姑
娘把两位大婶送到门前:

  「谢谢两位婶子,要是没有妳们和村里的乡亲,我爹的丧事……」

  姑娘扑通跪下又哭,大婶急忙把她搀起来:「得啦得啦。闺女,什么话也别
说了,赶紧回去,要这么磕个没完,哭个没完可怎么行啊?回去吧,好好睡一觉。
妳一个住在这里不太方便,要是害怕,就过来跟婶子一起住。」

  「不用了,婶子,谢谢您,我一个人能行。」

  「那好,我那院儿门开着,什么时候想来都成。」

  「哎,谢谢婶子了。」

  屋里,姑娘坐在炕上,面对前空空荡荡的屋子一个人发愣。

  院外,一个四十来岁,西装革履,戴墨镜,拄文明棍的男人在两个警察的陪
伴下来到门前。

  「局座,到了,就是这儿。」一个警察说道。

  「嗯,知道了,你们去叫门。」

  「是。」

  警察答应着来到门前,敲了一下门,姑娘在门内问道:「谁呀?」

  「警察局何局长驾到!」警察说道。

  门开了一条缝,姑娘露出头来看了看,然后把门敞开走出来:

  「不知局长大人驾到,民女有失远迎,请局长大人恕罪。」

  「啊,免礼免礼。」

  何庆地看见姑娘,眼睛一亮,马上堆起了笑脸:「本局长冒昧前来,该道歉
的应该是我。看姑娘的打扮,莫非家中有什么不测?」

  「是家父……」

  「啊?原来是梅先生!上半年见他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

  「家父的病已经有日子了,看了好多郎中,也吃了不少药,只不见好。」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断七,刚刚安葬了。」

  「你看看,你看看,这怎么说的!何某今天是回家乡考查治安情况,路过这
里,本想顺便来看看令尊,谁知……,唉!令尊可有灵位在此,让何某祭拜祭拜?」

  「家父灵位现在厢房,只是穷家鄙舍,房中脏乱不堪,恐怕弄脏了大人的衣
服。再者家父一介草民,怎敢当局长大人一拜?」

  「哎……话不是这么说。死者为大嘛,相烦姑娘引路。」

  「如此,大人请!」

  厢房内,供着梅德馨的牌位,何庆元在灵前装模作样地鞠了三个躬。姑娘跪
在供桌旁边还礼。

  礼成,姑娘站起身:「三位请到正房待茶。」

  堂屋当中放着一张旧八仙桌和两把椅子,背后墙上的中堂和对联都能看出故
去主人的淡薄与高雅。

  何庆元坐在客位,两个警察站在他旁边,梅秀萍用托盘端上茶来:

  「三位请用茶。」然后姑娘站在一旁。

  何庆元暗中向两个警察使处眼色,两人急忙摇手道:「不了不了,多谢姑娘,
我们还有事儿,得先走一步。」

  「二位这是……?」

  「啊,我带他们到这儿来本是有公务在身,侄女不必在意。你们两个先去村
中考查,我只在这里稍作盘桓便走,正午时再到我家老宅见我,事儿办完了我有
赏。」何庆元回头向两个警察说道。

  「是。」两个警察答应着,转身出屋。

  院门外,两个警察走了出来。

  「兄弟,瞧见没有?连口茶都没让喝。」

  「要不说你没眼力劲儿呢。你没见咱们局座看那小丫头的眼神儿?」

  「怎么没看见?唉!咱们这位局座呀,看见漂亮女人就迈不开步儿。等明天
回城的时候,你瞧大太太怎么闹吧!」

  「闹又能怎么样?她还能管得住咱们局长的心?多不过是借着闹多要俩钱儿
花算完事儿?」

  「别管他了,先说咱俩怎么办吧,考查什么呀?」

  「考查个屁!不是来向姓梅的教书匠讨债的吗?!现在见着漂亮妞儿了,债
也不讨了,找个辙打发咱们出来呗!咱们呀,到村头老胡家那个小饭馆弄俩菜喝
酒去。」

  「谁请客?」

  「请客?他敢跟咱哥儿俩要钱?」

  「可也是!那走吧。」

  堂屋里。姑娘仍然站在旁边侍候,何庆元端起茶杯。

  「哎,侄女儿,站着干嘛?坐呀。」何庆元道。

  「局长大人在此,您又是长辈,哪有民女的坐位?」

  「哎,哪里话,客不欺主嘛!你是这里的主人,哪有客人坐着,主人站着的
道理呀。再说,我也比妳大不了多少,又怎么称得上长辈呢?坐,坐呀!」

  「是。」

  秀萍侧身坐了半个屁股在另一张椅子上,心中惴惴不安。

  「侄女儿真不愧出身书香门地,说话作事都是那么彬彬有礼,一副大家闺秀
的作派!」

  「大人夸奖。」

  「哎,别大人大人的,要叫,妳就叫我一声何大哥也就是了。」

  「不敢。」

  「什么敢不敢的。庆元祖居于此,咱们既是同乡,又是亲戚。若从家父这边
论,我叫妳一声侄女儿,若从家母那边论起来,我还小妳一辈儿,该叫妳声小姨
呢!都是一家人,又何必那么客气呢?」

  「是。」

  两人在屋里坐着,何庆元不时用色迷迷的眼睛看着秀萍,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何……,噢,何大哥,茶凉了,我给您重沏一壶。」她借故想离开屋子。

  「不用不用,坐在这儿聊聊就行了。坐,坐呀!」

  「何大哥,不知您今天到此,有没有什么要事啊?」

  「没有,没有什么事。只是路过,路过啊。」

  「如果没有什么要事,小妹一人在家,怕是有些不便。」

  「哦,噢,原来如此。不妨不妨,妳我既是本乡本土,我与令尊又有一面之
交,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然,小妹现在孑然一身,被人知道了,怕是有些不妥,也有碍大人的清
誉。」

  「嗨,不怕不怕。」

  「大人若有要事,便赶快办了,莫要耽误。若是没有,小妹正与王家婶子有
约,不便在家待客。」

  秀萍看到对方来意不善,语气中带出了逐客的意思。

  「要说没事么,也没什么事,要说有事么,也有些小事。」何庆元还在想办
法拖延。

  「有事请即吩咐。」

  「吩咐谈不到。只是年初时梅先生在我处借了十块大洋,说好了借三个月,
连本带利一共是十五块,可是梅先生一走便杳无音讯,今天梅某正巧回来考查,
顺便来看看,既然……」

  「原来如此,大家可带了借据?」

  「正在身边。」

  何庆元递了借据过来。秀萍看了,递还给他,然后站起身来:「大人请稍待,
民女去去就来。」

  不一时,秀萍回来,手里捧着一个红布包,拿来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几块
大洋和几件首饰。

  「大人,这是家父办丧事时,乡亲们随份子剩下的几块钱,还有家母辞世时
给小女子留下作嫁妆的几件首饰,如果不够,容小女子一些时间,到时一定奉还。」

  「哎。妹子说什么笑话。这十几块钱对梅某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哪会那么在
意?!这是梅先生告贷之时,自己主动要立的字具,并非何某的意思。现在不要
说梅先生已经过世,就算他在世,若有难处,何某能帮上一点儿忙也是应该的嘛。
这些东西请姑娘收回,这帐么,就一笔勾销了。」说完,何庆元把东西推到姑娘
面前。

  「不,爹爹在世时,时常教育小女子,我们小户人家,受不起人家的恩惠。
请大人收下。」说着,姑娘又把那东西推回去。

  「姑娘不要客气嘛。」何庆元再把东西推回,趁机在姑娘的手上摸了一把。

  姑娘一惊,急忙把手抽回。

  「小妹还是拿回去吧。」何庆元反而把东西拿起来,伸手来抓姑娘的手。

  姑娘用力挣脱了何庆元的手,东西全都掉在地上,眼睛满是惊愕与愤怒:
「大人,请放尊重点儿。」

  已经撕破脸皮的何庆元干脆改暗为明:「妹子,自从第一眼看見妳,何某就
从心里喜欢上了妳。妳不如跟我进城去,给我作五姨太,吃好的喝好的,享尽荣
华富贵。」

  「大人,你是官宦人家,我是小家贱女,没那个福份。」

  「什么大家小家,只要合适就是一家。」

  「大人,婚姻之事,岂能儿戏?你家里已有四房还不够,还在外面拈花惹草,
她们不吃醋么?」

  「家里虽然有四个黄脸婆,可她们没有一个如妹子这样的人品。」

  「我早晚也是黄脸婆。」

  「我指天发誓,有了妹子,决不再娶。妹子跟了我何某人,我一定把妳当宝
贝供着。」

  「算了吧大人!这样的誓言,你对局长太太也发过吧?你们这些达官贵人,
有钱有势,把女人当成玩物,娶三妻纳四妾,那是你的事。不要以为有钱有势,
就想要谁就要谁,想怎样就怎样。」

  「姑娘这是怎么说,难道何某太老吗?难道何某长得难看?难道嫌何某的家
业养不起妳吗?说吧,妳想要什么?只要妳說得出,何某给妳买。」

  「大人,你说的那些东西,我不稀罕。人各有志,不是什么都能用钱买得来
的。」

  「那妳要什么?」

  「小女子只愿守着这三间陋室,几亩薄田,嫁一个农家村汉,过一世清净日
子。大人的荣华富贵,与小女子无缘。」

  「妹子难道如此绝情?!」

  「小女子与大人门不当,户不对,更谈不上有情无情。欠大人的债,小女子
一定如数奉还,婚姻的事,免谈,大人请回吧。」

  「姑娘这是不给何某面子了?」

  「婚姻之事需两厢情愿,没有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大人请吧。」

  「在本省的管辖范围内,还没有一个女人敢对我何某人说一个不字。不过,
我就喜欢妳这样的,我告诉妳,凡是我何某看上的,就一定要弄到手」

  「别作梦了。请吧!」秀萍越发愤怒了。

  「妹子,妳是不知道何某的脾气,只要是老子看上的女人,她就是天上的仙
女,老子也要她陪老子一宿。今天,妳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你想怎样?」

  「妳若想好,乖乖地脱了衣裳抚侍何某上床,与我共效于飞之大乐,然后我
八抬大轿抬了妳回省城,我给妳买上一处园子,也不必同我的大太太见面,就作
上一个两头儿大,从今往后,妳是穿金戴银,享尽人间富贵。妳若想不好,何某
今天就来硬的,破了妳的处女之身,让妳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到头来,还是
我何某的女人。」

  「你敢!」

  「在这片地面儿上,还没有我何某不敢的事儿。说吧,想好还是想坏?」

  「大人,婚姻大事,岂能草率,要先有个三媒六证,明媒正娶。」

  秀萍见自己一个人不是对手,只好设法搪塞,先混过去再说。

  「妳想要三媒六证,晚媒正娶,本局长都答应妳。不过,我看得出来,妹子
是个玲珑心,扭头出去,便不知想个什么花招来推诿。」

  「那你想怎么样?」

  「我何某混了这么多年,之所以能稳扎稳打,步步高升,靠的就是现钱交易。
妹子,要想妳不变卦,就先要是妳的身子,然后我再把答应妳的一一兑现,决不
食言。」

  「亏你还是堂堂局长,作事怎能如此荒唐?!你还是回去,准备下三媒六证
再来吧。」

  「不行,妹子实在迷人,何某是等不得了。」

  「读圣贤书,当行圣贤事。不经明媒正娶,休想得到我的身!」

  「何某作事,永远不赊帐。」何庆元向秀萍身前走过来。

  「站住,别过来。」秀萍惊恐地向后退去。

  「妹子,若不想推诿,就先给我我才信妳。」何庆元步步逼近。

  「别过来,再往前走,我就不客气了。」

  秀萍退到灶台边,已经无路可退,回手摸到一把炒菜的铲子拿在手里。

  「妹子,快放下!别伤着自己?」何庆元先是一愣,然后继续向前逼近。

  秀萍把铲子举在身前,嘴里喊叫着,手却一直哆嗦着。

  何庆元突然扑了上来,秀萍抡起铲子想砍已经来不及了,被何庆元抓住她的
手腕一拧,便把铲子抢了下来。

  【场景三】

  村外的大路上,一个二十岁上下,身材高挑,容貌美丽,身穿红衣的年轻姑
娘正匆匆地走着,远处传来秀萍的喊声:「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啊!呜……」
声音被突然捂住了,女人停下脚步,向着前方望去。

  【场景四】

  村口,几个村民跑出来。

  「好像有人喊救命。」

  「像是梅家。」

  「不好,秀萍一个人在家,别是遇上坏人了吧。」

  「走。」

  两个警察突然从旁边闪了出来:「回去,回去,这儿有我们警察呢。没你们
的事儿。」

  村民们疑惑地看着远处的梅家的院子,只得回到村子里。

  【场景五】

  同场景二。

  堂屋里,何庆元紧紧抱着梅秀萍,一手捂着她的嘴把她向套间里拖去。

  秀萍拼命挣扎着,却无力抵抗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头上的孝帽子掉了,辫
子散了,人终于被拖了进去。

  套间里,何庆元把秀萍面朝下按在炕边,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块白手绢,
恶狠狠地塞在秀萍的嘴里,然后把她的两手拉到背后,一只手抓住,另一只手从
她的身下扯开她的裌袄,露出里面洁白柔软的乳房。

  何庆元一只手仍抓住秀萍的双手,另一只手从她的屁股后面伸进裆里,一下
子把她提起来扔在炕上,然后合身压上。

  何庆元伸手去够秀萍的裤带,她鼻子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拼命挣扎着,
几次都差一点儿把何庆元掀翻,摆脱他的控制。

  何庆元一边继续压住秀萍,一边四下打量,看到墙上挂着一根绳子,便拖着
秀萍下了炕,凑过去拿下那绳子,然后把秀萍重新抠着屁股拎起来扔倒在炕上,
自己爬上去骑坐在秀萍的后腰,硬把她的双手拢住反捆了起来。

  秀萍反捆着双手,挣扎的效力明显降低了,何庆元终于得以把她翻过身来,
骑坐在她的大腿上,一手摸着她暴露出来的乳房,另一手去解开她的裤带。

  秀萍的眼睛里充满了屈辱与愤怒,鼻子里发出的哼叫已经接近野兽的嚎叫。

  「梆!」

  何庆元的后脑突然遭到了重重的一击,一下子扑到秀萍的身上不动了。

  画面外一双修长的玉手抓住何庆元的后领把他翻在一边,伸手拉着秀萍起来,
原来是那位红衣女子。

  红衣女掏出秀萍嘴里的手绢,又帮她解了绳子。

  倒在一边的何庆元慢慢地动了动,摇着脑袋,双手撑着炕想爬起来,那女子
又给了他一下子,把他重新打倒,原来她用的是一只小板凳。

  「多谢恩人搭救!」

  秀萍跪在炕上,匆匆系上自己的裤带,也顾不上系裌袄的钮扣,捣蒜一样磕
起头来。

  「妹子,快别这样,咱们都是女人,应该的嘛。这个人是谁?光天画日之下
竟敢入室强奸!」

  「他是省城的警察局长,是个大恶棍。」秀萍一边系着扣子一边恨恨地说。

  「哦,他就是何庆元?」

  红衣女子伸手抓住何庆元的头发,把他的头扭过来看了看:「这个狗东西,
早晚要他好看!」

  「姐姐,谢谢妳救了我。打了何庆元,妳可闯了大祸了,快点儿走吧。」

  「闯祸?还没有什么祸是我红凤凰不敢闯的呢,倒是妳,妳怎么办?」

  「红凤凰?妳就是省城里专偷富家的东西接济穷人的神偷红凤凰?」秀萍吃
惊地看着她。

  「怎么?不像?」

  「不是。我还以为红凤凰一定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原来是这么漂亮的
一个姐姐。」

  「看妳說的,妳才真是漂亮呢。」

  红凤凰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我本来就是专同官府作对的,再大的麻烦也
不怕。不过,我要是走了,这姓何的一这不会放過妳,我送妳到妳家人那里去
……哦……,」

  红凤凰看到了屋子里散落的几个纸钱:「妳家里的人……?」

  「我家里没人了。」秀萍眼睛红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那妳怎么办?」

  「反正我也是孤身一人了,姐姐,妳带我走吧,我给妳当徒弟。」

  「妹妹,别乱说,看妳是个读过书的,跟上我就成了偷儿,那怎么行?」

  「姐姐,我算看透了。偷儿怎么了,难道不比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
娼的狗官干净?!」

  「妳不怕将来有一天被抓住了坐牢?」

  「不跟妳走,现在他醒了就得抓我去坐牢,也说不定被他抓到家里供他玩儿
弄,那不比坐牢还惨?」

  「妳不怕苦么?」

  「我生于贫寒之家,知道什么叫苦。」

  「既然这样,好,跟我走吧。不过,我最多也就大妳一两岁,手艺我可以教
妳,可不能作妳的师父,咱们还是姐妹相称吧。」

  「好,姐姐,咱们走!」

  秀萍挪动身子想下炕,何庆元又动了一点,刚想爬起来,秀萍顺手抄起那个
板凳又给了他一下子。

  【场景六】

  路上,秀萍同红凤凰走在一起。

  「姐,我叫梅秀萍,我还不知道妳的名字呢。」

  「我呀,我叫陶飞燕,不过,除了我的一个妹妹,还没有人知道陶飞燕就是
红凤凰的。」

  「妳还有弟弟妹妹?」

  「呵,可多了,有二十多个呢,都是流浪街头的孤儿,被我收留的。平时我
去偷大户,等把东西卖出去了,换成钱回来买米买菜抚养着他们,有时候遇上个
没了饭辙的穷人,我也顺便接济接济。弟弟妹妹们都叫我大姐,妳来了,就是二
姐了。」

  「噢,是这样,大姐,怪不得老百姓都叫妳作义盗呢。弟妹们有多大?」

  「最大的十四岁,最小的才五岁,不过,他们当中除了最大的菜儿能帮我作
事,其他也都不知道我是红凤凰的。妳知道吗?现在官府可是悬了赏在通缉我,
我值五十块大洋呢!要是妳想发笔财,只要把我往警察局一送就齐了。」

  「大姐,妳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出卖自己的救命恩人,我还是人么?」

  秀萍听到这话,惊愕地看着飞燕,眼睛里一下子含满了委屈的泪水。

  「哎,哭什么,自家姐妹之间,说个笑话嘛,何必当真呢?」

  「姐姐,这种玩笑可开不得,妹妹我提当不起呀。」

  「好了好了,是姐姐错了还不行吗?别哭了,一哭就丑丑了,来,笑一个。」

  秀萍含着眼泪笑了。

  【场景七】

  同场景五,何庆元从昏迷中醒过来,慢慢坐起来,拉面部特写,他的脑门上
有一方红色的小印,印文是一只凤凰。

  【场景八】

  城南一个小院子里,有二十几个孩子,大一些的孩子们在择菜作饭,小孩子
们在院子里玩耍。

  正房的套间里,飞燕正在看着秀萍练习用两个指头从开水中捞硬币,秀萍已
经换上了一身黑色的普通市民女子的装束。

  外面的小孩子中有人打起架来,接着便有人哭了起来。

  「怎么了?」

  飞燕在屋里喊了一声,然后两姐妹急忙起身出屋看时,几个大孩子已经把打
架的小孩子拉开了。

  「大姐,二姐,没事,妳们忙吧,这儿有我们呢。」

  一个十四、五岁,还没有完全发育的女孩子说道,然后开始批评两个打架的
孩子:「小辉,你都八岁了,是哥哥,怎么不知道让着点儿妹妹?小雅,妳也不
小了,什么都想拨尖儿,老抢别人的东西。大姐辛辛苦苦在外面挣钱养着咱们,
还不让她省心,真不懂事!」

  飞燕听到这话,眼睛有些湿润,怕孩子们看见,急忙回过头去:「噢,菜儿,
让弟弟妹妹们好好玩儿。还有,二姐不是教妳们识字了么,让他们多写写字,以
后长大了有出息。」

  「哎。」那女孩子答应着,飞燕两人又转身回来。

  「菜儿姐,对不起,我错了。」那两个挨批评的孩子在外面认错的低低的声
音。

  「这些孩子真懂事。」秀萍道。

  「是啊!穷人家的孩子嘛。」

  飞燕感慨道,紧接着回过神来:「来吧,咱们接着练。」

  【场景九】

  市中心的闹事区,飞燕和秀萍两个打扮得十分洋气,头发梳得光光的,亮亮
的,扎着发带。

  飞燕穿着红缎子旗袍,高跟皮鞋,挎着手包,看上去十分养眼,秀萍则是黑
粗布旗袍,黑布鞋,挎个篮子。

  她们在大街的两边平行走着,相互用眼睛的余光看着对方。

  一辆黄包车飞跑而至,一个五十来岁,身穿呢服的男人带着一个一身狐裘的
妖艳女人下了车,挎着胳膊走进了一间珠宝店。

  飞燕使个眼色,秀萍会意,两个人一齐向珠宝店靠拢过去。

  女人在店里东挑西挑,挑了一大堆东西,店员给包好了,交给女人抱着,男
人从口袋里掏出钱包,付了帐,然后跟在大包小包的女人身后走出来。

  飞燕和秀萍仿佛正好走到,飞燕从男人的身前过,秀萍则从男人的身后过。

  飞燕好像是被拌了一下,身子一葳,几乎坐到地上,一条雪白的大腿从旗袍
的开衩处露了出来。

  她急忙爬起来,仿佛有些尴尬地急忙快步向前走去。

  男人色迷迷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背影,那扭动的柔软腰肢和丰满的臀部让他
无法抗拒。

  「你在看什么呢?」

  抱着东西的女人回过头来,充满醋意地问道。

  「没看什么。」男人回过神来,脸腾地红了。

  【场景十】

  另一条大街上,一座小院门前,那对富家男女从黄包车上下来,女人抱着东
西走到院门边,男人掏着口袋付车钱,忽然间道:「哎?我的钱包哪去了?」

  「钱包没了?」女人回过头来。

  「是啊。没了!不知掉到哪儿了。」

  「别是让人家给偷了吧。」

  「啊!说不定是那个穿旗袍女人的同伙儿干的。」

  「那你快去报案哪。」

  「报什么案?抓贼抓赃,人家又没碰着我,我怎么跟警察说?再说,警察才
不管这种小事儿呢!」

  「该!谁叫你让人家的大腿把魂儿勾去了?」

  女人仍然醋意不减:「有了大太太和我两个还不够,一看见漂亮女人眼睛就
没处放,这回看你怎么跟大太太说。」说完转身进院。

  「嗨!」男人懊丧地摇着头,也想进院。

  车伕跟了过来:「哎,先生,车钱。」

  「等会儿,我进去给你拿!还怕我不给你呀?!」男人气哼哼地说道,然后
走进院中。

  「你们这些有钱人,天天想着看人家漂亮女人的大腿。这回可好,便宜没占
着,倒让人家给占了便宜去,这能怨得了谁呀?」

  车伕独自笑道,幸灾乐祸地坐回自己的车上。

  【场景十一】

  一条小巷中,飞燕正在数着一大把钞票。

  秀萍站在她的身边看着,脸上掩饰不住的激动神色。

  「不少,够咱们吃个五、六天的了。」数完了,飞燕道:「看不出来,妳第
一次出手就这么静定。」

  「那还不是妳教的。要动手的时候可把我吓死了,这心里扑通扑通的乱跳,
等到妳往下那么一摔,我的心就静下来了,手一点儿都没抖。」

  「行!是干这一行的料儿。以后,等妳多干几票练练胆儿,再把我教妳的招
儿学会了,咱们干大的去。把那些达官贵人的家闹他个天翻地覆,多弄点儿不义
之财,给那些吃不上喝不上的穷人散散。」

  「嗯!」

  「原来只的我一个人,现在有了妳,我得把名号改改了。」

  「不用改,红凤凰挺好,多响亮!我也叫凤凰,就叫黑凤凰怎么样?我看咱
们就叫飞凤帮吧。」

  「飞凤帮?飞天凤凰?好,就听妳的!」

  【场景十二】

  在一个深宅大院墙外,秀萍一身黑衣,黑纱蒙面在暗处望风,飞燕也是一身
黑色短打扮,黑布蒙面,手里拿着一条飞抓,抡了两下,向上一抛,搭在墙头儿
上,抓着绳子爬了上去。

  随后,秀萍也爬上去,两人藏在大墙同房山处的房檐下观查。

  飞燕先扔了一块小石头到院里,听听没有什么动静,打手势让秀萍待在原地
望风并打接应,自己则顺着绳子下到院里,迅速消失在黑影中。

  不久,下面的绳子抖了抖,然后绷直了,秀萍急忙向下看,见飞燕正顺着绳
子爬上来,身上多了个小包袄。

  飞燕让秀萍先下去,然后自己也下到院外,把绳子一抖,收回飞抓,然后两
人迅速离开。

  【场景十三】

  两姐妹的住处,她们在屋子里正在看报纸,上面的标题是:「商会钱会长的
家遭遇洗劫,飞贼留记飞凤帮」。

  两个人看着,相视发出会心的笑。

  【场景十四】

  一间陋室中,一个穷老太太正在灶上做饭,躺在炕上的老头儿坐起来,打算
下炕。

  「哎,别下来,歇着吧。」

  「没事,我觉着好多了,躺了这么多天,想下来坐坐。」

  「那就少坐会儿,病还没好利落呢。」

  「哎!老婆子,多亏你遇上了好人,要不我这病……唉,也不知道怎么谢人
家。」

  「是啊,多好的两个姑娘啊!可惜是飞贼。」

  「飞贼怎么了?这年头,没有老实人的活路。人家两个姑娘年纪轻轻,漂漂
亮亮的,要不是给逼的,怎么会干上这个?就算是飞贼吧,偷的也都是那些为富
不仁的杂种,救的是咱们这些受苦受难的穷人,有什么不好?以后哇,咱们得给
两位恩人多散播散播,叫大家都知道飞凤帮是两个劫富济贫的女侠,不是什么飞
贼。」

  「哎,我知道。」

  【场景十五】

  汇珍楼酒楼,一群富商大户正请何庆元喝酒。

  「何局长,您可得给我们作主哇,这才几个月呀,都让这飞凤帮偷了三家啦。
这样下去,哪还有咱们大户人家的活路哇。」

  「是啊,是啊。」

  「……」

  众人七嘴八舌地围着何庆元嚷着。

  「各位,各位,请安静。这个嘛,安定地方,是本局长的责任,啊,我一定
会尽力地。只是,这个飞凤帮神出鬼没,除了在墙上留下印记之外,什么线索也
没有,查起来也费劲儿,要想抓住他们,还要些许时日,啊。这个,再说么,叫
弟兄们查案也很辛苦,啊,总不能叫他们白白跑腿儿吧?啊?」

  「那是,那是。」坐在旁边的商会会长钱大川接过来:「这个么,弟兄们都
知道,来呀。」

  一个跟班的上来,手里捧着一个红木匣子,钱大川接过来,递在何庆元手里:
「何局长,这是我们在座的各位士绅们的一点儿小意思,请您笑纳,至于弟兄们
的酬劳嘛,兄弟随后派人给局长送去。」

  「啊哈哈,那就好说,好说,啊!」

  何庆元打开匣子,里面亮晶晶的一块猫眼石,他的眼睛里泛起光来,连连点
头。

  【场景十六】

  警察到处打听飞凤帮,被问到的穷苦百姓纷纷摇头的一组镜头。

  【场景十七】

  何庆元脸色铁青听取警察们汇报的镜头。

  【场景十八】

  何庆元坐在情绪激动的大户中间的镜头。

  【场景十九】

  城南龙王庙前大街上,飞燕两姐妹领着弟妹们逛庙会。

  一辆黑色小汽车从人群中穿过。

  汽车中的特写,何庆元便装坐在后座上,忽然回过头,从后车窗望出去。

  拉窗外的特写,秀萍正领着最小的妹妹小雅站在一个摊子前挑选风筝。

  镜头推回,何庆元若有所思。

  车停下来,一个跟班下了车,混在拥挤的人群中,远远地看着秀萍。

  【场景二十】

  飞燕姐妹的住处,天黑了,院门斜对面的胡同里,仍有两个人站在黑暗中。

  飞燕姐妹一身黑色劲装外出。

  一群黑影悄悄埋伏在院门四围。

  飞燕姐妹背着一个小包袱回来,刚到院门前,见四周围上来一群人,急忙要
跑,来人猛扑上来,把两姐妹抓住戴上手铐。

  手电光下包袄被打开,里面全是珠宝。

  【场景二十一】

  警察局的审讯室里。

  秀萍手脚都被铐在椅子上,何庆元走了进来:「梅姑娘,没想到,一年多不
见,妳竟然跑到这儿来了。」

  秀萍微微地冷笑一声,斜着眼睛看着他。

  【场景二十二】

  法庭上,飞燕与秀萍被铐着双手,站在被告席上,法官在宣判:

  「被告人陶飞燕,犯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在省第一模范女子监狱服
刑。被告人梅秀萍,犯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九年,在省第一模范女子监狱服刑。」

  两姐妹相视一笑,被法警察带出法庭。

  【场景二十三】

  监狱的典狱长办公室。

  飞燕和秀萍被带了进来,女看守把两人的档案放在外号叫老母猪的女典狱长
的桌子上。

  肥胖的老母猪拿起一份档案翻了翻:「谁是陶飞燕?」

  「是我。」飞燕答道。

  「红凤凰,这名字挺响亮,好。不知道进来的时候有没有夹带?把衣服脱了。」

  「……」

  「我说了,把衣服脱了,检查一下屁眼儿里有没有夹带!」

  「我是来服刑的,不是来受辱的!」飞燕抗议道。

  「娘的!到了老娘的一亩三分地,老娘想让妳服刑妳就服刑,老娘想让妳受
辱妳就他娘的受辱,快脱!」

  「……」

  「还他娘的挺硬,来,帮帮她!」

  两个女看守立刻扑了上来,扭住了飞燕的双臂。

  飞燕被扭住强行剥下上衣的背面全身镜头,在她的拼命挣扎中,老母猪走过
来,解开她的裤带,裤子顺着她的双腿滑下去,露出雪白的大腿和光滑的屁股。
然后两个女看守把飞燕架着走向典狱长的桌子。

  飞燕上身被按趴在桌子上的侧面全景。

  飞燕的脚部特写,两只纤柔的玉足被两只穿布鞋的女人的脚强行踢开。

  飞燕的正面特写,她的两只胳膊像翅膀一样被反扭着,丰满的乳房在桌面上
被挤压得变了形,雪白的屁股向后翘着,一动也动不了。

  老母猪邪恶地笑着站在飞燕的屁股后面,用肥胖的中指在一只盒子里沾了些
药膏,然后狠狠地向飞燕的屁股中间插进去。

  「啊——」飞燕痛苦惨叫的脸。

  老母猪狞笑的脸。

  秀萍屈辱而恐惧的脸。

  「该妳了。」老母猪看着秀萍的脸。

  秀萍企图挣扎却被女看守扭住的镜头。

  顶部俯拍全景。飞燕精赤条条地被两个女看守扭着站在墙边。

  秀萍同样赤裸地上身俯趴在桌子上,「噢噢」地惨叫着,老母猪的手指正插
在她的屁股里用力钻动着。

  老母猪看着自己手指的邪恶的脸:「带她们去洗澡。她们不是说不受辱吗?
在她们进到号子之前,不准她们穿衣服。」

  【场景二十四】

  牢房的通道里。

  飞燕和秀萍带着手铐,只穿着高跟皮鞋,赤条条地从近景走向远景,背后跟
着四个女看守。六个人停在一间牢房前,一个看守打开牢门。

  一间间牢房内从小窗户向外看的女犯们的眼睛。

  从牢房内向外拍的全景镜头。

  飞燕和秀萍面朝牢房站着,被铐着的双手正好挡在自己的下体处。

  牢房外拍的牢门处的特写镜头。

  飞燕被女看守拉着双手转过身,从侧面可以看到她小腹下黑黑的耻毛,女看
守打开她的手铐。

  「这是妳的衣服,记住,要是不想穿着衣服坐牢,妳就尽管闹!」

  女看守说,把一迭衣服摔在飞燕的手里,然后把她推进牢门。

  接着是秀萍。

  飞燕和秀萍挺着半球形玉乳的半身特写,背后的牢门恍当一声关上,两个人
先回头看了一眼牢门,然后转回脸来向左右看着。

  牢房内的特写,屋子里很干净,有两张双层床,也很干净。

  「怎么样?让那母猪精给收拾了?」

  与她们差不多年纪,身穿缎旗袍和高跟鞋,也很漂亮的女犯霍小青正百无聊
赖地坐在床边上看着她们。

  秀萍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泪光。

  「二妹,挺住,不许这样,别坏了咱们飞凤帮的名头!」

  「飞凤帮?妳们是飞凤帮?失敬失敬!来,我睡上边,妳们睡下边。」那女
犯显然十分惊讶。

  「不了不了,我们睡上边就行。怎么,妳也知道飞凤帮?」

  「怎么不知道,全城的人都知道,妳们专门对那些有钱人下手,可是咱空空
门里的英雄。」

  「夸奖,夸奖,也没什么,我们只不过是看不惯那些老财们为富不仁,所以
取些不义之财,替他们作点儿好事。」

  「嘿,看来妳们还是第一次蹲号子,吃了亏了是吗?」

  「是啊,那个狗娘养的肥娘儿们!」

  「妳们以前没犯过事儿,所以不懂。到了监狱的第一件事就是脱衣服检查屁
眼儿,说是防止犯人把违禁的东西塞在屁眼儿里带进来。哪个监狱呀都是一样的,
妳们不听话,所以要受罚。」

  「原来是这样。不过,我们决饶不了那臭娘们儿。」

  「嗨,别说气话,在人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咱们到了这份儿上,除了受人
家的气,听人家的喝斥,还想怎么样?好汉不吃眼前亏。」小青道。

  「可是,被那臭娘们儿……,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怎么样?要是被那个娘儿们弄一下子就受不了了,被男人弄该怎么
样?」

  「什么?」

  「什么?妳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

  「监狱,什么地方?」

  「这是第一模范女子监狱。」

  「那怎么样?」

  「怎么样,告诉妳们,这里实际上是警察局长给省里和市里那些高官们开的
妓院。」

  「啊?妳說什么?」两姐妹大吃了一惊。

  「妳们以为怎么的,女人关到这儿,就成了给何庆元挣钱的窑姐儿!每天晚
上都会有那些达官贵人们来挑人,挑上了就在前面的那个小白楼儿里嫖。像妳们
两个这么水灵的,绝对是这里的花魁!」

  刚刚穿上三角裤衩的两姐妹呆呆地坐到了床上,连剩下的衣服都忘了穿。

  「不,咱们决不能让他们臭男人占了便宜去!」秀萍咬着牙道。

  「哎,怕什么,妳们要是老想着自己被男人玩儿,那后面的十年怎么过呀?
其实妳们反过来想想,男人女人还不都是那么回事儿?男人们以为是在玩儿咱们,
其实对咱们女人来说,不也是在玩儿那些男人吗?」

  「胡说,我们死也不从。」

  「刚来的都这样。不过,我可告诉妳们,最好还是乖乖地听她们的,不然你
们可就有得受喽。」小青摇着头说道。

  【场景二十五】

  汇珍楼上,何庆元同众大户在喝酒庆功。

  「多亏何局长,终于把飞凤帮的两个女贼捉拿归案,咱们敬局长一杯!」商
会会长道。

  「对,干!干!」众人一齐劝酒。

  「好,我喝我喝。」

  何庆元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道:「说起来,破这个案子也是非常偶然的,
那天我从龙王庙过,正好看见飞凤帮的那个什么黑凤梅秀萍。这小妞儿和我的祖
屋同在一村,后来听说她跟着红凤凰跑了。那天我看见她,一下子想起飞凤帮可
能就是原来的红凤凰,于是派人暗中监视她们,终于给我抓了个人赃俱获,说起
来,也算是老天爷帮了我个大忙啊!」

  「是是是,局长吉人天相,有如神助,什么样的飞贼也跑不出您的手掌心儿。」

  「局长大人,听说那两个女贼长得挺好看?」

  「岂止是好看,简直就是一对玉人一般。」

  「她们从我们家里盗走的东西早都挥霍了,要是要不回来了。不过,既然她
们关在一监狱,正在局长大人的亲自管辖之下,是不是让我们尝尝这两个女贼的
身子,也让我们出出心头之气。」

  「放心,放心,各位想来都知道一监狱是什么地方。既然在何某辖下,自然
会对各位有个交待。不过,咱们市长大人早已看上她们了,诸位想要,怎么也得
等市长大人替她们破了瓜再说。再说,你们这么多人,光是轮一遍也得十天半个
月的,在此之前你们可以在别的姑娘当中挑上几个玩玩儿嘛!」

  「那是,那是,我们等着局长给安排。」

  「不过,可不能白玩儿啊。」

  「那是那是,钱是绝对少不了的,局长大人放心好了。」

  【场景二十六】

  牢房外,女看守在叫:

  「374,375,出来,去洗澡。」

  飞燕和秀萍走了出来,她们现在穿着绸缎缝制的半截袖的薄旗袍,脚上蹬着
高跟鞋,旗袍的开衩很高,走起路来,两条洁白的长腿几乎全都暴露出来。

  浴室外,在女看守们的看管下,飞燕姐妹从里面出来,她们的头发还是湿的。

  「走吧。」女看守道。

  看到没有走去牢房的路,而是向前面的二层小白楼走去,两个姑娘几乎同时
停住了脚步。

  「我们不去那儿。」

  「为什么?」

  「我们是来坐牢的,不是来当婊子的。」

  「原来妳们已经知道了。既然知道了,那也好,这一监狱就是关婊子的地方,
妳们是坐牢也好,当婊子也好,反正都一样,哪个都得接客。」

  「休想!」

  「看来妳们两个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告诉妳们,到了这儿,妳们就别再
装什么贞洁烈女。不要說妳们只是两个女飞贼,就是前省党部副主席的女儿到了
这儿,也一样每天接客。」

  母猪精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我老实告诉妳们,想好好在这儿混下去,
就给老娘老老实实去接客。把客人侍候好了,我每天好吃好喝养着妳们,要是敢
不听话,老娘的刑法可不是吃素的!」

  「不吃素又怎么样?我们不接客!」

  「那好,把她们给我带到审讯室来,我要好好料理料理她们。」

  刑讯室,墙上挂着铁链、绳子和皮鞭,地上摆着木架子,火盆里烧着烙铁。

  母猪精坐在桌子后面,看着两个被带进来的牺牲者。

  「怎么样,看看这些东西,妳们有没有改变主意?」

  「呸,我们决不接客!」

  「那好,先把她们扒了,给老娘捆在架子上。

  全景,飞燕和秀萍侧对镜头绑在两个X形的木架子上,在昏暗的灯光下,两
人赤裸的躯体异常性感,小腹下毛茸茸的三角地也显得更黑,更诱人。

  母猪精慢慢走过来,从墙上取下皮鞭,在半空中甩出一声爆响,两个姑娘的
身子不由一颤。

  「嘿嘿嘿嘿。」

  母猪精阴阴地笑着,把鞭子挂回去,又从火盆中取出一个烧红的烙铁,举到
飞燕的脸前。

  特写,镜头随着烙铁从飞燕的脸摇到秀萍的脸,面对烧得通红的烙铁,两个
姑娘的脸不由自主地向旁边躲闪着。

  「别怕。」

  母猪精道:「我不会用这个的,我还要留着妳们的嫩肉皮儿去给老娘接客呢。
我要给妳们用从洋人那儿买来的刑具,那能让妳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叫人推过一个小车儿,上面放着一个带电压表的调压器和电线:「这玩意
儿妳们没见过吧?妳们在大户们家里偷过东西,应该知道这叫电,今天就叫妳们
尝尝电的滋味儿。要知道,就连那些最难缠的巨奸大恶也怕带上这玩意儿。

  这玩意儿能让男人的那东西挺直不倒,精液乱喷,也能叫女人屎尿齐出,出
乖露丑,最难得的,就是不伤筋骨不死人,想挺刑到死,绝对没门儿,怎么样?
想不想试试啊?」

  母猪精拧了一下那东西上的旋钮,电压表上的指针慢慢向上移了一段距离,
然后她拿起两个连着电线的小鳄鱼夹,慢慢靠近了飞燕。

  飞燕的半身特写。

  小鳄鱼夹靠近了她的两只乳头,飞燕面带恐惧地看着那东西,紧紧地闭着嘴
唇。

  锷鱼夹触到了她的奶头,随着一声低频噪声,飞燕浑身一抖,「啊」地惨叫
起来。

  鳄鱼夹拿开了,飞燕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画外音:「怎么样?滋味儿不错吧?想不想再尝尝?」

  飞燕摇摇头。

  「那就是说,妳愿意接客了?」

  「不,杀了我吧!」

  「杀了妳,不难,等妳接完了客,破了瓜,想什么时候死,老娘都成全妳,
只是别想留着大姑娘的身子死。」

  「不,我不接客!」

  「不接?」

  「不接!」

  「那好。」

  全景,母猪精回到小车前,先把调压器关小,然后重新回来,把鳄鱼夹夹在
两个姑娘的奶头上,又蹲在地上,把另两个鳄鱼夹夹在两个姑娘阴毛丛中的什么
地方。

  母猪精回到小车前,用放在旋钮上,然后阴恻恻地问道:「两位,如果谁愿
意接客,就快点儿喊出来,不然的话,我可要加电了。」

  「呸!妳还是不是女人?」两个姑娘骂道。

  「啊———」随着凄厉的惨叫,两个姑娘的身子样筛糠一般抖了起来。

  母猪精在继续调高电压,两个姑娘人的声音已经变了,浑身持续地抖着,大
汗淋漓,尿液也禁不住喷了出来。

  用刑停止了,两个姑娘的喊声停了下来,但身子仍然在振颤,胸脯一起一伏
地强烈喘息着。

  「怎么样?接不接客?」

  「不接!啊——」又是一阵电击。

  「接不接客?」

  「不接!啊——」

  ……

  摇拍飞燕和秀萍的面部特写,她们的头已经有些抬不起来了,豆大的汗珠子
顺着脸颊向下流。

  「接不接客?」

  「不接!啊——,别,别,啊——,别电了,啊——,我接,啊——,我接
呀!」秀萍最先屈服了。

  「妳接客?」

  「我接。」

  「那妳呢?」

  飞燕虚弱的脸:「我,我接。」两行热泪流了下来。

  母猪精和女看守们的画外音:

  「带她们去洗澡,然后送到小白楼去。记着,自始至终都给我铐着,脚也捆
上,妳们替她们洗,就算是她们想自尽,也得先让市长大人破完了瓜再说。还有,
何局长说了,把她们看好了,在被她们偷过的苦主儿玩儿过她们之前,叫她们给
我好好活着。」

  「是!」

  浴室门前,飞燕和秀萍赤条条的,双手反铐,双脚用绳子拴着,被女看守们
半架半推地向浴室内走去。

  刚到门口,两个人对视一眼,突然向门框撞过去,却被女看守抱住。

  「臭丫头,幸亏典狱长早有防备,看出妳们两个没那么容易听话。告诉妳们,
除非所有想玩儿妳们的男人都玩够了,否则妳们别想死!」

  两个姑娘相互对视的绝望的泪眼特写。

  【场景二十七】

  小白楼里的一间房,屋子很大,装饰很豪华,屋子的一侧有一张矮榻,床头
柜上摆着茶,一个五十来岁的肥胖男人穿着睡袍坐在榻上喝着茶。

  屋子的另一侧离墙三尺远的地方脚对脚放着两个极像妇科检查床,但要窄一
些的木制台子。

  全景,门开了,四个女看守架着只穿着高跟鞋的飞燕姐妹进来,向男人打招
呼:「吴市长,这两个姑娘给你送来了。」

  「这是……?」

  男人指着反铐双手,绳捆双脚的两个姑娘。

  「噢。这两个贱丫头不识好歹,寻死觅活地不肯接客,所以只好用点儿办法,
别等你还没用过就死了。」

  「啊。好,好!来,让我看看。」

  他用手比划着,女看守们明白,架着两个姑娘转过来转过去,让那男人欣赏
她们裸露的玉体。

  男人的本身特写,看得出他的眼睛里充满野兽般的欲望,他端着茶碗的手开
始颤抖,于是把茶放下,伸手一指。

  切到全景,男人指的是那两个架子。

  木架的侧面全景,两个姑娘背朝镜头被架着走向木架,女看守们把她们仰面
放到木架上,反铐的双臂套在那像椅背一样的床板上,使她们无法挣扎,然后两
条腿被抬起来,分别架在床尾的两个搁脚架上,并用皮带绑住。

  四个女看守转向镜头:「市长,我们走了,你好好快活。」

  男人的画外音:「嗯。」

  女看守们从画面中消失,传来关门的声音,男人从画面外进入,走向两个木
架。

  俯拍的飞燕姐妹惊恐而屈辱的眼睛的特写。

  仰拍的男人像魔爪一样伸出的双手的特写。

  俯拍的飞燕半身特写,那双男人的手抓住了她的乳房,慢慢柔搓起来。

  飞燕眼睛含泪,嘴唇哆嗦着。

  低角度全景,近处是仰卧着的秀萍,她的头朝着镜头,一对乳房朝天挺立着,
因远离镜头而被她自己的腹部遮挡着的耻骨部位隐约显出几根黑毛。

  她不住挣扎着,嘴里低声叫着「大姐」。

  与她脚对脚的是飞燕,男人站在她的两腿间,把她的全身都挡住了,只留下
两条V形分开的玉腿。

  男人脱下自己的睡袍,赤露出长满黑毛的屁股。

  飞燕的面部特写,她的头向后用力仰起,嘴唇哆嗦着,眼泪像泉水一样涌出
来,秀萍关切的叫声:「大姐!」然后是秀萍的啜泣声。

  同前一镜头,秀萍泪水满面,男人的屁股一挺一挺地动着,飞燕的双腿随着
男人的动作颤动着。

  飞燕呆滞的眼睛的特写。

  秀萍侧面全身特写,男人正站在她的两腿之间,把自己塞入她的下体。

  【场景二十八】

  牢房里,飞燕和秀萍躺在各自大的床上,她们的手都被用细铁链锁在床头上,
两个人都没有了眼泪,呆呆地看着屋顶。

  小青在旁边照顾她们,一边低声劝解,虽然就只有那么几句车??辘话,但
从两个人的眼睛里都看出了感激之色。

  女看守们开门进来。

  「374,375,何局长有请。」女看守们说着,把飞燕姐妹从床头解下
来,反铐住双手,捆住双脚,然后带离牢房。

  【场景二十九】

  同场景二十七,木架的侧面全景,飞燕姐妹赤条条地躺在木架上,何庆元正
把一只手放在飞燕的两腿间,同时用舌头舔舐着她的奶头。

  画外音:「374,375,钱会长有请。」

  「胡秘书长有请。」

  「张老板有请。」

  「……」

  镜头不变,飞燕姐妹的姿势也不变,只是随着每一次「有请」的画外音,走
向她们的男人都会改变。

  【场景三十】

  同场景二十八。飞燕姐妹被押回牢房,她们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羞愤之
色,代之以平静和无所谓。

  母猪精跟了进来,她让女看守们打开了两人的手铐和捆脚的绳子。

  「既然想玩儿妳们的苦主儿已经都玩儿过了,从今天起,就不用再锁妳们了,
如果想死,妳们随便吧。」

  看守们走了,飞燕姐妹并排坐在床上,相拥在一起。

  「大姐,咱们怎么办?」秀萍问。

  「能怎么办?混呗!」

  小青从上铺下来:「再过两个月,我的刑期就要到了,那时候就算熬出头儿
了,妳们还得几年,不过,总会有出头之日,其实,关在这儿的女人只要一没人
要,就会被转到别处去,像妳们两个年纪都有二十了吧?最多也就是五、六年,
就会把妳们转走,要是把那些客人侍候得好,说不定还能提前释放呢!」

  「啊,是吗?」

  飞燕心不在焉地问,然后又自言自语地说:「是啊,女人嘛,生来还不就是
给男人们玩儿的,让哪个男人玩儿不一样啊,是吧?」

  「对对对,都一样,只不过这个长点儿,那个短点儿,这个粗点儿,那个细
点儿,这个硬点儿,那个软点儿就是了。最怕碰上的就是那个什么商会钱会长,
那老东西不是人,自己那玩意儿挺不起来,就拿一根圆木棍儿插在妳身子里头,
然后用一把磨没了刃儿的锯子锯那木头,弄得下面又麻又痒,就跟受刑似的,真
他妈难受,妳们碰上过他吗?」

  两姐妹点了点头,拉飞燕的瞳孔特写。

  【场景三十】

  由上一场景化入,同场景二十九。

  木架的侧面全景,一根铁锹把粗细的圆木棍一端插在飞燕下体,另一端插在
秀萍下体。

  端会会长拿着一把破木锯锯在木棍中间包着铁皮的地方,两个姑娘被折磨得
发疯一样嚎叫着。

  【场景三十一】

  牢房外的院子里,女犯大约有三十几个,在院子里放风。

  镜头推进院子里的茅房,飞燕姐妹蹲在相邻的茅坑上,低声说着话。

  「大姐,妳真的认命了?」

  「怎么会?我只是不想让小青知道我的想法。我可不甘心就这么着让男人玩
儿上十年,把一生最好的时光都撂在这里。」

  「那妳打算怎么办?」

  「跑!逃出去!我要让那些欺负咱们的男人一个一个都付出代价!」飞燕道
咬牙切齿地说。

  「姐姐,我跟妳的想法一样。咱们一块儿想办法跑!不知妳记不记得小青说
过,如果在这里把客人侍候得好,有时候客人会带我们去他们的家里玩儿。」

  「嗯。怎么?」

  「咱们要一直忍下来,争取找几个有势力的客人,把他们弄得高兴了,让他
们带咱们出去,只要到了外面,咱们就有机会。」

  「妳有目标吗?」

  「有,那个姓吴的市长,我看他对咱们两个挺感兴趣,而且那小子喜欢一次
玩儿两个,这机会难得。」

  「好,就依妳。」

  【场景三十二】

  小白楼的另一个大房间,没有了那种木架,只有一张巨大的床。

  那个吴市长坐在床边,飞燕姐妹穿着旗袍坐在他的两侧,靠在他的身上,帮
他解着睡袍的带子:「吴市长,我们姐妹侍候得你怎么样啊?」两人嗲声嗲气地
说道。

  那男人早已被弄得灵魂出窍了,一边把手伸进两个姑娘的旗袍开衩中,一边
不停地说着:「嗯!好,爽!」

  「那你带我们出去转转,我们要关在这里十年呢,闷都闷死了。」

  「啊,好,改天,改天。」

  【场景三十三】

  黄昏,一辆黑色的小汽车里,飞燕姐妹坐后排,她们两人都带着手铐,坐在
他们中间的是一个女看守,前排助手座上则是另一个女看守,两个看守都配着枪。

  车开进一个高门大院,大门随后被关上了。

  院子里,飞燕姐妹被从车上带下来,走上台阶,来到一间书房里。

  书房里太师椅上坐着的是市长吴德林。

  两个女看守把飞燕姐妹的手铐打开,然后站到门口外面。

  两姐妹打量了一下儿,见四周的窗户都紧紧地关着,没有什么机会。

  「妳们两个过来。」吴德林道。

  飞燕姐妹走过去靠在他的左右。

  吴德林一手一个,从两个姑娘的旗袍开衩处伸进去,摸弄着她们的屁股,两
姐妹嗓子里发出极嗲的声音,眼睛却在四处打量着。

  【场景三十四】

  汽车从市长府开出,回到街上。

  车里,飞燕姐妹依旧坐在女看守的两边。

  汽车从闹市区通过,飞燕突然从车窗里向外看去。

  镜头转向飞燕目光的方向,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梳着长长的辫子,
穿着漂亮的袄裤在街上走着,原来是菜儿。

  只见她在同一个西服革履的男人迎面而过时,随手衔走了那人的皮夹。

  飞燕的眼部特写,她的眼睛微微有些发红。

  【场景三十五】

  牢房里,飞燕姐妹刚刚进来,牢门关上了,飞燕姐妹坐下来。

  小青从上铺坐起来,手上戴着铐子。

  「哎,妳怎么了?过不了几天妳就出去了,怎么会混上这个了?」飞燕好奇
怪。

  「没什么,我跟八号的吴小荣打了一架,所以我们两个每人罚一天铐子,还
罚我多关一个礼拜。」

  「妳看妳,从我们进来,这还是第一次看見妳戴这玩意儿,那么多天都混过
来了,干嘛这时候闹事儿啊?戴着那玩意儿舒服吗?」

  「没事儿,妳看。」

  小青不知怎么一弄,手铐竟不声不响地打开了,然后她又给自己铐回去,又
打开,像是玩儿一样。

  「妳是怎么弄的?教教我。」飞燕和秀萍都来了兴趣。

  「嘿嘿,不能白教。」

  「那妳要什么,我们关在这儿,什么也没有。」

  「妳们呀,拜我为师。」

  「美的妳!」

  「怎么?不学?」

  「不学了,反正我们老老实实的,也用不着戴这个。」两姐妹坐回到下铺。

  小青从上面下来:「告诉妳们,这是原来住在这儿的一个女神偷教的,可不
许告诉别人。」

  「算了吧,我们不学。」秀萍故意说。

  「哎哎哎,别呀,我是说笑的。这容易得很,看。」

  放风时,在院子里,所有的女犯都在向小青道喜,她兴高采烈地一一答应着
女犯们所托的事。

  牢房里,女看守在门外等着,小青从上铺下来,向两姐妹道别:「两位姐们
儿,我先出去了,等以后妳们到了日子,到东里巷找我。」

  「哎,在外面好好过。」

  两姐妹看着小青恢复了自由,心里替她高兴,眼睛里已经禁不住含满泪水。

  放风时,在院子里,飞燕姐妹突然吵了起来,随即相互推搡着,扭作一团,
几个女看守急忙过来把两人拉开,两人仍然拼命地向对方扑去,女看守们的脸上
也挨了几巴掌。

  「闹什么?把她们都铐起来,铐他一天一夜!」

  母猪精站在对面的看守室喊道。

  牢房里,两个姐妹都戴着手铐,脸上现出得意的神色,她们背朝牢门坐着,
不一会儿手铐便都被打开了。

  她们像当初小青一样重复着打开铐上的动作。

  牢门外,两姐妹被看守带回号子。

  牢房里,两姐妹进屋后惊讶的眼神。

  床上坐着霍小青,她的眼睛里满是绝望的泪水。

  「小青,妳怎么了?怎么又进来了?」

  「呜——」小青痛哭失声。

  「别狼嚎鬼叫的,烦人!」

  女看守骂道,然后洸当一声撞上了门。

  「小青别哭,怎么回事?」

  「呜呜——,我一出去,就去见他。」

  「哪个他?啊,我知道了。他不是说等妳的吗?怎么,他知道了妳在这里面
……,他不要妳了?」

  「呜——」小青摇摇头:「他说,他不在乎。」

  「那怎么还……?」

  「是何庆元这狗娘养的!」

  「他?怎么了?」

  「这狗娘养的看我还年轻,还能给他挣钱,所以下了个圈套,叫警察给我们
栽赃,把一大堆珠宝首饰藏在我们住的破屋子里,然后再去抓我们。他气得不行,
拿了把菜刀同他们拼命,被他们开枪给,给,给……,呜——」

  「这群混蛋!」两姐妹气得紧紧攥起了拳头。

  「那这回判了妳几年?」

  「他们说我盗窃,还袭击警察,判了我无期徒刑,我永远都出不去了。」

  「唉,可怜的小青。」

  两姐妹看着小青,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她才好了。

  「374,375,出来,市长有请。」女看守在外面叫。

  飞燕姐妹站起身,走到牢门外,女看守给她们戴上手铐,然后对小青说道:
「别在那嚎!像死了娘老子似的。妳也不是第一天住在这里,也不是没让男人肏
过。好好打扮打扮,准备接客。」

  【场景三十六】

  吴德林的书房。

  飞燕一丝不挂地坐在书桌上,吴德林则面对面搂着秀萍,她的旗袍后摆已经
被他撩起来,被搂着她后腰的那只手攥着,露着没有穿内裤的雪白的屁股,他的
另一只手正放在她的屁股上,用力揉搓着,屋子里发出一阵阵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场景三十七】

  同场景三十五。飞燕和秀萍站在刚刚打开的牢房门口,几乎同时发出一声尖
叫。

  牢房的双层床,霍小青一丝不挂地靠在床头的立柱前,用一条系裤子用的红
丝绳把自己吊在立柱上。

  「小青,妳怎么这么傻呀!」飞燕姐妹急忙跑过来,把小青解下来。

  小青软软地滑坐到地上,女看守走过来,试了试小青的气息,又摸了摸她的
两腋,然后道:「死了,把她抬出去。」

  飞燕姐妹抓着小青的手脚抬着她走在走廊中。

  趴在牢房小窗上的一双双同情的眼睛。

  院子里,飞燕姐妹把小青平放在一两破板车上,一个粗手大脚的农家妇人拉
着车走出了监狱大门。

  牢房里。

  飞燕姐妹相拥着坐在一起,眼睛里冒着火:「我们一定要逃出去!」

  【场景三十八】

  吴德林的书房里,全景。

  近处,飞燕正在桌子旁边系着自己的旗袍扣子,远处,吴德林坐在太师椅上,
秀萍面朝外站在他的两腿之间,吴德林左手从她的裤袍开衩处伸在里面摸着她的
腿裆,右手则从一颗尚未系上的钮扣处伸在裤袍里揉搓着她的胸乳,嘴里满足地
说道:「爽快,爽快,妳们姐妹真是一对尤物。」然后他向着门外说:「后天晚
上,还把她们两个送过来。」

  「是!」

  门外的女看守回答。

  【场景三十九】

  上午,牢房里,两姐妹并坐在一起,低声商量着:

  「明天晚上,看准许机会,走!」

  「行,到时候,有机会一起走,没有机会,走一个算一走,谁也别管谁,要
不,一个也走不了。」

  「嗯。」

  牢门开了,一个貌美如花,玲珑剔透的姑娘被推了进来,身上穿着白色的旗
袍和高跟鞋。

  「哎,妳不是在南城小校场里练软功的小凤仙吗?」女看守一走,飞燕马上
就对着新来的姑娘问道。

  「我叫魏小玉,妳怎么知道我的艺名?啊!想起来了,我见過妳们,总是领
着一大群小把戏,没少照顾我生意。妳们是怎么进来的?」姑娘问道。

  「盗窃,我们是飞凤帮。」

  「飞凤帮?原来妳们就是飞凤帮?!」

  「对呀,我是红凤凰,她是黑凤凰。」

  「哎呀,失敬失敬。」

  新来的姑娘急忙拱手:「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都到这儿来了还大什么名啊。」飞燕道:「妳是怎么进来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被警察给抓进来了,他们说从我和我师哥的住处搜
出了被窃的珠宝,判了我师哥二十年,判了我十年。」

  「妳得罪什么人了吗?」

  「我同师哥搭伙练点儿玩意儿充饥,敢得罪谁呀?」

  「那,有没有哪个当官的看上過妳?」

  「怎么可能?」

  「那妳都见过哪个当官儿的?」

  「见当官儿的?除了堂会推不掉之外,我才不去见他们呢。」

  「堂会,谁的堂会,是不是何庆元的。」

  「妳怎么知道?」

  「啊,没什么,猜的。要不然怎么会是警察给妳们栽赃呢。」飞燕姐妹对了
一下眼神,心照不宣。

  「为什么?为什么给我们栽赃?」

  「为了妳。」

  「什么?」

  「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什么地方?」

  「告诉妳吧。」

  ……

  「妳们说的是真的?」魏小玉的脸上现出了惊愕与恐惧之色。

  飞燕姐妹点了点头。

  「那妳们,也……?」

  两姐妹又点了点头:「不光是我们,所有关在这儿的,谁也躲不过。」

  「不,我死也不会让他们得逞!」

  「当初,我们也跟妳一样,可是,她们能让妳活不了也死不成,到了儿还得
被他们给……」

  「不,决不,如果他们想糟蹋我,我就死!」魏小玉坚决地说。

  「377,出来,去洗澡。」女看守在外面叫。

  「不,我身上不脏,我不去。」魏小玉答到。

  「少癈话,叫妳干什么就干什么,妳以为这是妳们家呀?」

  「我不管,反正我不去!」

  「还反了妳了!」女看守闯了进来。

  院子里,魏小玉被反铐着双手,女看守们拖着她向前面的小白楼走,她用力
打着千斤坠儿,女看守们拖不动,只好上来好几个人把她抬起来。

  「先放下她。」母猪精出现了。

  「看来,妳同屋的两个已经告诉妳什么了。妳不想接客,是吗?那得先过得
了我的电刑关才行,要是妳能坚持七天七夜,我就不叫妳接客,怎么样?」

  「来吧,我不怕!」

  「那好,带她去!」

  「慢着!」

  飞燕与秀萍在牢门的小窗里看着这一切,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高声喊道。

  「谁呀?谁在那儿瞎嚷嚷?」

  母猪精走了过来:「妳们两个怎么了?活得不耐烦啦?」

  「不是,典狱长。干嘛非得用那种办法,叫我们姐妹试试,要是我们能劝动
她,心甘情愿地去接客,那不比来硬的好吗?」

  「妳们?妳们行吗?」

  「试试看嘛,要是行,我们明天就带她去吴市长哪儿,亲自教教她怎么侍候
男人,那有多好?」

  「妳们两个下贱的坏女人,妳们都白活了,什么飞凤帮?无耻!下流!」魏
小玉听到此,禁不住大骂起来。

  「好吧,把她带回去,别忘了把她铐起来。」母猪精说。

  【场景四十】

  天已经快黑了。

  汽车上,女看守只剩了一个在助手席上,飞燕姐妹一边一个夹着魏小玉,手
部的特写可以看出三个人都戴着手铐。

  前面是一段僻静的路段,魏小玉向自己的手看了一眼。

  特写,手铐已经被除了下来,虚搭在三女的手腕上。

  「停车,我别不住了,要尿尿。」秀萍道。

  「等会儿不行啊?」女看守道。

  「等不得呀。」

  车停了,女看守下了车,打开车门,让秀萍下来,然后关上车门,把她带到
墙边,蹲下身去撩起她的旗袍,准备扒下她的裤衩,秀萍举在半空的手突然向下
一切,正切在女看守的后颈处,女看守一下子跪在地上不动了。

  与此同时,魏小玉的手也切在扭着头想看秀萍尿尿的司机后颈上。

  两个姑娘跳下车,把司机从车里拖出来,一直拖到旁边的黑影中,撕了他的
一块衣服塞在他的嘴里,然后用自己的手铐把他反铐起来。

  又帮着秀萍把那女看守一样处理了。

  飞燕顺手把女看守的手枪和子弹都给取下来揣在自己怀里,又搜了手铐的钥
匙扔到房顶上,然后三个人一齐跑进了夜色中。

  【场景四十一】

  飞燕她们住过的大院。

  飞燕在下面搭了个人梯,把小玉杠上墙头,从里面把院门打开,三个人一齐
进去。

  「谁呀?」

  堂屋里发出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然后屋门打开了。

  「呀,大……」

  飞燕一把捂住了菜儿的嘴:「别出声,我们是逃出来的,把弟妹们叫起来,
悄悄的,赶快跟我们走。」

  「哎。」

  院外的大街上,一群孩子在菜儿和三个姑娘的带领下匆匆向郊外走去。

  同一场景,一群警察包围了院子,他们用同样的方法翻墙进院,却扑了一个
空。

  打火机的光下,何庆元点烟的一张鬼一样的脸:「他娘的,给妳们跑了!早
晚有一天把妳们抓住,我要亲手把妳们给宰了!」

  【场景四十二】

  郊外山里的一处农舍,孩子们高兴地唱着跳着。

  农舍外的山上,飞燕、秀萍和小玉并排跪在地上,面前供着香烛果品。

  「各位神明在上,我陶飞燕、梅秀萍、魏小玉三人在此起誓,结为金兰姐妹,
从今往后,同心谐力,同甘同苦,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有违此誓,人神共怒!死无葬身之地!」

  拜毕,三个站起来,序年齿互拜,陶飞燕居长,梅秀萍居次,魏小玉作了三
妹。

  「两位妹妹,现在咱们飞凤帮就有三个人了。」陶飞燕激动地说。

  「对呀!咱们要照顾好这些没爹没娘的弟弟妹妹,让他们好好地长大成人。」
秀萍说。

  「还要向那些诬良为盗,逼良为娼的坏蛋们讨债。」小玉道。

  「对。」

  「大姐,二姐,三姐,也算我一个。」

  三人一回头,见菜儿站在他们的身后,羡慕地看着她们。

  「菜儿,妳还小呢,大人的事儿,别搀合。」

  「大姐,我不小了,都十五了,妳们不在的这一年,都是我们几个到街上作
买卖养着弟弟妹妹们。」

  「菜儿,那妳们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嗯,有时候被抓住了,我们就抱着头蹲在地上让他们打,打得可狠了,有
一次我被打得三天都起不来炕呢!」

  「是吗?可怜的菜儿。」小玉把菜儿一下子拉在怀里。

  「好吧,菜儿,妳可以参加我们。不过,有两个条件:第一,妳要对所有人
保密,包括弟弟妹妹们;第二,妳的主要责任是照顾好弟妹,只有他们没事,我
们才能放心地干事儿,知道吗?等妳再大点儿了,姐姐教妳作买卖的手艺,那时
候妳再跟我们一起干,好么?」飞燕说。

  「好!」

  【场景四十三】

  何庆元烦燥的脸同一张张飞落的报纸新闻迭印在一起,新闻的内容都是「女
飞贼大胆,警察局长也敢偷」、「飞凤帮再次作案,商会会长破财丢命」、「飞
凤帮……」、「……」。

  【场景四十四】

  两年之后的一天晚上。

  飞凤帮所住的农家小院中,陶飞燕三姐妹和菜儿正在屋子里低声商议,此时
的菜儿已经十七、八岁,完全成熟了。

  「咱们在这里已经好几年了,该办的事儿也办得差不多了,弟妹们也一天天
长大了,我看,咱们不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该换个地方了。」飞燕道。

  「我同意。」其他三个人都同意。

  「那咱们去哪儿呢?」

  「江浙自古就是富庶之地,我看,咱们去苏杭。那儿离这里也不太远,咱们
这两年的积蓄也不少,慢慢走着,一两个月能到,到了那边,看上合适的就买个
小院子,够住的了。」秀萍道。

  「妳们呢?」飞燕问。

  「我和师哥去过那边,确实不错,值得试试,再说,现在季节正好,一路游
水玩水就过去了,不觉着累,到了那儿,不行就再换地方,就当玩玩儿呗。」小
玉也同意。

  「好喂,好喂,我还没去过苏杭呢。」菜儿道。

  「既然都同意,咱们就准备走。告诉弟妹们,嘴一定要严,走漏了风声就麻
烦了。」

  「放心,弟妹那里交给我了。」菜儿道。

  「再有,除了现钱,其他财物不能都带着,以防意外,放东西的地方只有咱
们四个知道,一定要保密,这可是弟妹们将来应付饥荒的保命钱。」

  「知道了。」

  「好,这事宜早不宜迟,准备好了马上就走。」

  【场景四十五】

  早晨,路边客栈里,飞燕起身,招呼弟妹们出发。

  「大姐,小雅发烧了。」菜儿从客房里出来。

  「是吗?」

  飞燕同菜儿进了屋,小雅躺在床上,蒙着被子,飞燕摸了摸她的头:「哎呀,
烫手哇。菜儿,快去柜上问问,附近哪有大夫?」

  「哎。」

  「看来咱们一两天里走不了了。」飞燕回头对秀萍说。

  【场景四十六】

  何庆元的办公室,一个警察来报告:

  「局长,据咱们的眼线说,城东万家坨的客栈里住进了一群人,有四个二十
岁上下的年轻女人领着二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孩子,您看,像不像……?」

  「飞凤帮?!」

  「嗯。」

  「好,你赶快给我集合人马,立刻出发。」

  「是。」

  【场景四十七】

  郊外的大路上,上百名荷枪实弹的警察在何庆元的带领下急匆匆地赶着路。

  【场景四十八】

  客栈门前,飞燕一行离开了客栈,沿大路走去。

  何庆元带着警察赶到客栈。

  何庆元带着警察从客栈出来,向飞燕一行离去的方向追赶而去。

  【场景四十九】

  田间小路上,飞燕一行兴高采烈地边走边看着路边的风景,孩子们高兴地蹦
着,跳着。

  大路上,警察急急地追赶着。

  「站住!」

  何庆元喊着,并朝天放了一枪。

  孩子们受了惊,哭叫起来。

  「不好,是何成元。小玉、菜儿,妳带着弟妹们从庄稼地里走,我和秀萍在
这里抵挡一阵。咱们到前面凤贤庄南门外汇合。」飞燕道。

  「大姐,您走吧,我来。」

  「不,我们两个有枪,妳们走,妳们走了,我们就能走。」

  「好,菜儿,妳领路,我押后,快走!」小玉道。

  孩子们在菜儿和小玉的带领下钻进了庄稼地。

  警察们从大路上追了过来。

  「呯!」

  飞燕放了一枪,警察们吓得趴在地上开着枪,不敢再追。

  何庆元眼看着飞燕两人钻进了庄稼地,急忙示意手下的警察左右包抄过去。

  警察分成了三波儿,一左一右,何庆元自带中路猫着腰向庄稼中扑过去,等
三波人一汇合,目标已经不见了。

  刚要站起来观察,远处「啪」地一枪打过来,吓得他又蹲下去,继续指挥警
察去围。

  警察再三扑空的镜头。

  何庆元累得气喘吁吁,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身来,四下观看,只见几里外,一
红一黑两个人影钻进一片树林。

  何庆元恼怒得有些扭曲的脸。

  【场景五十】

  凤贤庄外。

  镇门的特写推成全景,摇向通往镇门的大路。

  飞燕和秀萍两个一前一后,警惕地向镇子走来。

  忽然,走在前面的飞燕打了个手势,两人一齐站住了,并迅速躲在了大树后。

  镜头切回镇门,两个便衣的男人好像是发现了什么,迅速拨出了枪,从镇子
里面跑出来,并向镇中作了一个手势。

  一群警察端着枪,跟在他们后面也跑了出来,在队伍的后面跟着何庆元。

  镜头摇回大路,飞燕向后面的秀萍作了个手势,两个人迅速转身逃走,身后
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追拍。

  飞燕姐妹交替掩护着,边打边撤,跑进庄稼地。

  警察把庄稼地包围了,开始向里面搜索。

  庄稼地里响起了枪声,警察不敢进去,又退了回来。

  带队的小官儿跑到何庆元跟前:「局座,这庄稼太密,藏在里面不好找,搞
不好再挨了冷枪。」

  「嗯,没关系,我有办法,去把人带过来。」

  「是。」

  庄稼地里,飞燕姐妹蹲在庄稼下面,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然后相互打着
手势,向远离大路的一边移动,准备冲破包围到另一块地里去。

  突然,外面传来了何庆元的喊声:「陶飞燕,妳们别藏了,妳们跑不了,妳
们看看,这是谁?」

  两姐妹没有理会,继续移动着。

  「啊——!」

  一声孩子的惨叫,接着便是女人和孩子们的骂声与哭声。

  「是小雅!」

  两姐妹同时停住了。

  飞燕向秀萍打了个手势,让她不要动,自己慢慢地站起身来向外看。

  只见大路上,一群警察用枪指着由小玉和菜儿领着的那二十多个孩子,何庆
元揪着小雅的耳朵,把她扯得尖声哭叫着,小玉和菜儿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被
警察扭住了胳膊,她们只能破口大骂着。

  「你们这些混蛋!抓一群无辜的孩子干什么?」飞燕骂起来。

  「就是为了妳们。」何庆元无耻地说道。

  「一人作事一人当,有什么事情找我,快放了他们!」

  「我又不是我的上司,我凭什么听妳的?」

  何庆元说着,用力的拧小雅的耳朵,小雅疼得妈呀妈呀地叫起来,旁边的小
辉看见,一下子扑上去,一口咬住了何庆元的手,疼得何庆元「嗷」地一声。

  松开了揪着小雅耳朵的手,把小辉甩了一个跟头,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已经
被咬下一块肉来,气得他骂一声,伸手拨出了手枪,对准了只有九岁的小辉。

  「住手!」

  飞燕急坏了,喊话的声音都变了。

  何庆元把手枪顶在小辉的额头上,孩子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枪口,吓得浑身哆
嗦。

