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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夏 2016-3-7 11:34

【情欲两极】(01-52)【作者:aks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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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夏 2016-3-13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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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n_hai_lang 2016-3-13 20:05

         [font=宋体]  第四章、合群(已有修订版)

  施梦萦和孔媛都很头疼。

  徐芃虽然只给施梦萦放了一天假,但因为转天就是周末,所以她又能多休息
两天。

  但施梦萦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休息。

  越是休息,她越闲得胡思乱想,想和沉惜认识那天他对自己说的话,想两个
人待在一起时的场景,想那个从沉惜车子里下来的女人,想那晚被徐芃舔出来的
高潮,想大学里的男人发给自己的最后一条短信,又想到那五张照片,正从避孕
套里滴到自己嘴里的白色液体……胡思乱想,漫无边际。

  晕头转向,撕心裂肺。

  最终,还是想沉惜……这两天的施梦萦,时时刻刻觉得透不过气。

  偏偏这种时候,她母亲又打来电话,埋怨她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分手?还说想
着过段时间就能结婚了,现在连男朋友都没了,你个女孩子已经26岁了,还要
拖多长时间?早知道就不要和那个男的谈,白白浪费了快两年的时间。

  施梦萦从小就不喜欢自己凶悍霸道的母亲。

  毕业之后,即使工作不顺,换了两份职业她也不愿回家,而是坚持待在大城
市里,一方面是因为她觉得在大城市机会多,眼界宽,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再和母
亲天天住在一个屋檐下。

  这个电话彻底把施梦萦点爆,她和母亲大吵了一架。

  然后在屋子里茫然地转,从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

  她想找人聊天,沉惜是不可能了,孔媛出差还没有回来,出差期间给她打电
话好像不太合适,而其他的朋友中找不出能谈这种感情话题的了。

  找徐芃?一想到这个名字,施梦萦马上想起自己那次颤抖中的高潮,和拉高
音般的呻吟。

  腹部瞬间竟有些发热。

  不找他!施梦萦不敢尝试。

  她怕再来一次这样的高潮。

  徐芃不是沉惜,沉惜会由着她的心意,这让她感到安全。

  而徐芃,虽然不能说他会用强迫手段,但那晚的经历,却让施梦萦感到非常
不安全。

  连个诉苦的人都找不到。

  周末的两天,施梦萦都快崩溃了。

  孔媛也很烦恼。

  她周六就回到这座城市,却不敢马上回家。

  这两天她真是被那客户玩坏了,结束的时候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连背
上、屁股上那些很难看到的部位也借镜子的反光检查过几次,应该是没有留下什
么痕迹。

  但谁知道在一些照看不到的位置会不会留下什么做爱后的印记?如果真留下
了什么蛛丝马迹,被男朋友看到,可是一件天大的麻烦事。

  孔媛清楚自己的求职条件,在这座大城市里算是比较差的,也没有什么别的
特长,想找一份高收入的正当体面工作,难上加难。

  能进现在这个公司,很幸运。

  别看工资似乎也不算很高,但实际上作为客服人员,无论是卖出了新的课程,
还是和客户续订合作协议,根据合同标的额,都能拿到提成。

  而周晓荣和徐芃最近安排给她的大都是难度大的客户。

  难度大的客户,换句话说就是一旦签下来,对方的课程需求量会很大,课时
费也很昂贵的那种大金主。

  自己的收入自然水涨船高。

  更何况既然孔媛还向客户提供特殊服务,那么遇上一些有风度的客户,往往
也会额外地再给她一笔钱。

  总体算下来,她进这家公司七个月,收入已经超过了此前在另一家公司两年
半的收入总和。

  虽然,这种高收入,是她很多次利用肉体得来的。

  进公司,她让徐芃操了;为了确保老总的好感,她让周晓荣操了;为了业绩,
她也让好几个客户操了。

  但哪份工作容易呢?此前那份工作倒是不用陪睡,但辛苦一年下来,自己能
攒下两万块钱吗?最近半年,她已经给家里寄去了两万块钱。

  这还不算她为自己攒下的那一小笔。

  孔媛是个想得明白利害的女人。

  唯一让孔媛感到有些抱歉的,是自己的男朋友。

  但是没有办法。

  自己的男朋友大学毕业也有六七年了,找了三份工作却都干不久,和朋友合
伙开了个公司,也没撑下来。

  他最近三个月只能待在家里。

  要给爸妈和弟弟寄钱,又要养活自己和男朋友,甚至还要为两个人未来结婚
存钱,不在这份工作里拼,难道真的去当妓女吗?孔媛有一个以前做过同事的小
姐妹,现在就在卖,不是所谓的兼职,也不是在什么夜总会或者洗浴中心,而是
平时大家说的那种楼凤。

  据她说收入不错,也自由,做几年收手也容易。

  在孔媛离开前一个公司,还没能找到现在这份工作的时候,她曾经劝过孔媛
不如一起做。

  孔媛没同意。

  一方面是她有男朋友,不像那个小姐妹似的,可以自由地做楼凤而没有牵挂;
最重要的,是孔媛不想当妓女。

  靠陪睡来换业绩,和当妓女是不一样的。

  孔媛是这样认为的。

  孔媛不是那种自欺欺人的女人,她之所以这样想,不是说她认为这二者的性
质有什么不同。

  都是用肉体换利益,没有什么区别。

  这她明白。

  她所想的不一样,是指安全性、稳定性、在社会圈子里的口碑以及人脉关系。

  这些绝对是不同的。

  如果自己只能靠身材、长相和床上的态度来换取更多的收入,孔媛宁愿做需
要陪客户睡觉的客服,也不做妓女。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自己工作之中阴暗的一面不能让男友发现。

  只要再撑上一段时间!徐芃曾经露出口风,客服总监程莎迟早会提到别的岗
位上。

  客服这块重业绩不重资历,只要自己表现够好,当上客服总监也不是不可能。

  到那时,即便偶尔还要陪客人,毕竟不会再像现在这么频繁。

  再熬一年半载看看吧。

  但现在,孔媛还是得小心谨慎,所以她即使回来了也不敢直接回家。

  要知道她是下午两点多火车到站,往前倒推八个小时,她的屁眼里还插着一
根肉棒呢。

  客户知道她是中午十一点的火车,答应十点送她去车站,然后又留给她五个
小时的睡眠时间,在这之前就是在床上反复操弄。

  说实话,这个三十来岁的英俊男人实在是厉害,这两天把她弄得都快死掉了。

  被操得这么惨,孔媛当然担心留下什么会让男朋友起疑的印记。

  于是她一到站,先打的直奔徐芃家,在他家把自己的内衣裤统统洗了一遍,
又给自己里里外外好好洗了个澡,然后让徐芃帮忙在那些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再检
查一遍,确定没留下任何印记,这才在徐芃的床上沉沉睡去。

  徐芃还算是个有品的男人,孔媛就算一丝不挂地让他检查,他也没对她下手。

  开玩笑,这也算是公司的功臣,刚为公司拼命回来,怎么也得让人好好休息
一下吧?第二天,星期天,孔媛假装刚刚回来,进了家门。

  然后她察觉除了古怪的气氛。

  男友旁敲侧击地问她出差时的细节,这是他此前一向不怎么关心的。

  最令她揪心的,是在洗完澡出来时,她发现刚脱下来的内裤被人动过。

  原本她已经把内裤扔在专门放备洗内衣裤的小桶里,上面还扔了胸罩盖着,
现在这条内裤却跑到了胸罩上面,还有一个裤角搭在桶沿。

  男友为什么无缘无故把自己马上就要洗的内裤专门从桶里拿出来呢?孔媛出
差在外好几天,到了晚上,男友理所当然地提出要做爱。

  从来不怎么喜欢为孔媛口交的男友,这一次主动趴到她的身下。

  但他趴在那儿的时间很长,用舌头舔弄的时间实际上却很少,大部分时间他
都只是用手指拨弄,孔媛觉得他一直在查看自己的肉穴和屁眼。

  男友插进来以后,不像平时那样一开始先积蓄实力,慢慢的来,而是表现得
特别勇勐,直接勐插,像是积蓄了什么强烈的情绪。

  但他之前习惯了慢慢来,是有道理的,上来就勐干的结果,就是插了不到十
分钟,他就射了。

  然后男友也不说什么,冲洗了一下,就略带沮丧地玩起了电脑。

  孔媛假装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异状,像平时一样找着话题和他聊,又自己上
了会网,两个人各怀心事地睡了。

  男友知道什么了吗?否则他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所以,施梦萦和孔媛在周一
见面的时候,都各自头痛着。

  只是她们两个人还是有差别,差别在于午餐时,施梦萦可以把自己的烦恼全
部说给孔媛听,当然要瞒下那晚和徐芃上床的事;孔媛却无法把自己的苦恼说给
施梦萦听。

  孔媛知道施梦萦是坚决拒绝接受和客户上床的,甚至她一直都以为绝大多数
的客服都和她一样。

  会出卖肉体的,只是个别不要脸的女人而已。

  当然,施梦萦只是隐约知道有这样的女人,不知道具体是谁。

  但无论如何,在她的心目中,孔媛,绝不是这样的女人。

  带着自己家里重重隐忧,孔媛真的很难把心思放在施梦萦的烦恼上。

  午餐时间本就有限,孔媛又很有些心不在焉,施梦萦也无法多说。

  快下班时,程莎通知施梦萦,晚上周晓荣要请一些员工吃饭。

  施梦萦有点发愣。

  周晓荣一向是那种败家子少爷模样,经常带着公司里的一些员工出去吃吃玩
玩,没有什么老总的样子。

  在很多知情人眼里,不挂管理层的职务,但实际上拥有几乎同等股份的徐芃
老师,其实更像公司老总。

  此前周晓荣他们出去玩,从没叫过施梦萦。

  大概是因为他们也觉得她是不会和他们玩到一起去的。

  第一次被老总招呼吃饭,施梦萦第一时间并没什么荣幸的感觉,首先想到的
反而是拒绝,然后她又觉得自己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再然后,她才想到,到底应
不应该拒绝?想拒绝,是因为施梦萦不喜欢周晓荣;不知道怎么拒绝,是她一时
想不到理由;最后怀疑是不是应该拒绝,则是因为她想起自己以前看的很多教授
职场经验方面的书和视频里,都说要注意保持和同事们的良好关系,切忌孤立自
己。

  那么,轻率地拒绝友好的邀请,算不算是自己犯的一个职场常见错误呢?在
职场,最起码要合群嘛。

  这么一转念,施梦萦最终还是点了头。

  程莎不是很喜欢和施梦萦对话。

  这是她最不得力的一个部下。

  她还要去通知孔媛,那个小妞她也不太喜欢,尽管她恰好与施梦萦相反,是
客服部门里业绩最好,势头最勐的员工。

  但是,像程莎这样还没有完全退出客服一线,却终究不能再像个没结婚的小
姑娘一样拚到没有底线的客服经理,怎么会喜欢这个直接威胁自己地位的部下呢?
只是她也明白,自己以后不会永远待在客服总监的位置上,没有必要和孔媛置气。

  何况她也不能把这丫头怎么样。

  徐芃很欣赏她,而周晓荣……好吧,周晓荣喜欢女人的屁眼远胜于阴道,公
司里能满足他这个嗜好的女人,一个是自己,还有一个是孔媛,你怎么能让周晓
荣不喜欢她呢?但让程莎略微有些意外的是,她原本以为会找借口不去的施梦萦
一口答应,而原本以为肯定会参加的孔媛却以晚上已经有约为由拒绝了。

  程莎也不废话,只扔下一句:「那你自己找周总去说吧。」

  孔媛这个时候不太想去见周晓荣。

  很多时候,她宁愿这家公司只有徐芃一个主事人。

  这是个虽然一样要求肉体,但终究还是知道应该怎么对待女人的男人,就像
前天自己脱了衣服让他帮忙看看背后有没有印记的时候,他会认真地帮她一处处
地找,自始至终没做什么别的。

  换成周晓荣,大概会直接压上身来,自己爽过再说。

  但终归不能不去。

  孔媛在QQ上给徐芃留了句话,然后起身去周晓荣办公室。

  「进来!」

  周晓荣一贯是懒洋洋的。

  他正对着电脑,不知道在玩什么。

  孔媛很讲规矩地关上门。

  「周总,程经理说晚上您要请我们吃饭呀?」

  周晓荣看到进来的是孔媛,突然有了点精神,笑眯眯地说:「是啊,你们平
时这么辛苦,总要经常犒劳犒劳你们嘛!然后再一块玩玩,和上次一样!」

  「和上次一样」

  五个字,让孔媛不由自主地撇了一下嘴。

  这让她勐然回想起上一次周晓荣「犒劳」

  她的夜晚。

  那时她进公司刚两个月。

  虽然此前让徐芃见识了自己的服务态度,已经被录用。

  但两个星期后,周晓荣作为真正的老总,提出要再「面试」

  一下,她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就在现在这个办公室里,在她此刻左手边的沙发上,周晓荣在她的屁眼里灌
满了精液,给她定了客服部里第三高的月工资。

  此后进入工作状态一个多月,孔媛出手不凡,连拉了三个新客户——尤为难
得的,是这三个客户并不是靠她卖肉换来的——然后就到了周晓荣「犒劳」

  员工的日子。

  那次徐芃没参加,除了孔媛和周晓荣,一块吃饭的还有一个被周晓荣叫作
「刘哥」

  的男人、公司签约的专职讲师张昊翔、客服总监程莎、财务许茜,课程助理
蒋思怡,还有就是那个刘哥带来的一个小女孩,不知道叫什么,一共八个人。

  大家先是在一家泰国菜馆撮了一顿,然后又在周晓荣的招呼下,杀到一家酒
吧喝酒。

  玩了些划拳、掷骰、扑克牌之类的游戏,慢慢每个人都把酒喝到差不多的程
度,接着一干人打的去了周晓荣家,开了几瓶洋酒,继续喝,一直到半夜。

  孔媛有清晰的直觉,之前喝酒完全是在培养气氛。

  其实一到周晓荣家里,气味就变得淫靡了,程莎基本上就被那刘哥完全搂在
怀里。

  过了半夜,三瓶洋酒完全下肚,狂欢开始。

  孔媛不喜欢乱交。

  不介意用肉体换取利益的女人,也不是没有底线的。

  她的第一个男朋友带她玩过一次乱交,都是平时一起玩的朋友,也是先喝了
一点酒,然后一个换一个地进入自己的身体,到后来,孔媛都不知道那一刻在她
背后使劲撞击着她的究竟是谁,她能看到自己男友正在另一个女孩子身上使劲,
酒精刺激得他满脸通红,而性交的快感又令他不时发出叫声。

  不知道为什么,孔媛那一刻感觉有点恐惧。

  孔媛宁愿同时和几个男人一起做,也不想再参加多男多女溷着玩的乱交。

  但那天晚上已经由不得她。

  虽说她酒量不错,但喝的确实太多,其实她也已经到了醉的边缘,只是头脑
中还保持着一定的清醒,但手脚都已经发沉,走路也很难稳住。

  孔媛看到刘哥已经把手指插进了程莎的肉穴,而他带来的那个小姑娘则脱得
一丝不挂,正跪在周晓荣面前给他口交。

  那一刻,孔媛想的居然是:这小姑娘真嫩。

  确实很嫩。

  孔媛怀疑她可能还高中都没有毕业,小小的个子,微乳,连阴毛都是细细密
密,看上去澹澹的。

  但她舔吃肉棒的样子真是熟练。

  第一个过来操她的是张昊翔。

  这个讲师,孔媛还没来得及和他有什么来往,只知道他是公司里最好的讲师
之一,课程排得也满,据说是最好卖的课程里有两门都是由他来讲的。

  蒋思怡比孔媛还要小一岁多,但大学毕业后就进了这家公司,已经是个两年
以上的老员工了。

  她自从进了公司基本上就一直是张昊翔的专职助理。

  公司里很多人都知道他们早就搞在一起,去外地上课时,从来都是住一个房
间。

  就算有的时候为了注意影响,客户为他们开了两间房,到了晚上,还是会空
出一间来,凑到一起。

  也许是蒋思怡已经操熟了,所以,张昊翔把注意力放在剩下两个女人身上。

  最后,他在许茜和孔媛之间先挑了后者。

  在公司里,除了周晓荣和徐芃,孔媛从没主动想过还要再和任何人上床。

  这两个月里,她也曾经跟两个讲师去外地上课,其中有一个给过她暗示,希
望她晚上到他房间去,但她没理会。

  孔媛不介意用身体换利益,但不代表是个男人都能上她。

  在这家公司里,得了徐芃的重视,又讨了周晓荣的欢心,还用得着再和别人
虚以委蛇吗?她只需要把本分工作做好,没谁能把她怎么样。

  但在那天的氛围下,孔媛很难再拒绝了。

  张昊翔是个高个,看着有些瘦,脱了衣服才发现其实还是很有些肌肉。

  他的肉棒和他的体形不太衬,不太长,却黝黑滚粗,阴毛浓密。

  他几乎没和孔媛做任何前戏,直接把她的牛仔裤扯到膝盖以下,让她转过身,
跪在沙发上。

  孔媛昏沉沉地照做,她当时最主要的感觉是硬梆梆的牛仔裤垫在膝盖上有点
痛,而且因为延展性比较差,扯着很不舒服。

  可能是这样胡思乱想,就没能照身后男人的要求,把屁股噘高,张昊翔重重
地给了她屁股一巴掌。

  这一声打得很响亮,屋子里大多数人的目光大都集中在了孔媛身上。

  周晓荣正在享受小姑娘的口交,听到这声响,诧异地转头,正好看到张昊翔
挥手又在孔媛屁股上打了第二下,不由得哈哈大笑。

  孔媛略微清醒了些。

  其实张昊翔下手有些分寸,打得并不怎么痛,只是声音特别响,有那么多人
看着,孔媛虽不至于害羞,毕竟心里也不舒服,索性把头埋在沙发里,努力地将
屁股抬到最高,随便张昊翔怎么弄。

  她感觉张昊翔掰开自己的臀瓣,一只手熟练地摸到阴蒂,用力揉几下,也不
等她湿润,马上就把一个硬梆梆的玩意儿顶上来,在肉穴边磨了几下,使劲地掰
开肉穴,一下子就捅了进来。

  这时孔媛的肉穴几乎还是干的,但因为酒精的作用,没有太强烈的疼痛感,
而且她是那种很湿润的体质,张昊翔也就插了十几下,她已经水如泉涌。

  好像很满意这种反应,也不玩什么花样,只是两手扶着孔媛的腰,用最简单
的姿势奋力干着,时不时地拍一下孔媛的屁股。

  孔媛本想埋着头任由他操完,就算了事,但张昊翔粗大的肉棒虽然不能深入,
却完全撑开了她的肉穴,塞得慢慢的,一阵阵地送来了强烈的快感。

  孔媛自然而然地扭起屁股,不由得抬起头,就着张昊翔撞击的节奏叫起来。

  另一边,周晓荣正拿着一瓶润滑剂,和刘哥两个人分别给程莎和那小女孩做
着润滑,然后两个人分别插进了各自身边那个女人的屁眼。

  那小女孩叫床像受刑似的,就好像周晓荣不是在用肉棒插她,而是拿着一根
铁棒抽她似的,叫得格外凄惨。

  而程莎平时说话,完全是那种成熟女人的范儿,叫床的时候却有点娃娃音,
捏着嗓子,还真有点林志玲的味道。

  大概是喝过酒的缘故,张昊翔坚持了很久,一直不射。

  孔媛虽然肉体上很享受,但心里其实已经烦了,更起劲地扭起屁股,叫床的
方式也从一开始单纯的「嗯嗯啊啊」,变成了语言刺激,什么「我要被干死了!」

  「张老师你的鸡巴好粗啊!」

  「啊!捅到了捅到了!」

  之类。

  听觉刺激上来之后,张昊翔果然更加兴奋,又坚持了五分钟,就喷射了。

  张昊翔没有继续理会孔媛,拔出肉棒,就直接来到蒋思怡身边。

  他们两个倒是默契得很,不等他有什么表示,她就直接把肉棒吞入口中,帮
他清理粘在肉棒上的精液和孔媛的淫水。

  这时,暂时没什么人骚扰孔媛,她就靠在沙发上休息,瞅了一眼客厅的挂钟,
刚刚过一点。

  突然听到程莎从鼻腔里拖出一声长长的「嗯……」

  刘哥「啵」

  的一声从她的屁眼里抽出肉棒,一丝白浊连接在肉棒顶端和屁眼之间。

  刘哥意犹未尽地又把一根手指插进屁眼,来回抽动。

  程莎哼哼唧唧地说了句什么,刘哥笑着在她的屁股上拧了一把。

  这时刘哥的视线恰巧落在孔媛身上,他像是找到了一个新的目标,笑嘻嘻地
走了过来:「美女好啊,以前没见过。刚才叫得真骚啊……」

  孔媛慵懒地笑,缩了缩身子,换了个姿势倚靠着沙发,媚媚地看着刘哥。

  从之前吃饭和在酒吧喝酒时候周晓荣对刘哥的态度,看得出来这是个很重要
的人物。

  周晓荣对他隐隐也有讨好的意思。

  那这人就不能得罪。

  刘哥托起她的下巴,拇指在她的嘴唇上抹了一下。

  孔媛突然跳起身,改成跪姿,握住刘哥的鸡巴,送进自己的嘴里。

  刘哥顺手按住她的后脑,笑着说:「美女怎么这么饥渴啊?我可是刚从那边
的屁眼里出来。」

  孔媛一边抬眼看着居高临下的刘哥,一边认真地舔吃着沟沟缝缝里的每一处
污垢,直到把刘哥的鸡巴吃得光熘熘亮闪闪只剩下口水,才停下来,吐出肉棒,
说:「刘哥的鸡巴,从哪儿出来的都得吃。刘哥想不想试试我的后门?」

  这时那小女孩儿受刑般的惨叫达到了顶峰,戛然而止。

  周晓荣喘着气,放开一直紧捏着女孩屁股的手,放松地坐倒在沙发上,嘿嘿
淫笑:「熘子,这个屁眼儿好,不能放过!」

  刘哥拍了拍孔媛的脸颊。

  坐到她的身边。

  这时三个男人都已经发射,暂时都没了战斗力,东歪一个,西躺一个的,开
始交流心得。

  刘哥没忘把一根手指插进孔媛的屁眼,搅动着玩弄。

  此后,随着男人们战斗力的恢复,换了新的对象,再次开始肉搏。

  孔媛记得最后应该是到凌晨四点才去洗了个澡,然后也懒得去周晓荣安排的
房间,直接在沙发上就睡了。

  和那天差不多?靠!那天是周末,今天是周一,再像那天似的,明天还上班
吗?孔媛腹诽,面上却不显,吐了吐舌头:「周总,我不知道您今晚要犒劳我们
呀!这下我可要吃亏了,今天晚上我约了人,不能去了。」