  「不许开枪,你放了他们,我跟你走!」飞燕不顾一切地喊道。

  何庆元把枪收回来,扭过头看着走过来的飞燕:「好哇。不过,还有一个呢?」

  「她已经走了,不在这里。」飞燕道。

  「妳看我信么?」

  「你要怎么样?」

  「不抓到我想抓的人,这些地孩子一个也不能放走!」

  「你们混蛋!」

  「不错,我们就是混蛋。怎么样?人呢?」

  「在这儿。」

  秀萍从庄稼中钻了起来。

  「大姐,二姐,别管我们,妳们快跑哇,让他们抓住就没命了。」

  小玉和菜儿突然喊起来,并拼命挣扎着。

  孩子们也好像明白了,一齐喊起来。

  「呯!」

  何庆元朝天打了一枪,孩子们都安静下来。

  「怎么样?出来吧。」何庆元道。

  「你先把孩子们放了!」

  「妳们先出来!」

  「先放人。」

  「呯!」何庆元一枪孩子当中最大的一个男孩子打倒了。

  「你!」飞燕气愤已极。

  「赶快不手就擒!」

  何庆元又把枪对准了下一个孩子的脑袋。

  「住手,我出来!」

  飞燕和秀萍别无选择,无奈地走出了庄稼地。

  「把枪扔了!」何庆元歇斯底里地叫着。

  飞燕姐妹刚把手枪扔在地上,几个警察就冲上来把她们一下子扑倒在地,反
扭了双臂。

  「姓何的,快放人!」飞燕用力抬起头,看着何庆元。

  何庆元见没有什么危险了,这才一摆头:「放人。」

  又向扭住小玉和菜儿的警察补充了一句:「这两个留下。」

  「把她们也放了,事情都是我们两个干的,和她们没关系!」

  「陶飞燕,妳太天真了,妳以为我会相信妳吗?这个想来就是什么白凤凰魏
小玉,那个不知道叫什么,不过,也是妳们一伙儿的,是不是?」

  「你混蛋!」飞燕知道他想干什么,气愤地骂着。

  「妳骂吧,妳没有几天好骂了。把她们都捆起来,别用铐子,她们会脱铐。」

  「姓何的,你不是人,你不得好死!」飞燕骂着,警察把她和秀萍用绳子捆
了起来。

  另一边,魏小玉和菜儿也被反捆着,小玉的脸上很平静,没有任何表情,菜
儿则用力挣扎着,不停喊着「姐姐,姐姐。」

  【场景五十一】

  市长的办公室。

  「抓住飞凤帮,总算是除了咱们的一块心病。」吴德林看着站在一边的何庆
元。

  「是啊,是啊。」

  「你打算怎么处置她们呢?」

  「本来,照她们三个的模样,应该在牢里多关他几年,好让大家再乐乐,可
是,她们手下现在多了几条人命,却是留不得了。再则,要是不严惩她们,那其
他女犯也跟着学,那不就坏了?所以,虽然可惜,我还是想……」

  「嗯,说。」

  「把她们三个当着一监狱那些小娘儿们的面处死,来个杀一儆百!」

  「嗯,那还有一个呢?」

  「那小妞儿才十七岁,正嫩呢,再说,看紧一点儿,她一个人也掀不起什么
大浪来。」

  「那就这么办吧,回对我给法院的刘院长打个电话。」

  「行,您什么时候给那个小妞破瓜,我等您的信儿。」

  「嗯。」

  【场景五十二】

  法庭。法官在宣判:

  「陶飞燕,犯盗窃罪、杀人罪和持枪拒捕罪,数罪并罚,判处死刑;

  梅秀萍,犯盗窃罪、杀人罪和持枪拒捕罪,数罪并罚,判处死刑;

  魏小玉,犯盗窃罪和杀人罪,数罪并罚,判处死刑;

  冯菜儿,犯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

  随着对每一个人的宣判,镜头从她们的脸上扫过,四个人都是面含冷笑,无
所畏惧。

  【场景五十三】

  母猪精办公室。

  飞燕四姐妹并排靠墙着,母猪精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飞燕面前。

  「我们又见面了。」

  她不怀好意地笑着:「这次是二进宫,规矩就不用我再说了。脱吧!」

  飞燕的上半身特写,她无所畏地冷笑一声,然后自己解开了衣服的扣子。

  摇至秀萍。

  画外音:「该妳了。」秀

  萍毫不在乎地解开自己的扣子。

  摇到魏小玉。

  画外音:「妳。」

  小玉犹豫着,手放在自己的领子上,迟迟不动。

  摇到菜儿。

  画外音:「妳。」

  菜儿恐惧地抓住自己的领子,瑟缩着:「不。」

  母猪精的半身特写,她转身向旁边的女看守们说道:「帮帮她们!」

  「慢!」

  这是飞燕的声音,镜头同时切到她的半身特写,可以看着她的身体光着,两
只玉乳挺立在胸前。

  跟拍,她走到菜儿身后,扶着菜儿的肩膀:「菜儿,别怕,既然来了,就要
受得。」然后,她把手从后面绕过她的脖子搂住菜儿。

  「大姐!」

  菜儿的眼睛里含着无辜的泪水,把头靠在飞燕的怀里,任飞燕解开她的衣襟。

  镜头切至魏小玉,秀萍也站在她的身后去搂她,小玉摇了摇头:「二姐,不
用麻烦妳,我自己来。」

  黑屏,画外音:「双手扶着墙站好,把腿分开。」

  镜头切至全景,四个姑娘一丝不挂,在离开墙壁一米的地方面对墙并排站着,
双腿分开,双手扶着墙,臀部被迫向后撅着。

  切换到飞燕正面的小角度俯拍全身镜头,两只乳房垂在胸前,下体由于翘臀
而被藏在小腹下看不到。

  母猪精站在她的身后,粘着药膏的中指从后面伸向她的屁股,然后用力一顶,
飞燕的眼睛猛然瞪圆,身子一挺,嘴唇紧闭着,嗓子里发出一声难过的惨哼。

  母猪精虐待狂地笑着,把手抽回去,然后走向旁边,镜头随着她移动,依次
拍下秀萍、小玉和菜儿被捅肛门的镜头。

  小玉和菜儿的身体都是瘦瘦的,乳房尖尖的呈圆锥形。

  小玉的表情很镇定,而菜儿的眼睛里则含着泪光。

  【场景五十四】

  通往牢房的走廊,飞燕四姐妹被女看守带着走在走廊里,飞燕现在换上了一
件大红的旗袍,秀萍是黑旗袍,小玉是白旗袍,三个人都是黑色高跟皮鞋,戴着
全副镣铐,只有菜儿穿着白汗衫黑裙子,黑布鞋白袜子,一副学生打扮,只带着
手铐。

  一旁牢房门的小窗里不时露出几双惊异的眼睛。

  牢房里,三姐妹看着正在流泪的菜儿:「菜儿,姐知道妳心里的苦,也知道
妳想什么,但妳必须活下去,无论受多大的辱,受多大的罪,都得活下去,弟妹
们还等着妳呢!」

  「姐姐。」

  菜儿趴在飞燕的腿上,飞燕用戴着铐子的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可怜的妹妹,
姐姐们现在一死了之了,却要让妳活受罪,妳恨我们吗?」

  「不。」

  菜儿抬起头用力摇着,然后再次把头埋在她的两腿间。

  姐妹们一齐哭了起来。

  「399,出来,去洗澡。」女看守打开了房门。

  「姐姐!」菜儿站起来,用力抓住飞燕的手不放。

  「菜儿,去吧,别忘了姐姐们的话,要活着!一定要好好地活着!活着就有
一切,啊!」飞燕也站起来,用手替她抹去眼角的泪。

  「嗯。」菜儿用袖子擦了一把脸,然后猛地转过身,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场景五十五】

  小白楼的一个房间里。空气中充满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屋子里一张大床,侧面全景。菜儿一丝不挂,像个木乃伊一样直挺挺地躺在
上面,同样赤裸裸的吴德林跪在她的身边,撅着屁股俯下身子,像一头猪一般在
她那两只尖尖的玉乳中间乱拱着。

  俯拍全景,菜儿没有反抗,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屋顶,双腿紧紧夹持着,小
腹下一撮黑毛在雪白的肌肤映衬下异常醒目。

  侧面全景,吴市长的嘴从菜儿的胸沿着腹部向下,一直扎进了菜儿的毛丛中。

  俯拍半身特写,菜儿平静地躺着,男人的头正在她的下半身晃动着。

  推全景,男人全身扑在菜儿的身上,搂住她的身体吻她的耳朵,菜儿一脸厌
恶。

  同一镜头,男人用脚插入菜儿的两腿中间,强行把她的两腿分开了。菜儿两
条细细的长腿呈八字形分着,男人的双腿则侵入她的中间。

  后侧面全景,男人用手把菜儿的腿拉起来,让她半蜷起双腿,男人把他自己
的下体同菜儿的下体靠在一起,一只手伸进去弄了一阵儿,当手抽出来时,他用
下体紧紧地顶住她的两腿之间,然后开始抽动。

  镜头向上摇起,经过男人的头顶变成顶部俯拍,菜儿娇嫩的身躯随着男人的
动作颤动着,一对小乳不住地瑟瑟颤抖。

  拉至菜儿的面部特写,她把自己的下唇咬住,眼睛里充满了屈辱。

  【场景五十六】

  牢房里,菜儿仰躺在床上,定定地看着天,飞燕三姐妹围在她的旁边,飞燕
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菜儿,心里难受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大姐!」

  劝了很久,菜儿终于一下子坐起来,把头扎进飞燕的怀里哭了起来。

  【场景五十七】

  同一场景,时间是傍晚。

  女看拎了一个大食盒进来放在地上。

  「396,397,398,明天就是妳们的好日子,好好吃一顿吧,以后
没机会了。」

  「大姐,二姐,三姐。」

  菜儿明白是怎么回事,哭了起来。

  「菜儿,哭什么?眼泪不能这么不值钱。不就是一条命吗?人活着就是为了
争口气,死有什么可怕的?」

  飞燕三姐妹从容不迫,都过来劝菜儿。

  「来,菜儿,咱们是姐妹,同甘苦,共享乐,吃!」

  三人好不容易劝住菜儿,又拉着她一起来到食盒边。

  打开食盒的盖子,见里面有菜有酒,三个人蹲下来,也不用筷子,就用手抓
着吃起来,边吃边说笑着,仿佛根本就没有死那么一回事似的。

  菜儿被三人的豪气所感染,也蹲下来,同她们一起吃喝说笑起来。

  其他牢房,女犯们趴在牢门的小窗上,表情复杂地向这边看着。

  【场景五十八】

  同一场景,时间是半夜。

  「396、397、398,出来。」女看守们打开了牢门。

  「不是还没天亮吗?嚎什么嚎?觉也不让好好睡。」陶飞燕躺在床上骂道。

  「早点儿起来准备准备,今天事儿还多著呢,有觉到那边睡吧,想不睡都难。」
女看守道。

  三姐妹嘴里不满地骂着从床上下来,菜儿坐起来抓住刚要迈步出牢的飞燕,
嘴撇了几撇又想哭,飞燕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她:「菜儿,从今往后,不许妳再
掉泪!别忘了,我们一死,弟妹中最大的就是妳了,干妳该干的事儿,别整天哭
哭啼啼的。」

  菜儿忍了忍,终于没哭出来,只是紧紧握了握飞燕的手,叫了声:「大姐,
走好。」然后又依次同秀萍和小玉道别。

  走廊里,三姐妹拖着镣铐,慢慢地走着,旁边牢房门的小窗一个个地打开,
露出一双双眼睛。

  三姐妹用无畏的笑容看着那些眼睛:「姐妹们,来生再见了!」

  牢房里,菜儿从小窗目送着姐姐们远去,强忍住已经流到眼眶边的泪水,紧
闭上嘴唇,露出一副坚毅的表情。

  【场景五十九】

  小白楼的大厅里,站着十几个彪形大汉,还有何庆元和几个官员。

  三女被女看守带进来,交给大汉们然后出去,大汉们两人看一个,把三女推
到何庆元面前。

  「陶飞燕、梅秀萍、魏小玉,今天要对妳们执行死刑,妳们还有什么说的吗?」

  「死就死,有什么可怕?」

  「妳们看看,这是什么?」何庆元阴险而幸灾乐祸地道,他向三姐妹展开一
张报纸。

  报纸的特写。

  一个醒目的标题:

  《飞凤帮三女贼明日伏法,尸体将展览后解剖》

  下面的内容是:

  「本报讯:自称飞凤帮的女飞贼团伙三个成员红凤凰陶飞燕、黑凤凰梅秀萍
和白凤凰魏小玉将于明天在第一模范女子监狱执行枪决。

  由于三女犯没有亲属,经协商,法院批准将三女犯尸体移交省医大用于教学
研究之用,在此之前,三女犯尸体将在医大礼堂内陈列一日,届时全市成年居民
均可到场免费参观。」

  「姓何的,你别得意,你们这些畜生,早晚不得好死。」三女愤怒地骂道。

  何庆元挨了骂,强掩着一脸气恼,把手一摆。

  三女被拉到一边,先把陶飞燕的铐镣去了,推到白墙边站好,递给她一张白
纸让她举在自己的身前,上面写着她的名字。

  他们给她照相,正面,侧面,背面各照一张,接着是秀萍和小玉。

  「给她们洗澡,灌肠。」何庆元继续命令道。

  大汉们把三姐妹围在当中……。

  【场景六十】

  大厅旁的一间大屋里,屋梁上垂下几条粗绳子。

  昏暗的灯光下,陶飞燕和梅秀萍已经被剥得一丝不挂,双手捆着半吊在屋子
中间。

  何庆元胸贴胸搂着还穿着衣服的魏小玉的腰,用力把她的下身贴在自己的身
上,另一只手隔着衣服在她的屁股上抚摸着。

  魏小玉的面部特写,在她的脸上只有厌恶。

  何庆元把小玉转过来,从背后搂着她的脖子,让她略向后仰着,然后一个个
解开她的钮扣,把旗袍脱下来,原来她的旗袍中并没有内衣,立刻露出了雪白的
肉身,扁平小腹下生着一丛不疏不密的阴毛,半掩着女人的秘密。

  同一场景,三个女人都被吊在梁下,大汉们正把三根橡皮带子从后面塞进她
们的屁股中间。

  同一场景,吊在梁上的三姐妹浑身都是肥皂的泡沫,大汉们围在她们的身边,
用瓢舀着木桶里的温水搓洗着她们的身体,男人们的手在她们的前胸、后臀和腿
裆中滑过。

  三女的面无表情的脸部特写。

  【场景六十一】

  早晨,监狱后面的大院里,一道上面带铁丝网的铁栅栏把院子隔成两半,几
十个女犯被女看守们押着来到院中的栅栏前,面朝栅栏一字排开。

  女犯们交头接耳,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栅栏的另一侧是大墙,中间只有十米宽的长长一条通道,通道里已经用圆木
支成了一个巨大的门形架子,地上还摆着八仙桌,桌子上放着绳子等物,一个火
盆里烧着烙铁,靠近监狱角门的一边停着一辆美制道奇卡车。

  院子的全景,女犯们站在栅栏边,向镜头转过脸来。

  飞燕三姐妹精赤条条,只穿着高跟皮鞋,反铐双手,被大汉们架着从近景走
向栅栏。

  当她们走到栅栏前时拉近景,女看守打开栅栏门上的锁,三女被押着穿过栅
栏门到了另一边。

  「姐姐!」菜儿看见三姐姐,凄厉地喊起来。

  三姐妹的半身特写,她们回头看着菜儿,眼睛里露出慈母一样的笑容。

  菜儿的特写,她没有哭,眼睛里喷着火。

  飞燕的全身特写,她被推到正对着菜儿的栅栏前,紧贴着栅栏的圆形铁柱子
站好,打开背后的手铐,把她的双手拉到柱顶,用绳子捆牢。

  全景,三女背朝镜头,每人都被捆在一根立柱上,大汉们正用绳子把她们的
脚腕、大腿和腰肢都捆在立柱上,使她们只能直挺挺地站着。

  何庆元站在三女的背后,向着栅栏另一侧的女犯们说道:「妳们听着,既然
到了这儿,妳们就得好好听话,让客人高兴,今后凡是有敢不听调遣的,越狱逃
跑的,她们就是榜样。

  说完,他从火盆里拿出一把烧红的烙铁:「妳们不是自称飞凤帮吗?妳们不
是有个刻着凤凰的小印章,走到哪儿盖到哪儿吗?今天就给妳们自己盖上三个一
模一样的印。」

  从栅栏另一侧拍的全身特写。

  何庆元走到陶飞燕跟前,把烙铁放在她的眼前:「妳看看,是不是跟妳们自
己刻的印章一样啊?」

  「姓何的,你不得好死!告诉你,别以为老娘我怕了,二十年后,又是一个
女豪杰,还要同你斗!」

  「我让妳嘴硬!」

  何庆元把烙铁按在飞燕的屁股侧面,立刻腾起一股青烟。

  「啊——」飞燕身子一挺,凄惨地嚎叫起来。

  「怎么样?」何庆元把烙铁拿下来问道:「舒服吗?」

  「舒服,像挠痒痒一样!」陶飞燕吁吁喘息着,脸上冒着汗。

  秀萍和小玉在惨叫中被烙印的镜头。

  全景,三姐妹走向那高大的木架,大汉们把她们的双手在身前捆住,向上吊
在横梁上拉紧,使她们的身体尽可能伸展着。

  何庆元走向魏小玉,用手搂住了她的腰。

  侧面特写,何庆元半蹲在小玉身前,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摸着她的臀,脸
则埋在她的乳峰中间。

  小玉圆润的美臀的半侧面特写,男人的手搂着她的腰,另一手抚摸着她那雪
白的臀部,用力捏弄着,在不时分开的臀肉中间,隐隐现出小玉深凹的肛门。

  镜头慢慢摇动,秀萍的美臀和飞燕的美臀顺序进入画面,每个姑娘的屁股都
有一个男人的手在玩弄着,每个姑娘的屁股旁边都有一个铜钱大小的凤凰烙印。

  镜头在飞燕的身上停止片刻,当男人的手离开她的臀部时变成全身特写。

  大汉从梁上拉下一条绳子,然后把飞燕的一条腿拎起来,用绳子拴住她的脚
腕,用力拉紧绳子,使飞燕的这条腿被高高地拉起来,一直拉到她自己的头侧,
又把另一条腿用绳子坠在她脚下的一个石墩子上,形成「朝天镫」的姿势。

  镜头摇至秀萍,她的两条腿都被拴着膝部吊起来,像是小孩儿把尿的样子。

  再摇至小玉时,小玉已经由背朝镜头变成了面朝镜头,她的一只脚腕被用绳
子拴着向后吊起,何庆元正用另一条绳子把她的被吊起的脚踝同两只手捆扎在一
起。

  小玉是个练软功的,身体柔韧性非常好,这样的姿势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
什么痛苦,一个大汉蹲在地上,用另一根绳子捆住小玉的另一只脚,并向下拉紧
拴在一个大石墩子上。

  全景,三个人的身体都被吊高了些,脚已经完全离开了地面,她们的身体在
男人们的推动下慢慢地转动着,远远地可以看见她们小腹下的黑色毛丛。

  小玉的后侧面全身镜头,近处的腿向下捆在石墩上,远端腿向上与手捆在一
起,骨盆大角度前倾,躯干向后弯着,形成一个非常优美的造型,有个名目叫
「倒踢紫金冠」。

  何庆元光着屁股站在她的身后,下体紧紧贴着她的屁股用力抽动着,远端的
手从上面抚在姑娘的屁股上,近处的手则从侧面玩弄着小玉的乳房。

  小玉的正面特写,乌黑的一条大辫子从颈侧垂下来,她紧紧咬着一绺从额头
垂下来的乱发,眼睛紧闭着,微微抖动,一颗垂在胸前的玉乳在男人的手中变换
着形状,另一只则随着身体的振颤而摆动着。

  全景,飞燕和秀萍每个人都被一个赤裸的大汉搂着,大汉掩在她们屁股中间
的下体一下一下地上下冲刺着,把她们的身体冲撞得上下跳动。

  拉半身特写,搂着秀萍的男人停止的冲刺,闭着眼睛停了半晌,然后松开她,
向后退去,另一个赤裸的大汉走过来,搂住了秀萍的身子,接着,飞燕身边的男
人也换了人。

  同一场景,飞燕被从架子上解下来,几个大汉把她五花大绑起来。

  同一场景,八仙桌,侧面特写,飞燕被男人们仰着按倒在八仙桌上,站在远
端的一个男人把她的远端腿拎起来,朝天直立着紧紧抱住。

  一个大汉拿着一把烙铁走过来:「这上边是妳的名字,免得在医学院示众的
时候人家不知道妳是谁。」那大汉下流地奸笑着说。

  飞燕身上的肌肉开始抽动,看得出她在无法控制地挣扎,却被大汉们牢牢地
制服着,烙铁靠近她的大腿内侧,在紧贴着大腿根的地方发出了青烟,飞燕大声
地惨叫起来。

  小玉的正面特写,一个大汉抓着她的身子,何庆元站在她的后面,手里拿着
烙铁,随着青烟从她的身后冒起,小玉微合的眼睛睁开了,头拼命扬起,同时发
出一声惨叫。

  何庆元从一个大汉手里接过一件东西,拿到小玉的面前,那是一个木制的阳
具,在其后端用一些鸡毛扎成毽子的模样:「我们是文明人,不能让妳们一丝不
挂地示众,所以要把妳们要命的地方给挡上点儿,啊。」

  看到小玉不屑的眼神,他感到很无趣,便走到小玉身后去,把东西向她的下
体插去,小玉屈辱地闭上了眼睛。

  「姐姐。」

  看到三女将被杀死,菜儿再次喊着她们,但这一次她丝毫也没有哭泣的样子。

  飞燕的全身正侧面中景镜头,她分开两腿,背朝大墙站着,脚下是一张芦席,
在她那黑茸茸的毛丛中,隐约露出鸡毛的尖端。

  何庆元走到她的面前,抽出一把左轮手枪,伸到她的脸前:「张嘴!」飞燕
没有害怕,从容地张开红润的小嘴,让何庆元把枪管伸进去。

  何庆元用力向下压着手枪,迫使飞燕仰着头向下蹲去。

  当她几乎要坐到地上的时候枪响了,飞燕的脑后迸起一团血花,她向后一仰,
上身直挺挺地躺到席子上,分开的两腿自然屈曲着,现出两腿间那一团鸡毛和无
法遮挡的菊洞。

  镜头摇向旁边的另一张席子,秀萍反绑着站在那里,看见何庆元过来,秀萍
微微一阵冷笑。

  两个大汉把她推转过去,然后让她分开两腿跪坐在地上,上体前倾,头略低
下。秀萍照做了。

  何庆元对准她的后脑打了一枪。

  秀萍一个前栽,嘴啃泥地一头扎在席子上,圆圆的屁股高高地翘起来,露出
那盖着一团鸡毛的下体。

  镜头继续摇向魏小玉,她此时仍然用那种姿势吊在梁上。

  看到两个姐姐的死,她没有丝毫恐惧表情。

  何庆元把小玉推着转过去,露出被鸡毛阳具塞住的下体,然后对准她的后脑
开枪,小玉的姿势没有改变,只是仰起的头猛地垂了下去。

  「姐姐。」菜儿晕倒在地,被两个女犯抬到一边。

  何庆元一一走过三个姑娘身前,并伸手在秀萍高高撅起的屁股上和小玉的屁
股上摸了几把。

  女犯们排着队,一个一个从飞燕姐妹尸体旁走过,她们的眼中充满着恐惧和
兔死狐悲的凄凉。

  飞燕尸体的脚侧位特写,两个大汉拿着匕首走到她的头边,用匕首割断了她
胳膊上的绳子,然后每人用手抓住她的一侧腋窝,把她的身子仰着拎起来。

  飞燕的头软软地向后仰着,血从她的头发中滴落,她的臀部也离开了地面,
两腿自然伸展开。两个大汉拖着飞燕的身子向卡车走去,飞燕的双腿在地上拖着,
高跟鞋被剐掉在地,露出了娇嫩的一双脚。

  赶过来一个大汉,从地上抓住飞燕的双脚,三个人共同把她抬起来。

  从卡车前部俯拍的全景。

  三个姑娘被一一割断绳子,脱去鞋子,由大汉们抬着放到汽车上,三个姑娘
的尸体挤在一起,她们的眼睛都大大地睁着,飞燕的嘴角溢着鲜血,秀萍的眉心
里和小玉的额头上各有一个弹孔向外冒着血,把她们的脸都弄花了。

  大汉们上了车,站在车厢两边,汽车启动了,三个姑娘的尸体随着汽车的颠
颇无力地摇晃着。

  【场景六十二】

  医学院大礼堂在其校门旁,门外街上人山人海,聚集着闻讯而至的看客们。

  卡车穿过人群开到门前,事先安排好的警察站在门前把人拦在外面。

  看到车上的大汉抬了三具一丝不挂的女尸进了礼堂门,人群中发出一阵欢呼
声,拼命向前挤去,都想早一点看到那三个美妙的女尸。

  「姐姐!」

  一群戴着孝的孩子们哭着涌向大门,被警察一顿欧打拦住了。孩子们齐刷刷
地面朝大门跪下,向着礼堂的方向磕着头,他们便是那些被飞燕收养的孩子们。

  人群在焦急地等待着,过了一会儿,又一群警察拿着警棍赶到。

  「排成一队,排成一队!」警察抡着警棍,推搡着让人群排起了长龙。

  大门开处,排在前面的人迫不及待地向礼堂里冲去。

  一个记者站在大门口对准人群拍着照片。

  【场景六十三】

  大礼堂内。

  大全景,排成长队慢慢前进的人群,机位渐渐提高成俯拍,现出整个礼堂的
情况。

  人群像一条长蛇阵蜿蜒盘旋,在人群的包围下,礼堂正中并排摆着三个铺了
白布的台子,台子上仰躺着三具全裸的女尸。

  特写,一张张男人贪婪的脸从镜头前闪过。

  镜头推到中景,摇向人群的目光聚集的方向,那是一个专用台子的侧面,台
子的一端略高于另一端,女人的裸体头低脚高仰躺在台子上,头软软地向后仰垂
在台子的外边,使两只朝空中挺立着的乳房显得尤其突出。

  女人的双腿呈极限地向两边分开,一腿半蜷,另一腿伸直略向下垂,长满阴
毛的耻骨向上挺起。

  机位慢慢抬高,被遮住的另外两具女尸也显露出来。

  拉最近处女尸骨盆部分的特写,可以看到她美臀外侧焦糊的凤凰标记。

  从女尸头侧低角度俯拍的特写,从飞燕开始平移机位,使三个姑娘的尸体顺
序出现在视野中,三个姑娘的头都是软软地垂着,脸上的血已经被洗去了,但她
们的眼睛依然死不瞑目地大睁着,凝视着远处。

  姑娘们的身体略略倒挂着,由于头部后仰使乳房的位置更加突出,高高挺起
的阴阜上,黑黑的阴毛也十分抢眼。

  女尸脚侧特写,逐个平移拍摄。极限分开的大腿一高一低向两侧伸展,搭在
台子专用的搁脚架上,长满黑毛的阴阜、美妙的臀部和肛门充分地暴露着,只有
最要紧的地方被像鸡毛组成的花朵遮盖着。

  在她们洁白的大腿内侧,一边烙刻着她们各自的绰号,另一边烙著名字——

  「红凤凰陶飞燕」、「黑凤凰梅秀萍」和「白凤凰魏小玉」。

  女尸的俯拍特写,从这个角度,可以隐约看出那捆扎着鸡毛的圆木棒插在三
女的阴道中,使她们的大小阴唇充分地裂开着。

  一个男记者拍照的特写镜头。

  【场景六十四】

  小白楼里。

  菜儿一动不动地躺在大床上,被不同的男人蹂躏的一组镜头。

  菜儿面无表情的脸部特写。

  男人失望的恼怒表情。

  菜儿被上电刑的镜头。

  母猪精咒骂的面部特写:「蒸不熟煮不烂的贱丫头,妳等着,用不了多久,
何局长就把妳给毙了,让妳同妳那三个贱货姐姐作伴儿去。」

  菜儿倔强的神情。

  菜儿被反铐在床上,同室的女犯们劝她:「关在这里就是让男人玩儿的,到
时候假装舒服,扭几下,喊几声不就行了?」菜儿默不作声。

  菜儿已经被铐了几天了,这天终于被放出来放风。

  女犯们趁放风的时候纷纷议论:

  「这几天怎么没人来叫人?那些男人们都学好了?不打野食儿啦?」

  「不知道。」

  「一定有什么大事。」

  「要是有谁能告诉咱们就好了。」

  夜里,远处响起雷声,大家都惊讶地从视窗看着外面天上的星星。

  「出什么事了?这么晴的天,怎么会打雷?」

  「不知道。」

  「妳们看。那些看守们也在看打雷的方向,好像她们很惊慌哎!」一个趴在
牢门窗户上的女犯说,几个女犯争着过去看。

  「真的,不知她们怎么了。」

  「管他呢,她们害怕的那一定是好事,最好打个雷把她们都劈死。」

  早晨,一个女看守拿着钥匙把牢门一一打开,放女犯们出去。

  菜儿以为是放风,跟着大伙儿一块儿来到院中,院子里却不见其他看守的影
子。

  「这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大家询问刚刚把所有人都放出来的女看守:「妳
们的人怎么没了?」

  「都跑了呗,现在就只剩我一个看守了。」

  「跑了?为什么?」

  「为什么?打仗了,人家解放军打过来了,把省长、市长、还有警察局长都
吓跑了。昨天傍晌的时候,典狱长还叫我们坚守岗位,今儿一大早,她连招呼都
没打就坐飞机溜了。大伙儿一看,连典狱长都跑了,我们还上什么班呀?所以就
都跑了。」

  「那妳为什么不跑?」

  「我是想回家去待着,可一想,我们都走了,妳们怎么办?那不都要饿死吗,
所以我特地来放妳们出去。过去上命所差,不得不为,有什么得罪各位的地方,
还请多多原谅。」

  「别说了,就冲妳能想着来放我们,你同她们就不一样。谢谢妳。」女犯们
纷纷道谢。

  「那妳们就走吧,赶紧回家吧。」女看守把监狱的所有门都打开了。

  菜儿仿佛作了一场梦一样,站在当地一动不动。

  所有人都走了,只有菜儿一个还站在院子当中。

  「妳也走吧。」女看守道。

  菜儿没有说话。

  女看守把钥匙扔在地上,自己走了出去。

  菜儿仰面望着天,良久,她突然跪在地上嚎陶大哭起来:「大姐、二姐、三
姐呀,咱们要是晚走几个月多好哇?那样妳们就不会死了。妳们死得好惨哪!」

  大角度俯拍的菜儿跪在地上仰天痛哭的特写,然后推成大全景,出演职员表。

龍葵 2018-5-1 09:45

【烈血黄沙】

【烈血黄沙】
字数:9762


                (一)

  「各位老少乡亲,我们是乌龙寨的好汉,今天到这儿是为了寻仇。我们只同
黑牡丹一个人有怨,不想?混水的请让开!」

  黄花镇虽然地处沙漠深处,但因为拥有一眼井,所以成了沟通东西的交通要
道。在这个三不管的地方,江湖人寻仇、械斗是家常便饭。这些人讲究冤有头,
债有主,只要你不跟着瞎掺合,就不会有危险。镇里的百姓已经不止一次遇上这
样的场面,所以并不害怕,不会关门猫家里,照常各自作着自己的营生,有的还
爬到附近的房顶上看热闹。

  来的人可是不少,足有四、五十个,看来,黄大头的乌龙寨是倾巢出动了。
能让这么大一个山寨全伙下山寻仇,那黑牡丹自然不是等闲之辈。

  黑牡丹是个女独行侠,名声在这一带叫得什响,很少有人知道她的来历,只
是听人说起她的武功高强,有以一当十的本领。她在这附近劫富济贫,有时候也
干些黑吃黑的买卖,与那些占山为王的发生冲突也在所难免。这乌龙寨就是仇家
之一,听说乌龙寨的老二方喜子看上了黄羊镇张大户的女儿,要强抢了去作压寨
夫人,正巧被黑牡丹碰上。黑牡丹出面架梁子,同方喜子动起手来,一剑把方喜
子劈了,因此同乌龙寨成了冤家。

  少有人见过黑牡丹的模样,因为她动手的时候,总是以黑巾蒙面,所以听到
说黑牡丹在镇子里,大家都很好奇,胆子大的便跟在那一大群乌龙镇好汉的后面
往镇子中间走,想看看这黑牡丹到底是何许人也。

  人群蜂拥来到镇中心的空场子上,那里把口儿有一家仙客缘酒楼,此时正有
几个绿林打扮的人在酒楼门口站着,他们都已经被人砍伤,有的捂着胳膊,有的
捂着脸,血还在从手指缝里往外冒着,见救兵到了,急忙过来搭话。

  「人呢?」黄大头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中等身材,十分粗壮,一脸络腮的
胡子,两道大扫帚眉,看上去十足威严。

  「在楼上。」受伤的汉子们说。

  「不会跳窗户跑了吧?」

  「老娘没那么下作。」

  二楼的窗户口露出一张面孔。

  这是黄花镇的人第一次看到黑牡丹的真面目,原来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女
子,长圆脸儿,大大的眼睛,弯弯的眉毛,高高的鼻梁,红红的嘴唇,生得十分
标致。

  「听人说,黑牡丹是个有担当的女中豪杰,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承蒙夸奖,黄当家的有什么话就说吧。」

  「好说,咱们江湖中人,一向是恩怨分明。你杀了我的二当家,今天我举寨
而来,就是要替我的兄弟报仇,将你剖腹剜心,祭奠我兄弟的亡灵。」

  「可知你的二当家都干了些什么?」

  「知道。不过,我们二当家的有什么不是,也应当由我们按山规处置,轮不
到你这个外人打横炮,你杀了我们的人,我们就不能放过你。」

  「好,既然是你寻仇,就请你划下道儿来,你是打算一对一单挑,还是打算
群殴?」

  「咱们是山寨里的大王,从来也不敢自承侠客。今天是替兄弟报仇,只求结
果,不择手段。你若是怕了,便脱光了衣服跪在兄弟的灵前,当着众兄弟的面给
我那死去的二弟磕上一百个响头,我们之间的过节就算一笔勾销,本寨决不再找
你的麻烦。」这黄大头的话,表面上看给了黑牡丹一个避免以一敌众的机会,其
实是逼着她翻脸,试想,以黑牡丹的声名,怎能当着几十个男人的面脱了衣服磕
头?

  黑牡丹的脸上腾起一股怒意:「黄大头,你真不要脸。不敢单挑就直说,老
娘不怕你倚多为胜!」

  「既如此,那我们就上来啦。」

  「且慢,楼上地方小,别把人家家伙打坏了。你们且后退,让老娘下楼。」

  「好!请!」

  众好汉向后一退,让出三、丈方圆一块地方,只见那黑牡丹喊一声:「老娘
来了。」便像燕子般从窗中一跃而出,头朝下堪堪触地,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
把身子正过来,轻轻的站在地上,脸来变色,气不长出。

  「好功夫!」黄大头不由赞了一声,心中暗自庆幸,就凭人家露的这一手轻
功,如果单打独斗,自己九成九不是人家的对手。

  那黑牡丹站在街心里,左手拿着一争带鞘的宝剑,她一身黑色的短打扮,中
等身材,肥瘦适中,腰间扎着黑色的绸带,勒紧那一掐细腰,越发显出腿胯部的
优美曲线。

  「黄大头,老娘来此,你们哪位先来?」

  黄大头把手中单刀一摆:「弟兄们,人家是女侠,功夫在这儿摆着呢,还等
什么,并肩子上啊!」说着,挺刀当先向黑牡丹冲过去。

  这群土匪虽然功夫不及黑牡丹多多,但都是亡命之徒,见大当家一上,便不
顾死活地冲上去围攻。

  黑牡丹面无惧色,叫一声「来得好!」将宝剑出了鞘,左手一格黄大头的刀,
右手一翻腕,宝剑便切在一个大汉的手腕上。那大汉的手立刻被削落在地,「啊
呀」一声喊,抽身便退。

  黑牡丹一剑得手,柳腰一摆,身子一晃躲开黄大头的第二刀,宝剑向他面门
一晃,黄大头一闪身,黑牡丹的剑鞘却敲在另一个大汉的脑袋上,立刻便把那大
汉的颅骨戳了一个大洞,脑浆子合着血一起喷出来,眼见是不活了。

  「好哇!黑牡丹,老子同你不共戴天!」看见自己兄弟送了命,黄大头气得
火冒三丈,发了疯一样没头没脑向黑牡丹剁来。

                (二)

  血对于土匪来说,就像是一支催化剂,不是令他们胆战心惊,而是使他们发
了狂,更是凶悍地扑了过来。这样一来,黑牡丹顿感压力骤增。因为这些土匪只
能杀人,根本不去防备她的进功,她虽然每一招都有能力叫一个土匪着伤,但只
要对方不死,就还会反击,而且其他人又会趁机攻进来。所以,她现在没有退路,
必须首先保证自己的安全,然后再行进攻,而且每出一剑,就必须一剑制敌。这
样一来,她的武功便大打折扣,虽然仍占着上风,却进入了漫长的僵持状态。

  黄花镇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恶斗,双方都是狠招,每一刀都可能会有
人血溅当场。只听圈子里「当啷当啷」的刀剑之声,还有人发力时的呼喝和垂死
的惨叫,不时有一个大汉嚎叫着倒下去,后面的又冲上去顶替他们的位置。

  杀呀!杀呀!杀呀!从早晨一直打到太阳高挂在头顶,黄大头的土匪开始心
惊肉跳了,只听一阵呛啷啷的刀剑响过后,他们一齐跳出了圈子,愣愣地站在当
地。

  黑牡丹站在圈子的中间,她的身上满是血迹,高耸的胸脯快速地起伏着,在
她的周围横七竖八躺了几十个死人。

  「你好狠!」黄大头看着自己身边只剩下了七、八个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话来,那是一种技不如人的无奈叹息。

  「你可以再去招兵买马,等人凑齐了再来报复。」黑牡丹嘲弄地说。

  「不,我们不会放过你的,今天,我们兄弟的命就卖在你手上了。」

  「何必呢?」黑牡丹感到自己的手脚有些发软,这么多的人,就是捆好了让
你砍也会累得抬不起手来,有谁拼了一上午命还能一如往常?但真正让她心中发
冷的,是对方这种几近疯狂的思维方式。看来,今天要想脱身,就只有把他们都
杀了,那可都是活生生的性命啊!

  黑牡丹举起了剑:「来吧!我买了!」

  「黄大哥,我们也来插一腿!」喊声中,从另外两个方向上几乎同时跑来了
两群人。

  「秋当家的,何当家的,你们怎么来了?」黄大头扭头一看,东边来的一群
人中,打头儿的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瘦头汉子,西边领头的是一个比自己小不了
多少的短壮汉子。他认得,东边这一路是鹿角寨的秋玉龙,西边这一路是黄崖寨
的何铁良。

  「我们都与这黑牡丹有过节,可惜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所以一直找不到
她,今天听手下的弟兄们说,黄大哥在这里发现了黑牡丹,所以特地来凑个份子,
怎么样?吃亏了?」

  「这不是都看见了吗?」黄大头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英雄没路的悲凉。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用讲究什么江湖规矩了,大家并肩子上,定要叫这小
娘儿们血溅当场!」

  「怕你们没这本事!」黑牡丹要说不怕那是假的,上午的拼杀已经让她元气
大伤了,如何还经得起这只生力军的冲击。她决定要突围了。但对方新来的几十
人已经围得水泄不通,就算是要逃,也得靠自己杀出一条血路。她把宝剑立在眼
前,剑刃已经像锯齿一样。

  「剑啊!今天就靠你了。」话音未落,她已经挺剑向新来的秋玉龙攻了过去。
秋玉龙横刀一接,她又抽剑攻向黄大头。

  黑牡丹一发动,所有的土匪都被带动了,一齐围了上去。

  「弟兄们,围住她,别叫她跑了!」秋玉龙看出了黑牡丹的企图,急忙提醒
手下人注意。

  黑牡丹的压力已经不只是疲劳,新来的匪众加起来也就只有三十几个,与黄
大头带来的那五十个人相比,秋玉龙和何铁良两个当家的却是要高明得多,只这
三个人加起来,就超过了黑牡丹的实力。不过一开始,因为小喽罗们跟着瞎掺合,
碍手碍脚,反而不如黑牡丹一个人那样没有顾忌,所以打了有半个时辰,又被她
放翻了十几个。后来,秋玉龙看出苗头不对,便招呼道:「小的们,你们都退后,
在外边围着,让我们三个同她斗。」

  这一回,黑牡丹真的感到了绝望,她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没有能力取胜了。

  又勉强支持了三十几个回合,黑牡丹的速度已经明显慢了下来,累得眼前开
始冒金花,腿也发僵,再也跳不起来了。她知道,自己已是强弩之末,死亡就在
眼前了,于是,她决定与敌人同归于尽。

  这三个人当中,以何铁良的功夫最好,黑牡丹决定同他以命换命。看着他的
刀向自己头顶劈来,她不躲不闪,一头钻进他的圈子里,挺剑当胸直剌。

  何铁良三人因为已经必胜,所以打斗的时候就不象一开始那么亡命,见对方
不顾性命攻来,一时之间,手足失措,反而把劈出去的刀收回来,想将剑封出去,
结果却是慢了一拍,眼睁睁看着那口卷了刃的宝剑刺入了自己的心窝。

  「噢!」何铁良吃惊地看着插在心口的剑,扔了刀,用双手抓住,像是想把
它拔出来,然后他仰面倒了下去。

  这一下,在场的人都有些傻,黄大头和秋玉龙作梦也想不到在这种时候,武
功最好的何铁良会丧命,所以都停住了手,傻了一样看着他倒在地上死去。

  黑牡丹一剑得手,想要拔出自己的剑,可惜已经累得有些虚脱,身子晃了晃,
没有拔动。这时黄大头和秋玉龙突然明白过来,几乎同时扑了上去,一下子把黑
牡丹的身子紧紧抱住了。

  黑牡丹的武功也许比他们加在一起都强,但毕竟是女人,力气却比他们任何
一个都弱。她拼命扭动着身子,想把他们甩脱没有成功,而周围的小喽罗们却蜂
拥而上,把乱踢乱蹬的她捆了起来。

  黑牡丹终于被擒了。

                (三)

  被捆绑起来的黑牡丹冷笑着,从鼻子里哼了几声,表示自己的不屑。

  「他娘的!」黄大头和秋玉龙在打斗当中都带了伤,一边让身边的小匪给包
扎伤处,一边看着被几个小喽罗搀着的黑牡丹:「你再强啊!再横啊!」黄大头
飞起一脚,踹在黑牡丹的肚子上,把她蹬倒了,一下子坐在地上。

  「你这算什么本事?」黑牡丹疼得一咧嘴,旋即又笑了。

  「娘的,老子没什么本事,老子现在就是把你捉了,老子要把你开膛挖心!」

  「来呀!老娘喊一声不算英雄!」

  「英雄?等会儿叫你哭爹喊娘!把她给老子捆到柱子上去!待会儿再收拾她。」

  黄大头包扎好了伤处,然后清点手下的伤亡,这可真叫他寒心,自己手下带
来的五十多人只剩了五个,秋玉龙手下也只剩下八个,何铁良更惨,手下死剩了
七个不说,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了。

  「你们怎么办?」黄大头问那些何铁良的手下。

  「我们愿意投奔黄大当家的。」那几个人赶紧说道。

  「好,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我的弟兄了,咱们今天要先给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对,不能轻饶了这个小娘儿们!」

  「当家的,您说怎么收拾她?」

  「开天窗,挖地道,死一个弟兄就割她一刀,再把她的心肝五脏挖出来祭奠
死去的弟兄!」

  「好,现在就动手吧!」

  「等等,先给弟兄们收拾收拾,给以前死在这娘儿们手里的弟兄们立上牌位。」

  这边小喽罗们张罗着把死人的尸首都一个个理顺了,地上铺上席,并着肩躺
了两大排,又找木板给过去被黑牡丹杀死的土匪们写了版位放在地上。

  黑牡丹看着他们折腾,脸上浮现出嘲弄的笑意。

  黄大头和秋玉龙两个指挥着喽罗们忙活完了,然后就在大街上跪了一片,给
死者施礼。

  「死去的兄弟们,我们已经把仇人抓住了,现在就在你们的灵前把她杀了给
你们报仇,你们泉下有知,可以闭眼了。」说着,一群土匪还真就呜呜地哭出了
眼泪。

  等三个头嗑完了,黄大头站起来:「哪位兄弟愿意主刀?」

  「我,我。」众喽罗们纷纷自告奋勇。

  「黄大哥,咱们跟这小娘们儿的仇儿也不是一星半点儿的,我看,也别谁动
手谁不动手了,咱们连前带后,一共死了七八十号子人,眼时下咱们活着的也不
过二十来个。不如这样,咱们每人割他三刀,开天窗和挖地道的事儿咱们哥儿俩
动手,怎么样?」

  「好!就依兄弟。」

  黄大头从靴筒子里抽出一把攮子,慢慢走到黑牡丹面前。

  黑牡丹被反绑在酒楼门前的廊住上,直挺挺地站着,胸脯子挺得高高的,眼
睛斜视着他。

  「臭娘儿们,听清楚自己怎么死了吗?」

  「要杀开刀,吃肉生火,老娘不在乎!」

  「好样儿的,佩服,不知道等一会挨刀的时候你是不是还这么充英雄!」

  「来呀!」

  此时大势已定,原来站在远处看热闹的居民们慢慢聚拢过来,挤成一团,看
着他们怎么样在黑牡丹身上报仇。

  黄大头找了一根短绳子,把黑牡丹的长发捆在柱子上,使她的头也支住了活
动能力。她略低下眼睛看着黄大头,目光中依然是那种激人发火的嘲弄。

  黄大头把刀子横咬在嘴里,先扯了她的束腰绸带,然后双手抓住那女人的身
襟,一把那斜襟绸衫的前脸儿整个撕了下来,露出里面红红的肚兜儿。他把剩下
的衣服顺着她的胳膊向下一撸,露出雪白的肩膀,再把还挂在身上的破碎衣片住
她的背后一掖,把黑牡丹的两肋也暴露出来。

  黄大头一把扯下了黑牡丹的红兜兜儿,露出了两颗半球形的奶子,那上面的
奶头很红,尖尖的,微朝上翘着。

  「噢!」在场的人大都不由自主的声出一声惊呼。黑牡丹显然明白那里面的
含意,白净的脸胀得通红。

                (四)

  黄大头用刀割断了黑牡丹的裤带,蹲下去把她的裤子拉到她的脚腕上。看到
那女人扁平的小腹子一露出的那一撮黑毛,大家又是一片惊呼声。

  黑牡丹知道挖地道的意思是什么,这是土匪们对付仇人经常用的刑罚,那是
必须要脱了裤子的,所以并不奇怪,也没有挣扎,因为她知道,自己落在对方手
里,这一切都是不可避免的。但她毕竟曾经是一个十分体面的黄花姑娘,露出女
人最神秘的部位,到底还是十分羞耻。

  黑牡丹的两条大腿很结实,也很圆润,雪白的身子在那黑毛的衬托下越发显
得性感,让男人们不克自持。

  秋玉龙年纪比黄大头轻些,江湖阅历也少,早被那年轻女人赤裸的身体弄得
神魂颠倒:「黄大哥,这么漂亮的小娘儿们,就这么杀了实在可惜,不如咱们大
伙儿行把她干了出出火儿再杀。」

  「对呀,对呀,大当家,干了她!」土匪们兴奋地喊叫起来。

  看着黄大头犹犹豫豫地把手伸向自己的裆下,黑牡丹脸胀得通红,气急败坏
地喊:「肏你娘的黄大头!你敢!你糟塌了我,还想不想在江湖上混了?」

  「干了她!快呀!」土匪们极不甘心地看着黄大头。

  黄大头的手已经伸进了黑牡丹的两腿中间,黑牡丹头用力顶着柱子,眼睛里
噙着一汪泪水,不住地骂着。

  但黄大头终于只是用手抠弄了一番,等到黑牡丹的眼泪终于在极度的紧张中
流出来,便把手抽了回来:「你不是说喊一声不是英雄吗?怎么又喊起来了?」

  他把这当成是借口,用以掩饰自己终于没有敢强奸她的事。因为他非常清楚,
江湖中人对于强奸深恶痛绝。黑牡丹不是人尽可夫的淫妇,同她有仇可以尽情地
用想得出来的酷刑折磨她,但只要一强奸,那便犯了众怒,所有的江湖人都可以
以此为借口来进攻自己的山寨。这附近乌龙寨并不是最大的,比自己强许多倍的
奶子山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机会吞并自己,这可是绝好的借口。所以,他终于还是
放过了她,尽管他比任何人都更想亲自插进她的美妙洞穴中试试。

  「黄大哥,你怎么了?」秋玉龙十分不解。

  「兄弟,咱们开山立寨,杀人放火任咱们作为,但决不能坏了道上的规矩,
否则你我谁都提当不起。再说,咱们都是江湖好汉,不是那采花淫贼,杀人不过
头点地,叫她多受些苦也就是了,却不可过于糟塌她。」

  秋玉龙虽然心中不甘,却也明白黄大头说的是实话,便不再说什么,不过心
里却暗自合计着,轮到自己动手的时候,怎么着也得摸一摸她的下处。

  「各位弟兄,本寨主都先动手了。咱们只捡着她那肉厚的地方下手,却不要
让她早死了。」

  「是喽。」土匪们兴奋地地喊叫着。

  黄大头转到侧面,伸手捏了捏黑牡丹那又白嫩又光滑的屁股,然后用刀从她
屁股同大腿的肉褶里向上深深捅了一刀,血呼地一下从匕首的血槽里流了出来。

  黑牡丹浑身一哆嗦,脸上的肌肉抽动起来,却没有哼出来。

  「好样儿的!」黄大头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几乎比自己小了一半的年轻姑娘。
他把刀拔出来,又在紧挨着的地方捅了第二刀和第三刀。

  黄大头把身子闪开,让秋玉龙过来。

  秋玉龙果然没有放过这个好机会,虽然同样是把刀扎在女人的屁股蛋子上,
却是先把手从她的裆里掏进去,把她向上提起,然后才下刀,趁机把她的那里掏
了一把。黑牡丹虽然感到极其羞耻,却没有再说什么,她不想激怒他们,那样也
许会弄巧成拙。

  土匪们开始一个个走过来,在黑牡丹的身上下刀。

  他们在她的肩膀上、屁股上,大腿上一刀一刀地捅着,黑牡丹咬着牙,浑身
的肌肉都在抽搐着,却始终一声不吭,令每一个土匪都不由不赞一声好。

  二十几个土匪一一在女人的身上下过刀后,她的身上已经满是鲜血了,他们
的心里都不约而同想着给她保留下一个完整的屁股,他们想让她死后的尸体暴露
在众人面前示众,所以尽量不去破坏她那性感部位的完整性,就算是用刀扎屁股,
也都是在臀股沟处下手。等六十几刀一过,年轻女侠的臀股沟已经被刀完全割断
了,两块屁股同大腿完全分离开,刀口翻翻着,十分怕人。

  秋玉龙走了过来,黑牡丹知道,他要给自己「开天窗」和「挖地道」了。

  秋玉龙首先要做的,便是切割黑牡丹的乳房。他左手从下向上托起女侠的一
只乳房,然后用匕首齐着下面的乳根割下第一刀,这一刀把姑娘的一只乳房的基
部割开了三分之二,又从刀口伸进去,左右一划拉,一只乳房便只剩下上半截儿
还连在身上,接着又割了另一只乳房,只见鲜血顺着肚子流下来,两只乳房在胸
前耷拉着,着实可怜。

  开窗挖洞之前,还要做的一件事,便是把姑娘的四肢卸下来。其实刚才乱刀
捅过之后,黑牡丹的胳膊和腿上的肉已经基本同躯干部分分开了,就只剩骨头和
一点点儿筋还连着,这个时候就算把她解下来,她也无法反抗了。不过捆在柱子
上还是更方便些。

  秋玉龙先去把她的脚从柱子上解开,然后把缠在脚腕上的裤子褪下去,又脱
了她的鞋袜。此时秋玉龙才发现,黑牡丹的一双脚其实是十分性感的,如果不脱
裤子,光是看见这双弯弯的玉弓就足可以让男人失控了。

  秋玉龙抓着一只膝弯把黑牡丹的一条腿提起来,已经被捅断了筋的玉腿软软
地任他所为。他用刀从那被几乎彻底捅断的臀股沟伸进去,横着割了一整圈,露
出惨白惨白的大腿骨。他用刀贴着骨头向上找,一边捅一边拧,不一会儿就把一
条白生生的女人腿给卸了下来。

  趁着后面的动刀的时候,几个已经捅过黑牡丹的土匪们跑到附近的肉铺里,
扔下一叠大洋,然后把洗剥牛羊的木架子,连同上面的铁钩子一同搬了出来。肉
铺的主人也不敢说什么,好歹人家还给了钱呢。

  木架子就放在大街正中间,秋玉龙把那卸下的整条人腿交给身边的一个土匪,
那汉子抱着便跑到木架跟前。先是想用那铁钩子钩住那只玉足挂在架子上,后面
看见那脚实在美妙,不忍破坏,便找了绳子拴住那细细的脚踝挂上去。

  转眼之间,黑牡丹已经被卸掉了四肢,只剩下躯干和脑袋了。此时的她眼睛
已经开始有些迷离,但还是硬挺着不肯睡去。

  「黄大哥,挖哪条道?」

  土匪们把「地道」又分成「水道」和「土道」,不用解释也知道都是指哪些
地方。

  黑牡丹也努力睁大了眼睛望着黄大头,希望他们只挖她的土道。

  「两条道都挖。」土匪们没有能够强奸黑牡丹,只能在这个时候找些便宜,
所以乱烘烘地嚷嚷着。

  黄大头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表示同意大家的意见。

  黑牡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但没有作出任何表示,她非常清楚,一个女
人落在仇家手里,想要让最具女性特色的部位逃脱惩罚简直就是做梦!

                (五)

  黑牡丹现在就只靠拴在柱子上的长发支撑着躯干的重量,其实她现在已经不
知道什么叫疼了。

  小喽罗们把她从柱子上解下来,仰面放在酒楼门前的石阶上,让她的头悬在
石阶外,这样,她那已经没有力气的脑袋就只能软软地仰垂着,请本来就长长的
脖子显得更长了。

  土匪们纷纷跑到她的骨盆那一边,看着秋玉龙如何「挖地道」。

  被擒以来,黑牡丹的阴部这还是第一次毫无遮掩地暴露出来。齐根切断了大
腿,没有什么可以挡住她的私处,所有的秘密都公开了。

  只见一丛黑毛从阴阜部延伸下来,随着两片厚厚的肉褶分作两股,然后迅速
变稀消失,只剩下那夹得紧紧的阴唇蜜桃一样长在腿裆里,肉缝在后面汇合,越
过很短的会阴部,便是那一朵浅棕色的菊花门。

  黑牡丹知道他们要挖她的阴部,但现在她已经连喊的力量也没有了。

  秋玉龙蹲在她的身边,左手捏住女人的一片大阴唇,使她那深红色的小阴唇
和嫩嫩的阴道口儿隐约露出来,把匕首望黑牡丹大腿根部那柔软的褶皱中一攘,
向后一切,一边切一边拉动着刀子,一直切过肛门,然后再绕过另一侧。

  不多时,黑牡丹的外生殖器连同肛门一起被整个儿剜了出来,向外一拖,只
见一坨又湿又软的肠子随即被带了出来。

  秋玉龙将那女人的东西拿在手里,用双手掰开阴唇,很仔细地检视着那深深
的洞穴,一片半月形的肉膜拦在洞口,原来她还真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挖完了「地道」,开始给女人「开天窗」。

  「开天窗」本来是切开脑袋挖活人脑子的意思,这次也被秋玉龙给改了。他
把刀从女人的颈窝处捅进去,顺着锁骨向两边切开,没有了肌肉的牵引,黑牡丹
的脖子立刻向后折了下去,颈根部位露出了一个半尺来长的菱形窟窿,气管和食
道都清晰可辨。

  秋玉龙把那两条管道一齐切断,其中一条立刻开始发出呼噜呼噜的排气声。

  一个小喽罗从下面扯着黑牡丹的生殖器一拖,硬把上面连着的消化道连同食
道一起扯了出去,拖了一丈多长在地上。他把那管道在地上拉着,来到木架跟前,
把女人的阴户钩在一只铁钩上,把肠子敛一敛也钩在另一只铁钩上。

  现在的黑牡丹已经是奄奄一息,除了眼睛和嘴巴还在动弹外,再也看不出生
命的迹象。秋玉龙知道,就算是这样,她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于是,他把手从她
颈根的窟窿伸进去,掏出了一颗还在艰难跳动着的人心。黑牡丹的躯干被用铁钩
钩着颈部的窟窿挂在架子上。她的颈椎已经被秋玉龙用手折断了,美丽的头软软
地耷拉在背后。

  土匪们打了井水把黑牡丹身上的血冲洗干净,将那木架移到一大堆死尸跟前
当作祭品,然后又都跪下大放悲声。

  土匪们把同伙的尸体捆在马背上,临走时放出话来:「镇上的乡亲们听着,
这女人的尸首就摆在这里示众,哪个敢给她收尸,便是同我们乌龙寨和鹿角寨过
不去。」

  队伍才走出不远,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拦住了去路。

  「干什么?」黄大头警惕地勒住马头。

  「我是这镇上的保长。众位当家的,你们同黑牡丹有什么过节同我无关,可
要让她就这么摆在这儿,镇上的人还怎么作买卖?再说,如果官府知道了,我们
没有报案,那是要连坐的。」

  「噢,这倒也是。这样吧,你们就可以去报官。如果是官家来人收尸,便与
你们大家无关,如果是你们自己收尸,那可别怪我们。走!」

  土匪们打马呼啸而去,扬起一片黄土。

  保长骑马跑了三天才走出沙漠去县上报官,县太爷才懒得管江湖人寻仇的闲
事,迅速办了个「江湖仇杀」结案,然后让师爷拟了个揖拿乌龙寨响马的告示交
保长带回去贴上,就算完事。这些土匪哪一个脑袋上没顶过通捐令,所谓「虱子
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所以这告示也只不过是一纸空文,没有人会把它当成
一回事。不过县上并没有派人来收尸,镇上的人也不敢动,结果黑牡丹的尸首就
一直在那里挂着。

  开始的几天,镇上的人们还纷纷围上来看一看那个诱人的女裸体,随后,他
们便没了兴趣,照样从她身边走过去赶集作买卖,仿佛那架子上挂的只是几块破
布一般。

  在沙滩干热的气候条件下,没几天的功夫,本来水灵灵的黑牡丹就变成了干
尸。

  狂风带着黄沙袭来,家家关门闭户,只有黑牡丹干透的艳尸依然赤条条地挂
在大街的中央,她那已经上下通了气的躯干挂在正中间,两侧分别挂着长长的秀
腿和玉臂,还有那从她身上割下来的生殖器。本来乌黑的长发和阴毛上落满了一
层黄土,完全变成了黄色。

  在昏黄的风沙中,她象钟摆一样慢慢地摇着,摇着,干燥的尸块相互碰撞,
发出木头一样的声响。

  「咔,咔……」

龍葵 2018-5-1 09:45

【女骑兵】

【女骑兵】
字数:8446


  王大同与邱玉凤不期而遇。

  邱玉凤是个连长,率领着全部由十几、二十岁的年轻姑娘组成的一支女骑兵
连,是王大同友军的最大威胁,也是王大同最有力的对手。

  在这个主要武器还是步枪和机枪的时代,像疾风一样行动迅速的骑兵无疑是
步兵的天敌,而骑兵唯一的敌手,也只有骑兵。

  王大同也是骑兵,只不过他是个团长,而他的手下,则是清一色的男兵。

  双方的军队在这片丘陵地带交战已经很久了,邱玉凤每每在步兵的战斗陷入
胶着状态的时候突然出现,像一阵狂风在王大同的友军中刮过,扬起一片带血的
烟尘,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满地死尸,王大同的友军都把邱玉凤叫作
「女魔头」。

  为此,上司对这支女骑兵十分头疼,指示王大同,勿必找到邱玉凤,并把这
个女骑兵连彻底歼灭。

  然面,邱玉凤像是有魔法一般,总是来无踪,去无影,为了找她,王大同耽
误了许多次帮助友军战胜敌人步兵的机会,却仍然无法找到邱玉凤。

  王大同与邱玉凤的第一次碰面还是在两年前,那一次是王大同奉命驰援正在
西坡村外同敌军交战的友军,而对方的骑兵也同时赶到了战场会战。

  那一仗打得很惨,王大同当时带去了两个骑兵营,而对方骑兵总共有一个营
加一个独立女骑兵连。

  两只骑兵一次冲锋之后,战场上留下了一百多具尸体,第二次冲锋后,尸体
增加到了三百多。

  双方总的损失相当,但邱玉凤的女骑兵连却只死了五个人。

  王大同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凶悍的骑兵,而如此凶悍的骑兵竟然都是女人,
这让王大同几乎不敢相信。

  但这就是事实,不容怀疑的事实。

  也正是那一次,王大同与邱玉凤交了手。

  由于邱玉凤的名声很响,所以王大同一上来便把一营的主力连叫到自己身边,
亲自率领他们迎着邱玉凤的独立女骑兵连冲了上去。

  王大同自己直取邱玉凤,冲到近前,王大同看到邱玉凤并不像友军传说的一
样像个母夜叉,正相反,尽管她的实际年龄已经有二十三岁,看上去却是个只有
十八、九岁的少女,年轻娇弱,楚楚动人。

  有一点是肯定的,邱玉凤不仅仅是美,而且冷峻和凶猛,王大同同她一照面,
相互交换了一刀,感到她的臂力比自己差很多,但却有一股让自己无法控制的暗
劲自马刀上传过来,那正是她赖以制胜的法宝。

  双方的马瞬间交错分开,王大同听到了身后一阵中刀的惨哼声和落马的扑通
声,他知道,那是邱玉凤在屠杀自己的手下。

  王大同一阵恨意在胸,便也借着这一冲之势,从女骑兵连的队形中冲过,随
手劈下了两个姑娘年轻美丽的头。

  骑兵的交手就像两群流星相互穿过,然后又迅速分开,本来空荡荡的地上已
经躺到了无头或者半个头的尸体。

  王大同圈回马来,只见方才交手的地方,落在地上的大都是自己的手下,而
女人的尸体只有三具,包括被自己杀死的两个。

  王大同不相信这是真的,于是把自己的队伍重新集结起来,再次向对方冲去,
而对方也再度冲杀过来。

  王大同与邱玉凤再一次交手了,这一次邱玉凤的刀不知从什么地方钻进来,
划伤了王大同的右臂。

  两军再次分开的时候,王大同回头,看见邱玉凤也回过头来,对自己投来一
个胜利者得意的和极富挑衅意义的笑。

  当王大同再次要组织冲击的时候,对方的骑兵突然放弃了自己,转头冲向步
兵阵地中,像虎趟羊群一样,劈下满地乱滚的人头,然后扬长而去。

  王大同恨由心生,率队在后面紧紧追赶,追出十几里,突然遇到了对方另一
营骑兵的侧翼狙击,队形大乱,王大同见势不妙,只得撤回。

  此后,邱玉凤的形象便深深烙刻在王大同的心中,一个堂堂的骑兵团长,竟
伤在一个小女子的手里,实在让他面上无光。

  他暗自发誓,一定要将邱玉凤活捉,好生享用她那美妙的身子,然后再把她
赤条条地拉到省城里,游街示众后开膛破肚,以雪今日之耻。

  上司也把这支小小的女子骑兵连当成了心腹大患。

  作为一面旗帜,女骑兵连的每一次胜利,都令对方鼓舞,友军胆寒,战区司
令严令王大同,务必将女子骑兵连彻底歼灭,王大同也由此开始了艰难的「猎凤」
之旅。

  然而,敌人比王大同所能想像的狡猾得多,他们也很清楚邱玉凤这支部队在
整个战局中的份量,也知道对手决不会放过消灭这支队伍的机会,所以想出了一
系列诡计,利用邱玉凤来诱歼对手,于是,王大同便一次又一次因为有关女骑兵
连的假消息而上当,一次又一次陷入人家的埋伏中。

  两年里,自己的骑兵团换了一半儿,但每次都只是看到了邱玉凤的马屁股。

  这一次王大同只是奉命去敌占区搔扰,完全任务后返回大本营,谁知道,邱
玉凤的女骑兵连却单独在这里出现了。

  这是一块山间的小盆地,一共有两个入口,方圆不过五、六里,中间有几座
光秃秃的小山包。

  这里离大本营还有三十余里,已经进入了友军的防区,是安全地带,所以王
大同便命令队伍在路边小树林里休息。

  才刚刚坐下,正要吩咐各营埋锅造饭,忽然派往前面探路的几个士兵飞马而
来:「报告团长,前面小山后发现敌人骑兵。」

  「看没看清是敌是友?是哪个部份?在干什么?」

  「我看见军旗了,是女子骑兵连,正在吃饭。」

  「邱玉凤?!」

  王大同一下子便从地上蹦起来:「你肯定?」

  「没错,我肯定,我们还差一点儿同她的前锋遭遇。」

  「除了邱玉凤,还有没有别的部队?」

  「不知道,没看见。」

  「再探,一定要搞清她们有多少人。」

  「是!」

  侦察兵刚走,王大同便吩咐,全体准备战斗。

  趁着士兵们各自准备战马的时候,王大同在心里转了几个个儿:「真是邱玉
凤吗?真是她自己吗?不会又是诱饵骗我上当吧?不会,这里已经是我们的地盘
儿了,敌人应该没有蠢到到这里来对我这样大的一支骑兵团设埋伏,那么?她们
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真有什么阴谋吗?」

  正在琢磨着,派出的侦察兵一个个跑回来报信:「报告团长,邱玉凤他们正
在备马。」

  「再探!」

  「邱玉凤她们已经上马,正向这边开来。」

  「再探!」

  「是!」

  「上马!」王大同一声令下,

  全团一齐上马,抽出了马刀。

  「报告团长,邱玉凤已经在山项上了。」

  王大同抬头望去,对面小山顶上果然飘起了一面红色的旗帜,从上面绣的那
只熟悉的彩凤,便知道遇上的真是邱玉凤。

  「一营,出击!」王大同又是一声令下,一营长带着队伍迎了上去。

  刚到半山腰,山上的骑兵暴风一样扑了下来,与一营穿插而过,山坡上丢下
十几具尸体。

  对面的骑兵冲过了一营的队伍,原势不变,又向王大同冲来。

  王大同与邱玉凤交手时,邱玉凤总是打一下就跑,专门引着王大同去追,这
一次却是直冲过来,血肉相搏。

  王大同一开始给闹糊涂了,但忽然之间就明白了,这次邱玉凤不是诱饵,她
真的是一支孤军。

  她一定是在自己的大本营骚扰后从这里返回,因为背后有追兵,所以不得不
强行冲出一条血路,好返回她们自己的大本营。

  王大同一想到此,大喜过望,喝道:「号兵,吹号,命一营拦住邱玉凤后路,
二营在左、三营在右,跟我出击,堵住邱玉凤,这一次一定不要叫她闯过去!她
从哪个营的地盘跑脱了,我就要哪个营长的脑袋。」

  「是!」两个营长答应一声,各带队伍迎头拦住了邱玉凤。

  王大同跑在最前面,看见邱玉凤同她的女兵们抖擞精神,尖声喊杀着冲了过
来,势如雌虎一般。

  只见烟尘四起,马刀雪亮,对方不畏生死地冲了过来。

  这一次,王大同有意不让邱玉凤冲过去夺路而走,所以他命令部下收起马刀,
先以步枪阻击,杀伤一部分敌人,减轻其冲击力。

  一阵枪声响过,只见邱玉凤所带的女骑兵们一下子便有七、八个翻身落马。

  其余的人不以为意,仍然向前冲来。

  其实邱玉凤她们也有枪,但对于骑兵们来说,冲锋的时候枪没有马刀好用,
所以她们宁愿项着子弹向前冲。

  王大同见对方冲过来,又下令打了一排枪,又有数名女兵落马,此时对方已
经来得切近,王大同一挥自己的马刀,命:「出击!」

  冲着邱玉凤当先冲了下去。

  这一仗打得好惨。

  王大同下了死命令,不准放走邱玉凤,所以尽管不断有人伤亡,却无人敢于
后撤,而邱玉凤呢,此时前有阻截,后有追兵,从王大同的队形中撕开一个口子
闯过去是唯一的生路,因此也拼死搏杀。

  起初,凭着居高临下的冲击力和无畏的精神,女骑兵们一下子便深入王大同
的队伍足有半里远,但王大同的队伍占着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很快,他们便像牛
皮糖一样把女骑兵们阻住了,再不能前进一步。

  她们知道,今天自己要死在这里了,更是豁出了性命,与王大同的人马相搏。

  在这不大的小盆地里,展开了一场惨烈的屠杀,到处是人尸马尸,到处是喊
杀声和马刀的碰撞声,到处是马刀砍过人的骨节时的啸响和垂死的惨叫声。

  王大同亲自阻住了邱玉凤的去路,与她会斗在一起,为了不让邱玉凤再逃走,
他把她死死缠住,而三个营长此时也都赶过来围攻邱玉凤。

  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女兵们终于支撑不住了,一个一个地被劈落马下,最
后只剩下了邱玉凤。

  「邱玉凤,快投降吧,饶妳不死!」王大同道。

  「嘿!」邱玉凤冷笑了一声,继续搏斗。

  此时,三个营长都带了伤,邱玉凤跨下的桃花马也中了一刀,行动不那么自
如了,但她柳眉倒竖,全不在意,仍然吼叫着,挥动早已砍得卷了刃的战刀支撑
着。

  王大同知道,她其实已是强弩之末,所以便指挥手下的连长、排长们,与三
个营长轮番上阵,围攻邱玉凤,消耗她的体力。

  战斗持续了不知多久,受了伤的桃花马终于显出了体力不支的现象,晃了两
晃,突然之间便瘫倒在地上,把邱玉凤颠在了马下,一条腿被马身子压住了。

  桃花马努力地站起身来,邱玉凤也想要起身再战,但十几把马刀已经架在了
她的脖子上。

  战马见自己闯了祸,猛地冲上来撕咬四周的士兵,想要把邱玉凤救出去,王
大同知道那是匹好马,便命十几个士兵一齐围上去,想要制服它。

  那马发了疯一样,又踢又咬,谁也弄不住它。

  王大同见状无奈,拔出手枪对准了桃花马。

  「慢!不要伤害我的马!」邱玉凤突然大吼了一声。

  王大同收回拿枪的手,回头看着邱玉凤,他明白,战马对于骑兵来说,就像
亲兄弟,亲姐妹一样,是绝对不能容许别人伤害它的。

  「你们想怎样处置我都行,放过我的马。」

  王大同哼了一声,算作是同意。

  邱玉凤一边把手中的马刀扔在地上,又把手枪也抽出来扔掉,一边对着她的
战马喊:「小花,快跑,跑得远远远的,不要再回来。」

  战马被众人挡在外面,急得灰灰乱叫。

  「小花,听话,快跑,不要回来,快跑哇!快跑!」士兵们围上去,把邱玉
凤的双臂扭到后面,用绳子捆起来。

  邱玉凤没有反抗,只是不住地喊着,让小花快走。

  战马恋恋不舍地围着战场转了很久,这才无奈地转头跑走了。

  「打算怎么处置我?」

  邱玉凤被押到了王大同的面前,她毫无畏惧地问道。

  「先押起来,等打扫完了战场再说。」

  士兵们开始打扫战场,小小的盆地里成了一个屠宰场,女骑兵连的一百多名
女兵们多数被砍断了脖子,或者被劈开了头颅,只有十几个人是中枪落马的,其
中有两个受了伤,其余都死了,还有两个同样因为战马失蹄而被擒。

  而王大同这一边,也死了有六十多人,多数人也都带了伤。

  王大同命在路边挖了一溜沟,把战死的部下肩挨肩地放进去,然后掩埋起来。

  又命把女兵们的马刀收集起来,作为回去报功的证据,邱玉凤的刀当然是属
于王大同的。

  士兵们把女尸集中在路了另一边,开始作男兵对女敌尸最乐意的事——扒光
屁股。

  地上扔满了女兵们的马靴和军裤,路边上,女兵们则成一横排仰躺着,挺着
雪白的乳峰,分着玲珑的玉腿,露出漆黑的阴毛和鲜嫩的性器。

  粗糙的大手揉搓着她们的胸乳和臀肌,木棍插在她们的阴户和肛门里,伴着
男人们粗野的谩骂。

  两个中了枪伤的女兵也被拖到路边,活生生脱光了衣服,她们在耻辱与伤痛
中呻吟,王大同命一个士兵每人补她们一刀。

  马刀穿进了她们的心窝,随着鲜血标出,两个姑娘各自哼了一声,结束了生
命。

  「我怎么个死法?」看到王大同过来,邱玉凤再次问道。

  「妳是个人才,跟我干吧,我让妳当副团长。」

  「呸!休想!要杀便杀。在我的字典里,没有叛变投敌这个词。」

  「既然如此,那我只好杀了妳。」

  「杀就杀!既然当了兵,生死早就不在话下。说吧,怎么个死法?」

  「邱连长,王某想妳已经想了两年多,妳的脸蛋儿每时每刻都在我的脑海里,
我曾经对自己发过誓,有朝一日抓到妳,一定要享用了妳美妙的身子,然后再把
妳抓到城里,当著成千上万人的面游街示众,再把妳开膛剜心。」

  邱玉凤当然知道,一个女人落在敌人的手里,是不可能有好结果的,但从没
想过那女人会是自己。

  听到王大同的话,她的心不由狂跳起来,脸刷地一下子胀得通红。

  「不过。」

  王大同顿了一顿:「妳我打了两年多的仗,也算是老对手了,在我所遇见的
敌人中,没有几个能让我从心里佩服过,而妳就是一个。为了这个,我要给妳留
下些体面,让妳像个骑兵一样去死。不过,妳是个女人,而我们都是男人,妳明
白吗?」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邱玉凤道,她已经看见了自己的部下是如何被人扒光了衣服,也看见了她们
羞处的木棍:「给我把绳子解开,让我自己来。」

  「解开。」

  「团长?!」士兵们一听到把邱玉凤放开,都看着王大同。

  「解开,邱连长是什么人?她不会跑的。」

  士兵解开了邱玉凤的绳子。

  她用手理了一下头发,胀红着脸去解自己军服的扣子。

  「妳干什么?」王大同问道。

  「你们不是要轮奸我吗?来吧。」邱玉凤道。

  「妳误会了。我的属下都是男人,看到漂亮的女敌手的身子,那是对他们最
好的奖赏。不过,我已经说过了,我会给妳留下些体面,让妳清清白白地死去。
至于死后么?我要亲自动手,不会让别人碰到妳的身子。」王大同道。

  「那就多谢了。她们两个呢?能不能放过她们,女骑兵连没了,她们还能作
什么呢?」邱玉凤指着另两个被活捉的姐妹。

  「连长,不要求他们,我们跟妳一起死。」两个女俘喊道,尽管她们知道,
跟上玉凤,自己也会像那些姐妹一样赤条条地躺在男人面前,但却仍然选择了死
亡。

  「妳听到了?」王大同道:「我佩服妳们,妳们都是女豪杰,所以,我可以
让她们和妳一样的死。」

  「谢了。」

  「把我们解开,我们用不着捆着死。」两个女俘齐声道。

  「好吧,解开。妳们两个谁先死?」

  「她!」两个人同时指着对方。

  王大同十分感动,此时此刻,她们选让同伴先死,并不是因为怕死,而是因
为越是死在后面的人,觉到精神上的折磨越多,所以,选择后死,那才是真正的
英雄行为。

  王大同拿出一块大洋道:「妳们两个赌天命吧。」

  王大同叫两个女兵各自选了一面,然后将大洋抛到半空,让它自己落在地上。

  大洋在地上跳了几跳停下来。

  上天选中的是身材略矮些的女兵,她很平静地对同伴说:「我占先了。」

  然后又对王大同说:「我在哪儿死?」

  王大同指了指大路正中,然后道:「我很佩服妳们,所以也要给妳们特别的
礼遇,虽然妳只是个小兵,但妳会死在一个少校的刀下。」

  他转头看着一营长,只是用眼色示意他。

  一营长是个三十几岁的大汉,满脸络肋腮胡子。

  他走过去,抓着女兵的胳膊,把她带到大路中央,让她面朝她们自己大本营
的方向站好,然后自己上了马,向相反方向驰去。

  跑出几十步,一营长圈回马来,抽出马刀,打马如飞而来。

  王大同和部下都心情紧张地看着,他们很担心那女兵会突然害怕,那样一营
长的刀就难以劈准,她就会死得很难看,但那女兵没有恐惧,听着越来越近的马
蹄声,她不仅没有逃,反而平静地抬起头来,伸长了脖子。

  一营长是个好骑兵,刀下得很准,随着战马飞一样从那女兵的身边驰过,马
刀一闪之间,已经从女兵的脖子后面掠过。

  那颗长得很不错的头离开了身子,掉落在地上,鲜血飞溅,娇弱的身躯晃了
一下,便「扑通」一声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一营长圈马回来,看着地上的女尸,把拇指一竖,赞一声:「好兵!真有种!」

  「一营长,就由你一个人动手吧。」王大同道。

  「是。」一营长回答了一声。

  跳下战马,来到女兵的尸体旁,蹲下身去先解了她的皮带,然后用马刀从她
的衣襟下边向上伸进去一挑,连里面的小衫一齐挑开,现出雪白的肚皮和一对小
小的乳房,再脱下马靴和白布袜子,解开裤带,扒下军裤,然后把剥光了的她打
横抱起来,放在其他女尸的旁边,再去树上砍了两根一尺来长,径寸粗细的树棍
来,给她塞进阴户和肛门中。

  那女兵软软软地躺着,分着两条雪白的玉腿,任他羞辱着她最神秘的地方,
毫不反抗。

  接下来是那个高个子女兵,看着同伴那耻辱的姿势,她感到很难为情,脸通
红着,却没有表现出丝毫恐惧。

  行刑的是二营长,他的技术与一营长只在伯仲之间,而且那女兵的个子相对
高些,所以砍起来更容易,前一个女兵颈上的伤口是斜斜的,而第二个女兵的脖
子则基本上是齐着肩膀齐齐地被切断。

  女兵的尸倒在地上后,很快地抽搐了几下,两腿因此而微微弯曲着,像个青
蛙一样躺在那里死去。

  现在轮到邱玉凤了。

  她用手理了理头发,对王大同说道:「我是个军人,不想从背后挨刀。」

  王大同心中十分佩服,却心存疑虑:「邱连长,我劝妳还是像妳的部下一样
吧,不然,只要妳一时的犹豫,我怕会毁了妳漂亮的脸蛋儿。」

  的确,只要刀砍下的时候,邱玉凤稍稍一闪,刀便会从她的头上掠过,那个
时候,她那美丽的脸庞便会被破坏。

  「放心,我已经无数次面对敌人的马刀,如果害怕,只怕早就死了,活不到
今天。」

  王大同知道,她说的也是实话,因为骑兵交锋,胜负只在一瞬间,哪个只要
眨眨眼,被砍掉脑袋的就会是他,所以必须要有过人的勇气,才能真正活到现在,
所以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示意她到大路上去。

  邱玉凤抬起头,挺起胸脯,慢慢走上大路,站在刚刚死去的姐妹受难的地方,
她们的鲜血就泼洒在她的脚边。

  她甩了一下头,把落到前面的长发甩到后面,然后两脚分开,面对着大本营
的方向站好,仰起美丽的头颅,面带着微笑。

  王大同上了马,拔出自己的马刀,来到她的面前,看着她脸上的笑,他的心
里感到踏实了些,然后让马迈着小碎步跑出去几十步远,再圈回来。

  他在那里立马停了几十秒钟,调整自己的呼吸,此时的他比受难者更紧张。

  王大同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把马一夹,战马嘶叫一声,猛地奋蹄而起,箭一
样向那个高挑的姑娘冲去。

  近了,王大同感到手有些抖,但当他看到邱玉凤仍然平静的笑容,心中安定
下来。

  他的刀斩向邱玉凤长长的玉颈,那姑娘没有动,甚至没有眨一眨眼睛,而是
平静地盯着砍过来的刀。

  王大同的马从她的身边飞驰而过,王大同感到手腕上轻轻振了一下。

  他相信自己的功夫,更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清楚地看到自己的马刀从邱玉凤
的咽喉处劈入。

  胯下的黑风驹是好马,只轻轻一带,便迅速停下来,并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
此时离开邱玉凤只不过十来步远。

  王大同看到邱玉凤的头还飞在半空,并重重地落在路边的草丛中,而那个修
长的身体却还直挺挺地站在原地。

  血象喷泉一样蹿起三尺多高,带着扑扑的声音,然后又落下来,全都洒在她
自己的肩头。

  足足数升的血却只喷了数秒钟,便一点儿不剩地流光了,她的军服全都染上
了血,并从下摆处滴滴嗒嗒地流到地上。

  王大同跳下马,慢慢走去,先把她的头拎起来。

  她的眼睛还睁着,看着王大同,微微眨了眨。

  刚刚砍下的头还能活一小段,王大同见得多了,他看着她说:「妳闭眼吧,
我会叫妳们的人来替妳收尸。」

  邱玉凤的头好像听到了他说的话,轻轻地合上了,再也不动。

  王大同把那颗美丽的人头放在地上,再看她尸体时,惊异地发现,她依然直
挺挺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王大同从演义中听说过尸体不倒的故事,那是只有在真正的豪杰身上才会发
生的。

  他走到她的前面,双腿跪地,拜了一拜,也煞作怪,邱玉凤的尸身晃了一晃,
便仰面倒了下去。

  邱玉凤的身体很美,皮肤细腻,毫无瑕疵,如果不是因失血而变得苍白,她
活着的时候应该拥有一身赛雪欺霜的玉体。

  她的乳房很丰满,也很挺实,像两个饭碗大的半球倒扣在胸前,上面顶着两
颗小小的尖尖的奶头。

  她的双腿修长而结实,没有一丝赘肉,扁平的小腹下,生着一丛浓密的黑毛,
遮掩着神秘的地方。

  王大同打开她的两腿,现出她的私处,小小的肛门像一朵野菊花的花蕾,厚
实的阴唇紧紧夹着,像一颗熟透的水蜜桃,由于两腿弯曲挤压了膀胱,一股清亮
的液体从她的两片阴唇间流了出来,把由阴毛中流下来的鲜血冲淡了。

  王大同从没敢想过她的身体有这样诱人,甚至有些后悔答应给她留下活着时
的体面,但敬佩最终还是占了上风,他嘴里轻轻向她道着歉,然后把手中的木棍
塞进了她的阴唇中间。

  邱玉凤躺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比其他的女兵更突出。

  她的头放在自己的尸体旁边,安详地闭着眼睛,像上睡着了一样。

  王大同率领着他的骑兵团上了马,把马刀立在自己的鼻子前面,慢慢地从她
们的身边走过,向这些勇敢的女兵致敬。

  傍晚,一队骑兵来到战场,他们是因为王大同派人送了信而赶来的邱玉凤的
战友。

  他们流着泪给姑娘们拔去下体的木棍,穿上衣裤,从背后抱着她们没了头的
尸身骑在马上,向大路的尽头缓缓而去。

  邱玉凤横卧在一匹受了伤的桃花马的背上,战马哀怨地嘶叫着,在落日的余
晖里慢慢地走向远方。

龍葵 2018-5-1 09:46

【被剥夺的战功】

【被剥夺的战功】
字数:19767


  写此文的目的,是为了纪念我一生中除了我母亲和妻子之外最尊敬的一个女
人,一个不曾为对手的对手,一个使我一生中最大的功绩瞬间化为泡影的女人。

  她是一个女神枪手,八路军的女神枪手。

  我是这么称呼她和她的同伴的,我从来不把他们称为狙击手,而延用他们自
己的称呼。

  如果说主要依靠打埋伏和准确射击就是狙击手,八路军个个都算得上是狙击
手,因为他们的补给十分缺乏,每个士兵的子弹带里插的都是高梁杆作摆设,每
次战斗实际只有三发实弹。

  这就迫使他们学会了「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而八路军的神枪手则大
多是天生的好枪法,除此之外,无论从狙击理论、训练还是狙击武器角度说,他
们离狙击手的距离还相差很远。

  更重要的一点,是共产主义思想和八路军的政治教育混淆了他们的价值观,
使他们总是把自己排在最后一位,时常过度高估任务价值,而远远低估了自己作
为狙击手的价值,甚至还很容易地受到其他因素的影响,最终导致暴露和损失。

  所以我还是用他们自己的叫法——神枪手吧。

  我是帝国军队中最好的狙击手之一。

  早在满州事件之前,我就来到了中国,在关东军供职,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少
尉,经过无数次作战,我因战绩显赫而晋升为少佐,后来又由湖南前线调到华北
以充实那里的力量。

  一九四三年初,奉华北驻屯军司令部派遣,我来到位于太行山中南部的第十
七战区,协助那里的战区司令官原田规二大佐对付八路军的神枪手。

  狙击手的首要目标就是敌方的狙击手,我过去的主要对手是国民党军队的狙
击手,他们当中有在德国受过正规训练的厉害角色,但凭心而论,八路军的神枪
手却是我此生中遇到的最强劲的对手。

  原田请我来,是希望我帮他对付一个在八路军中很有名的神枪手孙二宝和他
的神枪手小队。

  原田大佐是参加过南京会战和武汉会战的,在武汉的时候受伤成了残疾,因
而从一线作战部队调到华北作驻屯军作战区的司令官。

  作为被请来的客人,我受到了原田的热情招待,同时也见到了由不同部队借
调来的另外一些狙击手同事,他们是和我一样从北海道来的松原上尉、九洲岛来
的吉村少佐和鸠山中尉、东京都来的龟本中尉和高丽来的全安吉少尉。

  从他们那里,我了解了一些基本情况。

  根据内线的情报,孙二宝的小队隶属于八路979旅,组建之初一共有二十
五人,自一九四一年组建到一九四二年底,这只小分队共毙伤日本军和皇协军四
百余人,平均每人手中有击毙近二十人的战绩,而队长孙二宝的战果则高达七十
余人,如果在全世界狙击手中进行一下排名,他完全可以列入百名之内。

  在被其击毙的皇军中,还包括一名中佐和两名少佐。

  四二年夏天开始,从各战区先后借调了九名狙击手,专门对付这些八路神枪
手,到我来时止,孙二宝小队的人数由二十五人锐减到十二人,而日军狙击手也
被打掉了四名。

  根据内线的消息,这四名日军狙击手全部丧命于孙二宝的枪下。

  我问孙二宝长什么样子?

  我的五个同事却一齐摇头,他们说八路的神枪手并不像我们的狙击手一样埋
伏在战线后方,而是混在前沿部队中,而且他们的武器与其他八路一样,都是三
八式步枪,所以除非你看到他们正在向你瞄准,否则很难法判断他们当中到底谁
是神枪手。

  尤其是那个孙二宝,据说他开枪从来不用瞄准,完全是靠听力和感觉,我们
的四个狙击手都是在刚刚开枪后不足一秒的时间内被子弹掀了脑盖,却没人看见
枪是从哪里打来的。

  八路物资紧张,弹药都不够,胶片相机更是奢侈品,孙二宝小队没有人有机
会拍照片,情报中自然也不会有他的影像,只知道他是个中等个儿,长得很英俊,
而这样的描述说了也等于没说,因此,要找到孙二宝,也只好靠我们到战场上去
猜测了。

  两天后,原田在我的建议下组织了一次对979旅的试探性突袭,在这次作
战中,我第一次领教了八路神枪手的厉害。

  攻击部队的机枪差不多是刚刚打出两、三个点射,机枪手就被人打穿了脑袋,
掷弹筒手同样也没有机会发射第二发炮弹。

  而同我的同事们所描述的一样,我在望远镜中观察,却没有看出子弹是从什
么地方打出来的。

  回到司令部,我刚来时的傲气一下子消了一半,不得不承认这些八路神枪手
确实很难对付。

  终于发现神枪手的踪迹是因为一个女人。

  情报中说,孙二宝的小队里有一个叫王芳的女神枪手,是个十几岁的年轻姑
娘,于是我就在每次战斗中重点搜寻女性的形象,因为我知道,一线作战部队中,
女人是极为罕见的,因此找女人会比较容易发现目标。

  虽然她同其他男兵穿着同样的军服,戴着同样的军帽,但其他男兵都是光头,
而王芳则留着齐耳的短发,尽管只是这一点点小小的差别,也很难逃过狙击手的
眼睛。

  我终于看见了她,在八路的堑壕后面,在那偶而露出的人头中间,突然一个
长着半戴黑发的人头闪了一下,最多不超过一秒种,对于一个狙击手来说,这点
儿时间还来不及瞄准,但我清楚我发现了她。

  事情常常是这样,当你没有注意到谁的时候,你要花上很长时间在人群里寻
找他,但只要你找到了他一次,以后再发现他就容易多了。

  果然,十几秒钟之后,她又出现在另一个地方,同样的一闪,但我明显地听
到我们的机枪哑了,那是她干的。

  我开始注意观察她的出击特点,并且试着瞄准我预计她会出现的地方。

  她太嫩了,经过两次小型战斗,我已经掌握了王芳的特点,十次中有七次她
的脸自己出现在我预设的瞄准点上,只要我一扣板机,那张美丽的脸顷刻间就会
血肉模糊。

  但我没有开枪,我的小组也没有开枪,因为她不是我们的目标,在她的背后,
还藏着那个神秘的孙二宝,也许,只要我一开枪,在我还来不及闪开的时候,孙
二宝的子弹就已经到了眼前,我的同僚们就是这样死的。

  我们就这样观察着,加上王芳和其他队员发现的目标,我们一共找到了三个
八路神枪手,但其中并没有孙二宝。

  孙二宝大约也有同样的想法,据后来内线情报表明,孙二宝在这一段时间里,
五次战斗一枪未发,只是蹲在战壕里用心地听,我知道他在听什么,在听狙击步
枪那特有的声音。

  在这一点上我们战有明显的劣势,因为八路神枪手用的是和其他八路一样的
三八式步枪,所以在枪声上没有任何特点,但我们的狙击步枪却是专门设计的,
弹道与三八枪不同,声音也有差别,对于孙二宝这样的神枪手来说,再微小的差
别他也能分辨出来。

  这样的相互捉迷藏进行了很长时间,我们终于忍不住了。

  我决定要试探一下,用枪声逼孙二宝露面。

  被命令去当诱饵的是高丽来的全安吉少尉,实际上,人总是有私心的,虽然
我心里最讨厌的是吉村和鸠山,但毕竟他们都是日本人。

  全安吉嘴上没有说,但他心里一定十分清楚为什么会选上他。

  他也不是傻瓜,因此在他开枪的时候,并没有瞄准,而是藏在大村后面,向
着大致的战场方向开了一枪。

  没有还击。

  又开了一枪。

  还是没有还击。

  那次战斗,全安吉打了七、八枪,却没有听到一声还击。

  我知道,孙二宝唯一的目标就是我们,也许他们已经得到了我来这里的情报,
因此,更明确的说,他的目标就是我。

  孙二宝太厉害了,我不知道他究竟能听出多少东西,但至少能听出子弹是不
是射向一个具体的目标。

  于是,下次行动,我们决定让全安吉在那三个我们已经发现的目标中选一个。

  那个八路神枪手死了,一枪爆头,全安吉也死了,也是一枪爆头。

  但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还活着的人都没有还击,虽然我已经听出孙二宝的位
置。

  全安吉是个出色的狙击手,在面对孙二宝的时候,他不会不知道隐蔽,但还
是没有逃脱,因为子弹是从他的掩体后面射来的,换句话说,是在我的小组的后
面最多只有七十米的地方射来的。

  孙二宝已经改变了战术,不再躲在他们自己的战壕后面,而是跑到了我们的
战线后面,此时,我们只要动一动,立刻就会暴露而成为别人的靶子。

  我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谁能体会那种恐惧的感觉,就好像一个人面朝下趴
在地上,脖子后面用一根头发拴着一面巨斧,而那根头发还长在自己的脑袋上,
你害怕,却又不敢害怕,因为当你吓得发抖的时候,那根头发可能被你自己抖断。

  吉村甚至尿了裤子,回去的时候,军裤的前面沾满了尿泥。

  战斗结束了,我们的进攻部队开始后撤,而我们却不敢动,直到上面派了一
个小队来接我们,这中间虽然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对于我们来说却像是过了半
生。

  从那天开始,我同孙二宝开始了持续几个月的短兵相接,我们互相猜测对方
的心理来制定行动计划,我把我的人也分成两个小组,一个小组专门对付战线后
面的八路神枪手,一个小组布置在另外的地方,负责掩护和对付孙二宝。

  我们有胜有负,孙二宝的小队只剩了七个人,而上面派了来补全安吉缺的狙
击手换了三个,死了三个。

  九月,原田接到秘密指令,说大本营派了佐藤中将来华北视察,中将点名要
到十七战区慰问前线官兵。

  原田把我叫来,他告诉我,虽然中将的到来是秘密的,但很难保证不被八路
侦知。

  十七战区皇军同八路的军事力量对比虽然不占有绝对优势,但防卸几个要点
还是不成问题的,最可怕的是八路的神枪手,万一他们从不知哪里冒出来,麻烦
可就大了。

  我明白,原田的意思,是叫我一定要在将军到来的时候,有效防范八路神枪
手的暗算。

  为了保证中将的安全,原田不惜代价地组织了一次大规模的进攻行动,将对
面的八路阵前沿向后压缩了两个山头。

  而我则率领我的小组进行了一次潜入行动,长途夜袭八路的分区司令部,暗
杀八路的司令员只是最乐观的目标,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让八路为了司令部的安全
而把孙二宝留在那里。

  应该说这次行动在作战上是成功的,事后的消息说,八路司令部所在地的警
卫营死伤三十余人,而我们小组则无一伤亡,顺利撤回,但我们的目的却没有达
到,因为内线情况说,八路军分区司令部还是将孙二宝小队全部派出,不知去向。

  这可是个不好的消息,恐怕八路已经知道了中将要来的消息,所以决定不顾
司令部的安危,决意要置中将于死地。

  中将来了,原田向他通报了八路神枪手的情况,并说考虑到他的安全,建议
取消预定到张村据点的慰问行程。

  但中将不同意,他把我叫来,笑着对我说:「我相信帝国的狙击手都是精英
中的精英,你们不会叫八路的什么神枪手肆无忌惮的。」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现在唯一能作的,就是找到孙二宝和他的小队,并把他
们一个一个地消灭,不管有多大的代价,一定要成功。

  原田给了我全权,负责安排将军的安全警卫工作。

  我把通往张村据点的道路两侧五面米之内的庄稼全部烧光,所有树木也全部
砍掉。

  张村据点的附近五百米之内有两座小山,从山坡上可以俯瞰据点里的动向。

  小山上的树木和乱草也被我下令全部烧光了,成了两座光秃秃的土丘,我仍
然不放心,一遍一遍地在山上走,用我作为狙击手的职业经验进行判断,看看哪
里还能藏人。

  将军一直在催,等着我告诉他这里已经安全,可以来视察,但只要没有找到
孙二宝,我就不会放下心来,我只能一遍一遍地告诉将军的传令兵:「再等等吧。 」

  将军看来是生气了,第五次派来的传令兵并没有问我安全情况,只是通知我,
将军决定明天下午到张村。

  我不能再等了,必须要主动出击。

  一种预感告诉我,如果要刺杀中将,八路的神枪手只能藏在对里的那两座小
山上,于是被派来协助我的八目军曹带着他的人满山放毒气,我没有阻止他,虽
然知道毒气随风吹到附近的村庄里会有什么结果,但我已经没有办法。

  中将视察的日子已经到了,我一清早就来到小山上,看着面前静静的山坡想:
「难道孙二宝没有来吗?难道他另外安排了伏击地点?」

  我反覆地思索着每一个可能性,最后还是否定了。

  「少佐,你确定八路藏在这座山上?」八目军曹问。

  我点点头。

  「我有办法,只要他们在这座山上,一定能把他们引出来。」

  「什么办法?」我像是被注射了一针强心剂。

  「看见那个小村子了吗?」

  他指着离张村三里左右的另一个小村落:「派一个小队的皇军过去,把那些
支那人都赶到街上,一个一个地杀,那些八路一定会救他们。」

  「不行,那是治安区,他们都是良民。」

  「什么良民?一群支那猪而已。」

  「不行。杀光了他们,孙二宝也不会出来,他们的目的是中将。」

  「山本君,我看行。你到这里时间短,对八路不如我了解。」

  吉村接过来:「八路有句口号,叫『八路军绝不能让老百姓吃亏』。这是支
那百姓肯舍出性命帮助他们的重要原因。我们很多次军事行动之所以能够把八路
包围歼灭,都是因为他们被百姓拖累。这种想法在八路的每一个士兵心中根深蒂
固,我想,孙二宝也不会例外,这就是他的死穴。」

  「万一不行呢?」

  「那我们只好围在将军身边,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挡子弹了。」我没有回答,
作为一个武士,我不害怕杀人,但我从不会屠杀手无寸铁的人,这样的命令我不
能下。

  但八目军曹却没有等我的命令,已经叫手下的传令兵去据点里派兵去了。

  十几分钟后,一个小队的皇军和一个中队的皇协军已经从据点儿里出发,跑
步奔向了那个小村子,并把那里包围了起来,很快,村子里就传来了枪声和女人
孩子的哭叫声。

  我没有随皇军清剿过村庄,只是听说过皇军在支那人的村子里所作的事,这
次我从望远镜里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只见成群的百姓被赶到了村头的一个场院里,年轻的女人和孩子被单独分在
一边,挤成了两堆。

  然后,我便看到他们把这些人一个一个地用绳子捆起来,让他们面朝下趴在
地上,趴了两大片。

  之后便是杀人,从人群中拖出一个男人,按跪在地上,一刀便砍掉了头,然
后又是一个男人。

  杀了两个男人,又杀女人,那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他们把她拖出来,仰面
放在地上,两个人抓着她的脚向两边分开,女人拼命挣扎着,但一个士兵一刺刀
便捅进她的下部,然后一挑,我清楚地看见血和肠子被挑出来。

  然后他们把那女人已经被刺刀割开的衣服扒开,露出雪白的肉体。

  女人还没有死,赤裸的躯体在地上扭动着。

  第四个被杀的是一个老男人,他被推进一个沟里,往他的身上扔上柴草,点
起火来,老人在火中站起来,像个火炬一样,走了两步,然后跌倒。

  接着又是一个女人,那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姑娘,长得还很不错。

  从一被拖起来,她就拼命地哭叫挣扎,但被反绑着的她那反抗只能是象征性
的。

  他们把她拖到士兵的中央,然后用刺刀一点一点地割开她的衣服,最后把她
扒得干干净净,雪白的肉体上那一丛黑漆漆的阴毛格外诱人。

  于是,他们开始强奸她,一个人抱着她的肩,两个人抬着她的腿,第四个则
站着插进去。

  接着又有几个姑娘被拖出来,全部照着样子扒光了强奸,然后,带队的皇军
小队长拔出了战刀,从头一个被强奸的姑娘的阴户插进去,拔出来,再插进去
……我把镜头转向山坡,希望奇迹出现。

  老天保佑,我终于看到了,只见山坡上的一小块泥土动了一下,然后被什么
东西顶起来,接着,便从那土块下面钻出一个人来。

  我认得很清楚,这是那个我很多次瞄准过却没有开枪的女神枪手。

  这段时间的交手,我同他们已经很熟悉,想来他们对我们也一样熟悉。

  那女孩子站起来,先转向我们看了一眼,然后便向山下冲去,我从她的眼光
中看到了一丝怨恨,那是我永远忘不了的义无反顾的眼神。

  紧接着,一个、两个、三个人影从泥土中钻出来,加上最先出来的,一共是
七个人。

  我很清楚地看到孙二宝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也是唯一一个面朝后倒退着走的,
他还在努力寻找着我们。

  我明白,他们七个人都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但他们却情愿把自己暴露在我
们的枪口之下。

  我瞄准了孙二宝,扣动了板机,然后看着他的额头上暴出一片血花,仰面倒
下去。

  接着,枪声大作,有我们的枪声,也有八路的,只不过目标不同,八路神枪
手们的子弹是射向村子里的,而我们的子弹是射向他们。

  时间很短,只有不到半分钟,山坡上已经倒卧了七具尸体。

  不,应该说是六具,那个女神枪手并没有死,还在地上艰难地向村子里爬。

  我看到她的军裤上全是血,她所经过的地也拖着长长的血迹。

  我知道这一定是吉村和鸠山干的,我不愿让这个为了一群素不相识的百姓而
宁愿牺牲的姑娘继续受痛苦,于是瞄准她的后脑打了一枪。

  她是个很年轻最漂亮的姑娘,最多不到二十岁。

  她太年轻了,并不太知道如何保护自己,我的十字线曾经不止一次停在她那
宽宽的额头正中,但因为她不是我的主要目标,所以一次又一次地与死神擦肩而
过,但这一次她却没那么幸运。

  我从山顶上走下来,来到到她的身边,她的死状让我很替皇军感到丢脸。

  她面朝下侧卧在地上,双手远远地伸向前方,一条腿笔直地伸着,另一条腿
呈直角蜷在身边。

  在她身后的地上,有一道长长的血迹,大约有十五、六米长,那是她中弹后
爬行时留下的痕迹。

  她中了很多枪,全都集中在臀部,军裤被子弹打得几乎只剩了裤腿儿,露着
女性最漂亮的两块肌肉,最傻的人也能看出,射她的人是故意要这样折磨她。

  摘下她的军帽,里面写着她的名字——王芳。

  我的注意力都在孙二宝身上,所以并没有看清王芳中弹的情况,后来知道了
真相。

  对她开枪的果然吉村和鸠山。

  吉村和鸠山不是真正的武士,武士只杀人,而且只杀有武器的人,而他们的
兽欲任何时候都能表现无遗。

  我到战区之后,经常听他们两个向同伴炫耀他们的「光荣战史」,其中说得
最多的,都是他们如何用手中的狙击步枪羞辱他们的女性目标。

  那是他们在同蒋军作战的时候。

  有一次,战场间息的时候,鸠山从瞄准镜里看到两个戴着红十字袖章的国民
党女兵在抢救倒在阵地前沿的伤兵,于是他就示意吉村一齐开枪。

  吉村的第一发子弹从侧面贯穿了蹲在地上给伤兵包扎的女兵的乳房,鸠山则
把子弹从背后射入了另一个正在努力把伤员抱起来的女兵的肛门。

  两个女兵都倒下了,却没有死,在那里痛苦挣扎,于是吉村和鸠山便一枪一
枪地凌辱她们,用子弹撕裂她们的军裤,使她们的下体暴露出来,然后再用子弹
射击她们的阴道和肛门,直到他们不再动弹为止。

  后来,国民党部队里也来了狙击手,吉村他们便不敢再作这样连续射击的事,
害怕被对方的狙击手抓到,但每每遇到女兵,他们总是忍不住要向她们的胸部、
臀部或者裆部打上一枪,然后赶快藏起来,躲在暗处看着他们的牺牲品在耻辱中
痛苦挣扎。

  还有一次,部队攻下中国军队的阵地后,抓到了一名他们早想消灭的女狙击
手。

  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二十一、二岁,根据情报,她是一个主动回到中国
参战的留学生,回国前曾在德国的狙击手学校受训,吉村的很多同伴都是死在她
的枪下。

  于是,他们把她的军服扒光了,把她的上身头朝下绑在一棵大树下,再把她
的双腿分开,用绳子把脚踝捆在两根钉在地上的木桩上,使她的髋部弯向胸前,
阴部完全暴露出来,然后吉村和其他狙击手跑出二百米,瞄准那姑娘的阴户射击,
把那个姑娘的阴部打出了一个大洞,子宫和肠子都从这洞里被挤出来,人却还没
有死。

  遇上吉村和鸠山,这八路女神枪手的结果可想而知。

  女人跑得慢,所以她虽然是第一个冲下去的,却很快被男队员们超越了,当
队友们倒下的时候,她还在拼命地跑,边跑边开枪,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后面有
狙击手在瞄准她,其实她已经知道了,但她没有想着躲避和反击,她只想着救人。

  看到这个漂亮的活靶子,吉村和鸠山决定同她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于是吉村将第一发子弹打进了她的左臀。

  姑娘倒下了,她无法站起来,但还想反击,于是鸠山打中了她手中的三八步
枪,把枪机打坏了。

  姑娘并不甘心就这样任人宰割,于是拖着受伤的身体,用匍匐前进的方式趴
向前方最近的同伴的尸体,想要用他的枪继续反击,但恰好给了吉村他们继续凌
辱她的机会。

  吉村用枪瞄准她军裤的中缝,趁她一腿蜷曲的机会,将一发子弹射在她的裆
里,绷紧的裤裆也因此而裂开,将女人最隐秘之处暴露出来。

  姑娘也许是因为羞耻,也许是因为疼痛并拢了双腿趴在那里,但随后又继续
爬行,于是鸠山和吉村的另外两枪准确地从她的肛门和阴户射了进去。

  女孩子再也爬不动了,但仍然把手远远地向前伸去,仿佛还想去拿那支永远
拿不到的枪,鲜血象泉眼一样从两腿间流出来,把军裤完全染红了。

  吉村和鸠山又在她的左右臀部各射了两枪,彻底掀去了她的遮羞布,直到我
的一枪结束了她的痛苦。

  我在她的身边蹲下来,轻轻翻过她的身体,她的眼睛大大地睁着,眼角上带
着泪痕。

  我轻轻替她合上眼睛,但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这大概就是中国人说的「死
不瞑目」吧,我懂得那种活着被人羞辱的感觉。

  我走向她最初倒下的地方,拿起她被打坏的枪,那是一只很普通的三八枪,
用灰布裹着,枪托的侧面有五道刻痕。

  我知道,这就是她生前的战果,算不上显赫赫,但对一个女人来说,也足够
让她骄傲了。

  击毙了孙二宝,我的心完全放下了,现在八路再不会对将军的安全构成威胁。

  我背上枪向据点走去,背后的神木军曹则招呼着手下把被击毙的八路神枪手
的尸体抬到据点去,他们是向将军展示皇军狙击手战果的最好证据。

  他们的尸体被并排摆在据点院子的一角,孙二宝和那个女神枪手的尸体被放
在正中间,「她应该有那样的待遇。」我在心里说,即便那只枪上只有一道刻痕,
作为一个女性也足以让我佩服了。

  大本营派来的记者小笠原从里面跑出来,兴奋地对着那些尸体拍照。

  我走进自己的屋子里,喝了一口勤务兵送进来的茶,闭上眼睛静静地回味着
击中孙二宝的那一刻,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为射中了这个强劲的对手而骄傲,毕竟
那胜利不是在狙击手的捉迷藏游戏中取得的。

  外面的传来吉村和鸠山的声音,他们在向围观的士兵们得意地讲述用子弹凌
辱那个女神枪手的通过。

  我从屋里走出来,看见那里已经围了很多人,我走进一群,那女兵的尸体已
经被脱光了,雪白的艳尸呈火字形趴在一块门板上,血已经没有了,身上和地上
满是清水,仿佛是刚刚洗过的。

  她臀部和阴部的八个弹孔中各插着一根竹筷子,把她的下半身弄得像刺猬一
样。

  吉村蹲在她的身边,一只手摸着她臀部那软软的肉,得意洋洋地介绍着每一
个弹孔的来由。

  小笠原则撅着屁股站在她的后面,手中相机的镜头几乎抵到了插在女人肛门
中的筷子上,一旁的士兵们纷纷向他肯求,希望获得一套那女兵的照片。

  我心中充满伤感,她是一个武士,应该受到对手的尊重。

  「给她把衣服穿上,不能让将军看到她这个样子,有损帝国的军威。」我说
道。

  「等等,把她翻过来,让我再拍两张。」小笠原不舍地说。

  「将军没接到消息是不会来的,让兄弟们再多看一会儿吧。」吉村说着,把
那姑娘翻过来,摊开四肢让小笠原拍照,自己则抚摸着姑娘小巧的乳房。

  虽然狙击行动归我指挥,但我的军阶和吉村一样,不打仗的时候,我指挥不
动他。

  我把神木军曹叫来,问他有没有派人给原田大佐送消息,八路军的神枪手已
经全数歼灭,将军在这里的安全可以无忧了。

  回答说已经派人去了,我便回到屋里,不想再去看那个姑娘任人摆弄。

  半小时后,神木走进来,说将军将在下午两点钟到达视察,问我要不要开饭。

  我看了一下表,已经十二点过了,便点点头随他走向军官食堂。

  士兵们已经在吃饭,他们蹲在院子里,守着那个仰躺在门板上的赤裸女尸,
还有人把饭菜放在那女尸的乳房和阴阜处,然后趴在那里去舔。

  「吃完饭赶快给她穿衣服,将军吃过饭就来。」我说道。

  「是!」神木急忙回答。

  从食堂出来,门板撤掉了,那个姑娘像刚抬来时那样仰躺在那里,筷子被拨
去,衣服也给穿上了,只是裤裆依然裂开着,隐露着里面的肉体,不知道将军问
起那中弹的部位该怎么解释,也许叫吉村回答更好。

  我命令神木叫士兵们洗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准备迎接将军视察。

  歼灭了八路神枪手,士兵们士气很高,我的心也放下了不少。

  快到两点了,我站在炮楼顶上,用望远镜观察着通向县城的大路,焦急地等
待着将军的车队。

  远远地看见一辆挎斗摩托车飞驶而来,知道是前面报信的传令兵,急忙命令
全队集合,准备迎接将军。

  我跑下炮楼,同神木他们一起走到放下的吊桥边,那辆摩托车飞驰过来,停
在我的身边,灰木少尉从车上跳下来,我看到他的脸色很不好。

  「报告山本少佐,将军遭到八路神枪手狙击已经殉国,大佐请你立刻赶回县
城。」

  「什么?」我的脑袋「嗡」地一声,眼前一阵发黑,顾不上询问事情的来由,
急忙取来我的枪,跳到摩托车的挎斗里,向县城飞驶而去。

  路上灰木才告诉我听事情的经过,原来中将在县城的得月楼吃完饭,在封臣
少佐的陪同下从里面出来,刚准备上车,就被一颗子弹命中太阳穴,当场死亡,
封臣少佐去救,又被第二发子弹击毙,随后又响了第三枪。

  警卫们急忙向响枪的地方跑去,见斜对着酒楼门口的街边,一堆倒下的铺面
板旁边有几个士兵死死按着一个十几岁的支那女人。

  那女人不过十几岁,穿着一身土布衣服,身边地上扔着一支三八步枪,她被
人按着,也不反抗,只是哈哈大笑。

  那堆铺面板是小杂货店的窗板,因为要让将军看到市面的繁荣,任何一家店
铺都不准上板,所以那摘下的门板就放在墙角,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怎
么能够藏在那里而不被发现,要知道那里离开警戒线的边缘只有十几米。

  击中将军和少佐的子弹是从离她最近的龟田上等兵的两腿间射过去的,第三
枪就把刚刚反应过来的上等兵击毙了。

  之后就是卫兵们一拥齐上,把那女人按在地上,事后一查,那女人的枪里原
来只有三发子弹,而她就用这仅有的三发子弹打死了三个人。

  「这是哪来的神枪手?孙二宝的小队里只有一个女人,已经被击毙了,不可
能还有第二个。」

  「我也不知道,枪响时大佐跟在将军后面,离店门只差一步,不然第二发子
弹的目标很可能会是他。发现将军出了事,立刻就命我来招你回去。所以更多的
事情我也不知道。」摩托车风驰电掣地冲进司令部大院,我从车上跳下来,径直
走向大佐的办公室。

  大佐坐在办公桌后面,双手拄着自己的两腮,看得出他的颓丧。

  「混蛋!」他暴怒着,一看见我就接连打了我七八个嘴巴。

  「少佐,你是怎么搞的?我叫你去消灭八路神枪手,你却让他们溜到城里来
刺杀了将军,我要送你上军事法庭!」

  「大佐阁下,这是属下的失职,但请您冷静一点儿,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

  「混蛋!还用怎么搞清楚,是神枪手,八路神枪手。」

  「对不起,孙二宝的八路神枪手小队已经被我消灭了,七具尸体,一个不少
地摆在据点儿的院子里,怎么会还有神枪手?」

  「是个女的,你不是说你见过一个女的吗?」

  「我是见过,上午已经被击毙了,尸体也在据点,那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女
神枪手,名字叫王芳,内线的情报不也是这么说的吗?」

  「那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情报里没有其他神枪手的消息。审问过她了吗?」

  「当然问了,已经打过了,什么也不说,只是笑。」

  「笑。」

  「对,不停地笑。」

  「人呢?」

  「滨歧他们正在继续拷 .」

  「我去看看。」

  在刑讯室里我见到了那名女神枪手,她的人很瘦小,直挺挺地站在刑架前,
两臂张开捆在刑架两端,像一个「丫」字,滨歧和两个光着上身的宪兵正用食指
粗的细藤条狠狠抽打着她,她紧闭着嘴,脸上的肌肉抽动着,却一声不吭,每当
打手们累得停下来,她就哈哈大笑起来。

  我走过去,托着下马把她微垂的头抬起来,她果然很年轻,看上去只有十八、
九岁,脸色因拷打的痛苦而显得异常惨白。

  「妳叫什么?」

  「……」她冲我笑笑。

  「为什么要行刺将军。」

  「他该死,你们这些日本鬼子都该死。我打死了他,哈哈哈哈,我打死了一
个小鬼子中将!」她又大笑起来,眼睛里即有胜利者的兴奋,却又充满了仇恨。

  「告诉我妳是谁。」她又不说话了。

  我不停地问,但没有任何其他回答,她唯一愿意说的话就是:「我打死了那
个小鬼子中将。」

  滨歧走过来又要打,我拦住了他:「不用再打了,再打也问不出什么来。把
她送到看守所去,治治伤,好好调养一下。」

  「少佐,你这是什么意思?」跟进来的大佐不满地问道。

  「她不是可以靠刑具问出口供的女人,对付她不能用这种办法。我想同她单
独谈谈,也许能问出点儿什么来。」

  「好吧,不过要快,大本营打电话来,追问我八路神枪手的情况。你要是也
问不出来,只好再给她用刑。」

  「是。」回到自己的营房,我想着怎么样劝她开口。

  我在满州事件(注:九一八)之前就在中国,在日本狙击手中算是个中国通,
中文也很好,对于支那人特点了解得要比别人多些,因此也满有信心能够问出些
什么来。

  来到宪兵队的看守所,宪兵领着我去那姑娘的牢房,很远就听见那姑娘在叫:
「放开我,放开我。」

  我对这种声音十分敏感,抓进宪兵队的支那女人喊着「放开我」的时候多半
是有特殊意义的。

  我怕那些笨蛋坏了我的事,急忙赶过去,却见两个宪兵扭着那个姑娘往床上
拖,另一个穿白大褂的军医正拿着注射器站在一边愕然地看着。

  「住手,出了什么事?」我喝问道。

  「报告少佐,这女人不肯治伤。」其中一个宪兵答道。

  原来如此,那几个人因为不会说中国话,无法同那个姑娘交流,因此才闹起
来。

  我走过去看着那个姑娘:「他们在给妳治伤,不是要害妳,请妳配合他们。」

  「杀了我吧,我不需要治伤。」她似乎明白了,却仍然倔强地看着我,被扭
住的胳膊仍然不停地挣扎。

  「我保证会遵从妳自己的意愿。如果妳不反抗的话,我会叫他们放开妳,妳
明白吗?」她有些怀疑地看着我,但终于不再挣扎。

  「放开她。」两个宪兵松开了手,那姑娘果然没有异动。

  「请妳坐下,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谈什么,要杀要剐随你。」她说。

  我看局势已经稳定下来,那姑娘的手脚上也戴着镣铐,不可能作出什么出格
的事,便命令那军医和两个宪兵出去。

  「谈什么?有话说,有屁放,老娘没那么多闲功夫奉陪。」

  「能告诉我妳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吗?」

  「……」

  「妳为什么害怕说出自己的名字?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们这些强盗才见不得人。」她从床上站起来,脸一下子就胀得通红。

  「别激动,别激动,坐下说,我只是希望知道是什么人打死了我们的将军。
我看过很多中国的小说,《三国演义》、《水浒传》,我知道中国人打仗一向是
先通名报姓的。我先告诉妳我的名字,然后妳告诉我妳的名字,好吗?我叫山本
忠一,是大日本皇帝的狙击手,该妳了。」

  「你就是山本?」她显然很惊讶,而我更惊讶,不知道这个以前从未见过的
女同行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字的。

  「不错,就是那个同八路军神枪手孙二宝交锋了十几次的山本忠一少佐。怎
么?妳认识我?」

  「你这个刽子手。」她的屁股才刚刚挨到床,便又突然站起身向我扑过来。

  她戴着镣铐,是不可能伤到我的,的轻易便抓住她那双戴铐的小手,把她按
回到床上。

  「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我同妳有仇吗?」

  「你杀了多少中国人?!」她恨声道。

  「对不起,姑娘,这是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作为狙击手,杀人就是我
的职责,我唯一能作的就是让我的对手死得体面一些。也许我杀的人中有你的朋
友,我杀了他们,但我很敬重他们,但这就是战争。战场上,妳遇到我的朋友也
一样会开枪,对吗?」

  「……」她扭过头去,并没有回答。

  「作为真正的军人,在战场上遇到好对手,我们总是相互敬重,但不会因此
而放过对方,这妳应该明白。」

  「……」

  「那么,告诉我妳的名字。」

  「……」

  「妳是八路?」

  「……」

  「不然妳哪里来的枪?」

  「……」

  「妳知道被妳击中的是什么人吗?」

  「……」

  「我告诉妳,是皇军中赫赫有名的板田四郎中将。」

  「……」

  「板田中将战功卓著,声名远播,却死在妳的枪下,妳有什么想法?」

  「这个老刽子手,早就该死,我杀了他,亲手杀了他,我真痛快,真高兴。」

  「是啊,亲手打死板田这样的名将,对任何狙击手来说,都是一件值得炫耀
的事,但妳却不肯让人知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就是不想说。」

  「作为同行,我很佩服妳的勇气,妳是个出色的神枪手,如果我们早一天在
战场上相见,说不定我也是妳枪下的鬼魂,我可不希望死在一个没有名字的人手
里,妳說呢?」她看了看我,仿佛很惊讶我会这样说,但仍然在犹豫着要不要说
出自己的姓名。

  「老实说。我原本一直把孙二宝当成自己真正的对手,当我亲手杀了他,以
为这个战区不会再有对手的时候,却凭空冒出了妳这样一个女神枪手,而且在皇
军的眼皮底下打死了一个中将,实在让我感到很难堪。」

  「你是说,孙队长死了?你杀了孙队长?」她又一次站了起来,脸上再次现
出激动之色。

  「妳怎么认识孙二宝?看来妳真是八路。」

  「你真的杀了他?」她扑过来,想要掐住我的脖子,但被我轻易抓住了她细
细的手腕,把她按坐在床上。

  「我说过不要激动,激动是狙击手的大忌。不错,孙二宝是被我打死的,而
且我们用的手段很不光彩。一共七个,全部,但这是战争,如果不是他,那就是
我,不是吗?」

  「王芳姐,王芳姐也死了吗?」

  「是那个女神枪手吗?是的,是我亲手打死她的。」不想告诉她王芳的死状。

  她又要站起来,被我按住了:「她也是个武士,我会用最高的规格安葬她,
但我不会在战场上放过她,因为她是我的敌人。」

  很长时间,她才慢慢平静下来,眼睛仍然仇视地看着我。

  「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妳也是个真正的武士,我很尊重妳,也希望妳尊
重我。

  作为武士,我们的争夺应该在战场上,而不是在这里。

  如果在战场上相遇,我会毫不犹豫地向妳的脑袋开枪,妳也会,但这里不是
那样的地方,这里已经没有了武器,妳我就是朋友。

  我希望,我们能以武士的方式谈话。

  中国有句老话,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我们之间,应该能够有很多话可说。

  如果孙二宝活着同我坐在这里,相信他不会像妳一样一言不发。

  妳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难道没有提到过我吗?」

  「他说你是个好对手。」

  「他这样说,让我很高兴。而对我来说,他也是好对手。我用的是狙击步枪,
可以在四百米外准确命中目标,而他用的只是三八步枪,没有光学瞄准具,但我
们交手十几次,却互无胜负,如果他有同我一样的武器,我真不敢说最后的赢家
会是 .」这是我的心里话。

  「我去看了现场,从妳开枪的地方到将军中弹的地方,距离至少二百米,妳
在两秒钟之内连开两枪,枪枪命中要害,就是孙二宝,恐怕也不过如此,所以我
说,如果真是在战场上相见,妳我的胜负恐怕也是百分之五十,妳也是个好对手。」

  「你真这么认为?」她严峻的表情明显缓和了。

  「在远距离射击上,我有好枪,妳占弱势,但二百米之内,连续射击的速度
我却没有妳快,如果我不能一枪打中妳,接下来就是妳打中我。这是心里话,妳
认为呢?」

  「可能吧。」她的脸上充满了自信。

  「那么,我能有幸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吗?」

  「我姓周,没有大名,爷爷叫我小英子,参军以后,大家也都叫我小英子。」

  「那么,我就应该叫妳周英子了,没错吧。」

  「就算是吧。」

  「妳有多大年纪?」

  「虚岁十九。」

  「那就是说,妳的实际年龄是十八岁。

  妳的枪法不是一年两年的功夫,这么年轻,跟谁学的打枪?」

  「跟爷爷。我父母在我两岁上就死了,我是跟着爷爷长大的,他是太行山里
知名的好猎手,我五岁上就跟着他去打野物,枪法就是那时候练出来的。」

  「难怪,猎人打枪是根本不用瞄准的。」

  「对,爷爷说,要枪人一体,用心去打。」

  「看来妳确实是对手,我虽然受过专业狙击训练,但还没有完全作到用心开
枪的程度,这让我更加相信,二百米之内,死的多半会是我。」

  「……」看来她想不到会受到敌人这样的夸奖,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
道是应该表现得骄傲一些还是谦虚一些,于是只好看着我不说话。

  「那妳为什么要当兵?皇军同妳有仇吗?」

  「仇深似海!」的眼睛里又泛起了浓浓的杀气。

  「能告诉我吗?」

  「为什么要跟你说?」

  「妳要杀我,我总该知道为什么吧?」

  「为什么?为了我自己,为了我爷爷,也为了全中国受你们这些强盗坑害的
中国百姓,我恨不能把你们都杀光!」

  「我得罪妳了吗?」

  「不是你,而是你们,你们这些日本强盗。上个月,你们这些狗东西闯进了
我们村子,杀人放火抢东西,可惜爷爷下山卖山货,枪被他带在身上,不然,我
就是拼一死也不会被……多少姐妹呀,我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

  她没有流泪,眼睛里只有怒火,但我明白发生过什么,我为我的同胞感到羞
愧,如果不是他们不分青红皂白杀人强奸,又怎么会把那么多支那百姓逼上梁山,
成为我们的死敌。

  「那时候,爷爷回来了,他同畜生们拼了命,打死了七、八个,但寡不敌众,
子弹又打光了,畜生们打伤了他,把他吊在大树上用扁担打,又活活烧死了他。

  这还不算完,他们还把我们全村人赶到地主的大院里,准备放火把我们都烧
死,这时候八路军听到消息赶来了,救了我们全村人的性命。

  我的那些好姐妹没脸见人,好几个都跳了井……但我没有死,我不能死,我
要活着,我要报仇。

  就是那次我见到了王队长和王芳姐,我就跟上他们当了八路。」

  我沉默了好久,无话可说,我能说她不应该仇恨皇军吗?她们只是普普通通
的百姓,从来没有招惹过谁,为什么要伤害他们?得罪了他们,还建什么王道乐
土?!

  「这么说,妳还是个新兵。」

  「是,当兵才一个月,只打过一回仗。」

  「我说怎么不知道孙二宝的手下还有第二个女神枪手。」我恍然大悟。

  「我算什么神枪手,王芳姐才是神枪手,她打死过五个鬼子,有四个是机枪
手,一个小鬼子军官。我第一次上战场,太着急了,打了个零蛋,还浪费了两发
子弹。」这才明白为什么她的枪上没有刻痕。

  「这次妳为什么没有同孙二宝在一起?」

  「我是新兵,上次战斗又没有命中,这么重要的任务,队长怎么会带我来?
我是在他们走了以后,偷偷跟上来的,怕他们发现,就一个人溜进了城,没想到,
板田这老鬼子撞在老娘的枪口上了!」她的脸上浮现出了得意的神情。

  「妳是怎么混进城的,还带着枪。」

  「我是猎人,自有猎人的办法,但我不会告诉你。你记着,还会有其他猎人
溜进来,下次也许是你,也许是原田,反正只有还有一个中国猎人活着,你们就
活不安稳,你信吗?」

  「我不知道。不过,妳是个好猎手,却不是一个好狙击手,妳太年轻了,哪
有打伏击不给自己留退路的?」

  「我只想帮着孙队长他们完成任务,知道老鬼子在得月楼,我就没打算活着
回去。他是个中将,我是个新兵,一命换一命,我就值了,这次我一命换了三条
命,嘿!」她笑了一声,很得意。

  「想过后果吗?」

  「不就是死吗?除了命,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我还怕什么?」我们
谈了很久,对她本人的了解已经足够多了,但她并不像我原来想像的那么好糊弄,
如果说她告诉了我什么,那大概也是她原本就想让人知道的,只不过因我而找到
机会而已,她也同意让军医给她治刑伤。

  但出身猎人的她任何时候都很警觉,对于八路军的事,她却绝对不肯多讲一
个字。

  为了周英子的事,我同原田大佐发生了两次激烈的争执。

  但他毕竟是我的上级,我也仅仅只能发泄一下不满而已。

  第一次的争执是为了如何处置周英子。

  刺杀中将的凶手,必定会被处决,在这一点上我并没有异议,但在如何执行
上,我们却有完全的不同。

  作为一个狙击手,我尊敬我的对手,希望她能以一个武士的方式体面地死去,
但原田却坚持要给她最严厉的处罚,要让她死得痛苦与耻辱。

  我知道对于一女人来说,痛苦与耻辱的含意,但我是原田的属下,我没有权
力改变他的决定,我感到无可奈何。

  我曾想过到看守所去亲手给她一枪,但原田因我们之间的争执有了警觉,下
令不准我进入看守所。

  在中将被刺的第二天,周英子就被处死了。

  那天一早,周英子就被带到了司令部的院子里,现场有一个排的宪兵负责警
戒与执行。

  小笠原也不失时机地出现在院子里,我明白他的企图。

  看到院子里的布置,周英子就知道她的结果,她早有准备,脸上没有丝毫惊
慌之色。

  原田不会说中国话,所以一定叫我给他当翻译,但不准我带枪,至于他为什
么没有叫中国翻译官到场,我是当天下午行刑结束后才明白的。

  周英子的手铐脚镣都卸去了,站在院子当中,可能还洗了澡,脸上没有了我
在看守所时见到的灰尘,我才发现她其实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至少和王芳不
相上下。

  「周英子,作为大日本占领军的司令官,我不能容忍支那人反抗皇军的行为,
所以决定对妳处以死刑,妳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杀了一个杀害中国人民的刽子手,我觉得很光荣。死?我的心早就死了,
活着就是为了消灭鬼子,现在我办到了,我一个小兵,枪毙一个中将,值了。」

  「杀害帝国军官的支那人,是任何一个日本军人都不能容忍的,我不会让妳
那么痛快地死,我要让妳尝尽人家痛苦与耻辱。」

  「你随便,要杀要剐,老娘都不怕。」她微笑着扬起脸,用眼睛斜着向下看
着原田,仿佛站在高山上看着脚下的蚂蚁一样。

  她又看着我:「记着我说过的话,你告诉他,只要还有中国猎人,这里就永
远没有你们的安隐日子。」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只得把脸转向原田,把她的有的原话告诉了他。

  原田听了,脸上泛起一丝不易查觉的恐惧,他摆了一下手,两个宪兵向周英
子走过来,开始脱她的衣服。

  参加扫荡的时候,我见过很多被赤裸着处死的中国女人,有女兵,有八路女
干部。

  她们有的被吊在树上,有的被扔在路边,有的被剥了皮,有的被开了膛,有
的被肢解,有的被用木棍从阴户捅死,还有的被捆着丢在水潭里,很多都被割了
乳房,也有的被挖去了生殖器,两腿间露着一个大血洞。

  对我来说,这已经司空见惯,但心中却为帝国感到由衷的悲哀。

  周英子并不像其他中国女人一样拼命反抗,她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脸上
依然带着那种自豪的笑容。

  衣服很快就被脱光了,露出一个花季少女特有的娇艳的身体,他们用绳子把
她反绑起来,使她那小巧的乳房向前挺着,两颗粉红的乳头微微向上翘着。

  阴部的体毛并不算浓密,半遮着两片紧紧夹在一起的阴唇。

  与同年龄女孩子不同的,是她的大腿和臀部显得格外结实,那是在山林间追
踪猎物的结果。

  她的身上,藤条留下的伤痕历历在目,给我一种凄凉悲壮的感觉。

  小笠原围着她一圈一圈地转着,不停地拍照。

  周英子也许不懂那是什么东西,也许根本不在乎,任凭宪兵分开她的双腿,
像一个大大的「人」字站着,让小笠原蹲在地上,从两腿间向上拍她的性器官。

  原田挥了一下手,转身离开,酒井则带着宪兵们把她拖向靠近门口的卫兵室。

  周英子的眼睛一直看着我,脸上依然带着笑,这是知道自己要被强奸的中国
女人中少有的。

  我明白,她已经把一切都看淡了,甚至是中国女人最重的贞操。

  中午吃饭前,原田再次叫我同他一起出去,命令把凶手带上来。

  周英子被从卫兵室带出来的时候看上去十分虚弱,但她努力自己走着,脸上
的表情仍然未变。

  两个宪兵推搡着她走向放在新立的绞架下的那条木凳,那是一个三十公分宽,
约一米长的木制条凳,他们推着她趴在长凳上,用绳子把她的上半身绑紧在凳子
上,又把她的两腿分开,将大腿捆在凳腿上。

  女人的肛门和性器官都充分地暴露着,阴唇的后半部光光的,没有体毛,使
她的阴部完全没有遮挡,我看见她的肛门和阴户周围微微红肿着,到处都是精液。

  小笠原越发兴奋,站在长凳后面拼命地按着快门。

  看到绞架,我原以为只是要把她裸体吊死的,现在才知道还有其他的折磨在
等着她。

  酒井军曹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根小指粗的铁棍,前面带着一个小小的倒钩,
他把那铁棍从周英子的肛门捅进去,拧了一圈后抽出来,我看到约十厘米长的一
段直肠被从肛门中反拖了出来,带着一截绿色的粪便,一个二等兵则用水瓢舀着
清水把肠子的里面冲洗干净。

  酒井一次又一次地把铁条从翻出的肠子内口插进去,一次又一次地抽出,肠
子露出的越来越多,最后拖在体外将近两米长。

  酒井用一根小绳紧靠着肛门将肠子扎紧,然后用刺刀把露出来的肠子全部切
去,又用烧红的烙铁按在断口上,院子里顿时充满了肉体被烧焦的气味,我明白,
这是为了止血,他们希望她活得更长一些,受的痛苦更多一些。

  酒井解开那根小绳,把剩下的肠子用手塞回到她的肛门中,接着又把那根铁
棒捅进了周英子的阴户,把她的子宫和约四公分长的一段阴道割了下来,用烙铁
为切口止血,再将余下的半截阴道塞回体内,从外表上并看出不周英子的身体与
被阉割前有什么不同。

  我注意到整个行刑的过程中,周英子身上的肌肉强烈地抽搐着,其间尿液不
时流出,但却没有听到她的任何呻吟声,那让我越发敬佩这个缺乏经验的八路女
神枪手。

  她被从凳子上解下来,站在地上。

  我看到她脸上的肌肉哆嗦着,流满了汗水,嘴唇紧闭着,嘴角上带着一丝鲜
血,那一定是忍痛时把牙齿咬破了。

  她有些站不稳,但仍在笑,我看到她本来圆滑肚子瘪了进去,形成一个大坑。

  过了一会儿,也许是已经适应了疼痛,也许是已经不再疼痛,她的身体停止
了晃动,张开嘴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然后又扬起头,依然用那种居高临下的目
光斜视着原田。

  他们把她绑在绞架的立柱上,然后把一根胶皮管子硬插进她的嘴里,用一个
大铁壶向里面灌水。

  我看见她的肚子慢慢鼓起来,像一个孕妇一样,然后突然之间,被塞进阴户
中的半截阴管被水压挤了出来,带着油迹和血丝的清水喷射而出,她的肚子再次
瘪下去。

  然后他们把阴道塞回去,再次给她灌水,接边灌了几次,周英子的脖子开始
慢慢支撑不住她的头,直到这时,他们才把她从立柱上解下来。

  酒井走过去,把一块用日文写着「刺客周英子」的木牌挂在她的脖子上,又
把那被挤出来的阴道和半凸的直肠重新塞回体内,最后把绳套套在她的脖子上。

  在那绳子拉紧之前,她看着我,用最后的机会和最后的体力大喊着:「老娘
值了,知道吗?老娘值了。会有人替我报仇的,你们等死吧。」

  这里没有英国式的翻板,对她的绞刑是用绳子直接吊上去。

  我看着她的双脚慢慢离开地面,开始乱踢起来,一张苍白的脸变成青紫色,
带血的尿水顺着大腿流下来,从玲珑的脚趾滴落到地上。

  她挣扎了足有十几分钟才静下来,在半空中挂着,慢慢地摇晃、转动。

  她被一直吊到了天黑,在我的一再坚持下,原田才同意把她放下来。

  我同原田的第二次争论发生在她被从绞架上放下来之前。

  原田告诉我,大本营来了电话,再次询问凶手的情况,他对大本营说,中将
是被八路军的神枪手孙二宝打死的,而孙二宝在开枪后,已经被我当场击毙。

  我气炸了肺,他怎么能这样报告呢?但是原田说,一个堂堂皇军中将,竟然
被一个参军不足一个月,从未有过狙击成绩的女刺客打死,实在有损皇军的脸面。

  而孙二宝至少还是一个被八路当成英雄宣传的神枪手,中将被他刺杀总算说
得过去。

  我在心里感到这对周英子太不公平,她已经受了那么多的痛苦,最后却连她
唯一的功绩也给抹杀了,所以决不同意他这样报告,因此同他大吵了一场,争吵
的结果,就是他同意给周英子和他的同伴们每人一口棺材,那是所有中国人都希
望得死后得到的待遇。

  我亲手把她被割掉的脏器小心地塞回体内,找了一块白床单裹住裸露的尸身,
又派人去棺材铺征用了八口棺材和八套中国人的寿衣,拉到据点里。

  我为他们作了祷告,亲手给他们洗了身子,换上寿衣,然后把她埋在那个小
山坡上,没有墓碑,甚至连坟头也没有,我只是用狙击手的专业知识,把那个地
方的地理特征记在脑子里。

  第二天,我亲自给大本营打了电话,告诉了他们真实的情况,谁知大本营知
道后,却告诉了我与原田完全相同的决定,只是多了一条,因我击毙孙二宝有功,
晋升为中佐。

  我失望了,但我给大本营打电话的事却让我与原田之间的隔阂加深,不久我
就被调到了另一个战区。

  在那里,我遇上了另一个对手,比孙二宝名声更大的神枪手朱标,他是我平
生见过的最厉害的对手,仅仅两次交锋,我就被他一枪打中了眉心。

  我的命大,朱标的枪法也实在太好,那颗子弹正好从我的两个脑半球之间穿
过,让我捡回了一条命,但右眼却从此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左眼的视力也降到
了不足0。1,从此再也不能作狙击手,我被送回到日本的家中。

  战后,我到了美国定居,周英子的枪我一直带在身边,同我自己的狙击步枪
放在一起,上面有我替他刻上的三道刻痕,那代表着她的骄人战果:击发五次,
击毙三名,其中包括一名中将,一名少佐和一名上等兵。

  王芳和周英子的裸尸照片并没有传播开,因为小笠原在周英子被处死的第二
天就被一个我至今不知的八路神枪手打死了。

  在处理的他的遗物时,我把他还没机会冲洗的胶卷全都曝了光,我不想让更
多的日本兵用她们的身体意淫。

  中美恢复关系后,我以个人名义到了中国,在当年的战场上捡拾过去的记忆。

  我有幸见到了当年一枪送我回日本的朱标,他已经是一名少将参谋长,通过
他,我了解了后来的很多事。

  由于对那次战斗的情况并不了解,我们这边又严密封锁消息,八路军只是根
据日本报纸的报道来推测情况,所以孙二宝也被他们当成击毙板田中将的战斗英
雄,与他一同牺牲的其余六名神枪手也都被追认为烈士和战斗英雄,而周英子因
为私自离营并从此失去消息,因而被当成了逃兵。

  我把周英子的枪赠给了当地的县博物馆,又帮助他们找到了神枪手们的埋身
处,当年美艳动人的女性躯体已经变成了两捧白骨。

  我很希望能把周英子用来扣动板机的右手食指骨当作纪念,但中国人一向把
尸身的完整看得很重,我的要求没有得到满足。

  我很理解他们的心情,周英子大约也不希望尸分两地。

  为周英子举行安葬仪式那天,我感到了平生从未有过的激动,因为在我有生
之年,终于让我所敬佩的女神枪手的功绩大白于天下,仅这这就足以让我心安了。

  一九八一年四月于华盛顿前大日本皇军中佐狙击手,山本中一

龍葵 2018-5-1 09:46

【登天梯】

【登天梯】
字数:47760


               影视剧脚本

                登天梯

  【剧中人物】

  于惠珊:缉毒英雄,缉毒队长,运输毒品犯;

  周玉敏:于惠珊的辩护律师;

  张志豪:缉毒英雄,于惠珊的丈夫;

  张父、张母:张志豪的父母;

  小小:张志豪和于惠珊的女儿;

  蔡惠玉:女毒枭;辛凤英:女毒枭;

  吴芳芳:女毒贩。

  【镜头一】

  低机位拍的一级深棕色的木制楼梯的特写,慢慢上摇到整个楼梯,楼梯全高
有五米多。

  于惠珊的画外音:「表面看上去,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楼梯,但对于生活在狮
岛第一模范监狱的犯人们来说,它却非同一般。因为狮岛所有被判了死刑的犯人
都要从这座楼梯走向人生的终点。犯人们都很忌讳与死刑有关的词汇,所以便给
这座楼梯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登天梯。」

  低沉的打击乐音效,弹出本片的片名——登天梯。

  画外音继续:「作为一个缉毒警察,我曾把数不清的毒贩送上法庭,也曾亲
眼看着他们当中的一些人从这里走向另一个世界。然而,今天要从这里走上登天
之路的,却是我自己。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自己,一个曾经为王国立下过汗马功
劳的缉毒女英雄?还是一个令人憎恨的女毒品犯。」

  【镜头二】

  于惠珊仰头上看的面部特写,从裸露的肩膀可以判断出,她仿佛是赤裸的。

  画外音:「我这只有二十八年的短短一生,经历了太多的幸运,又经历了太
多的不幸,也不知老天爷究竟为什么要把一切好的和不好的都加在我的身上?我
生长在一个小康之家,是个独生女。爸爸是乐团指挥,妈妈是芭蕾舞演员,他们
两个非常相爱,也把我当成他们的掌上明珠。」

  【镜头三】

  舞蹈教室里,一群孩子正在跟着老师练习芭蕾舞,童年的于惠珊赫然其中。

  老师拍拍手道:「同学们,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下周再见。」

  于惠珊扑向站在门口的父母。

  于惠珊的画外音:「从四岁起,妈妈就让我接受芭蕾舞训练,不过我并不是
非常喜欢跳舞,我对色彩和线条非常感兴趣,总是偷偷地学习绘画。」

  于惠珊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一笔一划认真地画着。

  于惠珊的画外音:「在我中学毕业之后,我报考了狮岛大学的美术学院学习
油画,尽管爸爸和妈妈很希望我能成为一个好的舞蹈家,但他们最终还是接受了
我自己的选择。谁能想到,老天竟然不佑好人,就在我到美术学院报导的当天,
第一次不幸降临到了我的身上,那天,爸爸妈妈亲自开车送我到学校报到……」

  【镜头四】

  于惠珊坐在学生公寓的床上,父母坐在对面,妈妈正在千叮咛,万嘱咐,爸
爸笑着道:「老太婆,你不用再嘱咐了,女儿已经长大啦,自己能照顾自己。」

  「是啊是啊,女儿长大啦。不用再操心啦。」妈妈说,她笑了笑,眼角流出
两滴幸福的泪。

  「好了,我们回去了,你要好好的,勤打电话,周末回家来看我们。」

  「嗯,知道啦。」

  【镜头五】

  学生公寓楼下,父母坐在车里,于惠珊向他们挥着手,汽车缓缓驶离。

  于惠珊目送父母远去,然后兴奋地跳起来。

  于惠珊的画外音:「我跳着,跳着,兴奋极了,从没离开过父母的我感到一
切都那么新鲜,我对新的生活充满着憧憬。可是,一个小时之后,一切就都变了。」

  【镜头六】

  「于惠珊,有人找你。」公寓管理员来到寝室。

  「是谁呀?在哪儿?」于惠珊奇怪地问,然后跟着管理员走出屋来。

  【镜头七】

  公寓会客室,一男一女两名警官正坐在沙发上,管理员开了门,领着于惠珊
进来。

  「你是于惠珊吗?」女警官问道。

  「是我,我作错什么了吗?」于惠珊诧异地问道。

  「没有。请问,于德林同你是什么关系?」

  「是我的爸爸。」

  「那么,徐丽珠呢?」

  「是我的妈妈。」

  「我,我不知道怎么同你说,就是在四十分钟前,在104号高速路上发生
了一起车祸,你的父母……」

  「我爸爸妈妈怎么了?啊?怎么了?你说呀!」于惠珊一下子就傻了。

  「他们……,遇难了。」

  「不可能!你胡说!他们活着,他们活得好好的!请你们告诉我,他们都活
着!」于惠珊歇斯底里地喊起来。

  「对不起,我们很遗憾。我们知道这对你来说无法接受,但事情已经发生了,
请你一定要节哀顺变。」女警官走过来说。

  于惠珊一下子扑在女警官的怀里,大哭起来。

  【镜头八】

  墓地,于惠珊把一束鲜花放在父母的墓碑前,然后坐在墓前的石阶上,低声
说着什么。

  于惠珊的画外音:「爸爸妈妈死了,我成了孤儿,就像一下子就跌入了无底
的深渊。老师和同学们都非常关心我,用他们的一片爱心温暖着我,这才渐渐抚
平了我心中的伤痛。我把对父母的爱全都转化成了动力,在学业上一直名列前茅,
老师们都非常看重我。」

  「三年以后,幸运再一次降临在我的头上。那就是遇见了我后来的丈夫,警
察局缉毒课的张志豪。」

  「那一天是我父母的周年纪念日,我到墓地去扫墓……」

  「我那天同爸爸妈妈说了很多话,不知不觉间,时间过去了很久,等我坐上
公交车赶回学校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从公交车站到学校,需要步行近两公
里,由于已经很晚了,所以路上一个人也没有。」

  【镜头九】

  中景追拍,于惠珊走在那条僻静的路上,路灯发出昏暗的光,四周静静的,
只有风吹过路边小树林时发出的沙沙的声音。

  近景,于惠珊走着,忽然停下脚步,仔细倾听,然后继续向前走。

  走出不远,她又停下来,听了一阵,没有什么动静,于是又走,反覆几次,
她仿佛感到了危险的临近,开始加快脚步,并很快变成了奔跑。

  正面特写,于惠珊忽然停住了脚步,眼睛里泛出恐惧的光。

  近景镜头,前景中是于惠珊的背影,离她前方不远处站着两个男子,正一步
一步慢慢靠近。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于惠珊慢慢向后倒退着,对面的人则步步逼近。

  「站住!我要喊人了。」于惠珊威胁道。

  忽然,近景中闪出一条身影,迎住正在后退的于惠珊。

  正面特写,一个男青年从背后搂住了于惠珊的头,同时也捂住了她的嘴,于
惠珊的眼睛露出无限的惊恐,鼻子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推成近景,捂住于惠珊嘴的男青年另一只手从她的腋下穿过,搂住了她的胸,
拦路的两个男子走上去,每人抓住她一条乱踢的腿,三个人合力把拼命挣扎的她
抬起来,向小树林的深处走去,裙子下现出了浅色小内裤。