  周晓荣一挑眉毛,皱了皱鼻子。

  他大概事先已经想好了节目,突然得知在他计划中的一个重要的角色不能参
加,不由得扫兴。

  不过,周晓荣在这点上还算过得去,好色归好色,倒是不太霸道,不至于马
上翻脸。

  但脸色不好看总是免不了的。

  孔媛正要说几句好话哄他,办公室的门被人轻轻磕了一下,算是敲了门,没
等周晓荣有什么反应,那人已经直接推门走进来。

  能和周晓荣这么没上没下的,整个公司也就只有徐芃了。

  孔媛偷偷地松一口气。

  徐芃随意地往沙发上一靠,冲孔媛抬了抬下巴:「干嘛呢在这儿?听周总训
话呢?」

  孔媛撒娇:「没有……我正跟周总抱怨哪!周总偏偏选今天犒劳我们,我这
去不了啊,约了人了!吃不上大餐,多吃亏啊!」

  「行了,下次再给你补上。别磨叽了,出去干活儿!」

  徐芃扬了扬手。

  孔媛老老实实转向周晓荣。

  周晓荣从不在职员面前发表和徐芃相左的意见,既然徐芃已经发了话,他也
就让孔媛出去了。

  孔媛如释重负地出门。

  等孔媛关上门,周晓荣略带点抱怨地对徐芃说:「你干嘛这么照顾她呀?」

  徐芃揉着额头,说:「她周末才从胡子那儿回来,这两天差不多都快被玩死
了,也得给人家放两天假。你缺她一个吗?」

  周晓荣扔过来一根烟,笑着说:「缺是不缺,但这妞够骚,我这儿现在也就
程莎能跟她比,她比程莎还年轻呢。少了她,少了很多乐趣啊。」

  徐芃把烟放一边,摇摇头:「今晚没乐趣啊。我正要跟你说,今天别搞太多
事,咱们玩点素的,行吗?」

  「为什么?」

  被徐芃这样扫兴,周晓荣也不急,反倒很好奇。

  徐芃神秘兮兮地笑了会儿:「我叫上了施梦萦。」

  「啊?」

  周晓荣一愣,突然满脸贱兮兮地笑,「你把她搞上了?」

  徐芃故作高深地慢慢点头。

  周晓荣从办公桌后面转出来,坐到徐芃对面:「说……」

  徐芃简单地把上周和施梦萦之间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又把自己现在的计划说
了。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了?」

  周晓荣搓着手,勐地一拍巴掌:「行!施梦萦这骚货,说漂亮吧,也就那样,
就是假正经!就得想办法好好玩她才行!行,慢慢来!」

  徐芃懒得和他坐一块意淫,起身就走,敲定了一句话:「说好了,晚上玩素
的!你想玩别的,等施梦萦走了以后再说!」

  周晓荣懒洋洋地「嗯」

  了一声。

  周晓荣安排的晚饭是韩国烤肉。

  除了孔媛没来,程莎也临时请了假。

  据说是她八岁的儿子在学校玩的时候摔了一跤。

  徐芃二话没说,放她回家看儿子。

  于是这顿饭最后就剩了七个人:周晓荣、徐芃、张昊翔、施梦萦、许茜、蒋
思怡,还有一个就是此前徐芃刚搞上的小骚货,客服苏晨。

  除了施梦萦和苏晨,其他的人是类似聚会中的老面孔。

  这天晚上的周晓荣看上去比平时斯文,吃饭时,竟连荤笑话都没说几个。

  张昊翔有几次想插口说些什么,但觉出今晚的氛围似乎与以前不太一样,也
就消停了一些。

  自从来到这个公司以来,施梦萦的压力其实一直很大。

  周晓荣一流的人对她的觊觎,当然是一方面原因,但这种男上司对女下属的
有形无形的觊觎,什么地方没有呢?差别无非是明显一些,隐蔽一些,多一些,
少一些而已。

  真正让施梦萦难受的,一个是业绩一直上不去,一个是始终不太合群。

  她固然不屑和公司里的很多人做朋友,但她也不希望完全被排除在圈子以外。

  尤其是在她看多了书,听够了课,笃信融入办公室文化是职场必须的技能之
后,就更加希望能多和同事们多融合。

  施梦萦觉得今晚的气氛还蛮好的,虽然她不像蒋思怡似的,叭叭叭地能说个
不停;也不像苏晨似的,酒到杯干,豪气干云。

  但她觉得自己也能和大家说到一起,笑到一起,这让她感觉非常好。

  这也许是她这两个月以来最开心的一个晚上。

  饭后,徐芃提议去酒吧。

  当然没人有意见。

  换做从前,施梦萦是不会参加的,但现在她回到家里也只是无穷的胡思乱想,
见其他人都说好,也就随了大流。

  周晓荣和徐芃带路,去了家朋友开的酒吧,要了个包厢。

  一开始的气氛略微有些异样,张昊翔和蒋思怡坐在角落里轻声嘀咕,许茜和
苏晨坐在周晓荣两侧,大眼对小眼地发呆,徐芃挨着施梦萦坐,找了几个话题,
免得气氛太沉闷,周晓荣相对最自在,嘻嘻哈哈地和许茜、苏晨开玩笑,还装模
作样地搂了苏晨一下。

  徐芃提出大家玩「789」。

  大家都没意见,七个人都入了局。

  施梦萦第一次玩这个,完全靠徐芃在一旁提点。

  但她运气确实不太好,自己摇出一个9,而张昊翔和蒋思怡这一对都摇出了
两个1,而且都指定让施梦萦喝酒。

  要知道他们这会儿喝的不是啤酒,是洋酒。

  周晓荣一开始想叫的是芝华士,徐芃做主,换成了轩尼诗勾苏打水。

  即便是口味上相对柔和了一些,也不是施梦萦喝得惯的,一上来两轮789,
她就喝了三杯,直接到了半晕的状态。

  好在接下来比较倒霉的是苏晨,只是她的酒量比施梦萦好得太多,一时看不
出有什么问题。

  中途周晓荣出去了一次,说是自己堂哥在隔壁包厢,去打个招呼。

  徐芃一开始还说是不是出于礼貌,他也一块过去,后来问清楚来的到底是哪
个,似乎又不怎么把那人放在心上,让周晓荣一个人过去应付了。

  差不多二十分钟之后,周晓荣回来。

  这时「789」

  已经又转过了两圈,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喝了一些。

  徐芃就提议说换个游戏,改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大家摇骰子,两颗骰子谁的总点数最小,谁就得受罚,要么真心话,要么大
冒险。

  周晓荣一拍大腿,笑着说:「正好,上次玩的那个我还放在三哥这儿呢!等
我去拿!」

  说着又跑了出去,不到十分钟,拿了个两巴掌大的小竹盒回来。

  徐芃「靠」

  了一声:「我上次想的那些东西,你他妈还留着呢?!」

  周晓荣一脸贼笑:「三哥说好玩,让我留这儿了,正好这次跟他要回来。」

  说着,周晓荣把盒子放在茶几正中。

  也不管别人,拿起骰子,「嘿」

  了一声,一把掷出去。

  大家顿时目瞪口呆,却是两个1!张昊翔笑得不行:「周总,我们就不用扔
了吧,你直接选吧,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啊?」

  周晓荣「呸」

  了一声:「万一谁运气不好,也是两个1呢!我还要跟他PK呢!」

  大家挨个掷骰,点数最小一个也掷出了4+2。

  眼看周晓荣就是最小的一个,没想到最后一个苏晨也掷出了两个1。

  她高声尖叫,周晓荣却兴奋得哈哈大笑。

  苏晨只能和周晓荣单独对决一场,这次周晓荣出手就是5+4,稳占上风。

  苏晨可能是霉运到了,居然再次掷出两个1,不得不面临真心话和大冒险的
选择。

  徐芃打开桌子上的小竹盒。

  这个外表普通的小竹盒做得还挺精致,里面分了两格,各自装着一堆折好的
纸条。

  「左边真心话,右边大冒险,你自己抽一个!如果抽了以后觉得自己做不到
或者不想说,也行,喝三杯酒就放过你。」

  苏晨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在「真心话」

  的格里抽了一张纸条,徐芃接过来,打开读道:「苏晨小姐,你的初夜是什
么时候,和谁?是怎么发生的?」

  施梦萦本来也是笑吟吟地看着苏晨,听到这个问题,吓了一跳。

  没想到他们玩的真心话,问的是这么私密的话题。

  她瞬间想到万一等会自己也要面对类似的问题怎么办?她对参加这样的游戏
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但是看看其他人,似乎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嘻嘻哈哈地催苏晨快点回
答。

  这时候自己突然提出这个游戏太过分,不玩了,是不是显得很不合群?让这
些同事怎么看自己呢?施梦萦没有扫大家的兴,但「初夜」

  两个字又令她有些不舒服。

  她低下头,闭紧双眼。

  别人都没特别注意她,只以为她是喝多了酒后的反应。

  过了一会,施梦萦又抬起头,不知怎么的,她又有了一种莫名的轻松,因为
她突然想到,幸亏苏晨抽出了这张纸条,如果是自己抽到了,怎么说?能说自己
根本不知道是和谁完成初夜的吗?这时苏晨好像已经描述完了她的初夜是怎么发
生的,讲到了最后一句:「弄了两次,我的感觉都很疼,但他算是爽到了。」

  张昊翔带头,大家稀稀拉拉地给苏晨鼓掌。

  又一轮掷骰开始了。

  这次周晓荣头炮打得响,6+4,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施梦萦是4+2,徐芃是3+5,许茜比较惨,只掷了个1+3,被大家视
作失败的大热门。

  果然之后的蒋思怡是2+6,张昊翔是1+5。

  许茜眼巴巴地看着最后的苏晨,希望奇迹再次出现,苏晨出手,却是两个6,
彻底打破了许茜的期待。

  许茜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在「真心话」

  的格里抽出一张纸条,这次周晓荣抢着把纸条接了过去,念道:「许茜小姐,
你做爱的时候最喜欢什么姿势?为什么?」

  许茜喝了口果汁,装模作样地打了一下周晓荣的肩膀,笑道:「周总,怎么
都是这种问题啊!」

  周晓荣指着徐芃说:「不关我的事,都是这个衣冠禽兽想出来的什么真心话
大冒险刺激版。你们可以一起鄙视他!」

  在座的女生一齐对徐芃发出嘘声,施梦萦觉得有趣,也加入其中,突然觉得
大家一起这样起哄玩笑也是一件挺好玩的事。

  徐芃一副非常得意的样子,冲大家招手。

  然后一脸严肃地说:「许茜小姐,不要岔开话题,交待你的姿势问题!」

  许茜有点为难的样子:「反正就那么几种姿势,想想也知道啦!」

  因为大家坐成了一个圈,蒋思怡挨着许茜坐,见她吞吞吐吐的,笑着说:
「你不说,我就帮你说啦!上次你告诉过我的!」

  张昊翔顿时来了精神:「偷偷告诉我!」

  苏晨也起哄:「凭什么呀!要说就大家一起听!」

  许茜挠蒋思怡的痒:「你喜欢的姿势我也知道!你敢说,我就把你的也说了!」

  两个人打闹了一会,许茜转头,面对大家,摆出一副「谁怕谁」

  的样子:「说就说!我喜欢男的从后面来。」

  「后面也有很多种的!」

  张昊翔不依不饶。

  许茜白了他一眼:「狗交式啦!」

  徐芃倒是依然很严肃,好像是认真在玩一个特别正经的游戏:「为什么呢?」

  许茜想了想,不是很确定地说:「插得深,比较爽吧。」

  大家哄笑了一会,又开始了新一轮。

  施梦萦对这些露骨的言语和直白的交流,仍然有些不太适应,但又再三告诉
自己,大家都在,玩得也开心。

  就当是自己接触社会的另外一面吧。

  毕竟自己不是待在高中、大学那种单纯的环境了。

  也许,这也是适应社会的一部分?这一轮输的又是苏晨,她不服气般又选了
真心话。

  这次却是一个略微正经的问题:「你对同性恋怎么看?你有试过同性做爱吗?」

  苏晨斩钉截铁:「我对同性恋没意见。反正不关我的事。我不是蕾丝边,我
也没试过。」

  这个问题虽然还是和性有关,但因为不涉及私密,倒是缓了缓节奏。

  第四轮,轮到男人输,逃过了第一轮的周晓荣,终于没逃过这轮。

  他以一点之差落在施梦萦之后。

  周晓荣很豪气地搓着手,说:「你们挑来挑去都是真心话!看我来个大冒险。」

  他在「大冒险」

  那格抽出一张纸条,指着纸背上一个蓝色的点,说,「待会还有胆子抽大冒
险的要注意,蓝点是男人的任务,红点是女人的任务,谁要是抽错了,女的抽到
蓝点的,也得完成男人的任务,别怪我事先没说!」

  大家看着那个格子里,果然有些纸条纸背是红点,有些是蓝点。

  张昊翔拿过纸条,打开一看,不怀好意地瞄了瞄在场的女人们,说:「这下
好了,平时都是周总在上面,现在轮到你们在上面了。」

  大家都听不懂,蒋思怡凑过去,读道:「在现场选一个美女,让她骑在背上,
在房间内爬一圈。」

  大家顿时鼓掌,一片欢欣鼓舞。

  徐芃尤其开心,笑着说:「这下你知道你平时有多不得人心了吧!」

  周晓荣气哼哼地站起来,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筋骨。

  苏晨笑眯眯地问:「周总,在我们当中,你选谁啊?」

  蒋思怡出主意:「选苏晨吧,她个子小,最轻啦。」

  周晓荣的目光在现场四个女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锁定施梦萦:「就小施吧。」

  施梦萦吓了一跳,连忙推辞:「不不不,我不会!」

  徐芃哈哈笑道:「这有什么会不会的?骑过马没?没骑过?骑过自行车没?
你只管骑在他身上就行了,又不用你做什么。是他背着你转圈,又不是他骑着你!」

  施梦萦还是推辞。

  一来她觉得骑在公司老总身上不太合适,二来她有一个现实的顾虑,她今天
穿的是裙子,如果要骑的话,走不走光还在其次,自己的隐私部位就要整个贴在
周晓荣的背上,中间只隔着一层丝袜和内裤,这种感觉她想想就觉得古怪。

  每个人都让施梦萦放松,赶快让周晓荣爬一圈。

  周晓荣也没半点犹豫,直接跪趴到了地上:「小施,上来吧……」

  大家一再催促,让施梦萦很难继续坚持。

  何况她多推辞一会,周晓荣就得在那儿多趴一会,恐怕也不太合适。

  最后她只得咬着牙,骑到周晓荣背上。

  周晓荣一挺身子,开始爬动。

  别看他有些虚胖,其实体力还真不错,爬得挺快。

  施梦萦一时没注意,险些被甩下来。

  在他背上,没什么地方可以抓,只能揪着周晓荣背上的衣服,全靠两腿使劲,
牢牢地夹住周晓荣。

  她觉得一种热烘烘潮乎乎的感觉透过丝袜,闷在自己的下体。

  这种感觉说不出的尴尬。

  好不容易等周晓荣爬完一圈,施梦萦忙不迭地从他身上下来。

  许茜、蒋思怡起哄似的让她说一下「骑在周总身上的感想」,施梦萦只是满
脸尴尬地笑。

  徐芃建议大家为终于有人能骑到周晓荣头上一起干一杯。

  汪晨更是不怕事大地建议周晓荣和施梦萦应该喝一杯交杯酒。

  闹闹腾腾地玩了一阵,施梦萦又喝了两杯。

  不知道是不是正好喝到了位,反而觉得没那么晕了。

  都已经骑到周晓荣身上转了一圈了,施梦萦突然觉得好像没什么好扭扭捏捏
的,既然玩就要好好玩。

  莫名其妙的,她突然兴奋起来。

  像从小到大,每年元旦新年,学校里的文艺表演,自己即将要上台唱歌之前
的那种感觉。

  哄闹了一会,大家继续。

  这一轮蒋思怡输了,她在「真心话」

  和「大冒险」

  之间犹豫了很久,最终选择了「大冒险」。

  周晓荣像是巴不得她比自己更惨似的一把抢过她抽出的纸条,瞟了一眼,喜
上眉梢,一阵狂笑,大声念道:「请蒋思怡小姐当众脱下内裤,送给现场你最希
望送予的男人。」

  蒋思怡大叫一声,说什么都不肯。

  汪晨、许茜都在一旁臊她。

  施梦萦这时甚至觉得这场面很有趣,她虽然没有凑过去起哄,但也很有兴味
地盯着蒋思怡。

  徐芃假装宽容地递了个酒杯过去:「实在不愿意,就喝酒吧,三杯!」

  蒋思怡眼睛一亮,正要接过酒杯,徐芃就加了一句:「不能兑水!」

  蒋思怡的脸顿时又苦了起来,不能兑水的轩尼诗,连喝三杯?折腾了一会,
蒋思怡咬牙切齿地说:「行!我脱!幸亏我今天穿的是裙子!」

  她跑到沙发最边缘,特意挑了个比较暗的位置,先是小心翼翼地从裙子里把
丝袜给脱出来,放在一边,又把裙子往上提了提,拉到大腿尽露但还不至于完全
走光的位置,把手伸进裙子去剥内裤。

  她个子不高,但身材很丰满,尤其是臀部肥翘,也许是坐的时间太长,内裤
和屁股贴得太紧,剥了两下都没能把内裤拉出来。

  蒋思怡只能换一个动作,像小便似的蹲在沙发前,将屁股对着沙发,这样所
有的人都看不到她的裙底,她直接把裙子拉高,两手往里一使劲,就把内裤扯了
出来,然后慢慢从腿上将内裤褪下。

  将内裤握在手里,蒋思怡满脸红通通的,在张昊翔、周晓荣、徐芃三个人之
间扫了一圈,最后还是把内裤递给了张昊翔。

  所有人顿时一阵大哄。

  张昊翔也不扭捏,直接把内裤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一脸莫测的笑,然后塞
进口袋。

  把内裤脱掉,蒋思怡反而镇定了,大大方方地又把丝袜穿上,回到茶几旁的
座位。

  施梦萦在一边看得开心,却也不免后怕。

  觉得今天自己虽然刚开始喝酒的时候运气不太好,多喝了几杯,玩大冒险之
后,总算还行,否则就刚才那几项,无论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恐怕都能难死她。

  这完全是此前的施梦萦不敢想象的。

  心里有着杂七杂八的念头,她都没注意自己这一轮掷出了什么,直到所有人
都发出一声惊叹,她才看茶几上,却是两个2,这种点数也算小到爆了,施梦萦
一颗心立刻揪了起来。

  此后徐芃是5+2,许茜是2+4,蒋思怡是3+4,都比她大。

  施梦萦已经慌到了极点,一门心思想着万一让她当众脱胸罩,或者说自己的
初夜什么的该怎么办?直到张昊翔掷出手中的骰子,一个1,一个2,所有人才
又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周晓荣的声音里明显都是遗憾。

  施梦萦目不转睛地盯着两粒骰子,看了很久,这才确认自己死里逃生,不由
得拍打着胸部,一阵阵地傻笑。

  张昊翔很霸气地选了大冒险,要求他挑选一个女人,背着她做十个深蹲,少
一个,喝一杯酒。

  他理所当然地挑了蒋思怡,然后做了八个深蹲,实在没劲了,就补喝了两杯
酒。

  下一轮,是倒霉的蒋思怡再次掷出最小的点数。

  她这次选了真心话,抽到的是要描述一次印象最深刻的性爱。

  她就说了一次大学时和男朋友在公园里的野战。

  听得施梦萦一愣一愣的,完全想象不出这得需要什么样的胆量。

  再一轮是许茜输。

  她也选了真心话,被问到最想和在座的哪一个做爱?许茜思考了一会,在大
家期待的目光中,报出了名字:「施梦萦!」

  施梦萦立刻傻了。

  所有人都笑作一团,徐芃说:「你这是耍赖啊!」

  许茜一脸奸计得逞,反驳:「问题里又没说非得是男人。」

  又一轮,运气不再光顾施梦萦,她即便掷出了3+4这样通常来说很保险的
点数,但无奈这一轮所有人的手气都很好,总点数都高过她,许茜和张昊翔甚至
双双掷出两个6。

  最后的苏晨也掷出了3+4。两个人加掷一轮,施梦萦的两个3输给了苏晨
的两个5。

  看别人倒霉的时候,还是蛮开心,真到了自己做选择的时候,施梦萦完全傻
了,不知道究竟应该选哪个。

  大冒险的内容好像风险很大,更让人尴尬,可真心话如果抽到了很私密的话
题,她也不知道应该答。

  反反复复想了很长时间,在场的人都有些不耐烦了,施梦萦这才犹犹豫豫地
选了大冒险。

  她对第一个有关初夜的问题记忆犹新,她宁愿试试运气,看看大冒险是要干
什么,也不想再面对一个可能和初夜有关的问题。

  徐芃打开她抽出的纸条,挑了挑眉毛,略有些惊讶地说道:「小施啊,你今
天和周总有缘哪。施梦萦小姐,请你和你左边的男人舌吻两分钟!」

  「噢!」

  好几个人都鼓起掌来。

  施梦萦左侧,坐的就是周晓荣。

  施梦萦呆了。

  她不知所措地看着身边的周晓荣,看着他满脸都是心愿得偿的得意劲,一时
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了!能喝酒!施梦萦刚想不惜一切代价选择喝酒,哪怕喝纯白兰地都行。

  突然听苏晨在一旁兴奋地喊:「不能喝酒代替!太不给周总面子了!湿吻!
湿吻!湿吻!」

  其他几个丫头也都起哄一般地跟着她的节奏喊:「湿吻!湿吻!湿吻!」

  对哦,之前都是任选一个对象,无所谓得罪谁,这次明确对象是周晓荣,自
己如果还选喝酒的话,那就是明摆着对他个人有意见。

  这,可能,不太好吧?周晓荣倒也不急,嘿嘿笑着:「小施啊,我们今天确
实有缘哪!刚才我背着你爬了一圈,现在我们来吻一个吧。」

  施梦萦慌到了极点,突然脑子一片空白,心一横。

  吻就吻了,又怎么样!她突然闭上眼睛,冲周晓荣的脸凑了过去。

  周晓荣眼睛一亮,侧了侧身子,使施梦萦的身体能半靠在自己身上,伸手揽
住她的腰,使劲地吻在施梦萦的唇上。

  大家一阵叫好!苏晨、许茜她们继续高叫:「湿吻!湿吻!湿吻!」

  施梦萦只觉得一条肥腻湿滑的舌头顶开了自己的牙关,肆无忌惮地在自己口
腔中游走。

  她并不想做太多回应,但也任由它肆虐。

  没过多久,肥舌熟练地找到了她的小舌头,一下就将它包裹起来,两条舌头
就此卷在一起。

  施梦萦笨拙地想逃避,却被肥舌死死地吸住,很多口水不住地送进嘴里。

  施梦萦觉得有些恶心,但这种状态下她完全不能控制口腔自然的吞咽反应,
也不知道有多少周晓荣的口水被自己吞下。

  这早就已经超过两分钟了吧?施梦萦觉得已经被周晓荣吻了好几个小时。

  而他搂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已经往下按到了屁股上。

  正在施梦萦想要阻止周晓荣继续的时候,徐芃突然宣布:「时间到!」

  周晓荣的舌头最后在施梦萦的嘴里席卷了一次,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

  施梦萦被吻得有些缺氧,急促地呼吸,不可避免地连续吞咽了好几次嘴里的
液体,一想到其中溷杂的周晓荣的口水,有些反胃,拿起面前的酒杯,一口气喝
掉大半。

  徐芃又递给她一杯果汁。

  这算是一个小小的高潮。

  那几个女人显得有些兴奋。

  带着这种亢奋的情绪,又一轮游戏开始。

  施梦萦像是酒劲有些上头,又像是一阵舌吻之后反而没了顾忌,带着比刚才
还强烈三分的兴趣开始掷出手里的骰子。

  这一轮是许茜输了。

  她也选了大冒险,周晓荣刚得了个大便宜,还在爽的过程中,自然格外亢奋,
打开纸条,大声念道:「许茜小姐,请你选择在座的一个男人,不限制任何方法,
在十分钟内弄到他的精液!」

  这一次反倒没有任何人起哄了,大家都微张着嘴,面面相觑,满脸暧昧的笑。

  许茜啊的惨叫一声:「真的假的!我这么倒霉!」

  她要过那张纸条,认真看了一遍,确认了自己真的这么倒霉。

  「还不如上一轮就输了呢!」

  施梦萦坐在一边,对这次任务感到不可思议,许茜怎么可能同意做这种事呢!
听到她那句抱怨,立刻想到自己身上,马上对自己刚才和周晓荣的舌吻感到庆幸
不已。

  幸亏是输在了上一轮,和这次的任务相比,施梦萦突然觉得能和周晓荣舌吻
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

  「小许啊,你选谁啊?」

  张昊翔催她快点确定人选。

  施梦萦心中不停地说,喝酒吧,肯定要喝酒啦!谁知许茜毫不犹豫地指了指
徐芃:「徐老师吧!」

  施梦萦惊讶地看着许茜,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很多想法,和这里在座的女人
们真的有很多不同。

  原来在自己眼中很了不得的事,在她们那里可能是小菜一碟,而对自己来说
绝不可能接受的,对她们来说可能也只是略有难度而已。

  徐芃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小许啊,十分钟行不行啊?我很厉害的。」

  他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施梦萦。

  施梦萦突然想起那夜他在自己身上奋战的场景,想起了自己的那次高潮。

  突然,她对许茜的选择有了一丝不悦。

  许茜抿着嘴笑:「试试看吧,徐老师一定要帮我哦,让我过关嘛!」

  然后她就起身往卫生间走,徐芃跟在后面,周晓荣拉住他,递给他一个杯子。

  「射这儿射这儿,等会当证据!」

  张昊翔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喊:「小许,没说让你去卫生间啊!就在这儿吧!」

  许茜回头「呸」

  了一声,钻进了卫生间,徐芃也随她进去了。

  少了两个人,前一个任务还没完成,游戏当然进行不下去。

  剩下的几个人略有些尴尬地坐等,各怀心事。

  张昊翔照例和蒋思怡腻在一起,周晓荣有一搭没一搭地找施梦萦说话,发现
她心不在焉,便转脸和苏晨聊。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张昊翔看了一下表:「从进门算起,八分四十秒!周总,
你之前好像没说完成不了的话,该怎么罚啊!」

  周晓荣一拍脑袋:「哎呀,还真忘了!」

  苏晨玩着两粒骰子,随意地在茶几上丢掷着,白了他们两个一眼:「还罚?
小许还不知道在里面怎么被弄呢,你们还想怎么罚?」

  话音未落,卫生间的门开了。

  徐芃拿着杯子走在前面,许茜拿纸巾擦着手跟在后面。

  来到茶几旁,徐芃把杯子放下。

  里面果然装了一摊白乎乎黏唧唧的液体。

  周晓荣一声怪叫:「老徐!你今天状态不行啊!这么快就被搞定了!」

  张昊翔则腆着脸问许茜:「小许啊,你是用什么办法把徐老师弄出来的?」

  许茜做了个鬼脸:「要你管!」

  蒋思怡突然叫:「哎呀,茜姐,你嘴巴边上有东西!」

  许茜稳坐不动,完全不为她的咋呼所动。

  「少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几个人又闹作一团。

  施梦萦一直是被周晓荣和徐芃两个夹在中间,周晓荣在左,徐芃在右,所以
徐芃放杯子的地方几乎就在她的正对面。

  杯底那团液体近在眼前,她似乎能闻到男人精液那种特殊的气味。

  施梦萦不知为何,又是一阵反胃。

  她脸色苍白地站起来,匆匆向包厢外走去。

  苏晨坐在最靠近门边的位置,惊讶地问:「呀,施梦萦,你怎么了?」

  施梦萦匆匆给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有点闷,出去透透气!」

  然后闯出门去。

  徐芃挥挥手,让苏晨跟出去看看。

  苏晨连忙跟着走出了包厢。

  刚出包厢,苏晨就差点撞在施梦萦身上。

  原来她并没有走远,就站在门边。

  隔壁包厢门口站着一男一女,大概都是三十不到的年纪,男的个子已经算是
比较高的,大概182、83的样子,有些清瘦,长得不算十分英俊,但看着很
舒服。

  但和他身边的女子相比,这男子又不显高,这个高挑的美女穿着一双正常的
高跟鞋,却有着几乎和这男子一样的高度。

  汪晨撇撇嘴,她真羡慕这种高挑丰满的身材。

  然后她才发现施梦萦的眼神一直落在那男子身上,而那男子一脸惊奇,也像
是认识施梦萦似的。

  「有鬼!她的男朋友?被现场捉奸了?」

  汪晨的小脑袋瓜迅速转着念头,看施梦萦的表情,像。

  但那男子的神情,完全只是惊奇,没有尴尬,又不像。

  那男子突然说话了:「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和朋友玩?」

  施梦萦没有说话,目光在一男一女两人脸上来回扫了两圈,突然转身又回包
厢。

  汪晨略显尴尬地冲那两人笑笑,跟着施梦萦回去。

  施梦萦眼角已经控制不住泪水。

  又见到了沉惜,却在他身边又看到了那个女人!自己刚出门的时候,就看到,
沉惜的双手正搭在那女人的肩上!施梦萦宁愿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个夜晚,原本她是很开心的!巫晓寒望着汪晨她们走进去的那个包厢门,
略带好奇地问:「风流债?」

  沉惜差点被她噎死:「刚分手的女朋友!什么风流债!」

  巫晓寒恍然大悟。

  「哦!前任……还巧遇哦!不错不错……哎,你说她刚才……」

  她指了指沉惜的手,又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是不是误会啦?」

  沉惜耸耸肩:「随便啦!」

  他又拍了拍巫晓寒的肩膀,「你还是管你自己的事吧!好好谈,我在外面等
你。」

  说回到自己身上,巫晓寒脸色一黯,望着面前的包厢门叹了一口气。

  恰在这时,像是听到了门口有什么声音似的,包厢门开了。

  一个精瘦精瘦的男人站在门里。

  看到他的脸,巫晓寒脸色瞬间变得寒霜一片。

  沉惜眉毛一挑,伸出手:「周旻,好久不见。」

          第五章、沈家三少(已有修订版)

  那瘦高的男人周旻就是巫晓寒的丈夫。他此刻的脸色明显不好。约了自己老
婆谈谈,原本是自家公婆俩的事,无论道歉赔罪,还是争执吵闹,都是家事,无
所谓,没想到平空杀出一个观众。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沈惜。

  巫晓寒只说这几天住在朋友家,却一直没说明是谁。现在看来,就是住在沈
家了。作为高中的校友,周旻早就知道自己老婆和这男人之间老同学的关系和交
情,但作为一个男人,心里总归不舒服。

  老婆在这个男人家住了三晚,不会已经发生过什么了吧?

  巫晓寒离家的原因,别人不知道,周旻再清楚得很,还不就是为了男人女人
的那点事吗?如果巫晓寒要在这点上来报复自己,在周旻想来,是再正常不过的
事。

  如果巫晓寒真的起了这个念头,那么以自己老婆的性格、品位,像她这样的
女人想要找一个婚外的床伴,大概,沈惜会是她最理想的选择。

  而此刻,这个自己老婆最有可能会选择的婚外情伴侣,就站在她的身边,出
现在夫妻谈判的现场,你让周旻的脸色能好到哪里去?

  如果换另一个人,周旻也许早就发作了,在这个自己朋友开的酒吧里,叫上
十几二十个人都没有问题。看沈惜斯斯文文的样子,他这辈子有没有和人打过架
还是一个疑问,虽然看他的身材体形,并不文弱,顶多平时在参加运动锻炼。

  打架和运动可是两回事。

  但是面对沈惜,周旻却不敢搞邪的。

  大家都还是中学生的时候,周旻还和道上的小混混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从这
点上来讲,周旻也算是他所读的这所省重点里的一个奇葩。好多同学对他都有些
隐隐的怕。当然,周旻也有许多不敢惹的人,沈惜便是其中之一。

  他早早就从前辈那里拿到一份名单,说是名单,其实就是口口相传的几个名
字,那是这所学校里绝不能惹的几个人,其中就有沈惜。

  说了也怪了,凡是被列在这份名单里的,几乎都是高官富豪的孩子,这些人
不能惹,周旻能理解,省重点嘛,还能少了这些少爷公主?周旻本人也不是什么
纯粹的烂混混,只是喜欢和这些人一块玩,他自己家的背景条件固然不能算是什
么多了不起的人家,总也不差,否则也不可能一边混着,一边还能读省重点。他
分得清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

  可是,从没听说沈惜具体是什么背景,平日也看不出他家很有钱的样子,他
本人更是斯斯文文,稳稳妥妥,没半点值得别人怕的地方。他也能列在那个不能
惹的名单里,曾经让周旻十分奇怪。

  奇怪归奇怪,周旻不是傻子,既然告诉了你不能惹,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
不会去试的。

  也许伸手试一试,他立刻就能知道原因,但是,谁知道伸了手之后的后果是
什么呢?周旻宁愿糊涂。

  其实,存了个不能惹的念头以后,整个高中时代,周旻和沈惜几乎就没有交
集。如果不是高三时候,他莫名其妙地追到了巫晓寒,即使到现在,他也不会和
沈惜有任何关联。

  即便如此,这种「沈惜不能惹」的意识还是深藏在周旻心底。到了现在这个
他十分不爽的时刻,他发现自己居然生不起气来。

  甚至,沈惜伸出手来与他相握,周旻心里即使有再多的猜测和不满,竟然都
不自觉地生出一份荣幸。

  打完招呼,周旻请两个人进包厢。让他生出一丝惊喜的是,沈惜自称「司机」,
转眼就告辞,甚至只是和巫晓寒点了点头,连话都没说,就径直离开了。

  这令周旻舒心了许多。司机?他觉得这个身份的沈惜还是很可爱。

  如果沈惜一直待在这里,旁观夫妻谈判,作为一个令周旻隐隐畏惧的男人,
无形中会让他在和巫晓寒的谈话中处于尴尬境地。但他识趣地离去,终于让周旻
松了口气。

  当然,周旻知道他不一定是真走了,也许还在酒吧哪个角落里等着巫晓寒,
毕竟看巫晓寒随身只带了一个包的样子,也不像有谈完话就搬回家住的计划。

  但只要沈惜不会参与谈话,周旻也已经满意了。

  夫妻俩进了包厢,隔着茶几对坐。只剩下两个人,气氛反而变得尴尬。巫晓
寒自从见到周旻之后,就没说过一个字。周旻为她点了杯鸡尾酒,她也没动,就
放在桌上。

  周旻几次想开口,看到巫晓寒的表情,却又咽了回去。

  憋的时间实在太长,周旻觉得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坐着等待巫晓寒的时候舒服,
实在难忍,终于还是开口:「老婆……这次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认错!你带
馨藟回家来吧。」

  巫晓寒双手虚抱在胸前,十指相缠。脸上突然浮起一丝笑容:「周旻,我们
性生活不和谐吗?」

  周旻愣了一下,随口就回答:「没有啊……」确实没有。

  巫晓寒的身材、相貌没得挑。和她不熟的人,第一次与她见面,总有超过三
成会说她长得像哪个明星。确实,巫晓寒看上去和李小冉有六七分相似。至于身
材,削肩素腰,翘乳丰臀,浮凸有致。尤其是她的那对长腿,周旻嫖过很多小姐,
在他干过的几十个女人里,没有一个能拥有像巫晓寒那样完美的腿。

  在周旻所在的公司,目前他还只是一个中层小主管,但每次公司联谊,家属
出席时,就是周旻最出风头的时候,算上所有女员工以及男员工的家属,周旻搂
着的,全场最耀眼的女人的腰。

  最重要的是,周家、巫家都不是没有根底,能任人揉搓的人家。周旻拥有这
个最耀眼的女人,也不用担心会被上司看上,更不用担心老婆会被这个长、那个
总的勾引。

  能拥有这种可以大大方方带着出场的完美女人,确实羡煞旁人。

  而且巫晓寒生性爽朗,在他们最早开始性生活的头三四年里,一直呆在国外,
既没人管束,又受另一种文化氛围的熏陶,巫晓寒在床上基本上没什么忌讳,什
么姿势都行,怎么叫床都肯,野战车震都试过,真的不能要求再多。

  别的方面周旻或许会有微词,但性生活方面,周旻觉得自己再没良心,也不
会对巫晓寒说出「不和谐」三个字。

  问题在于,周旻迅速地反应过来,巫晓寒问这个问题的真实意图。

  性生活不和谐,老公出去嫖娼虽然也不能说是对的,但至少还算事出有因;
但是如果你也承认性生活和谐,那你倒是说说,嫖娼算什么?

  这一点,周旻绝对没法给出一个能让巫晓寒满意的答复。

  在周旻想来,出去嫖妓,与自己和老婆之间的性生活没什么关系。家里的老
婆再好,并不妨碍他在外面多搞几个女人。无论巫晓寒在床上如何风情万种,毕
竟只是一个女人。自从出国之后第一晚给她破处后,两个人已经做了十年的爱。
十年啊,同一个女人,同一个屄,操了十年,就算是天仙,也会有审美疲劳吧?

  记得刚开始的时候,他恨不得时时刻刻插在巫晓寒的屄里。有时周末在家,
一天能做三四次。但这几年,一周能有一次就已经算是很不错的节奏了,也有三
四个星期才做一次的时候。

  那些楼凤、小姐的屄,大大小小、老老嫩嫩、紧紧松松,无论哪种,总算是
个新货色,能让他提起更多的兴趣。

  再说,判断一个男人是否「性福」,能操到多好的屄,固然是个标准;能操
几个屄,也是很重要的标准啊。

  这年头,你就算真拥有一个天仙老婆,但如果到头来只操过这么一个屄,在
朋友面前还是抬不起头,说不上话啊。

  操过的屄,总是越多越好。

  周旻这几天一直很后悔,当然,他不是觉得嫖娼有什么问题,重点是他不该
忘了关QQ,让巫晓寒发现了这件事。刚开始曝光时,他是彻底昏了头,完全不
知道该怎么和巫晓寒解释。慌张、懊悔到了极致就是愤怒,气哼哼地转身就走只
是个表象,周旻心里清楚,其实,那不过是落荒而逃而已。

  随后,就是越想越慌,竟不敢回家了。

  等过了几天,鼓起勇气回家一看,女儿已经被送去了岳父岳母那里,巫晓寒
更是不知所踪。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微信不开,竟是人间蒸发。

  好不容易某天晚上接了电话,还是大吵一架。

  好不容易今天答应晚上出来大家谈一谈,又发现,原来这几天她是躲去了沈
惜那里。

  每次想到「沈惜」这个名字,周旻就没来由的一阵烦。这两个字每滚过心头
一次,他就几乎确认一次,自己已经戴上了一顶绿帽子。

  偏偏在嫖娼的事被巫晓寒抓住后,他还不能在这个事上发作。

  而此刻巫晓寒的态度,也让周旻不爽。既然同意来谈,那就应该是双方各让
一步嘛。自己已经先开口认错了,你这摆明了还不肯罢休的态度就很让人恼火。

  果然,听了自己的话,巫晓寒笑吟吟地望着自己,又不说话了。

  周旻心里的火越来越大,索性也就不陪小心,两个人沉默地对坐。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巫晓寒叹了一口气。

  「我过来,其实真的想听听你会说什么。沈惜说,嫖比赌强。他的观点我不
认同。但我明白他的用意,他也是希望我们十年感情,五年婚姻不要一下子就断
了,能有转机总是最好。所以我来,坐在这儿。不开口,只是在等你两句话……」

  巫晓寒端起面前的酒,抿了一口。周旻有些愕然,一时反应不过来她说的是
哪两句话。

  「其实很简单,一句对不起,一句以后不会这样做了。我知道,你就算说了
对不起,心里也不一定是这样想的;就算说了以后不做,也不一定能做到。但是,
如果你到现在连说这两句话的想法都没有,那么恐怕我们还没有到坐下来谈的时
候。我们的想法截然不同,我以为很严重的事,在你看来完全无所谓。如果真是
这样,就算我回家,又怎么样?过几天说不定我还要搬出来……」

  「哪有这么严重?我说了,以前的事都算是我错,这不就等于说了对不起了
嘛!老婆,以后看我表现,好吧?」周旻还真没觉得这是件多了不起的事,要道
歉,行,要什么保证,也行。等这事过去,自己做事再小心一些也就是了。

  巫晓寒收了笑,愣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酒杯。蓝红两色的酒液,在包厢暗黄的
灯光下变幻。过了一会,她又叹了口气。「周旻,今天就这样吧……过几天我们
再谈。」

  说着她起身准备离开。

  周旻急了,跳起来,一把拉住巫晓寒。

  「老婆,有什么就说开嘛,干嘛再过几天?」

  巫晓寒从他手里挣出,很认真地说:「我们的想法完全不一样。你到现在为
止都不接受我对这件事情的反应。你心里可能还在觉得我是在小题大做。觉得只
要把我哄回去,这件事就完了。那我们还谈什么呢?没有必要的。」

  周旻又一把拉住继续往门边走的巫晓寒。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老婆,坐坐坐,不要急嘛!你要我道歉我就道歉,
我跟你保证以后我不找那种女人了,好吧?老婆,我确实知道错了!」

  巫晓寒看着周旻虽然显得有些惶急,却完全缺乏诚意的脸,突然又笑了。

  「算了,周旻,这样的话你说着不舒服,我听着也不舒服。谢谢你,虽然不
舒服但还是这么说。你今天的诚意我看到了。但这个事,真的不是我们吵一吵,
你哄哄我,就算完的。我们都再想想吧……」

  巫晓寒再次推开周旻的手,往门边走去。她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包,找到了手
机。她也不知道沈惜会在什么地方等自己,该打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准备走了。

  不过,还是到外面走廊上再打吧。巫晓寒摸到了手机,却没有掏出来,只是
捏在手心。就算心里坦坦荡荡,但当着周旻的面给沈惜打这个电话,总是不太合
适。

  正这样想着,两条手臂突然从背后环抱上来,箍住了巫晓寒的腰。猝不及防
的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随即,一阵雨点般凶猛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侧脸
上,头发上。

  巫晓寒只是几乎下意识地叫出声,其实,她完全懵了。直到两三秒钟之后,
巫晓寒才真正明白,这是周旻抱住了她,正在亲吻她。

  「不要这样,周旻!」巫晓寒试图从周旻的环抱中挣脱。但因为两只手也被
箍在周旻的怀抱中,使不上力。只靠身体左右摇摆,完全无法和周旻的力量对抗。

  周旻也不说话,就是不停地吻她,然后把她往沙发边拉。巫晓寒挣扎着,但
毫无作用,被一直拉到了沙发边。这时周旻不再环抱着她,而是将她背部朝上压
倒在沙发上。

  周旻用半边身体压住巫晓寒,令她不能翻身,一只手伸到她脚边,撩起了她
连身长裙的裙角,一直拉到腰间,使巫晓寒仅着内裤的下半身完全暴露在外。

  这时巫晓寒才惊慌起来,此前她一直以为周旻只是想通过亲密的接触来挽回
自己,所以她虽然反抗,却总留着一点力。直到这个时候,感觉到周旻已经开始
撕扯自己的内裤,她才真正意识到周旻想做什么。

  「你神经病啊!你要干嘛!停下来!」巫晓寒拼命地挣扎。

  两个人一个使劲往下压,一个全力向上顶,一个试着将对方的内裤扯下来,
露出赤裸的下体,一个疯狂地扭动摇摆着身体,想尽一切办法不让对方得逞。

  就这样搏斗了几分钟,「嗤啦」一声,巫晓寒的内裤被周旻撕开了一个大口
子,他原本倒只是想把内裤脱剥下来,既然到了这一步,索性加力,几下就把已
经破了的内裤撕烂,直接从巫晓寒下身扯了下来。

  一个丰润的臀部彻底暴露出来,优美的臀线,幽深的股沟,在不那么明亮的
灯光以及身体遮掩的阴影下,时而清晰,时而晦暗,藏着一抹粉嫩的肉色,和湿
滑肥软的骚香,突然彻底点燃了周旻的欲火。

  此前他只是突如其来闪过一个念头,想要通过一次亲密接触来留下巫晓寒。
抱得紧了,自然产生了想更进一步的念头。此后的一切,像突如其来的风暴似的,
完全没有经过周旻的头脑,只是本能般的动作。

  而到了此时此刻,面对这样一个赤裸的臀部,周旻产生了一股猛烈的欲望。
他突然对那个自己原本以为已经操腻了的屄产生了无比强烈的渴望,那种熟悉的
香味刺激着他的鸡巴。

  他已经彻底硬了,只想快点找到洞口,捅进去展示雄风。

  但是这个曾经任由他自由出入的洞口,此时此刻却变得格外难进。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巫晓寒仍然没有放弃抵抗。这也许是她们两个从恋爱到
现在,巫晓寒唯一的一次反抗。周旻想不到她的抵抗竟是这样的坚决和难缠。尽
管她已经被自己压倒,尽管她的内裤都已经被撕烂,尽管她完全无法阻止自己的
手指顺着股沟进到肉穴洞口,揉搓着她的阴蒂,但是自己依然无法将她彻底正法!

  只要周旻试图把鸡巴伸到肉穴边上,就势必要换一下姿势。但是,哪怕只是
小小地挪动一下身体,周旻都分明地感觉到,即使是一点点的放松,巫晓寒都会
顺势翻身而起。她持续不断的挣扎在不停地警告着他这一点。

  于是周旻在此后一两分钟内,面对一个完全没有任何遮蔽的肉穴,却只能望
之垂涎。

  他只能不停地用手刺激它,试图唤起女人的冲动,成就好事。但从女人的反
应来看,她被唤起的,只有持续反抗的念头。

  纠缠了许久,周旻不耐烦了。他试着紧贴巫晓寒,狠压着她。不离开她的身
体,而是沿着她的背部弧线往下滑,直到鸡巴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进洞。但
他仍然低估了巫晓寒反抗的决心和力量!巫晓寒的力气远不如周旻,但长年练瑜
伽的她,保持的韧性和耐力远超过周旻的想象!

  就在周旻挪动身体,放松了对巫晓寒压制的瞬间,她奋力地往后猛撞!长腿
肥臀性感之外的另一面在这一刻展露无遗,周旻被撞得一时控制不住平衡,向一
旁倒去,直接滑出了沙发,屁股正撞在茶几角上,剧烈的酸痛使他按捺不住地惨
叫起来。

  巫晓寒跳起来,本想就此跑出包厢,但周旻却横在了她与大门之间。尽管他
现在呲牙咧嘴地捂着屁股侧躺在地上,但自己如果从他身边跑过,还是会被他一
把抱住。两个人绝对力量之间的差距,令巫晓寒放弃了大门。

  唯一的选择就只剩下背后的卫生间。

  巫晓寒转身冲进卫生间,关上了门,正要上锁,这才发现原来这个酒吧的卫
生间门竟然无法反锁!这下她等于反而把自己逼到了一个没有退路的死角。巫晓
寒只能马上用身体顶住门,以防周旻能轻而易举地闯入。

  惊魂未定,巫晓寒转着念头,却怎么也想不出任何脱身的方法。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周旻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

  就过了几秒钟,周旻就扑到了门边,一股巨大的力量连续撞击着卫生间的门。
在纯粹的力量对比下,巫晓寒无疑居于绝对的下风。门好几次都被推开一条大缝,
只差一点就能让周旻将脚尖格到门缝中。

  就在反复的较量中,巫晓寒猛然感受到了右手掌心中一片坚硬冰凉。

  她一直攥着一样东西!是在被周旻袭击的一刹那,从包里拽出来的。

  她的手机。

  沈惜!找到他!