  「救命——呜——呜——……」树林中传来于惠珊的一声呼救,接着那声音
便又被什么捂住了。

  同一条路上,由中景迅速拉成张志豪的面部特写,他突然停住脚步,侧耳倾
听着,然后向小树林中走去。

  林中,一条长椅上,捂住于惠珊嘴的男青年坐在长椅上,仍然紧紧搂住她,
她的两只手抓住男青年的手,拼命想掰开,但都无济于事。

  于惠珊的双腿被向上拎着分开,裙子滑落到腰部,露出里面浅色的三角小裤
衩,两个抓住她腿的男青年下流地抚摸着她的大腿内侧,一个男子一把拉开了她
的衬衫,另一个则把手伸向她的内裤。

  「别动,警察!」

  突然一声大喝,三个男青年吃了一惊,放开于惠珊,转向镜头。

  于惠珊迅速地跳到地上,向镜头跑来:「警察先生,救命啊!」

  张志豪半身特写,手中举着警徽,于惠珊跑过去躲在他的身后。

  三个男青年的特写,他们的脸上满是惊恐。

  忽然,其中一个男青年道:「怕什么?他只有一个人,又没枪,跟我上。」

  说着,一马当先冲了过来。

  中景,张志豪靠拳脚把攻近前来的男青年一一放倒。

  于惠珊在旁边看得如痴如醉的面部特写。

  中景,被打倒的三个人爬起来,相互看了一眼,一溜烟儿地跑了。

  「警官先生,谢谢你救了我。」于惠珊紧紧抓着张志豪的手,惊魂未定。

  「没什么,我是警察,保护公民的人身安全是我的责任!这么晚了,你怎么
一个人在这么僻静的地方走?多危险哪?」

  「我是外出有事忘了时间,回来晚了。」

  「啊,以后小心点儿。你住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谢谢。」

  【镜头十】

  张志豪和于惠珊并肩走在路上,边走边聊。

  于惠珊的话外音:「在送我回去的路上,他告诉我,他是个刑警,画画是业
余爱好,在学院的夜校进修,那天因为家里有点事,提前了一点儿下课,正巧救
了我。我那时候就有一种感觉,是爸爸妈妈在天之灵安排他到我身边的。」

  「那天他把我送回宿舍,然后就内分手了,虽然我心里有一种一见如故的异
样感觉,但并没有好意思说出来。大概过了有一个多月吧,我在一次素描课上又
见到了他。那次是我去给他们进修班当模特。」

  「那天我刚一进教室,就立刻认出了他,而他也认出了我。」

  【镜头十一】

  教室里,进修班的学生们都已经支好了画板,静静地坐着,一位老教授正在
前面作介绍:「同学们,今天是我们第一次画真实的人体,我们给大家安排的是
学院里最好的一位模特,同时也是一位非常有前途的青年女画家,她的绘画作品
参加过多次画展,现在咱们就欢迎于惠珊小姐。」

  教室里响起一片掌声,于惠珊穿身穿一件睡袍出现在模特台前,她第一眼便
看到了张志豪,两个人的眼睛同时瞄准了对方,一切尽在不言中。

  于惠珊很有礼貌地向大家鞠了一躬:「初次相识,非常荣幸,希望今后还有
机会合作。」

  大家再次回报以热烈的掌声。

  「可以开始吗?」老教授向惠珊询问道。

  「可以。」惠珊把身体转过去,背向众人,准备脱衣服,忽然又回过头来,
不自觉地看了张志豪一眼,见他也在看着自己,脸上不由泛起一丝红晕,急忙转
过头,慢慢地解开自己的衣服。

  后侧位特写慢镜头,于惠珊的肩部,镜头随着睡袍的滑落向下摇,把她美妙
的肩膀,坚挺的乳房,柔细的腰肢、丰美的臀部和修长的双腿以及一双玉足一点
一点展示出来。

  特写,学生们惊叹的目光。

  特写,张志豪充满深情的眼睛。

  【镜头十二】

  场景同上镜。

  全景,一张铺着红布的贵妃榻上,半侧半俯地倒卧着美丽的女裸体,浑圆的
臀部吸引着人们的眼珠,姿态十分庸懒,而在红布的衬托下,女性洁白的肌肤显
得极为性感。

  学生们默默画着,老教授同一位女助教走过每一个学生的身后,不时进行着
指导。

  镜头切至于惠珊的正面,由全景拉到她的面部特写,她睁着大大的眼睛,若
有所思。

  于惠珊的画外音:「那时候,我虽然背朝着志豪,但我依然能够感觉到他,
仿佛能听见他的心跳。」

  「下课后,我准备去后面换衣服,却不见了张志豪,这让我感到有些失落。」
镜头切到教室的全景,于惠珊从榻上站起来,穿上睡袍,眼睛却不住地四处找寻,
张志豪坐的地方已经空空如野。

  于惠珊的画外音:「第二天下午,我同几个同学到外面去吃饭,回到公寓门
口,却意外地见到了他。」

  【镜头十三】

  夜晚,公寓楼的全景,于惠珊从画面外走进来,忽然停住了脚步,镜头拉到
面部特写,在她的脸上充满惊喜:「你,你怎么在这儿?昨天你怎么没上完课就
走了?」于惠珊的画外音:「那一时刻,我好一阵心跳。」张志豪的半身特写:
「局里来电话,说有个案子,叫我出现场,所以我就先走了。」

  「你到这儿是……来找人的吗?」

  「我……,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有事吗?」

  「昨天是我第一次画真实的人体,你真是太美了。这是我画的,我想把它送
给你,可惜,昨天没能完成它。」张志豪从自己的画夹里拿出一幅素描画递给于
惠珊。

  于惠珊接过来,正是那天画人体时的作品,基本调子已经画完了,只是缺少
最后的修饰,虽然笔触不免幼稚,不过仍能看出那人体的美妙。

  「这是画的我吗?我有这么美吗?送给我的?」

  「嗯。」一个与于惠珊同行的女同学凑近前来,一把抢过那幅画来:「哟,
画得真不错,你是哪个系的?怎么没见过你呀?」

  「他是位警官,那天晚上救我就是他。」

  「哎呀,英雄救美呀!」那女同学凑到耳边说:「他好帅哟,惠珊,你真有
眼力。」

  「去你的。」于惠珊嗔道,又转头对张志豪说:「你专程来跑一趟,就是给
我送画吗?」

  「是。噢不,我想请你吃饭。不知……」

  「哎呀,我刚刚和几个朋友吃过了。」

  「啊,是嘛。」张志豪有些失望。

  「你,你一定是没吃饭就在这里等我,你还饿着吧?」

  「没,没什么,没关系,我晚上经常不吃饭的。」

  「那哪行?这样吧,我陪你去吃饭,我只要喝些饮料就行了。」

  「是嘛,那太好了!」张志豪又高兴起来。

  【镜头十四】

  夜,花园小径,张志豪和于惠珊并肩走着。

  「我,我不知道你作模特,更没想到第一次画人体就画的是你。你真是美极
了。」张志豪说。

  「真的吗?我有那么好看吗?」于惠珊不好意思地说。

  「我说的是真的,大家都这么说。」

  「大家?」

  「是,同学们都这么说。」

  「那你呢?」

  「我?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不可能有比你更美的女孩子了。」

  「你真这么想?」于惠珊的眼中显出幸福的光芒。

  「真的,你在我心里简直象女神一样。」

  「太夸张了吧?」

  「一点儿也不,我这个人想什么说什么,从不撒谎,难道你自己不知道自己
有多美吗?」

  「不,不知道……」于惠珊幸福地笑着。

  「你是怎么干上模特的?」

  「那也是很偶然的事。有一次我们学院社团活动,我跳了一段芭蕾舞,活动
结束后,有一位老师对我说:你这么好的身材,又有舞蹈基础,要是当模特,一
定是顶级的,不知你愿不愿意试试?其实我从一开始学画画,就一直有一种为艺
术而献身的冲动,听了那老师的话,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没想到去了一试,
大家一致说好,后来我就作起了兼职的模特。」

  「当模特的收入是不是很高?」

  「那当然。不过我当时并不缺钱花,因为父母的积蓄不少,而且他们去世之
后,保险公司赔了一大笔钱。我当模特,纯粹是为了艺术,把最美的东西展现在
人们面前,那让我感到格外快乐。」

  「你作了一个绝对正确的选择,这样好的条件,不展示出来真是可惜。」

  「你这么想吗?」

  「是!」

  「要是你的女朋友作模特,你会同意吗?」

  「当然,为什么不?」于惠珊的画外音:「那天晚上,我们两个在学校的花
园小径上来来往往走了不知道有多少趟,我觉得,要是我们能一直这么走下去有
多好。从那以后,我经常去他们的班上作模特,每次他都这样送我,他请我出去
吃饭,又约我去公园,我们堕入了情网不能自拔。」

  【镜头十五】

  于惠珊的画外音:「他很有绘画天赋,不过,毕竟是业余画家,技法上还很
幼稚,所以我就成了他免费的老师,指导他画画。父母去世以后,房子留给了我,
那里非常清静,所以我们经常在那里约会,同时也在那里作画。」

  「作为业余画家,他没有条件请模特,自从认识了我,这个问题也解决了,
因为我成了他的现成模特。不过,呵呵,作为交换,他也得给我当模特,他的身
材棒极了。」多个分镜头,于惠珊的家里,张志豪正在画画,前景中是各种姿式
的裸体的于惠珊。

  另一镜头,于惠珊裹着一条浴巾站在张志豪身边,一手抓着胸前浴巾的角部,
另一手拿着画笔在画板上涂抹,同时嘴里还在说着什么。

  于惠珊的画外音:「他不仅仅喜爱画画而已,而且同我一样,有一种为艺术
献身的精神。就是在我们结婚之后,我都还一直在学院当模特,甚至把他也拉去
客串男模。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密切。再后来,他就吻了我。想想那段时光,真让
人难忘。」

  「我们的第一次发生在我毕业那天。在这之前,他的进修班早就结束了。」

  「那天我刚刚在学校参加完毕业典礼,因为成绩优异,学院决定聘我留校任
教,再加上志豪刚刚破了一起毒品大案,受了奖励,真是三喜临门,我们两个都
非常高兴,特地在我的家里庆祝。我们两个喝了一瓶葡萄酒,然后又唱又跳,
……」

  【镜头十六】

  于惠珊的家。

  张志豪与于惠珊在客厅里跳完一曲,然后坐下喝茶。

  「现在你是名符其实的于老师了。」志豪道。

  「那当然,以后我再教你可就是有执照的了。」于惠珊非常得意。

  「那咱们今天就上你正式执教的第一堂课吧?课程是油画人体,怎么样?」

  「行!」

  「那么,于老师,请。」

  「不行,我刚刚跳舞跳了一身臭汗,得先洗个澡。」

  「好吧,我等你。」

  【镜头十七】

  惠珊的卧室里,宁静典雅。

  近景,前景是于惠珊侧卧在床上的背影,远处是志豪正在画画。

  「好了,你看怎么样?」志豪道。

  惠珊从床上下来,也没有披件衣服,便一丝不挂地径直走到志豪的身边。

  于惠珊的画外音:「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当模特儿了,再加上喝了点儿酒,所
以那天没有想到要拿一件衣服遮遮羞。」

  「嗯,不错,今天这一张画得实在很精彩,不过,这个地方应该这样一点儿
就更好了。」惠珊拿起油画笔,在画布上随手涂抹着,洁白的肌肤靠在志豪的身
边,臀部正好在她的头侧。

  特写,惠珊美妙的臀部,在志豪的头边轻轻扭动着,志豪的眼睛被吸引了,
定定地看着她的阴部,胸部开始大幅度地起伏。

  两人的特写,惠珊发现志豪没有在听她指导,回头问道:「你在看什么?」
志豪忽然间不顾一切地把惠珊的双腿搂住,用嘴唇去吻她的髋部。

  「哦不,你干什么?」惠珊想把他推开。

  「我爱你!惠珊,我爱你!」志豪兴奋极了,强行把她转过来,把头埋进了
她的小腹下面。

  「不,不,不要,志豪,你冷静一点儿。」惠珊仍想推开他,但随即便不再
反抗,而是用手抚摸着他的头发,用力扬起头,张开嘴巴,眼睛里泛起迷离的光。

  于惠珊的画外音:「我不知道那天我为什么没有坚决地拒绝他,也许我早就
渴望着有这一天,于是我被他熔化了,完全熔化了。

  特写,于惠珊背朝镜头的穿着拖鞋的双脚和张志豪穿皮鞋的脚。

  推中景,渐渐现出于惠珊修长的双腿,丰满的臀部和全身,张志豪紧紧搂着
她的双腿,并用一双大手用力揉捏着她的臀部。

  大床的低机位近景,于惠珊背朝镜头,被张志豪拥着搂到床边,然后放倒在
床上,开始自己解衣服。

  于惠珊的半身特写,迷离的双眼微睁着,嘴唇略张,坚挺的乳房大幅度地起
伏着,显示着她内心的激动与不安。

  张志豪的赤裸的背影出现在镜头中,伏在于惠珊的身上,用力亲吻着她的脸
颊和耳朵,于惠珊更加兴奋,闭起秀目,发出快感的哼叫。

  卧室全景,透过蚊帐,可以看见大床上两条纠缠在一起的赤裸人体。

  大床的正侧位俯拍,张志豪背向镜头,从后面搂着于惠珊,并把一只手从她
的屁股后面伸进她的两腿间,于惠珊地轻叫着「哦,不要,不要,求你了。」用
力夹紧双腿。

  大床的正面全景,蚊帐的另一边,于惠珊被翻成仰躺的姿势,分开了两腿,
然后张志豪跪到了她的两腿之间。

  于惠珊的半身特写,她忽然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嘴巴张得大大的,身体一挺,
轻轻发出一声「哦——!」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于惠珊的画外音:「他很棒!真的。我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谁,只知道他很棒,
我需要他。那一刻真是难忘,每每想起来,都让人激动不已。」床头与蚊帐的特
写,蚊帐和床有节奏地颤动着,大床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同时伴随着于惠
珊轻轻的,快活的呻吟声。

  于惠珊迷离的眼睛特写。

  【镜头十七】

  接上镜,于惠珊迷离的眼睛特写,大床吱吱的声音和于惠珊快活的哼叫。

  推半身特写,于惠珊的身体有节奏地颤动着,乳房随着那动作上下抖动,美
丽的裸体上泛着一丝汗光。

  那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猛,于惠珊的嘴张开了,发出无法控制的「啊啊」
的喊声。

  张志豪忽然扑到了于惠珊的身上,紧紧压着她,她睁开了紧闭的眼睛,发出
高潮时的叫声。

  张志豪仰躺在床上,于惠珊靠在他的肩头沉睡的半身特写,他们的身上合盖
着一条毛巾被。

  同一场景的侧面的低机位特写,借着从窗户上透入的街灯的光,只见于惠珊
背朝镜头侧卧在志豪的身边,毛巾被只盖到腰部,圆滑的臀部和修长的双腿在逆
光中显得格外美丽。

  镜头摇到墙上,那里挂着两个人的婚纱照。

  于惠珊的画外音:「我们结婚了。

  他是个刑警,也是位缉毒英雄,破过很多大案,在毒犯面前,他是个无所畏
惧的勇士,在家里,他是个好丈夫。

  他很细心,对我呵护倍至,在婚后的日子里,我都始终能感受到他的热情。

  他很棒,你们知道吗?每一次同他上床,我都被他弄得像腾云驾雾一样。

  他让我发疯,直到现在,只要想到他、说到他、甚至看到他用过的东西,我
的都会不自觉地感到兴奋。

  对不起,这么说,我是不是有点儿淫荡,但他喜欢,我也喜欢,对我来说这
就足够了?」

  「两年后,我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小小。小小满月那天,按照习俗,全家
人都要庆祝,我,女儿,还有志豪的爸爸妈妈,准备好了一切,静静地等着他回
来。」

  【镜头十八】

  于惠珊家的客厅,桌子上摆满了酒菜,张志豪的父母坐在桌边,于惠珊抱着
女儿,不住地说着:「小小乖,乖啊,一会儿爸爸回来,给你过节啊。」

  「唉,志豪怎么还不回来?」志豪母亲等得有些着急。

  「妈,您别急,志豪是个警察,难得准时到家,再等一会儿吧。」惠珊说。

  「是啊,老太婆,着什么急啊?你儿子从前没结婚的时候,不是也回来得很
晚吗?等等怕什么?」志豪爸爸说。

  「我没着急。惠珊哪,要不要给志豪打个手机?」

  「他关机了,我下午给他们局里打过电话,说是有行动,所有人都出去了,
只留了一个人在家。再等等吧。」

  「好吧。」时钟的特写,由七点变成八点,又变成八点一刻。

  小小的特写,已经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了。

  门铃的特写,门铃清脆的「叮咚」声。

  「是志豪,快去开门。」志豪妈说道。

  全景,于惠珊把孩子放进摇篮,然后快步走到门前去开门。

  拉到房门口的近景,门开处,进来五个警官,两男三女,两个男的分别是警
察局长和缉毒队长。

  惠珊惊异地同他们打招呼,给他们让坐,倒茶,心中却充满了不祥的欲感。

  来人没有坐,而是面色沉重地站着,局长首先开了口:「对不起,我很遗憾,
尽管这很难,但我不得不告诉你们,志豪在今天下午的行动中发生了意外。」

  「他怎么样?」三个人一齐问道。

  「他头部中了枪,当场牺牲了。」志豪和母新和于惠珊听完,立刻便瘫倒下
去,三位女警急忙过去把她们扶住。

  于惠珊的画外音:「那一刻,我就像被雷电击中了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了。
「后来我从警察局那儿了解到,他们破了一桩大宗交易的贩毒案,准备趁对方进
行交易的时候实施抓捕,全队都去了。志豪也去了,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可没想
到……」

  【镜头十九】

  山上的一处三岔路口,周围都是树林。

  四辆轿车分别从两个方向开到路口,停在旁边的一块平地上,双方各从车上
下来四个人,相对走近,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各自打开自己一方的手提箱,验货
验钞后,两边的主持人几乎同时说了一句:「成交」,然后相互握手,由手下交
换了箱子。

  忽然,警笛声大作,从不同方向有大批警车向这里汇集。

  「不好,警察,快跑!」毒贩们慌忙钻进各自的汽车,冲上公路,四散而走。

  其中三辆汽车半路上就被赶到的警车拦住,另一辆则强行撞开道路的护拦,
顺着山坡冲入树林,向山下冲去。

  张志豪此时正驾车和搭挡一起向山上赶,一见此情景,把车调了一个头,也
追进了树林。

  两辆车冲到山脚下,冲上公路,继续向前狂奔,志豪的搭挡则用对讲机同指
挥中心进行联络。

  毒贩的车突然拐上一条小路,冲向一大片棚户区,张志豪在后面紧紧追赶。

  棚户区内,毒贩的车冲到街心刹住,三名罪犯跳下车,分别跑向三条不同的
街道。

  警车也赶到了,志豪同搭挡下了车,志豪去追那个拿着密码箱的毒贩,而搭
挡则去追另一个。

  小巷追击的镜头,毒贩在前面跑,志豪在后面追。

  毒贩拔出手枪,向志豪开枪,志豪闪身屋角,掏枪瞄准,却没有开枪,因为
街上不时出现居民,他只得边追边向着居民们喊:「危险!趴下!快趴下!」但
还是有居民中了罪犯的枪受伤。

  追到一个街口,志豪见这里没有行人,正要瞄准开枪,那毒贩突然间抓住一
个不知从哪里出来的女子。

  那女子二十四、五岁,很漂亮,细高个儿,身穿西式裙装,肉色丝袜和高跟
凉鞋,手提坤包,打扮得很时尚,像哪个公司的女秘书。

  毒贩左手锁着脖子把她搂在身前,右手用枪指着她的脑袋威胁道:「站住,
不然我就开枪了。」志豪一见,急忙停住脚步,用尽量平静的语调说道:「你放
开她,别乱来啊。」

  「你把枪扔在地上,放我走,快一点儿。」

  「好。枪在这儿。看好,我放下了。」志豪蹲下来,把自己的手枪放在地上,
然后向前一推。

  「你退后,退后。」志豪于是向后退到来时的巷口里,毒贩见志豪离他自己
的枪远了,把人质一放,转身又跑。

  志豪抢前两步,伸手拾起自己的枪,想开枪时,那女人却在中间,只好放弃,
继续追赶。

  正面全景,前景中是飞跑的毒贩,中景是志豪追过了那女人,又跑了几步,
然后举枪瞄准。

  远景中,那女人从手袋里掏出一只小手枪,也瞄准了志豪。

  两只枪几乎同时打响,毒贩被打中了腿,立刻倒地,志豪头部中弹,扑倒在
地。

  女人看了志豪一眼,跑向那毒贩。

  毒贩的特写镜头,他向女人伸出手来:「老板,救我。」低机位近景,女人
对准毒贩的头开了一枪,那毒贩一挺便死去,女人拾起地上的密码箱,迅速跑过
这条街道,上了一辆红色的法拉利,飞快地逃走了。

  远处传来警车的警笛声。

  【镜头二十】

  警察局,在志豪的灵堂里,于惠珊接过了志豪的警服和警徽,还有一枚金色
的勋章,那是志豪用生命换来的荣誉。

  于惠珊手捧志豪的遗物,对着台下说:「志豪去了,他的事业不会因此而终
结,我申请加入警队,和志豪一样,当一名缉毒警。」台下一片掌声。

  训练场上,于惠珊同其他女学员一起摸爬滚打,枪法出众,教官们一致点着
头。

  【镜头二十一】

  家里,于惠珊穿着警服的照片同张志豪的照片并排摆在桌子上。

  于惠珊的画外音:「我真的当上了缉毒警,来到了志豪工作过的地方。我的
工作很努力,也很勇敢,在我的手里,破获了多起大案,也受到了表彰,成了一
位女缉毒英雄,还当上了缉毒队的队长。」于惠珊同其他警员一起持枪冲入酒吧、
歌厅、海滩、旧仓库,把一个个正在交易的毒贩抓住。

  礼堂里,局长把一枚金色的奖章挂在惠珊的胸前。

  一组于惠珊的警衔不断变换的特写镜头。

  于惠珊的画外音:「我破获的第一个案子,便是抓住了杀害志豪的女毒贩。
我查了当年的档案,也询问了有关人员,据当时办案的警官讲,这个贩毒团伙的
女老板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其中一个就是被她亲手打死灭口的毒贩,而另一个也
在那天的抓捕中被击毙了,除了志豪牺牲那天一个在附近的居民见过她一面外,
再没有什么线索。」

  「志豪活着的时候,经常用他自己的绘画特长给罪犯画像,虽然现在已经有
了专门的软体,但控制一些细微的变化,特别是对人的气质的描述,电脑却没有
人强,所以一个会画画的人是非常有用的。

  我加入了警队后,正好用上了我的专业特长,于是我带着用电脑绘制的电脑
人像,再次访问了那位见过罪犯的居民,根据他的描述又进行了修改,然后复制
了发给其他警员,这一来,竟然很快就确定了目标。

  她叫辛凤英,那年才二十四岁,谁能想到,这个女老板公开的身份,竟然是
一个腰缠万贯的船商的女继承人。

  真不知道,她有那么多的产业,为什么还要贩毒?」于惠珊四处访问知情者
的镜头。

  于惠珊与同事们在贩毒现场与辛凤英狭路相逢的镜头。

  辛凤英与于惠珊相对而立,两个人的手里都拿着枪。

  辛凤英的面部特写:「这么说,那个被我打死的警察是你的老公?你想替他
报仇,那要看你的本事怎么样。」

  于惠珊的面部特写,她冷冷一笑:「试试看吧。」

  中景,两个人持枪的手都放在下面。

  突然,两个人同时抬起手来。

  辛凤英的特写,枪声一响,辛凤英手中的枪被打飞了。

  于惠珊走到辛凤英的面前,用枪指着她:「转过身去,趴在地上,手背后。」

  辛凤英面色冷峻道:「你赢了。」

  然后顺从地转身趴在地上,把手背过来,放在自己的屁股上,于惠珊用手铐
把她铐住,然后抓住胳膊把她拉起来,拖着她向站在警车边的同事们走去。

  「你应该受到法律的惩罚,等着上绞架吧!」于惠珊说道。

  【镜头二十二】

  登天梯下层的执行人员控制室,女法官、女检查官、一名女警官司、一名女
律师、一名女法医、两名法医助手和两名女法警站在那里,于惠珊站在她们的身
后。

  对面的电视墙上从各种不同的角度显示着在上层绞刑室里待刑的辛凤英的镜
头。

  于惠珊的画外音:「作为受害者的家属,我依法在现场观摹了对辛凤英的绞
刑。表面上她很亡命,其实心里是很怕死的,大多数毒枭都是这样,在绞刑架前,
他们丑态百出。」由辛凤英惊恐的眼睛特写的电视画面化入上层实景,并推至近
景。

  辛凤英赤裸着,两手背在背后,显然是反绑着,在她的腰间横拴着一根细电
线,电线的前面挂着一块巴掌大的塑封纸牌,正挡在阴部,上面也是她的名字。

  四名女法警围着她站着,背后的一个正拿着一副眼罩准备给辛凤英戴上。

  突然,辛凤英歇斯底里地尖声叫喊起来,两边的女法警立刻过去把她紧紧抓
住。

  辛凤英哭叫着,拼命挣扎,女法警们只得把她强行按倒在地上,然后用白色
的尼龙系带把她的膝部和踝部各扎了一道,辛凤英便只能像虫子一样在地上乱扭。

  此时可以看出,电线在她身后分枝出来,向下延伸进她的臀部中间,她的双
手也是用白色尼龙系带捆扎的,而且尼龙带上还用细绳挂着另一块手掌大的塑封
标牌。

  辛凤英仍然在挣扎,并且不住的痛哭,嘴里绝望地哀求着:「饶了我吧,我
以后不敢了。」

  女法警把辛凤英拖着坐起来,把眼罩给她戴上,然后把她拖向屋子中间的翻
板,翻板上空,高悬着一条绞索。

  辛凤英站在活动翻板上,女法警把绞索给她套上,她一下子瘫软在地上,说
什么也站不起来了。

  下层控制室里,翻板的特写镜头,一股无色的液体从翻板的缝隙里流了下来。

  于惠珊的画外音:「行刑的时候,如果不能立即死亡,则由于痛苦而导致的
腹部痉挛,失禁是很常见的,特别是女犯的尿道很短,即使是立即死亡,由于尿
道括约肌变得松弛,也几乎百分之百地失禁。而像辛凤英这样,还没有执行便已
经失禁,则完全是由于极度恐惧造成的,足见这个曾经那样心狠手辣的女人其实
多么怕死。」

  辛凤英蜷缩在翻板上哭泣哀求的近景。

  于惠珊的画外音:「本来绞索是按犯人的体重故意留出一段自由长度,这样
犯人下落的冲击力会拉断颈堆,使犯人瞬间死亡。但辛凤英由于极度恐惧而瘫倒,
使得下落的距离缩短,这让她在受刑时纯粹是死于窒息,因此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这大概也算是报应吧。」下层控制室里,法官、检察官和警方代表几乎同时按下
了表示同意行刑的绿色按钮。

  一组快速闪过的镜头:翻板释放机关打开的特写,从上层拍摄的辛凤英从翻
板中落下,从下层仰拍的辛凤英落下,从上层拍的绞索拉直。

  辛凤英被吊在空中的近景,她的头距离天花板只有不足一米,高悬在半空。

  一组交错出现的镜头:辛凤英的面部特写,她的脖子被绞索紧紧勒住,脸被
憋成紫红色;以辛凤英为中心移动机位拍摄的身体近景,她扭动挣扎着,时快时
慢;执行法官看着时钟的镜头,时间从十点整逐渐指向十点十五分。

  执行法官要求加速犯人死亡的手势。

  两名女法警走到辛凤英下方的特写,可以看见辛凤英漂亮的小腿在抽搐,女
法警抱住辛凤英的腿,用力向下拉。

  执行法官在着自己的手表。

  表情复杂在一边观刑的于惠珊。

  于惠珊的画外音:「我是第一次亲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去,更没想到当
一个人受绞刑时竟会如此痛苦。

  尽管她是我的仇人,但看着她在上面垂死挣扎,我的心里还是感到一种折磨,
盼着这一切早一点儿结束,仿佛吊在上面的是我自己一样。

  当法医官终于宣布犯人死亡的那一刻,我和所有在场的人才松了一口气。

  那个时候,我什至怀疑我究竟应不应该加入警队。

  但不久后,当我看到一个因过量吸食毒品而死去的年轻姑娘的时候,我才终
于告诉自己,我没有做错。」

  【镜头二十三】

  由上镜化入。

  全景,一堆乱草中,躺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穿着T恤和长裤,蜷曲着俯
卧在地上,脚上的鞋子落在很远的地方。

  女的穿着恤衫和短裙,仰面朝天躺着,四肢摊开,一腿弯一腿直,裙子已经
由于挣扎而卷到了大腿根上,露着白色的三角裤,高跟凉鞋也落在很远的地方。

  拉特写,被压倒的乱草,摇到女孩子的下身,白色的三角裤裆部已经湿透了,
黄色的粪便从内裤两侧挤出来,粘在雪白的屁股上。

  继续摇至女孩儿的面部,年轻,美丽,但脸上却满是痛苦。

  于惠珊的画外音:「那是一个只有十九岁的女学生,同她的男朋友一起死在
公园的角落里。

  她是那么年轻,那么漂亮,她本应该有一个美好的前途,却最终死在白色恶
魔的手里,看着被她滚倒的荒草,你能想像她那时候的痛苦,那情景比起曾经看
到的辛凤英的死状更强烈地刺激着我的神经,这使我坚定了要作一个优秀的缉毒
警的决心。」

  继续画外音:「从那儿以后,我又参加了多次毒品大案的侦破,并且作为警
方的执行代表,参加了对女毒犯们的绞刑执行。」又一组于惠珊同警员们抓捕毒
犯的镜头。一组快速闪过的镜头:于惠珊按下执行按扭;多个裸体女犯从翻板上
落下;吊在半空的裸体女犯。」

  【镜头二十四】

  于惠珊的画外音:「我因为破案有功,屡屡受奖,并很快晋升为缉毒队的队
长。」于惠珊盛装站在队列前,由上司给佩奖章。

  缉毒队的警员们对她投来敬佩的目光。

  继续画外音:「然而,就在我感到生活又变得一片光明的时候,噩运再一次
降临在我的身上。」

  【镜头二十五】

  于惠珊的办公室。

  一位警员走进来,交给她一份案卷:「Madam,我已经把报告整理好了,
如果可以,我们准备移交检察院了。」

  「好,你放这儿吧,干得不错。」

  「谢谢。」警员走出去,于惠珊打开案卷,正要仔细看,电话铃响了。

  「您好,缉毒队。」

  「是惠珊吗?」是张志豪母亲的声音。

  「是我,妈妈。」

  「惠珊啊,小小刚才晕倒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呢。」

  「是吗?什么病?哪个医院?我这就去。」

  【镜头二十六】

  医院急诊科的楼道里,张志豪的父母坐在一旁的长椅上,心神不宁,于惠珊
则从抢救室的玻璃向里面看。

  从于惠珊的视角看到的抢救室的情况,只见小小躺在床上,周围围着一群医
生和护士。

  楼道里,抢救室的门开了,走出几位医护人员,于惠珊焦急地问其中的主治
医生:「大夫,我是张小小的母亲,她情况怎么样?」

  「你是病人的家属?请跟我来。」

  【镜头二十七】

  医师办公室。

  「你请坐。」医生让于惠珊坐下,自己也坐下,然后说:「我想同你谈谈病
人的情况。

  她目前已经脱离了危险,暂没有什么问题。」

  「哦,谢天谢地。」

  「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她是慢性肾衰导致的尿毒症。」

  「肾衰?对,对不起,你能再说一遍吗?怎么会?」

  「对不起,哦- - 怎么称呼你?」

  「于惠珊。」

  「噢,于女士。作为医生,我很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但遗憾,它确实发生
了。这种病并不罕见,所以,我相信你也能明白。要想保住她的生命,从现在起,
你必须每周两次为她作透析,要一直这样作下去,直到……,直到她能幸运的找
到一个供体进行换肾手术。」

  于惠珊没有再说话,只是楞楞地坐在那里,眼睛看着窗户的玻璃,医生则在
滔滔不绝地说着。

  于惠珊的画外音:「那一刻,我的血几乎凝固了,医生后来说了些什么,我
其实一句都没有听到。

  我不信这是真的,小小才四岁呀,她的日子还长得很,这让她今后怎么生活
呀?」

  【镜头二十八】

  继续画外音:「为了给小小治病,我花光了父母和志豪所有的保险赔款,还
卖掉了父母留给我的房子,搬到了婆婆那里去住,我省吃俭用,只为了节省下每
一分钱挽救小小的生命。

  小小是我同志豪的孩子,也是志豪留给我的唯一的财产,无论怎样,我都决
不能放弃她!」

  一组镜头:于惠珊送孩子走进医院;于惠珊和小小从父母住的房子搬出来,
小小恋恋不舍地回头看着她们原来的家;于惠珊领着小小在比萨饼店门前停留了
一瞬。

  终于还是走向便当店。

  【镜头二十九】

  继续画外音:「自从我加入警队之后,就没再去美院作模特,现在,我不得
不重新回到美院。所幸我的身材并没有因为生育而有多大改变,著名的摄影家何
伟教授非常同情我的遭遇,重新聘用了我。我又重新穿起了过去的舞鞋,站在了
摄影灯前。」

  摄影棚里。

  于惠珊正在穿芭蕾舞鞋的脚部的特写,那双脚在空中作了几个交叉的动作,
重新落在地上,推成近景,身披浴袍的于惠珊从折叠椅上站起来,对着穿衣镜摆
了两个姿势,然后走出更衣间。

  摄影棚的全景,摄影灯后,何教授正在给相机装胶片,两个年轻的女助手在
帮他布置灯光,于惠珊走进灯光里。

  何教授拿着相机来到拍摄区,和谒地问:「怎么样?准备好了吗?」

  「好了。」于惠珊说着,解开浴袍。

  摄影区的侧面近景,远处是端着相机的何教授,前景是背朝镜头的于惠珊,
浴袍从她的肩头滑落,暴露出美妙的裸背和丰满的臀部。

  她把浴袍扔到摄影区外的架子上,然后走向灯光中间,作了一个拿腿的动作,
相机传来一阵「嘁嘁卡卡」的连拍声。

  「OK,很好。」教授说道。

  于惠珊不停作着舞蹈动作,教授不断地拍着,并不时把拍完的机器随手递给
女助手,又接过女助手递过的机器继续拍摄。

  教授的工作室里,墙上帖满了大大小小的照片,其中很多是以于惠珊为模特
拍下的人体照。

  何教授拿着一迭新拍下的照片让于惠珊看:「这是上周刚刚拍的,效果不错。」

  「唉,不行了。四、五年没有拍了,站在灯光前面,简直有点儿手足无措。」

  「没关系,恢复恢复就好了,别看这么多年了,你仍然是这里最有表现力的
模特。」

  「您夸奖了。教授,您看,您还有没有熟悉的人需要用模特的,给我介绍介
绍,不过我白天得在局里上班,只能晚上出来。」

  「好吧。」深夜,于惠珊疲惫地走进婆婆的家,把一迭钱压在客厅的玻璃板
下,然后捏手捏脚地走到女儿的房间,看着熟睡的小小,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早晨,于惠珊一脸倦容地走进客厅,见婆婆已经把早饭做好了,歉意地说:
「妈妈,对不起,我又起晚了,早饭应该我做的。」

  「唉,别这么说,你为了给孩子治病,一人打两份工,太累了。

  你得多休息,别把身子熬垮了,以后做饭做家务这点小事儿,就让我来管吧。」

  「是啊,你去忙正事要紧。」公公地说。

  「哎。」于惠珊感激地说着,眼泪差一点儿掉下来。

  警局院里,于惠珊把车停住,先对着小镜子看了看,补了一下妆,这才走进
办公室。

  「Madam早。」先到的警员们纷纷问候。

  「大家早。刘警官,昨天的case我看过了,已经签了字,可以移送检查
院起诉了,等会我给你拿过来。」

  「是。」

  「侯警官,大东那起案子怎么样了?」

  「昨天跟了半天,那小子挺猾,专挑没什么车的地方走,我怕惊了他,没敢
跟得太紧,结果跟丢了。我们打算今天多弄几辆车去跟。」

  「哦,好吧。刘警官,你那边的案子就剩下案头工作了,把你们组那几个车
派给他吧。」

  「是。」

  「没关系,侯警官。案了要那么好破,还要咱们干什么?别泄气,耐心点儿。」
于惠珊刚要进自己的办公室,电话铃就响了,一个警员拿起电话,听了两句,然
后说:「Madam,来事儿了,出现场。」

  「那走吧。冯警官,张警官,你们跟我去,杨警员,你留下值班,通知痕迹
科派人到场。」于惠珊边说边径直走向门口。

  院子里,于惠珊领头冲下楼来,坐进自己的警车里,接着两个警员也各坐进
另一辆车里,鸣响警笛,驶出警察局大门。

  同一场景,于惠珊等人开车回来,走进大楼。

  傍晚,于惠珊便装出了大楼,坐进自己的警车里,缓缓开出门去。

  同一辆车开进狮岛大学美院的大门。

  摄影棚里,于惠珊这一次没有穿舞鞋,而是全裸着坐在铺有红布的台子上摆
着各种姿势拍照。

  拍摄完成,何教授道:「OK,今天就到这里吧,干得不错。」于惠珊穿上
浴袍,然后问道:「何教授,我托您的事怎么样了?」

  「我已经同我的几个朋友联系过了,他们都愿意请你去作模特,不过大多数
是白天,只有下周一晚上狮岛影协有个拍摄活动,报酬面议,如果你愿意去的话,
可以打这个电话。」

  「好的,谢谢您。」

  「没关系,都是朋友嘛,大家有能力就帮一把。」于惠珊的画外音:「从此,
我就白天在警局上班,晚上则碾转于各个摄影棚之间,以图多赚几个钱。」在不
同的摄影棚里,于惠珊赤裸的背影。

  继续画外音:「但是,小小看病的花销太大了,我每周两到三次去作模特,
所得的报酬连给她作例行的透析都不够,要想彻底治好小小的病,必须要换肾,
可那不光要有肾源,也需要一大笔钱哪。

  我去银行申请贷款,银行以我不具备还款能力而拒绝了,朋友们虽然都表示
愿意帮助我,但借得多了,从没有还过,也都不愿再借呢?就在那个时候,我从
报纸上看到了一则招聘临时模特的广告,由于上面开出的条件很优惠,所以我便
报着去试一试的态度,走进了那家公司的大门。」

  【镜头三十】

  公司门口,牌子上写的是「至爱成人用品有限责任公司」于惠珊走进办公室
的大门,轻声地问道:「请问,徐小姐在吗?」

  「我就是。您有事吗?」一位年轻美貌的女秘书走了过来。

  「你们这里是要招聘模特吗?」于惠珊把报纸递了过去。

  「您是来应聘的?」

  「是。」

  「请跟我来。」徐小姐领着于惠珊走到营销部的办公区。

  「吴总监,这位是应聘的模特,这位是负责此事的吴总监。」徐小姐指着一
位四十来岁的男士说。

  「你好,请问怎么称呼?」

  「我姓于。」

  「噢,于小姐。您以前作过模特吗?」

  「当然,很多年了。」

  「我说的是人体模特。」

  「是的,我知道。」

  「那好,您要是现在有时间,我们先去试试镜,再决定能否聘用你,好吗?」

  「好的。」

  【镜头三十一】

  某广告公司的摄影棚里,吴总监领着于惠珊走进去,里面正有个打扮得十分
性感的女模特在摆着姿势。

  一个三十几岁的年轻男子在指挥着拍摄。

  等拍摄完了,那男子指挥着手下收拾东西,吴总监领着于惠珊向他走了过去。

  「杨总监,这位是来应聘的模特,您看怎么样?」杨总监转过脸来,上下打
量着于惠珊,于惠珊穿着一身牛仔装,身材的曲线一览无余。

  杨总监点点头:「条件不错,拍过吗?」

  「拍过。」于惠珊回答。

  「拍过人体吗?我是说,全裸的。」

  「拍过,我就是人体模特。

  这是我过去拍的。」于惠珊拿出两张自己的人体照递过去。

  杨总监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然后说:「拍得很专业,不是业余的手笔。」

  「那当然,何伟教授的作品。」

  「何伟?美院的何伟?我知道了,能给他作模特,水平一定不凡,不过,你
拍过录影吗?」

  「没有。」

  「没关系,我们可以试一试。

  现在行吗?」

  「可以。」

  「那好,王小姐,先不必收拾了,把人员清理一下,只留下摄影师和几位女
同事,其他人请离开摄影棚。」

  「好的。」

  【镜头三十二】

  同上镜。

  电视监视器的特写,于惠珊优雅的裸体舞蹈。

  推近景,转向坐着看录影的三个人,中间是于惠珊,两边是两位总监。

  杨总监从机器里取出录影带递给于惠珊,一边频频点着头:「不错,很不错,
很有气质,表演很到位,很美,不愧是何教授的模特。」

  「那么,你们决定聘用我了?」

  「当然,我很满意,不过,我们需要你愿意才行。」

  「我本来就是模特。」

  「但这回不同,我们拍的不是艺术作品,也不是单纯的广告片,所以,我们
必须对你行使告知的义务。」

  「什么?」于惠珊很奇怪。

  「是这样,于小姐,请跟我来。」吴总监道。

  【镜头三十三】

  吴总监公司的产品展示厅里,屋子里放着几张奇形怪状的床和皮制椅子,让
面有各种把手、脚镫和开脚器。

  于惠珊的画外音:「我是个结过婚的人,这些东西我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它
们都是用来作什么的。」吴总监指着那些产品道:「这就是我们公司的产品,于
小姐结婚了吗?」

  「是的。」

  「那么,这些产品的用途,就不用我多说了。我们之所以要招模特,一是为
了给我们这些产品拍广告,二是为了给每一种产品都拍一套随产品赠送的教程光
盘,用来指导用户正确使用。于小姐明白了吗?」

  「明白了。你是说,要我躺在那上面,作出那种姿势,是吗?」于惠珊的话
中充满了犹豫与不安。

  「是这样,不仅如此,我们还需要拍摄两个人性交时的动态镜头。」

  「不,不,不,我不能,我不能拍这样的镜头。」

  「于小姐,你的条件实在是太好了,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想一些办法,找
人作替身,不过,报酬自然会差很多。」

  「怎么个不同法?」于惠珊仍在犹豫。

  「如果只拍广告片,用不着脱衣服,我们会按一般的平面广告付酬;如果你
愿意拍随赠光盘中不露点的裸体镜头,报酬高一倍;如果可以拍摄到你的性器官,
报酬再加一倍;最后,如果你能同意同我们的男模特合拍动态镜头,报酬会再加
一倍,你可以自己选择。」

  看到于惠珊仍然犹豫不决,吴总监又道:「对于于小姐这样的高水平模特,
我们愿意再加一倍的报酬。」

  「我不想露脸?」

  「当然,我们会作技术处理。你想选择哪一种方式?」

  「我想,我想拍光盘里的不露点镜头。」

  「哦,好吧。现在我们就可以签合同,不过,如果于小姐愿意拍进一步的镜
头,任何时候我们都乐意接受。」

  「能,能预先支付一部分报酬吗?我急等着钱用。」

  「可以,我们相信你。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如果是平时,我只能在晚上拍,不过今天是周末,我可以马上开始工作。」

  「那太好了,我这就叫秘书把合同草案拿给你。」

  【镜头三十四】

  于惠珊赤裸着躺在安乐床上,两手平摊,两脚M形分开搭在开脚器上的侧身
位镜头,对面是正在拍摄的摄影机。

  于惠珊面朝下跪伏在安乐椅上,两手抱着椅背,臀部高高翘在半空的镜头。

  于惠珊仰躺在安乐椅上,两手反扶着椅背,两脚弯曲到胸前,用吊带挂着膝
部的镜头。

  【镜头三十五】

  于惠珊回到家里,小小跑过来,搂住她亲吻:「妈妈,你怎么才回来,今天
是周末?!」

  「乖小小,实在对不起,妈妈有事哎。」婆婆走过来:「小小,别老缠着妈
妈,妈妈出去挣钱替你治病,等你病好了,妈妈每到周末天都会在家陪着你。」

  「真的?」小小问。

  「真的。」惠珊答道。

  「那好吧。」

  「惠珊,吃饭吧。」婆婆说道。

  「好的,妈妈,这是小小作透析的钱,每周都要您二老陪小小去医院,真麻
烦你们了。」

  「看你说的,她也是我们的孙女嘛。」

  【镜头三十六】

  于惠珊坐在自己的车里,停在那个成人用品公司的门外,呆呆地发楞。

  于惠珊的画外音:「那次拍摄的报酬,也不过给小小作了几个星期的透析便
用光了,我又不得不为治疗费发愁。

  我在至爱公司的门前坐了整整两个小时,才终于下定决心走了进去。」

  【镜头三十七】

  场景同镜头三十四。

  侧机位近景,于惠珊躺在安乐椅上,把两条腿搭在了开脚器上,机位摇至惠
珊的头侧,她略侧着头,眼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远处,一架摄影机正对着她的
身体,慢慢地推过来,对准了她的生殖器。

  「来,变侧位。」杨总监在旁边指导着。

  于惠珊顺从地翻过身,将一条腿搭在对侧的开脚器上。

  「再变俯卧位。」于惠珊又转过身,双手抱住椅身,把美妙的臀部高高翘起
来。

  于惠珊坐进自己的警车,默默地坐了一会儿,然后掏出纸巾,擦去涌出眼眶
的泪水,把车启动了。

  于惠珊的画外音:「我不是个下贱的女人,我作模特,原本是为了把美留给
世人,然而,现在为了女儿,我却不得不在镜头前摆出那样色情的姿势,让我的
生殖器清清楚楚地留在影片中,供公司的用户们任意观看。我不愿意,但我豪无
办法,不仅如此,一个月后,我又再次走进了至爱公司。」

  于惠珊躺在安乐床上,一个全裸的男模跪在她的两腿间,两人的下体紧贴在
一起,一下一下地动着。

  从背后拍的于惠珊俯卧在安乐椅上,高高地撅起臀部的镜头,可以看见一块
巴掌大的纱布用胶带纸贴在身上,恰好遮住了阴户。

  另一角度,男模走过来,下体同样贴着纱布,他爬上安乐椅,用双手抓住于
惠珊的臀部,然后用下体贴着她的下体,一下一下地动起来。

  继续画外音:「虽然我和那些男模都对自己的性部位进行了处理,但我仍然
能够感到他们的勃起,那种耻辱的感觉让我久久无法释怀。

  然而,就算是这样的拍摄,也很难找到,于是,我不得不每天在报纸的广告
版中寻找招聘模特的机会。

  那一天,医院告诉我,他们有了肾源,对方是一个车祸中丧生的女孩儿,已
经脑死亡,她的家人同意捐肾,医院要我尽快把手术费凑齐,可我到哪里去找呢?」

  【镜头三十八】

  于惠珊的办公室,她正在翻着报纸的广告版,一则很小的广告吸引了她。

  报纸的广告特写,标题是《招聘临时人体模特,报酬从优》。

  于惠珊拿起手机:「喂,请问,你们这里是在招人体模特吗?是作什么用的?
哦。要什么条件?我能去试试吗?好的,今天晚上七点半。在什么地方?好的。
晚上见。」

  【镜头三十九】

  市中心的停车场,于惠珊身穿仔装,把自己的警用车停好,上了一辆豪华轿
车,开车的是一位年轻女郎。

  【镜头四十】

  轿车驶进一座郊外的豪华别墅里。

  地下室的一个小摄影棚里,那位开车的年轻女郎正在摆弄着相机,于惠珊走
进灯光中,摆了一个姿势:「这样可以吗?」

  「好的。」年轻女子按下了快门。

  年轻女子拍照的特写,再推近景,她说:「好极了,今天就到这儿吧。」于
惠珊穿好仔装,走过来接过女郎递给她的可乐:「谢谢。你是个新手吧?」

  「是的,我还是第一次拍人体。女的给女的拍是不是挺怪的?」

  「没有,有很多女摄影师拍女人体的,你会成功的。」

  「谢谢,听说你是搞专业的,以后还请你多指点。」

  「哪里,我是学油画的,不是学摄影的。」

  「触类旁通嘛,再说你当了那么多年摄影模特,看也看会了,说定了,你给
我当老师。」

  「好吧,如果你这么认为。」于惠珊突然晃了一下。

  「你怎么了?」女郎问。

  「不知道,我的头突然晕起来了。」于惠珊说着,便瘫倒了下去,女郎过来
一把抱住她,把她慢慢放倒在地上。

  摄影棚的房门特写。

  门打开了,从外面进来另一个衣着皮衣皮裙高筒靴的年轻女郎,她就是女毒
枭蔡惠玉,在她身后跟着四个保镖模样的男子。

  蔡惠玉等人走向那个拍照的女郎和倒在地上的于惠珊。

  女郎看见蔡惠玉,急忙打招呼:「老板。」

  「嗯,干得不错。」蔡惠玉道,她用穿着高跟长筒靴的脚尖踢了踢于惠珊的
屁股,又把她的两脚踢开,用鞋尖轻踢她的阴部,然后转头对四个保镖道:「交
给你们了。」然后走了出去。

  「是,谢谢老板。」四个保镖的眼中泛起淫恶的光芒,他们抓着于惠珊的手
脚,把昏迷不醒的她抬了起来,放在灯光中。

  摄影女郎的近景,她推过一部非常专业的摄影机,对准了于惠珊,并按动了
拍摄钮,又回去拿起照相机,也对准了于惠珊。

  摄影机的特写,机器发出滋滋的声音,液晶屏上显示着四肢摊开躺在地上的
于惠珊的全身镜头。

  液晶屏的特写,几双男人的手伸向了于惠珊。

  连续闪过的四个保镖淫恶的笑容。

  于惠珊的头肩部特写,一双男人的手解开了牛仔上衣的扣子,然后扒下去,
露出她雪白的肩膀。

  推成半身特写,于惠珊软软地睡着,任男人的手把她的牛仔上衣脱下去,然
后又解开了胸罩,露出了一对洁白的乳房,那双男人的手握住了乳房,用力地揉
搓起来。

  正对摄影机的全景,摄影女郎正举着相机「卡卡」地拍着,四个保镖则把侧
对镜头的于惠珊拖转成头部对着镜头,让她呈大字形躺着,然后他们脱下惠珊的
高跟皮鞋和短袜。

  保镖们把惠珊的裤子解开,拉下拉链,两个人抓住她的双脚向上提起,另外
的人则把她的牛仔裤脱下去。

  于惠珊的臀部特写:她的两腿朝天立着,露着雪白的臀肉,男人的手抚摸着
那美臀,同时用手指抠弄着她白色内裤的裆部。

  恢复成头侧全景,于惠珊呈十字形躺着,保镖把她的内裤扒下去,露出疏蜜
适中的阴毛。

  保镖们分开了她的两腿,相机的快门连续地响着。

  保镖们下流的笑声。

  于惠珊双腿的特写,男人的手正从她的脚部顺着双腿的内侧摸向她的裆中。

  「我先上。」一个保镖迫不及待解裤子的镜头。

  侧位全景,在三个男人的环视下,于惠珊弯曲双腿无力地躺在地上,一个保
镖光着下身跪在她的两腿之间,手伸在裆下,仿佛是握着阳具插入了于惠珊的身
体,然后便紧贴着她的下体冲刺起来。

  摄影机的特写,液晶屏上显示着保镖正在于惠珊的身上动作着,拉成她的面
部特写。

  化入真实的于惠珊面部特写。

  于惠珊慢慢睁开眼睛,听到房间里充满着男人淫秽的喘息声,她低下眼睛,
发现自己赤裸着,又转过头,突然猛地一下子坐起来。

  于惠珊坐在地上的背侧位近景,她仍坐在摄影台上,但摄影灯已经全息了,
房间里灯光很亮,在她的对面,正有一个大屏幕的电视机里播放着她被男人抽插
时的镜头。

  侧向电视机,一个双人真皮沙发上坐着蔡惠玉,在她的身后,站着四个保镖
和那个摄影女郎。

  「是你?」于惠珊惊愕而又愤怒的面部特写。

  于惠珊的画外音:「看到蔡惠玉,我一下子就明白,我被人算计了,我失去
了女人最要紧的东西,而且是落入了这个我们一直未能抓住她贩毒证据的女毒枭
的圈套。」

  「不错,是我,于队长。」蔡惠玉的面部特写,她点燃一支香烟,叼在嘴里。

  「你想干什么?」

  「看看这段录影,你难道还不清楚吗?没想到,我们的于大队长的身体这么
美,啊?」她看着自己的保镖们。

  「就是,玩儿起来真他妈的爽!」保镖们一齐应和道。

  「你们这是在犯罪。」

  「不错,是在犯罪,可是,你有证据吗?」

  「这录影就是证据。」

  「是吗?不过,录影中只有你的脸,可没有我的部下的脸,而且,他们都带
了保险套,就算你告了他们,但他们没有在你的身上留下任何一点体液,没办法
作DNA检测。

  再说,我已经把录影里的声音特征改过了,就算用最先进的分析仪器也无法
作出同一认定。而且,你会愿意把这段录影拿到法庭上去展示吗?」

  「你究意想干什么?」

  「我是你要抓的毒贩子,我找你如果不是想自首,也不是想报复,那是要干
什么呢?」

  「你休想,我决不会帮你们贩毒的。」

  「你会的,你肯定不会希望我把这个录影放到互联网上去展示,如果那样的
话,我一定会把你的真实姓名加上去,叫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里面的女主角是谁。」

  「你混蛋!」于惠珊跳了起来,冲过去把录影机开,取出磁带,用力在地上
把盒子摔碎,又把磁带乱扯。

  于惠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并没有去阻止她,等于惠珊把磁带彻底毁坏了,
她才不急不躁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傻到会把唯一的一盘带子交给你?」
于惠珊的面部特写,她没有说话,但很明显,她知道录影早已被复制过了。

  「哼,这算得了什么?我作模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的家人都知道,你休
想用这个来要胁我。」

  「当然当然当然,不过那些都看不见你的生殖器,而这个录影里能看见,而
且还能同时看见你的脸。好好想想,你怎么在你的部下面前抬头作人?!」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会像你一样去作贩毒的勾当。」

  「好好好,就算你不怕我把录影放上互联网,但你想想,你的孩子怎么办?
她可是正要作手术,而你缺的就是钱。

  你要知道,换肾手术耽误不得,因为肾源不会永远存在,那个女孩子现在靠
的是生命惟持系统,如果短时间内不能进行手术,对方医院不会永久保留她的尸
的,只要生命维持系统一撤,她的身体机能很快就会完全丧失,那个时候,就算
有了钱,你也救不了自己的女儿了。好好想想吧,那可是你唯一的女儿,一个缉
毒英雄为你留下的唯一的后代。」

  「你究竟想怎么样?」于惠珊听到说女儿,声音一下子低了下来。

  「明天,我要运一批货。我知道,警方早就盯上我了,所以我要化暗为明,
明目张胆地出货,你要作的,就是在适当的时机,掩护我的手下,让货物顺利地
通过检查。」

  「我不会帮你们干坏事的。」

  「你会的。如果你这次帮了我们,我会把足够的钱打进医院的帐户,让你的
女儿及时接受换肾手术,否则……」

  「我不怕,你把录影上网吧。」

  「当然会上网,此外,我的手下还会作一点儿别的事。」

  「什么?」

  「我当然不会傻到直接去杀你的女儿,不过,只要我们设法停止那个供肾女
孩子的生命维持系统几分钟,或者给她的输液瓶里加上一点爱滋病毒,或者让肾
在路上耽搁几个小时,那么。 .」

  「你这个混蛋。」于惠珊猛地扑向了蔡惠玉,四个保镖一齐冲上来把她拦住
了。

  「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做与不做,你自己考虑,明天见。不过,我自己是
一定不会去现场的,我不会让你抓住我的把柄。」

  蔡惠玉把一张光盘放在沙发的扶手上:「这张光盘送给你留个纪念,我能复
制一张,就能复制一百张,一千张。还有:你的衣服、手机都在你自己的警车上,
我们不陪了,如果你想报警,随便你。」

  说完,蔡惠玉领着她的手下走出了摄影棚,只剩下于惠珊楞楞地坐在地上,
她爬起来,走到沙发边,拿起那张光盘,恨恨地掰成两半。

  【镜头四十一】

  郊外的大路上,几辆小汽车正在行驶中,数辆警车从前后两个方向围上来,
迫使那几辆车停下,于惠珊的车离得最近,她第一个冲上去,用枪逼住了车里的
人。

  「下车,检查。」车里的司机下了车,向于惠珊使了一个眼色,于惠珊装作
没有看见,喝道:「那边去。」于惠珊让警员们把几个车里下来的人都押到头车
的前面看起来,只剩下于惠珊和另一名警员。

  「你从前面,我从后面检查,仔细点儿。」于惠珊命令道。

  「是。」那警员答应一声,向头车走去,于惠珊则走向最后的一辆车。

  她打开后备箱,里面有好几个提箱,还有一个小布包,于惠珊把提箱一一打
开,里面只有烂纸,她又打开布包,里面赫然是一件毒品。

  于惠珊的面部特写,她的心里充满了矛盾。

  从车后拍的全景,于惠珊抬起头,看看无人看见,把布包扔进了路边的草丛
中。

  于惠珊同另一警员在车队的中间会面,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哎,警官,找什么呀?我们车上可没有违禁品呀。」一个毒贩问道。

  「刘警官,搜搜他们的身上。」

  「是。」警员们纷纷去搜毒贩们的身,派后都摇摇头。

  「连身都搜了,还要怎么样?快放我们走吧。」毒贩道。

  「你老实点!」于惠珊拍了一下毒贩的头,然后对刘警官道:「你带两个人,
再仔细检查一遍他们的车。」

  「是。」刘警官领人查车的镜头。

  刘警官向于惠珊摇头。

  「把他们都带回去。」于惠珊命令道。

  「我们可没犯法呀,为什么抓我们?」毒贩道。

  警员们把毒贩全都铐起来,押上他们自己的车,然后由警员们开车,向前行
进,于惠珊留在最后,等其他车都转过了前面的山弯,她才迅速地把那包毒品捡
回来放在自己的后备箱里,然后开车跟上。

  镜头摇向旁边的山坡,对准一个灌木丛,拉成特写,只见树丛中暗藏着一架
摄影机的镜头。

  【镜头四十二】

  医院。

  于惠珊和公公、婆婆焦急地等在手术室外。

  医生出来了,他对于惠珊道:「手术非常成功,孩子很快就能恢复健康了。」
于惠珊的公婆一齐拍打着自己的胸脯:「哎哟,谢天谢地呀。

  惠珊哪,以后你就不用再那么辛苦了。」于惠珊却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样
子。

  医院的住院楼全景,于惠珊全家从里面出来,小小蹦蹦跳跳地走着,脸上洋
溢着欢乐的笑容。

  于惠珊却仍然闷闷不乐。

  婆婆问道:「惠珊,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什么。」惠珊道。

  「这些天你实在是太了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我做好吃的给你补补。」

  「不用了。」

  【镜头四十三】

  场景同镜头四十。

  蔡惠玉坐在沙发上,于惠珊穿着牛仔服站在她的对面。

  「东西呢?」于惠珊问道。

  「在这儿。」蔡惠玉扔给她一个纸袋。

  于惠珊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迭光盘,她随手扔在地上,用脚踩碎。

  「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全部?」

  「为了达到目的,我可以不择手段,但我也是个女人,并不是色情狂,那些
东西我并不喜欢。现在我们需要你做的,你已经做了,因此没有必要再把这么恶
心的东西留在世上。」

  「那,我们现在两清了。」

  「不,还没有清。」

  「什么?」

  「我们的合作才刚刚开始,以后还要互相帮助,互惠互利。」

  「什么意思?」

  「我们觉得。与其冒着生命危险去运货,还不如请你帮助,用你的警车直接
把货到地方,又省事,又安全,没有人会想到,一个缉毒英雄才是真正的送货人。」

  「我不会再干了。」

  「你会的,你已经干过一次了,这条船你一但上了,就别想下来。」

  「不,我不干。」

  「你不怕那些录影上网吗?」

  「我不怕,如果不是为了我女儿,我不会干那一次的。那是第一次,也是最
后一次。」

  「我说的不是你挨肏的录影,而是你替我们转移毒品录影。」

  「你说什么?」于惠珊惊讶的脸。

  「给她看看。」蔡惠玉说道。

  保镖把一张光盘放进影碟机里,电视上显示出那天的情景,于惠珊把毒品扔
进草丛和取走毒品的过程一览无余。

  「怎么样?如果我把这段录影放到网上,再加一条标题:女缉毒英雄原来是
毒品犯,你知道会有什么反应?狮岛的法律你比我清楚,只要是涉毒,不管是持
有、运输还是买卖,也不管数额大小,一律绞刑,尸体要在有电视转播的情况下
公开进行教学解剖,而且不准上诉。

  想想吧,一个缉毒女英雄,最后却因为贩毒而吊在绞刑架上,并且全岛所有
成年人都有机会看到解剖你的性器官,那会有多么轰动?」

  「你,你这个恶魔!我和你拼了。」于惠珊再次暴怒了,她扑向蔡惠玉,保
镖们再次把她拦住了。

  蔡惠玉站起来,冷冷地说道:「你现在要好好想想自己的命运。我很宽容,
不会同你计较,但对于你今天的无礼,无论如何也该给你一点儿小小的惩罚。今
后你再敢对我无礼,我还会这样惩罚你。」

  说完,她摆了摆头。

  一个保镖在背后搂住了于惠珊的身子,去解她的衣扣。

  于惠珊猛地一扭身,一下子把那保镖摔倒在地上,另三个保镖一拥齐上,同
于惠珊打在一起。

  于惠珊毫不示弱,用在警校学来的拳脚把保镖们一一撂倒。

  掌声,然后切换到蔡惠玉的特写,鼓裳的正是蔡惠玉:「好好,太好了,身
手真的不错,不过,别以为会两下拳脚就可以不听我的命令,我告诉你,把我惹
恼了,这张光盘就会送你上绞架。

  在这里,没有人可以不服从我,我要惩罚你,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接受惩罚,
不然的话,哼!你听明白了吗?现在,把手放下,站好了,让我的手下好好玩玩
你。」于惠珊的特写,她还在摆着格斗的姿势,但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勇气,光盘
像一个紧箍咒一样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保镖们从地上爬起来,慢慢向她靠近。

  于惠珊放弃了,面对围过来的保镖,她没有再反抗。

  一个保镖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脖子,然后把另一只手放在了她高耸的胸前;正
面的保镖则用手握住了她的裆部;另两个保镖从侧面抓住了她的臀部。

  于惠珊微仰着头,绝望的面部特写。

  推半身特写,背后那名保镖的手在解她的牛仔装扣子。

  再推成全身镜头,于惠珊的牛仔裤被解开扣子,拉开拉链,向下扒去,现出
里面的红色内裤。

  蔡惠玉和吴芳芳厌恶地走出去。

  保镖的手伸向于惠珊的内裤。

  于惠珊的面部特写,她耻辱地掉下了眼泪。

  沙发背后的全景。

  于惠珊被保镖们拖过来,紧贴沙发的靠背站着,然后把上半身向前按倒。

  沙发前面的近景,于惠珊的上半身向下倒去。

  站在她背后的保镖正在解自己的裤子。

  于惠珊的面部特写,她的身体有节奏地抖动着,泪水不住流淌下来。

  沙发的近景,于惠珊面朝里侧卧在沙发上,四个保镖已经发泄完了,正在一
边抚摸着她的身体。

  一个保镖的面部特写,他淫笑着:「这次咱们得来点儿新鲜的玩意儿。」全
景,保镖们把于惠珊翻过来,让她俯卧在沙发上,把她的双手拉到背后,然后拿
出了绳子。

  沙发上侧面特与,于惠珊一丝不挂地面对镜头跪着,双手反绑在背后,两个
保镖抓着她的肩膀,把她的头按在沙发上,屁股撅起在半空中。

  一个保镖在后面把手伸向她的下体,淫笑着:「还真他妈漂亮,要不是老板
不让,真想把她拍下来。」于惠珊被捆绑着的半身特写,她还在啜泣中。

  一个保镖的面部特写,他仿佛刚刚站起身:「臭娘们儿,今天只是一点儿小
小的惩罚。

  今后你要是不听老板的话,我们兄弟一定会特别高兴的。」扬长而去的四个
保镖。

  蜷缩在沙发上哭泣的于惠珊。

  【镜头四十四】

  家里,于惠珊的卧室,她坐在黑暗中,默默地擦着眼泪。

  于惠珊的办公室,她坐在办公桌后,若有所思,警员进来她都没注意到。

  汽车上,于惠珊坐在方向盘后,心绪不宁,险些发生交通事故。

  【镜头四十五】

  于惠珊正开车前进,手机响了,她拿起了手机:「什么?通知痕迹科了吗?
好我马上过去。」

  【镜头四十六】

  河边的大桥边,警员们拉着警戒线,于惠珊的车驶来停下,她走下车来。

  一个警员迎上来:「你好,Madam。」

  「怎么回事?」

  「可能是吸毒过量。」

  「又是吸毒过量?」于惠珊问着,跟着警员走下河堤。

  两个年轻的女孩子交错着倒在桥下的地上,互相搂在一起,身上的衣裙都相
互撕烂了,几乎全裸着,上身满是相互抓挠的血痕。

  一个法医正在进行初步检查。

  法医结束了检查,站起身走过来:「于队长。九成九是吸毒过量。」他指着
地上的注射器说。

  「吸毒过量,吸毒过量……」于惠珊喃喃自语着。

  解剖室里,两个女孩子一丝不挂地躺在解剖台上,法医正在进行尸检,于惠
珊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

  解剖室外面的办公室里。

  「怎么样,大夫?」于惠珊问道。

  「不出所料,吸毒过量。」

  「吸毒过量,吸毒过量……」于惠珊喃喃自语着。

  警局的大办公室里,投影屏上显示出两个女孩子的形象,警员正在介绍情况。

  「吸毒过量,吸毒过量……」于惠珊喃喃自语着。

  于惠珊躺在床上。

  「吸毒过量,吸毒过量……」一个声音不断地重复着,越来越响,于惠珊被
那声音吵得无法入睡。

  吸毒过量而死的年轻人的尸体镜头一个个闪过。

  于惠珊猛地坐了起来,她挥了一下拳头,下定了决心。

  于惠珊平静地睡下。

  于惠珊精力集中地开着车。

  于惠珊认真地翻阅着案卷。

  【镜头四十七】

  于惠珊坐在办公室晨,手机响了,她拿起了手机。

  「你好,哪位?是你?什么时间?在哪儿?好吧,晚上见。」

  【镜头四十八】

  那个摄影棚里。

  蔡惠玉坐在沙发中,于惠珊站在对面。

  「找我什么事?」于惠珊道。

  「你想清楚了没有?」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好,痛快。后天是星期天,有一批货要运走,早上八点,你准时开车到东
六码头见我,收货人我到时会告诉你。」

  「好。」

  【镜头四十九】

  于惠珊把一个信封放在玻璃板下。

  东六码头,于惠珊开车赶到,见一辆小卡迪拉克停在路边,蔡惠玉的保镖坐
在车里向她使眼色。

  于惠珊的车跟在卡迪拉克的后面,向山里驶去。

  山里的一座旧仓库,两辆车驶了进来。

  仓库中停着另一辆卡迪拉克,蔡惠玉、那个摄影女郎吴芳芳和另外三个保镖
站在车前。

  「有尾巴吗?」蔡惠玉问道。

  「会有人跟踪我吗?」于惠珊反问。

  「好,给她货。」蔡惠玉道。

  保镖打开卡迪拉克的后备箱,拎出两只密码箱放在于惠珊面前的地上。

  于惠珊蹲下来,打开箱子,里面是一袋袋的白粉,她抠破一个小袋,尝了一
口,然后站起身来,从腰间抽出手枪:「蔡惠玉,我现在以贩毒罪逮捕你。」蔡
惠玉楞了一下,然后笑了:「别开玩笑了。」

  「没开玩笑,这里已经被警方包围了。」话音未落,外面已经响起了警笛声,
几辆警车冲了进来,从车上跳下许多警员,手里都拿着枪。

  「于惠珊,你把我抓了,对你有什么好处?」蔡惠玉被于惠珊戴上手铐,她
歇斯底里地喊道。

  于惠珊把毒品拿起来,交给刘警官,然后向他伸出了双手:「刘警官,请把
我铐上吧,我现在向警方自首。」刘警官愕然的目光。

  「我是同案犯,现在向警方自首,请你把我铐上。」于惠珊说道。

  「姓于的,你够狠!」在被塞进警车的刹那,蔡惠玉挣扎着对从她身边走过
的于惠珊恶狠狠地说道。

  于惠珊用戴着手铐的手轻轻理了一下头发,得意地笑了。

  【镜头五十】

  看守所的走廊,蔡惠玉、吴芳芳和于惠珊身穿囚服,全副镣铐,在女看守的
监押下缓缓走来,蔡惠玉一副装出来的满不在乎的模样,吴芳芳面如土色,于惠
珊则是一脸轻松。

  三个女犯每人站在一间牢房门前,等候女看守开门。

  蔡惠玉看着于惠珊,恨声道:「别得意,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别忘了狮岛
的法律,贩毒不分轻重,一律绞刑。」于惠珊的脸上再次泛起笑容。

  「笑笑笑,趁现在笑够喽,用不了几天,你就没机会笑了。」于惠珊仍然在
笑。

  「我杀了你!」蔡惠玉突然向于惠珊扑来,被女看守们紧紧抓住。

  于惠珊仍然在笑。

  【镜头五十一】

  牢房里,于惠珊盘腿坐在床上,正在练习瑜珈,镣铐仍然带着,但并不影响
她的练习。

  牢门开了,周玉敏走了进来,两个女看守中的一个跟进来,站在门口,另一
个在外面关上了门。

  「呀,周律师,你怎么来了?」于惠珊很惊讶。

  「我来替你辩护。」

  「辩护?我没有请律师呀?」

  「是你婆婆委托我的,她看到了你留在家里的信,了解了你的全部情况,所
以来找我。

  没想到,我们在法庭上当了那么多年的对手,现在却要替你辩护。」

  「谢谢你,但我不需要辩护。我运输毒品是事实,作为一个警务人员,知法
犯法,理应受到严惩,我愿受法律的制裁。」

  「你我在法庭上交手那么多年,我深知你的为人,我觉得,你已经在尽一切
可能补偿你的过失,因此不该为此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不,不,没用,这就是法律。我是执法者,更应该维护法律的尊严,我罪
无可恕。」

  「你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我想,见见我的女儿。」

  【镜头五十二】

  同上镜场景,女看守打开了门:「二六五号,你女儿来看你。」

  「真的吗?」于惠珊激动地站起来,忽然又坐下了:「,我不见她,我这个
样子,怎么见她呀?」

  「这是周律师安排的,那不是你的愿望吗?还是见见吧?以后,不知道你还
有没有机会呢?」女看守温和地说道。

  「好,好吧。」会见室外,于惠珊等待着女看守给她开门,女看守却把她的
镣铐打开了:「别让你女儿看见你戴着这个。」

  「谢谢你。」于惠珊感激地说。

  「不过,这可是违反规定的。」女看守提醒她。

  「我知道,我决不会让你为难的。」

  「妈妈!」会客室里,小小扑向了于惠珊,母女俩紧紧抱在一起。

  「妈妈。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为什么不回家。」

  「妈妈犯了错,所以要在这里受罚。」

  「是关小黑屋吗?那要罚多久呢?」

  「会很久,因为妈妈犯了很大很大的错。」

  「不,妈妈是个好妈妈,你不会犯错的,一定是小小错了,要罚就罚我吧,
打屁股,不让吃好吃的都行。」

  「傻孩子,错误不是别人可以代替的,是妈妈犯的错,就得妈妈来承担。」

  「不,我不要离开妈妈,没有妈妈,我多孤单呀!」于惠珊扭过头,难掩眼
眶中的泪水。

  画外音:「是啊,孩子已经没了爸爸,再没有了妈妈,她该有多孤单,可是,
我犯了罪,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可怜的孩子,刚刚逃过了病魔的折磨,又要饱
尝永远失去亲人的痛苦。老天啊,这对一个不足五岁大的孩子来说,是何等的不
公啊!」

  「孩子,你受苦了。」婆婆走过来,抱住了于惠珊。

  「妈妈,对不起,我让你们失望了。

  不知志豪在那边,会不会原谅我。」于惠珊趴在婆婆的怀里哭了。

  「会的,会的。志豪是我们的儿子,我最了解他,你这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志豪一定不会怪你的。惠珊呐,我和你爸爸,都能理解你,但是为了小小,你要
好好同周律师合作,争取从轻处罚。小小已经没了爸爸,不要让她小小年纪,就
成了孤儿呀!」

  「嗯。」画外音:「是啊,我也渴望着生,但法律就是法律。我并没有对活
下来报多大的希望。」

  【镜头五十三】

  牢房里,周玉敏在同于惠珊讨论她的案情。

  「我想,你的案情是非常清楚的,又有蔡惠玉提供的录影作证,很难找到什
么机会。唯一可以让你减刑的,就只有陪审团的同情心了。不过,这是毒品案,
因此而获减刑的可能是微乎其微的。」周玉敏说。

  「我知道,我已经作好了一切准备。」于惠珊道。

  「还有另外一个机会,也是最后一个机会,那便是争取特赦,但只有国王陛
下才有权特赦,可我们很难见到国王陛下本人,不过,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
我也一定要为你争取。」

  「谢谢你替我这么操心。」

  「这是我的职责,另外,我也真心希望你能得到赦免。」

  【镜头五十四】

  另一间牢房里,蔡惠玉也在同她自己的私人律师谈话。

  「蔡小姐,咱们的辩护方案就谈到这里,关于你的财产委托的问题,这里有
一份委托书,希望你能签属。」

  「拿来我看。」律师递给她的一个硬壳文件夹,蔡惠玉伸手去接。

  文件夹底部的特写,律师的手指按着一只一次性注射器,里面装着乳白色的
液体。

  蔡惠玉的手在接文件夹的时候,也用手指压住了那注射器。

  近景,律师替蔡惠玉挡住女看守的视线,而蔡惠玉则装作仔细阅读文件而把
文件夹放在盘坐的腿上。

  她装模作样地看了一阵,把两腿伸直,然后签了字,把文件夹递还给律师。

  「蔡小姐,那我就告辞了。」律师道。

  「好吧,辛苦你。」律师和女看守离开牢房,牢门「光当」一下关上落了锁。

  蔡惠玉一动不动地坐着,等门外已经没了人,她才悄悄把夹紧的双腿略略分
开一点儿,向下看去。

  两腿间的特写镜头,注躺器正被她压在腿下。

  【镜头五十五】

  同上镜场景,时间已经是熄灯后,蔡惠玉躺在黑暗中,窗口透进的微弱月光,
勾勒出她身体的轮廓。

  她翻了个身,侧倒着,双腿微弯,悄悄脱下裤子,微微分开两腿,一只手拿
着注射器从两腿间向后伸过来。

  门外响起脚步声,蔡惠玉急忙停下来,夹紧双腿,装作睡熟了,等寻夜的女
看守走向楼道的另一端,她才重新动起来,把那注射器向自己的下体插去。

  蔡惠玉穿上裤子,又翻了个身,变成俯卧状,然后蜷腿跪起来,把屁股撅得
高高的,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镜头五十六】

  同镜头五十三,夜间。

  于惠珊平静地躺在床上。

  拉成面部行特写,她大大地睁着眼睛,若有所思。

  【镜头五十七】

  法庭。

  于惠珊坐在被告席上,表情平静如常。

  检察官正在结束他的发言:「……我们认为,被告人身为警务人员,无视法
律的尊严,运输毒品,事实清楚,证据充分,请陪审团判决被告人有罪。」

  「现在请辩护人发言。」法官道。

  「尊敬的法官,尊敬的各位陪审员。」周玉敏站起来,开始她的辩护发言:
「就本案的事实部份,我和我的当事人都没有异议。

  我要说的是,陪审团各位尊敬的女士,各位尊敬的绅士,我的当事人的生命
就掌握在你们的手里。

  诚然,我的当事人确实作了一件错事,一件让她一生都感到极度懊悔的事,
但我们因此就应该让她付出生命的代价吗?……

  她的丈夫也是一位警察,一位缉毒英雄,为了避免伤害无辜的市民,被乔妆
的女毒贩枪杀,留下了这位新婚才两年的可怜的妻子和一个只有一个月大的孩子
……

  她是一位母亲,一位失去了丈夫的妻子,孩子就是她的生命,就是那个她深
爱着的丈夫给她留下的唯一精神寄托,当她孩子的生命受到危胁的时候,她那时
是多么的无助,也许她不该作那件事,但那却是那个时候,也许唯一能够挽救自
己孩子生命的行为。

  你们当中的很多人也都有孩子,也都是父亲或母亲,想想你们的孩子,那个
时候,你们会怎么做?