  沈惜的快捷号是多少?妈妈是「1」,爸爸是「2」,周旻是「3」,肖潇
是「4」,净萱是「5」……「6」!沈惜是「6」!

  「嘟……」一声……

  没有第二声。

  不到第二声「嘟」响起,沈惜就接起电话。

  没等那边说话,巫晓寒就大声喊道:「救我!」

  就在这一瞬间,她抵挡不住周旻的力量,卫生间的门被一把推开!周旻伸手
揪住巫晓寒的肩膀,使劲把她往外拖。巫晓寒只来得及又喊了一声:「救我!」
手机就被周旻打落在地。

  又是一阵激烈的推搡格挡,巫晓寒的体力终于到了极限,尽管她仍然没有屈
服,但毕竟已是强弩之末,反抗的力度几近于无。而她的大声叫喊也无法传出隔
音效果极好的包厢。何况此刻整个酒吧都在播放极响的音乐声。

  巫晓寒再次被按到在沙发上,这次是仰面朝上。连身长裙的上衣部分被粗暴
地扯开,前搭扣的胸罩被拽开,露出一对圆挺的俏乳,一如少女时代的粉嫩的乳
头高耸,双乳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乳浪如醉。白皙的肌肤,在灯光和阴影
的轮回遮映下,现出玫瑰色与灰色交相闪烁的美景,是种夺人心魄的媚艳。

  她的裙摆再次被撩到腰间,没有内裤遮挡的下体,一览无余。此刻巫晓寒能
做的最后一点努力,就是紧紧并拢双腿,不让周旻轻易侵犯到自己最隐秘的部位。

  但周旻的一只手死死按在她的胸口,令她呼吸困难,嗓子里又干又疼;而另
一只手则全力地掰着她的右腿,一点点,一点点地形成两腿间的缝隙,一到缝隙
成形,立刻又将肘部插到腿间,再以肘为撬棍,往两边使劲,使得巫晓寒双腿间
的缝隙越来越大,终于能把他的膝盖顶到两腿之间。

  到这个时候,巫晓寒几乎已经彻底宣告失守。

  巫晓寒再也无法遏制,泪水夺眶而出!

  在眼泪涌出的一刹那,周旻撑开她的双腿。

  那个曾经令他着迷,一度令他厌倦,但今夜突然又开始强烈吸引他的肉穴就
在面前。

  巫晓寒一直保持着在国外养成的习惯,将阴毛剃得干干净净,两腿间纤毛无
余,精致的肉唇微微绽开,紧窄的缝隙,似闭似露,彷如开垦未久的处女地,经
过这么长时间的争斗挑逗,无论她是否情愿,毕竟还是闪出一丝水光。

  周旻也清楚巫晓寒已经基本无力反抗,气喘吁吁地收回压在她胸口的手,按
到了她光滑的大腿上,用鸡巴在肉穴口上磨了几下,蹭到一层薄薄的濡湿,就挺
腰把鸡巴捅进了巫晓寒的阴道。

  「啊!」巫晓寒高声尖叫,仅有的那点湿润不能完全抵消被强行进入的疼痛。
她此刻气息凌乱,连呻吟的气力也不足,叫了一声后,此后只能不时从鼻孔中游
出一两声哀哼。

  她从没想过自己居然会被人强奸,更没想过强奸自己的竟会是丈夫。

  周旻也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会强奸女人,而强奸的对象竟是妻子。

  他似乎突然领悟到了一点强奸的快感。那不是肉体上的。说实话,如果对象
反抗激烈的话,强奸太费体力,又没有对方配合的乐趣。很难说到底有多爽。但
从心理上,罔顾女人的意愿,任意出入她的身体,强行霸占女人原本死守不放的
区域,这是一种将对方的一切操纵在自己手中的极强满足感。

  周旻就是在这种满足感中,凶猛地抽插着。巫晓寒的肉穴,他完全是轻车熟
路。十年情侣和夫妻,干过没一千次,也有八百次。但他还是第一次享受这种满
足感。巫晓寒的肉穴里千层百回,他的鸡巴粗暴地顶开一层层嫩肉,反复在曲回
的腔壁中刮擦,每一下都能让胯下的女人颤抖和呻吟。看着巫晓寒梨花带雨,却
完全无法阻挡他予取予求,他竟在最短的时间里喷薄出一股想射精的强烈冲动。

  周旻已经忘了,他原本只是希望通过亲热来挽回僵局。

  他爽得直哼哼。

  突然响起一阵急促但还算有节制的敲门声,门外似乎隐隐有人在高声叫喊。

  是沈惜!

  巫晓寒猛的发力,试图直起上身。她也不知从哪里又冒出来一股力气,又有
了再次反抗的决心。巫晓寒也知道这里的包厢可能隔音效果非常好,就不浪费气
力叫喊,只是全力地推打周旻. 突如其来的攻击,令还沉浸在鸡巴快感中的周旻
有些猝不及防,险些再次被巫晓寒推下沙发。

  周旻有些恼,立刻抓住巫晓寒的手臂,强行按在她的头顶,再次将大半身体
压了上去,彻底镇压住巫晓寒的反抗,而下体死死顶在巫晓寒体内,鸡巴加速地
冲刺,仿佛是要借此宣告自己依然对她拥有完全的支配权。

  巫晓寒无法反抗,只能用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周旻. 周旻好像受不了这种
注视,索性将脸埋在她脸的右侧,避开她的目光。

  敲门声明显变得愈发急促。

  猛的,声息全无。

  仅仅几秒钟过后,门上轰然传来一声闷闷的巨响!

  周旻愕然挺起上半身,扭转头。

  第二声巨响随之而来,整个包厢门都在震动!

  在周旻还没有完全明白这些巨响代表着什么的时候,随着第三声巨响,包厢
门像被一阵狂风推动似的猛烈弹开,沈惜就像被裹在这阵狂风中一样,冲进了包
厢。

  周旻全没料到看似斯文的沈惜竟有能将包厢门撞开的气力和决心,就在他还
陷在这种不及反应的愣怔中时,沈惜已经几步冲到他的背后,一把揪住他的头发,
往后拖去。周旻感觉自己的鸡巴不由自主地从巫晓寒的紧穴中滑出,然后整个身
体像个口袋似的被扔到一边。他的头重重撞在包厢的墙上,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沈惜一把推开周旻,对他毫不在意,直接冲到沙发边。

  巫晓寒已经撑着沙发坐起身来,拉着裙摆遮住下体,胸罩的搭扣已经被扯坏,
只能勉强遮挡,又把被撕开的连身裙上身部分拉到胸前。

  沈惜见到她这副模样,愤怒地转头看向周旻. 周旻已经跳了起来。他也算是
从小打架打惯的,只是一时懵了,才如此不堪一击。

  稍作镇定,就反应过来,忍着疼跳起身,不假思索地抄起茶几上的一瓶嘉士
伯。正想敲碎瓶底,增加这件武器的威力,没想到沈惜的动作简直快到不可思议!
一见他抄起啤酒瓶,毫不犹豫,两步冲刺就到了周旻身前,右拳虚晃一下,周旻
甚至还没对这个动作做出反应,两边肩膀都已经被死死扣住,随即小腹上吃了一
记凶猛的膝撞。

  啤酒瓶颓然落地,剧烈的疼痛伴随着遏制不住的反胃瞬间袭来,周旻侧身倒
地,蜷着身体,狂吐不已。

  沈惜又回到沙发边,毫不犹豫脱下自己的T恤,盖在巫晓寒前胸。巫晓寒倒
是被他这几下突进击敌的身手吓了一大跳,张着O型的嘴,竟一时忘记了自己此
刻的境地。

  包厢门外一阵嘈杂,有几个人挤开已经围了一圈的好事者,也冲了进来。

  带头的高高胖胖,紧跟着他的是个中等个子,都是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
后面还跟着几个女生。沈惜眉角微微一跳,其中居然有施梦萦。

  来的自然是周晓荣、徐芃一帮人。

  隔壁又是砸门又是撞门,隔音效果再好,他们这边也有所察觉了。如果是别
的包厢,发生再多烂事,周晓荣也懒得管。施梦萦刚刚抽到一个「大冒险」任务,
要求她当众演示一下平时怎么叫床,她红着脸正在推托,大家却一致要求她一定
要叫上几声才算罢休,正玩得开心,他哪还会去管别人的闲事?

  但隔壁这个包厢的事,周晓荣不能不管。周旻是他二伯的儿子,在周家这一
代排行第二,是他堂哥,怎么能不管?

  徐芃和周晓荣光屁股一块长大,周家的小孩和他关系大都不差。虽然他不怎
么看得上周旻,但打招呼这种事他可以忽略,有事要帮忙的时候,他也不会坐视。

  至于一起过来的张昊翔、蒋思怡、苏晨几个……好吧,这几个是来看热闹的
……

  周晓荣一进门就看到周旻像只虾似的躺着,头边地上都是刚吐出的秽物。吓
得他尖叫一声「哥」,扑到周旻身边,将他扶了起来,都没顾得上去看屋里的另
外两个人。

  他一扶起周旻,却引来一阵尖叫。原来周旻刚才干得正爽,被沈惜拖开,又
击倒,完全是在电光石火间,以至于直到现在,他的鸡巴还露在外面。

  躺在地上的时候不显,一站起来,软垂的鸡巴却完全暴露在几个女人面前,
怎么能不让她们尖叫。施梦萦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扭脸不看。

  周晓荣心里腻歪,他再怎么关心堂哥,也不可能帮他去摆弄鸡巴,连忙叫周
旻赶紧把鸡巴塞回裤子去。

  徐芃要冷静得多。说到底,他是来给周晓荣撑场子的,对周旻的死活并不怎
么放在心上。他一扫眼就看到沙发上一个衣衫凌乱,红潮满脸的女人和沙发边那
个赤裸上身的高瘦男人。

  这个场景其实十分诡异,如果单就这两人在一起出现,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
这男人刚刚强暴了这女人。但如果再加上一旁地上半死不活的周旻,女人身上披
着的男式T恤,以及她的态度中隐隐对身前男人的依赖,似乎又指向一个完全相
反的真相。

  周旻这是作死了,在这里搞女人?

  搞女人也不要紧,怎么把女人的男人招来了?

  只是,这个女人,怎么好像很面熟似的?

  突然听周晓荣诧异地喊出声:「嫂子?」

  徐芃瞥了一眼周晓荣,见他满脸惊愕地盯着沙发上的女人,稍作回忆,顿时
想起。这不是周旻的老婆巫……巫啥来着?

  他们俩结婚的时候,徐芃参加过婚礼。当时他还对周旻能娶这么一位家境优
越的长腿美女有过一丝艳羡。

  话说这夫妻俩,再加这么一个男人,算是在这儿唱什么戏?

  巫晓寒没有理会周旻,拽住沈惜的手,试图站起身来。但她现在身上没劲,
即使借了沈惜的气力,起身也十分艰难。沈惜扶着她的腰,将她慢慢搀起。

  「要报警吗?」沈惜动如疾风,但此时静下来,却又冷硬如冰,一句话,让
屋里的人傻了一大半。

  巫晓寒冷着脸,盯了周旻一会,默默地摇了摇头。

  沈惜补充了一句:「你应该知道,婚内强奸,也是强奸!如果现在立刻报警,
他就完蛋。」

  周旻此刻昏头昏脑,沈惜说的话,他也只能听清大半。但婚内强奸这四个字
他还是听到了,巫晓寒什么反应他不清楚,正想插口说些什么,但腹部不断抽痛,
满嗓子满嘴好像都是吐出来的污秽,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周晓荣倒是中气十足,但完全不知道来龙去脉的他,眼见嫂子拉着另一个男
人,讨论是不是要报警抓自己堂哥,竟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巫晓寒咬着嘴唇,很冷漠但也很坚决地摇了摇头,只说了一句话:「我们走
吧……」

  沈惜也就不再啰嗦,抬眼漠然盯着周旻、周晓荣、徐芃三个,轻轻从巫晓寒
手里抽出自己的胳膊,调整了一下身姿,双手虚握成拳,又不动声色地拦在巫晓
寒她身前,彻底挡住众人的目光。

  气氛一时死寂。

  突然,沈惜往前迈了一步。周旻吓了一跳,险些往后退。徐芃、周晓荣都没
看到他和周旻之前交手时的样子,倒没半分惧怕,一齐迎了上去。

  周晓荣和周旻倒真不愧是哥俩,他第一时间将目光投向茶几,盯上了一瓶嘉
士伯,想着一旦动手,抢一件武器在手,也算抢占先机。

  就在这时,包厢门口突然有人闷声说:「干嘛呢!砸场子呢!?在这儿闹事,
太不给面子了吧?」

  随着话音,一个黑色长裤,黑色T恤的矮壮平头男人晃了进来,后面还跟着
几个服务员模样的男人。

  看到这男人出现,周晓荣收起打架的架势,转了脸色,笑嘻嘻地说:「五哥,
哪敢砸您的场子?这小子打了我哥,我要他给个交待,没错吧?」

  那被叫作「五哥」的男人,转脸瞧向沈惜。瞬间,他那阴沉的脸色变得错愕,
眉头簇到一处,仿佛在记忆中寻找着什么。

  「嘶……你是……」

  沈惜淡淡地笑:「五哥好。多年不见。我是沈惜。」

  五哥愣得张开了嘴,过了好一会,这才一拍大腿:「哎呦!三少!这多少年
没见了!我说面熟呢!我可没料到,今儿您能上我这儿玩来!」

  沈惜仿佛完全收起了之前的锐气,一直温和地笑:「是啊,十三岁,我跟在
二哥屁股后面,见过五哥的威风。后来就一直没见过面了。五哥这些年可好?」

  五哥连连点头:「还行还行,过日子嘛,哈哈。什么威风啊,在二少、三少
面前,我那威风都是吓唬小混混的。您叫这声' 五哥' ,我听着可有点受不起。
前几天还和二少一块喝酒,想不到今天三少登门,实在是稀客啊!这怎么来了,
也不找我,瞧不起我?!」

  沈惜连连摆手,又指了指满地狼藉的包厢和那被撞开的门:「怎么敢呢?本
来是和朋友一块过来有些事儿,不知道这酒吧是五哥您开的,才没拜访。真是抱
歉啊,五哥,我这第一次登门,把您这儿搞成这样。您看一下,点个数,兄弟改
天给您赔罪。」

  「三少这是说什么呢!」五哥一脸怪罪的模样,「这么说就是不给我面子了,
这么点事还要你点数赔罪?我要真开了这个口,以后见到二少,我还有脸往上凑
吗?」

  沈惜摇头笑道:「二哥是二哥,我是我。我这首次登门,把您这儿搞成这样,
忒不好意思!我以后还想来您这儿玩哪,五哥,您要不让我赔罪,那以后我可不
好意思再登门了。」

  五哥豪爽地一挥手:「别说这个,别说这个!三少太见外……」

  他转脸看了看差不多已经回过气的周旻. 这也是酒吧的常客,给酒吧里几个
常驻的小姐送过不少钱,平时也在一块玩过,倒是不方便当作陌生人处置。

  他不由得微微好奇怎么这两伙人闹到一起。

  「三少,您和腰子是有什么过节?都是朋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大家说开
就是了。老五我做个中人?」

  一提到周旻,沈惜脸上笑容一收,不接五哥的话茬,说:「五哥,这事就不
麻烦您了。倒还真有件事托您帮忙,您看有没有干净的女人衣服,我想借一套。」

  巫晓寒在他身后,轻轻耳语:「最好是裙子……」这种场合,是自小从没在
外面混过的巫晓寒不熟悉的,再开朗大方的女人也难在这种场合插口。但是现在
她下身赤裸,内裤早被撕烂,如果真借来一条女式裤子,她可不想光着下体穿上,
谁知道裤子原来的主人是干嘛的?如果是裙子,不会直接触碰到肉穴,勉强还能
穿一穿。

  沈惜连忙补了一句:「麻烦五哥,要是裙子最好!」

  五哥也早注意到沈惜身后的高个女子,但是并不放在心上。这种戏码他见得
也多了,怎么还会大惊小怪?只是招呼手下去取新衣,没过多久,也不知从哪儿
弄来一套簇新的女装,半身裙,T恤杉。

  巫晓寒沉默地接过这套衣服,进卫生间把被撕破的连身长裙换了下来,这才
出来把沈惜的T恤还给了他。

  沈惜穿好衣服,向五哥道了谢,瞥了一眼屋子里其他的人,迈步就走。巫晓
寒紧随其后。

  周旻有心想拦,但他知道五哥算是附近的一个厉害人物,连他对沈惜都这么
客气,周旻一时间失去了阻拦的勇气。

  他突然想起多年前,在高中时拿到的那份不能惹的学生名单。他虽然还是不
明白为什么沈惜也会在那份名单里,但此刻他真切地意识到,这份名单是对的!

  你不明白,或许只是因为人家低调,或许是因为你本身层次太低,接触不到。

  但绝不代表那人不该在这个名单里。

  包厢里这么多人,就这么看着两人走出包厢。

  在这些人里,就数徐芃心里最是轻松。除非是周晓荣需要他帮忙打架,否则
这包厢里出任何事,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他还有闲心去和跟着他们过来看热闹的
几个小妞开玩笑,一转脸,却发现苏晨、蒋思怡都是满脸八卦,只有施梦萦一脸
哀容,混杂着疑惑、愤怒和绝望,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来看热闹的。

  关她什么事?

  干嘛这么一张脸?

  徐芃也弄出一头雾水。

  周晓荣第一个出声:「五哥,这人,什么来头?」他算是懵了。周旻当年在
高中里还受过警告,沈惜不能碰。周晓荣完全是云里雾里。

  五哥「哼」了一声:「腰子,你搞沈三少的女人了?胆子挺大的嘛!我这儿
的小姐还不够你操的!」

  周旻险些一口血吐出来。那是我老婆!怎么成了沈惜的女人!?但在这个时
候,他再说起这个,反而是更没脸了,索性铁青着脸闭口不言。

  真正清楚他和巫晓寒关系的,也就周晓荣和徐芃两个。其他人虽然听周晓荣
喊了声「嫂子」,多多少少知道了些,又会有谁在这时候跳出来澄清真相?

  周晓荣也不纠正五哥话里的错误,继续问:「沈三少?他来头很大?」

  五哥斜了他一眼:「三少自己不是混的,这么多年我才见他第二面。但他是
沈二少的堂弟,你说什么来头?」

  「沈二少?」周旻愣了一会,突然想到一个人,「沈伟扬?嘶……」他倒抽
一口冷气。

  沈伟扬是个名人。严格讲,周晓荣他们只能通过七弯八绕的关系才能搭上沈
伟扬的圈子,也不过一块吃过两顿饭而已。

  这人不过三十出头,生意涉及地产、IT和金融,周晓荣现在也算是个老总,
但沈伟扬的身家却是周总不可想象的。

  重点不在这里,沈伟扬钱再多也不过是个富翁。在这座大城市里,身家强过
他的虽说不算太多,两三只手的数总是有的。

  问题是,沈伟扬出自沈家。

  而沈家已经超出了周晓荣所能接触的层次,即使是他父亲,也是搭不上沈家
的线的,只能和一些与沈家有交情的人来往而已。周晓荣甚至不太清楚沈家到底
厉害在哪里,只是在平时交际应酬的时候,听别人说起沈伟扬时提过一些。

  他只知道。沈家现在岁数最长的沈老爷子,曾经是政界的一棵常青树,历次
动荡也没能伤了他的根本。沈老爷子有三子一女,两人从政两人从商,都是独当
一面的人物。到沈伟扬算是第三代,据说他这一代的老大,是某位显赫人物的秘
书,眼见立地就能提拔成要职大员。

  还有传言说沈老爷子是当年某位元勋之后。

  这貌不惊人的沈惜是沈家老三?

  周晓荣嘬嘬牙花子,自己堂哥找的这麻烦貌似不小啊……

  五哥撂下一句:「沈家三少平时从不在道上混,估计不会有什么事,只要你
们不作死,自己往上凑!今儿这事,我不多管,这儿的损失,你们给我赔了!其
他的事,别扯到我身上!」说完,他转头就走。

  周旻有些木然地坐下,说不出在想什么。

  周晓荣只管过来给他撑场,安慰宽解之类的事,他是干不来的。随口应付几
句,就回自己的包厢了。徐芃连招呼也没和周旻打,晃晃悠悠地跟在周晓荣身后。

  他已经知道施梦萦怎么了。

  苏晨和蒋思怡咬耳朵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句最关键的话。

  「那男的,好像是施梦萦的前男友……」

  这就对了!

  这么件烂事,居然还能有这样的收获,徐芃十分高兴。

  回到包厢,唯一没去看热闹的许茜,立刻被苏晨和蒋思怡围上,叽叽喳喳地
说起刚才的事。苏晨还特别强调了刚进门时候看到周旻暴露在外的鸡巴。几个女
人,说笑成一团。

  唯有施梦萦,失魂落魄般呆坐在一边。

  「看不出啊……沈家……还真是个豪门衙内啊!他这样的,想玩哪个女人,
还不是手到擒来?你哥跟他怎么争嘛……」徐芃一边说一边瞟着施梦萦的表情,
果然看到她变了变脸色。

  周晓荣还不太明白徐芃的心思。他其实也同意徐芃话里的意思,但毕竟涉及
的是自己嫂子,不好接口。

  「不过他对你嫂子倒还挺上心的。看他在五哥到之前的那副样子,估计就算
我们三个一块上,他也敢一个人跟我们干一架。」徐芃啧啧称奇,「是条汉子!
也不知道是对每个女人都这样,还是单对你嫂子啊?当然,你嫂子确实值得男人
这么拚啊!」

  周晓荣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不大明白徐芃干嘛纠结在这件事上,不停地说。
毕竟是周家的丑事,这不是落他的面子嘛!

  徐芃知道见好就收,眼见施梦萦的脸越来越白,周晓荣的脸也越来越臭,也
就顺势转了话题。

  施梦萦脑海中,徐芃的话反复盘旋……

  「不过他对你嫂子倒还挺上心的……」

  「也不知道是对每个女人都这样,还是单对你嫂子啊……」

  「当然,你嫂子确实值得男人这么拚啊……」

  自己值不值得?

  施梦萦油然而生一丝莫名的愤怒,别说什么值不值了,自己和他恋爱两年,
竟然都不知道他家是什么「沈家」!听上去像是个大家族,但他从没和自己说过。

  自己见过他的双胞胎姐姐,也见过他的姑妈、表姨和表弟表妹,虽然一个个
一家家都看得出家境良好,但他毕竟从没和自己说过家里的真实情况。

  沈惜,是真的想和自己结婚吗?

  再想到沈惜一脸肃然地挡在那女人面前,彷如要和挡在面前的所有人动手的
模样,施梦萦一阵阵心痛。

  原本还以为是他的新女友,没想到却是别人的妻子……

  这样的女人,沈惜看上去却比对自己更好。

  难道这种没有原则,生活随便的女人,才是男人喜欢的?连沈惜,也是喜欢
这样的?

  沈惜,沈家……沈家,沈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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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夏 2016-3-19 12:19

***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

mikebowencheng 2016-3-20 00:51

          [font=宋体] 第八章、重塑(已有修订版)

  丁慕真并没有挽留沈惜。如果会挽留,那就不是丁慕真;如果会留下,那就
不是沈惜。

  他们只是轻轻地互相拥抱了一下,彼此给了一个GoodbyeKiss,
约好了第二天早上起床见面的时间。

  回到房间,沈惜略微有些坐卧不安。倒不是因为开始后悔没能顺势推倒丁慕
真——他相信在刚才那种状态下,丁慕真固然不会主动,但如果他有什么要求,
丁慕真应该会顺从他的心意——他只是略微有些感慨岁月和生活对一个人的影响。

  他有些记不清第一次见丁慕真时是什么样子了。但在他记忆中,如此清晰的,
是清茶红烛、谈锋辞剑,绿柳白墙、长笑轻叹,同学少年,意气风发,青春无忌,
飒爽飞扬。那时,大家的话题是学问,是真理,是前程,是青春……

  一晃眼,纷纷离开校园,在真实的世界里翻滚了几年,大家又都变成了什么
样子呢?大家各自在忧虑,在思考,在斟酌,在愁怨的,又都是什么事了呢?沈
惜还不到30岁,丁慕真也就26、7岁,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已经多了这样的
感慨,那再过五年又会怎样?再过十年呢?

  沈惜觉得毫无睡意,床头的电子钟显示刚过十点半,索性下楼去酒吧坐坐。

  他确信丁慕真今晚肯定不会再找自己。

  到了酒吧,沈惜仍是照老习惯叫了杯曼哈顿。坐到一个不为人关注的角落,
悠闲地打量着酒吧。酒吧的生意一般,只散散地坐了不到十个客人。沈惜也不是
要想什么具体的事,只是呆呆地发愣,打发着时间。在这种时候,酒中温和的波
本和清涩的苦艾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确实很适合。

  「先生,我能坐这儿吗?」也不知过了多久,一杯金汤力突然在沈惜身前桌
上放下,传来一个带着十二分慵懒的声音。

  沈惜略带些茫然地抬头,进入眼帘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差不多
就是22、3岁的年纪。长发过肩,杏眼修眉,穿着雪青色一步裙和米白色衬衫,
系着一条极干净的藕荷色丝巾。明明服色清冷,式样简约,可不知为何,穿在这
女子身上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媚惑。

  如果单说年龄,说这女子还是个年轻女孩儿毫不为过,可如果亲见其人,在
此刻的沈惜脑中出现的,就是「女人」这个词。

  这女子妆容精致,毫不浓艳。再加上她的穿着年纪,给人的第一感觉,仿佛
是个涉世不深的白领精英。但沈惜对她的身份却有着另一种判断。

  他毫不回避地欣赏了一会漂亮的脸蛋和凹凸有致的身段,微微摇头,抱歉地
说:「不好意思,我在等朋友。可惜,今天没机会认识你这样的美女了。」

  这女子微笑着,却不再说话,而是直接坐到了沈惜对面。「聊几句的时间都
没有吗?」

  沈惜对她的自作主张倒也没什么反感,反而升起几分歉疚之意:「小姐,我
真的在等朋友。聊几句,对我来说赏心悦目,可对小姐你来说,却是白白耽误了
时间啊。」

  这女子眼波一闪,笑得越发妩媚。她是个聪明女子,当然听出了沈惜话中的
意思。他显然清楚自己应召女郎的身份。她对他那副拒人千里的模样,并不感到
气愤,相反沈惜虽然一眼看破了她的身份,语气中却没有半点轻视侮辱的意思,
淡淡的,像是在对朋友说话一般,令她平添了许多好感。在她一年多做这门生意
所遇到的男人当中,实在屈指可数。

  「不怕耽搁时间。」女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用舌尖微微抹了抹唇角,
「而且,我们不需要花时间重新认识。我们早就见过,只是先生想不起来了。」

  沈惜不禁愕然,说实话这女子确实给他几分眼熟的感觉,但他原本以为这不
过是因为妆容的关系。毕竟他所见过的漂亮女白领,乍一看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
模样。可听这女子的话,两人竟是认识的。顿时有了几分不好意思。

  但沈惜怎么也想不出自己怎么会认识一个应召女郎。说到应召女,他在英国
留学时认识一个叫Ariel的女孩,不过,他并不是Ariel的客人,只是
普通的朋友而已。可在国内,他自认好像从没和这个职业的女孩有过什么交集。

  那女子见到沈惜的表情,眉眼间笑意更浓:「先生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我可
一直记得清清楚楚哦!」

  沈惜也端起酒杯,客气地虚请一下,放到唇边品着,算是遮掩自己此刻的心
情。在他的人生中,像这样当面不识故人的场面绝无仅有。一时不免有些尴尬。

  「小姐,你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人?」

  「怎么会呢?!沈老师?」

  「沈老师」三个字出口,沈惜像是瞬间捕捉到了什么。他盯着女子明媚的笑
颜,脑海中却慢慢浮现出一张清纯干净的脸,马尾辫,牛仔裤……

  脑中的脸和眼前的脸渐渐合一。

  「廖……廖,廖佳明?」

  那女子轻轻地拍了几下手:「沈老师好记性!我就是廖佳明。」

  沈惜望着眼前的女孩,想起自己刚才话里话外的暗示,负疚一笑:「不好意
思,刚才说话太没礼貌了。」

  廖佳明坦然说:「沈老师太客气了。做这一行,什么样的话都得听。沈老师
已经是我见过的最礼貌的男人了。」沈惜的眼角轻轻一跳。看她此刻的穿着打扮,
妆容首饰,以及她半夜在香格里拉酒店的酒吧与男人搭讪的行为,自己的猜想多
半没错。但沈惜还是希望真的是自己说错了话。因为,如果他没有记错,廖佳明
应该是去年本科刚刚毕业。可廖佳明如此轻松地承认下来,还是令他有些感慨。

  沈惜与廖佳明的相识,早在他刚回国没多久时。那时她还只是个大二女生,
在沈惜最要好的朋友宋斯嘉所任教的学校就读。沈惜当时被宋斯嘉「胁迫」着去
为她们学校组队参加全国大学生创业大赛做指导,就此相识。

  廖佳明当时是团队里最聪明的一个女生,无论在创意还是在人际上都有令沈
惜赞叹的表现。

  一晃过了三年多的光景,廖佳明如果没有读研究生,应该毕业一年多了。谁
能想到当年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如今却在这里做着应召女郎。虽然一看就知道,
廖佳明肯定是那种价码极高的高级女郎,并不是随便哪个男人都可以染指。但再
高级,毕竟仍是应召女郎。对于刚听完丁慕真故事的沈惜来说,不免又添了几分
感慨。

  「沈老师,真的在等朋友吗?那我是不是要走开?」廖佳明并没有作出什么
格外撩人的表情和姿势,但她的坐姿却令沈惜感到一种扑面而来的诱惑之感。

  沈惜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随便找了
个借口。抱歉!」

  「我懂。那,沈老师能不能请我喝杯酒?」

  沈惜做了个随意的手势。

  廖佳明刚来的时候,沈惜的本意是想请她快些走,也就一直没有细看她。现
在聊得久了,自然对眼前这位美女看得更加清楚。廖佳明坐在右前方,沈惜能清
楚看到的,是她的左半边面孔。

  他自然而然地想起,当年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对廖佳明另眼相看的原因。

  因为她的侧脸,真像一个人。

  像极了宋斯嘉。

  恍然间,沈惜又看到了十年前第一次见到宋斯嘉时的场景。

  那是一个春风熏然的夜晚。正在读大二的沈惜和师兄李华巍结伴来到人文学
院的主楼。当时正是全校年度创业大赛开赛的前夕,作为上一年度大赛冠军队成
员的沈惜和李华巍,被人文学院请来为他们这一年度的参赛队做指导。

  之所以他们愿意到人文学院指导,是因为李华巍的表妹正在这儿就读。

  这座楼的一、二楼都是教室,也不光只对人文学院的学生开放,校内大多数
专业的学生都有课在这幢楼里上。但这幢楼的三楼以上,主要是人文学院的办公
室。人文学院学生会的办公室和活动中心也在这里。这次被选拔出来参赛的队员
们正坐在活动室里等候。

  沈惜和李华巍在表妹的带领下走上三楼,站在楼梯口迎接的,是人文学院学
生会的干部们。

  在笑脸相迎的五六个人当中,沈惜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后面的那个女孩,
一身运动服,精干的短发,气质卓然。她,就是宋斯嘉。

  这么多年来,沈惜无数次地回想过这个场景,无数次地轻轻叹息,无数次地
品味着苦涩的甜蜜。

  在认识了宋斯嘉很多年以后,沈惜才发自内心地认识到,自己究竟有多么爱
这个女生。

  可是在最初认识她时,沈惜身边已经有一个彼此深爱的女友,尽管这不妨碍
他和宋斯嘉像朋友一样往来,却一直没有往爱情这方面去想;等到沈惜和女友分
手,宋斯嘉却有了男友,两个人在朋友口中显得格外的般配,当时沈惜还没有察
觉自己真实的心意,也没有升起横刀夺爱的念头;等沈惜终于意识到自己对宋斯
嘉的感情时,已经到了两人即将毕业之时,先不说沈惜当时又交了一个女友,单
说两个人一个已经保送本校研究生,一个已经决定出国的局面,他们就很难走到
一起;沈惜在国外的三年里,宋斯嘉倒是和大学里的男友分了手,并且一直没有
新的恋人,可就在沈惜回国前两个月,她却通过父母安排的相亲,确定了一个男
朋友……

  沈惜也问过自己很多次,为什么在明白了自己的真实心意之后,仍然没有对
宋斯嘉说过一个「爱」字。

  其实,他是知道为什么的。因此,他不后悔。

  当然,这不妨碍沈惜常常怀念那个初见的场景,时时泛起淡淡忧伤,也不妨
碍沈惋总会在他耳边念叨,怎么就把一个好好的女孩,从恋人变成了「妹妹」。

  去年,宋斯嘉做了新娘,嫁给了那个相亲而来的男友。

  望着她一身婚纱,沈惜终于断了那份心思。此后剩下的,就是怀念了。

  但此时此刻,见到廖佳明,想起创业大赛,再看到那张极其肖似的侧脸,沈
惜免不了又想起了那个令他心神往之的女孩儿。

  陷入回忆的人,很容易变得沉默。廖佳明看出沈惜此时若有所思,也不说话,
只坐在一旁相陪。

  片刻之后,沈惜转头,又将视线投向廖佳明,像是从回忆中抽回了思绪。

  廖佳明突然起身,坐到了沈惜身边的椅子上,上半身扭出一个曼妙的弧线,
靠近沈惜,轻轻地问:「沈老师住在哪个房间,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一股幽幽的香气透入沈惜的鼻子。突然,他生起一股强烈的冲动。像是有一
个恶狠狠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催促。

  「去我房间,想看什么呢?」

  「想看看沈老师是不是在房间里藏了个美女呗……」廖佳明眼波流转,俏生
生地笑着。

  沈惜语气里略带了几分深意:「如果什么都没有,你想做什么?」

  「那,要看沈老师想我做什么……」廖佳明又把自己的上半身送得离沈惜近
了一些,几乎已把胸部贴在了沈惜的手臂上,又放低了几分声音,「我会做的事
情很多哦……」

  沈惜暗暗做了个深呼吸,轻叹一口气:「可惜啊……」

  廖佳明微微一怔。

  「可惜,你是……廖佳明……」

  「啊?」廖佳明再冰雪聪明,也实在无法理解沈惜话中之意。我?我怎么了?

  沈惜在心里又补了一句:「可惜,你是嘉嘉的学生……」这句话当然不会说
出口。

  廖佳明笑脸不改,但眼神中毕竟添了一分气恼,贴近的身体也重新坐得端正
了。

  沈惜把酒杯放回桌面,主动地将身体侧倾向廖佳明,温和地说:「我的房间
还是不要去了。你有另外两个选择。一个呢,是去找一个新的目标,别在我这个
没情趣的人身上浪费时间;还有一个呢……」他抬手看了看表,「现在刚过十一
点,我准备十二点回房间睡觉。如果你愿意,这一个小时陪我聊聊天。我按你平
时陪一个客人的费用给你报酬。好不好?」

  「聊天?」廖佳明没想到沈惜会给出这么一个选择,不由得反问了一句。

  「聊天。」沈惜在这两个字上加了重音,表示确定。

  廖佳明略加思索,嘴角浮起一丝暧昧的笑容:「沈老师会不会是喜欢玩什么
特别的游戏……」

  沈惜不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她,声调虽还温和,语意却是斩钉截铁:「不是,
只是聊天!」

  廖佳明入行已经一年,她本就聪明,善体人意,何况这一年多来又在无数男
人中周旋,本以为对哪个目标都能手到擒来,岂料今天不但没能诱惑沈惜,反而
连连猜错对方的心思,不免有些错愕。好在她心理素质极好,稍作调整也就控制
住了情绪。

  心平气静地去想沈惜的话,廖佳明对这男人又有了新的认识。沈惜,真是不
同于之前自己遇到过的所有男人。

  两人之间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

  过了一小会,廖佳明开口了,笑容收起了大半,细看,神容间竟还多了几分
端庄。「我懂了。说实话,我真想和沈老师多聊一会,不需要什么报酬。但是现
在我在这儿,为的是赚钱。不收您的钱,我就亏了。如果收您的钱,收得少了我
还是亏了;收得多了,我又不忍心。我收费可不便宜,您却只是想和我聊聊天,
我怎么能收您钱呢……我做这行,在有些人眼里是不要脸的,但我也有我自己的
准则,如果我没有足够的付出,我也不想无功受禄地收钱。所以,我选第一条。」

  沈惜慢慢点头。他突然有点喜欢廖佳明了。他起身张开双臂,抱了一下这个
女孩,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注意安全,小心一些。」

  廖佳明怔了一下,颇有深意地凝视了一眼沈惜,回抱了一下,转身离去。

  沈惜远远地看着她,见她一个人坐在吧台旁,悠悠地品着酒,巧妙地推脱了
两个上前搭讪的男人。差不多过了二十分钟,她终于起身,挽着一个四十岁左右
的男人的手臂,朝外走去。

  在不为那男人察觉的情况下,廖佳明的视线投向沈惜坐着的角落,报以温柔
一笑。沈惜颌首回礼,目送她离开。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漂亮且聪明的女孩要以
此为业。从当年一起做创业大赛时廖佳明表现出来的能力来看,即便不读研究生,
本科毕业后找一份收入稳定的工作绝非难事。而她最终的选择,却是在豪华酒店
的酒吧徘徊,寻觅着一个又一个的目标。但这毕竟是别人的选择,他又有什么权
力去过问,甚至干涉呢?

  沈惜离开房间,来到酒吧,本是因为听完丁慕真的故事,在房间独坐时会生
出一些纷乱的念头。但经过廖佳明过来搅了这么一下,坐在酒吧里,也一样会生
出杂念,倒不如回房间清静。

  也差不多快到十一点半了,或许这一次,回房间就能安然入睡。

  盼着快些入睡的,还有施梦萦。

  此刻,她正伏卧在沙发上。躺得很不舒服,却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她双眼
紧闭,假作熟睡,生怕被人看出她其实还醒着。

  她装得如此辛苦,就是因为房间里的另两个人,这时肯定正在做一些不堪入
目的事情。就算他们不介意被人看,施梦萦都有些不好意思看。

  之所以施梦萦闭着双眼,都能知道那两人正在做什么,是因为在她耳中,满
是各种令她面红耳赤的声音。

  急促的「咕唧、咕唧」的口水翻滚声,已经响了超过十分钟,给施梦萦一种
汁液淋漓,滑润油腻的感觉。对这声音,她并不陌生。无论她是否愿意,脑海中
已经闪出一张小嘴正在快速地吞吐着一根粗壮肉棒的场景。

  施梦萦以前不是没有为男人口交过,只是她难以想象,口交的声音怎么可以
这么响亮?正在口交的女人,怎么好像正在品尝什么美味一样那么欢乐?施梦萦
觉得,哪怕是自己小时候在吃最喜欢的冰激淋或棒棒糖时,也不可能会发出这样
的声音。

  苏晨是真能从口交中得到快乐吗?

  施梦萦不由自主地吞了一口口水。

  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啪啪」响声。施梦萦的第一反应是也许徐芃正在拍
打苏晨身上的某个部位,但从时间上来讲却不合理,明明一秒钟前,充斥着耳朵
的,还是那么清楚的吸吮肉棒声。她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不由自主地将眼睛睁
开一条缝。模模糊糊的,她看见对面沙发上坐着的徐芃把裤子褪到膝盖,而苏晨
正侧对着自己跪在沙发上,紧紧攥着徐芃坚硬的肉棒根部,正一脸媚笑地用肉棒
拍打着自己的脸。

  施梦萦连忙再次将眼睛紧闭。她没想过竟然还可以做这样的事。更令她难以
想象的,是苏晨在这样做时,为什么会是这样一副兴奋的表情?就像是拿着自己
最心爱的玩具,正在玩自己最钟爱的游戏似的。

  这「啪啪」声响了大约一分钟,却听徐芃压低嗓音,哑哑地说:「继续舔!」

  苏晨媚媚地「嗯」了一声,随即又听到肉棒被她吻舔得「啧啧」作响的声音。

  施梦萦不由得又吞了一口口水。

  这真是个要命的局面!早知道,刚才就不装睡了。

  徐芃回来后,打开了那瓶他带回的红酒,三个人继续闲聊。电视虽然开着,
不过是添个背景音罢了,显得不冷清,反正也没人认真在看。

  只是,由于徐芃的加入,话题就不再涉及刚才那稍显露骨的肉体痛苦。苏晨
主动问起徐芃,就他的经验而言,什么是让男人感觉到最难受的事情。

  徐芃说了几种可能,诸如事业低迷,感情失败等等。随后苏晨索性直接发问:
「那你觉得,如果一个渣男辜负了一个女人,两个人分了手,要想让这个渣男难
受,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呢?」

  徐芃反问:「你觉得呢?」

  苏晨认为,如果让她碰到自己以前的男朋友,一定要让他看到自己现在活得
有多好,更要让他看到自己和别的男人亲亲热热的样子。

  「就你那个逃婚的未婚夫啊?」施梦萦听徐芃这么说,就知道他和苏晨之间
肯定也是很熟悉的,「那是得想办法气死他!不能便宜了这王八蛋。」

  苏晨气哼哼地说:「如果真的让我再碰到他,我一定要想办法让他看到我和
别的男人上床时候的样子。就算是演戏,我也一定要演得像个超级骚货,让他看
到我跟他在一起时他没见识过的性感。让他后悔自己放弃了我,白白把我送到了
另一个男人的床上。」

  施梦萦皱皱眉,接口道:「如果那男人真的不在意你了,怎么还会关心你和
哪个男人在一起?你这样,只是白白折磨自己吧……说不定还会让那个男人更看
不起你。」

  苏晨白了她一眼:「你这就是不懂男人了。男人在嘴上当然会这么说,你这
种不自重的女人,跟你分手就对了,我真看不起你之类的。但是他心里会怎么想
呢?徐大讲师,你给我们的施小姐讲讲?」

  徐芃在一边嘿嘿地笑:「这个真不好说。不过我觉得,大多数男人心里还是
会很不爽的。男人这种动物,嘴上说得再好听,下半身还是很能主导思维的。他
可以不要一个女人,但如果这个女人投入别的男人怀抱,还被别人当成宝,他说
不定又会纠结。再让他知道这女人让别的男人享受到他没享受过的,那就更加抓
狂了。有些贱男人,说不定会反过来想把自己甩掉的女人再给追回去呢!」

  「啊?」施梦萦有些难以置信。

  苏晨给三个人都添了些酒:「这是你徐大讲师的经验之谈吧?」

  徐芃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略显尴尬地岔开了话题。这倒让施梦萦不由得
相信,这可能还真的是徐芃自己曾经的心路历程。

  然后,他们又突然谈到了今天遇到的沈惜,和他带在身边的那个女人。

  一番对沈惜的集中抨击之后,苏晨让徐芃从男人的角度评价一下那个女人。

  徐芃认真回忆了一会,说:「很媚。长得很一般,但从她眉眼身条看,是那
种骨子里媚出来的女人。这种女人平时不一定看得出来,上了床就不一样了,一
般男人还吃不消呢。」

  「上次那个美女,还以为就是什么沈家少爷的新女朋友呢,今天又看到一个。
这沈家少爷,女人还真是多!要我说,你跟他分开也好,就算继续下去,谁知道
以后会碰到什么事!」

  施梦萦对苏晨的这番话只能报以苦笑。她不怎么想参与到这样的话题中去。
但思绪却不可避免地飘到了一个她根本不知道在哪个位置的房间。

  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像我们这样坐着聊天,还是……

  像徐芃刚才无意中说的一样,他们正在辛勤地耕耘?

  在和沈惜一起的日子里,施梦萦向来以沈惜从不强迫自己和他发生性关系为
喜。她从没主动想过要和沈惜亲热。可此刻她一想到沈惜正在另一个女人身上享
受,却心如刀绞。

  如果自己从一开始就遂沈惜的心愿,他想怎样就怎样,会不会今天两个人就
不是这番模样?

  有了这样的念头,她的话自然就少了。徐芃和苏晨后面说的话也没怎么放在
心上。

  施梦萦今晚喝的酒不少,到后来,酒劲一阵阵上涌,索性斜靠在沙发上,闭
目养神。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徐芃压着声音问:「哎?她是不是睡着了?」

  苏晨小声嘟囔了一句:「有可能。你回来之前,她喝了不少,可能有点醉了。」
说着,她走过来,轻轻坐在施梦萦身边,用极小的气力推了推施梦萦的腿。

  施梦萦其实并没有完全睡着,只是有些头晕而已。但一想到如果表明自己此
刻还是清醒的,话题可能还会继续往自己难受的方向走,那倒不如假装睡着了,
省些是非。

  见施梦萦没有反应,苏晨又蹑手蹑脚地走回自己原本的位置,又压低了两分
嗓音:「好像是真睡着啦……」

  「呵呵,白天那么辛苦拍写真,摆了一天的姿势。晚上看到前男友和别的女
人在一起,心情肯定很差。这一天下来,身体和精神肯定都很累了。」徐芃在沙
发上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像是调整了坐姿,让自己变得更舒服些。

  苏晨的回答施梦萦听不清,像是在徐芃耳边说的悄悄话。徐芃也回了几句悄
悄话。

  施梦萦只隐约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若是别的话题,她倒无所谓能不能听清,
但涉及到自己,却忍不住想听个究竟。

  「你有没有和她做过啊?」这句话听得比较清楚,听苏晨说话的口气,施梦
萦几乎能确定苏晨和徐鹏之间肯定存在肉体关系。一想到话中的这个「她」指的
肯定是自己,不由得揪紧了心。万一徐芃随口回答了一个「有」,那自己以后还
怎么在公司和苏晨见面?万一苏晨再告诉其他人,自己哪还有脸见所有的同事?