  我们难道能够责怪这样一位母亲吗?

  你们的孩子都有父母,都能得到你们的关爱和照顾,想想你们的孩子,你们
难道忍心让一位牺牲了的英雄的孩子成为孤儿,让他的心再次流血吗?

  我的当事已经知道了自己曾经的过犯,但她并没有为了自己的生存而逃避惩
罚,正相反,她选择了自首,选择了帮助警抓获同案的毒枭,以此来洗雪过去的
罪恶,这正是她真心悔过的表现,她理应得得宽恕。

  在此,我诚肯地请求你们,裁决我的当事人无罪!」陪审团中许多女人都落
下了泪水。

  「被告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法官问道。

  「尊敬的法官,尊敬的公诉人,尊敬的各位陪审员。

  作为一个警备人员,我曾经宣过誓,要永远遵守法律,为维护法律的尊严而
战。

  而我,却违背的自己的宣言,我为曾经的过犯感到深深的懊悔,我不敢请求
你们的宽恕,也没资格请求你们的宽恕。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请求你们当中哪一位好心的绅士或女士们,能给我的孩
子一个家,一个能让她幸福的家。

  她的爸爸是一位英雄,虽然她的妈妈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但一个孩子,
她的命运不应该这样。

  请你们帮帮她!求你们了。」全场静悄悄的,许多人都流下了眼泪。

  「双方还有什么要发言的吗?现在休庭,两天后将重新开庭。」

  【镜头五十八】

  大街上,报童在喊着:「看今天的专访,一位女缉毒英雄的悲剧。」众人在
纷纷议论。

  记者们在大街上进行民意调查。

  街上的大屏幕,女主持人正在播放新闻:「今天本台对女缉毒警官于惠珊涉
嫌运毒一案进行了民意调查,结果显示,希望对该女警从宽发落的的民众占到了
七成,目前该女警的公婆正在四处奔走,许多名人也在替她八方呼吁,但有关法
律界专家认为,该女警犯罪虽然情有可原,而且有自首和立功的情节,但根据狮
岛的反毒特别法案,该女警可能仍会被判处绞刑,而从轻发落可能性几乎为零。」

  【镜头五十九】

  由上镜化入牢房的电视屏幕,同一条新闻。

  推全景,于惠珊坐在床上,平静地看着电视,表情仍然轻松。

  周玉敏站在她的身边:「明天就要判决了。看到了吧,大家都在帮你,但结
果谁也不能预料。」

  「我知道。」于惠珊笑着说。

  【镜头六十】

  法庭外,焦急地等候消息的市民和记者人山人海。

  法庭内,法官宣布开庭。

  蔡惠玉、吴芳芳和于惠珊同时站在被告席上。

  「陪审团,你们得出结论了吗?」法官司问道。

  「是的。」陪审团中一位五十多岁的绅士站了起来。

  「那么,请宣布你们的裁决吧。」

  「是,经过陪审团的讨论,尽管我们对被告人于惠珊的遭遇寄予极大的同情,
但我们不能超越法律,所以,我代表陪审团宣布:被告人蔡惠玉——有罪;被告
人吴芳芳——有罪;被告人于惠珊——有罪。」

  「法庭已经明白你们的裁决了,现在休庭,半小时后继续开庭。」

  【镜头六十一】

  法庭外的休息室里,周玉敏在安慰着于惠珊,于惠珊仍然是那么平静。

  另一边,吴芳芳在哭,蔡惠玉则冲着于惠珊大骂:「你这个傻女人,现在你
满意了吧?」于惠珊听了,转过头去看着她,又笑了起来。

  【镜头六十二】

  法庭内,法官走了进来。

  「现在开庭,全体起立。」法官宣布。

  「被告,现在宣布本庭判决:「一,被告人蔡惠玉,女,二十六岁,捕前系
狮岛恒通有限责任公司的总经理。

  据公诉人称,被告在2004年1月15日将20千克4号海洛因向同案的
于惠珊交接,被现场抓获,经法庭调查,案情详实,证据充分,尽管被告对此进
行了辩解,但本庭不予采信。

  据此,陪审团裁定,被告人蔡惠玉贩卖毒品罪罪名成立。

  根据《狮岛反毒特别法案》,现判决如下:被告人蔡惠玉,犯贩卖毒品罪,
判处缳首死刑,该绞刑将在十五日内执行。

  此判决为最终的判决,不得上诉。

  「二,被告人吴芳芳,女,二十四岁,捕前系狮岛恒通有限责任公司的总经
理助理。

  据公诉人称,被告在2004年1月15日参与将毒20千克4号海洛因向
同案的于惠珊交接,被现场抓获,经法庭调查,案情详实,证据充分,尽管被告
对此进行了辩解,但本庭不予采信。

  据此,陪团裁定,被告人吴芳芳贩卖毒品罪罪名成立。

  根据《狮岛反毒特别法案》,现判决如下:被告人吴芳芳,犯贩卖毒品罪,
判处缳首死刑,该绞刑将在十五日内执行。

  此判决为最终的判决,不得上诉。

  「三,被告人于惠珊,女,二十八岁,捕前系狮岛警察局缉毒队警员。

  公诉人称,被告曾在2003年十月十一日,将同案犯蔡惠玉的两千克4号
海洛因私自藏匿和运输,触犯了《狮岛反毒特别法案》,经法庭调查,案情详实,
证据充分,被告也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

  据此,陪审团裁定,被告人运输毒品罪罪名成立。

  根据《狮岛反毒特别法案》,现判决如下:被告人于惠珊,犯运输毒品罪,
判处缳首死刑,该绞刑将在十五日内执行。

  此判决为最终的判决,不得上诉。

  三名被告,你们听清了吗?」

  「不,我不服,你们不能绞死我,这是侵犯人权的!」蔡惠玉叫嚷着。

  吴芳芳则哽咽着说:「听,听,听,听,听,清了。」

  「听清了。」于惠珊仍然十分平静地回答。

  听众席上,于惠珊的婆婆已经痛哭失声。

  法庭外,记者们围住了走出来的于惠珊:「于小姐,你对今天的判决有何感
想?」

  「一个人犯了错,就必须付出代价,这是天经地义的。」于惠珊道。

  「你们为什么不采访我?我是无罪的!法庭侵犯人权!」蔡惠玉在旁边喊叫
着,却没有人理她。

  【镜头六十三】

  牢房内。

  「我们正在设法给你争取特赦。

  但国王现在在国外休假,我无法联系到她,也无权直接联系她,我只能通过
其他关系把这件事传达到国王那里,所以我不能保证什么。」周玉敏道。

  「没关系,我本来就没有打算得到赦免的,死对我来说,其实是一种解脱。」

  「还是别这么想,我们要争取最好的结果,答应我别放弃,好么?」

  「好吧。」

  【镜头六十四】

  于惠珊在用笔记本电脑打文件。

  画外音:「周律师,我的公公、婆婆、还有警队的同事们,都在外面替我奔
走,我这个主角反而过得很轻松。除了看电视和画画,我有空就写回忆录,我要
把我的经历告诉大家,告诫大家千万不可接近毒品,那是个无底的深渊。」于惠
珊的婆婆在接受记者的采访。

  各大媒体在进行民意调查。

  警员们纷纷到局长的办公室请愿,要求警局出面替于惠珊肯求减刑。

  【镜头六十五】

  周玉敏在司法部长的办公室外焦急地等候。

  秘书在叫她:「周小姐,部长请你进去。」

  「你好部长先生。」周玉敏道。

  「周律师吗,请坐。」部长道。

  「周律师,你在法庭上的发言,我已经通过电视直播看到了。

  你也不是第一个来找我的,所以,你想说的话,我都知道。

  说实话,我本人非常同情你的当事人,但以本人的职权,不可能改变法庭的
判决。

  只有国王本人,才有权决定赦免于惠珊的死刑。」

  「我明白,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律师,要见国王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

  「我明白,我明白。事实上,我已经通过政府公文向国王提出了特赦的请求,
但国王现在在国外访问,据说要到下个月才能回来,所以,我的公文可能根本来
不及到她的手里。」

  「那么,能通过其他渠道同国王联系吗?」

  「除了国王的家人,恐怕就只有外交部长和首相本人才有权直接同国王联系,
但现在外交部长正陪同国王在国外。所以,如果周律师能设法面见首相,也许事
情还有转机。」

  「我明白了,谢谢部长先生。」

  「希望你能成功。」周玉敏在首相官邸。

  「我能见到首相吗?」她问收发室的警卫。

  「对不起,首相正在外地陪外国访客,不能接见你。」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首相?」

  「不知道。」周玉敏在首相官邸外等候。

  【镜头六十六】

  于惠珊在打文件。

  她用力敲下最后一个键,然后伸了伸懒腰。

  于惠珊的画外音:「我的回忆录终于写完了。我把它发给了周律师,委托她
在我死后发表,稿酬留给小小。」于惠珊按了一下铃,不久,女看守走了过来,
通过门上的小观察窗问:「有什么事吗?」

  「还有几天?」

  「后天是最后的期限,不过法院的执行令还没有下达,大概要到最后一天了。」

  「哦,好吧,谢谢你。请问,周律师在吗?」

  「不在,她已经在首相官邸外等了很多天了。」

  「真是辛苦她了,为了我一个人,这么多人在为我奔波,真过意不去。」

  【镜头六十七】

  首相官邸。

  一辆豪华汽车开进了大门,首相坐在车里,从窗口看见了周玉敏在后面追赶。

  「停车。那个人是谁?出了什么事?她仿佛很着急。」车已经开进了大门,
而周玉敏则被警卫拦在了外面,首相命令停车。

  「我去问问。」保镖下了车,向门口走去。

  保镖走近前来,向警卫询问情况。

  「我是律师,我已经在这里等了好几天,无论如何请让我见见首相,这事关
一个人的生命,晚了就来不及了,请让我见见他。」周玉敏举着自己的律师证,
向保镖说道。

  保镖走向汽车。

  保镖走回来,向周玉敏首:「首相请你到书房等候。」

  「谢谢,谢谢!」周玉敏在书房同首相交谈,还拿出各种报纸给首相看。

  于惠珊的画外音:「周律师同首相谈了近半个小时,最后首相同意联系在国
外访问的国王。」

  【镜头六十八】

  国外,女国王下榻的酒店。

  国王正在看国内的报纸,头版头条全是有关于惠珊案的报导和民意调查之类
的消息。

  侍卫长走进国王的客房。

  「陛下,首相的电话。」侍卫长把电话交给国王。

  「你好首相先生,有什么事?什么?要求特赦?为什么?对,我已经从报纸
上看到了。

  禁毒对于我们国家来是何等重要,身为警备人员,无论何种原因,也不能参
与毒品犯罪,如果宽恕了她,又何谈法律的尊严?好吧,就这样。」国王放下电
话,继续读报。

  【镜头六十九】

  牢房里,周玉敏歉意地站在于惠珊的面前。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了。」

  「没关系,你已经尽了力,其实我早就知道结果。」于惠珊平静地说:「我
已经把自传写完了,通过E- mail发到了你的邮箱里,如果可能,请你帮我
发表。」

  「我会的,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我想想,如果可能,我想把我的执行安排到最后,我要亲眼看着蔡惠玉死
在我的前面。」

  「这我已经作了,法院的朋友已经答应我,把执行的时间放在最后一分种,
希望在此之前,事情能有转机。」

  「谢谢。执行前,我还想见见女儿。」

  「我会替你安排的。」

  「哦,算了吧,见到她我怎么说呢?」

  「对了,请在我衣橱里,替我拿两件衣服,我打算执行那天穿。」

  「好的。」

  「还有什么呢?没有了。」

  【镜头七十】

  监狱的小会议室里,蔡惠玉、吴芳芳和于惠珊都在,她们坐在专用的椅子上,
律师站在她们各自的身后,蔡惠玉不住地恶心着。

  看守长向她们发问:「根据刑事判决书,你们的死刑将在明天晚上执行,具
体时间是:吴芳芳,二十二时整;蔡惠玉,二十三时整;于惠珊,二十四时整。

  明天下午十四点到十六点,你们可以与家人和朋友会面。

  三名被执行人,你们还有什么要求或者有什么要申诉的吗?」

  「我有,我怀孕了,根据法律,不能对孕妇执行死刑。」蔡惠玉突然大叫起
来,众人愕然。

  「根据法律的规定,今天将对你们三个人进行最后的体验,是否怀孕要由医
生作出,如果怀孕,将会中止对你的死刑判决。

  吴芳芳,你有什么要求吗?」

  「……」吴芳芳除了摇头,什么也说不出来。

  「于惠珊,你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

  「那么,一小时后体检。」

  【镜头七十一】

  体检室里,一张妇科床上躺着一丝不挂的蔡惠玉,她的两手铐在专用的铁环
上,两脚在开脚架上绑着,女法医正在对她进行检查。

  头侧机位近景,蔡惠玉啊啊地叫着,仿佛很痛苦的样子。

  「叫什么?不就是凉吗?忍着点儿。」女法医站起来:「你还是个处女,怎
么会怀孕?」蔡惠玉的脸,她无赖地说:「谁说处女不能怀孕?反正我怀孕了。」
护士从外面进来。

  「尿检结果出来了吗?」法医问。

  护士把一张单子递给法医。

  「哼,怀什么孕?怕死鬼。」法医不屑地说道。

  「你胡说,怎么会?我肯定怀孕了,你难道没看见我的妊娠反应吗?你算什
么医生啊?你是不是搞错了?」蔡惠玉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她是心理妊娠,带她出去。」法医道。

  「你算什么医生啊,你一定搞错了,我怀孕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吗?那是我
花了重金搞来的,曾经让一百多人生了孩子,我不可能不怀孕……」蔡惠玉一路
喊叫着被女看守带出来,坐在外面等候检查的于惠珊看着她,发出鄙夷的笑。」

  【镜头七十二】

  夜。

  牢房里。

  吴芳芳在低声啜泣。

  蔡惠玉在念叨着:「为什么?那可是花了重金搞来的呀!……」于惠珊正在
熟睡。

  拉于惠珊的面部特写,从她的眼睑上的微小变化,可以看出她在作梦。

  镜头摇到她床边的桌子,上面放着折叠好的内衣和一双高跟拖鞋。

  【镜头七十三】

  高跟拖鞋的特写镜头。

  黑暗的光线突然变亮了,高跟拖鞋中出现了一双艳美的玉足。

  镜头慢慢推出,一双修长的玉腿和女人的全身渐渐进入镜头。

  那是于惠珊,她穿着一件黑色的纱制睡裙,里面是一条白色的比基尼内裤,
脚上穿着那双高跟凉鞋,优雅地躺在沙发上,美丽,性感。

  镜头拉至她的面部特写,她的眼睛突然放出光来:「志豪,是你吗?」镜头
迅速摇至另一个方向,只见张志豪身穿浴袍从浴室中走出来:「惠珊?好久不见
了。」

  「是啊,好几年了,我以为你死了呢,你去哪儿了?都想死我了。」于惠珊
向张志豪扑了过去,忘情地抱着他。

  「我只是出差了,案子有点儿麻烦,所以去的时间长了点儿,你还好吗?」
张志豪亲吻着她。

  「不好,你不在就不好。」于惠珊回吻着。

  「现在我回来,那就好了吧?」

  「嗯。以后别走了。」

  「再也不走了,咱们永远在一起。」张志豪把惠珊搂到床边,把她放到床上,
于惠珊两臂张开躺在床上,两条小腿垂在床边,庸懒而性感。

  张志豪站在床边,深情地看着于惠珊:「你真美,你今天比任何时候都更美。」
他蹲下来,捧起于惠珊的美足,轻轻抚摸着:「你的脚穿这双鞋真性感。」拉特
写,张志豪把惠珊的那只脚捧在面前,轻轻地吻着。

  于惠珊的面部特写,她的眼睛迷离了,嘴唇轻轻际张开,发出低低的呻吟声。

  张志豪的上半身特写,他把于惠珊的拖鞋拿掉,然后由她的脚趾慢慢向上吻
着她的腿的内侧,一直吻向她的大腿根部。

  于惠珊的上半身特写,她的胸用力向上挺起来,脸上泛起了潮红。

  床头桌的特写,于惠珊的呻吟持续着,她的黑色内衣落在床头桌上,接着又
落下那条小内裤。

  纠缠在一起的两双赤足。

  紧紧吻在一起的两张嘴。

  于惠珊的面部特写,她仰躺着,头向上一扬,「噢」了一声。

  用力冲刺的张志豪的背影和于惠珊尽情放纵自己的表情交替出现。

  张志豪冲向顶峰的面部表情。

  于惠珊达到高潮时的低吟。

  光线突然变暗,于惠珊交错摩擦着的双脚的特写,镜头慢慢推成穿着三角裤
的下半身的特写,两条挺直着,紧紧夹在一起的双腿,腿上的夹肉还在流动,然
后突然泄力,紧夹的两腿也微微分开了。

  镜头继续推出至全身特写,于惠珊仰躺在床上,被子已经掀在一边,她的两
只手一只放在自己的胸罩上,另一只则放在自己的裆里。

  她的嘴里还在低声地呻吟着。

  拉面部特写,于惠珊哼哼着睁开的双眼,然后停止呻吟。

  于惠珊的画外音:「噢——原来是在作梦。

  自从志豪死后,我不只一次在睡梦中遇见他,也不止一次与他作爱,但都只
作了一半便惊醒了,从没有像这一次这样完整,从没有像这一次这样让我充分享
受过。

  有人说,常作的梦要是变了,一定会有不一般的事情发生。

  会是什么呢?能是什么呢,也许这就是我明天结束生命的预兆。

  我明天就要死了,这一定是志豪的灵魂在招唤我。

  志豪,你已经原谅我了吗?爱你的感觉真好哇。

  志豪,别急,明天晚上,我就来见你了。」

  【镜头七十三】

  牢房里,一道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照到于惠珊的脸上。

  于惠珊睁开眼睛的面部特写。

  于惠珊的画外音:「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早晨了,这也是我所能
见到的最后一缕晨光,活着多好哇。」牢房的院子里,于惠珊和蔡惠玉、吴芳芳
在女看守的监视下放风。

  吴芳芳的眼睛早已哭肿了,现在却一滴眼泪也没有,只是楞楞地转着圈。

  蔡惠玉也不喊了,又恢复了当初那种色厉内荏的表情,她不时地转头看看于
惠珊,说里嗜嘟哝着:「疯子,真是疯子。」于惠珊每当听到蔡惠玉说话,便投
给她一副得意的笑,更让蔡惠玉气恼不已,却又毫无办法。

  【镜头七十四】

  牢房里。

  周玉敏站在于惠珊的身边。

  「怎么样,还有什么需要我办的吗?」

  「不,没有了,想到的事,我都交待了,现在心无牵挂,赤条条来,还赤条
条去。」

  「我又通过首相,把有两千多人签字的请愿书传达给国王,希望她能改变初
衷,不到翻板打开的那一刻,就不会绝望。」

  「不,不会的。你还不明白,对我来说,不存在绝望,你放心吧,我会好好
地过这人生的最后的一天。」牢房的走廊,传来一阵歌声。

  从窗口看见去的镜头,那是于惠珊在唱卡拉OK。

  机位平移至吴芳芳的牢房,她还楞楞地坐在床上。

  继续平移机位到蔡惠玉的牢房里,她双手捂着耳朵,大喊道:「别唱了,你
这疯子!你宁可送了自己的命,也要把我送上绞架,这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这个
疯子。」其他女犯的牢房,女犯们听着那边的歌声和骂声议论著:「这是谁呀?」

  「那几个判死刑的。」

  「她们吵什么?」

  「今天要执行了,那个原来干警察的唱歌寻开心,那个大毒枭受不了,在骂
她。」

  「到底是人家当警察的,死到临头都这么开心,那个大毒枭还是个大姐大呢,
这么怕死,呸!」

  【镜头七十五】

  傍晚。

  于惠珊在吃晚饭,她吃得特别香。

  周玉敏在一边陪着她。

  于惠珊的画外音:「这是我在人世间吃的最后一顿饭了,饭菜很不错,还有
红酒,如果是平时,吃这么好的我一定怕发胖,不过现在没关系了。」

  【镜头七十六】

  走廊里,十几个女看守来到三间牢房门前:「二六三号,二六四号,二六五
号,出来。」三个女犯都在各自律师的陪同下走了出来,沿着走廊走去。

  会客室外,女看守打开了于惠珊的手铐,蔡惠玉看见,叫道:「为什么不给
我打开?」

  「因为你怕死。」女看守不屑地道。

  会客室里,于惠珊再次看到了公公、婆婆和小小,美院的何教授,还有刘警
官。

  于惠珊坐在椅子上,把小小抱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头,同时与亲友们交谈
告别。

  惠珊最后看着小小说:「小小,妈妈要到很远的地方去了,去找爸爸,你要
听爷爷奶奶和话,要乖噢。」

  「妈妈,那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也许,等你长大了,懂事了,你就知道我们去了哪里。」

  「奶奶说,不管你作了什么,都是我最好的妈妈,她让我永远爱你。

  我本来就爱你,不用奶奶说。」

  「我知道,小小最懂事了。」于惠珊紧紧抱着小小,用力亲着她的小脸。

  「妈妈,你为什么这么用力,我都疼了。」

  「对不起宝贝,因为我太爱你了。」

  「二六五号,时间到了,该去准备了。」女看守提醒道。

  「我知道。」于惠珊把小小放在地上道:「小小,妈妈该走了,去到奶奶那
儿去吧。」

  「不,妈妈,我不让你走!」小小突然像是明白过来什么,一下子抱住了于
惠珊的腿。

  「小小,妈妈是要去出差,不要妨碍妈妈。」婆婆忙过来拉过小小,眼泪却
在眼眶里转。

  于惠珊的眼睛红了红,但坚强地忍住了。

  「爸爸,妈妈,各位朋友,来世再见了。」猛地转身,向门口走去,身后传
来小小的哭声。

  走出会客室的于惠珊的面部特写,泪水已经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镜头七十七】

  电视屏幕的特写,小小正在哭着喊妈妈,一个女主持人在主持新闻节目:
「各位观众,我现在正在狮岛第一模范监狱进行现行直播,今天晚上,蔡惠玉毒
品案的三名女犯就将在这里伏法。

  而这些天来引起岛内轰动性效应的女缉毒警于惠珊也在被处决之列。

  我们现在看到的就是于惠珊同其女儿张小小最后决别的镜头。

  尽管全岛民众中的八成都赞成赦免于惠珊的死刑,但据我们得到的消息,正
在国外访问的国王陛下已经拒绝对于惠珊进行特赦,因此,今天夜里,最迟不会
超过二十四点,美丽的女警就将永远离开这个世界。

  她是一个公认的好母亲,而她却不得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一个缉毒英
雄的唯一的孩子成为孤儿。

  听着孩子这撕心裂肺的哭声,令在场的人无不动容,难道我非得要用这样一
位母亲的生命来显示我们禁毒的决心吗?现在,就让我们听一听这孩子的哭声,
让这声音印在我们每一个人的脑海里,也希望远在国外的国王陛下,能够从中听
到她的臣民的呼声。」接着便是长时间播放的痛哭的小小。

  推全景,原来是国王下榻的酒店客房。

  镜头摇至沙发,国王正在看电视,她的眼睛里也充盈着泪水。

  秘书拿着一部可视电话走了进来:「陛下,是小公主的电话。」电话里是一
位与小小差不多大的女孩子。

  「妈妈,是你吗?」

  「是我孩子。」

  「你哭了?你为什么哭?」

  「不,妈妈没哭,只是被沙子迷了眼睛。」

  「很疼吗?」

  「有点儿疼。」

  「会死吗?」

  「当然不会。」

  「那就好。我正在看电视,一个小姐姐的妈妈要死了,她哭得很伤心,我可
不希望你死。」

  「不会的,好孩子。」

  「妈妈,我听电视里面说,是你让人杀死那小姐姐的妈妈的,你为什么要杀
她,小姐姐没了妈妈,多可怜哪!」

  「你还小,不懂这些。」国王楞楞地看着电话里面的小公主,不知该怎么回
答。

  「妈妈,你怎么了,你说话呀,不要杀死那个阿姨,听说她是个很好的警察
呢!」

  「是啊,是啊,妈妈知道。

  不过,这是大人的事,你还不懂,啊。」

  「不,我懂,你是个狠心的妈妈,坏妈妈,我不理你了。」电话突然被小公
主挂断了。

  国王看着漆黑一团的屏幕,心中充满了矛盾。

  「难道我错了吗?」

  【镜头七十八】

  小会议室里,三名女犯各自坐在坐位上,手中托着将在等待行刑时穿的衣服。

  女执行法官李淑怡宣读执行令:「被告人吴芳芳,因贩卖毒品罪,被狮岛地
方法院判处绞刑,经狮岛最高法院核准,决定于今天二十二时整执行绞刑。

  根据《狮岛反毒特别法案》,执行后,被执行人的尸体将于明天八时整开始
进行教学示范解剖,解剖过程将在狮岛电视台成人教育频道实况转播。

  「被告人蔡惠玉,因贩卖毒品罪,被狮岛地方法院判处绞刑,经狮岛最高法
院核准,决定于今天二十三整执行绞刑。

  根据《狮岛反毒特别法案》,执行后,被执行人的尸体将于明天十四整开始
进行教学示范解剖,解剖过程将在狮岛电视台成人教育频道实况转播。

  「被告人于惠珊,因运输毒品罪,被狮岛地方法院判处绞刑,经狮岛最高法
院核准,决定于今天二十四时整执行绞刑。

  根据《狮岛反毒特别法案》,执行后,被执行人的尸体将被制成标本陈列在
婚育育中心。

  「三名被告人,你们有进行最后的书面或口头申诉的权力,但不会改变死刑
的执行,你们听清楚了吗?」

  「听清了。」吴芳芳和于惠珊回答。

  「我怀孕了,为什么还要杀我?」蔡惠玉仍然在作最后的挣扎。

  「有关被告人蔡惠玉声称的怀孕一事,业经法医鉴定,结论是否定的,因此
绞刑将按时执行。」

  「我申诉。」

  「可以申诉,但不会改弯结果。」

  「怕死鬼!」于惠珊鄙夷地哼了一声。

  「你不怕死?你要死就死好了,为什么要把我拉上?你这个疯子,疯子!」
蔡惠玉气急败坏地叫着,被女看守拖了出去。

  「周律师,我托你请的狱医来了吗?」于惠珊被两个女看守扶着站起来。

  「来了。」周玉敏说。

  「那咱们走吧。」说着也跟在吴芳芳的后面走了出去。

  【镜头七十九】

  监狱专用的小浴室里,蔡惠玉和吴芳芳赤条条的,被手铐铐在过顶的一根横
梁上,在女看守们的监视下,正由四个女犯帮助洗澡。

  隔壁的另一个浴室,于惠珊已经脱了衣服坐在一张搓澡用的木制长凳上,但
没有带镣铐,旁边站着一名女医生,正在准备灌肠用的器械。

  「行了,你躺下吧,侧过来,冲着这边。」医生说。

  头侧低机位特写,于惠珊侧倒在长凳上,双腿蜷曲,医生走向她,把手中的
胶管伸向她的臀部。

  拉于惠珊的面部特写。

  于惠珊的画外音:「我已经不止一次看到过行刑的过程,我要让自己干干净
净地走,所以托狱医给我进行清肠。

  这是我第二次作清肠,上一次还是在生小小的时候。

  这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我只是不想在绞架上出丑,但我不知道现在那些想要
减肥的女孩子们干嘛非要用这种方法。」浴室外的更衣室里,放着三个临时的大
穿衣镜和三个椅子,三名女犯全副镣铐,鱼贯而出。

  蔡惠玉穿着一件粉色的大浴袍,真皮拖鞋;吴芳芳是一件长睡裙,水晶拖鞋;
而于惠珊则穿着那头晚睡梦中的装束,里面是白色的性感小三角裤,外面是黑色
纱制迷你睡裙,脚上是漂亮的高跟拖鞋。

  吴芳芳一声不吭,于惠珊仍是一脸满足的笑,蔡惠玉依然是骂骂咧咧:「骚
货,穿得这么骚,给谁看哪?你老公死了,穿着这个去那边迷你老公吗?……」
三个人分坐在三张椅子上,由三名女美容师给化妆和作头发。

  于惠珊坐在那里,只让美容师给她把头发用一条发带在脑后扎成一个小髻,
这是她作模特时最方便的发型。

  美容师只是给她的脸上扑了一点儿粉,嘴里说着:「真是天生丽质,其实你
不需要化什么妆。」于惠珊则故意同周玉敏说话气蔡惠玉:「这身衣服我已经五
年没有穿了。」

  「很漂亮。」周玉敏道,她仿佛也知道于惠珊和蔡惠玉两个在别苗头,因此
从感情上她也要帮着于惠珊。

  「这是志豪给我买的,他说我穿上这身衣服特别性感。」

  「不错,他很有眼力。」

  「还有这双鞋,本来是我为了作模特买的,法国货,花了很多钱,因为他特
别喜欢,所以后来我就在家里穿给他看。」说着,她又抬起腿,故意向周玉敏展
示自己的脚。

  在场的女看守们也一齐夸奖于惠珊的美丽。

  蔡惠玉在一旁听着,气鼓鼓地,只能不住地骂着:「骚,骚,骚,骚死你!」
引起众人一通嘲弄的哄笑。

  「美什么?有本事到了绞架那儿还这么笑。」人们又是一阵哄笑。

  【镜头八十】

  绞刑室,女法警在检查绞索和其他设备,显示器已经打开,执行人和被执行
人的坐位也已经摆好,女执行法官、女检查官和女警官都已经就位。

  门开了,三个女犯被带了进来。

  被执行人的坐位在下层,背向绞刑区,座位后有木屏风挡着。

  「蔡惠玉,你要是有种,咱们让警官把屏风撤了,正对着绞架坐,可别吓得
尿裤子。」

  「谁怕谁,对着坐就对着坐。法官,我们要求把屏风撤了,对着绞架坐。」
蔡惠玉在监狱里,在法庭上,甚至在媒体面前,都让于惠珊占尽了风头,临死前
唯一一个机会,她当然不肯相让。

  「看着别人死,你们不怕吗?」

  「我正是要亲眼看着她怎么死。」于惠珊道。

  「怕就不贩毒了。」蔡惠玉硬充英雄道。

  「好吧,满足她们的要求。」因为第一个要执行的是吴芳芳,所以坐位是按
吴芳芳、蔡惠玉和于惠珊的顺序放置的,蔡、于两人紧挨在一起。

  「忘记告诉你了,我在这里已经看过很多次绞刑,你还没见过,所以对你来
说有点儿不公平。」于惠珊坐下后说。

  「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看谁害怕!」

  「那就对不住喽。」于惠珊道,她用手抓着镣子的挂链,把一条腿抬起来搭
在另一条腿上,然后笑着看蔡惠玉。

  蔡惠玉也不甘示弱,也抬起另一条腿翘上去,同样作出一副笑脸,不过却无
法与于惠珊的笑相比,因为她的笑是强努出来的,僵硬多了。

  对面的墙上挂着一个大钟,卡嗒卡嗒地响着,指针指向晚上九点四十分。

  女看守们退了出去,只留下几位执行官员和女法警们,还有三名犯人的律师。

  「带吴芳芳。」法官李淑怡下令。

  四个女法警走过来,把用细铁链揽在椅子上的吴芳芳解下来,吴芳芳此时已
经不哭了,只是呆呆地发着楞,被搀扶着,像喝醉了酒一样摇摇晃晃地走到执行
控制台侧面的一张写字台前。

  「姓名?」

  「吴芳芳。」

  「年龄?」

  「二十四岁。」

  「案由?」

  「贩毒。」李淑怡问一句,吴芳芳便机械地答一句,仿佛是在背书。

  「吴芳芳,这是你的死刑执行令,现在向你再次宣读……」于惠珊的画外音:
「看吴芳芳的样子,法官给她读的到底是什么她根本就不知道,她真的给吓傻了,
唉,她真不该走错这一步哇,而我又何尝不是呢?」

  「请你在这里签字。」李淑怡读完了执行令,然后放在桌子上,吴芳芳在女
法警的帮助下签字,按了手印。

  吴芳芳在女法警的搀扶下退后一步,两个女法警始终搀扶着她,另两个女法
警过来,打开镣铐,然后给她把睡裙向下扒去。

  蔡惠玉和于惠珊的近景,于惠珊的腿自然地轻轻摇晃着,脸上仍然带着笑,
蔡惠玉的腿也学着摇晃,但微微有些发抖。

  拉蔡惠玉的面部特写,她也强装无所畏地笑着,还哼着什么小调,但声音断
续,有些气喘,同时脸色发白,微微的渗出一点儿虚汗。

  镜头摇至她的双手,带着手铐的手扶在椅子的扶手上,紧紧地抓着,微微地
抖动着。

  两个人的全景,于惠珊抬了一下下巴:「看见了吗,那个就是登天梯,到了
那上面,就离那边很近了。」

  「近什么?」蔡惠玉声音颤抖地问。

  「离死呗,还能有什么?」于惠珊笑道。

  「死有什么好,你不是也要死吗?」

  「不过你要死在我前头,而且,到了那边,我还要当警察,还要抓你。听说
那边有地狱,吊死了再弄活,然后再吊死,再弄活,勒得舌头伸出老长,想死还
死不了。」

  「你,你,你,你别说了。」

  「偏要说。还要上刀山,下火海,滚油锅,蹈冰河……」

  「别说了,算你狠!」蔡惠玉被迫用双手堵上了耳朵。

  于惠珊得意地笑了:「好,我不说了,快看吧,她在上登天梯了。」蔡惠玉
抬了一下眼皮,心中充满了恐惧。

  全景,登天梯前,吴芳芳已经全身赤裸了,双手用白色尼龙系带反拴在背后,
上面还坠着一个塑封的硬纸卡,不住地摇晃着。

  腰间的细电线中分出一股来伸进屁股中间。

  她步履蹒跚,被两个女法警搀扶着,一步步向上走去。

  「她上去了,快了。」于惠珊说:「你可以在监视器里看到她。」监视器的
镜头,女法警把眼罩戴在吴芳芳的头上。

  大钟的特写,指针指向十点五十九分。

  显示器中的特写。

  吴芳芳已经站在翻板处,女法警正在给她套上绞索。

  蔡惠玉和于惠珊的半身特写,蔡惠玉的表情明显变得紧张,于惠珊仍是不动
声色。

  显示器中的近景,女法警已经退开,吴芳芳戴着眼罩站在翻板上,膝部和脚
踝处也捆上尼龙带,在她的小腹下挂着那写有「吴芳芳」字样的纸卡。

  时钟的特写,时针指向十一点整。

  控制台的特写,三名女执行官同时按下了按钮。

  三盏绿灯同时亮起。

  翻板开启机关的特写,开启掣一下子退回去,翻板开始下落。

  监视器中的近景,吴芳芳从翻板中漏了下去,绞绳绷得直直的,带着一丝抖
动,微微晃动着。

  蔡惠玉的特写,她吓得闭上了眼睛。

  吴芳芳的身体特写,她背朝镜头吊在半空中,一动不动,只是象钟摆一样微
微地摇晃着,她的两脚绷得直直的,本来紧握的手指伴随着微微的颤动松开了。

  时钟的特写,指针指向十一点两分,卡卡的钟摆声越来越响。

  蔡惠玉与于惠珊的特写,于惠珊扭头看看紧闭眼睛的蔡惠玉,微微一笑问道:
「闭眼睛干什么?好好看看呀。」蔡惠玉睁了一下眼睛,又闭上,又睁开,又闭
上。

  时钟仍然在走,声音越来越大,蔡惠玉的情绪越来越坏,终于喊道:「快,
快把她放下来,我受不了了。」她的律师急忙过来用手挡住她的眼睛,这才让她
暂时安静下来。

  时钟指向十点三十分。

  女法官点了一下头。

  女法警按动一个按钮,绞索开始向下放。

  女法医和负责摄影的女法警走向瘫软在地上的吴芳芳。

  女法警先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女法医蹲下去,看了一眼那电线上串着的一个
小液晶窗,记在表格上,又站起来,命令女法警:「把她翻过来。」蔡惠玉的特
写,她紧闭着眼睛,脸已经恐惧得有些扭曲,浑身不住战栗着。

  时钟的特写,十点四十分。

  「带蔡惠玉。」女法官的声音传来。

  「不,不,不,我不想死。」蔡惠玉叫起来。

  【续镜头八十】

  女法警们把蔡惠玉拖起来,走向控制台,她大叫着,打着坠儿不肯走,后来
硬是被四个人抬到了桌前。

  于惠珊不屑地看着蔡惠玉的眼神,脸上仍然泛着笑容。

  屋子里响着蔡惠玉的喊叫:「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姓于的,你这疯女人,为了要我的命,你竟要连自己一起杀死,疯子!疯子!
……」登天梯的镜头。

  蔡惠玉挣扎着,被四个女法警抬上楼梯。

  「疯子!疯子!……」蔡惠玉还在喊叫。

  监视器中蔡惠玉的特写,她已经被套上了绞索,却仍在喊着:「疯子,疯子!
……」于惠珊哈哈大笑起来。

  时钟特写,十一点整。

  按扭的手。

  三盏亮起的绿灯和翻板的轰然声响,蔡惠玉的喊声伴着那一声响戛然而止。

  蔡惠玉吊在半空的尸体,慢慢摇晃着。

  镜头拉到她脚部的特写,一股液体顺着两腿流下来,从脚趾上滴落到地上。

  时钟的特写,十一点四十分。

  于惠珊停住了笑,带着手铐的手抓住了周玉敏,仿佛孩子找到什么依靠一样。

  周玉敏轻轻搂住她的头,安慰着她。

  「带于惠珊。」周玉敏道:「挺起来,勇敢点。」

  「嗯。」于惠珊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似地应了一声。

  女法警把揽住她的腰的铁链打开,她从容地站起来,对着打算搀扶她的女警
说了句「不用。」便在周玉敏的陪伴下慢慢走向控制台。

  「姓名?」

  「于惠珊。」

  「年龄?」

  「二十八岁。」

  「案由。」

  「运输毒品。」

  「现在我再次向你宣读执行令:被告人蔡惠玉,你因运输毒品罪,被狮岛地
方法院判处绞刑,经狮岛最高法院核准,决定于今天二十四时整执行绞刑。

  根据《狮岛反毒特别法案》,执行后,被执行人的尸体将被制成标本陈列在
婚育教育中心。

  于惠珊,你听清了吗?」

  「听清了。」

  「那么,请你在执行令上签字吧。」于惠珊拿起笔来,扭头向绞刑区看。

  绞刑区的全景,绞索已经收上去,翻板也收好了。

  旁边靠墙的地方,吴芳芳已经直挺挺地躺在一辆平车上,阴毛稀疏,清晰地
暴露着肉缝,靠近中间的地方,蔡惠玉正在被女法警抬上平车。

  拉成尸体的特写,蔡惠玉软瘫瘫地,仿佛没了骨头一样,腰间的电线已经没
有了,纸卡也没了,捆绑用的尼龙系带也没了,阴毛乱篷篷地,活像一个小灌木
丛。

  她惊恐地睁着眼睛,呆呆地看着什么。

  摇至脚部特写,女法警的手在用蔡惠玉的脚在一块板了上盖脚印,然后用酒
精棉擦去脚上的油墨,再在大脚趾上拴上一个只写着编号的小纸牌。

  镜头插向墙边最后一辆平车,上面是空空的。

  于惠珊的画外音:「哦,那就是给我准备的了。」于惠珊回过头来,在执行
书上签了字,女法警搀着她后退了一步,打开她的手铐,然后把她的睡裙脱了下
来。

  一个女法警拿着一条尼龙系带走向她的身后。

  于惠珊臀部的特写,她的两只手被拉到背后,用尼龙系带系紧,然后挂上一
个白色的塑封牌子,上面写着:姓名:于惠珊性别:女年龄:28岁案由:运输
毒品一双女人的手把于惠珊的性感三角裤扒了下去,露出尾骨部位。

  于惠珊的面部物写,她的表情十分平静:「我能最后提个要求吗?」

  「什么?」法官的声音。

  「让我方便一下,我不想在执行的时候出丑。」

  「可以。」全景,于惠珊背对着镜头,只穿着那双高跟拖鞋,在女法警的搀
扶下蹲下去,地上放了医院里用的那种塑料便盆。

  女法医拿着一根电线走过来的镜头:「转过去。」于惠珊的话外音:「这是
狮岛为了死刑专门定制的一种体温计,用的是热电偶,可以实时显示肛温,一般
在行刑前和行刑后,每过十分钟记录一次读数。

  噢,这东西放进去可真不舒服!」近景,于惠珊面对镜头站着,修长的裸体
异常美丽。

  拉特写,疏蜜适中的阴毛下,那条缝隙隐约可见,腰间围着那条电线,而在
她的背后,一双手正在作着什么。

  接着,一张塑封的白纸卡被挂在那条电线上,正好垂在她的阴部前面,纸卡
上写着「于惠珊」三个大字。

  于惠珊的画外音:「其实这根本没有必要,我的生殖器早已被拍下来,随着
那些安乐床和安乐椅赠送给了至爱公司的客户,而在我死后,我的尸体也将被放
在婚育教育中心的展厅里,供人们了解女性的秘密。」女法警的声音:「这边来。」
两个女法警,一个举着相机,另一个端着摄影机。

  闪光灯的闪亮中,镜头切至一张照片,照片上于惠珊赤裸地面对镜头站着,
身姿优美,阴部的纸牌上于惠珊三个大字非常清晰。

  继续闪出侧面和背面的照片。

  时钟的持写,时间指向十一点五十分。

  【镜头八十一】

  大街上,市民们围在大屏幕下等待着消息,雷声隐隐而起,雨点骤然落下。

  电视台的女主持人在雨伞下主持节目:「现在是二十三时五十分,十分钟以
后,于惠珊就将在我身后的这座监狱里被处决了,人们都在关注着她的命运,希
望能有奇迹发生。」化入电视的特写,摇至国王的特写。

  「秘书长。」国王道。

  「陛下。」秘书长走过来。

  「给我接通一监狱。」

  「是。」秘书拿过电话,拨了号:「喂,一监狱吗?是狱长吗?国王陛下要
同你讲话。」

  「是狱长吗?是我。程序执行得怎么样了?我是说于惠珊的绞刑。二十四点
整准时执行?好,现在听我的命令。死刑……」

  国王犹豫着:「按计划进行。」

  然后忽地放下电话,眼中再次泛起了泪花。

  【镜头八十二】

  国王的命令传到了监狱,周玉敏的眼睛里含着泪,于惠珊反而安慰她:「没
什么,国王作得对,我本来就没指望有奇迹发生。

  好好的,我走了。」于惠珊走到楼梯前,女法医再次走了过来。

  于惠珊的正面特写,女法医在后面看了一个体温计读数。

  「好了,咱们走吧。」女法警道。

  「嗯。我能穿着这拖鞋吗?这是我丈夫生前最喜欢的。」

  「可以。」女法官的声音。

  楼梯的特写。

  于惠珊的画外音:「现在,我就要从这里走上去,去另一个世界了,至于我
留给人们的是什么,我无从知道,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感到,我其实是多么渴望
能够活下来呀。」从楼梯上俯拍的近景和从楼梯下仰拍的近景交替出现,在低沉
的打击乐构成的背景音乐中,于惠珊没有叫人搀扶,自己缓缓地,但是很从容地
走上了楼梯。

  楼下,女法警把那个空平车推到翻板附近。

  【镜头八十三】

  执行人员复杂的目光。

  大街上,人们焦急的目光,许多人在悄悄擦眼泪。

  来回踱着步的国王。

  【镜头八十四】

  接镜头八十二。

  于惠珊走上楼梯。

  全景,前景是绞索,远处是楼梯的尽头。

  于惠珊楼梯走上来。

  正对前镜头站下,一个女法警拿来了眼罩,于惠珊摇摇头,然后慢慢朝镜头
走来。

  背面镜头。

  于惠珊臀部的特写,手腕用尼龙带拴着,上面挂着塑封的标牌。

  她由前景走向远景,一直走到翻板上,然后转过身,面对正面的监视器。

  绞索就在她的头顶上。

  于惠珊穿着高跟鞋的脚部特写,一双手用尼龙系带把那双脚捆扎起来。

  镜头推至整个下体的特写,一个女法警蹲在地上,用尼龙带捆扎于惠珊的膝
部。

  镜头继续推到全身,另一个站在背后的女法警把绞索拉下来。

  于惠珊表情平静,抬头看着那绞索套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拉紧。

  吱吱的转动声中,绞索卷扬机把绳子放松的特写。

  于惠珊的全身镜头,机位绕着她进行全周旋转。

  于惠珊的画外音:「对死的恐惧只有一瞬,之后我便平静了。

  现在绞索套在脖子上,再过一会儿,也许只有几秒钟,我就将吊在空中,像
一个装满大米的口袋。」于惠珊吊在空中的各种景别的镜头。

  继续画外音:「会痛苦吗?但愿不会。啊,解脱了,一切功劳与罪恶,都随
着翻板的轰然落下而结束,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女画家于惠珊,不会有女模特于
惠珊,也不会有女缉毒英雄于惠珊,更不会有毒品犯于惠珊,有的将只是躺在大
厅里,任人参观性器官的女性人体标本。唉,这真像一个天大的玩笑!」时钟的
特写镜头,秒针逐渐向十二靠近。

  【镜头八十五】

  大街上,收音机里的报时声已经响起。

  许多人点燃了手中的蜡烛。

  国王闭上了眼睛。

  【镜头八十六】

  时钟的特写,指针指到了十二。

  三个执行官的手按下按钮。

  突然间一片漆黑,一切都安静下来。

  黑暗中,有人在问:「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黑?「不知道?没电了。大
概是跳闸了吧?」

  「那快修哇。」

  「谁有手电。」

  「没有。」

  「蜡烛呢?」

  「更没有了。」

  「实在不行拿个打火机,这儿谁吸烟?」

  「我不吸烟。」

  「我也不吸烟。」说话中,泛起一丝红光,镜头迅速转向光源,原来是一个
女看守拿着一支蜡烛进来:「对不起,刚才外面的变压哭遭到了雷击,现在电工
正在维修呢,过一会儿就好。」

  「现在咱们怎么办?」

  「等呗。」时钟的滴嗒声。

  灯突然一个个亮起。

  「好了,来电了。」监视器也一个个亮起,于惠珊也在愕然地左右看着,不
知发生了什么。

  「现在我们重新开始吧。」女法官道。

  「慢!」周玉敏突然高喊了一声。

  「周律师,你有什么事吗?」

  「是的,请你们看一看表,现在是零点零八分。」

  「那又怎么样?」

  「根据刑事判决书,零点是执行的最后期限,现在已经过了八分钟。

  依照狮岛法律,除非法院在执行前主动延长执行期限,否则任何情况下在限
期内未完成的执行将不再重新开始,且不能再对同一个案件的同一个当事人第二
次判决死刑。

  因此,继续对我的当事人执行死刑是不合法的。」执行法官看了看女检察官
和女警官,两个人同时点头肯定。

  「既然如此,我宣布,对被执行人于惠珊的死刑判决自动中止,本院将对该
犯的罪行重新量刑,但不包括死刑。」法官仿佛一下子卸去了身上的重负,接着
又说:「天遂人愿啊!」

  【镜头八十七】

  大街上,电视主持人十分激动地说着:「各位观众,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奇迹真的出现了,就在执行官员按下执行键的瞬间,监狱的电源因雷击而切断,
导致于惠珊的死刑未能在法定的期限内完成,按照法律,她将无条件得到赦免。」
大街上一片掌声和欢呼声。

  监狱的会客室里,于惠珊的亲友们相互拥抱在一起。

  国王满含泪水的脸:「这是天意,这是天意呀!既然连上帝都愿意给她一次
机会,我们又为什么不能呢?秘书长,替我起草一份特赦令,赦免于惠珊的一切
罪名。但是,无论如何,她不能再当警察了,这对她对王国,都是损失啊!」

  【镜头八十八】

  周玉敏冲上登天梯,把绞索从于惠珊的头上摘下来,把她紧紧地搂住。

  由于于惠珊脚和腿还被捆着,所以两个人失去重心,倒在了地上,高跟拖鞋
也甩出很远。

  于惠珊错愕的面部特写,她还不能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全景。

  周玉敏抱着于惠珊倒在地上。

  于惠珊一动不动。

  女法警们围上来拔去体温计,割断尼龙系带。

  【镜头八十九】

  在下面镜头的背景上出演职员表:于惠珊穿回睡衣,在周玉敏的陪伴下走向
绞刑室的门口。

  于惠珊的面部特写,她仍然在错愕中,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绞刑室的楼道里,女法警推着两辆平车由远而近,经过机位旁边,又由近而
远,车上蔡惠玉和吴芳芳的裸尸颠颇着。

  监狱门口的全景,于惠珊在周玉敏的陪伴下走出大门,小小扑了上去。

  电视机屏幕的特写,吴芳芳躺在解剖台上,医生正在用酒精棉擦试她的身体。

  一个大玻璃棺的特写,蔡惠玉头朝镜头仰躺在里面,两名工作人员正把她的
两腿象作妇科检查一样分开放在两个同样是玻璃制成的垫块上。

  同一场景的侧面低机位特写,工作人员戴着防毒口罩,穿着防护衣,正把一
桶桶的液体倒进玻璃棺中。

  同一场景的俯拍特写,蔡惠玉完全浸没在液体中,一块大玻璃盖盖在了玻璃
棺上。

  玻璃棺的侧面近景推成全景,原来这里是一间大展厅,四周的墙上都是性教
育图片,一群人围着玻璃棺仔细研究着,拉成一旁的展牌特写,上面的字迹是:

  女性外殖器标本来源:蔡惠玉;

  年龄:二十六岁;

  身高:168cm;

  体重:45.5kg;

  死亡原因:绞刑贩毒。

  于惠珊穿警服的照片特写,一只手拿起了照片,推全景,原来是于惠珊,她
把那照片从丈夫照片旁边拿开,藏进了一个小铁箱,然后把丈夫的照片捧起来,
紧贴在自己的胸前。

  画室。

  到处是油画和素描,画的都是绞架上的于惠珊本人。

  镜头摇向另一边,屋子正中放着一个画架,隔着画架是赤裸地站着的于惠珊。

  她侧面的墙壁是镜面,于惠珊不时转向镜子,双手背后,摆一下姿势,然后
再在画布上画。

  机位移动到对侧,于惠珊的臀部仍然那么迷人,那么美妙,画布上仍是她自
己在绞架前的形象。

  摄影棚,何教授在拍照。

  摄影区是模拟的绞刑室,于惠珊双手用尼龙系带捆在背后,一步步走向绞索。

  郊外,公公和婆婆坐在草地上,小小快乐地跑着,于惠珊在后面追赶。

  于惠珊在书店签售自传体小说和自画像集,现场人山人海。

  切到所售自传和自画像集的封面,自传的背景是反拴双手,站在绞索前上的
女性背影照片,书名为《登天梯——女缉毒警的忏悔》,自画像集的封面同样是
一个女性背影,只不过是油画,书名同样是《登天梯——女缉毒警的忏悔》

  【全剧终】

龍葵 2018-5-1 09:47

【心病】

【心病】
字数:11290


  「是石砚教授吗?」手机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是我,您是哪位?」

  「我是市中心医院的护士长,这里有个病危的患者说是您的老朋友,他的情
况很不好,说临终前想见见您。」

  「老朋友?他叫什么?」

  「蔡栓子。」

  「蔡栓子?我不认识这个人呀。」

  「您也许不知道他的名字,但老红军您该知道吧?全市的人都知道他。」

  「老红军?」

  「就是总在街上义务维持秩序的那个老人。」

  「噢噢噢,我知道了。老蔡吧,我只知道他姓蔡,从来不知道他的名字。他
怎么了?」

  「是脑溢血,已经有十几天了,老人的子女都来了,该交待的都交待了,他
说您是他最知己的朋友,临终前就最想见您一面。」

  「是吗?他在哪儿?我马上就过来。」没想到,这位全市的人都熟悉,而且
十分尊敬的老人竟要去了,我的眼圈儿禁不住有点儿发红。

  开车去医院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着同这位老人的友谊。

  山州过去只是一个小县城,全县除了县城的城区都在山里,是个很偏僻,很
穷的地方,只是因为后来这里成为几条铁路的枢纽,才渐渐发展成为周围最重要
的货物集散地,升格成为地级市,城市的规模也大了很多。

  我是五年前作为志愿者支教来到这个地方的,我支教的原市师范学校现在是
师范大学,已经变成了省里的重点高校,学校很看重我们这些从大城市来的教师,
破格把我提为教授,而且让我当了心理学系的主任。

  认识老红军是两年前的事。

  那时候我还是副教授,因为爱唱几口京剧,所以同人民公园里的票友们混得
很熟,何况他们也是我研究心理学的重要资源。

  有一天散了戏,我独自一人向公园外走,忽然看见一个老人坐在路边的长椅
上,脸色焦黄,豆大的汗珠儿顺着脸颊往下流。

  「老人家,你怎么了?」我走过去问道,见他低着头没有回答,知道他可能
已经病得很重,过去仔细看,才知道是老红军。

  全市的人都认识他,因为他每天都站在街上义务维持秩序,为行人指路,城
里没有哪个人没见过他,因为他是全市唯一一个参加过长征的,所以大家都叫他
老红军,却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名字。

  我摸了摸他的脉,已经很弱了,急忙用手机给120打电话。

  他们告诉我马上出车,并通过电话指导我给老人作急救。

  我一直跟车把老人送到中心医院,直到他脱离了危险才离开。

  我就这样同老人成了朋友,他也很喜欢京剧,平时只在离他家最近的公园里
唱,因为他的原因,我后来周末总是开车到他家附近的公园里去找他切磋。

  一来二去,我们成了忘年之交,他叫我小石,我叫他老蔡。

  有时候老人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我去了三言两语,就把他的心结解开了,
所以他也越来越信任我。

  俗话说「君子之交淡淡如水」,虽然我们之间仅仅只是票友,他却同我不话
不谈。

  没想到,这样一个老朋友,却这么快就要去了,我的心里不免有些感伤,希
望他同上次一样只是一场虚惊,虽然我明知道脑溢血是一种什么样的病。

  在医院,我见到了老人的家人,一共有五个儿子、两个女儿,加上媳妇、女
婿和孙子、重孙子辈儿的,一共有六十多口子。

  他们当中的大哥、二哥都已经退休了,看到老人想见的「老朋友」竟然是个
不到四十岁的人,不免有些诧异。

  「老人家什么情况?」我问。

  「我们一接到病危通知就来了,已经好多天了,基本上是昏迷状态,一天清
醒的时候最多不超过半个小时。昨天醒的时候长一些,我们还以为他会好,可大
夫说这种情况不见得是好事。后来老人就向我们交待后事,又一个一个看他的孙
子、外孙子,再后来,就说想见您。」老人的大儿子陪着我向病房走。

  「哦,是这样。没想到老人家那么看重我这个普通朋友,我真应该感到荣幸
啊!」

  「虽然没见过面,不过打电话的时候,我爸爸常提到您,说您救过他的命。」

  「那是应该的,谁在路上见到遇上困难的人都应该伸把手,不过我同老人家
的关系确实不错,我们是戏友。」

  「知道,知道。」走进病房,老人还在昏睡中,老人的一个孙女坐在床边守
着。

  我看见老人的脸已经清瘦了很多,让人不免伤感。

  「他还没有醒,咱们到先到休息室等着吧,等人醒了,我让她叫您。」大儿
子说。

  「没关系,我就在这儿等一会儿。」我的话音刚落,便听到老人「哦」了一
声。

  「爷爷,您醒啦。」老人的孙女问道。

  老人的大儿子急忙走过去:「爹,您是醒了吗?您想见的石教授来了。」

  我赶忙走过去,看见老人果然睁开了眼,看见我,他的眼中放出光来。

  「老蔡,这是怎么搞的?我还等着你去一块儿唱戏呢。」我尽量安慰他。

  老人笑了笑,用微弱的声音说:「唱不了啦,我的病我知道。坐,坐这儿,
老哥有个事想求你。」

  「你说。」我坐在老人的孙女让出来的方凳上。

  「我这个人好交朋友,不过这么多年了,难得有你这么一个谈得来的忘年交。
我的时间也不多了,我有些心里的话想跟你说。」

  「你说吧。」

  「这是我自己心里的秘密,只想跟你一个人说。」

  「那好,我们先出去。」老人的儿子急忙拉着女儿走了出去。

  「有什么话你说吧。」

  「这是我参加革命几十年以来从没有对人说起的事,它让我当了几十年的罪
人。你是个搞心理学的,跟你说说,我这眼睛也就能闭上了。」

  「什么事?」

  「你答应我,不要告诉我的家人儿女,我不想让他们知道,在我心里还有过
那么肮脏的想法。」

  「我答应。」

  「那还是我参加革命以前的事。」

  蔡栓子是独子,家道贫寒,父亲在他两岁上就死了,母亲一个人拉扯着他长
大,十二岁那年,母亲托人把他介绍到城里的刘记裁缝铺当学徒,一年不到,母
亲也暴病而死,从此栓子成了孤儿。

  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当学徒是很苦的,其实就是师父家里
不花钱的仆人,洗衣服、作饭、修房、挖沟、扫地、倒马桶,所有脏活儿累活都
是小徒弟干。

  师父是个大家长,师娘不敢在他面前撒野,受了气便转嫁到栓子的头上,不
是打就是骂。

  大师哥是师父的亲儿子,比栓子大两岁,也把栓子当小跟班儿的使唤,栓子
敢怒不敢言,打掉了门牙也只能悄悄往肚子里咽。

  那年头教会了徒弟饿死师父,所以师父也不真心教手艺,只是让栓子干活儿。

  不过,栓子是个很有心计的孩子,干什么都很用心,虽然师父并没有认真教
过他,却偷偷用眼看,用心记,把师父的手艺全都学会了,而且作得比师父还好。

  一九二七年,栓子十五岁,学徒期满了。

  按老规矩是三年学徒两年效力,于是在裁缝铺子里当起了小伙计。

  这些事以及老蔡如何参加革命的事,他过去闲聊中都已经同我讲过,但他今
天讲的,却是他从未说起过的一小段经历,那是关于一个女人。

  虽然出了师,却仍然没有摆脱受人打骂欺负的命运,在富人们同前,栓子受
尽了窝囊气,而在铺子里,他也是地位最低的。

  尤其是栓子高超的裁缝手艺,也让师父和师娘对他更是嫉妒和不满,处处找
茬儿,栓子的心里对这个世界充满了仇恨,早想尽快摆脱苦海。

  就在那一年,乡下的共产党领着农民闹起了暴动,几天的时间,便打到了县
城外。

  街上的人议论纷纷,说共产党专门同乡绅大户作对,是劫富济贫的好汉。

  看着富人老爷们惶恐不安,纷纷举家出逃,栓子感到自己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又听到人们说暴动的队伍里有个年轻的女队长,名叫周秀坤,二十岁不到的
人,长得貌赛桃花,却勇猛善战,把乡下的民团和国军打得落花流水,闻名丧胆,
心中不免升起一丝幻想。

  栓子一生只见过周秀坤三次。

  第一次见周秀坤是杀县太爷,那是共产党趁夜攻进县城的当天。

  师父家住着一个小院子,前面的门面房是两层,下面当店面,上面的阁楼儿
有两间,大的一间用来作活,小的一间放原材料和工具杂物,在小间里腾出一张
床的地方给栓子住。

  平时裁剪多在大间,小活儿栓子则拿到自己的屋里干。

  这天上午,栓子正在自己屋里借着窗口的光线作活计,听得街上人们兴奋地
大叫:「要杀人了,要杀县太爷了。」

  栓子从支起窗户向外看去,见街上的人已经在路边排起了人胡同,纷纷向东
边看。

  城里砍人的时候,总是要由这条街押过,栓子也是好热闹的人,但师父和师
娘是不准栓子随便出门的,所以只能从窗口看上两眼。

  杀县太爷可是大事,那是一县之长啊!栓子着人们的目光向东边看去,只见
远远的走来一群人,有男有女,快到跟前了,才看清那些人多半都是农户打扮,
精神抖擞,表情严肃。

  走在最前面的有二十几个,排成两列纵队,有的拿着大刀,有的拿着梭标,
还有不多几个拿着鸟枪。

  跟在这些人后面的是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三十几岁的男人,身上穿着缎子长袍,
大约就是栓子从没见过的县太爷。

  他的头上戴着两尺多高纸糊的帽子,上面写着字,栓子却不认识,只知道这
一定是当亡命招牌使的。

  更吸引栓子眼球的,是押解县太爷的那伙儿人,也有二十几个,却都是女的,
都穿着乡下女人惯穿的打着补丁的斜襟布衫和青布裤子,黑布带子束腰,年龄都
不过二十岁上下,其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在前面牵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
端系在县太爷的脖子上,另有两个跟在后面,手执梭标顶在县太爷的后心处。

  跟在这两个女人后面的是由一个姑娘领着的两队拿着刀矛的女人。

  那个姑娘的穿着与其他人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腰里系着一条宽宽
的牛皮带,皮带上斜插着一支盒子炮,一只手掐着腰,威风凛凛地走着。

  「快看,那就是周秀坤。」街上有人喊起来,那个姑娘的脸上泛起一丝不易
察觉的自豪之色。

  知道那个别枪的是周秀坤,栓子越发注意地看着她。

  见她比自己大不过三、四岁,一张瓜子脸,白中透着粉,两道直直的细眉斜
插入鬓,一双杏核眼,直直的鼻梁,红红的小嘴,圆圆的耳朵,漆黑的短发,真
的是美艳无双,更透着一丝煞气。

  她的身材是瘦瘦的,高高的,斜削的肩膀,笔直的双腿,细细的腰身被那条
皮带一扎,更显出一对饱满的胸膛和圆圆的双胯。

  蔡栓子看得痴了,眼睛直勾勾儿地盯着那姑娘的胸脯儿和胯子,下面不由硬
挺起来。

  此时的他已经发育了,开始对女性有了些微妙的感觉,早晨醒来原本小小的
鸡鸡粗粗硬硬地挺着,睡梦中也偶而在被子里刷刷浆糊。

  如今看见周秀坤,不禁想入非非,心中幻想着把她娶加来当媳妇,也不知她
那藏在衣服里面的身体会是个什么样子。

  队伍走得很慢,但栓子却觉得太快了,看着想着,不小心被针扎了手指,等
他把手指上的血吮净,周秀坤已经从窗下走过去了。

  栓子的眼睛紧盯着小蛮腰下那个款款摆动着的屁股,直到被其他女人完全挡
住为止。

  晚上,栓子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娶媳妇,娶的就是周秀坤。

  他那时还不知道洞房里需要作什么事,只知道睡觉的时候都是不穿衣服的。

  他梦见自己脱了周秀坤的衣服,扒着屁股看她的屁眼儿,下面不由得便跳起
来,把他吓醒了,被里子已经粘糊糊地湿了一片。

  栓子决定,要当共产党,跟着他们去打那些可恶的富人,至少也能时常看见
周秀坤。

  可惜好梦不长,一早醒来,街上的人仍在议论,议论的却是共产党在半夜撤
走了,据说是政府派了重兵来弹压,共产党怕寡不敌众,只得向山里撤退。

  接下来的几天,更听说国军和还乡团把暴动的共党彻底镇压了,打死了一千
多人,还活捉了上百人。

  那个周秀坤同她手下的四、五个女人也被抓了。

  据说她们一直坚持到最后,后来弹尽援绝,便企图跳河自尽。

  虽然她们都是旱鸭子,但河水太浅,人淹得半死,最后还是被救活了,现在
就押在县城的大牢里。

  栓子的心中不由泛起一丝凉意,他知道,只凭着杀县太爷这一条罪状,周秀
坤就死定了。

  以后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听到的共产党的消息都是某某被抓,某某被杀,街
上不时有一伙儿一伙儿的共党被押着过去杀头,栓子心里那短暂的希望破灭了。

  栓子第二次见到周秀坤则是她自己被杀头。

  那天一清早,师娘便叫他去西边祡云居酒楼给杨大掌柜送作好的长袍。

  送完货回来,刚刚走到南市大街,便看到满街的人都往北边跑,嘴里喊着:
「杀人了,杀人了,快去看呐。」

  年轻人总是好热闹的,栓子也不例外,只是师父、师娘整天只让他干活儿,
他没得机会,如今自己被派出门,正好趁机看看热闹,于是也跟着人群向北跑。

  南市最北端是校场口,是传统的法场,离那里还有百十步远,人便已经扎成
了堆儿,栓子用力向前挤着,很快背后又挤满了人,把他夹在中间。

  栓子踮着脚,前面人头攒动,却什么也看不见。

  栓子想爬到街边的树上去看,树上却早已坐满了人,连个插足的地方也没有。

  树下的人看不见,便只得从树上的人那里打听消息。

  「杀准呀?」

  「不知道,人还没押来。」栓子年轻有力气,便继续向前挤,一边竖起耳朵
听别人的议论,被他挤到的人嘴里不住地骂,他只当是耳旁风。

  远远传来一阵锣声,知道是押解的犯人到了,栓子离校场口却还有六、七十
步,不由心里犯起急来。

  「呀!是个女的。」树上的人兴奋地叫起来。

  「女的,长得好看吗?」栓子同树下的人也兴奋起来。

  「太远了,看不大清,好像长得不错,瘦瘦的,挺年轻的样子,光着膀子,
奶子挺挺的。」

  「哦,那是要砍脑袋了,好看好看!」枪毙是不需要光膀子的,树下的人更
加兴奋起来。

  看女犯的奶子是众人共同的愿望,于是大家起劲儿地向前挤过去。

  路边的每棵树上都有人,再向前就没有了树,但街上的人仍然可以同路边房
上站着看热闹的人说话。

  「哎,脱裤子啦。」房上的人喊。

  「脱裤子,那不是要露屁股了?」房下的人问。

  「是,脱了,光光的,屁股好白。」

  「能看见屄么?」

  「那还用问?看得见屁股还能看不见屄?!」于是,周围的不多的几个女人
掩着脸,一边念叨着「下流,羞死人了」之类的话,一边向后挤。

  而男人们则越发亢奋起来,拼命向前挤,栓子知道,他们同自己一样,都是
很想看那女人的屄的。

  越向前挤越困难,来自四周人体的压力几乎把他挤得两脚离了地。

  消息也不断传来,这才知道要杀的就是周秀坤,虽然栓子很不希望被杀的是
她,但丝毫也不妨碍他想看到她的身体。

  据说他们正在把周秀坤的身子玩儿给四周的人看,据说他们摸了周秀坤的奶,
摸了周秀坤的屁股,还摸了周秀坤的裆。

  又说周秀坤被放倒了,打开腿子让人们看裆,还用手指抠她的屄。

  又说周秀坤被人用狗尾巴塞了屄,于是后面的人更加疯狂地向前挤起来,栓
子也随着越来越靠近街口。

  栓子听见一个女人在喊,嗓音有些嘶哑,但仍然充满了诱人的磁力。

  栓子听不清她在喊什么,因为周围人们的声音太嘈杂,只听旁边人说她很有
骨头,一直在骂国军和还乡团是畜生,一直在喊什么万岁。

  「啊!要杀了,要杀了!」前面的人喊着向后退,后面的人则拼命向前挤着。

  虽然只隔四、五排人,栓子用力伸着脖子,却仍然什么也看不到。

  栓子并不想看杀人,他只是想看看那个梦中女人的光屁股,还有从来没有见
过的女人的屁眼儿和屄。

  「啊!」

  「好!」

  「好快刀!」

  「尿了,尿了!」

  「……」前面的人用各种方式兴奋地喝起彩来,栓子知道,那个女人的头已
经不在身子上了,不过他并不知道那女人为什么会当众撒尿。

  后面的人仍然在挤,因为踩脚而引起的咒骂不时在四处响起,有的地方已经
在因此而吵架,甚至动了手,于是又传来劝架的声音。

  「都别挤了,都别挤了!排好队,转着走,都让你们看见。」前面传来一阵
喊叫声,慢慢的,那间在四周响起,栓子知道那是当兵的在喊。

  过了一会儿,他感到后面的人开始松动,这让他终于得以轻松地喘上一口气。

  他看见几个穿便衣,像着枪的人从后面挤过来,让人们两人一排排成盘曲的
长蛇阵,很多人使了些心眼,尽可能挤到靠前面一些的队伍中,按规矩排队的便
向还乡团的团丁们诉苦,却没有人理会他们,于是栓子也学着样子把自己并进了
前五排人中。

  人群像一条懒洋洋的长蛇,一寸一寸地挪动着,虽然已经排起了队,但队伍
排得很紧,栓子仍被前后的人夹着,感到自己象烧饼里面夹着的咸菜。

  当栓子终于随着长长的队伍来到最前面的时候,早已支起帐篷等了很久的小
东西控制不住地跳着,射在了裤子里。

  栓子看到的,是一个女人半冲着自己的很白很嫩很光致的屁股。

  地上四脚朝天地放着一张破桌子,那女人便跪伏在桌子上,瘦瘦的身子一丝
不挂,削削的肩膀杵着地,两条细细的胳膊反绑在背心,一对不大不小的奶子贴
着桌面。

  肩膀下面的桌子和地上都是血,栓子不知道一个人的血竟有那么多。

  那血是鲜红的,与栓子被针扎破手时流出的血不一样。

  女人的左腿跪着,大腿直立着捆在桌子腿儿上,右腿膝盖的地方用绳子绑在
另一条桌腿的顶上,使她的右腿高高地翘着,摆着一付狗撒尿的姿势。

  她的头被放在她自己的身子底下,脑顶顶着她自己的裆。

  她仍然很漂亮,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双好看的眼睛半睁半闭,仿佛若有
所思的样子,本来红润的嘴唇现在略有些发灰,半张着,露着一点儿整齐的白牙,
好像是正在说着什么。

  栓子看到了女人的屁眼儿,那条毛茸茸的狗尾巴原来是塞在屁眼儿的,屁股
眼儿的肉向外翻着,像是拉屎的状态。

  栓子还看见了女人的屄,像这样狗撒尿的姿势,那里不可能看不见。

  栓子看得很仔细,他看到女人的屄很白,同周围皮肤的颜色没有什么两样,
是光光的,只有靠近肚皮的地方生着一簇黑毛,却也同她自己的头发漫漫混在一
起,分不清哪是屄毛哪是头发。

  她的阴唇很厚实,上面粘着很多湿漉漉的东西,里面带着血丝,阴唇里面还
有两片花瓣一样略褐的肉片,在那肉片的后半部分,横着塞进了一枚制钱,将曾
经紧闭着的门户撑开了,形成一个菱形的深窝,露着里面鲜嫩的肉。

  栓子前后的人都伸着头,尽可能让自己的眼睛靠得更近一些,栓子也想那么
作,忽然用眼角看见了两张熟悉的脸,吓得他急忙缩回头去,把脸隐在其他人的
身体后面。

  那是师父和大师哥,他们排在离栓子只有十几个人的地方,好在他们的注意
力只在地上的女人身上,没有看到自己。

  师父用手指着女人的身子,不停地向大师哥低声说着什么,大概是在向儿子
进行着什么教育。

  大师哥聚精会神地看着女人的屄,只用耳朵听着,不住地点着头,眼睛里泛
着渴望的光彩。

  栓子把自己向外挪了挪,换到第二排,以便让别人挡住自己,等一有机会,
他便隐身越过师父,绕道跑回店里去了。

  「你死到哪儿去了?这么多活计等着你干,送个东西能用多久?这会儿才回
来?」师娘一看见他就气急败坏地数落起来。

  「其实早就送完了,回来的路上赶上杀人,把路堵得死死的,我是绕了大半
个县城才回来的。」

  「杀人?就是那个女人?」

  「不知道。我没敢去看。」栓子不敢说什么也去看杀人了,只得撒了个谎。

  「师父呢?」

  「别提他!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师娘显然知道师父去作什么,话语中
泛着酸意。

  「又骂谁呢?谁不是好东西?」师父在门外问。

  「没什么,我骂栓子这懒东西,送个东西送了半天。」师娘谁都敢骂,只是
见了师父就像老鼠见了猫,立刻就麻爪:「当家的,杀人好看吗?」

  「没什么好看。只是这次杀的是个女共党,又是脱光了杀的,正好借机会让
大毛见识见识,他也老大不小的了,该娶亲了,让他知道知道女人是怎么回事,
免得到了洞房不知道干什么。」

  「哦。说的是。杀啦?」

  「杀了。一刀断头,孙五爷的刀法就是好。」

  「可惜了,那么年轻标致的一个大姑娘,一刀就杀了,你们男人可真狠。」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她当共产党的,那是一定要杀头的。」

  「把裤子都脱啦?」

  「脱了,在法场上脱的,脱得光光的,捆成一个母狗撒尿的样子砍的。」

  「真羞死人了。你个小屄崽子在这儿瞎听什么?离娶媳妇还早着呢,还不快
去干活计!」师娘忽然想起栓子还在旁边,回骂道。

  栓子急忙扭头向楼上跑去。

  坐在桌边缝着纽子,栓子支着耳朵听师父和爹娘在楼下继续议论,听师父说,
那女人杀之前一定叫还乡团的人肏过了,屁股上全是男人的东西,师娘不免又随
着发上一堆议论。

  「栓子,刚才去看杀女共党了。」师哥也跑上楼来,坐在一边得意地说。

  「杀人有什么好看?」

  「哎!好看!你没听我爹说么?是光着屁股杀的,什么都看得见。」

  「哦。」栓子心里依然痒痒地想着那个女人两腿中间的样子,脸上却装着毫
无兴趣。

  「你还记得杀县太爷那天,从这里走过去的那几个女共党吗?」

  「怎么?」

  「就是领头儿的那个,长得最标致,瘦溜溜儿,个子高高的那个?想起来了
吗?」

  「嗯,怎么了?」

  「杀的就是她。身子那叫白呀,看得老子心里直抓挠,嘿嘿。」看见栓子仿
佛并没有在意,师哥扫兴地站起来溜下楼去,很快就听见他在街上同一伙儿半大
小子品评起那个女人的屁股来。

  栓子插上屋门,悄悄脱了裤子,用草纸把裤裆里的东西尽可能擦干再重新穿
回来。

  外面街上人兴致勃勃的议论声和店里师父两口子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栓子注
意听着,生怕漏掉哪一个细节,尽管那些细节他早已在拥挤的看热闹人群中听过
了,却还是想多听几遍。

  吃饭的时候,师父同师娘的谈话依然没有离开那个女人。

  「栓子,你听到没?当共产党是要杀头的,那天我见你总想出去跟着他们胡
混,幸免老娘看得你紧,不然你的脑袋也要像那样叫人家砍下来了。」栓子坐在
一边的小桌上,低着头吃,嗓子眼儿里闷声支吾着答应。

  第二天,楼下的街上又捆着押过去几个女的,栓子见过她们,就是在杀县太
爷的那天。

  这几个女人都是精光精光的捆着,用绳子拴着脖子排成一串,一个个挺着雪
白的奶子,露着漆黑的羞毛,有的哭有的骂,押解她们的团丁则不停地摸她们的
奶和光光的屁股,一边用最难听的话羞辱她们。

  走到近前,栓子看见她们的屁股眼儿里都插着几根绑扫帚用的竹梢儿,活像
拖着一条尾巴。

  师父又领着大师哥跟了出去,师娘于是又在自言自语地骂东骂西。

  转过天,栓子又被派去送货,校场口上仍然人山人海,周秀坤的尸体还在那
里捆着,只是周围又多了几具赤条条的无头女尸。

  栓子这次十分仔细地把每个女尸都看了一遍。

  他注意到塞在周秀坤屄里的制钱已经不见了,换成了一根寸把粗的木头棍子,
大概是被哪个不开眼的把钱偷了去。

  另几个女人没有捆在桌子上,却都大劈着腿,撅着屁股,在周秀坤的周围跪
了一圈,屄里面也插了木棍。

  栓子回到店里的时候,发现师父一家都变了,对他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
大转弯,好吃好喝,给赶了一身新衣服,师父还要认他作干儿子。

  栓子有些受宠受惊,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才知道,原来国军派了人上门要丁,师娘不想自己的独子送死,便同师
父算计着收栓子作义子,让他顶替自己的亲儿子去当兵。

  栓子正不想在这里受气,于是便成了一个新兵。

  然而,军队里更不是他这样的人呆的地方,当官儿的克扣军晌,老兵也欺负
他。

  干了半个多月,栓子实在呆不下去了,便寻机会带着自己的枪开了小差儿。

  可哪里是家呢?听说山上有个胡子叫李文长,是个劫富济贫的好汉,于是栓
子便投奔了李文长。

  后来共党又一次闹起了暴动,还成立了红军。

  李文长的舅子就是个共产党,在他的劝说下,李文长带着自己的队伍参加了
红军。

  栓子反过「围剿」,参加过长征,后来又当了八路和解放军,到解放的时候,
同一县出来的都阵亡了,只有栓子幸存下来。

  干八路的时候,栓子因为战功升了团长,按规定他可以结婚了,但栓子的心
里总是想着那个周秀坤,一般的女人还看不上。

  直到有一天,在军区医院见到了他后来的妻子周亚莉。

  栓子娶周亚莉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她是同乡,而且长得同周秀坤几乎一
模一样,直到结婚后很多年,夫妻一起回乡的时候,才知道周秀坤竟然是妻子的
叔伯姑姑,但直到妻子因病去逝,栓子也一直没有向她说起过自己见过周秀坤的
事。

  虽然十六岁就参加了革命,虽然一直在为党的事业而出生入死地战斗,但一
个人的时候,栓子心里总是想着周秀坤身体,有时候是想像着她成了自己的妻子,
跪在床上,作出狗撒尿的样子把屁股撅给自己看,有的时候,又是她被绑在那破
桌子上等着钢刀落在脖子上。

  从法场上看见了全过程的人们的议论中了解的情形也在他的幻想中,这些念
头一直到娶了妻子才稍有所缓解。

  他有时候很想让妻子也摆出那样的姿势给自己看,但妻子是个十分传统的贤
妻良母,决不肯那样作,甚至不肯让他看她的身体,连睡觉也一定要先进被窝儿
才脱衣服。

  时间长了,对周秀坤的那种幻想便重新浮上心头,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只
不过因为已经知道了男女之事,在对周秀坤的幻想中又多了她被男人的性器官插
入的景象。

  栓子对周秀坤受辱时的情况有着浓厚的兴趣,他常常在想,周秀坤在被强行
脱去衣服,分开双腿,人生第一次被异性查看生殖器的时候在想什么?

  当她眼睁睁看着敌人的阳具插向自己的阴户,却无法反抗的时候她又在想什
么?

  她那个时候是什么表现?

  是哭?

  是骂?

  是尖叫?

  还是面无表情?

  甚至直到知道了周秀坤是妻子的长辈,那种幻想也没有改变过。

  自从参加了革命,接受了的教育,栓子就对自己当年看周秀坤杀头时的兴奋,
以及后来对周秀刊的那种幻想有股强烈的负罪感,但这种负罪感却无法让他不去
幻想。

  这种心理与生理上的强烈矛盾与冲突成了他的一块心病,这心病跟了他一辈
子。

  尽管他在人前显得十分快乐,一个人的时候,却总是在这种矛盾中挣扎,有
时甚至还会偷偷抽自己的耳光。

  如今他快死了,他感到不能再受这种强烈的心理压力的折磨,他决定要说出
来,哪怕是被我骂得狗血喷头,也能让他安心一些。

  我明白了,老蔡其实是在寻找一个忏悔的机会和一个听他忏悔对象,我不能
让这样一个善良的老人在沉重的心理重压下死去。

  「老蔡,你不必为那种念头而烦恼,也用不着忏悔。

  其实,那种念头并不荒堂。

  性的幻想在每个正常的男人心里都曾经有过,这是十分正常的事,只不过因
为千百年来,各种舆论都把这种性幻想当成是一种罪恶,所以少有人敢于承认罢
了,但不承认不等于不存在。

  就像故宫的红墙,并不因为涂了红灰就有什么不同,它仍然是用砖砌的,有
什么理由因为自己的墙上抹着红灰,就把别人的灰砖墙看作是下流的东西呢?

  说实话,很少有人想过,那其实并不是罪恶,而是一种正常的生理和心理上
的需要,你能对我说出来,说明你是个勇敢面对的人,我应该为你感到骄傲。

  有些人整天嘴上说着仁义道德,天天喊着的反对淫秽色情,自己却偷偷在屋
里包二奶,养小蜜,玩女演员,他们不是不明白这种需要是正常的,却要装出一
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而你呢,却从心理把一种再正常没有的幻想当成罪恶,其实你们都错了,你
是认识上受到了那些错误的理教的影响,应该从里面解脱出来。

  而他们才是应该遣责的。」

  「可她是个女英雄啊,而且还算是我的长辈,这不是乱伦了吗?」

  「你那个时候,原本是把她作当自己的妻子去幻想的,又怎么知道她最终会
成为你的长辈呢?

  至于那之后的事,是你在心理上仍然把她当成自己的同龄人,她也的确是你
的同龄人,倒是你的妻子比你小了将近二十岁,反而不是一代人,如果对一个比
你小了二十岁的女性有幻想是正常的,那么对一个自己的同龄人有这种幻想又有
什么不正常呢?

  何况,对一个美好的女性抱有性的幻想也不是什么错,那是正常男性都会有
的,并不会因为她是女英雄就有什么不同。

  有人可以对女名星幻想,又为什么不可以对一个女英雄有幻想呢?

  如果她没有死,你会不会去追求她,去爱她,继续在心里把她当成自己的妻
子?

  如果她知道你爱她,她会因此而生气吗?

  一个不被人幻想的女人是什么样的女人

  无论哪一个女人都不希望自己是这样的女人不是吗?

  女人天生就是被人爱的,这种爱是性爱,女英雄也是人,被人幻想也是她的
需要,你又何必为此而一辈子背着这样一个本不应该存在的包袱呢?……」

  我和他谈了很久,从心理学的角度为他作了剖析,看到他慢慢舒展开的眉头,
我感到了一丝宽慰。

  老蔡死了,就死在我的面前。

  他的心结解开了,他可坦然面对自己的那种伴随了几十年的「怪」念头,因
此他死得很安详。

  虽然我没有能够再一次救回老蔡的生命,却拯救了他的心,那是让我感到十
分欣慰的一件事,但同时也增添了一分烦恼。

  老蔡认识我应该说是一种幸运,也许是老天对他一生行善的报答吧,但不知
还有多少人被类似的心病所困扰而不得解脱,而他们有的只是对周围人可能的白
眼的恐惧,却没有机会从我这里得到帮助从而获得真正的心理解放,那才是让我
真正痛苦的一件事啊!

龍葵 2018-5-1 09:47

【女杀手】

【女杀手】
字数:3306


  「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情报处长何思泰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里想着。

  那女人二十四、五岁的样子,长圆脸,尖下颌,柳眉杏眼,琼鼻朱唇,美艳
绝伦。

  高挑的个子,身穿翠绿天鹅绒旗袍,脚蹬黑色高跟皮鞋,一头青丝盘在头上,
显得仪态万方,庸容华贵,如果不是手腕上铮亮的手铐,妳只会把她当成十里洋
行的名媛,绝不会想到她竟是个职业杀手。

  曾几何时,她像个幽灵一样出没于城市的各个角落,把一个个高官送入坟墓,
连续不断的暗杀把何思泰弄得焦头烂额。

  如果不是那个小扒手在逃跑时撞落了她的手袋,如果不是那一天她的手袋里
恰好装着蒙面黑巾和手枪,如果那些东西没有被追小偷的警察看到,如果不是那
一天附近正好有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经过,何思泰大概永远也不会见到这位女对
手。

  他对她用了老虎凳和电刑,把她整得死去活来,都没有能够多她的嘴里掏出
什么有用的东西。

  何思泰又尝试收买她,也没有成功。

  何思泰的心里实在是郁闷,不过,对于这个让他头疼的女人,他的心里却没
有一丝怨恨与愤怒,反而有着一种敬佩:「如果她能替自己效力该有多好!」

  可是上峰已经不耐烦了!何思泰对此毫无办法。

  「刘小姐,妳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旁的话我就不用说了,
再说一遍,我佩服妳的才干,跟我干吧,作我的副官!否则……」何思泰的眼中
大有悲天悯人的神态。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静静地,没有一丝表情地看着他,但他却从中
看出了嘲弄。

  他也看着她,看着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干这一行的都明白眼睛的作用,
如果谁的目光首先退却,那就意味着防线全线崩溃的开始,他已经像这样同她对
视过许多次的,但每一次都是他自己首先败下阵来,对于其他对手他决不会这样。

  这一次也不例外,他首先退缩,把目光从她的眼睛移开,装作平静地看着她
的胸,那一对挺实的山峰不安份地把旗袍顶得高高的,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

  何思泰努力让自己保持着镇定的表情,看了看左右的手下,他们都那样热切
地看着自己,他知道那期待是什么,那样的命令他已经下过不知多少次,尽管他
并不愿意让这一切落在她的身上,但作为他们的首脑,他必须要让自己的手下时
常尝一些甜头。

  「玩儿死她。」何思泰的命令中毫无底气。

  他顾不上去看手下兴奋的样子,转身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女人在身后大骂
着:「姓何的,你不得好死,你断子绝孙……」

  行刑的地方在一间大屋子里,这里只放了一张医院里用的妇科检查床,能花
上不小的本钱从外国买这样一个东西,足见同样的事情他们已经十过许多次了。

  女人被两个便衣推进来,屋子里围着那张妇科床已经站了十几个人,看到他
们脸上迫不及待的表情,女人的脸上现出掩饰不住的屈辱与恐惧。

  何思泰走了,已经听不到自己的叫骂,而眼前这些人根本就是一群不可理喻
的混蛋,所以她也不再骂,只是绯红着一张脸,略一迟疑,被猛推一把,踉跄着
来到屋中。

  一个小头目模样的男人来到面前,猥亵地看着她的脸和胸,她感到自己开始
窒息,用力作着深呼吸,并把脸扬起来,看着对面山墙同屋顶的交线,她自信可
以同何思泰对视上七天七夜,但她却无法面对那些猥亵的目光。

  小头目伸出手来,摸了摸她那白嫩的脸颊,她用力扭头躲避着,这让他得意
地笑起来,于是,他把手滑向她的领口,去解她脖领处的扣子。

  「滚开,我自己会脱。」她自己也说不清哪里来的那么一股子劲儿,大声吼
道。

  那小头目吓了一跳,手象触了电似地缩了回去,但接着便又恢复了原来的样
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伸手把她的手铐打开,然后下流地说:「好,那就脱吧。」

  女人话喊出来了,但真的要脱的时候又犹豫了,不过她知道,面对这一大群
穷凶极恶的男人,她没有其他选择的。

  她宁愿被千刀万剐,尽管那死会痛苦得多,但对于她这样一个女强人来说,
没有什么比这样被慢慢的辱死更可怕的死法了,但她只能接受,否则她就只有卖
身投靠一条路可走,可那是她更不能接受的!

  「哼!这个老娘见多了,从干上杀手那天起就没怕过,有什么呀?!」女人
故意装作满不在乎地大声说道,然后在十几双色迷迷的目光中声速解开了自己的
扣子,把旗袍脱下去,露出一身洁白如玉的肌肤。

  脱下里面的小背心儿,露出两只玉钟一样的乳房。

  她又脱了裤衩,露出两个半球形的屁股和小腹下那一丛疏密适度的黑毛。

  她脱得很快,对于她来说,这叫长痛不如短痛。

  两个人从两边抓住了她,把她推到检查床的一端,让她背靠着床站着,然后
把她向后仰着放倒在床上。

  两只铮亮的小手铐铐住了她的手腕,再铐到检查床开脚架的立柱上,这样,
她就可以挣扎,但挣扎的结果只能是把自己的下体向人家的身上送过去。

  男人们抓住了她的脚,朝天举了起来。

  那是两条修长丰腴的玉腿,曲线玲珑,去了高跟鞋和丝袜,露出的一双脚瘦
而不柴,弯弯的,润如粉团。

  由于双腿上举,大腿同身体构成九十度角,坐骨把滚圆的屁股蛋顶出两个尖,
却让谈褐色的菊花洞和私处露了出来。

  女人的阴唇从夹紧的两条大腿后面挤出来,呈纺锤的形状,阴唇上没有毛,
颜色比周围略深,带着细细的皱纹。

  两个男人一齐抱住女人的腿,一个像是中了魔似地用舌头舔她的脚趾头,另
一个则从脚丫开始从上向下抚摸着女人的腿,慢慢摸到女人的屁股上,而那个小
头目早已在女人的屁股后面蹲了很久,他用手指捏住女人的阴唇向两边分开,仔
细研究着里面的洞穴。

  女人闭上眼睛,她不敢去看那些男人色欲的眼睛,如果手没有被铐住,她也
想把耳朵堵住,不去听那一声声下流的极度污辱的脏话。

  她的两腿被分开搁在开脚架上,用皮带捆住了,她感到一股凉意吹在自己的
阴户上,心里通通直跳,哪怕是穿着衣服用这样的姿势躺在一群男人面前,她也
没敢想过,而现在她却不得不这样向男人展示自己最神秘的部位。

  她不敢看,但却可以感觉到男人们就围在自己的身边,一双双眼睛盯在自己
最要命的地方,而已经有不知多少双手伸向了自己的身体。

  她用力深呼吸着,在男人的手尽情抠摸了整个身体后,一条粗硬的肉棒从那
里挤了进来,她紧闭着的眼角里挤出了一颗晶莹的泪珠。

  何思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愣愣地看着墙上的挂钟,数着钟摆的卡嗒声,
他已经连续两天上班的时候就这样坐着,他的大脑里一片空白,什么事情也做不
下去。

  有人在外面喊「报告」,何思泰有气无力地应了声:「进来。」

  进来的是那个小头目,何思泰知道小头目是来干什么的,所以并没有等他说
话,便从椅子上站起来,从衣帽架上拿了帽子向外走,小头目亦步亦趋地跟在后
面。

  穿过院子,走进那间大屋,人都已经走了,只剩下四个负责押解女犯的手下。

  女人仍然躺在那张检查床上,闭着眼睛,表情平静,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有
那苍白的脸和已经失去血色的嘴唇告诉他,她已经不再是那个美艳绝伦的女杀手
了。

  她的乳房还是那么挺,但光洁的皮肤已经有些发锈,那是因为被人摸得太多,
磨粗了肉皮儿,她的大腿还是那么丰腴,内侧也已经被摩挲得十分粗糙。

  女人的阴唇后部微微肿胀着,连肛门的周围也肿了起来,他们不光玩儿了她
的阴道,也玩儿她的后庭。

  鲜红的血从她的阴道中流出来,经过会阴和肛门后流到地上,在地上积了大
大的一滩,大出血是女人被连续轮奸时最常见的致死原因,他已经见得多了,不
足为奇。

  「死的那几位大人物也够倒霉的。」小头目说。

  「什么?」何思泰心不在焉地问。

  「这小娘们儿,弟兄们玩儿她的时候还是个原装货。那几位大官司大概是想
肏她的,结果连腥味儿都还没闻到就送了命,嘿嘿,您说他们是不是死的怪冤的?」
何思泰的手下从来不把那些大人物放在眼里,所以说话毫无敬意。

  「嗯。」何思泰轻哼了一声,算是同意。

  见何思泰若有所思的样子,小头目不便打搅,一直等了许久,何思泰才说:
「埋了吧,给她穿上点儿。」

  便默默地走了。

  郊外的一片荒草中,几个男人正把女人抬着走向刚刚挖好的土坑,他们并没
有按照何思泰的吩咐给她穿上衣服,她身上仍然一丝不挂,因为她的衣服很高档,
可以卖钱,给她带到坟墓里实在有些可惜。

  象扔一只死狗一样,女人被扔进了坑里,「怦」地一声重重地摔在坑底,微
微弯曲着身子,两腿微分,半仰半侧地躺在里面,一动也不动,一锹锹的黄土落
在她的身上,把那洁白性感的躯体慢慢掩藏起来。

龍葵 2018-5-1 09:47

【九月菊】

【九月菊】
字数:7127


                (一)

  「九月菊」是绺子的旗号,她的真名叫花锦芳,十二步跟着他父亲拉绺子,
到现在已经十四个年头。

  她枪准马快,手下有二、三百号人枪,足迹踏遍大青山,是名震三省的女悍
匪。

  她又是当地知名的美人,艳名远播,因为她美,所以民间传闻很多,大多数
说她是个风流女匪,靠的就是女色吸引土匪们投在她的手下……

  有的说她打仗的时候喜欢脱光了衣服,有的说她身边养着十来个面首,还有
根有蔓地说有一次围攻八面屯,由于守屯子的土财主杨大胖子防守严密久攻不下,
九月菊便阵前大叫:「哪个先攻进屯子,老娘就陪他睡三宿!」。

  结果土匪们果然奋勇争先,把屯子给打破了,杨大胖子和他的两个儿子五个
孙子全数被杀,他的两个姨太太、两个儿媳妇和三个女儿都被土匪给「串被窝儿」
以后大卸八块。

  国军剿拿这股土匪已经不是一个年头,不过从没有抓住过她,反而是损兵折
将。

  吴德隆刚当上大青山地区卫戍司令的时候,也曾踌蹰满志地想把这支人马一
鼓成擒,没想到才一动兵就碰了一鼻子灰,派出去一个营,回来的时候死伤了三
十几个,却是连人家的屄毛都没看见,这让吴德隆足足郁闷了半个多月。

  不过,吴德隆就是吴德隆,决不会因为一两次的失败就放弃,损兵折将反而
激发了他的斗志。

  当然,吴德隆是个十分乖巧的人,他喜欢动脑子。

  他装着被打怕了的样子,一年没出兵,反而故意让九月菊劫了几票大的,养
大了她的胆子,使她放松了警惕,于是,吴德隆便在她认为最不可能的情况下袭
击了她。

  那天,吴德隆安排了一大批假军火,从离自己的驻地最远的九里屯子附近的
山沟里运过,然后自己秘密从附近的卫戍区借了一个团埋伏在周围。

  九月菊果然上当,领着全伙土匪下山,在凌晨时分打到山沟里。

  等冲进山沟,押运军火的人一个没看到,把军火箱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石
头,知道上当,急忙想退出去的时候,这才发现根本就走不了了。

  两边山上手榴弹、小钢炮冰雹一般打下来,绺子们拼了命向外冲,双方打得
不亦乐乎。

  到了天亮时分,九月菊带着十几骑马冲出来,直向南面的山坡跑去。

  吴德隆在北面的山上用望远镜看着,见一员女匪,身穿黄身,披着绿披风,
骑一匹黄骠马,双手拿着盒子炮,边走边打,弹不虚发,追兵们一个个应声而倒,
心里暗暗赞叹不已。

  他命手下用迫击炮射击,炮弹一个个在土匪群中爆炸,直炸得人仰马翻,埋
伏在南面山顶上的士兵们又突然发难,九月菊见势不妙,急忙又掉头向下冲,很
快便被射中了战马,跌落地上。

  没了马,九月菊跑不快,很快便与其他土匪拉开了距离,等那些土匪想起来
的时候,已经被军队隔开,想回去救也不可能了。

  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土匪们此时只恨爹娘少给生了两条腿,也不管他
们的头领,自顾逃命。

  士兵们知道什么是重要的,所以也不去理会那几个残兵走卒,一齐向九月菊
围了上去。

  吴德隆看她跑不了了,这才骑马冲下来,一边冲一边喊:「抓活的!」

  此时九月菊也不跑了,站在山坡上,咬着牙笑着,看着围上来的士兵。

  虽然猜到九月菊已经没了子弹,但她的枪没放下,士兵们便不敢靠近,离着
百十步远的地方就都站下,远远地喊着:「把枪放下。」

  吴德隆跑到包围圈里,向着对面那个女人仔细看。

  只见她二十四、五岁年纪,身量比一般女人高些,浑身上下结结实实,没有
赘肉,显得十分苗条,又不失丰满。

  长圆的脸,白如粉,润如玉,一对凤眼,两道柳眉,高高的鼻梁,一张红润
的小嘴,梳着一条油亮的大辫子,果然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容,却一点儿也
看不出淫荡之态。

  「这般一个美人儿,却偏偏是个人尽可夫、杀人如麻的女魔头!」吴德隆看
了,心中不由替她惋惜。

  「哎!妳可是九月菊么?」吴德隆一提马,高声问道。

  「不错,我正是花锦芳!」九月菊不卑不亢地回答。

  「妳现在已经是插翅难飞,还不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姑奶奶今天认栽。不过,想活捉我可没那么容易,有本事你过来!敢么?」
说完把左手的枪扔在地上,只留下右手中的枪。

  要说不怕九月菊的神枪那是假的,但作为带兵的主将,这种时候吴德隆却不
能示弱,所以他略一犹豫,便把枪插回枪套,伸手抽出战刀,提马冲将上来。

  其实九月菊并不是想同他较量,她的枪里就只剩一颗子弹了,那是给她自己
留的,她只不过想让吴德隆出出丑,如果他不敢上来,她自杀之前便又多了一样
儿嘲弄对手的笑料,她还真没想到对方敢过来。

  一看马离自己已经不远了,她也没机会多想,把枪口一掉,一下子塞进了自
己的小嘴里。

  「啊!不要!」吴德隆吃了一惊,不由把马勒住,只见那根水葱一样的食指
把扳机用力扣了下去。

  吴德隆一闭眼,心里浮现出的是一颗象烂西瓜一样爆裂的美人头。

  不过,等了半天,并没有听见枪响,睁开眼一看,见九月菊正气愤地把枪向
地上摔去,知道那一定是一颗臭子儿。

  「哈哈,九月菊,不要再顽抗了,还是乖乖认罪就擒吧。」

  「当官儿的,想这么容易就把姑奶奶抓住可没门儿,让老娘掂量掂量你有几
多斤量。你要是能胜我,我便自己背着手让你捆,不然,哼哼!」九月菊冷笑一
声,拉开个架式。

  吴德隆不知道这九月菊竟然还会拳脚,不过她到底不过是个女子,会点儿花
拳绣腿的又能怎样?

  自己怎么也是跟着师付练过的,力气比她大得多,到时候我豁出去让妳打几
粉拳,把妳一把薅住,夹在夹肢窝底下就给擒了。

  想到此,忽然之间就想到把这个女人夹在腋下,一只手抠在她那圆滚滚的屁
股蛋子中间,两条粉腿乱蹬的样子,裤子里那玩意儿便有些不安生。

  吴德隆想到这里,便跳下马来,把刀还鞘后挂在马上,一步步向九月菊走来。

  士兵们见九月菊没了枪,胆子也大了,一齐靠近前来,围成个三丈来大的圈
子,把两个人围在当中。

  吴德隆大喇喇的向九月菊走来,以为到那里便可以把她捉住,等一伸手,九
月菊不见了,一愣神,后腰处挨了一脚,这一脚力量十足,把个吴德隆蹬出去一
丈多远,立刻就不会动了,原来他的腰被踢伤了。

  这样的变故是任谁也没想到,带兵的团长急忙一挥手,四围的士兵们一齐扑
上去抓九月菊,他自己则赶紧过来扶起吴德隆:「司令,怎么样?这打打杀杀是
年轻人的事儿,您这么大年纪了,这是怎么话儿说的?」

  吴德隆的脸胀得通红,腰里疼得钻心,半天才缓过来,心里把九月菊恨得什
么似的。

  再看九月菊,在人丛之中闪展腾挪,把士兵们打得东倒西歪,顷刻之间便又
趴下一大片,知道她的功夫真不是一般花拳绣腿可比,这么打下去不行,于是急
忙吩咐准备绊脚索。

  到底士兵们人多,九月菊的武艺也还没到踏雪无痕的地步,这绳子象鱼网一
样密密实实拉起来,九月菊的功夫就受到了限制,再加上大家一拥齐上,终于把
她拌翻在地,面朝下按个了结实。

  士兵们用绳子捆着,九月菊一边用力挣扎一边大笑着:「当官儿的,你们真
本事啊,这么多人打我一个女人,多英雄啊!」

  吴德隆任她去说,只装没听见,却目不围睛地盯着她那不断扭动的屁股和两
条腿。

  「哎,把她的脚也捆上,这女匪功夫了得,得小心点儿。」

  吴德隆说着,便见士兵们一下子按住了那两条长腿,三缠两绕,把两腿从脚
踝到大腿都给捆住了,然后又一阵绳索响声,将九月菊捆了个四马倒躜蹄,吴德
隆这才放心。

  回到省城,把九月菊关到监狱里,吴德隆赶紧向上司报告。

                (二)

  吴德隆的腰伤十来天才好,这期间九月菊由警察司和法院过了好几堂,听说
她很光棍,问一答十,对一切罪行都供认不讳,他知道,这些当土匪的都这样,
因为他们的罪过随便拣一条都够枪毙的,没必要为了哪一项罪名而倍受酷刑折磨。

  也就是半个月光景,上面便下了花锦芳执行死刑的批文。

  吴德隆听说了,急忙亲自去见了法院院长和警察局长。

  这两个人的官都没有吴德隆大,而且吴德隆有兵权,两个人不能不卖他面子,
便把监刑的事儿交给了他。

  吴德隆其实也是想最后再会会九月菊,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匪,谁的心里也难
放下。

  头天晚上,吴德隆便到了监狱,九月菊正在吃晚饭,只见她一身囚服,镣铐
齐全,披头散发,一双赤脚,两个轻罪女犯正给她喂酒喂肉,她头也不抬,大口
大口吃得正香。

  「花锦芳。吴司令来看妳。」女牢头在牢门前说道。

  「哪个吴司令?」

  九月菊抬起头:「啊,原来是你呀!怎么想起来看我这要死的人哪?」

  吴德隆见她脏兮兮的一张脸,完全没了当初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忍:「妳知
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知道。干绺子的,本来就是有今儿没明儿,不过早晚一死而已,早死早托
生。」

  「明天是本司令负责监刑,妳有什么要求吗,如果吴某能作到的。」

  「人都要死了,还要求什么?不过,我栽在你的手里,咱们也算有缘。既然
你问起,我倒是有几件事。」

  「说吧。」

  「第一,我要洗个澡,梳梳头,干干净净的去死。」

  「没问题。二呢?」

  「我要穿身好衣裳。」

  「这就用不着了吧?」

  吴德隆身后的刘副官接过来,他还真不希望吴德隆答应:「花大当家的应该
知道咱们这里的规矩。」

  「我知道,如果不是有吴司令在,我也不提。」九月菊脸一红。

  「其实花当家的也不是什么贞节烈女,妳同男人也不是睡过一夜两夜,还在
乎那些干什么?」

  「呸!」

  九月菊的脸色马上就变了:「这是哪个嚼舌根子的糟蹋我,老娘到了阴曹地
府也不与他们干休。告诉你们,姑奶奶还是个黄花大姑娘,不能让你们活着糟蹋
我!」

  吴德隆看她那么急,不知道怎么回事,急忙回头低声问刘副官。

  刘副官也低声回答,原来这里凡是抓住女匪,枪毙的时候都是扒个赤条条,
光着屁股眼子杀,还要拍光屁股照登报。

  吴德隆是新来的,不知道这规矩,听刘副官这么一说,一想到这个漂亮女人
精光精光的站在面前的样子,下面立刻便硬起来。

  其实他也同大家一样,很想看九月菊的光屁股,不过身为司令,总不能说话
不算数,于是便道:「花锦芳,本司令答应妳。妳们去找最好的裁缝来,穿什么
衣服连夜给她作,要花钱找我要。」

  「是。」手下人答应一声。

  「还有什么要求吗?」

  「我九月菊虽然不敢说是巾帼英雄,也算是女中豪杰,明天行刑,不捆不跪,
还要当着面开枪,我要亲眼看着子弹怎么要了我的命。」

  「好,我……」

  「司令。」刘副官急忙给拦下了:「这可不行。」

  「怎么?」

  「她倒是不怕,可执法队的那些人就不行了,杀人的时候最怕见犯人的眼睛,
到时候他们麻了爪,枪打不准,她该受罪了。」

  「不妨,不用这里的执法队,叫我的卫队来,不行我亲自动手。」吴德隆道。

  「如果是司令大人动手,花锦芳死得也算值了。」九月菊道。

  第二天一早,吴德隆来到监狱,典狱长领着他到了西跨院,由于害怕有人劫
法场劫刑车,所以处决重犯就不再拉到外面,面是在这里进行。

  行刑地点是在西墙边,这里堆着一大堆沙包,有一人多高,边上这里已经站
了不少人,有狱卒、法院的和警察局的、还有一名三十来岁的法医。

  看吴德隆到了,先一步来的卫队长问:「司令,开始么?」

  「嗯。」

  「带人犯。」

  「是,带人犯。」不多时,便见从通向牢房那边的院门里走出一群人来,两
个女狱卒一左一右扶着九月菊,四个男狱卒两前两后盯着,生怕犯人出什么事儿。

  进了院子,两个男狱卒接过了犯人,让两个女的回去,然后四个人拥着九月
菊向这边走。

  再看九月菊,除了手脚上的镣铐,早已经不是头晚的模样,换了一件黄地红
花的缎子旗袍,脚上是一双同样质地的绣花鞋,头发又梳成了大辫子,扎着红头
绳,鬃边还插了一朵菊花,显然也洗了澡,恢复了当初的美艳,看得人心里直痒
痒。

  吴德隆也知道身边的人对她没有光硄很不满,但自己既然答应了,总不能说
了不算。

  九月菊拖着沉重的镣铐,一步一步地走过来,梗着长长的脖子,脸上带着无
畏的笑容。

  「花锦芳,这衣服还满意吗?」旗袍很合身,把九月菊玲珑的体态勾勒得比
往夕更美,其实这还是她第一次穿旗袍,两条玉腿从开衩中露着,她还真有些不
自在,不过这比光着可好多了。

  「不错,多谢司令大人,现在就开始吗?」

  「嗯。」

  吴德隆开始验明正身,一套简单的程序完了,然后卫队长一指那沙包堆:
「请吧。」

  九月菊看了看那沙包堆,见上面有许多黑乎乎的血迹,知道已经有不少人死
在这里。

  她笑了笑,慢慢走过去,又转过身来,喊了一声:「不要打我的脸。」

  「可以。」吴德隆答应一声转头看着手下。

  卫队长也听明白了,点了点头,然后命令五个拿枪的卫兵在沙包的对面列队。

  这五个卫兵都是吴德隆的手下,在战场上混的时间长了,胆子比那些警察大
多了,枪法也要好得多。

  卫队长站在队列旁边,高声下令:「举枪!」

  「慢!」九月菊突然喊道。

  「干什么?」卫队长生气地问?

  「吴司令,你不说要亲自动手吗?」

  吴德隆早忘了这个茬儿了,这一说才想起来,便道:「嗯,我是答应過妳。
好吧,妳们躲开,我来。」

  他走过去,从一个卫兵手里拿过枪来,端起来瞄向九月菊左胸前那最高的尖
端,九月菊把胸脯一挺,昂然而立。

  轰然一声枪响,只见九月菊象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似的,向后飞起来,猛地
撞在那堆沙包上。

  她眼睛仍然睁着,但不笑了,只是茫然地看着远处的天空,背靠沙包站着。

  吴德隆看见在她的左胸前出现了一小片血迹,接着便越来越大,自己的枪法
是值得信任的,这一枪绝对穿透了心脏。

  九月菊在那里站着,两条修长的玉腿开始剧烈地抖动,终于支撑不住弯曲下
去,人也就慢慢蹲下去,在快到蹲到底的时候,两腿又突然弹开伸直,八字形分
开着坐到了地上,接着,那张漂亮的脸便向下一低,垂到胸前不动了。

  那法医走过去,把九月菊的头扳起来看了看,又用手术刀从她胸前的弹孔中
插进去捅了捅,然后站起来,冲着吴德隆点点头,表示犯人已死,执行完毕。

  在九月菊蹲下去的时候,她的双腿几乎全从旗袍的开衩处露出了,吴德隆仿
佛觉得她没有穿裤衩,心中一动,便说道:「昨天这九月菊说她自己还是黄花姑
娘,不知是不是,你给验验。」

  周围全是男人,吴德隆知道自己的命令是十分得人心的。

  法医听了,连出声答应都没有,便迫不及待地抓住九月菊的手铐链子一拖,
将她仰面拖倒在地上,几个狱卒也不待吩咐,急忙跑过去帮忙。

  他们把九月菊的镣铐都去了,鞋和袜子也都脱了,这才把旗袍解开一看,乖
乖!她里面竟然一丝不挂!

  只见她瘦瘦的上身,细细的柳腰,两只尖尖的圆锥状小奶子,圆滑的骨盆,
扁平的小腹下生着一丛黑而不密的羞毛,一条肉缝被那羞毛半遮不遮,反而更加
诱人。

  这等景象可不像她当初要求穿衣行刑的作为,吴德隆对此大惑不解。

  两个狱卒早已按捺不住,每人抓住她一只纤细的小脚朝天举起来向两边一分,
只见两块屁股蛋子又白又滑,半透明的肉质,中间夹着暗褐色的一个小屁眼儿,
虽然两条腿被尽量的分开,那几乎没有长毛的阴唇却紧紧夹在一起,中间只留着
一条细细的肉缝,像一颗熟透的密桃。

  吴德隆看得下边发硬,忙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到跟前,看着法医用手把九
月菊的阴唇分开,从两片深色的小阴唇中间现出那个幽深的美妙洞穴来。

  吴德隆听到了一边呼哧声,他没感到奇怪,就是那接触过无数女人身体的法
医不是也在喘吗?

  他奇怪的是在九月菊的阴户中露出一根香烟卷一样的东西来,吴德隆亲自把
那东西捏住抽出来,是用黄蜡封住的一个白布卷。

  吴德隆站起来,打开白布卷一看,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小字,抬头写的是「吴
司令」三个字。

  刘副官凑过来,吴德隆瞪了他一眼,刘副官知趣地躲开了。

  吴德隆仔细看去,看得脸通红。

  原来这是九月菊写给他自己的一封信,大意是,她虽然蒙吴德隆破例带衣行
刑,但吴德隆毕竟是男人,知道他决放不过她的身子,所以特意留信于此。

  如果吴德隆是个真君子,能够始终保持她的衣着完整,她也就不奢望什么了,
如果不幸言中,吴德隆果然命人剥了她的衣裳,那么希望验看她的身子之后,能
够向世人证明她的贞洁。

  吴德隆随手把信装进自己的口袋中,感到自己实实被这个女人给打败了,心
思全被人家给猜透了。

  他自嘲地苦笑一声,然后问法医:「怎么样?」

  「报告司令,这花锦芳还真是个处女。」

  「哦?果然不出我的所料。」

  吴德隆道,他转头看着法院来的人:「既然这样,明天登报的时候就给她写
上一笔,一个当了十几年土匪的女人,能保住贞洁不失实属不易。」

  又对典狱长说道:「回头去牢里给她把里面的衣服找来穿上,再买口棺材,
挖个坑埋了吧,别上野狗咬了。」

  吴德隆越想越觉着自己怪没劲,所以也没心思去问是谁帮助九月菊写的这封
信,吩咐完了,不等典狱长回答,便自顾领着自己的人走了。

  这么有名的女匪被枪毙,第二天的报纸上自然是要登头条。

  吴德隆并没有吩咐登报的照片穿不穿衣服,所以这帮人便装傻,还是照惯例
给九月菊拍了一组光着硄的相片登在报上,不过还是遵照吴德隆的吩咐在文字中
加上一句:「……行刑后尸检,该犯竟然还是处女,可见九月菊风流女匪之说纯
属讹传。该犯自十二岁为匪至被处决凡十四个年头,竟能守身如玉,也算难能可
贵,但毕竟干犯国法,落得枪下殒命,不由人不扼腕叹息。」

  大懒支小懒,收尸的事最终落在四个最下层的狱卒身上,当然,吴德隆的命
令也打了折扣。

  花锦芳的身子被法医和司令官看得仔细,小狱卒又怎肯放过,被他们又看又
摸的细细地查了个底儿掉,那重重迭迭的处子门户自然是检查重点,被翻了又翻,
看了又看。

  她的内衣找回来了,但没给她穿上,反而同她的鞋袜一起换了酒菜,只有那
旗袍上打了洞沾了血卖不出去,凑合着给她套上胳膊,却没系扣子,就那么随便
一搭。

  棺材没买,买棺材的钱也进了狱卒们的腰包。

  总还算对得起她,四个人给她刨了个不太深也不太浅的坑,两个抓手,两个
抓脚抬起来往坑里一扔,也不管她大敞着怀,露着两颗奶子和黑乎乎的耻毛,把
黄土往坑里一填了事。

  一代艳匪便这样划上了句号。

龍葵 2018-5-1 09:47

【见证人】

【见证人】
字数:11481


                (一)

  周世龙当兵已经五年了,在西山别墅区当警卫也已经三年。

  他知道在这个区里有一个秘密监狱,关押着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然而却是
非常重要的犯人,就在这个小山坳子里,他已经不止一次地看着军统的特务们处
死这些秘密的犯人,并且不止一次地执行掩埋尸体的任务。

  周世龙知道自己的职责,他也了解这里的秘密对于党国和蒋总裁来说的重要
性,他相信蒋总裁,因此也相信,凡是蒋总裁要求作的就一定是对的。

  所以,他从不问这里关押的都是些什么人,也不关心他们或她们到底犯了什
么罪行,只知道他(她)们的生存威胁着蒋总裁的地位,因此也威胁着党国的安
危。

  他们天刚蒙蒙亮就来到这里,乱草中那偶而露出的森森白骨,正是特务们几
年来杀人的证据。

  周世龙不喜欢看杀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扑哧」一下或者是「嘎崩」一下
便成了冰冷的尸体,对于周世龙来说,这终究不是一件让人津津乐道的事情,所
以他希望自己在是三班或者四班的兵。

  每每排长派差的时候,都是三、四班上山,一班、二班留在沟里,分在东西
两侧,面对行刑区站着。

  可偏偏他就在一班,而且是排头兵,除了班长,就是他离山脚最近,也就是
离被处死的犯人最近,只有五、六丈远。

  现在在他前面不远的地方,便有一个五尺见方,三尺深的土坑,那是他们在
一个小时前挖好的,由于这里曾经杀过不少人,而每次杀人又都不肯费力气埋深
些,所以挖坑的时候总是挖出了一大堆白骨,等埋的时候,再把那些骨头同新的
尸体一齐扔回去。

  现在,离他的脚只有四尺多远的荒草下面就能看见一块死人的脑盖骨,一侧
的边缘上有个半圆形的缺口,那一定是在枪决的时候被子弹掀了盖儿的,一想到
当时犯人只剩下半截脑袋的景象,周世龙的脖子后面就直冒凉气,他希望这一次
是用刀杀人,至少死得不那么难看。

  在布置好了哨位几分钟后,有三辆小汽车和一辆闷罐子刑车向这里开过来。

  周世龙知道,这是从三里外的秘密监狱来的,刑车里关的便是等待处决的犯
人。

  四辆车一调头,屁股冲着执行区停成了一排。

  从第一辆小汽车上下来一个军官和两个小兵,另两辆车上下来的则是八名士
兵。

  周世龙认识那官儿是这别墅区的最高长官,保密局的杨局长,而那些兵则都
是军统的特工。

  杨局长一摆手,那些特工便跑到那辆刑车后面,分立两侧,其中一个人用钥
匙打开了刑车后门的锁。

  门一开,周世龙的眼睛便直了。

  只见紧靠车门的两边各坐着一个兵,看不见他们的后面有没有人,不过从他
们靠车门靠得那么紧的情况看,里面还应该有不少人。

  再看两个中间的过道上,地上坐着一个反绑着双手的赤条条的人。

  周世龙已经不止一次见过这种场景,所以光是猜也能猜出那是个女人,更不
用说车子离他们的队伍也不过只有四、五十米的样子。

  他的下面立刻便挺了起来,他不害怕,因为他知道,其他人的那个地方也一
定硬起来了。

  他在心里猜测着:「这个女人到底多大岁数?漂亮不漂亮?堵没堵屁眼儿?
是不是又被那帮家伙给干了?打算怎么杀她?」

  至于她犯了什么事,为什么非要杀死她不可,周世龙全不关心,因为在他心
中,只要是被关在这里的,一定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而如果是女的,那就罪
有应得地应该让她光屁股。

  杨局长带着他的两个卫兵走到车门边,其中一个兵在旁边拿着照机拍照,杨
不知同那个女人说了些什么,反正是唠叨了半天,然后他退在了一边,只留下那
个照相的还侧面对着女人卡嚓。

  一个兵走过去,抱住了那女人的腿,然后车上的两个兵跳下了车,伸手去架
那女人的胳膊。

  周世龙猜得不错,在他们的里面果然还坐着人。

  女人被抬下了车,远远地,周世看到她的身材仿佛十分不错,细细的腰,宽
宽的屁股,长长的腿,还有小腹下黑乎乎的一团。

  车上那两个人架住了女人的胳膊,开始把她向这边拖,下车时帮着换腿的士
兵则紧跟在后面,拿相机的兵在前面倒着走,一边不停地拍照。

  他们走得很快,女人的两只脚踝上拴着绳子,无法跟上他们的步伐,所以一
直向前倾斜着,磕磕拌拌,一路小跑,十分狼狈。

  走出一段距离,这才不再遮挡着车里的人,周世龙看到,在她的后面,还坐
着另外的一个赤条条的身躯。

  走得近了,才看出来,那女人年纪大约有二十六、七岁的样子,长圆脸,高
鼻梁,很白净,也很有味道,她的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

  两个奶子像两只雪白的半球,高高地挺在胸前,顶着两颗暗褐色的奶头儿,
随着踉呛踉跄的步伐左右摆动着。

  腰细细的,小肚子圆圆的,在耻骨部分形成一道明显而不太深的横纹,在丰
腴的两条大腿之间,那三角地带生着一丛漆黑的毛丛,遮住最要紧的部位。

  在她的两颗奶头的根部,各用细丝线拴着一块小木牌,边走边摆动着,不住
拍打着她自己的乳房。

  周世龙知道,那上面是一个号码,因为这里关押的犯人都是秘密的,所以从
不使用他们自己的名字,只有一个编号,行刑记录也是使用这个编号。

  女人的双臂五花大绑地捆在背后,脖子上还勒着一圈绳子,迫使她的头尽量
地抬着,还有两股绳子从肩头搭过来,在胸前交叉后从腰间引到背后,正好把她
的两颗乳房分割在两个空当里,并兜住乳房的下缘,使她的乳房更得更加突出。

  她边走边左顾右盼,脸上泛着满不在乎的笑容,不过从她的眼角,还是能看
到一丝泪迹。

  「娘的,一定给人家干了,没错!」周世龙从那泪迹,猜出了她的遭遇,因
为像她们这样的人,根本也不会在乎生死,如果不是失去了女人最要紧的东西,
是难得让她们在自己的对手面前掉泪的。

  周世龙在心里骂着那帮军统特务,倒不是因为他们的兽行,而是因为嫉妒。

  这么漂亮的女人,哪一个不想尝尝味道?但这种好事只属于秘密监狱里那帮
人,从来也不会摊到自己这样的外围卫兵身上。

  就光是为了这一条,周世龙削尖了脑袋,都想钻到那道大墙里面去。

                (二)

  「他们会怎样杀她呢?」

  周世龙在心中猜测着:「最好不要枪毙,至少不要打她的脑袋,这么漂亮的
脸蛋儿,如果掀了盖儿,可就煞风景了。」

  不过周世龙并不太担心,因为自从他到这里以来,还从没有见过杀漂亮女人
的时候用枪打脑袋的,这至少可以保住她们花一样的容颜,不过却处长了她们的
死亡时间,给她们增加了痛苦。

  她们究竟更喜欢死得痛快一些呢?还是死得好看一些,周世龙不敢肯定,只
知道去年枪毙医室所那个违反了保密纪律的女护士周亚妹的时候,她是宁愿死得
痛苦一些,也不愿被打烂了脸的。

  周世龙还记得当时的情景,那次同今天相比可算是兴师动众了。

  周亚妹二十三了,长得挺招人喜欢的,身材也不错,是别墅区专用的医务所
里的四个女护士之一。

  有一天,她同另一个女护士进城逛街,在一家绸布店同一个打扮入时的年轻
女人发生了口角,最后动起手来,结果周亚妹身手不及对方,被臭揍了一顿。

  情急之下,她一时忘记了后果,逞起口舌之利来,对对方说:「妳别得意,
有本事告诉我妳是谁,告诉妳,我是西山别墅区的,看不把妳抓起来枪毙!」

  她以为对方会害怕呢,哪知对方竟是保密局的一个特工组长,对方立刻便出
了绸布店,一边示意她自己的手下跟踪周亚妹和在场的其他人,一边赶回去报告
了杨局长。

  本来以周亚妹的行为,不会是什么大事,但一是西山别墅区是最秘密的部门
之一,二是当时杨局长正在为不断出现的泄密事件生气,周亚妹正撞在了枪口上,
杨局长决定杀一儆百,当着别墅区所有人员的面对周亚妹执行纪律。

  那天全别墅区整个警卫营,加上一些辅助部门的工作人员,包括伙夫和医务
所的全体呵医护人员都被命令到刑场观刑。

  三个女护士被放在观刑队伍的最前面,也不知是为自己的同伴难过,还是被
吓坏了,才一到现场,她们便哭了起来。

  周世龙他们排照旧担任现场警戒,同时也负责收尸。

  杨局长亲自到场对全体人员训话,他说军事机密是关乎国家和军队命运的大
事,为了保证国家的利益,自己不得不挥泪斩马谡,希望其他人能引以为戒,时
时处处把保密大事放在心上云云,然后命令把违纪的周亚妹押上来。

  周亚妹是被关在一辆黑色的轿车里面的,两个便衣特工把她从车里拉出来,
扶着她来到队伍前面。

  她那天穿了一件白色的浴袍,披散着一头长发,脚上穿一双拖鞋,两只手被
铐在背后,苍白的脸上满是沮丧之色。

  杨局长问她:「妳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是我不好!我死有余辜!求求您,别告诉我家里我是怎么死的。」那女孩
子忽然哭了起来。

  「好吧,没问题!还有呢?」

  等了好久,周亚妹才平静下来:「别打我的脸。」

  「那会死得很慢,会很疼的。」杨局长提醒她。

  「我不怕,我忍着。我不想毁了容。」

  「那好吧,听妳的。」杨局长从腰里拔出一支铮亮的左轮手枪,然后示意她
面朝小山跪下。

  局长亲自动手执行,对于一个被判死刑的人来说,算得上是特别的恩宠了。

  女孩子看了那枪一眼,嘴唇抖动着转过身去。

  她晃了一下,两个便衣抓住她的胳膊,帮助她跪在地上。

  杨局长等两个便衣刚刚闪开,没等周亚妹准备好,便朝她的后背开了一枪。

  女孩子身子一振,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子似地,扑地一下向前栽倒在地上,
脸向下扎在草里,屁股朝后撅着,然后她挣扎着想站起来,但两脚仿佛踩到棉花
一样乱挣了一阵,又重新栽倒在地上,直挺挺地趴着,一动也不动,只有尖尖的
手指哆嗦着。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屁股扭动了一下,很疼地「哦」了一声,然后本来直挺
挺地趴着的身体蜷缩起来,侧过了身子,发出一阵强烈的咳嗽声。

  周世友看到,在她的胸脯原来触地的地方,积了一大滩鲜血,她的脸随着身
体的蜷缩侧向一边,半埋在草里,随着咳嗽声从嘴里和鼻子里向外喷着血。

  她的身体不住地抽搐着,两条腿痛苦地乱蹬,拖鞋早蹬掉了,两只白嫩的脚
丫上蹬得全是草的汁液和泥土。

  疼痛与垂死使她忘记了羞耻,全不顾浴袍由于两腿的蹬踢而皱起,使她那雪
白的大腿越来越多地暴露出来。

  她的头软软地,无力地垂在地上,只有眼睛斜过来,企望地看着杨局长,虽
然没有说话,但意思非常明白,希望补她一枪。

  局长不忍地举起了枪,看到枪口对准她的头,她忽然不顾痛苦,拼命地摇起
头来,本来就因疼而流着的眼泪流得更多了。

  杨局长无奈,走过去用脚踩住她的屁股一蹬,让侧身蜷缩的她重新变成俯卧
状,然后对准她的后心又开了一枪。

  周亚妹的身体跳了一下,身体更加用力地蜷缩成一团,并且翻滚着跪起来。

  杨局长又开了一枪,她才不再挣扎,也不再出声音,收缩成一团的身体慢慢
变得松懈下来,再不动了。

  现场静得怕人,除了那三个女护士的低声啜泣之外,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就那样一直过了有十几分钟,见周亚妹连手指都不动了,杨局长这才示意医
务所那个经常负责刑场验尸的法医过来。

  周亚妹的后背上,在左后心的位置上三个弹孔排在一起,法医拿起一根枪的
通条来,从其中一个弹孔插进去,用力捅了半天,周亚妹毫无反应,这才抓着她
的肩膀一扳,把她翻过来,仰面朝天躺下。

  周世龙看到她的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脸部的肌肉扭曲着,口鼻附近全是血,
样子十分怕人。

  法医把她的浴袍前襟一下子扒开了,露出两只软软的乳房来,左乳上三个弹
孔都像鸡蛋般大小,而且裂成几瓣,把一颗美好的乳房炸得没了模样。

  法医用听诊器按在她的左乳一听了听,然后看着杨局长,虽然没有说话,不
过意思很清楚:人已经死了。

  「回去以后,好好议论议论,看看应该怎么更好的执行保密纪律,不要再发
生同样的事情。各部门带开!」杨局长命令道。

  随着一阵口令和脚步声,来观刑的排着队全走了。

  女护士们本来留下来,可能想给周亚妹收尸,但走到跟前看了一眼,立刻吓
得背过脸去,干呕起来,只得扭头走了。

  杨局长让法医用棉花把周亚妹脸上的血擦干净,把一张写着她名字的白纸放
在她的身上,命自己的卫兵给她照了像,摘了手铐,然后也走了,现场只剩下周
世龙他们排。

  排长走过来道:「周世龙,你们四个把她抬到车上,拉到楼下礼堂去。局长
吩咐了,说给她好好洗洗,换身衣服,然后在礼堂放两个小时,等站岗的卫兵换
完了岗,都去礼堂看过了,再装棺材埋了。棺材和衣服已经给她预备了,都在礼
堂里,你们四个自己看着弄吧,毕竟是自己人,身后的事给她弄好点儿。」

  说完话,径自带着全排走了,只给周世龙他们四个留下一辆卡车。

                (三)

  「肏,怎么连自己人都干?!」

  四个人两个抬手,两个抬脚,把周亚妹抬起来,软得面条儿一样的身子向下
一坠,那浴袍儿便滑到肚皮上去,把屁股露出来,只见她的两腿间生着黑而短的
茸毛,靠近洞穴的已经粘在一起,湿漉漉的会阴部还隐约能看见一丝鲜血的痕迹,
周世龙不由骂了一句。

  其他三个人看见,也都把干坏事的人骂了个狗血喷头,只不知道是哪个干的。

  后来想了想,敢于连自己人都干了,除了杨局长本人,别个怕也没这个胆儿,
就是不知道周亚妹被人家干的时候那种感觉,同那些女死囚们有没有什么差别。

  自从出了周亚妹事件,周世龙和别墅区的多数人一样,总算知道了保密是怎
么回事,周世龙相信,医务所那几个小丫头,只怕要作上一个月的噩梦。

  从此,不要说在外面,就算是同屋的两个朋友之间,也再没人敢随便说话了。

  女犯已经走过了周世龙的哨位,周世龙的目光随着她移动着,紧紧盯住她腰
肢下面那一块地方。

  女人的屁股很丰满,两块臀肉之间,同她奶头上拴着的一样的小木牌子摇晃
着,周世龙知道那是因为他们给她的屁眼儿里塞了一根半尺长,足有一寸粗的木
头塞子!

  那小牌子就是拴在木头塞子上的,一想到女人被押来的时候,就坐在刑车的
地板上,那木棍子因为她自己坐在地上而深深地顶在肚子里,猜测着她那个时候
的感受,他的那个东西便胀得有些发疼。

  跟在女人背后的兵向前紧赶了几步,忽然在女人的身上靠了一下,那女人仿
佛是被撞到了,叫了一声,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向前扑去,两个架着她的特工也
松了手,眼看着她一下子趴到了地上。

  女人刚一倒地,立刻撅着雪白的大屁股拱起身来,努力想重新站起来,但上
身还没有直起来,便好像控制不住重心似的,双腿胡乱地蹬动着,然后踩空了,
整个人腾空而起,重重地又摔在草丛中。

  周世龙看见女人的背心处蹿出一股鲜血,知道是被跟在她后面的那个兵捅了
一刀。

  女人在地上又挣扎了一阵,没有能再起来,只见一股鲜血从她的口鼻中喷了
出来,她侧过身,的眼睛倔强地睁着,仿佛仍不甘心似地,用力前后摆动着头,
双腿用力蹬直又蜷起,蜷起又蹬直。

  过了很长时间,这才把两条腿用力伸直,挺动了几下,脖子开始变软,慢慢
地扎进了草里,身体仍然在颤抖着。

  周世龙知道,她恐怕还没有死,只是已经完全没有挣扎的力量了而已,因为
那些特工通常并不直接刺中她们的心脏,而只是刺到肝、胃的部位,让她们失血
而死,这样会死得很慢,所以到了血尽而死之前,她多半还会再挣扎。

  第一次看特工们屠杀犯人的时候,周世龙被那场面吓得筛糠一样浑身哆嗦,
给犯人收尸的时候,胃都差一点儿吐出来,不过现在已经适应了,看着女犯垂死
的样子,他不仅一点儿也感觉不到恐惧,反而能够把心思全都放在玩观她们的身
体上,甚至把看着她们慢慢死去当作一种乐趣。

  周世龙把头转向刑车,因为按照通常的情况,这个时候应该押下一个犯人了。

  果然,刑车那边传来女人的歌声,那是周世龙已经从死囚们的口中听过无数
遍的歌曲:「起来,饥寒交迫……」。

  这一次被押过来的女犯,看上去一脸稚气,她的身体刚刚蹿高,四肢都瘦瘦
的,胸前的乳房象两只扣在身上的小碟子,奶头小小的,红红的,小腹下的那个
地方只有极少的黑毛,根本遮不住她两腿间那条深深的肉缝。

  「她有多大?十四?十五?还是十六?照说,不足十六岁不能处死刑的,所
以,看来这个应该刚够十六岁。

  不过也不一定,在这个地方关押的犯人都不能按一般犯人考虑,上回那个小
男孩儿不是最多也只有十二、三岁吗?那她到底多大?」周世龙寻思着,目光一
直在女孩子那几乎乎是光秃秃的两腿间流连。

  「这一个应该怎么杀呢?这么小巧,像个小鸡子一样,最好是掐死。」周世
龙想着,眼前又浮现出前年那个被掐死的女孩子来。

  记得那个女孩子同这一个年纪差不过多,身量也很像,特工们把她仰面朝天
放在草地上,然后一个块大膘肥的家伙跪在旁边,双手掐着那女孩子细细的脖子。

  女孩子从被押到刑场,一直到开始行刑,除了高喊「……万岁!」之外,并
没有挣扎过,等到被人卡住脖子几分钟后,她开始挣扎起来。

  周世龙看见那女孩儿的孩憋得通红,眼睛睁着,嘴巴刀张得大大的,拼命想
呼吸的样子。

  她的两脚蹬着地,用力把身体从地面上抬起来,抬得很高,企图把掐住她脖
子的大手挣开;但那个杀人的特工太强壮了,女孩子在他的手中就像老鹰爪下的
稚鸡。

  虽然身体乱蹦乱跳,但被掐住的脖子却纹纹不动,在连续几次没有结果后,
她又把两脚交叉着,左右扭动着身体,想要翻过去,也不成功;她又把两腿直立
起来,用力向地上落下,使身体暂时腾空,整个人重重地砸在地上,怦怦作响。

  也不知她究竟挣扎了多长时间,只知道她挣扎的样子很恐惧,也很色情,说
恐惧,那是对胆小的人说的,而说色情,那是对周世龙这样的老兵说的,看着女
孩子扭动下身,蹬动双腿,毫无羞耻地把稚嫩的生殖器暴露出来,让周世龙感到
心潮澎湃。

  然而突然之间,那女孩子两条腿用力伸直,全身颤抖了几下,便再也不动了,
一切都归于寂静,对于周世龙来说,死一个人,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周世龙的想像回到了现实中,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泪眼模糊,却一脸倔强。

  她被拖到了先前那个少妇的旁边,周世龙从后面看着她的屁股,那么嫩,那
么白,那么圆,却又那么瘦小,完全不像一个成熟的女人。

  再看地上的少妇,她无力地垂着头,眼睛看着女孩子,说不清那目光中的含
意。

  看着顺着口鼻哗哗流血的少妇,女孩子知道自己的最后时刻到了,她的歌声
变得更响,也显得有些声嘶力竭。

  也许是因为先前的少妇还没来得及表示什么便被刺中了吧,所以女孩子好像
是想帮她把那一份也给唱回来。

  少妇的脸上仿佛现出了一丝笑意。

  「难道她们真的不怕死吗?」周世龙心中道。

  两个架人的特工松开了那个女孩儿,后面负责执行的特工靠了过去,周世龙
心中猜想:「也许又是背后一刀。」

  特工伸手抓住女孩子的肩膀,用力把她转过来,周世龙又想:「下面应该把
她推倒,然后掐住她的脖子。」

  但女孩子的歌声突然中断,「哦!」地叫了一声,并把身体向前一躬,一下
子靠在特工的身上,脸贴着特工的肩头,眼睛里一片迷茫。

  周世龙明白那是怎么回事。

  只见特工推了女孩子一把,她便失去重力,勾着身子向后坐到了地上,果如
周世龙所料,在女孩子倒下的一瞬,他看到一把尖刀从女孩子左边肋骨下方拔了
出来。

                (四)

  女孩子疼痛地哼了一声,仰面倒了下去,躬着身子,蜷缩着双腿。

  她强忍着疼痛,张开嘴,仿佛想继续唱歌,但一口鲜血箭一样喷了出来,把
她的歌声堵在了嗓子里。

  她开始痛苦地挣扎,在齐膝深的草丛中翻滚着,不停地呕血,不停地咳嗽,
周世龙紧紧地盯着她的屁股,等待着看她失禁,因为他知道,被这样屠杀的女人
少有不失禁的,他还记得那个周亚妹,死之前连屎都拉出来了,如果这些女犯不
用木棍塞肛门,只怕在这种垂死的痛苦之中,也难保不会那样。

  周世龙没有看见女孩子喷出的尿液,也许那个时候正被她自己的腿挡住了。

  女孩子在挣扎到无力继续的时候是仰躺着的,她的身体扭曲成「S」形,两
条细细的腿慢慢地在草地上伸直,就像那个被掐死的女孩子一样,她大概已经感
觉不到刀刺的疼痛,所以一直勾着的躯干部位也舒展开了。

  「这个差不多了。下一个。」周世龙在心里说,他已经十分有经验了。

  第三个女犯是被抬过来的,因为她的捆绑方式与前两个女犯不同,除了五花
大绑的双手外,她的两只脚踝被交叉着绑住,并且被紧紧地同她自己的脖子捆在
一起,使她一丝一毫也动弹不得。

  两个特工照旧抓着胳肢窝,把她提起来向这边走。

  她的头和自己的脚被捆得几乎靠在了一起,使她的两条腿盘在胸前,女人所
有的秘密都在抬起的大腿下面暴露着,可以清楚地看见那拴着摇摇晃晃的小木牌
的细绳延伸进她凸起的肛门中。

  她的头由于绳子的牵拉,被迫向下垂着,尽管她努力抬头,也只能朝向前下
方,齐耳的短发垂下来,挡住了她自己的脸,发帘中一双含泪的眼睛里喷射着怒
火,一张红红的小嘴里塞着一大团白布。

  由于头发遮住了脸,看不清她的相貌,也看不清她的年龄,只能从她那细嫩
的肌肤、纤细润泽的以脚和阴部那极少的体毛上猜到她应该很年轻,大约同前面
那个女孩子差不太多。

  周世龙知道,这个女犯一定是因为强烈的反抗而被捆成了这个样子。

  周世龙不喜欢这样反抗的女犯,因为这样就看不到她挣扎,女人挣扎时是很
能让他冲动的。

  女犯被放在了那两个女人身边,让她盘坐在地上,上身几乎完全伏在地上。

  负责执行的特工在女孩子瘦瘦的后背上捅了一刀,女孩子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但身体纹丝不动,她也实在不可能动。

  刺过这一刀后,他们把她向旁边一拖,让她侧倒在地上,周世龙看见她的鼻
子里开始向外冒血,也看到她的阴部明显地痉挛着,尿液一股一股地从两片已经
分开的阴唇中间喷出来。

  「这一个没看头。」周世龙这样认为,他的目光再次转向刑车。

  这是最后一个了。

  虽然刚刚被弄下车,周世龙立刻就感到这一个女犯的身材异常姣好。

  远远看去,她的身材同架着她的两个特工差不多高,生着直直的两条长腿,
小腹下那丛黑毛呈倒三角形分布,远远看去非常诱惑。

  她没有捆脚,却是被抬过来的,两个人在后面架着她的胳膊,两个人在前面
抬着她的双腿。

  因为她的两腿被高高抬起,向两边打开,阴部充分地暴露着,前面的士兵不
停地对着她拍照。

  周世龙猜到,除了因为她喜欢挣扎外,也是因为特工们想更多地让她感到耻
辱。

  过近以后,周世龙看清了她的脸,大约二十三、四岁的样子,脸是长圆形的,
尖尖的下颌,细眉大眼,直鼻樱唇,嘴里也塞着白布。

  她的两条腿不停地蹬踢反抗着,白净的脸上青筋暴起,从她的眼睛就知道她
不是个肯轻易认输的女人。

  走到执行地点,他们把她面朝下放在地上,她挣扎着跪起来,想到站起身,
一个特工急忙下流地说:「快快快,快照她的屁股!」

  拿相机的特工刚刚举起相机瞄准,那女人便急忙趴回到地上去。

  一个特工一下子把膝盖跪在她的腰上,伸手抓住她的一只脚,用力把她的一
条腿拉起来,好给她的私处拍照,又把她拖得侧过来,几个人把她的身子蜷起来,
或者摆成各种色情的姿势拍照。

  女人自始致终尽力反抗着,不肯轻易屈服,但同身强力壮的特工们相比,她
实在是太弱小了。

  他们花了很长时间去凌辱她,然后才终于决定要杀死她。

  他们把她翻过来,让她仰躺着,将刀顶在她的胃部。

  女人不挣扎了,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那个拿刀特工,目光是那么清澈,让
人不忍下手。

  但「特工就是特工,他们根本就不是人。」周世龙这样评价他们,不过从没
想过怎么评价自己。

  那特工的手停了很长时间,并用目光同那女人对峙着,直到他终于失去了耐
心。

  刀插进去的时候,女人哼了一声,在她的身子准备痛苦地蜷缩起来的时候,
他们把她直挺挺地按住不让她动。

  过了好久,才见血从她的鼻子里冒出来,并且开始咳嗽,直到这时,他们才
放开她,让她随便挣扎。

  由于两脚并没有捆在一起,所以她的挣扎幅度要比头两个女人剧烈得多,两
条腿在蹬动的时候,几乎可以前后分开到极限。

  周世龙静静地看着,迫不及待地等着最后一个女犯慢慢地失去力量,蜷缩着
把头软软地垂到地上,再努力抬起来,再垂下去,直到再也抬不动为止。

  一个特工走到每一个女犯跟前,用一根长长的钢针从她们的阴道里刺了一下,
见她们都没有挣扎,这才回到汽车那边,随着杨局长一声令下,一齐上车走了,
只留下拿照相机的和另一个拿着几张大纸的特工。

  那个拿着纸的特工走过去,在每一个女犯的身上放一个,每张纸上都写着一
个号码,那代表着女犯的身份。

  拿照机的特工走到远一点儿的地方,转着圈又拍了几张现场照片,然后走到
每一个女犯的身边单独给她们拍照。

  负责放号码的特工站在拍照的持工身边,等拍过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后,再
把女犯翻过来,让她们仰面躺着,分开双腿,用一块破布把她们脸上的血略擦一
擦,再给她们拍照。

  第三个女犯因为被吊着下脚,所以只把她的脸擦了擦,把她的头发弄到脑后,
以便露出她的脸来拍照,这时周世龙才看见,那女孩子果然也是一脸稚气,最多
不会超过十八岁。

  拍照的过程持续了好久,两个特工这才从尸体旁走开。

  「集合」排长一声令下,传令兵黄小个子急忙打起旗语,两边山上的三班和
四班一起跑下山来,一排人很快便排好了队伍。

  「副排长,你带二班、三班、四班回营房。」

  「是!」吴排副答应一声,带着那三个班走了,三班、四班那些家伙的眼中
泛着嫉妒的光,这让周世龙感到很得意,一班虽然不得不每次都同各种难看的尸
体打交道,但毕竟还能有今天这样的艳福作补偿,这也叫有得有失。

  「一班,从东到西,三人一个,动手!」排长一声令下,周世龙第一个冲了
出去,直奔最后被处决的那个女犯。

  不出所料,女犯的私处湿漉漉的,带着那种特殊的气味儿,这是男人留下的
标记。

  她的大腿内侧从大腿根部开始湿了很长一段,那是失禁的尿液。

  她的肛门向外翻起,中间露出一点儿木头,这也是经常见的,可能是由于强
烈挣扎,所以才让那已经深深埋入身体中的木塞重新露出头来。

  周世龙把手放在她的屁股上,用力捏着那充满弹性的肌肉,然后再在她的下
处摸了几把。

  他看了看她的脸,脸上显得很平静,只有眼睛大大地睁着,目光深邃,清澈,
不知看着什么地方,而且竟然还眨了几眨!