  幸亏徐芃只是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没有」。

  「不知道她在床上是什么样子的。估计和平时差不多,规规矩矩,一本正经
的。如果真这样,那个什么沈少爷要跟她分手,还真不奇怪呢。」苏晨的口气里
带了些可惜的意味,「可惜了,一个好女孩却没人喜欢。」

  「其实,她完全可以很媚,你也是看过她身材的。」徐芃的声音听上去像是
扭着身体,伸着懒腰,「但是,她有一个要命的弱点。」

  「什么呀?」

  「她总是会给自己很多奇怪的约束,把这些约束看作是天经地义的规矩。」
徐芃说这话的时候,像是在给人职业素养课一样,「她在床上怎么样我们只是猜,
但你看她平时的工作。其实凭她的能力,业绩不应该那么差,为什么?就是因为
她在工作的时候,也摆脱不掉这些规矩,太不灵活。这都是同一种心理在作怪,
叫做自我设限。自己给自己圈定了一个范围,一套标准,无形当中就是束缚住了
自己,所有的行为只能在这个圈子里面,稍微迈出去一点,就觉得是不是过分了。
如果这种设限再套上一顶道德的帽子,那就更不得了了,迈出去一步就变成犯了
大错。其实根本没那么严重。人生里本来就有各种各样的限制,有些是别人加给
我们的,我们没办法;可有些是自己加给自己的,那就显得有些愚蠢了。真正有
能力的人,可以不断突破自己,不断地超越限制。而她在工作里面,明显就是半
步都不敢突破。我想,她在床上,肯定也是这样半点不敢乱动的。」

  苏晨在一旁叹息了几句。

  徐芃说的这番话很长,施梦萦偷听得很认真,却不能在第一时间里完全明白,
正在仔仔细细地回想思索,就没听他们两人后面说的几句话。等她再把注意力放
到那两人身上时,他们却又说起了悄悄话。

  说话的内容听不清,但他们口气中的暧昧气味却越来越浓,显得明明白白。

  没过多长时间,徐芃笑嘻嘻地问了一句:「想不想吃香肠?」

  施梦萦还没想明白,房间里哪有香肠,苏晨已经嘻嘻笑着去解徐芃的裤子。
此后就是长达十多分钟的口交。

  徐芃固然一直在舒服地哼哼,苏晨居然也一直没有失去耐心,她的唇舌几乎
半刻不停歇地在那根肉棒上用劲,中途连半句催促停止的话都没有。

  施梦萦难以想象。如果换做是她,五分钟的口交已经会让她觉得像一个世纪
那么漫长了。

  「那东西有什么好吃的?又脏又臭,怎么能吃这么久呢?」

  好不容易听到徐芃说了一句:「行了,小骚货,够硬了,自己爬上来吧。」
施梦萦又紧张起来,难道他们就要开始了?难道自己就要在这里一直听着他们做
爱?

  苏晨重重地在肉棒上亲了一口,迟疑着说:「在这儿啊?万一我们操了一半,
她醒了怎么办?」

  施梦萦第一次听到从一个女人嘴里吐出「操」这个字,暗暗地皱了皱眉。苏
晨说这个字的时候,是那么自然,仿佛这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词汇一般。施梦萦
突然觉得,原来这个世界和自己想的,相差那么多。

  徐芃轻声说了句什么,施梦萦突然感觉像是有人朝自己走来,不一会,就有
人站到自己身旁,一手伸到肩膀下,一手抄起两腿的膝弯,把自己横抱了起来。
这人抱得很稳,从气味判断,应该是徐芃. 施梦萦不知道这时徐芃想对自己做些
什么,不由得整个人都紧了起来。

  不过,徐芃还真没对她做任何事,只是把她抱进了卧室,去掉鞋子,随后将
她平放到床上,又给她盖上被子,转身出去,掩上了门。

  瞬间,外间的声音显得含糊了许多,几乎什么都听不清。施梦萦终于能睁开
双眼,卧室里一片漆黑,只有被掩上的门边透进来的一点点亮光。

  施梦萦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刚才的三十分钟,对她来说简直就像过了好几个
小时一般。她既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不敢显得有什么异常。此刻整个人放松下
来,顿时连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突然,她看到那扇被徐芃掩上的房门,极缓极缓地摇开,不由得又紧张起来。
她以为是徐芃或苏晨中的一个又要进来,连忙闭上眼睛。但是听着从门外传进来
的声音,又不像是那么回事,又睁眼望去,果然并没什么人走进来。看来徐芃刚
才只是虚掩上了门,却没扣紧,这会儿门自动摇开了。

  门缝开得大了,外间的声音顿时又清晰了不少。

  苏晨像是捂着嘴似的,以一种极轻的声音发出各种呢喃。

  过了一小会,徐芃轻声笑着,苏晨又玩笑似的骂了他一声,随即又发出了吸
吮舔弄的声音,也不知道是谁在谁身上玩弄着。

  又过了好一会,苏晨喘着气,大声骂道:「闷死我了!你每次都这样!用不
用总是把整个屁股闷在我脸上!又不去洗!臭死了!」

  徐芃嘻嘻笑着:「既然要舔屁眼,就得舔纯天然的。洗得香喷喷的,那还叫
什么屁眼?」

  施梦萦吃了一惊,她没想到一个女人竟然会去舔男人的那个部位,而她,就
算是想一想,都觉得无比恶心。更何况按苏晨说的,还是整个屁股都闷在脸上,
这哪里是做爱?根本就是在糟践女人。但听苏晨的意思,她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那两个人在外间调了足足半个小时的情。这又是远远超越施梦萦经验的。加
上此前在沙发上的口交,两个人的前戏都已经超过四十分钟了。换做是施梦萦,
这么长的时间,恐怕早就已经做完了,甚至连澡都洗好了。

  就在施梦萦胡思乱想的时候,苏晨发出了一声毫无收敛的大叫:「轻点!你
插得太深了!」

  施梦萦一哆嗦。在她眼前仿佛出现了一根坚硬的肉棒狠狠插进一个水汪汪的
阴道的场景。此时此刻,她明明安稳地躺在床上,却浑身都不自在。香格里拉套
房里的大床十分舒服,她本应睡得很安逸,不知为何,如滚针毡一般。

  当然这也和她现在的穿着有关。徐芃只帮她脱了鞋子,其他衣物一概没动,
至今施梦萦还穿着白天来酒店时穿的套裙、衬衫,连丝袜都没脱。裙带勒得她有
些气紧。

  此刻在外间「奋战」的是苏晨,但施梦萦却觉得自己在床上心神难定,手足
无措。

  在施梦萦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起了自己和徐芃做爱时的场景,偏偏又如
隔帘观影,幻想中的两具肉体都像蒙了一层光似的,朦朦胧胧,看不清楚。施梦
萦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记不清上次和徐芃做爱时的细节了。

  她对性这件事,真是怀着一种强烈的反感。她对每一次性爱的态度,从根本
上来讲,无外乎「忍受」两个字。大学里那男人要性,她忍受;沈惜要性,她也
是忍受;和徐芃做的那一次,更是忍受。几乎没有一次是值得怀念的经历。即使
是和深爱的沈惜在一起,在印象里也没什么比较深刻的记忆。

  当然,和沈惜在一起的记忆少,不光是因为她对性心存恶感,更重要的原因
是,次数太少了。

  两年左右的时间,一共才几次呢?施梦萦记不清具体的次数,但即便是她这
样巴不得无性生活的女人,也不得不承认,和沈惜做爱的次数,就两年这样长的
时间段来说,实在太少了。

  从这个角度说,施梦萦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在沈惜那里曾经是那样的被娇惯
着。

  苏晨在外间放肆地叫。尽管可能是顾忌到睡在卧房的施梦萦,她叫床的声音
并不大,但内容却劲爆得令施梦萦感到匪夷所思,面红耳赤。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可以在做爱时毫不犹豫地粗口连篇;可以把一个简
简单单的「啊」字叫得抑扬顿挫,连绵不绝;可以全无羞耻地不停请求男人用力
操自己。

  施梦萦人生中第一次亲耳听一个女人叫床,她这才理解了上次徐芃对她说的
那句话:「男人,需要的是活生生的女人,会发骚会叫床会求饶会说脏话……」

  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略微沉默了一些,对徐芃上次评价自己为「死鱼」很不
舒服。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差距,原来真的那么大。

  虽然她并不认为这样叫床有什么好,但她终于带着一丝不甘地接受了徐芃对
自己的评价。和苏晨现在闹出来的动静相比,自己真的像条死鱼。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半个小时,或许也就十来分钟——身处朦胧黑暗中的
施梦萦完全没有概念——苏晨的叫声突然尖锐高亢起来:「操死了!操死了!被
你的大鸡巴操死了!啊……」

  施梦萦猛的夹紧双腿,就像是正和苏晨一起经历高潮似的。

  苏晨高潮之后突然变得悄无声息。但徐芃低沉的嗓音一直未停,碎碎叨叨地
念着什么,伴随着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施梦萦仿佛能清楚地听到每一记脆亮的
肉体相撞,每一声都像撞在她的心里。

  施梦萦觉得自己下身酸酸的——明明正在被疯狂撞击着的是苏晨。

  她有些后悔自己今天怎么穿了一条尺码最小的内裤出门。此刻,内裤后臀部
分的布有一些陷入股肉之间,磨在下体,有几分痒,又有几分疼,十分难受。

  徐芃突然低吼起来,施梦萦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但随即苏晨的尖叫声再次响
起:「快射!快射,母狗馋死了,我要把你的精液全吃了!快射!快射我!」

  没过半分钟,尖叫声被一阵像闷在枕头里似的哼鸣代替了。

  这短短的几分钟,施梦萦在床上翻了好几次身。她也说不清自己在想什么,
只觉得无论采取任何姿势都不舒服。

  莫名其妙的,她有了一分尿意。

  但此时她怎么能出去呢?就算她能解释说自己刚才确实睡着了,只是刚刚醒
来。但她怎么面对那两个光溜溜纠缠在一起的男女呢?

  听到外间的徐芃笑嘻嘻地让苏晨帮她舔干净,施梦萦一时脑子没转过弯来,
仔细琢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让苏晨为他用嘴清理肉棒上残留的淫水、精
液。

  尽管对性全无好感,在大学和那副教授「男友」在一起时,施梦萦其实也有
过一段短短的「性福」时光。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肤都曾经流淌过令她作呕的
精液,她曾经闭着眼睛屏住呼吸让那男人在她嘴里射精,甚至有一次阴错阳差地
将满口的精液吞了下去。可她从没在一个男人在自己身体里射精后,马上就用唇
舌去为他清理刚从自己阴道中抽出来的肉棒。

  就算那男人做完之后又要自己口交,通常也是会先清理一下下体的。即便如
此,残留的气味仍会让施梦萦感到厌恶,她不止一次地拒绝为残留异味过重的肉
棒口交。

  她无法想像,一个女人,眼睁睁看着一根湿漉漉的,散发着各种臊臭气味的
肉棒,怎么能将之含入口中?更难以想象,怎么能用舌头去舔舐?

  但苏晨明显没有她这种心理,听着她腻腻的窃笑,忽然像被什么堵住喉咙一
般截然而停,施梦萦耳边仿佛响起若有若无的吸吮肉棒声。

  她的尿意瞬间加重,不由得越发用力夹紧双腿,心中开始焦躁。即便像她的
「菜鸟」,也不会天真地以为外间那两人做完以后就会穿好衣服,端然对坐。她
不敢想象,却大致能猜得到外间现在是怎么一副样子:衣裙鞋袜撒了满地,两具
肉虫般的赤裸身躯交缠,汗水和其他更令人作呕的汁液搅在一起,流遍两人的身
体。

  这样的场面,自己怎么能走出去呢?

  可谁知道他们还会在外面待多久?自己还需要憋多久?

  施梦萦自内心地升起一股怨念。沈惜大概正在享受那个连徐芃都羡慕不已的
媚女;徐芃和苏晨刚经过一场酣畅的大战,还在外面腻歪。

  自己为什么只能装睡,躲在黑暗里,甚至都不能堂堂正正出去上卫生间?

  自己做错什么了?

  外间那两人窃窃私语着,不时爆出一两声闷笑。他们似乎十分开心,可发出
的每一点动静,都重重地击打在施梦萦原本就已经被消磨得残存无几的耐心上。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小腹正在以最快的速度鼓胀,她小心翼翼地翻身,
以消解尿意对自己的冲击,却又绝不敢轻易地放松双腿,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屁眼
也正在收缩成一团。

  施梦萦越来越担心,当自己终于控制不住的时候,难道自己要把全部的尿液
都喷在床上吗?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自己还能见外间那两人吗?明天退房
时,自己还能见任何一个可能走进这间房的酒店服务生吗?

  自己还要活吗?

  终于,外间没了声响。没有说话声,没有笑声,没有亲热声……十分寂静。

  他们这是结束了?还是酝酿着一场新的大战?

  施梦萦快疯了。她刚刚作了个决定,实在不行,哪怕明知那两人正一丝不挂
地待在一起,也要强作镇定地走出去,大不了不往他们那个方向看,直接冲进卫
生间。就当作自己睡眼惺忪,根本没注意他们好了。

  结果突然变得悄然无声,他们在干什么呢?他们会不会继续下半场?万一他
们再次开始做爱,自己怎么敢打开房门呢?怎么可能对那样的大战视若不见呢?

  抱着这种后悔和恐惧纠结在一起的心情,施梦萦也不知道又坚持了多久。就
在她无数次地遏止住放松下身的冲动,连翻身这样的小动作都不敢再做的时候,
原本半开的卧室门轻轻地被推开。她半合双眼,做假寐状,只留了一条缝,看到
换了一身睡衣的苏晨转头轻轻笑骂了一句:「门都没关好!万一她醒着就全听到
了!你就想她听到出来加入是吧?」

  门外的徐芃含糊地说了句什么,苏晨呸了一声,闪进房间,关上房门。顿时,
整个房间又陷入黑暗,只留下几盏散发着沉沉柔和暗光的壁灯,散发出一点点幽
幽的光。施梦萦在卧房里待的时间比较久,对这种黑暗适应得也比苏晨好些,依
稀能看到她小心翼翼地摸到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钻了进来。苏晨的动作十分轻
柔,显然是认为施梦萦早已熟睡,不想惊醒了她。

  一股淡淡的香气传来。施梦萦这才想到刚才悄无声息的那段时间,苏晨原来
是去洗澡了,然后换好睡衣,进来睡觉。

  原本徐芃就和施梦萦说好,今天白天拍写真,晚上就在酒店过夜,否则订了
香格里拉的套房也未免太过浪费。说是过夜,施梦萦当然不可能同意和徐芃睡在
一起。一开始的计划就是苏晨和施梦萦睡卧房,徐芃在外间的沙发上睡一夜。

  因为一切都在计划中,所以施梦萦和苏晨一样,都是带了睡衣来的。只是没
想到因为心情不好再加上几分酒意,她中途装睡。装睡容易,再想若无其事地醒
来就没那么容易,直到被徐芃抱进卧房,施梦萦都没机会换上睡衣。

  现在苏晨换好了睡衣,舒舒服服地钻进被窝,施梦萦都没工夫去羡慕她。她
的全部精力依然放在自己那几乎已经被忍到了极限的尿意上。

  施梦萦此时原本已经可以起身去卫生间,但不知为什么,她不敢面对刚和徐
芃做过爱的苏晨。她宁愿继续紧绷身体,一动不动,假作沉睡。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或许就十来分钟,或许是个把小时,她十分惊喜地发
现身边的苏晨已经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没有翻身,呼吸也渐显均匀安然,似乎已经
睡着了。

  「苏晨……」施梦萦用蚊子哼哼大小的声音呼唤了一声,但在寂静的卧房里,
她还是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没有任何反应。

  施梦萦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艰难地爬起来,蹑手蹑脚地往房门处走去。之
所以这样小心,一来,怕吵醒了入睡不久的苏晨;二来,几乎快要爆炸的尿意根
本不允许她做任何幅度太大的动作。

  小心地把房门挪开一线,施梦萦挤了出去。

  刚一转头,施梦萦吓得惊叫了一声,好在多少还有一点点理智,迅速地控制
住了音量,这声惊叫像是被挤回到喉咙里似的,显得尖锐,却十分短促。

  徐芃还没有睡,坐在沙发上玩着笔记本电脑。

  而且,他并没有穿回任何一件衣服,就是那样赤裸裸地坐着。

  他也被施梦萦的那声强压回去的惊叫声吓了一跳,奇怪地抬眼盯着站在门边
满脸怪异潮红的施梦萦。

  施梦萦的脸像血一样红。只有她自己直到这是为什么。倒不光是因为看到了
徐芃的裸体,更重要的,是在那一瞬间的惊吓之下,她没能控制好自己的尿意,
一股尿液像喷泉般滚涌而出。尽管她立刻绷紧下身,阻止了更进一步的崩溃,但
不知已经被堵塞了多久的激流喷射出来的力量十分强大,仅仅一股尿液,就已经
瞬间浸透了她的内裤,顺着两条腿流淌而下。幸亏她还穿着丝袜,一路下来,这
股尿液流到膝盖处,几乎已经完全被丝袜吸收,并没有什么液体流淌到地上。

  即便如此,施梦萦还是觉得自己遭遇了人生中最大的耻辱!她竟然在一个男
人面前尿了!

  一瞬间,施梦萦像闻到一股强烈的尿骚正弥漫在房间里——尽管徐芃看上去
很正常,似乎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这简直就是逼自己去死的节奏。

  她不敢再看徐芃,更不敢说话,狂奔似的冲进卫生间,像摔门一般关上门,
紧紧地锁死。

  徐芃挠了挠头,他并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了,所以透着格外的诡异。

  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他给了自己一个解释:看来是这个自以为纯洁得要命
的奇葩女人被男人裸体吓坏了?

  此前正在玩游戏的徐芃,其实是带着些失望的。因为在他的设想里,今天巧
合般遇到沈惜后,局面对自己十分有利,只要和苏晨配合得足够好,今晚很有机
会能再次拿下施梦萦。

  像施梦萦这样看似坚贞又固执,实则内心脆弱,极其缺乏主见的女人,随着
一次又一次的失守,会迅速地滑向另一个边缘。或许面对别的男人她还是那么一
副死样,但对于成功把她拿下的男人,她极有可能变得出奇的顺从。

  重点就在于要能在初期巧妙地一次又一次地得手,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每一次的得手都非常重要,都会对施梦萦的转变起到十分关键的作用。

  没想到,一时没控制好节奏,施梦萦居然中途睡着了。

  徐芃倒是一直没怀疑过施梦萦是装睡。他只是后悔自己白白浪费了一个机会。

  只能把所有气力都用在了苏晨身上。

  这次回去要被周晓荣嘲笑了。

  之前假装去见朋友,实际上是在酒店酒吧闲坐,然后又到外面去闲逛了一圈
的时候,徐芃给周晓荣打了个电话。在巧遇沈惜和他的女伴之后,他坚信今晚的
机会很好,有些得意忘形,就兴致勃勃地问那胖子有没有兴趣过来?万一搞得好,
说不定今天就能把施梦萦拿下。

  周晓荣倒是显得很有兴趣,可紧接着又问了个十分功利的问题:「肯定能吃
到吗?」

  徐芃噎了一下。这事没法肯定!施梦萦又不是苏晨或孔媛——尽管这俩迄今
为止也还没和自己与周晓荣3P过——后两人稍加引导利诱应该基本没有问题。
可施梦萦的话,光是能吃一次就要费上老大的力气,何况还是两人一起上。

  这只能靠运气和耐心,没有肯定这一说。

  听他这么一讲,周晓荣的热情顿时没了。

  「算了吧,你们在城西的香格里拉,我开车过去要一个钟头,大晚上的,说
不定还是白跑一趟,我傻啊?我还是吃现成的吧。」说完他淫笑两声,「程莎老
公又出海了,我在她家呢,我们的程总监刚洗干净屁股,正在给我舔鸡巴呢……

  是不是啊,莎莎母狗?「

  电话里好像有个女人说了句什么,周晓荣哈哈大笑。

  「我还是保险一点,玩我们程总监的屁眼吧。施梦萦那骚货你慢慢调教,等
调教好了,我再玩吧。」

  徐芃笑骂两句,把电话挂了。对于周晓荣正在程莎家里,他一点不意外。程
莎不光是公司公关的一把好手,其实基本上就相当于周晓荣的半个情人。而她之
所以能「公私兼顾」,又不闹什么家庭危机,就是因为她老公是个海员,收入一
般,一年里却有八九个月不着家。

  程莎豁得出去给公司做公关,又随时能满足周晓荣的需求,一来是因为周晓
荣对她不吝啬,二来也确实因为她远强于一般女人的性欲,实在太难在常年在外
的老公身上获得满足。

  当然,话说回来,如果她老公是船长,或者大副,一年辛苦跑下来收入不菲,
也许她也不会这么拼,顶多在老公不在家时找几个露水情人。但她老公只是一个
最低级别的普通海员,出海时间同样长,辛苦程度不减分毫,收入水平却相差极
大。他老公的船长收入比他高了几乎十倍。这就让程莎无法平衡。

  说到底,钱包空着,屄也空着。在这种情况下,儿子又已经半大不小,不需
要精心照顾,可以时常扔到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家去,这种熟女最好勾搭。

  徐芃结束在南边的所谓「创业」,回到这座城市,进入周晓荣公司的第一天,
周晓荣为他接风的大餐就是程莎。他一开始还以为这个戴着狗链塞着肛塞狗尾,
满地爬的女人是妓女,听周晓荣介绍才知道是公司的客服总监。

  徐芃很是痛快地享受了这顿接风大餐。

  不过,在这之后,徐芃很聪明地从未单独找过程莎。

  很明显,周晓荣是有点迷恋程莎的。这不是爱情,只是一种占有的欲望。

  早在徐芃来公司之前,程莎就已经滚了周晓荣的床,所以她身上有「禁脔」

  的标签。周晓荣主动让她给兄弟接风是一回事,自己单独去勾勾搭搭就是另
一回事。当然,如果是一起出来玩,周晓荣也不会介意。

  至于公司里别的女人,徐芃出资和周晓荣基本相当,大家都是公司的老板,
又是发小兄弟。所以除了程莎外,此后进入公司的苏晨、孔媛,就无所谓是谁的
人。如果两人都想玩,就看谁先联系。谁先说好算谁的,晚一步的人就要么换人,
要么改日。他们两个也不至于为这事翻脸。

  「结果,我只和苏晨这骚货干了一炮,施梦萦还是没吃到,胖子肯定要吹自
己做了一个英明决定,没有放弃家里一个已经洗好的屁眼,跑过来吃闭门羹。」

  徐芃正想着,就看见施梦萦从卧房出来,很诡异地一声不吭冲进卫生间。

  「我一丝不挂的样子,你他妈又不是没见过,至于像见到鬼一样吗?」徐芃
郁闷地想着,继续无聊地玩着网络游戏。他这时已经没了拿下施梦萦的念头,就
当今天做个好人,无条件地陪她拍一天照片吧。攒些情分,留待日后。

  施梦萦在卫生间里待的时间出奇的长,过了十几分钟后,徐芃才意识到这一
点。她在干嘛?

  又过了将近一刻钟,卫生间的门才打开。

  徐芃看着小心站在门边,和刚才进去之前几乎全没两样的施梦萦,总觉得有
什么地方不同。卧房里一直没开灯,但外间则始终灯火通明,徐芃上下打量着施
梦萦,想要找出那种不同到底是什么?

  施梦萦大红着脸,嘟嘟囔囔地问了一句,声音轻得令徐芃第一时间反应不过
来,迟疑了两三秒钟才意识到她问的是自己有没有洗过澡。

  「没有啊,干嘛?」徐芃觉得施梦萦突然变得有点高深莫测。

  施梦萦二话不说,又钻进了卫生间。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徐芃突然意识到
了区别在哪里,从卫生间出来的施梦萦好像脱掉了丝袜……

  这代表什么?

  这次施梦萦在卫生间里呆的时间倒是很短,只是出来时手上多了一团湿漉漉
的肉色织物。刚才她放空了所有的尿液,脱下了套裙和浸透了尿液的丝袜、内裤,
光着下身有些神经质地在卫生间里晃悠了很久,稍微冷静下来之后,迅速冲洗了
一下,顺便把内裤和丝袜简单洗了洗。原本她把它们晾在淋浴间里,拉上浴帘遮
挡,但突然想起应该问一下徐芃有没有洗澡,得到的答案果然是没有。这样浴帘
的遮挡就完全没用了,徐芃过一会很有可能跑进来洗澡,一进淋浴间就会看到晾
着的丝袜和内裤。

  如果他问起,施梦萦怎么解释?是承认自己尿出来了?还是承认自己淫水泛
滥了?