  「这个还没死!」周世龙道。

  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见,事实上,很多女犯是被活着埋在土里的!

  「这个也没死呢!」旁边的胡小波也说。

  周世龙抬头看了一眼,那边胡小波他们三个正在玩亵着女犯的身体,女犯的
眼睛大大地睁着,甚至头还能动。

  可能正是因为身体不能动弹,所以通常被这样捆住的女犯会比其他的活得更
长一些。

  但现在,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人凌虐,毫无办法。

  胡小波用匕首割开了女孩儿捆脚的绳子,她的身体一下子便伸直了,并且开
始作最后的挣扎,随着那挣扎,血再次从她的口鼻中流了出来。

  「行了,差不多了!玩儿够了没有,赶紧埋了!」排长在周世龙身边蹲下,
把那女犯的身体从头到脚仔细玩弄着,两个特工不耐烦了,走过来命令道。

  「你们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们肏都肏过了,我们过过眼瘾手瘾还受限制?!」
排长一边用手从女犯的屁股后面伸进去抠弄,一边半开玩笑地骂道。

  特工笑了笑:「主要是我们没功夫在这里耗着,还得赶紧拍完相片儿回去报
告呢!」

  「那就算了,弟兄们,干活儿吧!」排长无奈下令,大家恋恋不舍地站起来,
把四个女人抓着脚踝,倒着拖到坑边,一下子扔进去,最后被杀的两个女犯倒在
坑里,还没有死干净,身上的肌肉仍在抖动。

  那两个特工走过来,重新把那号码纸放到女犯的身上,拍了两张照片,然后
向周世龙等人示意。

  在排长的命令下,周世龙等人把坑边的土一点一点扔进坑里,把四个姑娘慢
慢掩盖了。

  土刚刚把四个女犯盖住的时候,还能看见里面一动一动的,但用不了多久,
她们就将成为一堆白骨,没有几个人会知道她们的真实身份。

  周世龙等人住在别墅区,受着严格的通讯限制,所以并不知道这次集体屠杀
的意义,然而不到一个月,便接连有数批犯人被处决,总数多达几十人,最后一
次屠杀的时候,特工们好像没有闲心去发泄性欲了。

  所以两个女犯除了仍然被脱得精光捆绑着之外,并没有单独行刑,也没有塞
肛门,而是同其他男犯一起押来的,一枪一个打穿了心脏,在地上只挣扎了没几
下就不动了。

  周世龙因此而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

  果然,只一天的功夫,如沉雷达般的炮声便在北方响起。

  部队接到命令向南开拔,走之前,杨局长再次强调了保密问题,并且威胁说,
无论任何人,敢于泄露这里的秘密,即使他藏到牛魔王的肚子里,也一定会有人
把他掏出来执行纪律!

  撤离别墅区的时候,周世龙看到那秘密监狱那边冒起滚滚浓烟,特工们急匆
匆地走来走去。

  周世龙随着部队向南跑了没多远便被打散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当俘虏,也不知道人家的俘虏政策,一想到对方的人在别
墅区里的遭遇,就不寒而栗,所以被俘后,总是想到自杀,以免受那慢慢被处死
的痛苦,终于有一次他割了腕,却被及时发现了。

  也许正是这种不正常的反应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周世龙被单独送到了一处俘
虏营,在那里受到了良好的照顾,良心发现的周世龙终于说出了别墅区的秘密。

  周世龙被宽恕了,并且成为了当年罪行的见证人。

龍葵 2018-5-1 09:48

【逃犯】

【逃犯】
字数:25562


                (一)

  吴阿成逃走了!听到这个消息,虎城的每个人都很担心,因为这是一个穷凶
极恶的强奸杀人犯。

  「怎么搞的?!」听到这个消息,方亚馨恼怒地在电话里吼道。

  她当然更担心,这是她作为市警察局刑警队警长亲自抓的案子。

  「这是个意外!」

  电话里的刘警官无辜地说道:「我们正在押解他去法庭的路上,那知一伙儿
持枪歹徒刚刚打劫完银行逃跑,他们的车差一点儿同我们迎面相撞,为了躲避,
我们翻了车,我当时就被撞晕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见司机和张警官、李警官
都已经死了,吴阿成却不在车上,手铐扔在地板上,我们的枪也不见了。」

  「现场有人看见吗?」

  「当时因为抢银行的歹徒开枪,所以现场的人都吓得四散奔逃,没有人注意
吴阿成。」

  「他妈的!」方亚馨恼恨已极地骂道。

  方亚馨是个漂亮女人,虽然已经年近四十,但她保管得很好,看上去仍然像
是只有二十八、九岁的样子,连身段也仍然那么苗条,一米七十的个子即使在男
人中也不算矮了,再加上一身合体的警服,更显出过人的风韵。

  她气恼地骂了一阵,然后给局长挂了个电话,又气急败坏地冲出了警长室,
冲着负责内勤的女警喊道:「孙警官,你给我准备一份通缉令,让电视台马上反
覆播发,让大家知道罪犯极其危险。」

  「谁?吴阿成?」

  「对,就是他,他跑掉了!」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惊愕地站了起来。

  警官们在外面忙禄着,方亚馨却坐在办公桌前,下意识地看着电脑里的案卷
档案,思绪回到了几个月前。

  城西郊的一片小树林,四围拉着黄色的警戒线,方亚馨正同手下的警官们勘
查现场,在一片落叶之中,仰面朝天躺着一个年轻女子,她全身赤裸,阴部的阴
毛被刮得干干净净,面色青紫,看上去年龄最多不超过二十岁。

  一个女警站在尸体旁拍照,法医正在进行尸体的现场初检,只见他蹲在地上,
从很低的角度仔细看着尸体上的每一处细节,又几乎是把头伸在女尸的两膝之间,
仔细观察了女尸那没有丝毫遮掩物的性器官。

  然后把一根长长的竹签从小阴唇后面插进身体内部,捻了一下拔出来,对着
光看了看已经湿透的棉签,把它装进收集瓶中,递给身后的另一个女警作上标记,
这才站起来道:「抬走吧。」

  两个警察把一个黑色的尸体袋放在旁边,然后把那女尸抬起来装进去。

  「怎么样?」方亚馨问道。

  「初步检验她应该是被掐死的,并且从阴道分泌情况看,他死前有过性行为。」

  「是强奸吗?」

  「有可能,她的手脚上都有捆绑的痕迹,不过,她已经不是处女了,而且你
看她剃过阴毛,一般亚洲女子不会这么干,看来她是个卖淫的。」

  「哦!那为什么要杀她呢?」方亚馨一边思索着,一边在现场转悠,看着部
下收集证据,两道汽车的轮胎印引起了她的注意。

  局里,方亚馨正在主持案情分析会,除了刑警队的人,局长贺涛也在坐。

  「这已经是最近一个月来发生的第三起案子了,死的都是妓女,都是被掐死
的,死前都发生过关系,但没有发现精液,她们身上都有捆绑的痕迹,还有,三
个现场都发现一辆新款大切诺基的车轮印,这些说明三起案子是同一个凶手作案
的可能性极大。」

  「有道理,看来是个连环杀人案。」局长贺涛道。

  「这个凶手很危险,我估计他还会再作案的。」方亚馨道。

  「看来是这样,我们得重视起来。我这就去向市长和州长报告,方警长,我
看这个案子就由你亲自负责吧。」

  「是。」

  若干天后,凶手吴阿成被抓住了,他是个四十岁的汽车修理工,身体粗壮,
一脸横肉,让一看就起鸡皮疙瘩。

  吴阿成被抓后,百般抵赖,只承认偷车一事,却拒不承认奸杀案子是他作的,
但刑警队却最终向检察院提供了四项强有力的证据:证据一:吴阿成被抓时正开
着一辆已经被车主报失的切诺基,该车的轮胎同凶案现场发现的车轮印一致;证
据二:车上和吴阿成的住处均发现了三名女死者的血迹;证据三:DNA检测显
示,三名女死者阴道中的精液属于吴阿成;证据四:嫌疑人租住的棚屋内发现了
几根麻绳,与三名女死者四肢上的捆绑痕迹一致。

  这四样证据真可谓铁证,因此尽管没有吴阿成的口供,检察院还是决定对吴
阿成提起诉讼。

  市长和州长都给侦破案件有功的方亚馨及其两名手下副警长刘崇林和警员邓
玉铭授了奖,电视台也报导了抓获罪犯的消息,全市民众知道连环强奸杀人案的
主犯落网,都非常高兴。

  谁知道,就在法庭开庭的当天,吴阿成却意外地逃脱了。

                (二)

  吴阿成的逃脱,对于虎城的百姓来说真是一个极坏的消息,特别是家中有女
孩儿的家长更是紧张万分,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样一个嫌疑人在逃,对于他们来
说意味着什么。正因为如此,甚至持枪抢劫银行的案子也变得不那么受人关注了。

  全市各分局和派出所,派出了大量的警力搜拿吴阿成,而且州里还下达了死
亡通缉令,一但发现罪犯,可以就地击毙,但这个狡猾的家伙仿佛凭空消失了一
样,再不见踪影。

  「刚才赵议长还打电话来询问情况,方警长,吴阿成会不会跑回大马去了?」
贺涛问道。

  「我们已经同大马方面取得了联系,不过我以为他还在这里。」

  「为什么?」

  「通过审讯,我对吴阿成的个性有了一些了解,他是个不喜欢多说话的人,
可这种人一但被逼急了,就会非常暴躁。他对自己的处境非常清楚,一但被抓,
就将面临死刑的判决,而像他这样的要犯,无论跑到哪里,早晚都会被抓住或者
被击毙,如果我是他,我决不会四处流窜,而是暂时躲起来,寻机报复,拼个鱼
死网破。」

  「那就更危险了。」

  「所以我们更要赶快找到他,不管采用什么办法。我建议您向州长报告一下,
请防暴警察和特警出动,昼夜巡逻,一定要把这家伙给挖出来。吴阿成一日不除
掉,我们大家就一日不得安宁。」

  「好!我这就去见赵议长,请他出面。」

  「那最好。」贺涛刚走,电话铃就响了,方亚馨拿起电话:「喂,刑警队。」

  「妈妈,是您吗?」打电话的是方亚馨的女儿婷婷,婷婷是个聪明而漂亮的
孩子,十岁了,正在一所私立中学读高中。

  「是婷婷啊,有什么事?」

  「我在电视上看见您了,您手头有大案子,这星期是不是又不能回家了?」
自从丈夫前年车祸死后,方亚馨就和女儿相依为命,因为有案子常常不能回家,
所以方亚馨只好让婷婷住了校。

  「是啊,看来是这样。」

  「周末呢?周末能回来吗?」

  「那要看案子什么时候破了。」

  「妈妈,我都三个星期没看见您了,要是这个星期再不回来,那就是整一个
月了。」女儿在电话里撒娇。

  「这样吧,五点过后我能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我开车去学校接你,咱们一块
儿在外面吃晚饭,吃完饭我送你回学校。如果周末案子破了,我就去接你回家,
不然你周末就不要回来了。」

  「那好吧。」女儿不情愿地说道。

  「妈妈,你在电视上的形象真酷!」婷婷在餐桌上对方亚馨道。

  「真的?」

  「真的。我对同学说那是我妈妈,她们都不信,都说你是我表姐呢!」

  「尽胡说。」方亚馨听了,脸微有些红,假嗔地说道。

  「真的,谁骗你?你就是又年轻又漂亮嘛!而且还是个女警长,她们都羡慕
死了,还说想请您教她们女子防身术呢,我可都答应她们了。」

  「婷婷,你尽胡闹,我哪有时间?」

  「没关系,我也没说定时间啊,不过您可别让我在同学面前失信啊!」

  「好吧,以后有时间再说吧!」

  「妈妈您真好!您就是我心中的偶像!」婷婷高兴地站起来,隔着桌子亲了
方亚馨一下。

  「好了婷婷,我现在说点儿严肃的事儿。」方亚馨高兴地笑了一阵儿,忽然
又板起了脸。

  「妈,看您,高高兴兴的,怎么又板起脸来了。」

  「这事非同小可。你也看了电视,情况应该了解了。我告诉你,那个罪犯很
危险,没事千万别离开学校,听见了吗?」

  「放心。」

  「我就是不放心你。你是个女孩子,又这么漂亮。更重要的是,你是我的女
儿,如果罪犯存心报复,你可能会成为他最想袭击的目标,知道吗?」

  「知道。」婷婷低声说,脸上的笑容没了。

  「当然,也完全用不着害怕,只要你不出学校就没事。」方亚馨怕把孩子吓
坏,又把语气缓和下来。

  两个人接下来静静地吃着饭,方亚馨的脸上显出若有所思的样子,婷婷知道,
每逢有重大案子的时候,妈妈总是如此,所以她尽量不再去打扰她。

  回学校的路上,方亚馨千叮咛,万嘱咐,让婷婷一定要小心,让婷婷感到妈
妈这次有些神经质了。不过方亚馨可不认为自己神经质,因为她总有一种极为不
安的感觉,好像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她从车子的反光镜里注意着后面的
每一辆车,都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但那种感觉还是无法被赶走。

  到了学校门前,她停下车,仔细地看着后面的每一辆车超过自己向前开去,
直到确信他们并没有暗中跟踪自己,这才同婷婷下了车。

  她一直把婷婷送进校门,直到把她亲手交给生活老师,这才心事重重地上车
向局里开去。

  一个黑影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他头发绷乱,破衣烂衫,腿上盖着一堆旧报
纸,一双怨毒的眼睛望着远去的警车。

                (三)

  刑警队里,除了方亚馨和内勤孙警官,再没有别人,因为所有的警官都被撒
出去寻找吴阿成。

  这几天来,所有的车、船码头和机场都布置了大量的警力,出城的各大道口
也都增派了人手查车,派往大马的小组也打了电话回来,说吴阿成并没有回国。

  那么,吴阿成的朋友呢?吴阿成在一个汽车修理厂打工,因为力气大,技术
好,又肯吃苦,所以老板很看重他,很多年了,一直没有换过工作。

  他在大马的妻子早年死了,独身一人,再没娶过。他也没什么朋友,因为少
言寡语,虽然轻易不与人冲突,但也不喜交朋友,所以他也没有什么朋友可投。

  那他究竟去了哪里呢?方亚馨不知道,但她的判断没有错,吴阿成没有回国,
他就在城里,而且就在方亚馨的身边,因为他要向方亚馨等警方人员进行报复,
也许是她,也许是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

  吴阿成成功脱逃后,便找了一身破衣烂衫,学着别人的样子扮成了一个乞丐,
整天一动不动地跪在警察局附近的大街上行乞,警察整天从他的身边走过,有时
还会驱赶他,但谁也不会想到他就是那个残忍的通缉犯!吴阿成的目标只有一个,
那便是方亚馨。

  方亚馨也知道自己是吴阿成的主要报复对象,而且还知道吴阿成抢了三支手
枪,所以出入都十分小心,二十四小时衣不解带,枪不离身,但她不知道这个吴
阿成究竟有多狡猾,更不知道他心中仇恨的火焰燃烧得有多么猛烈!与方亚馨同
样着急的还有市和州里的各级官员,因为这是一个影响力很强的大案子,而且穷
凶极恶的嫌疑人只要抢先一步出手,便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事实上,还有不少趁火打劫的也在捣乱,比如就有人以吴阿成的名义给几个
大超市打电话,有的说是放了炸弹,有的说是在饮料瓶中投了毒,弄得警察每天
都在穷于应付,反而无意识中给真正的吴阿成当了烟幕弹。

  俗话说得好,有心插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尽管全市警察的注意力都
放在了吴阿成的身上,抢动银行的案子却先侦破了,而且还在抓捕的时候发生了
拒捕与枪战。

  四个犯罪嫌疑人在遇到警察盘查的时候,突然开枪打死了一名特警后强行冲
关,在逃跑的过程中因无路可逃便弃车跑进一个建筑工地同警方对峙起来。

  包括方亚馨在内的所有的警力都被吸引到了这里,双方的对峙一直持续了四
个多小时,直到天亮前,最后一个嫌疑犯才被狙击手击毙。

  奋战四小时,以一名特警死亡,五名刑警和特警受伤的代价,终于把抢劫银
行的四名犯罪嫌疑人全部击毙,全警局都十分兴奋,只有方亚馨乐不起来。刚刚
收队回来,她就又把人手都派了出去。

  熬了一宿的夜,方亚馨吃了点儿面包,倒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小睡一会儿,刚
刚睡着,便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您好。」方亚馨迷迷糊糊地拿起电话来。

  「方警长吗?别来无羔啊!」

  方亚馨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噌地一下子便跳了起来:「吴阿成,是你吗?你
怎么有我的手机?」

  她走出警长室,正想摇醒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孙警官,手机里又传来对方的声
音:「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过一会儿我会告诉你,不过现在我还有更重要的事
情要说,如果你离开了警长室,惊动了别的警察,那我就不说了。」

  方亚馨犹豫了一下,又走了回去:「我已经回到了警长室,我的周围没有人。
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好的,我想对你说,我们谈谈,推心置腹地好好谈谈。」

  「谈谈?可以谈。谈什么?在哪儿谈?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不要问那么多问题。地方我会告诉你的,不过我只想同你一个人谈,如果
你通知了其他人,那就免了。」

  「我没有告诉别人。」

  「最好没有,我知道你是警长,手段很先进,你可以有多种办法通知你的警
员,不过我不怕你,因为我手里有一张王牌,一张对你来说大得不能再大的王牌。
一但我发现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那张牌会要了你的命的。」

  「什么王牌?」

  「一个声音,一个你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什么声音?」

  「你仔细听吧。」

  「妈妈,快救救我……唔- 唔——……」听到那个声音,方亚馨就像被雷劈
了一样,因为那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婷婷的声音。

  「你,你这个混蛋,快把她放了,她还是个孩子,我们大人之间的事,与她
有什么关系?」

  「与她是没有关系,但与你有关系,如果没有她,你一定会带上一大群警察
来对付我,对吗?」

  「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说过,我想同你单独谈谈。」

  「好吧,在哪儿?」

  「你开车出来,带上手机,一直向南出城,出了城我再告诉你。」

  「好吧。」

  「别耍花招儿,别忘了你的女儿在我手里,她可是个漂亮的姑娘,包在牛仔
服里面的小奶子和小屁股可真诱人。」

  「你这混蛋!」

  「我本来就是混蛋!我是强奸犯!难道不是吗?!你最好不要大声喊叫,要
是叫醒了外屋那个小女警可不是玩儿的。告诉你,你最乖一点儿,不然更混蛋的
事儿我也干得出来。」方亚馨的心里惊得怦怦直跳,她一边打电话,一边躲在窗
边,从窗帘的缝隙里向外看着,因为通常情况下,打这种电话的时候,罪犯总是
藏在自己附近的。

  但她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

  「怎么样?想不想谈,我可没有耐心。」

  「好,我们谈。」

  「别耍花样,五分钟后我要看到你在车上。」

                (四)

  方亚馨知道,这家伙也许只是猜测到警队里只有自己两个人,她本想再同对
方多说两句,但对方已经把电话挂断了,因此自己没有办法知道对方究竟了解什
么,女儿在他的手里,方亚馨不敢轻易冒险。

  于是她给孙警官写了个字条,让她通知警队其他人不可轻举妄动,只要随时
监视自己的手机和对方的手机,一切在得到自己的信号后再行动,然后她走出警
长室,把字条放在孙警官桌上,用力把她摇醒,指了一下那个字条,然后独自下
楼而去。

  孙警官醒来,看了一眼那张字条,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向指挥中心跑去。

  方亚馨下了楼,来到自己的吉普车前,正要开门进去,见车窗上插着一个小
字条,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把你的三个手机都扔掉再上车。」方亚馨不得
不佩服对手的狡猾,她无奈地把自己所有的三个手机都拿出来扔在地上,然后坐
上车开出大门。

  「吴阿成这狗东西是怎么把婷婷抓到手的呢?」方亚馨问自己。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婷婷是不是真的被他抓住了:「难道是他作了假?
可那声音的确是婷婷的,自己当妈妈的还会连女儿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她为自
己的想法感到好笑,但又笑不出来。

  路上,她看到几辆队里的车在轮流跟踪自己,心里踏实了许多。

  出了城,她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该向哪里走了,忽然听见一阵蜂鸣器声,她
把车停下,循声望去,见是前面放杂物的小格子里发出的,打开一看,果然有一
部手机在那里。

  不过,那手机一看就知道作过手脚,因为机壳上除了接电话和挂电话的键,
整个儿是平板一块,所以,就像寻呼机一样,是个只能用来接听的玩意儿,用来
防止自己通过手机与警员交换信息是非常有效的。

  方亚馨按下接听键,里面传来吴阿成的声音:「拿着手机出来,向前走到下
一个街口右拐,再走到底,那里有一辆旧的黑甲壳虫,你开上走。别耍花招儿,
别以为你们那几辆车轮流跟着你我不知道,告诉他们,再跟着我就不客气了。」

  方亚馨这一次真的出汗了,她下了车,向身后的刑警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
不要再跟,这才按指定的路线走去,果然有一辆甲壳虫在那里,一拉车门,没有
上锁,坐进去一看,钥匙在车里插着。

  方亚馨无奈地启动了车子。

  手机又响了,指示她在前方路口右转。

  车子开上的是一条非常僻静的乡间道路,前后很远都看不到车子,方亚馨知
道,万一吴阿成真在什么地方监视自己,那么只要有队员在后面跟踪是一定会被
发现的。

  在这条路上走了不远,方亚馨又被指示拐上另一条路,所走的都是没有人其
他车在走的路,方亚馨的手机扔掉了,新手机又不可能打电话,她只好寄希望于
带在身上的信号器会给队友指示位置,也希望吴阿成没有聪明到能发现自己手里
的这张王牌。

  方亚馨把车开进了山间的一块小平地停了下来,那里停着一辆旧的标致车。

  「大概又是要换车。」方亚馨想。

  果然来的指令是让她拿着手机下车,把双手放在车顶上。

  她下了车,四处望望,她明白了,只见在远远的山顶上,仿佛停着一辆红色
汽车的影子,她想了想,自己被那呼机牵着鼻子转了近一个小时,都能看见那个
山头的视线,说明吴阿成一定在用望远镜监视自己。

  手机又响了,她接起来一听,脸立刻胀得通红,指令是:「站到空地上,把
衣服脱光,双手举起来,五指张开,原地转一圈。」方亚馨四十岁了,已经不再
是纯情少女,但作为警长,被一个嫌疑犯逼着脱光了衣服,仍然感到十分羞耻,
但她没有办法,因为对方的手里掌握着自己的女儿。

  她这一次有些绝望,因为枪和那信号器就放在警服上衣的口袋里。

  吴阿成果然在山上,从望远镜中看着方亚馨的一举一动。

  他已经到这个城里多年了,积攒下了不少钱,本来是想等回到大马再娶一个
媳妇的,没想到现在却不得不到处躲避警方的搜捕,他恨这个把他送进监狱的女
人,于是从自己藏匿钱财的地方把所有积蓄都取了出来,买下了作案所必须的装
备,并把一台手机进行了改造,切断了除接挂电话外的一切线路。

  镜头中的那个女警的身材很棒,吴阿成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一点儿也不
比女儿差。快点儿,快点儿你这贱女人,快点脱。对,对,就这样。把裙子脱了,
对,脱了,他娘的,腰真细。

  噢,对了,把胸罩脱了,还有裤衩儿,鞋、袜子,都脱了,都脱!把腿抬起
来,抬高,对,把屄露出来,老子要看看你屁眼儿里有没有藏东西。噢,他娘的,
我有点儿受不了了!」

  吴阿成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用手在自己的下面捋弄起来。此时,在他身后
的汽车后坐上,婷婷正被四马倒躜蹄捆在那里流泪。她的身材比妈妈还要高两公
分,而且更瘦些,穿着一身牛仔服,浑身充满着少女的朝气。她的手脚都在背后
被用胶布缠得紧紧的,丝毫也动弹不得,嘴巴还被一块胶布粘着。

  她已经暗暗地哭过几次了,她在心里恨自己,为什么不听妈妈的话,大清早
一个人跑到校外的公园去看书,为什么对陌生人没有丝毫警觉,让人家轻易得了
手,如今自己的生命捏在人家手里不说,为了自己,最崇拜的妈妈还要脱光了衣
服让罪犯看裸体。

  她真恨自己,听着吴阿成那淫秽的声音,想像着妈妈赤身裸体地在镜头下受
辱,这让她作女儿的怎么能不流泪呢?

  方亚馨无奈地脱光了自己的衣服,这一回,自己的枪和信号器都不得不放弃
了。

  她在原地转着圈,好让吴阿成看清自己身上没有任何不属于自己身体的东西。

  手机又响了:「拿着手机过去,标致车里有你穿的衣服,穿上后沿路向前开,
车速不能超过二十五公里,不准停车。」

  方亚馨按照要求走过去一看,哪里有什么衣服,只是条廉价的太阳裙和一双
廉价的高跟凉拖鞋而已。

  方亚馨没有办法,只好空心儿穿上那裙子,那裙子是小号的,方亚馨这样的
身材,穿在身上就像个迷你裙一样露着整条大腿,但她也只能听之任之。

  她坐进车里,按要求向前驶去。

  从车窗里看,那山顶上的红车没了,不知去哪里迎自己,方亚馨又紧张,又
满怀希望,尽管自己身上没有了枪,尽管对方比自己强壮得多,但自己的格斗功
夫还是很有机会一搏的。

  车子开出有半个小时,方亚馨从反光镜中看到一辆红色的丰田越野车正疾速
赶来,等追近了,从风挡中可以看到开车的正是吴阿成。

  吴阿成向方亚馨打了个手势,让她跟在自己后面,两辆车一前一后又拐上一
条小土道,开出几公里,开进了一个小树林。

  吴阿成示意方亚馨先向前开出十内米停住,等方亚馨停下车看时,吴阿成已
经下了车,绕到了后座。

  她看到,被吴阿成捆成一团正在抽泣着的果然是婷婷,而吴阿成手中的枪正
顶在婷婷的太阳穴上。

                (五)

  「吴阿成,你千万别胡来!」方亚馨急忙叫道。

  「我不会胡来,除非你胡来。」

  「好好,我不会乱动,你想怎么样?」

  「听我的命令,下车,接着。」他把两副铮亮的手铐扔了过来。

  方亚馨接过来一看,原来是自己身上带的那两副,刚才脱衣服的时候扔掉了,
看来吴阿成是绕道去拿的,甭问,枪也一定到了他的手里。

  「坐在前盖上,把自己的两只脚铐住。」方亚馨无奈,只得用一副手铐铐住
了自己的脚踝,好在她有两只纤细的脚腕,不然那手铐还真不知能不能铐得住。

  铐脚的时候,她把身体略转过去,以免自已没有穿内裤的下体从那很短的裙
子下面露出来。

  「再把自己的手铐在背后。」方亚馨本想等对方来铐自己的时候进行反击,
现在知道,对方根本就不给自己机会。

  手铐是一种非常方便的刑具,方便就方便在自己就能把自己束缚住。方亚馨
先铐住自己的一只手腕,然后背过身上,当着吴阿成的面摸索着把自己的另一只
手也铐住。

  「转过去,面朝下趴在车盖上。」方亚馨无奈地趴在发动机罩上。

  吴阿成走了过来,又拿出一把手铐,「卡啦」一声便把方亚馨脚上的手铐链
铐住了,方亚馨正想借机踢晕对手,再搜出钥匙来脱铐,哪知对方非常迅速,两
只脚已经被狠狠地向后拉起来,接着又是一声「卡啦」,手上的铐子也被铐住,
方亚馨成了四马攒蹄的姿势。

  「方警长,我知道你是警界的女英雄,你受过专门的训练,我打不过你,所
以不得不如此。而且,我也猜到你自己会开铐子,所以还得给你加上一道。」吴
阿成说着,又从腰里掏出一卷胶带来,把方亚馨的手脚又缠了一重。

  方亚馨能开铐,却对这小小的胶带无可奈何,此时她发现自己已是虎落平阳,
再没了蹦达头儿了,就算是一个曾经面对过无数次生死考验的女警长,也不免于
极度的绝望中生产了强烈的恐惧。

  「只好暂时委屈你们娘儿两个了。」吴阿成很轻松地说道,现在他是主宰了。

  他抓着方亚馨捆在背后的手脚,一只手就把她拎了起来:「不比你女儿沉多
少。」他说着。

  由于身体重量的原因,方亚馨的腰部向下坠下去,整个儿人形成一个圆圈儿,
方亚馨发现不妥的时候已经晚了,短裙一下子就滑到了腰上,暴露出了滚圆的屁
股。

  「你的屁股真白,真细。」吴阿成下流地说着,禁不住伸手在她的屁股上摸
了一把。

  「住手,你这流氓。」

  「你忘了,我本来就是流氓。」吴阿成道:「我还是强奸杀人犯呢!」说着,
他又用手指在她那已经暴露出来的毛丛中那道缝隙中捅了一下,引来方亚馨的又
一声叫骂:「混蛋!你想怎样?快把我女儿放了。」

  「放了?我会放的,不过得等我把事情办完之后。」

  「办什么事?我在你手里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吴阿成说着,把方亚馨扔进了丰田车的后备箱里。

  「不,你这个娘们儿太狡猾了,我不能冒险,老子还得再检查一下。」吴阿
成说着,随手从怀里拿出一把崭新的不锈钢勺子,一手捏住方亚馨的下巴,命令
她把嘴巴张开,方来馨不敢不服从。

  吴阿成用那勺子伸进嘴里,仔细检查了半天,没有发现什么东西,重新把她
转成面朝下的姿势。

  方亚馨感到那双男人的手在扒自己已经光裸的屁股,便强烈地抗议起来。

  「住嘴,臭条子!」吴阿成在方亚罄那雪白的屁股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老
子怎么知道你没在屁眼儿里装跟踪器?」这是一个无可辩驳的理由,方亚罄只得
骂了一句,然后便感到一根粗大的手指恶狠狠地捅了进来。除了体验以外,还没
有人把手指插进过自己的肛门,而与体验不同的是,吴阿成插得如此粗暴,如此
放肆,手上不仅没有涂润滑剂,甚至连塑胶指套都没有带,方亚罄被他一阵抠挖
旋转,弄得痛苦不堪,但她也只有忍耐。

  一切都没有脱离方亚罄的猜测,检查完了屁眼儿,吴阿成又检查了她的阴道。
方亚罄感到无比耻辱,但为了女儿,她什么都得承受。

  方亚馨不知道汽车开向哪里,只知道开了很久,足足有一个小时,其间有大
道,有小路,也有土道,方亚馨知道,如果没有人发现自己,警察恐怕一个月也
找不到自己。

  汽车终于停下来之后,又过了很长时间,后备箱才被打开,吴阿成再次出现
在她的面前。

  他照旧拎着她,走过长长的通道。方亚馨这才知道,她被拉到了一个废弃的
旧仓库里。

  来到仓库深入,方亚馨看见女儿婷婷被扔在一张铺了很脏的旧被子的钢丝床
上,正侧倒着,不甘心地扭动着身子。

  方亚馨被放在地上,吴阿成先把连接她手脚的铐子打开,让她靠着一根柱子
站着,穿上那高跟凉拖鞋,再用绳子把她捆住,这才坐在了钢丝床上,看着方亚
馨,手却搭在了婷婷的骨盆上。

  婷婷象见了蛇一样惊恐地扭动起来。

  「慢!住手!你别胡来啊!不要动她,有什么话冲我说。」

  「冲你说,好哇,那你就说说,我是怎么从一个无辜的人变成了强奸杀人狂
的?」

  「事情是你干的,你怎么问我?」

  「嘶啦!」吴阿成一把就把婷婷的牛仔上衣当胸撕开了,显出里面带着蕾丝
的白色胸罩。

  「流氓,滚开!」婷婷堵嘴的破布被扯掉了,尖叫起来,脸上满是屈辱与无
辜。

  吴阿成用手围着婷婷乳罩的边缘抚摸着,婷婷厌恶地叫骂着,然后变成了求
救:「妈妈!救救我呀!」

  「住手,你干什么?」方亚馨狂吼着,用力扭动着身体,像只关在笼子里,
眼看着自己的小虎被人抢走的母老虎。

  「干什么?你我都知道,那些事不是我干的,我就是想知道,究竟是谁在害
我,又是为了什么害我。」

  「谁也没有害你,抓你是因为有证据。」

  「胡说八道!」

  吴阿成吼道:「我只不过是因为太喜欢车,所以才把那辆大切诺基开上街去
兜兜风,开完了就还会放回原处的,这些我已经都说过了,如果车上有血,那也
是车主留下的,和我有什么关系?那些女孩儿从来没有到过我的家,我也不认识
他们,我的精液怎么可能在她们身上出现,她们的血又怎么可能出现在我的家里?」

  「这些都是要问你自己的!」

  「哼!我知道,这一定是有人有意要陷害我,我的家,除了我自己,就只有
你们警察进去过,如果有人把证据放在我家里,也就只有警察才可能。是你带着
警察去的,你能脱得了干系?」

  「那都是你自己胡猜的,证据明明在你的家里找到,你凭什说是警察干的?」

  「够了!方亚馨,你不要再把自己打扮成一个道貌岸然的好人了。自从我侥
幸逃脱,我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把事情搞清楚。你以为你能把一切都弄得滴水不
漏?可惜的是,我跑掉以后,自已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想了一个遍,终于发现了
其中的原因。那辆车是议长赵克已的公子赵??的,对不对?」

  「那又怎么样?」

  「那就是说,杀人的是赵??,或者是他的司机,可你们不去抓赵??或者
他的司机,偏偏来抓我,为什么?」

  「因为车在你的手上。」

  「你好能狡辩!不要以为你们作的事我不知道。我已经查过了,车是我被抓
当天偷的,而且是我亲眼看着赵??下了车进了舞厅才偷的,而你们所说的杀人
案却至少已经有一个多月了,那就是说,只有可能是赵??作案,而这一点儿,
你早就知道,所以你才在审讯我的时候强迫我说我是在一个月前偷的车。你个狠
心的女人,你为了让我按你的需要招供,叫你的部下打我,还三天三夜不让我睡
觉,分明是你故意要把罪名强加在我的头上!你还说你不知道?」

  「我们只不过是因为你的口供和物证对不上,认为你撒谎,所以才突审,警
察审讯犯人,突击审讯是常事,你也不是头一个几天不睡觉的。」

  「你算了吧。别忘了我是个修车工,你想不到吧,我在你车里装了东西,你
同你们那个什么局长和赵议长的通话我都录下来了,要不要听听?」

                (六)

  「局长,吴阿成很危险,一定要早一点儿把他抓住。要是让他知道了……」
当吴阿成拿出一个录音笔,里面传出自己的声音时,方亚馨感到自己就像作贼被
抓住了一样,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样?现在说吧。」吴阿成道。

  「不,我不知道,我没做什么。」方亚馨道,但完全没有底气。

  「啊!不要!放过我!救救我!」婷婷又尖叫起来。

  方亚馨回头一看,只见吴阿成正在解婷婷牛仔裤上的扣子,婷婷惊恐地挣扎
着,但说什么也无法摆脱吴阿成的欺凌。

  「住手,别动她!我真的不知道。」方亚馨此时是那么无助。

  吴阿成没说回答,甚至没有去看方亚馨,只是默默地把婷婷的裤扣解开,把
拉链一直拉到裤裆处。裤子一下子崩开,现出一个白色的三角小内裤。

  吴阿成把牛仔裤慢慢地从婷婷的屁股上褪到大腿上,窄小的三角裤四围露着
雪白的皮肉。

  「你放过她吧,我是她妈妈,有什么冲着我来,我真的什么都没干过。我求
求你了,她还是个孩子啊!」方亚馨哭了,那可是她唯一的女儿啊。

  吴阿成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把拼命挣扎的婷婷用力控制住,然后把她的牛仔
裤一点点儿扒到小腿上,又把她的旅游鞋和袜子都脱了,然后用一只手在她的身
体侧面慢慢抚摸着。

  方亚馨不停地企求着,此时她再也不是什么警长,她只是一个无助的母亲。

  对于方亚馨的哀求,吴阿成丝毫不为所动,只是不停地玩弄着手中那个可怜
的少女。有其母必有其女,婷婷也有着模特一样的魔鬼身材,而且皮肤细腻洁白,
在挣扎中,曲线流动,更加激起了吴阿成的兽性。

  他把手放在婷婷的胸罩上,用力抓了两把,然后开始向上推那乳罩的下缘。

  婷婷的哼叫已经变了音儿,泪如雨下。

  「住手!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方亚馨再也无法忍受了,她哭喊道。

  吴阿成并没有停手,只是不再推那乳罩,而是把手伸在姑娘的两条大腿之间,
上下抚摸着,每次都只差一个手指的距离不去触动那重要的地方。

  「住手哇,我已经说了我都告诉你了。」方亚馨哭道,她完全认输了。

  「我在听。」吴阿成道,他的手仍在动,从里面转到了外面,轻轻捏动着婷
婷那软软的屁股蛋儿上的肉,边捏边向中间推那三角裤。

  「求求你别动了!请你听我说。这三起案子的死者虽然都是妓女,但毕竟也
是三条人命,影响非常大,从上到下都非常重视,而且媒体也异常关注,在这种
情况下,局长派我亲自抓这个案子,并且每天都要听我的汇报。

  因为三个案件的现场都留有同一辆大利诺基的轮胎印,所以我们就把重点放
在了查车上。全市大切诺基的数量并不算太多,所以没几天,我们就把绝大部分
大切诺基的轮胎印都取到了,正在这个时候,局长贺涛找到了我……」局长办公
室里,贺涛正在同方亚馨谈话。

  「亚馨啊,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我们正在加紧调查,现在已经取得了大部分大切诺基的轮胎印迹,没有发
现匹配者。不过,还有一辆车我们没收集到。」

  「哦?是谁的车?」

  「是以赵议长的公子赵??的名义登记的,我们正准备明天去采集痕迹。」

  「啊,赵议长?亚馨啊,这事可得慎重,慎重啊!我看,你们明天先别动,
等我先去请示请示再说,啊!」

  「好吧。」第二天下午,仍是在局长室里。

  「亚馨啊,根据州警察厅的消息,最近几天会有一大批毒品从本市过境,你
马上把全部人手全都转到毒品案上去。」

  「局长,连环杀人案刚开了个头儿,怎么也得有个结果呀?」

  「与涉毒案相比,这案子就算小的了,先放放吧。」

  「好吧。」几天后,刑警队根据情报拦截了几辆货车,但车上并没有查到任
何毒品。

  回到警局,方亚馨又找到了贺涛,询问查车的事情,贺涛一口答应第二天就
去查车。

  转过天,贺涛亲自领着方亚馨和副警长刘崇林,还有一个警官邓玉铭一齐来
到了赵??的车库。

  当时,赵克己正好也在,一听贺涛说明来意,他马上说道:「贺局长,你们
做得对。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嘛,不能因为我是议长就搞特殊,啊,你们查吧。」
方亚馨起初还觉得老头子一定会火冒三丈,一见他如此大度,反而感到误解了人
家,心里有点儿不好意思,匆匆取了轮胎印,便告辞出来,赵克己还让赵??把
她们送了出来。

  鉴定的结果,赵??的车子的轮胎印与现场的轮胎印不符,赵??自然也就
不在嫌疑之列了。

  线索至此断了,贺涛让方亚馨先把案子挂起来,全力解决毒品案。

  毒品案查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头绪,不过,方亚馨思前想后,却又总觉得什
么地方不对劲儿,也许是多年查案的经验吧,第六感官告诉她,这件事一定同赵??
有什么关系。

  她绞尽脑汁想着,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呢?这一天,她坐在自己的警车里,
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车,心里想着,忽然之间灵光一闪:「对了!是轮胎不对!
赵??的车才买了几个月,可那四条轮胎上的花纹却磨得像使了两年的车,就算
他用车用得苦,好像也不该如此吧?再说,那天查车的时候与赵??闲聊,他说
他的车只跑了几千多公里,几千公里会把胎磨成那个样子吗?不对,赵??一定
是换了胎,换新胎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他故意换上了旧胎。这好像有一点
儿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想到此,方亚馨决定再次去查赵??的车。

  她向贺涛进行了汇报,贺涛这一次很坚决:「不行!你以为赵议长是什么人?
他家的车你想查就查?亚馨啊,你太不懂得人情事故了。人家赵议长对咱们宽宏
大量,上次那么支持咱们,咱们怎么能因为这一点儿小小的疑问就再去麻烦人家,
再说,这件事传出去,对赵议长的声誉影响有多坏?你懂不懂啊?这事决不能干!」

  「贺局长,我看赵议长不是那样的人,他很大度的。」

  「胡说,亚馨啊,在警局里,我是看着你一步步升上来的,市里和州里对咱
们的一向支持,咱作什么事都得好好考虑考虑,不能给长官找麻烦,知道吗?」
方亚馨一再肯恳求之下,贺涛有些急了:「亚馨,我是你的师父,这事我得训斥
你了,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长官们有多少大事要办,你这么干,会对他们的声
誉产生不良影响知道吗?

  再说,你只是怀疑,又拿不出确实的证据,就是一个普通的议员,你也不能
说搜查就搜查,更不用说是议长,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力?

  亚馨啊,你这么多年以来,工作确实很努力,我们看你干得不错,所以才提
拔你当了警长,你可不要破了几个案子,就目中无人啊!」

  「局长,我……」

  「好了,这件事就这样,这个案子当作疑案结案吧,等以后有了新证据再说。」

                (七)

  局长发话,方亚馨不能不遵,但她不是一个轻言弃的人,见得不到上司的支
持,她决定自己私下进行秘密调查。

  没多久,她便发现,这起案子的涉案人决不止是赵??一个人,还有许多州
和市要员的子弟牵涉其中,包括州长的公子、州警察厅厅长的公子还有市长的公
子,除此之外,这潭水仿佛还要更深一些,究竟深到何种程度,方亚馨简直不敢
想像,但她决定继续查下去,而且还在不经意间把自己的怀疑透露给了一个作记
者的朋友。

  方亚馨并不知道,朋友有时并都不是那么值得信任的,尤其不能相信作记者
的朋友。这位朋友如获至宝,不顾方亚罄的反对,竟然把方亚馨的怀疑给登在了
报纸上。

  也就在这个时候,贺涛再次找到了她。

  这一次,找她的人不仅仅是贺涛了,还有赵??和州长办公室的黄秘书。

  他们对方亚馨进行威胁、利诱,一方面答应她,如果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事情摆平之后,她除了会得到一大笔钱之外,还可以把婷婷送到国外去读书,反
之,他们将会把她们母子从这个地球上抹掉。

  方亚馨起初不为所动,但随后的几天里,婷婷接连出事,有一次是差一点儿
被楼上掉下的花盆砸中,另有一次是差一点儿被飞驰的汽车撞飞,更有什者,赵??
甚至还派人私下警告方亚馨,如果她不肯合作,她将看到自己的女儿被数人轮奸,
然后再把轮奸的录影贴到互联网上。

  婷婷是方亚馨的心头肉,也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部份,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
的意外之后,她终于知道自己人单力势孤,无力抵抗,于是便放弃了自己初当警
察时所发下的誓言,不再继续调查,而且还在媒体上避谣,并且公开声明要对自
己那个记者朋友起诉。

  不过,俗话话说欲盖弥彰,媒体从这件事中发现了素材,一时间各种消息满
天飞,贺涛他们感到有些失控了。

  于是,他们要找一个替罪羊迅速结案,而吴阿成就成了一个撞到枪口上来的
替死鬼。

  警方是在调查一系列盗车案的时候发现了吴阿成。

  吴阿成是个非常爱车的人,所以他经常在街上偷偷开走别人的车,过足了瘾
后再送回去。

  于是,贺涛等人决定对吴阿成下手,他们故意把赵??的车放在吴阿成经常
去的地方,引诱他去偷,然后再把他抓住。

  车上本来就有三个被害人的血,这正好加以利用。

  已经错误地走出了第一步的方亚馨就像一个上了贼船的人,再也下不来了,
她明知吴阿成是冤枉的,却假装糊涂。

  去搜吴阿成的家是她和副警长刘崇林和警员邓玉铭一齐去的,在他的家里,
他们发现了胡家墙上的血迹,方亚馨知道那是刘崇林从受害人尸体上得到又用棉
签涂抹上去的。

  他们又找到了吴阿成扔在垃圾桶里的一个避孕套,从中取得了吴阿成的精液,
并同三个被害人的阴道提取物一起送到省里去检验,方亚馨也很清楚,吴阿成避
孕套里的精液是很容易被弄进三个死尸的阴道里的。基于捏造的DNA样本就这
样成了呈堂物证。

  但吴阿成知道连环奸杀是什么罪名,所以他说什么也不肯承认,为此,贺涛
要求方亚馨一定要让吴阿成的口供同物证对上,所以方亚馨只得让刘崇林和邓玉
铭去向吴阿成逼问口供,而她自己则仍然是假装不知。

  吴阿成是个很有忍耐力的人,他竟挺住了刑,坚决不承认,贺涛等人也没有
办法,就让方亚馨把案件移交检察院,吴阿成就这样由一个小偷小摸被诬成了强
奸杀人犯。

  为了保护女儿不受侵害,方亚馨被逼无奈,只得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听到她的话,婷婷脸上的震惊决不下于面对一枚即将爆炸的原子弹。

  「妈妈,这不是真的,你是被他逼着胡编的,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婷婷
哭着说道。

  「她说的是真的!我知道!」吴阿成狂吼道:「臭女人,你为了自己的升官
发财,竟然眼看着他们对我栽赃陷害!」

  「我没有办法,他们的势力强大,我一个小小的警长,怎么斗得过他们,我
只有一个女儿,我不能失去她呀!」

  「你不能失去女儿,那我就活该送了性命?我就活该像个过街老鼠一样,背
着一个强奸杀人犯的罪名被通缉?」

  「我有什么办法?我不这么做,就只有同女儿一道被他们害死呀!如果是你,
你会怎么做?」

  「你是警察,你的职责是什么?保护公民的生命权利是你的责任,我是公民,
要牺牲,你也应该牺牲你自己!」

  「如果是牺牲我自己,我决不会犹豫的,我当警察二十多年,枪林弹雨我从
没有怕过。可这件事我不干,别人也会干,只不过我和女儿先要付出性命。」

  「你他娘的还有理了!」

  吴阿成吼道:「既然你能为了女儿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的人受害,我也不是
个什么正人君子,今天我就让你看着,看着我怎么把你女儿这朵鲜花给掐了!」

  吴阿成说着,伸手去解婷婷的胸罩,婷婷尖声哭叫起来,哭得方亚馨心如刀
搅一样:「慢着,不要,你放过她吧,我会帮你作证的!」

  「帮我作证?你不怕死了?」吴阿成停住了手。

  「不怕,为了女儿,我什么都不怕,只求你放过她。」

  「你帮我作证,你怎么帮我作证?」

  「我去法庭上帮你作证。」

  「哈哈哈哈——」

  吴阿成狂笑起来:「你去法庭?只怕等不到开庭,我就已经被人打死了。再
说,谁敢保证我一到了法庭,你就一定会翻供呢?我可不是傻瓜!

  你没想到吧,我虽然只是个小小的修车工,可我读的书并不少,也很关心时
事,我知道,除非你亲自出面证明是警察作的假,否则谁也不能改变DNA的证
据效力。

  可是,你会吗?那可是伪证罪,而且是可能会判人死刑的伪证罪,你会为此
放弃自己警长的宝座吗?你会让自己的女儿失去出国的机会吗?你会出庭替我作
证?骗鬼去吧!我的经验告诉我,谁都不可信,只能相信自己。」

  吴阿成从一堆破烂里面掏出一个小针孔摄影机来:「如果作证,这个还差不
多。」

  方亚馨并不知道自刚才的话已经被录了像,但即使知道要被录影,为了保护
女儿,她也只能把实情说出来:「既然你已经录了像,为什么还要伤害我的女儿?」

  「为什么?你以为我会傻到录了像去替自己在法庭上证明清白么?我知道,
你还可以对法庭说,你是在受到我的胁迫的情况下才这么说的,因此这录音证据
是不合法的。」

  「那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明白,没有人能证明我的清白,无论如何,我都是死定了。所以,我也
没打算活下去,不过,我要把这录影交给电台、电视台,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事情
的真相,也许你们能在法庭上宣布我有罪,但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清楚你们警察才
是真正有罪的!

  还有,临死我得多拉几个垫背的,你这个贱人,你不是为了女儿才害我吗?
那我就要让你亲眼看着你自己的女儿怎么毁在我的手里。」说完,吴阿成准备再
次对婷婷下了手。

  婷婷这次不求救了,她只是大喊着:「妈妈,你真让我失望,我恨你!」

  的确,多少年来,婷婷都在为自己有一个作警长的母亲为荣,尽管她时常在
为母亲的安全担心,但也无数次因为母亲面对歹徒和死亡时的英勇无畏而自豪,
母亲在她的心中就是一块丰碑。

  然而突然之间,她心中的这座丰碑倒塌了,是母亲亲手推倒了它,这让一个
十八岁的女孩子的心理怎能承受呢?!方亚馨听到了女儿的话,她心如刀割,但
她没有办法反驳,因为她自己确实作错了。

  吴阿成把婷婷翻成面朝下的姿势,双手解着她胸罩的带子,婷婷住了声,一
动也不动。

  「住手!你住手,放开她!」

  方亚馨疯了一样哭叫着:「你放了她,有什么都冲着我来!你放手哇,冤有
头,债有主,是警察冤枉你的,你应该报复的是我呀!求求你放过她吧,她还是
个孩子呀!」

  吴阿成停住了手,回头望着已经泪流满面的方亚馨。

  方亚馨绑在柱子上,只穿着那条连衣裙和高跟凉拖鞋,那两条修长的腿光裸
着,双脚因为穿着高跟鞋而绷起,显露出性感的曲线。

  吴阿成看着那两条裸腿,犹豫再三,终于放开婷婷,从钢丝床边站起来,慢
慢走向方亚馨。

  「冲你来?对吗?」

  「冲我来吧,放过我的女儿。」方亚馨哭着央求道。

  吴阿成一手用两个手指托起方亚馨的下巴,看着她那张依然年轻的脸,一手
轻轻抚摸着她肩头细嫩的肌肤:「嗯,看上去还他妈真的不错!」

                (八)

  连衣裙是那如很时尚的吊带式太阳裙,露着方亚馨瘦瘦的肩膀,细长的脖颈
下,两条锁骨明显地突起着,显得异常性感。

  吴阿成看着方亚馨,欲望开始膨胀起来。

  「你是说,想让老子肏你对吗?」他用尽可能淫秽的措词去羞辱她。

  「你想奸就奸我吧。」

  「老子是问,你想让老子肏吗?」吴阿成突然用抚摸她肩膀的手向下伸去,
抓住了她大腿内侧的肉,抓得她很疼。

  「是。」

  「是什么?」

  「我想让你肏我。」方亚馨完全投降了。

  「那好,告诉我,你是个最下贱的臭婊子。」

  「我是个最下贱的臭婊子。」

  「你想让我肏你的骚屄?」

  「肏我的骚屄吧。」

  「这还差不多,你很识相,那老子就好好考虑考虑你女儿的问题。现在,老
子要解开你的脚,我知道你学过几招儿,你可以借机踢老子,不过,你把老子踢
晕了也跑不了,老子早晚会醒,那个时候,你的女儿就会……」

  「我不会干傻事的。」方亚馨还真的想那么干过,不过她早就否定了自己那
种幼稚的想法。

  吴阿成绕到后面,解开了捆住方亚馨脚的绳子,也包括铐在她脚上的脚镣,
不过他还是不放心,紧跟着又把她的一只脚重新捆了回去。

  他从下向上顺着她的大腿看上去,雪白的大腿向裙子里面延伸进去,延伸向
那个让他期待的部分,但裙子还是挡住了他的视线,于是她向前推了推方亚馨的
膝弯,让她把两腿略微弯曲一些,他便看到了那两块雪白的半球形的肌肉。

  他用手指伸进去,轻轻向旁边一拔她屁股上的肉,露出一个深深凹进去的肛
门。

  「求求你。」方亚馨轻声道。

  吴阿成站起来,绕到她的面前,再次托起她的下巴,看着她那带雨梨花般的
脸:「求什么?」

  「求求你,把我的女儿放了吧,你想怎么样我都可以。」

  「在我把你怎么样了之后,我会考虑的。」吴阿成冷酷地说。

  「至少,把她先放到别的地方去吧,别让她看见我……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啊。」
方亚馨道。

  她并不想哀求对方的原谅,只是不想让女儿看到自己被强暴的一幕,毕竟她
犯下了一个警长不该犯下的罪恶,她曾经无数次地对自己的对手说:「我们决不
会冤枉一个好人,也决不会轻易放过一个坏人。」

  可现在呢,眼前这个人不正是被自己那些上司与下属冤枉的吗?而自己,又
在其中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那可不行,老子就是要让她看,让她看看她这个当警长的妈妈的无耻面目。」
吴阿成恶毒地说着。

  方亚馨只有以泪洗面,因为她无可奈何。

  吴阿成再次把玩着她的肩膀,然后问道:「你现在是不是想让我把你脱个大
光屁股?」

  「是。」她无奈地回答。

  「是什么?」

  「把我脱个大光屁股吧。」

  「你喜欢吗?」

  「我喜欢。」

  「你下贱?」

  「我下贱。」她抽泣着回答。

  「好吧,看在你自愿的份儿上,我就扒你个大光屁股。」吴阿成说道,好像
反而是她想被人凌辱一样。

  他抓住她那连衣裙的细细的带子,只一用力,便「崩崩」两声全都拉断了。

  边衣裙迅速地滑了下去,露出方亚馨赤裸的躯干。

  她的两只乳房很饱满,当初因为事业的原因,她没有给女儿喂过母乳,所以
乳房只是略略有些下垂。

  她的腰很细,使得她的骨盆曲线显得更加明显诱人。因为经常锻炼,她的小
腹扁平,基本上没有赘肉,小腹之下那个圆圆的拳头大的隆起上,生着一丛漆黑
的卷毛。

  吴阿成看着这个年轻得让人不敢相信的躯体,双手抚摸着,慢慢蹲下去。

  「把腿分开,求我欣赏欣赏你的屄!」

  「求你看看我的屄吧。」方亚馨哭着说,她分开了自己的两膝,让自己两片
厚实的阴唇暴露出来。

  吴阿成用手指伸进那两片蚌肉中间,慢慢地刮弄着,把已经很久没有被男人
弄过的方亚馨刺激得浑身颤抖。

  「求老子玩儿你的屄!」

  「求你玩儿我的屄吧。」她说,尽管她知道旁边还有一个十八岁的婷婷,但
她没有别的办法。

  吴阿成把方亚馨没有捆着的那条腿提起来,让她把腿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这
样,她的生殖器便完全暴露在自己的眼前。

  他用手扒开她的阴唇,露出那个狭长的洞穴,然后用中指深深地捅了进去。

  自从丈夫死后,方亚馨的阴道中除了自己的手指,再没有进去过别人的东西,
甚至因为太忙,她连局里每年一次的体检都没有作过。但现在,一个男人的手指
进去了,带着羞辱,也带着强烈的刺激。

  方亚馨不自觉地哼了一声,然后又把那几乎失控的呻吟用哭声来掩盖。

                (九)

  那一幕人间惨剧在继续着。

  吴阿成站了起来,继续让方亚馨的腿停留在自己的肩上,解开裤子,掏出早
已硬得像铁棒子一样的又黑又脏的阳具来。

  「说,你想尝尝老子的鸡巴!」

  「我想尝尝你的鸡巴。」方亚馨看着那条粗大的阳具,机械地回答,失去丈
夫后,她也曾想过要找一个男人来慰藉自己孤寂的心,她也需要性,但不是在这
种境况下。

  吴阿成紧紧把方亚馨赤裸的身体挤压在柱子上,然后用手扶住自己的东西,
摸索着找到方亚馨的牝户,狠狠地向上插去。

  吴阿成撅着屁股,一下一下拼命地插着,把一切愤怒都集中在阳具上,向着
方亚馨的阴户发泄着。

  方亚馨感到自己的下面很干,因此被弄得很疼,但她像死人一样,一声不哼,
任对方发泄着,凌辱着。

  但吴阿成并不罢休,他又命令方亚馨,每当他插她一下,她就要浪叫一声
「肏得好!」也不知弄了多久,方亚馨听到吴阿成的嗓子里发出了野兽一样的低
吼,接着,她就感到对方浑身抽搐着,那条肉棒在自己的身体深处一下下地蹦跳
着,一股股热流随着那蹦跳冲击着自己的子宫口,她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再没有
资格同人讨论贞洁了。

  吴阿成发泄完了,心里的怒火仿佛稍稍下去了一些,方亚馨趁机再次要求他
放过婷婷。

  吴阿成冷冷地笑道:「哪那么容易,我要先把媒体的记者都叫来,让他们看
完了你招供的录影再说。」

  「那你快呀!」方亚馨现在已经不知道什么叫羞耻了,她不怕自己的声音出
现在媒体上,也不怕自己的形象出现在媒体上,只要能让女儿活着离开这里,怎
么样都行。

  「着什么急?明天再说。」说完,吴阿成就进了另一个屋子,过了一会儿回
来,拿了一大堆方便食品和瓶装水。他先自己吃完了,又喂两个女人吃了些。

  两个女人都吃不下,但被吴阿成强迫着,也只好胡乱吃了几口。

  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吴阿成把方亚馨那只自由的脚又重新捆了回去,这才
上了钢丝床,抱着半裸的婷婷沉沉睡去。

  方亚馨和婷婷可没有睡,婷婷的心在流血,低声抽泣了一宿,而方亚馨则在
心里想着逃走的主意想了一宿。

  早晨,吴阿成又草草吃了些东西,还喝了一瓶酒,然后拿起手机来,拔通了
电视台的电话。

  「电视台吗?我就是警察局正在通缉的吴阿成,现在刑警队的警长和她的女
儿都在我手里,如果你们想要第一手新闻,就赶快到西郊马克公司三号仓库来。
我可告诉你,这可是有关警察局的丑闻的新闻,如果你们通知了警察,那第一手
资料你们可就得不到了。」

  接着,他又给其他几家媒体打了同样的电话,然后他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务似
地看着方亚馨:「现在就等着吧,等着记者上门,等着你们干的坏事让全世界都
知道。然后,哼!反正我也没打算活着,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过,我得
拉上你作垫背的。」

  方亚馨知道对方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于是又求道:「你有我就行了,求
求你放了我女儿吧,我保证她不会去告诉警察的。」

  吴阿成忽然又暴发出一阵狂笑:「我都是要死的人了,干一件坏事和干两件
坏事又有什么区别呢?你女儿真是个漂的小妞儿,要是去参加选美比赛,保不定
能当上冠军呢!这样漂亮的小妞儿,好多人看得不知有多眼谗,现在落在我的手
里,我能让机会这么平白溜掉了吗?!」

  「你,你,你不守信用,你说过要放过她的。」方亚馨这下子可急了。

  「我说过要放过她吗?」吴阿成阴阴地笑着问,他真的没有说过要放过婷婷
的。

  方亚馨声嘶力竭地骂了起来。

  她越骂,吴阿成越是笑:「骂吧!老子要让你们一齐一丝不挂地上电视,上
报纸,还要告诉所有的媒体,你们两个都已经被我肏过了。想想吧,全市的人都
在电视上看着女警长和她的漂亮女儿的光屁股,那是一种什么情景?哈哈哈哈
……」

  吴阿成报复式地狂笑着,几把便把婷婷的衣服都撕成了碎片,暴露出青春少
女娇嫩的身体。

  婷婷此时却没有挣扎,也没有哭,只是用眼睛看着方亚馨,那目光里包含的
究竟是什么呢?方亚馨看着吴阿成把女儿的身子翻过来,露出那只长了少许阴毛
的下体,他把手伸进去,用力抠弄着,婷婷两条长腿用力夹紧,却无法抵抗凌辱,
接着他骑在她的身上,用手去分她的双腿。

  方亚馨看到女儿的眉头皱了一下,眼睛里的泪光闪了一下,然后她像是泄愤
一样把自己两个膝盖用力打开,露出那道紧紧的肉缝。

  吴阿成伏下身,然后屁股向下狠狠地一压,将那条脏兮兮的阳具便从婷婷的
缝隙后面深深地杵了进去。

  那娇嫩欲滴的身体随着吴阿成的冲刺颤动起来。

  「婷婷,对不起,你恨我吧。」方亚馨哭着说。

  婷婷没有反应,只是看着她,就那么看着,方亚馨知道,女儿不会原谅自己,
永远也不会,她的一生都毁在自己这个当母亲的手里,自己有什么资格请求她的
原谅呢?忽然,仓库的大门和四围的窗户「光!」地一声同时被撞开了,一群人
影冲了进来。

  方亚馨没有想到特警会在这个时候赶到,她愣了一下,但吴阿成却没有感到
任何意外,尽管他此时正在把精液射进婷婷的身体,却及时地坐起来,一把把赤
裸的婷婷搂在胸前,随手从枕头下抽出一支手枪来对准了婷婷的太阳穴,然后迅
速向里面退去。

  「不要!」方亚馨惊恐万状地喊道,两个特警已经赶到了她的身边,把她身
上的绳子解开了。

  贺涛走了进来,命令特警不要轻举妄动,然后又叫刘崇林和邓玉铭用一件外
衣把方亚馨围上,搀到外面没人的地方问道:「怎么回事?」

  「他劫持了我女儿。」

  「我问的是他要找记者干什么?」

  「他手里有录影。」

  「哪来的?」

  「他用我女儿胁迫我,我没办法。」

  「让她到车里去,看好她!」贺涛恶狠狠地道。

  「别让他伤害婷婷。」方亚馨现在想的只是女儿。

  远处,几辆媒体的汽车已经向这里赶过来,贺涛命令把方亚馨塞进车里,然
后转身进了仓库。

  几分钟后,仓库里响起了一声激烈的枪声。

  方亚馨听到那枪声,心里像是被刀扎了似的,拼命想要冲下车去,却被刘崇
林和邓玉铭狠狠地按在了车后座上。

  枪声停止了,贺涛走了出来,手里拿着那个摄影头:「是这个吗?」

  「嗯。」方亚馨点了点头:「婷婷怎么样?」

  「开车,送她去马克西斯别墅。」贺涛没有回答,只是毫无表情地命令道。

  「告诉我,婷婷怎么样了?」方亚馨喊道。

  刘崇林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然后让邓玉铭把她反铐起来,等腾出手来,才用
一块手帕塞在她的嘴里,把她按倒在后座上,由邓玉铭在后面按住她,然后刘崇
林去前面把车开走了。

                (十)

  仓库里一片狼藉,吴阿成背靠墙壁坐在地上,脑袋被打得像烂柿子一样。

  婷婷那洁白的身体软软地躺在吴阿成的左臂弯里,一颗子弹贯穿了她的左右
太阳穴。

  她的眼睛和嘴巴都张得大大的,仿佛是在咀咒那些应该被咀咒的人。

  贺涛目送着刘崇林的车远去,自己回到仓库里,看着刑警队的几个警员给现
场和两具尸体拍过照,由法医简单验尸后装进尸袋,抬到的急救车上去。

  当天的媒体都以头条报导了连环奸杀案的主犯被击毙的消息,一些接到吴阿
成的电话赶到现场的媒体还对事件进行了猜测,于是,女警长和她那被匪徒打死
的女儿成了讨论的焦点。

  一些媒件用大量的篇幅暄染的是,由特警内部传出的消息称:女警长和她的
女儿被发现时均是裸体,又故意把匪徒连环奸杀的案情同这件事放在一起说,以
便引起人们对她们被绑架的这一天一夜中,匪徒究竟对她们作了什么的猜测。

  另一些严肃一些的媒体则更多地揭露关于一个摄影头的事情,并由此猜测吴
阿成手里究竟攥着警方的什么内幕?

  马克西斯别墅建在西郊的山里,是一个小别墅区,对外说是马克西斯别墅,
对内说是警方为奖励有功人员而建的疗养院,其实经常在这里疗养的,多半是一
些警方的高层人士,甚至也包括州和市里的高官。

  此时正值谈季,疗养院里没有客人,只有院长和几个服务生。

  方亚馨被安排在一栋独立的小别墅里,这里平时也是女警疗养的地方,两层
小楼,共有三间卧室,一个客厅,厨卫齐全,当然,还有刘崇林和邓玉铭住在旁
边的另一栋别墅中。

  方亚馨已经知道了婷婷的死讯,她也明白婷婷究竟是怎么死的,她恨贺涛一
伙儿人,也恨自己,如果自己当初坚持原则,就算不去揭露对方,只要辞去警长
的职务,不牵涉到这个案子当中,也许婷婷还能活下来。

  现在婷婷死了,方亚馨感到自己就像是被人抽去了筋一样,她知道,在风声
过去之前,贺涛一伙儿是不会让自己离开这里一步的,她也知道,尽管刘崇林他
们并不住在自己这栋房子中,但周围还不知布置着多少人,自己要想出去,其实
是寸步难行。

  这不是,她的手机已经被吴阿成逼着扔掉了,别墅里面的电话也被掐断了,
她同外面完全失去了联系。

  警里的几个女警来看自己,方亚馨什么也不敢对她们说什么,一是她不知道
她们当中的某个人是不是同这件事有关联,二是,既使是没有关系,她们也始终
被人监视着,自己如果乱说,那听到了什么的女警恐怕没法活着回到家里,那岂
不是自己害了她们。

  过了两天,刘崇林他们用车拉着方亚馨去参加婷婷的葬礼,看着婷婷那苍白
的脸,方亚馨悔恨交加,大声哭着:「婷婷,是妈害了你呀!」葬礼之后,刘崇
林和邓玉铭又把方亚馨送回别墅。

  紧跟着,贺涛也到了,整个下午,他们都在谈着什么,一直到天黑了,双方
才终于达成了一致。

  方亚馨坐到写字台前,拿出一叠信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写完,方亚馨放
下笔,面无表情地把那纸推过来。

  贺涛没有用手去接,只是看了一眼,上面写的是:遗书我失去最宝贵的东西,
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指望?方亚馨绝笔贺涛看完,点了点头,方亚馨站起来,要向
自己的卧室走。

  贺涛用目光拦住她,向她作了个示意。

  方亚馨感到莫名其妙,但还是服从了,她到门边换上高跟皮鞋,跟着贺涛走
向了刘崇林和邓玉铭住的别墅。

  这间别墅比方亚馨的那间大,也是两层小楼,方亚馨进了门,跟着他们走上
二楼,走进主卧室中,她愣住了。

  桌子里还有四、五个人,年龄最大的也就是三十来岁,最小的只有二十五、
六岁,全都是一脸花花公子的轻浮相儿。

  方亚馨认识他们,他们就是连环奸杀案的真正罪犯,几位高官的公子哥儿们。

  「你们要干什么?」方亚馨感到疑惑地问。

  贺涛、刘崇林和邓玉铭走进来,把房门关上了。

  「脱衣服,上床。」贺涛面无表情地对方亚馨说道。

  「混蛋!你们这群流氓!」方亚馨急了眼。

  「方亚馨,你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还在乎什么,再说,你也不是什么黄
花闺女了,也不在乎多一个男人,少一个男人。连吴阿成那样一个癞子都可以肏
你,我们为什么不行?」赵??下流地说道。

  「混蛋!我被吴阿成强奸,那是迫不得已,他手里有我的女儿。现在可不一
样了,谁要是想从我身上讨便宜,别怪我不客气。」

  「你不客气又怎么样?你已经留下了遗书,今晚是一定要死的,怎么个死法
并没有区别,所以,如果你不肯合作,你照样得死,不过,我刚才已经同你说过
了,你和你女儿的名誉,到时候我可不能保证。」贺涛说道。

  「你们混蛋!」方亚馨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但她知道,对方不是人,
什么都干得出来的,而自己,实在是太弱小了,太无奈了,她骂着,却没有反抗
的意思。

  贺涛从背后走过来,左手揽住她的肚子,右手顺着她的后腰慢慢滑下,穿过
那圆滚滚的高峰,切入中间的沟壑之中。

  方亚馨感到自己的肛门被一根手指用力顶住,非常难过,但她现在已经不再
在乎了。

  见方亚馨没有反抗,其他人才敢围过来,赵??猥亵地站在她的对面,把她
的上衣和衬衫解开,又解开牛仔裤的扣子,把拉链拉开了。

  由于穿着紧身的牛仔服,方亚馨的里面没有穿内衣,两只乳房立刻便从上衣
中弹出,裤子的拉链下方,也露出了一撮黑毛。

  方亚馨闭上眼睛,屈辱的泪水流着脸颊流下来。

  他们脱下她的上衣,赵??又把紧紧绷在身上的牛仔裤扒了下去,然后他们
把她推到床边,仰面推倒。

  方亚馨瘫在了床上,尽管男人们从两侧握住了她那柔软的乳房,她却毫无反
应。

  赵??和贺涛把方亚馨的双脚向上立起来,一个人抱着她的腿,一个人把她
脚上的高跟鞋和丝袜扒掉,再把已经扒到她小腿上的牛仔裤完全脱下来,然后他
们把她的腿呈V形打开,房间里发出一阵淫秽的惊呼声。

               (十一)

  没有月亮的夜晚是那么黑,那么静,只有这间卧室里传来男人粗重的呼吸声。

  无耻的歹人们围着可怜的方亚馨,用不同的方式污辱着这个可怜的女人。

  方亚馨没有了眼泪,好像也没有了意识,只是按照命令分开双腿,将歹人们
关心的部位暴露在最方便的角度,让那七、八个带着套子的东西轮流插进来。

  他们搂着她,压着她,蹂躏着她,他们深深地插在她的身体,无情地冲刺,
方亚罄沉默着,美丽的裸体在男人们的冲撞下性感地颤抖着,她只盼着这一刻快
一点儿过去。

  轮奸终于结束了,方亚馨面无表情地在男人们意犹未尽的下流目光中站起来。

  她拿起衣服想穿,贺涛道:「用不着了,女人自杀总是会选择浴缸,因为那
里容易清理。光穿鞋就行了,衣服用手拿着。」方亚馨没有说话,只是顺从地把
高跟鞋蹬上,然后把自己的衣服和丝袜拿起来,光着身子慢慢走下楼去。

  回到自己别墅的时候,就只有刘崇林跟着,他们用不着更多的人来,除了死,
她没有别的选择。

  方亚馨在门前换了拖鞋,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整齐地挂进衣帽间,又把自己
的睡衣拿出来扔在床上,仿佛是自己刚刚脱掉的一样,然后她在刘崇林的监视下
走出卧室,把一个个窗户都关严,最后来到卫生间,打开龙头,坐进了浴缸里。

  刘崇林自己戴上一个防毒面具,拿出一个小钢瓶,把开关拧开,钢瓶发出
「嘶嘶」的排气声。

  刘崇林把钢瓶放到方亚馨的面前,方亚馨看了一眼,犹豫了一瞬,然后便用
力作着深呼吸。

  半分钟后,方亚馨头开始有些软,她挣扎了一下,便慢慢滑到了浴缸里去了。

  刘崇林从浴室走出来,来到厨房,把煤气的阀门开足,然后回到自己的别墅
里。

  方亚馨静静地蜷缩在浴缸里,水已经溢出来,淌得整个别墅满地都是。

  她浑身粉红,弯曲着双腿躺着,全身都浸在温水中,只有脸仰在水面上,显
得十分平静。

  停尸房内,无影灯十分明亮,方亚馨直挺挺地躺在那里,两脚分开着,大脚
趾上挂着个小纸牌。

  一名法医正在仔细地把从颈窝一直到耻骨的切口缝合起来。

  一张法医鉴定书,一只拿着笔的手写下了:CO(一氧化碳)中毒。

  冰柜两个并排的大抽屉拉开了,一个空着,另一个躺着同样赤裸的婷婷,身
体中线同样用线缝着,大脚趾上同样拴着小纸牌。

  方亚馨同她的女儿并排躺在一起,法医叹道:「一对母女美人儿,真是可惜
呀。」报纸头版头条,标题是:「模范女警长因不堪失去爱女自杀身亡」小别墅
的浴室里,一个修理工登着梯子,打开了铝制吊顶,吊顶内藏着一个针孔摄影头。

  修理工租住的房子里,几个同他一样的打工仔正围着主人偷来的一个笔记本
电脑。

  他们已经不止一次在这里看修理工偷拍的镜头,偷看女人洗澡本就是这些长
年无法同妻子团聚的打工仔们的乐趣,何况他们知道自己看的都是平时让他们畏
惧的女警察的裸体。看着女警们一丝不挂的在他们面前展示肢体甚至自慰,充分
满足了他们的意淫念头。

  现在他们更有理由高兴,因为他们不光能看到本市最有地位的女警的裸体,
还将能够看见她光着身子自杀的镜头,那该有多么惬意?!屏幕上显示的是那个
卫生间的全景,他们已经不止一次看见方亚馨走进走出,看见她脱下裤子坐在马
桶上,看见她一丝不挂地洗澡。

  看到镜头中方亚馨小腹下那一丛黑毛,几个打工仔下流地笑起来。

  当方亚馨再次走进镜头的时候,他们愕然了,因为她的身后还跟着个衣冠楚
楚的男警。

  「她当着两个男人的面脱衣服?」打工仔们吃惊了,他们没想到,这个看上
去又年轻又漂亮的女刑警队竟然这样风流。

  打工仔们非常期待那个男人会在浴室里把女警长按倒,好让他们看着他怎样
插进她的身体,不过他们失望了,而让他们更加愕然的,便是看见刘崇林拿着一
个钢瓶伸了过来,方亚馨对着钢瓶深呼吸,然后慢慢倒进浴缸里。

  男警出去了,但开着卫生间的门。

  打工仔们看着方亚馨在浴缸里挣扎了一阵,仿佛是想爬起来,但都失败了,
终于还是躺下去不动了,他们还看见从她的两腿中间挤出了什么东西,并且很快
就被溢出浴缸的水带走了。

  打工仔们面面相觑。

  「哥们儿,这可是个大新闻,是个赚钱的好机会呀!」一个打工仔道。

  「怎么赚钱?」

  「找到那个男人,敲他们一笔。」

  「你疯了!这可是警察,闹不好,小命儿就没了!我可告诉你们,这事儿谁
也不准说出去,不然的话,说不定咱们几个谁也活不了!」修理工道。

  大家都不作声了。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一个人影撬开修理工的房门,把笔记本拿走了。

  过街天桥上,一个中学生给了那个小偷几张百元钞票,然后接过了笔记本。

  一间卧室里,中学生正在观看方亚馨的那段录影,一边看,一边自己打着手
枪。

  网吧里,一只年轻的手把一个U盘插进插槽。

  屏幕上现出一行字:「上载完成。」报纸头条:「网上惊现女警长自杀录影,
竟有男警助其自杀」郊外,一棵大树下,刘崇林靠着树坐着,垂在身边的右手里
拿着一只手枪。他的头歪在一边,树干上满是血迹。

  报纸的头条:「协助女警长自杀的副警长殉情自尽。」郊外,一个精赤条条
的女尸躺在路旁的荒草中。

  报纸的头条:「连环奸杀案再现虎城,疑是罪犯有意摹仿。」

龍葵 2018-5-1 09:48

【变节者系列】

【变节者系列】


【变节者系列之--叛卖】
字数:52081


                 序

  早想写一个关于叛徒的故事,结果让女英雄抢了先,心里一时之间十分不爽,
现在赶紧补上,哈哈!