  这都叫什么事!

  她只能把丝袜和内裤拿出去,至少可以把内裤藏在丝袜里,这样会让徐芃以
为自己只是洗了丝袜而已,内裤还穿在身上。

  至于为什么要半夜洗丝袜,见鬼!我非得解释这个吗?如果他不问,我就镇
定地把丝袜放起来;如果他问……如果他问,我就说刚才想洗一下,结果淋湿了
丝袜吧……

  带着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施梦萦一脸强作镇静地碰着丝袜走出卫生间,目不
斜视地从赤裸的徐芃面前走过,找到自己的旅行背包,找出放睡衣的袋子,将睡
衣取出,再把裹着内裤的丝袜一把塞进袋子,狠狠地将袋子塞进了背包的最底部。

  刚才她还想着要把丝袜内裤洗干净,现在她改主意了,明天一和徐芃分开,
就马上找地方把丝袜内裤都扔了!

  被自己的尿液浸透过的内裤丝袜,还是在一个男人面前尿的!施梦萦可不想
今后一看到这条内裤或者这双丝袜就想起这样的事!她巴不得立刻就把这事忘掉。

  她的一举一动在徐芃看来是那么僵硬诡异。即便像他这样有心眼又算懂女人
的男人,也猜不出施梦萦此时此刻到底在想什么。

  施梦萦抬头,居然给了徐芃一个硬梆梆的笑脸,把徐芃吓了一跳。她逃一般
地拿着睡衣,跑进了卧房。

  徐芃呆坐了一两分钟,刚浮起去偷看施梦萦塞进包里的东西的念头,却见换
好了睡衣的施梦萦像风一样地冲出卧房,一把抓起自己的背包,转身跑回卧房,
反手把门紧紧关上。

  徐芃一拍大腿,真是可惜了,刚才下手应该快一点!

  施梦萦急促地喘息,却尽可能地让呼吸声显得轻一些。刚才急着冲出去,发
出的声音有点大,已经睡熟了的苏晨似乎有了些感应,连续翻了两次身,把小半
边身子露在被子外。盛夏刚过,天还热着,倒不用担心她会着凉。

  室内虽然黑暗,毕竟不是漆黑一片,两面墙上都装有壁灯,只不过因为射出
的是微弱的暗红光芒,所以并没有给整个房间增添什么光亮。但借助那点微光,
还是可以大致看到室内状况的。稍稍适应一下从明亮的外间冲进黑暗之后,施梦
萦已经能看清一些。一瞥之下,苏晨露在被子外的身体白生生的,仿佛赤裸着,
不着一缕,她的睡衣大概是那种吊带衫之类,肩膀手臂全没什么遮挡。

  坐在床边,侧头看着苏晨安然入睡的模样,施梦萦十分气苦。

  我难过的时候,她和徐芃说笑;我装睡的时候,她和徐芃做爱;我憋尿的时
候,她和徐芃一起做到高潮;我尴尬的时候,她睡得那么舒服。

  凭什么我就那么倒霉啊?

  施梦萦忍受了痛苦的憋尿经历,一放而空之后,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轻松自在。

  她今晚喝了不少酒,酒精能催人入梦,也能激发亢奋情绪,更何况还经历了
那么一番不可思议的尴尬,施梦萦此刻身体或许有些疲惫,但思绪却十分活跃。

  不知为何,徐芃的话突然钻入她的头脑:「她有一个要命的弱点。」

  「她总是会给自己很多奇怪的约束,把这些约束看作是天经地义的规矩。」

  「人生里本来就有各种各样的限制,有些是别人加给我们的,我们没办法;

  可有些是自己加给自己的,那就显得有些愚蠢了。「真的是我太僵化,太不
知变通,不能适应这个世界吗?施梦萦问自己。

  不是的,这不是技巧问题,这是原则和道德问题。如果涉及到性,那更是尊
严问题。

  随即,苏晨的话又响在她的耳边:「什么是尊严?死撑不是尊严,保守也不
是精贵。尊严和精贵体现在自己是不是有选择权和决定权。」

  「那种把肉体当作什么必须要牢牢埋死在什么地方的宝贝,只能交给一个男
人,或者谁都不给,给了就不干净的想法,这都是什么年代的老观念了?」

  施梦萦糊涂了。

  就像沈惜早早对她作出的评价,施梦萦从骨子里纠结着优柔与顽固。她可以
偏执地认定一个准则,完全不顾事实和逻辑的反驳,却又能极其诡异地被某种奇
怪的理论轻易说服。一旦她真正被说服,又会进入偏执状态,对说服了自己的那
套理论保持着极强的信仰。

  沈惜确信,这是由浓重的自卑引发的不自信和固执。

  而此刻,施梦萦正陷在从坚信到被说服的过程里,被困惑折磨着。

  徐芃的另几句话又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其实凭她的能力,业绩不应该那么
差,为什么?」

  「这都是同一种心理在作怪,叫做自我设限。」

  「真正有能力的人,可以不断突破自己,不断地超越限制。」

  这几句话真正彻底触到了施梦萦内心最深处。她一直就想不明白自己的工作
业绩为什么怎么都上不去?明明自己很用功很勤奋,却没法和同事们相比。不说
别人,就说自己的好朋友孔媛,她进公司才多久?现在整天忙得足不点地,即便
不出差去邻市,也常去拜访客户,很少能看到她待在办公室里。

  可孔媛才什么学历啊?怎么就能比自己强这么多呢?施梦萦从不因为孔媛的
低学历看轻她,但她觉得这种不看轻应该是自己的优良品质,而不是天然应该。

  对于孔媛的能力和业绩远强于她这一点,她不妒忌,却不代表她很释然,更
不代表她能理解这其中的原因。

  徐芃的话给了她一个出口。或许真的是因为自己太死板了?或许自己可以放
开限制,给自己更多的机会,寻找更多的可能性?

  自己给自己设定了太多的限制,要想有进步,需要试图突破这种自我设限?

  猛的,一个突如其来不可思议的念头冲了出来:「去诱惑一下徐芃,看看我
能不能也做一个有魅力的女人?」

  施梦萦被这个念头吓坏了,她捂着嘴,狠狠地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这念头赶
出脑海,却发现它像牢牢生了根似的,驱之不散。

  其实,施梦萦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个念头并不是无端出现的。

  白天在陌生男性摄影师面前脱去全部衣服,傍晚见到沈惜和又一个女人来到
酒店,晚饭后和苏晨之间的交谈,想象中沈惜正在那女人身上享受的场景,装睡
后听到徐芃对自己的评价以及那场令她手足无措的性爱,在徐芃面前措手不及的
喷射尿液带来的极度的羞耻感,所有的因素结合在一起,终于唤起了现在这个念
头。

  施梦萦一次次想劝服自己放弃这个念头,上床睡觉。但她做不到。犹豫了许
久,她起身推开卧房门,走了出去。

  外间空无一人。

  施梦萦傻了。她就像一个即将走上刑场的烈士一样,带着必死的决心,咬紧
牙根走出卧房,却发现全力击出的一拳完全挥在了空气中。

  随即她发现卫生间的门虚掩着,里面隐隐传出水声。

  原来徐芃在洗澡。

  施梦萦松了一口气,她有些好笑地发现自己居然为这个发现欣喜不已。这说
明什么?这意味着自己竟为还能去引诱一个男人,和一个男人做爱而欣喜。

  但她怎么能不欣喜呢?如果她抱着那样的决心出来,却发现徐芃不在房间里,
无论他离开做什么,自己此前一切的纠结和所谓的下定决心,都变成了一个天大
的笑话。让她怎么再面对自己呢?

  听着水声,施梦萦又添了一丝轻松。徐芃洗完澡后,他身上不会再有那些恼
人的液体,更不会有苏晨的味道。她还是更希望和一个干干净净的男人做那种事。

  坐在沙发上,施梦萦有些茫然,她不知道等徐芃走出卫生间的时候,自己应
该怎么开始。极度的紧张令她几乎难以呼吸。

  她忽然又有了一个极大胆的想法。换作过去26年的施梦萦,或许打死她都
不会有这样的胆量,但在现在这个在她看来自己已经不正常到顶点的时刻——自
己竟在等待着去勾引一个男人——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为什么我不做点特别
的事呢?或许那样根本不需要我说什么,就能顺利开始?

  施梦萦做了几个深呼吸,连着吞了好几次口水,然后屏住呼吸,两手揪住睡
衣的下摆,一气兜头脱掉。

  她的内裤早就因为沾了尿液而被裹在丝袜中了,原本下身就不着丝缕,换言
之,除了脚上的拖鞋,此刻的施梦萦是一丝不挂的。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紧张恐惧得像个即将面临酷刑的囚徒。但她却强迫自己
站在原地,僵硬地挺立。她尽可能地挺起胸膛,让足够挺翘但不那么丰硕的乳房
显得看上去更大一些,小腹是平滑细嫩的,大腿浑圆光洁,臀部肥润柔腻……

  除了屁股大了点,我真的不太丑,还不错!施梦萦暗暗给自己打气!

  我不是死鱼,我只是一个斯文矜持的女人。如果我能突破自己,我也会叫床。

  那时候就能证明,我不是死鱼!

  在施梦萦完全没察觉到的潜意识深处,她对徐芃上次结束之后对自己的评价
是耿耿于怀的。她不喜欢性,却不代表她能忍受在性方面,男人给她那么糟糕的
评价。

  我不做,不是因为我做不好,是我不喜欢。如果我愿意,我能做得很好!

  过了几分钟,徐芃拉开卫生间的门,他半披着一件睡袍,一只脚迈出卫生间,
随即生生地僵在那里。

  施梦萦居然有了一种忍俊不禁的感觉,因为徐芃半张着嘴,瞠目结舌的模样
实在很可笑。

  我还是很有魅力的!一瞬间,施梦萦对自己的自信又提升了很多!

  徐芃当然吃惊!就在他已经放弃的时候,一个主动脱得光溜溜的施梦萦突然
站到自己面前,脸上竟还带着一丝笑意。对一个原本无趣如枯竹的女人而言,那
丝笑意,竟是那样媚意盎然。

  徐芃瞬间坚硬如铁。

  他的视线从施梦萦刻意高挺的乳房游移到她赤裸的股间,又回到她的脸上。

  她的神色间还是有一丝慌张,但他这次没有找到半分拒绝。

  徐芃报以一个灿烂的笑容,极好地掩藏住了一丝由心底泛起的嘲讽,快步来
到施梦萦身前,把半披在身上的睡袍扯下,扔到远处,一把搂住她的腰,使她的
乳房紧贴到自己胸前,瞬间被压成两坨软肉。

  另一只手顺势按在她的屁股上,托住那瓣弹性十足的臀肉,轻轻做了一个上
提的架势。施梦萦不由自主地半踮起脚尖,徐芃低下头,狠狠地吸住了她的嘴唇。

  施梦萦略带几分笨拙地迎合,一开始她并没有分开牙齿,只是寻常地蠕动着
嘴唇。但架不住徐芃的舌头一直在叩击门扉,她终于撤去所有的防卫,让徐芃的
舌头长驱直入,卷住了她的舌头,湿吻起来。唇舌交缠,津唾互传,无休无止。

  长达三分钟的长吻令施梦萦几乎窒息。当徐芃终于离开她的嘴唇,迷离的双
眼里竟然还有那么一丝不舍。

  徐芃在她耳边轻轻地问:「你这是想做什么?」

  施梦萦像梦呓般答道:「我想和你做爱。」

  徐芃轻轻地「嗯」了一声,舔了一下她的耳垂,原本玩弄着她丰臀的手游到
身前,托住了她的下巴,轻轻挑起。

  「你想做什么?」他又轻轻问了一遍。

  苏晨那放肆的叫床声猛的又在施梦萦耳边响起,大学里那男人曾经在床上说
过的一些话也无端地在记忆极深处泛起。

  「我想……」施梦萦想好了一句话,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随即她从徐芃眼中看到了一丝戏谑。她狼狈地喘着,像要完成一个巨大的挑
战般,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我想你干我!」

  徐芃又是一笑,牵住她的手,引导着她放到了自己硬挺滚烫的肉棒上。施梦
萦紧紧攥住了它,略有些惊恐地低头看,怎么这么快就这么大这么硬了?

  徐芃把身前放松了全部防御的女人轻轻推倒在沙发上,将她的一条腿抬起,
搁在自己的膝盖上,自然而然地令她整个阴部毫无保留地暴露在自己眼前。他一
只手轻轻揪着一粒乳头,轻轻揉捏挤压着,另一只手则寻找着女人下身那个敏感
的肉蒂。

  这次的施梦萦软瘫着,完全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他可以来一次完整的前戏。

  轻揉了几下肉蒂,徐芃发现和上次截然不同的是,施梦萦湿润得很快。他毫
不客气地将中指插进了那潮暖湿滑的肉洞。施梦萦睁开半闭的眼睛,带着几分不
自然,扫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徐芃开始抽动中指,更多温润骚香的蜜液伴随
着他手指的动作被挤出肉洞。

  施梦萦半瘫在沙发上,红晕满脸,眼神恍惚。徐芃发现,渐渐的,她竟开始
前后摆动腰胯,像是在配合他手指的抽插。她的喘息越来越急促,像是快被引爆
一般,秀气的脚趾紧绷绷的,仿佛跳芭蕾一般直立着,身体轻轻弓起,完全贴到
了徐芃身上,皮肤就像被染成了玫瑰色一般。

  她早就已经放开了肉棒,不是因为反感,只是因为这时的她完全沉浸在下身
被手指抽插带来的茫然和愉悦交杂在一起的复杂感受中,浑身上下一丝气力都用
不出来,哪里还能握住什么东西?

  徐芃用出了全身气力,以最快的速度抽动着手指,施梦萦终于忍耐不住,绷
直身体,发出了一声忘乎所以的呻吟。

  尽管只有短短几秒,但在那一瞬间,施梦萦觉得自己像是进入了一个四面皆
白的世界,眼前除了白蒙蒙的一片,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阵阵如同电流般的强烈
感觉冲击着大脑。那几秒钟过去,眼前的事物重新收入眼底,但从小腹传来的阵
阵冲击还没有完全停止,使她的上半身还在令人难以察觉地有节奏地微微抽搐。

  大腿上有凉飕飕的感觉,竟有一些液体肆无忌惮地滑落。施梦萦紧张地半仰
起身,深恐是自己再次喷出了尿液。但浑身乏力的她只是动了一下,又颓然地躺
倒。连恐惧都不足以支撑她起身。无可奈何的她只能接受即使真尿了出来也任由
它发生的事实。

  徐芃抽出手指,拨开施梦萦迅速又合拢紧闭的肉唇。两片精致的肉唇就像一
朵绽开的鲜花,油亮亮的略带一丝白浊的淫水流满股间,散发着阵阵浓浓的骚香。

  徐芃将中指放入口中,狠狠地吸了一口,心里赞叹着这个名副其实的骚屄。

  施梦萦大张着嘴,惊慌地看着男人伸出舌头在刚从她的肉洞中抽出的手指上
舔舐,像在品尝美味般轻声叹息。

  徐芃猛的站起,昂扬的肉棒像一根马上就要抽下的鞭子似的,直挺挺的立在
施梦萦的眼前。她犹豫是不是要起身将这根肉棒吞入口中,却十分怀疑自己的嘴
能不能容纳得下它。

  还没等施梦萦转完这荒唐的念头,徐芃一把了抄起她的腿,猛的往边上一掰,
使她股间的肉洞端正地朝向前方。另一只手插入臀下,往上一抬,恰好将肉洞口
对准了肉棒,随即全没任何阻滞地一插到底。

  施梦萦恐怖地发现这根粗大雄壮的肉棒整根地插入自己的身体,却被自己流
出的蜜液滋润得顺滑自如,彷如熟门熟路般地进退随心。更为恐怖的是,那股把
自己送到另一个世界的感觉迅速地聚积,就在徐芃狠插了十几下后,再次怦然爆
炸。

  施梦萦像被烙铁狠抽了一下似的,高声尖叫起来。只叫了一声,她一把捂住
了嘴,硬生生的,把可以入云的高亢叫声按回到喉咙里。那种憋闷得快要死的感
觉逼得她哭了出来。但她还是死死的按住嘴,生怕漏出一点。

  施梦萦可没有忘记睡在卧房的苏晨。

  徐芃一边继续猛插,一边饶有兴味地欣赏着施梦萦的第二次高潮和她死死捂
着嘴的狼狈。又插了十几下,他似乎想明白了施梦萦不敢开口大叫的原因,「啵」

  的一声抽出了肉棒。

  施梦萦近乎失望地仰起头,瞬间空虚的肉洞令她整个人都陷入一片虚无。

  徐芃拉住她的手,把她拽了起来。在施梦萦完全没有明白他想要干什么的时
候,她已经被徐芃推进了卫生间。卫生间的门被重重关上。施梦萦眼前突然出现
了一个丰腴的裸女,两手抓着洗脸池的边缘,被一个强壮的男人按住腰背,半弯
身躯,向后高高耸起滚圆肥润的屁股。

  那是我自己!施梦萦突然认出这个裸女就是自己,徐芃让她在卫生间的梳洗
镜前撅起了屁股。

  「门关上了,你叫的声音谁都听不到!叫吧!大声叫!」徐芃的话还没说完,
他的肉棒已经再次撑开阴唇,捅进了肉洞。紧窄如处女般的阴道不住地收缩,几
乎被他的肉棒撑开到了极限。徐芃感到像有一只有劲的小手,死命地攥紧了自己
的肉棒,抽动起来的滋味简直无可言说。

  施梦萦开始发出轻声的哀啼。她能感到徐芃的阴囊不住甩动,伴随着每一次
的深深插入,重重撞在自己的股间。肉棒每一次向外抽动时,就像会随时离开自
己的身体,当只有龟头还留在洞里的时候,施梦萦甚至感到整个世界都要离自己
远去了,但随即整根肉棒又会凶狠地捅入,全没半分停留,长驱直入,直到身后
男人的身体重重撞在她的臀上,发出脆亮的肉体相撞声。

  施梦萦渐渐有了想高声尖叫的冲动。这时候她完全不记得要保持什么尊严,
她也不觉得尖叫有什么意义,她只是无法忍耐这种欲望!只有尖叫,才能缓解这
一次次地失去和得到带给她内心的强烈悸动。

  她终于开始尖叫,根本不知道自己叫了些什么。她就像在狂风中卷舞的一片
树叶,只是尽可能地在越来越凶猛的风暴中发泄着郁积的情绪,至于其他的,她
一概不知。

  徐芃在她身后保持着稳定的节奏,以凶猛但不至于过快消耗的速度抽插着。

  他很满意施梦萦今晚的表现,尤其是对她美妙的叫声感到痴迷。尽管只是一
些无意义的尖叫,并没说出什么所谓的「淫词浪语」,但以她接近专业歌手的嗓
音,彷如癫狂般沉迷,发出的叫声能令男人沉醉。

  他一手扶着柔细的腰肢,另一只手向前伸去,到她的身前揉搓着她的乳房。

  尽管尺寸并不十分雄伟,但因为倒垂的缘故,乳房显得格外饱满。伴随着他
每一次的撞击,诱人地前后甩荡。

  徐芃突然一把扯住了施梦萦的长发,往后一揪,使原本几乎埋首于洗脸池中
的施梦萦猛的仰起头来。

  发间突如其来的疼痛令施梦萦的眼神中瞬间充满迷茫痛苦和愤怒。但她在镜
中看到了一个在男人撞击下前后摇摆着的女人,长发蓬乱,一半覆在面前,半遮
着脸孔,另一半被揪在身后男人的手中,面色潮红,神情中竟是那样的疯狂狰狞。

  她的眼神瞬间又变得茫然迷醉。

  随着男人的冲刺加剧,发间的疼痛都被她完全忽略。

  徐芃加快了冲刺。迅猛的冲击令施梦萦根本无法停止叫喊,越来越激昂的快
感只能催动越发高亢的尖叫。她就像要冲击嗓音的高度般,一层层地上旋着。每
当她想要低下头或是闭上眼,徐芃手上就会加一分劲道,使她不得不始终紧盯着
镜中的自己,看着自己在男人的撞击中癫狂地摇摆着头,一声声地冲击着更高的
嘶叫。

  徐芃的喘息声也明显加粗了。消耗的体力令他有了一丝疲惫,十几分钟毫无
停歇的冲刺使他已经接近喷射的临界点。他手上又加了一份劲道,恶狠狠地问:
「你叫什么?」

  「啊?」施梦萦在镜中寻找着徐芃的眼睛。她的犹豫换来的是几下全无保留
的近乎残忍的撞击,施梦萦觉得自己的下身已经完全麻木了。

  「你叫什么名字?」

  「施……施梦萦!」

  「你在干什么?」

  「……」

  「你在干什么?」

  「……」

  「你在干什么?」一声声的逼问,使施梦萦近乎空白的大脑没什么空间去思
考。

  「在做爱!」

  「你在干什么?!」

  「在做爱啊!」

  「你在干什么?!」又是几下猛烈的冲刺,就像是把一句话强行顶进了施梦
萦的脑海。

  「在被你干啊!我在被你干!」

  徐芃的心狠狠地跳了几下。

  「干得爽吗?」

  「啊?」

  「干得爽吗?」

  「爽!」

  「什么?」

  「啊?」

  「你说什么?」

  「爽!我被你干得很爽!」施梦萦的整个人都快瘫了,如果不是徐芃一只手
揪着她的头发,一只手一直按扶着她的胯,她可能早就站不住了。当这句话终于
出口之后,施梦萦就像彻底迷乱了似的,把头深深埋下,大声地叫着「爽!爽死
了!我被你干得很爽!」叫到最后,几乎就像是疯人的狂语般。

  但肉体的高潮却完全不顾精神上的垮塌,在施梦萦几乎就要昏厥的瞬间,酝
酿已久的高潮又强行冲出。施梦萦高昂起头,满脸通红地叫出一声长长的「啊…

  ………「徐芃终于也忍耐不住了,他粗重的呼吸彷如一头野兽,施梦萦的肉
洞在猛烈地跳动,让他的肉棒受到了不可思议的刺激。从喉咙底部发出一声近乎
怒吼的叫喊,徐芃疯狂地加强了抽插的力度和速度。十秒钟以后,他射了。

  施梦萦软瘫在卫生间的地上,股下是一大摊从肉洞里倒灌出来的精液。她半
点都不想动,但却听清楚了徐芃对她说的一句话:「和上次真是完全不一样,你
还真是完全重塑了自我啊!」

  施梦萦没有开口,她连小手指都不想动,但她笑了。[/font]

[[i]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7-11-17 16:55 编辑 [/i]]

zxcasd1212 2016-3-20 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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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夏 2016-3-27 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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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夏 2016-5-5 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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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xcasd1212 2016-5-5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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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民28 2016-5-5 22:56

             [font=宋体] 第十三章、照片

  周晓荣最近很烦,各种不痛快都集中在短短几天中一齐光临他的生活。

  首先,是原本储备丰富的女人资源一夜之间变得很紧张。

  程莎年近古稀的老公公前些日子摔断腿,住了院。她的海员丈夫前些日子出
海了,现在也不知是在前往南美海域的路上,还是已经到了目的地。她丈夫的姐
姐远嫁去了广州。一个公公在医院,一个儿子读小学,一老一少的事如山般都压
在她一个人身上。

  最近两个星期,程莎已经请过三次事假,当然也就没有多余的时间能陪老板。

  周晓荣也不会禽兽到在这种时候还要去缠着程莎。

  还有孔媛,这一个月突然陷入低潮。整天在公司悄无声息,任何人稍不留意
就会完全忽略她的存在。每天一到下班时间就回家,不加班,不应酬,甚至连续
两次在需要去外地跟课时特意和同事调班。程莎在忙家事之余,还要应对这么一
个对工作挑三拣四的下属,自然十分不满,在周晓荣面前也嘀咕过两次。

  凭过去一年的工作业绩,周晓荣不会把孔媛怎么样。谁还没个厌倦低沉的时
候?何况他也看出来了,孔媛的糟糕状态不光出现在工作上。这些日子里,无论
他明示还是暗示,孔媛都不接他的茬,怎么都不肯再上他的床。

  公司里当然不止这两个女人能玩,但能完全满足周晓荣的癖好,上下前后三
个洞都能痛痛快快玩的,就这么两个,偏偏最近一个能碰不得!