  不过自己对照了一下看看,比起女英雄写的实在还是差出十万八千里,有心
不发吧,大话都说出去了,只好硬着头皮发了再说,挨骂就挨骂吧。

                (一)

  张云飞注视着坐在椅子上的这个男人,心里思索着他的弱点。

  张富财局促地坐在那里,也在同样思索着,思索着坐在桌子后面的那个人究
竟知道些什么。

  张富财大约有四十岁上下,无论是身上的穿着还是脸上的黝黑,都显示着事
故的苍桑感,是个标准的当地的货郎。他坐在那里,两只戴着手铐的手在膝盖上
互相搓动着,微微有些颤抖,一双眼睛看着地,流动的眼神显示着他心中的不安。

  「张富财。」张云飞终于开口了,声音并不高。

  「我就是。」他的身子抖了一下,嘴里忙不迭地答应着,眼睛却没有抬起来。

  「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张云飞心里这样评价。

  「你已经这么大岁数啦,应该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应该想明白些什么啦。」

  不过这个张富财显然还没有软弱到那种程度,当然,以他的案子,也不会轻
易交待。

  「我不明白为什么抓我,我只是个本本份份的买卖人,从来没有亏欠过国家
的捐税。」

  「是吗?也许吧,可我不是税局的,交税的事,我管不着,也不是因为这个
请你来的。你的事儿可不是欠了几块钱的税,是大事儿!」

  张富财又是一哆嗦:「看您说的。我一个小货郎,能喂饱自己一家子就算不
错了,还能干什么大事儿?」

  「哎,你可不是小小货郎那么简单。」

  张云飞的称赞中带着喻挪:「你干的可是掉脑袋的大事!」

  「长官,您可别吓唬我。我上有小,下有老,全仗着我作个小买卖养活,我
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干掉脑袋的事儿。」张富财尽量让自己用平静的声音说,颤
抖的手指和手心里的汗却暴露了心中的一切。

  「是——吗?」

  张云飞拉着长音问,接着是长时间地看着他,最后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
「看着我!」

  张富财抬了一下眼皮,看了张云飞一眼,立刻又把目光躲开了。

  「看着我!」张云飞再次命令道。

  张富财还是不敢看对方那双严厉的眼睛,张云飞知道,他很快就可以成功了。

  「你不光胆子大,而且还很不识时务。」

  他又把声音放低,变得柔和起来:「如果没有证据,这个地方也不是谁想进
就进得来的。

  张富财,我也知道你上有小下有老,你死了,她们就没有了生活的依靠,你
那七十多岁的老娘和两岁的孩子就得冻饿而死,你那二十多岁的漂亮媳妇也将躺
在别人的床上。

  我是个有同情心的人,何况你我五百年前本是一家,一笔写不出两个张字来,
我想给你个机会,只看你能不能好好利用。」

  「什么机会?」

  「你知道你干的是掉脑袋的事,如果你不自己交待,我就是想救你也没有理
由,对不对?响鼓不用重钟敲,我之所以不拆穿你的身份,就是希望你自己把一
切都说出来,救你自己,也是救你的全家。你好好想想?」

  「……」

  张富财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最后很不自信地说:「可我真的没干什么呀。」

  「是吗?看来,你还在抱幻想。我提醒提醒你,我的张联络员。」

  「什么员?我叫财富财。」张富财又是一哆嗦。

  「还在咬牙?刘玉章这个人你认识吧?」

  「不认识。」

  「不认识?他是共党省委的工部书记,就在我们把你请来之前,他在省城落
网了。还用我说吗?」

  「他,他是什么人?我,我不认识他。」

  「他比你识时务,没用我们逼他,就把什么都说了。他现在是省党部的坐上
宾。怎么?你还说不认识他?」

  「我,我真不认识他。」

  「一个联络员,不认识自己的直接上司?」

  「您说什么?我真不认识什么叫刘玉章的人。」

  「看来你还真是个人物。刘玉章已经把你招出来了,你还不肯吐口,机会可
是稍纵既逝呀!」

  「那是他乱咬,是陷害,我,我真不认识他呀!」

  「看来,你是想顽抗到底了。那我也没办法,周组长。」

  「有。」一直站在张富财身后的特别行动组组长周德发答应道。

  「带张联络员去开开眼。」

  「是!」

  张富财一进旁边的刑讯室,立刻就感到两腿发软,那里面木架子、木凳子、
铁链子、火盆、烙铁应有尽有,阴森森的怕人。

  「想试试哪一种?」周德发笑着问,那笑容显得如此狰狞恐怖。

  「我不要,那是陷害,那是陷害呀!」张富财想要退出来,早有两个彪形大
汉把他抓住拖了进去。

  「先让他尝尝最轻的。」周德发道。

  张富财被拖到一条大板凳的前面,面朝下按了上去,然后在他的肩、腰、膝
和踝部用铁链子缠了几道,捆得结结实实的,又一把扒下了裤子,露出结实的屁
股。

  周德发用目光示意一个打手,从木桶里抽出一根三尺来长的短皮鞭,在空中
打了个响鞭。

  张富财的身子哆嗦了一下子,嘴里喊着:「不!你们不能冤枉人哪,那是他
们陷害我呀!」

  「嘴硬!」周德发狠狠地说道。

  「叭!」皮鞭重重地抽在了张富财的屁股上。

  「啊——妈呀!疼死我啦!」

  「现在想招了吗?」

  「饶了我吧,我真没什么可招的,他们是在陷害我呀!哎哟——妈呀——」

  几鞭下去,张富财已经疼得变了声,仍然不肯招供。

  「把他解下来,捆到柱子上去。」

  周德发走到直挺挺地捆在柱子上的张富财跟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裤裆。

  「嘿嘿嘿嘿,够大嘛!」周德发奸笑着。

  周德发继续说道:「你娶了个二十三岁的小媳妇儿是吗?老夫少妇,真是人
间美事呀!听说小媳妇长得不错?你的鸡巴这么大,一定肏得她挺快活吧?」

  张富财感到很耻辱:「你想干什么?」

  周德发用手把玩着那东西,一直把它弄得硬挺挺的,然后用手攥着,旁边立
刻过来一个打手,用一根细线绳在根部扎了一道。

  这叫放辘辘,用绳扎住根部,血流不回去,那东西只会越胀越大,时间一长,
人可能就废了,不过对付张富财这样的用不着后果那么严重的刑罚,只要吓唬吓
唬他就行了。

  周德发回过手来,从打手手里接过一把锋利的匕首,在张富财的眼前晃动着:
「要是把这个玩意儿割下来,你这个男人就当不成了。你那个漂亮媳妇的屄也会
饿的发慌,你猜猜,她会不会给你弄上几顶绿帽子戴戴?」

  「不要!不要!求求你们,杀了我吧,杀了吧!」

  「我们不想杀人。把这个割了你也死不了,最多就是当个太监。」周德发道。

  一旁的打手立刻帮起腔来:「到时候我们兄弟照顾你,轮流替你肏那个小媳
妇儿就行啦。哈哈哈哈……」

  「反正你住在这儿,留着这东西也没用了,我替你把这个没用的废物解决了
吧。」周德发道。

  「不要,不要哇!」张富财拼命挣扎着,眼睛里泛着绝望的光。

  「没办法,谁让你那么不识时务呢。你忍着点儿,我会一片儿一片地慢慢割。」

  周德发再次用手攥住了那东西,冰冷的刀锋在那个肉制的蘑菇头顶部刮了几
下。

  「妈呀!不要动手,我招我招!」张富财急切地喊叫起来,鼻涕眼泪一齐流
出来,周德发很快就闻到了另一种熟悉的恶臭。

  「早知如此,何必多挨那几鞭子呢?」周德发道。

  他走出去,请张云飞进来。

  「你愿意招啦?」张云飞道。

  「我招,我招。」张富财仍然在哭。

************************************************** ****************

  「怎么样?」张云飞看见周德发垂头丧气地走进办公室,便知道结果,他只
是机械地问道。

  「这些共党真是他娘属黄鳝的,早都出溜了。」

  「跑了就跑了吧。」张云飞已经不是第一次遇上同样的事了,所以也有些无
可奈何:「看看还能在张富财嘴里掏出些什么来?」

  既然已经招了,张富财也就采取了极其合作的态度,不过他所知道的也就只
有那么多了。

  他蜷缩在小屋里,瞑思苦想,看还能再想出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以便能
在新主子面前买好。

  这已经是他开始招供的第五天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喊来了周德发。

                (二)

  尽管只是一个模糊的情况,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实质价值,却让张云飞感到十
分激动,因为这情况与同国军和还乡团周旋了一年多的凤山游击队有关。

  这支游击队原名凤山农民自卫军,本是一伙儿山大王,人数最多的时候有二
百多人,为首的叫刘大友,原来是个作小买卖的。这伙儿人专一作抢大户的事,
因为他们每次得手,总要分些东西给附近的穷人,所以穷百姓把他们当成杀富济
贫的好汉。

  过去,国军也多次进山围剿,这群人虽然十分强悍,但刘大友是个没有多少
心眼儿的人,只知道死打硬拼,没多长时间,就由原来的二百多人锐减到二十几
个。

  走投无路的刘大友同共产党拉上了关系,共产党给他派了一个党代表,听说
是个年轻的女人,名叫程素梅,从前上过军校。

  她来到不久,自卫军就被她调教得变了样,不和进剿的国军正面交锋,专在
山里兜圈子,拖得国军疲惫不堪,然后瞅冷子下手,今天套两个哨兵的白狼,白
天收拾一个运锱重的车队。

  没用多久,进剿的国军就损兵折将,被迫撤了回来,如此一来,自卫军和程
素梅名声大振,周围的穷棒子受此鼓舞,纷纷上山入伙儿,人数很快就又突破了
一百。

  而程素梅自己也在自卫军里站住了脚跟,被刘大友加封了一个参谋长,对她
是言听计从。

  后来共产党来了,在这里建立了根据地,自卫军被红军收编成了独立营,刘
大友任营长,程素梅任教导员。

  再后来国军经过数次围剿,终于夺取了凤山,独立营的大部分跟着红军跑了,
只剩下以刘大友和程素梅为首的百十号人留下来,变成了凤山游击队,刘大友任
队长,程素梅成了政委兼参谋长。

  一年多来,国军被这支只有不足一百人的游击队闹得鸡犬不宁,打他吧,有
深山密林作屏障,你干转圈子找不着人;不打他吧,他瞅冷子就捅你一刀,刀刀
见血。

  驻凤山的国军对他们无可奈何,而张云飞也一直绞尽脑汁,想要找到关于游
击队的线索。

  张富财没有见过游击队,也没有直接同他们联系过,但他却提供了一个情况,
就是在省委的时候,曾经听说过凤山县委的组织委员好像是个卖药的,但自己和
刘玉章却没见过这个人。

  凤山县委一定同游击队有联系,这是不用置疑的。张云飞暗下决心,一定要
找到这个人。

  他派出特务,把凤山县所有药铺的老板、伙计和卖野药的都暗中调查了一番,
根据他们过去曾经失踪过的时间同张富财的交待进行比对,确定了几个嫌疑最大
的,决定秘密抓捕。

  这一次张云飞亲自带队,没想到误打误撞,还真给他撞上了。

  就在他们趁夜暗包围了乐善堂大伙计张龙的家,派人翻墙进去开门的时候,
张云飞闻到了一股焦糊的气味儿,他就知道不好,院门一开,立刻叫人抢进正房,
没想到里面一声枪响,一个特务应声而倒。

  双方一番对射,僵持了几分钟,然后里面就没了动静。

  等特务们撞开房门冲进屋里,张龙和他刚过门的不久的媳妇已经用枪自杀了,
地上的火盆里还残存着一堆纸灰。

  张云飞知道找对了人,但却是不能开口的人。

  他懊恼地骂了几句,命令周德发将两具尸体拖出去,砍下头来示众,然后自
己不甘心地举着油灯,守着火盆仔细看。

  忽然,他像得了宝贝一样,从里面极小心地捏起一小块没有完全烧完的纸片,
放在灯前仔细看。

  那张纸已经烧了九成,只存下一点点白纸边儿,但下半部依然完整,只是纸
被烧糊了,上面还能模糊地看出有字。

  张云飞小心地把那半张糊纸夹在自己的笔记本里,转身走了出来。

  张龙的尸体已经躺在了大街的中间,人头已经不在脖子上了,裤子扒到膝下,
裆里空荡荡的,一旁的周德发正在指挥着手下把张龙媳妇的尸体用粗麻绳拴着脖
子吊到大树上去。

  张龙媳妇的衣裳早被扒掉了,挺着一对尖尖的奶,光着两块圆圆的屁股,两
条腿无力地耷拉着,随着绳子的拉动,赤条条的身子慢慢地摇晃着,旋转着,张
龙的人头用铁丝穿着下巴,就挂在她脖子后面,而张龙的那个东西则塞在她的嘴
里。

  张云飞知道,对付年轻的女犯,周德发是永远不会缺乏想像力的。

  他没有说话,顾自走向停在巷口拐角处的汽车。

  回到办公室,点起审讯犯人时用的强光灯,那半张糊纸片上的能隐约分辩的
字迹给了张云飞意外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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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往常一样,每当城里有集时,她都要进城里来赶,表面上是买些针头线脑,
实际上也是顺便观察一下城里的动静。

  每次进城,她总是尽量低调一些,换上城里多数女人穿的衣服,但白净净的
一张脸却很难掩饰住她优越的生活。

  对于一双双眼睛在暗中盯着她的眼睛,她并没有太过注意,因为她太漂亮了,
每次总会有男人偷偷看她,虽然心中总不免骂上几句「色鬼」,但那种美女特有
的引人注目的感觉还真是好,所以她并没有感到今天的注视有什么不同。

  在城里转了一小圈儿,买了几样绣花用的丝线,又买了一纸袋子瓜子,一边
磕着一边往回走,那些眼睛仍然在暗中盯着她看。

  走进那条熟悉的小巷,小巷里空荡荡的,只有她和后面远远跟着的两个男人。

  黄美玉注意到了那两个人,心里有点儿紧张,加快步伐向前赶,后面的男人
也加紧了步伐。终于到了巷口,她的心里感到踏实了一点儿,迅速回头看了一眼
那两个男人,余光里忽然闪过另一个黑影,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背后已经伸出
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

  「呜!」她想喊却喊不出来,双手去掰那只手,另一只手从腋下伸过来搂住
了她的肚子,接着,双腿也被人抱住抬了起来。

  「坏了,碰上采花贼了。」黄美玉心里想着,拼命挣扎,背后那个人低声喝
道:「别乱动,不然就扒光了你扔到大街上去现世。」

  她不敢动了,眼睛看到前面的巷子里开过来一辆小汽车,后车门开了,两个
抬着她的人把她拖了进去,然后便开动了。

  他们仍然捂着她的嘴,却把她的双手用手铐铐了起来。她忽然明白了,这些
人不是采花贼,却比采花贼更可怕。

                (三)

  「黄小姐,幸会了。」张云飞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把我抓来干什么?」黄美玉很生气地问道。

  张云飞盯着她看了半天,她是个年轻的少妇,约么二十出头儿的样子,长得
比自己的二姨太还美。她穿着蓝花布裌袄,下身穿着青布裤子,脚上一双带袢儿
的布鞋,裌袄领口的一个纽子开了,露着一片雪白的肉。

  黄美玉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身子哆嗦了一下,急忙用手把自己的裌袄掩了掩,
那纽子已经被扯掉了,无法系上,只好一直用手掩着。

  「黄小姐,为什么把你抓来,你应该知道。」

  「我不知道,我是个良家妇女,只知道在家里绣绣花,读几本三从四德、女
儿经,从没做过什么坏事,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抓我。」

  「良家妇女?良家妇女为什么要干共产党?」

  「谁是共产党?你说话要有证据。」

  「证据?没有证据能抓你么?」

  「你把证据拿出来!」

  「乐善堂的张龙你知道吧?就是前两天被我们击毙的那个男的,当然还有他
的老婆,也一起被处死了。」

  黄美玉当然知道,因为张龙牺牲的消息早就传开了,她还知道张龙媳妇的尸
体光着屁股吊在她自己的家门口,为了这个,山上还特地派人来让她出去躲了两
天。

  后来听内部传出的消息说,张龙夫妇是自尽而死,并且县里党组织的名单已
经被他烧掉了,而且也没有其他人被捕,以为没事了,这才重新回到家里。

  「你可能想不到,张龙确实把你们组织的名单烧了,不过却留下了一点点儿
纸灰没烧干净,那上面正好写到了你,西关外齐家巷的黄美玉。

  你是共党凤山游击队的情报员。为了不打草惊蛇,本局长故意对外宣称名单
已经烧光了,为的就是你。明白了吧?」

  黄美玉真是没有想到这一点,敌人太狡猾了。

  她定了定神,扬起了脸,直视着张云飞:「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就不隐瞒了。
不错,我就是共产党,怎么样?我知道,当共产党是要掉脑袋的,杀了,剐了,
随你,既然当了共产党,我早就豁出去了。」

  「英雄!佩服,佩服!不过黄小姐,俗话说得好,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
黄小姐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多少好日子等着你,就这么死了,你不觉得可惜
吗?」

  「庸庸禄禄地活着,同死了有什么区别?我把此生交给共产党,为了穷人的
利益而奋斗。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为了自己的信仰而死,死得其所,有什
么可惜?」

  「好!黄小姐的豪言壮语,让张某不由不刮目相看。我也不想要黄小姐死,
倒是很希望黄小姐活,只要你愿意同我合作,我会让你享尽荣华富贵的。」

  「合作?怎么合作?」

  「把你知道的你们党的情况,还有游击队的情况告诉我就行了。」

  「呸!想让老娘当叛徒,别做梦了。要杀要剐随你,让我出卖自己的组织,
想都别想!」

  「我知道黄小姐不怕死,不过在这里,想死也是没那么容易的,如果你不合
作,我会让你死不了,活不成,那种滋味儿可不好受哇。」

  「要用刑是吗?来吧!老娘等着呢!」自从听张云飞揭穿了自己的身份,黄
美玉就知道事情不会善了,她已经作好了面对酷刑考验的准备。

  「周组长,帮黄小姐醒醒脑子。」

  「是,黄小姐,请吧。」

  黄美玉从容地站起来,用手掩着领口,扬着头走进了刑讯室。

  「把她吊起来。」周德发命令道。

  「慢着,让她坐坐老虎凳。」张云飞跟了进来,他深知时间的重要性,如果
不能在短时间内从她的嘴里问出口供,时间一长,共产党就会警觉起来,那个时
候,该跑的跑了,自己还是一场空。

  黄美玉冷笑着坐在老虎凳上,打手们打开她的手铐,把她的双手反绑在立柱
上,又在她的上身勒了几道,然后用绳子把她的大腿捆在老虎凳上。

  周德发走过去,扒下了黄美玉的鞋袜,露出一双白嫩的赤脚。那脚很瘦小,
小巧的脚趾头令周德发感到有一种强烈的犯罪欲,他借着捆绑脚踝的机会,在那
双脚丫儿上很捏了几把。

  「我要加砖了,黄小姐要是受不了,就言语一声儿,只要你愿意合作,我随
时可以放你下来。」周德发道。

  「来吧,老娘这几天身上痒,倒是想试试疼是个什么滋味儿!」

  「那可就别怪我了。」周德发抓住那双诱人的脚抬起来,让打手在那小巧的
脚跟下塞了一块砖,黄美玉紧闭着嘴没有吭声,但脸上的肌肉已经强烈地抽搐起
来。

  「招吧。」周德发说道。

  黄美玉感到两条腿像要折了一样疼,但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哼出声来,时间
一分一秒地过去,那疼痛也越来越强烈,汗珠开始从她那张瓜子脸上渗了出来。

  「行,还挺硬!再来!」他又扳起那双脚,让打手加了第二块砖。

  「嗯!嗯——」黄美玉的嗓子里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

  「像拉屎一样。」周德发用语言折磨着她,那声音确实同便秘时没有什么两
样,她感到很羞耻,但被疼痛折磨得苍白的脸上却没有一点儿血色。

  她紧闭着嘴,咬着牙,想把那声音咽回去,但却控制不住地还是哼了出来。

  周德发等着她支持不住而招供,直到等得不耐烦了,才接着问:「招不招?」

  黄美玉瞪着他,用力摇了摇头。

  「行,有你的,再加。」

  「嗯——啊——」黄美玉终于喊出了声,她的胸脯用力起伏着,大口大口地
喘着气,撕胸裂肺地喊叫着,豆大的汗珠儿从脸上滚下来,把胸前的衣服都弄湿
了一大片,衣服紧贴在身上,显现出一对丰满半球的形状。

  她拼命用头向后面的立柱撞,真想一下子撞死算了,不过敌人早有准备,立
柱上垫着厚厚的棉垫子,怎么撞也没用。

  「说不说?」

  黄美玉感到头有些晕,她闭上眼睛,慢慢摇了摇头。

  「再加!」

  第四块砖还没有加上去,黄美玉已经昏了过去。

  「泼醒!」

  水从被冷水激醒的黄美玉脸上和身上流下来,她暗中庆幸周德发并没有注意
到她屁股下面的老虎凳上先已流出了一大片水渍。

  「招不招,再加!」

  黄美玉再次昏了过去。一连三次,不等第四块砖放在脚下,娇嫩的她就已经
支持不住也昏死了。

  「泼醒」

  「妈的,还不招,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周德发恶狠狠地骂着,从火盆着拿
起了烙铁。

  「哼!」黄美玉斜着眼看着周德发,冷笑一声:「你就是把我全身上下都烙
焦了,也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一句话。」

  「好,那我就让你尝尝滋味。」

  「慢!」张云飞制止了周德发:「把她带下去,叫人给她洗洗澡,换身干净
衣服。」

  张云飞他长时间地看着黄美玉的背影,心里想着她被捕后的每一个细节,分
析着这个顽强的女人身上可能的弱点。

  「局座,为什么停下来?烙铁往身上一贴,再硬的汉子也会招的。」

  「未必!」张云飞道:「我了解女人,她们可比男人能忍。再说,咱们还要
把她放出去,好把共党招来,如果让人看见她一身伤,或者一瘸一拐地回到家,
还有共党敢来找她吗?」

  「那怎么办?」

  「她究竟怕什么呢?」

  「她是女人,女人怕什么?」

  「也许?……她怕的是这个?……」周德发的话提醒了张云飞,他的脑海里
浮现出第一次见到黄美玉的时候,她手的那个不经意的动作。

                (四)

  这是张云飞办公室兼作卧室的里间,很宽敞,靠窗户放着一张西式大铜床,
黄美玉光着脚,仰躺在床上,手腕和脚踝分别被四把手铐固定在床角处,形成一
个大大的「X」,强烈的阳光透过大大的玻璃窗照在床上,把一切都照得雪亮。

  张云飞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架照相机,一边摆弄,一边和颜悦色地说着:
「你看,你是个女人,这么年轻,这么漂亮,何必要那么执拗呢?」

  「你想干什么?」黄美玉问道,她的身子用力扭动着,想要挣脱手铐的桎梏,
脸上充满了惶恐与不安。

  「我可不想让他们把你这么年轻的女人给毁了,不过,你总要给我个面子对
不对?」

  「你想怎样?」

  「同我合作。」

  「怎么合作?」

  「有两种合作的方式,一种是工作上的合作,我已经告诉过你,你应该知道。
如果你不愿意在工作上同我合作,那就和我在身体上合作,你会选择哪一种?」

  「呸!混蛋!流氓!想让我当叛徒,休想!」她说着,声音中带着颤抖。

  「我不强求。」张云飞说着,轻轻抚摸着黄美玉的脖颈,大手仿佛是不经意
间触动着已经解开一个纽子的衣领,让更多的雪白的肉露出来。

  「住手!你这流氓,恶棍!」她扭动着,但无法摆脱他。

  他一手继续抚弄那一片细白的肌肤,另一手拿着相机对准她按下了快门。

  然后他把手移开,又放在了她的小腿内侧,慢慢向上滑。

  由于双腿大大地分开,大腿根部的衣服褶皱形成一个清晰的倒三角,三角形
的顶点正处在那两块圆滚滚的肌肉中间,三角形的两条边一直延伸到她的两髋,
三角形中间,单薄的裤子紧紧贴住她的身体,中间的长条凹陷也隐约可见,在那
凹陷的上端,一个高高的圆形小丘格外引人注目。

  女人骂着,身体战栗着,男人的手滑到大腿中间停下来,又向脚的方向移动,
女人的叫骂声暂时停止,当那手再次向上滑的时候,叫骂声便再次响起。

  手一次又一次来回抚摸着,每一次都向那三角地带靠得更近,女人的骂声也
更响,更绝望,渐渐变成了哭泣:「求求你,杀了我吧。」

  「我怎么舍得杀你?」

  张云飞把相机对准那个三角,「卡嚓卡嚓」地拍了两张,然后把相机放在床
头柜上,仍然温和地说道:「这么漂亮的身子,哪个男人舍得杀?」

  「求求你。」

  「求我没用,求你自己。」张云飞的手推起她的裌袄下襟,轻轻地抚摸着软
软的肚皮说道:「同我们合作吧!」

  「不!」她哭道。

  「没有关系,你会想通的。」他慢慢地,一个一个地解开她裌袄上的纽子,
露出里面的小红肚兜儿,然后把一双大手放在肚兜儿上被顶起的两个圆圆的鼓包
上。

  「不!混蛋!你不会得逞的!」

  「会的。」他用手在那裤子的三角部分轻轻抚摸着,看着她颤抖,等着她屈
服,但她没有屈服,只是企求地看着他。

  他把手从她的裆里收回来,分开她的衣襟,塞到她的身体下面,然后趴在她
的身上,压着她的胸脯,把手伸进她的背后解开带子,再起身拉开颈部衣带的活
结,把肚兜儿从她的身上拿下来,那两只暴露出来的乳房很白,乳头尖尖的,像
两颗新鲜的枸杞子。

  他取过照相,对准那两只乳峰,「卡嚓」一声按下快门。

  「说吧,和我们合作。」

  「不!不!」女人喊叫着,泪水随着喊叫流到床上。

  两只大手握住两只挺实的乳房,向一起挤着,粉红的奶头颤抖着,伴随着女
人的啜泣声。

  「真是个美人儿。」

  张云飞口中赞着,手从女人的肚子滑下去,一直滑到两腿之间,再次抚摸着
那裤子绷紧的三角,然后弯起中指,在那条本不明显的长条形凹陷的后端顶了进
去,凹陷立刻变深了,裤子陷进凹陷中间,成了一个深深的缝隙。

  女人在哭泣中哀求:「你是个体面的人,不要做这样的事,求你,杀了我吧。」

  但男人的手捏住裤带的头,把它拉开,肥大的裤腰松开了,被男人的手拉了
下来。

  女人的大腿大大地敞开着,裤子只拉到半截便脱不下去,只露出了两条雪白
丰满的大腿的根部,还有一丛黑黑的阴毛。

  男人的手把女人的裤子重新拉回去,然后把松开的裤腰中间先提起来,再向
下拉,裤腰变成一条V的折线,越过那片黑色的耻毛,从两腿之间垂下去,直垂
到床上,终于露出了女人厚厚的阴唇和紧紧夹着的雪白的屁股蛋儿。

  黄美玉很年轻,身上的皮肤紧绷绷的,很白,很美,敞开的门户引诱着张云
飞犯罪。

  他重新拿过相机,一只手按着裤腰的中间,让她的下身尽量多地暴露出来,
伸出一个手指将阴唇拨开,露出嫩嫩的洞口,另一只手拿着相机,把镜头对准女
人那个地方,接连拍了三、四张。

  他换上一个新胶卷,重新回到床上,跪到她的两腿间,自己解开了裤子,掏
出一条黑乎乎的粗大的东西。

  「不要,求你!」她哭着,哆嗦着,哀求着。

  「你有机会,只要你合作。」他说,然后顶开她的阴唇,把胀大的蘑菇头塞
进她的前庭中去。

  「不!我不作叛徒!」她哭着。

  他把相机对准了处在准备交合状态的部位,按下了快门。然后用了一点儿力,
巨大的东西便只剩了一半在外面,然后又拍了一张,他感到那里面很紧,也很温
暖,像一只温柔的小手紧紧攥着他,让他的下面越发膨胀起来。

  「我知道,你是个坚强的女人。那么重的刑法也没让你开口,我很佩服你。
不过,你毕竟只是个女人,你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和我现在的事吗?」

  他把相机扔在一边,脱去自己的上衣,伏下身去,把赤裸的胸贴在她赤裸的
乳房上,紧紧压住,然后用力地插到底,再抽出一半,再插到底。

  一边在她的下边抽动,他一边喘息着说道:「你是个体面的女人,一个三代
单传的大户人家的少奶奶,如果有人知道你失了身,你一辈子都没办法作人,难
道共产党就不怕你给他们丢脸吗?

  不过,你虽然今天让我动了,但你毕竟是个寡妇,如果你嫁给了我,也就不
算失节,就还是个干净的女人。条件是你在工作上同我合作,我可以娶你作我的
三姨太。你好好想一想,哪样合算?」

  「不!混蛋!别想让我叛变!」她咬着牙说,但这一次没有喊叫。

  「你可要想清楚,你大概见过这个东西吧,它会把你光溜溜的身子完全照下
来,比工笔画还清楚,什么都能看得见,而且,从相片儿上,还能看到男人插在
你的身体里,当然上面只有你一个人的脸。你不想让这些像片贴在大街上吧!」

  「混蛋!混蛋!我不怕,不怕!」她的声音颤抖得很厉害。

  「真的不怕?」他又用力插了几次,停下来问。

  「不怕!」

  「别那么强。就算你不考虑自己的名声,难道也不想想你的家人吗?」

  「流氓!你还想怎么样?」

  「我知道,你还有个年轻轻就守寡的母亲,还有个刚刚成年的妹妹。我也知
道,你的母亲是个很要体面的女人,她辛辛苦苦把你们姐妹拉扯这么大,为的是
什么?要是你的相片儿贴在大街上,每天都会有人在她的背后指指点点,你想,
那让她可怎么活呀?」

  「你混蛋!混蛋!」

  「还有令妹,她也是个漂亮的小美人儿,你不想让她也和你一样躺在这张床
上照相片儿吧?」

  「王八蛋!不许你动她!」

  「我也不想那么办。可没有办法。我知道,你为你的主义可以牺牲生命,可
你也要知道,我也可以为我的主义不择手段。」

  张云飞说道,然后他又在她的身体里用力地插了几次:「令妹的今年该是十
六岁吧?正是一朵鲜花的时候,哪个男人不动心呢?本局长手下有一百多弟兄,
久在军中,难得品尝女人的美味,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想让他们好好享受一下
令妹那美妙的身体,你看怎么样?」

  「你混蛋!有什么冲着我来,对付一个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你尽管骂,我要的只有一个,工作上同我合作。还有你的母亲,现在也不
到四十岁吧,还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要是你们母女三人都进来,那是一番什
么风景啊?你要好好想想。」

  张云飞说着,忽然加快了抽插的频率,幅度也加大了,每一次都插到齐根而
没,直到低吼着,浑身筛糠一样地哆嗦起来。

  「你想好了吗?」

  张云飞并没有把阳具抽出来,而是把嘴凑在她的耳边:「我的耐心是有限度
的,别让我等得不耐烦!」

  她哭着,没有说话。

  「令妹还是个黄花姑娘,下边一定比你这个当姐姐的更紧,一想起来,我的
心里就痒痒,真恨不得立刻就把她弄到床上来,怎么样,你想这样吗?」

  她哭得更厉害,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嘴里企求道:「别动她,求求你。」

  「你想通了,愿意合作?」她没有回答。

  「看来,本局长真的要把你们一锅端了。德发!」

  「有!局座有什么吩咐」周德发在外间屋应道。

  「去把黄小姐的妈还有黄家二姑娘请来,要悄悄的。回头咱们兄弟好好享用
享用,就让黄小姐亲眼见识见识兄弟们怎么肏她的妈。

  这回要叫她们母女三个躺在大街上,叫全城的男人都受用受用,再照上他几
百张相片儿,大家每人发上一套,再挑好的多印上几百套,全城散发,这一家子
可都是上等货。」

  「是!弟兄们,走!」

  「不!不要!我,我招……」黄美玉终于喊出了声,然后便痛哭起来。

                (五)

  「程……,你怎么来了,没有看到我情报里的信号吗?」黄美玉开门看到程
素梅,十分吃惊。

  尽管黄美玉把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但在是否帮着张云飞抓程素梅的事情上
还是极端犹豫,她同程素梅之间的关系亲如姐妹,无论怎样,她还是不愿意伤害
程素梅。

  但张云飞是不会让她如意的,没有办法,黄美玉只得按照张云飞的意思给程
素梅写了一份情报。

  张云飞却不知道,在程素梅和黄美玉之间是有约定的,那个时候很少人会用
标点符号,所以如果是正常的情报,黄美玉就会加上标点,如果不加标点,就代
表自己已经出现了状况。

  黄美玉写的情报就是没有加标点的,她以为程素梅会了解到这一情况,及时
通知其他人转移,没想到程素梅却会自己找上门来。

  「没有,我去省里开会,顺便来看看你,还没回山呢。什么情报?那情报怎
么了?」程素梅笑着说,然后走进院儿里。

  「没,没什么,只是一般的情报。」美玉犹豫着。

  「省委出了叛徒,很多同志被捕被害了。回来的路上,又听说县委组织委员
张龙同志夫妻也被害了,我担心你的安全,所以特地来告诉你一声,要提高警惕,
多加小心。你不同于其他人,是个女同志,万一落到他们手里,比死还受罪。实
在不行,你就跟我上山,把这个联络点撤了吧。」

  「程政委,我……,你……」黄美玉不知如何是好,没想到这个时候,程政
委还在想着自己的安全。可自己呢?

  她想把一切都告诉程素梅,却又十分犹豫,首先这不是什么体面的事儿,第
二,特务们早已在严密监视着这座院子,自己的一切都在他们的严密监视当中。

  天啊!程政委进来他们一定已经看到了,她现在已经处在危险当中!在这种
时候,自己应该怎么做呢?究竟应不应该告诉她呢?

  「美玉,你到底怎么了?」程素梅看出了美玉的异常。

  「程政委,这里很危险,你不能久留,快走吧。」黄美玉犹豫良久,终于下
了决心,说着便向外推程素梅。

  「美玉,你怎么了?怎么刚来就赶我走?」

  「别问了,你快走吧。」

  「美玉,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进屋?屋里有人么?」程素梅以为守寡
的美玉奈不住寂寞,屋里还有什么男人在。

  「没有,你走吧。」

  「没人你怕什么?就是有人也不怕,共产党不是苦行僧,你现在又是独身,
怕什么,叫出来让我见见。」

  「真的没有人,你快走吧,这里危险,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美玉,到底怎么了?」程素梅感到十分诧异。

  「快走吧,我给你的情报上没有加标点。」美玉终于决定合盘托出。

  「什么?出了什么事?」程素梅这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你别问了。」美玉的眼泪流下来:我不是人,我是个无耻的叛徒,现在周
围都是特务。」

  「啊?你?」程素梅这一惊非同小可:「你怎么会?」

  「别问了,快走,他们马上就要来抓你了,快走!」

  从美玉的脸上,程素梅看到是事情的紧急,她顾不上细问,转身向外走,刚
刚打开院门,两支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指在了她的胸口。

  「她是过路的,来讨碗水喝。」美玉急忙抢着说。

  「过路的?」周德发从外面走进来,抢上一步把程素梅手里的篮子抢了过去,
从底下摸出一把盒子炮来。

  随着周德发进来的还有不少特务,其中两个把素梅推回院中,抓住了她的双
臂。

  「过路的小媳妇儿?小媳妇怎么会有枪啊?抓起来!」

  周德发伸手把程素梅头上的蓝花布头巾扯下来,露出了齐肩的短发。

  「哼哼。程政委,我没猜错吧?想见你可真不容易呀!」

  「哼。」程素梅的脸上微微现出一丝冷笑。

  特务们把素梅推到墙边,让她的胸紧贴着墙,牢牢地按住,然后把她的胳膊
扭到背后,开始用绳子捆绑。

  「黄美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素梅没有挣扎,只
是恼怒地喊着。

  「三姨太,这回你可真立了大功,张局长会好好奖励你的,恭喜了。」周德
发对着傻愣愣地站在院子里的黄美玉说道。

  「三姨太?」素梅被压在墙上,无法转身,只能吃力地转过头来看着黄美玉,
看见美玉已经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慢慢蹲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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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云飞是个有经验的审讯者,听说抓到了程素梅,心里虽然急于见到她,却
没有立即提审,而是叫人把她关在一个单间儿里,准备先关上几天再说。

  对于一个犯人来说,不急于提审,反而会在她们的心理上形成巨大的压力,
意志薄弱的人常常会因为受不了那种压力而主动坦白,即使一时没有招供,也会
在审讯的时候处于心理上的下风,很容易被击垮。程素梅是个女人,这种办法对
弱女子更有效果。

  所以,张云飞把这段时间用在了干自己的事情上。

  虽然知道黄美玉在抓程素梅的时候曾经替她打掩护,但他并不太担心,因为
程素梅一抓住,黄美玉就无无法回头,只能死心踏地地跟着自己干。

  黄美玉一共供出了三个人,为了抓住程素梅,张云飞没有对另两个人动手。

  张云飞很高兴,他兑现了原来的诺言,程素梅一到手,便一边派周德发去抓
另两个已经在控制中的人,边一立即安排娶黄美玉作自己的三姨太。

  不过,他没有按美玉说的把所有照片全都消毁,只是当着她的面烧掉了底片
和一套相片儿,其实还偷偷留了一套相片儿锁在自己办公室里屋的保险柜里,以
便办公室没有人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看看。

  毕竟这位姨太太还是读过圣贤书的很传统的女人,既然收了房,就要收服她
的心,即使面对的是自己的丈夫,脱光了衣裳摆成那个样子看春宫仍然是很耻辱
的事,审讯的时候可以,娶回来就不行了。

  他坐在床边,搂着一身吉服的美玉,一边慢慢解着她的纽子,一边咬着耳朵
低声说道:「你这次立了大功,上峰已经同意不再追究你过去的一切,你就踏踏
实实地跟着我,好好过日子。我会把你捧在手心儿里,让你享尽荣华富贵的。」

  美玉的上衣已经被脱下来,露出了红色的丝绸肚兜儿和细腻的脊背,她忽然
抓住了他的手,不让他再继续脱她的衣服。

  「怎么了?」张云飞很意外。

  「你要守信用。」

  「我怎么不守信用了,我这不是娶了你吗?还把那些相片儿和底版都烧了。
咱们那天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别人都不知道。

  女人改嫁是很正常的事,谁还能说出点儿什么来?再说,就算别人知道点儿
什么也无所谓,你毕竟是我的姨太太,丈夫同自己的姨太太上床,哪个管得着?
是不是?」

  「我没说这个。」

  她略顿了一下接着说:「我是说,你答应过我,不杀程素梅,也不会像对我
那样污辱她。」

  「我是答应过,不过,我们毕竟是敌人,她又是个重要的人物,我总不能把
她养起来。」

  「杀人不过头点地,她已经落到你们的手里,不会再对你们构成威胁,为什
么还要伤害她?就是因为你答应过我不杀不辱,我才肯帮你们抓她,如果你不守
信用,你就休想再动我一个指头。」她一下子把他推开,自己站起来,走到桌边
去。

  「美玉,别那么孩子气,就算我放得过她,上边得不到她的口供,也不会放
过她呀!」他走过去,从背后去抱她,她一转身又到了梳妆台前。

  「我不信,你是一局之长,你有办法抓她,就有办法保她。再说,你完全可
以不向上报,上头不知道,还不是由你说了算?反正你答应过我,就不能变卦!」

  「美玉。」

  「别碰我。」

  「美玉,我是同你说正事。她是凤山游击队的政委,又是参谋长,游击队的
一切,她比谁都清楚。游击队不灭,我这个局长作不踏实,全凤山的国军哪个也
睡不了安稳觉。可是要想消灭游击队,程素梅是我们手里唯一的一张王牌,如果
不从程素梅的嘴里掏出东西来,咱们谁也没有好日子过呀!」

  「我告诉你姓张的,别人的事我不管,程素梅的事,我一定要管,如果你敢
对她有什么坏心眼儿,我是不会让你如愿的。」

  「美玉。」

  「别过来!」

  「美玉。」

  「再过来,我就死在你面前。」张云飞不知她手里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剪刀,
正对着她自己的心口。

  「别别别,别这样。」张云飞可真舍不得让这个美丽的女人死掉。

  「那你答应我!」

  「好好好,我答应。」

  「说话算数。」

  「我一个当局长的,自食其言,以后谁还信我?快把剪子放下吧,别伤了自
己。」

  「你发誓!」

  「好,我发誓,如果我杀了程素梅,或者羞辱了她,叫我断子绝孙,天打五
雷轰。这行了吧!」

  黄美玉见张云飞发下毒誓,这才半信半疑地把手放下。张云飞见是机会,一
步抢过去夺下了剪刀。

  「看你,真像个小孩子。」他搂住她的身子,她把头软软地贴在他的胸前,
哭了起来:「程素梅是我全家的救命恩人,你可不能食言哪。」

  「放心,我说出去的话,板上钉钉,一定会守信用。不过,我总得让她说出
点儿什么来,恐怕不用点儿刑是不行的呀。」

  「我知道,不过你不能让她死,也不能让她残废,更不准用那种下流的刑罚。」

  「好,我会关照手下的,啊!」他说着,一边从背后解开她肚兜儿的带子,
一边拥着她走向床边,把她放倒在床上。

  「不准用烙铁!」黄美玉又用手阻住了正想压上来的张云飞。

  「为什么?」

  「因为不许你们脱她的衣服。她还是个大姑娘,凡是脱衣服的刑法不准用!
还有,不准对她的胸和裆用刑!」

  「好!我会关照他们,你放心。」

  「告诉你,我会常去监狱看她,要是发现你自食其言,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
你。」

  「今天是洞房花烛,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你放心,我答应你,啊。」

  她这次没有拒绝,程素梅一被抓,她就死了心,软软地躺着,只任他脱下自
己的鞋袜,又解开裤带,然后抱着那两条光裸的腿把自己横放到床里。

  他爬上床去,压在她的身上,吻着她的嘴唇,揉搓着她的胸脯,抚摸着她的
屁股,再把双腿放进她自然分开了的两腿之间。

  这次不同于上次,这次他是轻轻压着她,一只手扶住自己硬硬的东西,很温
柔地从她的厚厚的阴唇中间插进去的,她的眼中仍然带着泪,却顺从地接受了他,
当他开始疯狂地冲刺的时候,他也感到了她的响应,听到了她的呻吟。

                (六)

  「程政委。」

  「无耻叛徒!」程素梅看到黄美玉走进牢房,愤怒地站了起来,指着她的鼻
子痛骂道。

  「程政委。」

  「哪个是你的政委?出卖灵魂的狗东西!你来干什么?!作说客吗?别做梦
了。」

  黄美玉感到很委屈,眼泪滴滴嗒嗒地掉了下来。

  「你还有脸哭!多少革命同志,为了革命的利益抛头颅洒热血,哪像你,无
耻到靠出卖自己的身子去巴结敌人,靠出卖自己的同志去换取荣华富贵,你还有
脸来作说客!赶快滚出去,别再让我看见你这张无耻的脸!」

  黄美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确是来劝程素梅招供的,她不希望因为自己
的叛卖而让程政委再受一点儿伤害,但她也知道,程政委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
不会向敌人招供的,自己来也只不过是尽人事,知天命而己。

  「我不是来作说客的,我想说:你骂我吧,打我吧,我不是人。」

  「你根本就不配!骂你,脏了我的口,打你,脏了我的手!滚吧,快点儿滚!」

  「程政委,你就招了吧,他们的手可狠了,那些刑法都不是人能受的罪!」
她想起了老虎凳的恐怖,更想起了那没有挨上身体就已经令人浑身哆嗦的烙铁。

  「哈哈哈哈,受刑是吗?什么样的酷刑能让一个有着坚强信仰的人低头,我
倒想试试!顺便告诉你的主子,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老娘只当搔搔痒。」

  美玉不敢再停留下去,转身走出了牢房。

  张云飞远远地看着,他其实对黄美玉的游说也不抱任何幻想的。

************************************************** *****************

  看到程素梅走进来,张云飞急忙欠身站起来,向她伸出手去,这还是他第一
次见到程素梅。

  见她没有任何回应,他有些尴尬地把已经伸出的手指向了屋子中间的那把椅
子。

  「没想到程政委原来是这么漂亮的一位小姐。幸会幸会。」

  这话倒不全是为了表现自己的礼貌,虽然早就听说程素梅是位年轻的姑娘,
但还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位年轻美貌,身材修长得有些瘦弱的姑娘,就是令上千国
军和还乡团都头疼不己的女中豪杰。

  他在心中把程素梅同黄美玉作了一番比较,虽然不能说程素梅比黄美玉漂亮
到哪里去,但在她的身上,又多了一种黄美玉所没有的英气。

  程素梅平静地坐到椅子上,用不卑不亢的声音缓缓说道:「这位想来就是大
名鼎鼎的张局长喽,久仰了。不要叫我小姐,对于一个共产党人来说,这个称呼
是一种污辱。不知你们把我抓来,有何指教哇?」

  「哪里哪里?不是抓,是请。久闻程政委大名,特地请到敝处来谈谈心。」

  「哦,张局长一向是这样请客的么?」程素梅抬了抬戴着手铐的纤纤玉手。

  「怪我怪我,没向下属交待清楚,不好意思,误会误会。还愣着干什么?打
开。」

  周德发急忙走过来,给程素梅打开了手铐。

  「这还像个请客的样子。」程素梅道:「想谈什么?说吧,小女子洗耳恭听。」

  「这个……你我心照不宣,张某人想说的,程政委应该早就知道了。」

  「恕在下愚钝,你我素未谋面,我又不是张局长肚子里的蛔虫,你自己不说,
我怎么会知道呢?」

  「呵呵呵呵……」张云飞笑了起来。

  他仔细观察着这个姑娘,那张长圆的俏脸上没有任何值得期待的表情,心里
想着:一次艰难的交锋要开始了。

  「张局长何以发笑?」

  「都说程代表是个难对付的角色,看来,传言不虚呀?」

  「是吗?我难对付吗?为什么有人要对付我?」

  「这还用问吗?你我处于敌对双方,不是对手,难道还是朋友么?」

  「是啊,既然是对手,当然是仇深似海,我们又谈的什么心呢?」

  「呵呵呵呵,程代表真会说话。不过,咱们过去是对手,现在,程代表到了
敝处,就是客人了,当然也就可以谈心了。」

  「哦?张局长是这么认为的。既然把我当客人,那就有话请讲当面,不必再
猜迷了吧?」

  「好吧,程代表快人快语,敝人也就不兜圈子了。政府和游击队已经打了这
么久,我们双方都是损兵折将,劳民伤财,凤山的百姓也深受刀兵之苦。难得今
日程政委光临敝处,正好与你商量一个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以解凤山百姓于倒
悬。」

  「解民于倒悬?这话我爱听,这也正是我们共产党和游击队的目的。不过我
想知道,张局长对此有什么高见呢?」

  「我想与程政委订个君子之约,你带领游击队接受政府编,由政府给你们关
饷,还要保证游击队里的骨干在政府中获得恰当的职位,你看怎么样?」

  「改编?让我们当国军呀?」

  「对呀!刘队长可以作个少校营长。你程政委可以作个少校参谋,你看如何?」

  「少校?参谋?」

  「当然,以程政委的才能,就算是封个上校参谋长也不为过,只是敝人也不
过是个上校,职权有限。当然,如果程政委觉得受了委屈,我可以转呈上峰,只
要你们愿意接受改编,我想上峰是不会吝啬的。就算是让敝人让出上校之职,我
也决无怨言,毕竟都是为了利国利民,为一方百姓造福嘛。程政委,你看怎么样
啊?」

  「哈哈,官儿可是不小,可惜那肩章太重了,我一个小小的女人怕扛不动啊。
再说,游击队不是我一个人的部队,改编的事,我说了不算呐。」

  「程政委在说笑话。据我所知,你在游击队是一言九鼎,连刘队长也对你言
听计从,程政委说了不算,谁说了算?」

  「游击队是共产党的队伍,当然是我们党说了才算,连我程素梅自己也是属
于共产党的,我们党可没让我把队伍交给你呀。」

  张云飞感到自己受了愚弄,心里很窝火儿,不过却没有发作,面对这个女人,
他感到自己没有一点儿脾气。

  「程政委过去的职务是党代表对吗?」

  「这和张局长有什么关系吗?」

  「党代表,党代表,你就是共产党的代表,你的话,不就是共产党的话吗?」

  「党代表就是传达党的指示,并且严格遵守党的决定。我的党告诉我,要武
装起全国的受苦人,推翻国民党反动派的统治,建立起工农革命政权,让人民大
众当家作主,可没让我向反动派交枪投降。」

  「那只你们一厢情愿而己。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凭一伙儿泥脚杆子,能
成什么气候?你们的红军,不是已经被我们赶跑了吗?现在他们正被国军追得东
逃西窜,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彻底消灭,凭你们几十人的游击队,处在国军重重
锁封之下,缺吃少穿,又能翻过多大的天来?」

  「那只是一时的失利。据我所知,红军已经粉碎了你们的围追堵截,到达了
陕北,你们消灭红军的计划已经彻底破产了。

  用了多久,红军会再次壮大起来,国民党反动派的日子是不会长久的。

  我倒是想劝劝张局长,要认清形势。

  共产党和红军代表的是广大劳苦大众的利益,共产党和红军不会被消灭,只
会日益壮大,那是因为你们这些人是贫困的创造者而不是消除者,你们消除不了
贫困,也就无法消灭天下的穷人。

  只要有农工,就会有共产党,只要有穷人,就会有红军,我们要推翻旧社会,
创造新社会,全世界终将属于广大农工。

  到了那一天,你们这些骑在农工头上作威作福的官僚和土豪劣绅们,前途究
竟在哪里?!

  我劝你还是尽早回头,放弃你们一贯的反革命主张,重新回到孙中山先生所
倡导的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民主义道路上来,那个时候,我们还可以是朋友,
否则,你们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被消灭。」

  「程政委真不愧是军校的高材生,说起话来条条是道,滔滔不绝。不过,你
中共党的毒太深了。

  孔子说过:上者智,下者愚。

  不要说凭几个泥脚杆子翻不了天,就算是我们把天下拱手送给他们,他们管
得好吗?只会弄得更糟!

  国家还是要你我这样的精英来治理的,农工只不过是由领袖们放牧的羊群。

  天下永远是英雄的天下,不会是草民的天下,物竞天择,这才是天地不变的
法则。

  你以为,凭你们共产党说上几句漂亮话就真的天下大同啦?

  那是书生之言,程政委还年轻,年轻人容易冲动,不过以程政委这样的聪明
人,我想是不会总被那些天真的妄想所欺骗的。」

  两个人摆开了架势,你来我往,唇枪舌剑,一场论战,却又都没有表现出任
何的急躁,让周德发等人看得瞠目结舌,不明白局座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而张云飞呢,终究无法在辩论中占得丝毫上风,从最初的轻视变成了由衷的
佩服。

  晚饭的时候,张云飞设宴款待程素梅,还请了城里的一众乡绅作陪。

  程素梅也不推辞,大大方方地赴宴,席间仍同张云飞继续着他们的辩论。

  饭吃了一半儿,那些乡绅已经摇着头退席了,因为程素梅话中的机锋处处对
着他们这群寄生虫,说得他们如坐针毡,饭也无法吃下去了。

  第二天提审之后,周德发终于不耐烦了,在把程素梅送回监狱后,他回到张
云飞的办公室。

  「局座,您同这个小丫头片子废那么多话干嘛?把她交给我,三套大刑一过,
保证她乖乖投降!」

  「这个程素梅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能够为政府所用,诚为党国之幸。」

  「想用她还不容易,一顿皮鞭,她敢不从命?」

  「你懂什么?越是这样的人,越不能轻易动硬的!皮鞭也许可以让她表面顺
从,但却不能打动她的心。她是个书生,自己认定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一定要叫她心服口服,才会死心踏地为党国效力?」

  「可是您也看到了,这小娘们儿真是伶牙利齿,您苦口婆心,也没见她有丝
毫改变呐!」周德发心里想:「我看您自己都快张口结舌了,拿什么让她心服口
服呀?」嘴上可没敢直说。

  「是啊!是啊!不过,还是要耐心。」

  一连数日,张云飞都在设法说服程素梅,但终于暗自摇了摇头。

  这天上午,张云飞再次提审了程素梅,不过这一次不是在办公室,而是在审
讯室。

                (七)

  程素梅一看自己被送到的地方不是张云飞的办公室,就知道对方已经被辩得
理屈辞穷,第一个回合自己算是胜利了,但她也知道,新的考验即将到来。

  「张局长,看来你失去耐心了。」她微带嘲讽地对坐在审讯桌后的张云飞说
道。

  「你很聪明,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张云飞说着,对周德发摆了一下头,
周德发走过去,把程素梅的双手拉到椅背的后面,用手铐铐了起来,又把她的一
双脚踝用铁箍箍在了椅子腿上。

  「怎么?打算怎么消受我?」她微笑着,早有准备地问。

  「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给你四条生路供你选择:

  一,答应政府的要求,劝说游击队接受政府改编;

  二,告诉我游击队在什么地方,怎么活动;

  三,告诉我共产党在本地的组织;

  四,在报纸上公开声明脱党。

  我代表政府保证,你只要选择其中任何一种,你是要官有官,要钱有钱。」

  「我要是一条都不选呢?」

  「希望不会,我不希望对你这样的年轻小姐下狠手。」

  「恐怕我不能让你如愿呢。」

  「周队长,那就让程政委见识一下咱们的手段。」

  「是!打开!」周德发向一个特务一使眼色,特务推开了隔壁刑讯室的房门。

  「请看。这里面的东西,随便哪一样,都不是一个正常人的筋骨所能够承受
的,就是男人也不行,何况是你呢?俗话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劝你还是
好好考虑考虑。」

  「我没有什么可考虑的,有什么你就尽管用,宁可筋骨寸断,我是决不回头!」
程素梅冷冷地说。

  「小美人儿,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周德发站在椅子后面,双手扶住了
程素梅的肩膀。

  「滚开!」程素梅厌恶地晃了一下肩膀,企图躲避他。

  但周德发却紧紧抓住她,脸贴在了她的脸上,慢慢地抚摸着她瘦瘦的胳膊,
那意味十分明显。

  「程政委,程小姐。我知道你是个体面的姑娘,不过,我的弟兄们都是粗人,
他们没上过学,可不像我那么文明,有些事,你可要考虑清楚。」

  程素梅知道他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的身体开始颤抖,思想开始犹豫。

  「怎么样?」张云飞追问道。

  程素梅没有回答,因双臂反铐而挺起的胸脯强烈地起伏着。

  周德发的手从她的肩头滑到她的脖子上,轻轻地抚摸着,程素梅用力挣扎,
但周德发把她的头用力抱住,把腮帮子紧紧贴住她的脸颊。

  「你有机会,但要看你能不能抓住。」

  男人的手从她那细细的腰侧沿着瘦瘦的肋部慢慢向上移动,离那软软的半球
只有一线之遥,女人的身子扭动着,呼吸越来越急促。那手终于从肩头移到了细
长的脖颈,又慢慢移到领口,捏住了衣服的纽子。

  「最后问你一次,你打算选生路,还是选死路?」

  程素梅的眼睛里泛起了水雾,她愤怒地瞪着张云飞厉声道:「流氓,你们想
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程素梅决不屈服!」

  周德发轻轻捏开了程素梅领口的纽子,还准备去解第二个。

  张云飞见程素梅没有示弱的意思,用眼色制止了周德发:「既然这样,敝人
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德发,把程政委请进去,开导开导她。」

  「是!」周德发仿佛饥饿的豺狼看见了一只小羊,眼睛里泛起了绿光。

  程素梅昂然走进了刑讯室,被两个特务推到了一根用绳子吊在房梁上的横木
前。

  她平静地平伸双手,让特务们用带铁球的铁链把她的胳膊紧紧缠在横木上,
然后拉动绳子,把她十字形半吊起来,被迫欠着脚跟,只剩十个脚趾还站在地上。

  周德发从水桶里拎出那根他惯用的短皮鞭,在空中挥舞了一下,发出「啪」
的一声爆响,程素梅的身子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

  「怎么样?这鞭子连水牛也禁不起,你想好了吗?」周德发走过来,用鞭杆
轻轻顶住她的下巴。

  程素梅咬着牙哼了一声,把头扭在了一边。

  周德发退后一步,仔细看着程素梅,她的身子因为悬吊而挺直,双脚欠起,
更显出双腿的修长,短小蓝花布单褂儿的胸前坟起两个圆圆的小山,由于铁链的
缠绕,单褂的下摆被抽上去几寸,露着红色的裤带和一抹雪白的细腰,使圆滑的
髋部曲线更加突出,那种美艳是难以用语言形容的。

  周德发背起手,围着程素梅的身子慢慢地转着,看着,眼睛总是不离她腰部
以下的那个部分。

  程素梅从那眼光中,感觉到了诸多的不妙,仿佛自己已经被人扒光了一样。
她紧紧地夹住自己的双腿,把一双秀美的眼睛望着天空,以此来抗拒自己心中的
不安。

  周德发是刑讯的老手,知道什么时候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收到最佳的效果,
所以他一圈又一圈地转着,用下流的暗示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他已经不止一次走过她的背后,女人的裤子后面被那两块肌肉撑得圆圆的。

  程素梅的大脑在紧张地猜测着:他会不会把我的裤子解开?那我该怎么办?
我能忍住不流泪吗?

  「叭!」周德发再次转过身后的时候,突然用那条皮鞭狠狠地抽了过去。

  打人,他总是愿意选择屁股的,因为那里肉厚,不会伤筋动骨,养好了还可
以再打,而打女人,他尤其喜欢打她们的屁股,其中更多了一点儿特殊的趣味。

  「噢——,噢!」疼!实在是太疼了,毫无准备的程素梅突然大叫起来,浑
身哆嗦着,在用力忍着结束了第一声喊叫后,那剧痛终于又让她继续叫了第二声。

  细细的鞭梢象刀子一样从姑娘的右腰侧斜着掠到左边的臀股沟处,连裤子也
裂开了几段细细的口子,并且很快便被血洇湿了。

  她感到自己的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一股热流顺着裤腿
儿流了下去,但她疼得都没注意到。

  「怎么样?舒服吗?」看到程素梅的眼泪,听到她的惨叫,周德发感到自己
的下面硬硬地撅了起来,恨不得立刻把她的裤子脱下来。

  「舒噢——,噢——……」程素梅的话只说出了一个字,第二鞭又从另一个
方向打在相同的两块肌肉上,与第一鞭交叉成了一个大大的「X」,接着是第三
鞭,第四鞭抽在她的大腿上。

  其实,他是很想把她倒吊起来,用皮鞭从两腿中间抽下去的,他有把握一鞭
就把裤子抽成两半,露出同样被打裂的女人的秘密来,但那样这个女人就算废了,
也别再指望她再供出什么来。

  「怎么样?」周德发转到她的身前,用鞭杆再次顶住了她的下巴。她已经疼
得说不出话来,脸上的肌肉抽搐着,用力摇了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是不想再挨打了,还是不想顺从?」

  程素梅用一双泪眼瞪着他。

  「那就是不想顺从对吗?哟——,你的裤子怎么湿了?」周德发低头看了一
眼,故意问道,两边的特务们发出了一阵下流的笑。

  程素梅这才发现自己的裤裆和两腿已经湿漉漉地沾在了身上,热乎乎的流体
直流到了鞋子里面。

  被敌人看到自己失禁,程素梅感到非常耻辱,她感到脸上发烧,又羞又气,
愤怒地盯着周德发,眼泪更止不住地流下来。

  「还想再挨打吗?」周德发把鞭子扬了一下问。

  程素梅不自觉地扭动身子躲闪了一下,但仍然怒视着他,没有回答。

  「哦,还挺硬,这一次我可要打你的前面。看得出来,这衣服里面的两个奶
很漂亮,不过我知道,女人的奶是没那么结实的,这一鞭下去,她们可就两个变
四个了。」他又扬了扬鞭子,这次程素梅没有躲闪,反而咬着牙把鼓鼓的胸脯迎
了上去。

  「他娘的,还真有不怕死的。好!再给你看几样好东西!」他很有经验,一
个人如果扛得过三鞭,那再打多少鞭都是没有用的,所以把皮鞭放回桶里,从桌
子上拿起一个小瓷碟,还有一根细细的铁条。

                (八)

  「看清了吗?这里面是猪鬃。你是拿过枪的,应该认识枪通条,不过,在这
里是不需要枪的,知道它是怎么用吗?」他把东西举到她的面前问。

  她看着他,没有回答,但心里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告诉你,这些是专门给不听话的女人准备的,知不知道去年在十字街剐的
那个女人?就是你们县委的妇女部长。」

  程素梅当然记得陈辉部长,她只比自己大一岁,是军校的同期同学。她没有
见到她牺牲,却听看到的人说起过。

  敌人把陈辉扒光了衣服反绑着,在阴户里塞上一根黄瓜游街,又绑在十字街
的木架子上面,当众刮光的她的阴毛。用尖刀先割了她的奶头,再割掉一对乳房,
又用刀把肛门剜掉,从破洞里把肠子拖出来,最后从阴户一刀捅入,剖开了她的
肚子。

  陈辉一直表现得十分刚强,行刑的时候没有吭过一声,程素梅那个时候就决
心以她为榜样,一想到她,程素梅对自己的流泪感到十分惭愧。

  「想起来啦?那个小娘们儿可比你长得结实多了,那一身肉可真白真细。老
子叫人用猪鬃捅到她的奶眼儿里,她疼得满地打滚儿,那个光光的大屁股来回的
扭,可真好看。还有,老子扒开她的腿,就用这根通条捅她的屁眼儿,抽她的屄。
女人身上最疼的就是奶眼儿和屄,那可比鞭子打屁股疼多了,你想不想试试?」

  那是既耻辱又恐怖的刑罚,只要一想自己光着屁股翻滚着的样子,程素梅就
感到心肝都在颤抖,她在心里问自己:我该怎么办呢?难道就这样屈服了吗?

  「别浪费时间,我可没功夫等你,快说,招还是不招?」

  程素梅还是没有回答。

  「快!」周德发的手再一次放在了程素梅的衣服上,准备解开她那斜襟小褂
儿的第二颗纽子,他的手在颤抖,渴望着那诱人的一刻。

  程素梅反而平静下来,定定地看着他:「你们这些流氓,不就是糟蹋人嘛?
这算得了什么?要怎么样就来吧!想让老娘当叛徒那是做梦!」

  她的坚强正中周德发的下怀,他希望对方投降得越晚越好,那样就可以把自
己能想得出的玩儿女人的招都使完,他可不愿意这个女人这么早就屈服,那就没
有好戏可看了。

  他的眼睛仿佛看到了这个漂亮女人分开的两腿间所露出的春意,仿佛看到了
通条钻进那朵小小的菊花的中心,仿佛看到了白白的屁股随着那捻动而扭摆,耳
边也响起了女人因为通条的刺激而发出的那种淫糜的呻吟声。

  「好勒!那就别怪我了。」他开始解开她的衣纽。

  「慢着!」张云飞不知什么时候走进了刑讯室。

  「局座。」周德发停住手,回头看着他的上司。

  「换个办法,给她留些体面。」张云飞道。

  「局座?」

  「不准脱衣服,不准打胸,不准打裆!这是命令!」

  「是。」周德发不情愿地答应着。

  ……

  「骨头真硬,都这样了还不肯招!」张云飞看着瘫倒在地上的那个女人,转
身走出刑讯室,无奈地摇着头道。

  「局长,您放心,交给我就是了,我还有得是办法。」周德发道。

  「不行,她的身子已经这么弱了,再用刑,怕是活不过今天。」

  「那怕什么?委座不是说过,宁可错杀一千,决不放过一个吗?」

  「你懂什么?!她要是活着,一个人的影响力,比整个游击队都大,她死了,
我们就什么王牌都没有了。她关在这里又跑不了,我们有得是时间,要有耐心。
我要用点儿慢功夫,磨掉她身上的棱角。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屈服,那个时候,
只要她在报纸上发表一个脱党声明,整个凤山都要被震动的。」

  「是,局座,还是您高!」

  「去把局里的张大夫找来,好好给她治治伤,还有,把她住的地方弄好一点
儿,要给她吃大米饭,每天的菜里都要有肉,懂吗?」

  「是。」

************************************************** ****************

  床上四仰八叉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张云飞又一次坐在床边,轻轻掰弄着女
人一双妖嫩赤脚上是十颗圆润的脚趾。

  铐在床上的正是程素梅,一看到那张床,她便预感到一场恶梦将会降临在自
己的身上。

  「真是个美人儿!」张云飞赞道,但这样的称赞对于此时此刻的程素梅来说,
却代表着噩梦的开始。

  看着那个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不知哪一个瞬间,那个男人就会压下来,
把自己衣服扒光,侵犯自己处女的身体,素梅感到十分紧张,身体微微抖动着,
手心里已经攥出了汗。

  「你看,你让我别无选择。」张云飞接着说,然后他走到桌边,拿起几张照
片,又走回来坐在程素梅的旁边,一张一张地拿给她看。

  程素梅只看了一眼,就确定自己真的不妙了。

  那是黄美玉躺在床上的裸照,与自己是同一张床,同一个姿势铐着,上身敞
着怀,没有肚兜儿,露着一对好看的奶,松开的裤腰被塞在裆里,清晰地暴露着
私处。

  程素梅感到自己的些喘,手脚有些不自觉地挣扎。

  下一张照片是黄美玉下身的特写,清楚地看到男人的手指把阴唇拨开,显出
深深的洞口。

  「再看看这个。」

  那是一张更可怕的照片。

  程素梅还是个姑娘,从未接触过成年男性的身体,也没有让成年男性碰过自
己的身体,她只见过小男孩的小鸡鸡,不过这一次看到的,却是一个男人粗大的
鸡巴插在黄美玉的阴户中。

  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强奸,身子抖得像筛糠一样,有一种屈服的冲动冲击着
她的脑海。

  在听到周德发称呼黄美玉「三姨太」的一瞬,她对黄美玉充满了愤恨,但看
到这张照片,她的心里多少有些原谅了她。是啊,如果一个女人被这样了,她的
一辈子就完了,被污辱了的女性,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但对于她们来说,连死
也是不可能的呀!

  「都看清楚了?如果你不合作,就是这个样子。我会把一切都照下来,然后
把相片儿发得遍地都是,不光是这里,到时候全中国的人都能看见你的样子,你
可要想好了。」

  「我该怎么办?」她问自己,她真的犹豫了。

  张云飞静静地等着她的回答,他看得出她的犹豫,他有得是耐心。

  他开始解开程素梅的上衣,年轻的身体在他的手下颤抖。水红的肚兜儿,暴
露出雪白的肩膀,让他感到有些无法自持。

  但他还是失望了,他感到自己不可能用这种办法从程素梅身上获得任何有价
值的东西。

  因为尽管程素梅比黄美玉年轻,尽管她一看上去就还是个处女,但也只是最
初的时候表现得有些不安,那犹豫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当张云飞的手触摸到她
裸露的肩头,准备解开她的肚兜儿的时候,她却变得像一块冰冷的石头,对他的
侵略毫无反应。

  张云飞是了解女人的,如果她们大哭大骂,拼命挣扎,那么这种办法还上有
可能发生作用的,但如果她的态度是听之任之,那这种办法就不可能有什么作用
了。

  程素梅现在就是这种状态,张云飞明白,对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准备好要
承受任何污辱,所以,他继续下去不仅已经毫无意义,而且还会永远失去其他的
机会。

  他的心里其实十分佩服这个顽强的姑娘,同时他还有一种特殊的期待,希望
能够通过自己的怀柔政策去感化她,让她像黄美玉一样同自己合作,那个时候,
他就可以让她主动地投怀送抱。

  他在心中想像著成了自己四姨太的程素梅躺在床上,温柔地等着自己脱去她
的衣服,分开漂亮的玉腿让他插进去的样子。而如果对她霸王硬上弓,那他就将
永远不可能有那个渴望的结果。

  这个姑娘太让他动心了,他真的舍不得失去她,何况他还答应了黄美玉对程
素梅不杀不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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