  烦人的是,徐芃最近一次次向他描述每次操施梦萦的细节。

  真是同人不同命!

  当然,说实话,周晓荣倒也没觉得能操施梦萦是件多爽的事。这个装模作样
的贱货全身上下的皮肉他都已经看过摸过,鸡巴也已经插过她的嘴。说真的,单
说施梦萦烂到家的口交技术,周晓荣对她就兴趣寥寥。唯一还能勾起周晓荣一点
性致的,就是她平时那副贱兮兮的故作清高的模样。

  越是这样,周晓荣越想狠狠操她一回。

  但也就是这样而已。

  说白了,周晓荣想操的不是施梦萦这个人,而是她给自己塑造出来的样子。
操她一次,让她知道她自己其实也就是个欠操的贱货,周晓荣就满足了。

  别的,他还真没想从施梦萦身上获得。

  照徐芃的说法,他调教施梦萦的计划正在进行中。火候还差一些,但进展很
好,应该很快就能让周晓荣痛快玩一次了。反正徐芃已经作出承诺,如果施梦萦
自始至终不肯被人「开后门」,那没办法;可只要她松口,那么这个女人屁眼的
第一次,肯定留给周晓荣。

  周晓荣很期待那一刻,他甚至都想好了那一瞬间他要对施梦萦说什么。

  所以,与其说他嫉妒徐芃能玩玩施梦萦,倒不如说他期待徐芃能再多玩玩这
女人。他玩得越熟,到时候自己玩得自然也就越爽。令他略微有些不满的,只是
眼看着徐芃这些日子玩得不亦乐乎,自己的身边好玩的女人却莫名其妙地没了。

  还好,周晓荣手头还剩下一个高萌,他还能在这个主动送上门来的离婚少妇
的屁眼里泄火。虽说,细论起来,高萌并不是周晓荣的菜。巴掌脸,尖下巴,细
弯眉,凤眼,矮个,身躯瘦小,还是个平胸。

  论长相,周晓荣喜欢那种有些洋气有些野性的;论身材,当然是喜欢丰满型
的。从身材角度看,施梦萦的身材,是OK的,就是态度太成问题,基本就是个
性冷淡。这一点让周晓荣倒了胃口。

  而回到高萌身上,她从长相到身材,对周晓荣来讲,都恰恰卡在及格和不及
格之间。实在有点像鸡肋,弃之可惜,但确实食之无味。

  但高萌偏偏有一个很多女人比不了的优点——恰恰是周晓荣最看重的——屁
眼可以随便玩,而且她自己也乐此不疲。

  好吧,总算也是个屁眼,总能过过瘾。

  周晓荣不免常常沮丧地想:这年头,肯让男人玩屁眼的女人怎么就那么少呢?

  缺女人,还在其次,更令人头疼的问题,是老爹老娘开始催婚了!

  周晓荣今年二十八岁。二十五岁以前,父母从来没和他提过「结婚」这两个
字。最近两三年,父母开始偶尔对他提及「结婚」这个话题,但也不怎么急迫。
毕竟,作为一个大城市的男人来讲,三十岁前不结婚也很正常。何况虽然二老不
完全清楚儿子的生活细节,但也清楚他并不缺女人。既然广泛撒网,总有一天会
捞上来个啥吧?

  可从这一年的春节开始,父母开始不断念叨这个话题了。最近一两个月,这
个趋势越来越严重,几乎是见一面就唠叨一场。

  周家二老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周晓荣这辈子就是在大学时正儿八经地谈过两
个女朋友,此后就再也没带任何一个女生回家。周晓荣堂哥周旻的女儿都四岁了,
眼看着自家儿子直奔三十岁而去,却连个固定女友都没有,二老当然会心急。尤
其是周妈妈,恨不得儿子马上就带个媳妇回家。

  但是问题在于,周晓荣自己可是一点都不着急啊!

  我才二十八岁,急什么?

  大好青年,事业小成,存款丰厚,房车两全,身体健康,长得也不赖——虽
说胖点——这种条件的男人会找不到老婆?

  开玩笑!

  我不结婚,不是找不到结婚对象,只是因为,我,还,不,想,结,婚!

  周晓荣给自己定的目标是三十岁开始考虑结婚的问题。在那之前,自己还能
再玩上一两年。

  虽说结婚以后也不是不能继续在外头搞花样,毕竟没有现在这样自由了不是
吗?周晓荣没有婚后收手的觉悟,他只是单纯从难易程度的技术性角度来思考这
个问题。

  但是,好死不死,这种话不能跟爸妈讲啊!

  周妈妈哪还有耐心再等下去?你不结婚是吧?行,可你总得有个女朋友吧?
我们家这么大家产,你自己现在生意做得也不错,难道你准备突然找个女人回来
闪婚?那怎么行?你总得好好谈个恋爱,让爸妈给你把把关吧?你现在还不找女
朋友,什么时候找?过两年再找?那还得算上相处的时间,你想什么时候结婚?

  周妈妈认真一盘算,就认定自己再不干预,儿子结婚问题肯定就遥遥无期。
于是,她果断出手了。周晓荣当然要垂死挣扎。母子博弈许久的最终结果,就是
周晓荣一败涂地,周妈妈要亲自为自己找儿媳妇了!

  周妈妈第一个看中的,是自己朋友的女儿。一个去年刚从新西兰留学回来的
公司白领。上周末,周妈妈拉着周晓荣随她一道去相亲。

  她很中意这个品貌兼优的女孩儿,对方妈妈也对周晓荣的条件很满意。

  可是,悲催的是,周晓荣对着女孩全无兴趣啊!

  细长条的个,干瘪瘪的身材,戴着一副古板的眼镜,除了长得勉强还算秀气
外,周晓荣在她身上找不出半点吸引自己的地方。

  说她性格好,成绩好,工作好?天了噜的,这是我周晓荣找老婆的条件吗?

  我又不需要学霸,我又不需要富婆,我又不需要淑女!

  这几天周妈妈总催儿子再去约那女孩儿出来吃饭看电影什么的。

  周晓荣一边应付,一边头痛。

  如果说以上这些都只是风月家事,无伤大雅。那么,接下来这个严重问题,
就不由得周晓荣不严肃面对,殚精竭虑了。

  最近几个月来,他公司的业务正在缓缓地走向下坡路。

  大学毕业后,周晓荣一度曾在自己老爸的公司混了一年多,随即下定决心要
自己立一摊买卖。

  周晓荣选择的是培训咨询这一行。不能不说他的眼光有点毒,恰好赶上了举
国上下鼓吹创业,推崇管理的风潮,再加上老爸的人脉和自己狐朋狗友们的捧场,
算是很快就把场子撑了起来。而从去年开始,徐芃也带着一笔资金入伙,公司规
模瞬间扩张了一倍。

  转眼,自己这家培训咨询公司即将迎接五周年庆,这几年业务增长的速度十
分喜人,在业内也已经有了点小名气。周晓荣在自己老爸面前也很能挺直腰杆。

  不管怎么说,不算开公司的本钱,其他成就一大半是凭他自己的本事挣来的。

  但是,公司的基础终究还是薄弱。

  最明显的短板是师资。周晓荣自己没有上讲台的能力,他和老爸的人脉里,
要说拉个客户,那轻而易举,但要想找到好的培训讲师,却让人挠头。除了自己
的发小徐芃,周晓荣手头根本没有现成资源。

  现在公司里的这些讲师,已经是周晓荣筚路蓝缕,辛苦拼凑求来的了。

  目前,周晓荣手头一共有十一个讲师,其中算得上金牌讲师的,只有四个。
平心而论,一家培训公司,三分之一的师资力量堪称「金牌」,已经很不错了。
可就在这四个讲师身上,还存在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们几个大多太年轻了。

  最年轻的徐芃,今年只有28岁;张昊翔刚刚30岁出头;主讲商务礼仪的
女讲师方颖淑也才32岁。只有一个主讲成本管理的讲师邱洛年过不惑。

  不得不说,就管理领域培训而言,这支讲师队伍太年轻了。徐芃、张昊翔、
方颖淑三人的能力和见识都绝对没问题,可年龄无法说长就长。年龄,往往意味
着经验和阅历。在我们这个国度,在很多人眼中,这些几乎和能力划等号。

  要不怎么会有「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说法呢?

  如果培训对象主要是新员工,那倒还好。可倒霉催的,周晓荣公司的主要培
训目标是公司中层以上管理层,只有寥寥几门课是针对那些年轻的新员工的。

  徐芃、张昊翔、方颖淑三个人出去上课,坐在台下听课的学员——只要是企
业中层以上——几乎就没有比台上讲师更年轻的。如果是国企客户,这个问题还
会更明显。

  你让那些学员向台上那个看上去根本没几年社会阅历的小年轻学管理?

  如果是靠人脉敛来的客户还好,毕竟有熟人的脸面在。那些通过正常市场途
径拉来的客户,第一次见到徐芃他们的时候,态度里总有难以掩饰的怀疑。

  虽然大多数客户听完徐芃他们的课后,总是不吝褒扬,其中也不乏真心表示
赞赏的。可还是会有不少人,当面客气地说声「课讲得不错」,转过身却不再购
买周晓荣公司其他的课程。

  于是周晓荣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问题:以程莎为首的市场拓展?游椋?此榔?
活,费尽唇舌,甚至有时候还得付出点大家心照不宣的代价,辛辛苦苦拉来新客
户,稳定性却差,保有率不高,客服的后续跟进工作难度很大,尤其是能签下长
期合作协议的不多。

  对培训公司而言,稳定的客户最要紧不过。

  四年前,程莎能一举成为客服总监,就是因为她一举为公司拿下了一个重要
的稳定客户。

  那一次的对象是一家在各地拥有大量分公司的国企。一旦能打通总公司的通
道,就等于拿下了他所有的下级企业。偏偏这公司负责联系培训事务的部门领导
油盐不进,死活不肯把培训业务交给周晓荣的公司。程莎判断继续和这个部门领
导纠缠是没用的,灵机一动,通过关系找到了主管副书记。这五十多岁的糟老头
子倒也干脆,直接问程莎能给什么好处。程莎豁出去让这老头儿操了三天,成功
拿到一个长达三年的大单,覆盖这个国企下属十几家分公司,每年平均不少于1
500个课时。

  当然,合同成立后,除了纸面上双方各自的权利义务外,程莎每季度总要跑
去被这副书记干个一两天的。这真是个苦差,那老头儿身子早就虚了,每次程莎
都得拿出全身骚劲,累出两三身汗,才能换这老头半硬不硬地插上三四分钟。而
这老头儿又花心不死,每次都想多干几次,要想让他第二次硬起来,程莎想死的
心都有。偏偏这老头儿对周晓荣公司其他女人不感兴趣,只盯着程莎一个。

  去年,这个合同又续签了两年。直到现在,与这家国企的合作,依然是周晓
荣公司三个最稳定的收入来源,堪称「现金牛」。在这点上,程莎居功至伟。

  稳定新客户难度大,长期合作对象少,这个问题本来就一直让周晓荣很担忧。
本来想着随着这几年公司口碑的建立,徐芃、张昊翔他们年龄的增长,一切都会
向好的方向发展。

  没想到,今年以来的景况,不能不令周晓荣感觉到危机感扑面而来。

  眼看就要到十月,马上就是下一个年度的课程推广季。可是先不去说程莎、
孔媛这两大市场推广主力现在各有各的问题,昨天接到的那两个电话,就让周晓
荣陷入「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恐惧。

  两个老客户特意打招呼,明年不会再和周晓荣公司续约。

  这两家也都是国企,规模不算太大,但是因为都是走老爹的关系,所以胜在
稳定。但昨天他们在电话里说得明白,他们不是在拿捏什么,不是索要好处,单
纯就是因为现在国企的日子也不好过。这几年,从上到下卡得都死,国企被盯得
很紧,稍有些规模的国企,连以前再正常不过的「小金库」都忙不迭地撤销。以
前很多睁一眼闭一眼的支出,现在查得都严,动不动就要招投标。对很多企业来
说,实际上并不必要的干部培训,就成了务必要砍掉的支出项目。

  少了这两个老客户,倒不至于令周晓荣的公司伤筋动骨,但他敏锐意识到,
整个市场态势都不太好,而自己的公司好像已经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公司现在面
对的就是发展瓶颈,闯过去了,整个公司也许都能往上跳一层;如果闯不过去,
说不定突然间这家公司就完了。

  所以这种时候,周晓荣十分谨慎,也十分紧张。他必须要准确判断当前的整
个态势,还要精准分析自己公司的优缺点,然后在当下现实的市场状况下,为公
司找到接下去最合适的路。

  是开发新的课程,是招聘新的讲师,是开辟新的培训领域,还是索性脱手变
现进入另一个行业?

  在别人无法触及的空间里,周晓荣的大脑整天都在激烈地运转着。

  别看周晓荣平时一副不太着调的样子,也别看公司里很多人都觉得徐芃比他
更像老总,事实上,周晓荣才是这家公司真正的主心骨。

  徐芃自己都承认,讲管理,自己行,真的搞经营,他的能耐或许还不及周晓
荣的一半。所以别看徐芃占了公司几乎一半股份,但他除了课程业务以外,很少
插手经营管理,顶多在招聘面试、团队建设、客户接待的时候发挥一下特长。

  公司的大方向,人力、财务等最关键的权力,自始至终都掌握在周晓荣手里。

  有人说,不能和朋友一起做生意。

  徐芃和周晓荣都是管理专业出身,他们很清楚这个道理,但既然出于某些原
因,两个人现在已经处在一个摊子里了,就得尽自己的力量把一切问题都捋平。

  周晓荣很注意维系徐芃在公司里的地位,甚至从来没有在员工面前说过一句
和徐芃的意见相反的话,即便徐芃根本没有任何管理层的头衔;而后来入股的徐
芃,主动提出不在管理层任职,仅仅侧身于讲师?游椋??俨迨种芟?偃?α煊?
的事务。

  在最简单的女人领域里,周晓荣为他组织接风后,徐芃再没单独找过程莎。
这不光是考虑到程莎是周晓荣的禁脔,更重要的一点在于,程莎也是周晓荣一手
提拔起来的心腹,管着对外联络最重要的客服团队。

  徐芃也从没把手伸到财务领域,甚至小心地避免了和公司管财务的女人上床。
许茜是周晓荣公司里少有的,家境不错,在职业领域对老板根本无欲无求,但一
点都不介意陪老总上床的欲女。但是徐芃却尽可能和她保持距离,顶多也就是在
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偶尔开开玩笑揩揩油,最亲近的一次,是上次在酒吧玩真心
话大冒险时,让许茜在卫生间把自己的的精液吸了出来,这还是许茜点名到他头
上的缘故。

  所以,关系到市场判断,道路选择这样的大事,周晓荣不会不和徐芃通气商
量,但真正的主意,最后肯定还是由他自己来做。

  这种事,听上去好像不难,实际上做起来充满未知的巨大压力。

  所以,最近周晓荣的压力极大。可就在他最需要排遣压力的这段时间,能令
他得到最大发泄的女人屁眼却一个个地消失。

  周晓荣很想念程莎和孔媛的屁眼,他现在十分需要一个美妙的屁眼。

  十分钟前,孔媛刚从他的办公室离开。周晓荣把她叫进来,试着问问周末她
能不能来自己家中玩一玩,却被她再次拒绝了。

  平日里,周晓荣看上去脑子里除了性,好像也不剩什么。但真要说起来,他
玩的女人都是自愿爬到他床上的。周晓荣会引诱女人,但不强迫。孔媛既然摆明
了态度,他虽然郁闷,却也就此作罢。

  何况,只要稍微动动脑子,周晓荣就能回想起一个月前那个晚上,从「雅福
会」出来,孔媛在车上接到男朋友的电话后就匆匆回家。此后又请了长达十几天
的假。

  一切的变化都是从那时开始的。以周晓荣的精明,当然能猜到孔媛肯定遇到
了麻烦,多半和男友有关。既然后院起了火,总要给她一点时间去收拾残局。

  心里会有不耐和不满,这是难免的,但周晓荣还不至于精虫上脑,强人所难。

  孔媛能察觉到老总的不耐和不满。她进公司差不多快一年了,每个月总会陪
周晓荣上一两次床。她很清楚周晓荣对肛交的迷恋,有时他甚至根本就不碰她的
阴道,就是反复玩她的屁眼。以至于很多时候孔媛借口出差留在他家里过夜时,
索性直接给自己塞上肛塞,保持屁眼的扩张度,随取随插,不必每次都要从头搞
前戏扩肛那一套,方便周晓荣随时可以很顺利地插入她的肛门。这样,孔媛自己
能少很多不适,周晓荣也痛快。

  渐渐的,孔媛看懂了周晓荣对肛交的痴迷,很大程度上在于把这种特殊的性
交方式当作发泄压力的管道。这种发泄,他无法通过正常的性交,在女人的阴道
中完成。

  记得五月的某一天,周晓荣带着自己陪大客户吃饭,本意是希望能巩固一下
双方的关系。没想到就在饭桌上,对方当面提出中止协议,取消了本来谈好的接
下来的几十个课时。

  饭桌上神色不变的周晓荣客客气气地送走客人,回到包厢却变得十分沮丧,
坐在饭桌旁,迟迟不走。

  孔媛在旁边低声安慰他,周晓荣突然略显粗暴地将手伸进她的裙子,剥下她
的内裤,用手指捅她的屁眼,直到中指两段指节都深入到了菊穴深处。

  屁眼没经过润滑和扩张就被手指插入,是极其难受的,但孔媛还是忍下来了。

  周晓荣随即在酒店开了间房,一进房间就把孔媛按倒在地上,爆操她的屁眼。
因为缺乏前戏的缘故,屁眼几乎是在紧缩干燥的状态下被强行进入的孔媛疼痛难
当,可她的注意力却被周晓荣当时的状态吸引住了。

  平日里嘻嘻哈哈,诉心所欲的周晓荣就像抱着存心破坏的念头似的,狠狠地
在孔媛的屁眼中进出着,一边凶狠地念叨:「烂屁眼贱货!操死你!」孔媛觉得
他的指甲简直已经抠进自己的臀肉里,她当时真心相信自己的屁股已经被周晓荣
掐出血来。

  周晓荣骂骂咧咧地念叨了足足十分钟,才大吼着射了精,然后又把孔媛屁眼
里大部分精液都抠了出来,捧在手心里,让孔媛全都舔吃干净。这也是他唯一一
次要求孔媛做这种事。

  孔媛不知道老总现在具体是面临着什么压力,但她隐隐能感到,他心底有一
种压抑着的焦躁。在自己早就释放出了那么明确的这段时间不想和他上床的信号
后,他依然会把自己叫去办公室,问自己周末能不能去陪他。

  孔媛似乎看到了那夜十分暴躁,心底却明显无助的周晓荣。

  但是,即便她感受到了这些,也不会做什么。

  在孔媛刚意识到自己男友已经起了疑心时,她已经开始有意识地减少和徐芃、
周晓荣上床的次数。而在那夜一切都曝光之后,就更不可能再去做这些事。

  一来,吴昱辉现在盯她盯得很紧,除了正常上班外,几乎不允许她在其他任
何时间离开他的视线;二来,孔媛本身也没有非要去陪别的男人上床的欲望。以
前那样做,是出于生活和职业的压力。现在已经因此和男友闹翻,谁还顾得上那
一点点压力?谁会在还没和男友恢复正常关系前,继续用肉体去讨好上司?

  只不过,孔媛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和吴昱辉恢复正常关系?

  一个多月来,吴昱辉对孔媛很冷漠。他立了很多新规矩,要求她不能去外地
出差,不能陪领导应酬,不能下班后在外面晃悠太久,不能和同事出去玩等等。
除此之外,他几乎就不再对孔媛说任何话。

  他甚至也不在意孔媛回家后,待在哪个位置,正在做什么。只要孔媛乖乖待
在家里,就行。其他的,吴昱辉好像漠不关心。

  只有在突然有了性致的时候,吴昱辉才会想到孔媛。一旦兴起,他不会在意
自己正在做什么,也不理会孔媛正在做什么,总之就是要立刻提枪上马。

  很多次,他都一言不发走到孔媛背后,扒开内裤,直接把肉棒往肉穴里塞。
即使自己的肉棒被干燥的屄肉摩擦得涩疼,他也无所谓。无法解释这样做爱究竟
能有什么快感,但吴昱辉就是想这样做。

  有一次孔媛正和程莎通电话。程莎家里最近杂事繁多,很多工作只能交待出
来,让下属们去做。有一家以前一直由她负责的客户,又到了周期性沟通的节点,
她正向孔媛交待这家客户的基本情况,以便她这几天上门拜访。吴昱辉突然就过
来把孔媛按倒在沙发上,连内裤带睡裤一块扒下,直接开干。孔媛只能找个理由
先挂掉电话,等吴昱辉发泄过后,才再次把电话拨回去。

  还有一次,吴昱辉在卫生间大便,突然叫孔媛进去给他口交。孔媛希望能等
他擦干净屁股,离开卫生间后再帮他弄,可吴昱辉非要坐在抽水马桶上,让孔媛
跪在边上给他舔。抱着弥补自己过错的心思,孔媛屏住呼吸为他口交。但十几分
钟的时间里,她不可能一直屏着气,何况还要做口交这种很费气力的事。几乎整
张脸就停在马桶正上方的孔媛被臭气熏得都麻木了。

  只要能忍耐的,孔媛现在都尽可能忍下来。

  毕竟,确实是自己做错了事。你可以说自己做那些事有怎样怎样的无奈,但
是,错,终归是错。

  可孔媛没有从忍耐中得到任何正面的回馈。

  以前做爱时总是找各种理由不戴套的吴昱辉,自那晚以后,再不需要任何提
醒,每次都会主动戴好安全套;那晚之后,他再也没有给孔媛口交过一次,只要
他自己硬了,就是开始做爱的信号,他不怎么关心孔媛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

  这些都算了。最严重的问题在于,吴昱辉现在完全没有任何与孔媛交流的兴
趣。

  孔媛一度曾担心吴昱辉会不会去公司找周晓荣,毕竟很多男人在知道自己女
友和别人上床后,很容易热血上头要去找对方麻烦。但过了几天,她就发现吴昱
辉好像根本没动过那种念头;孔媛也想过吴昱辉会不会要求自己换工作,离开那
个和自己有肉体关系的老板。她认真地考虑了,一旦吴昱辉真的提出这种要求,
自己是不是应该为挽回这段感情,真的离开周晓荣的公司。可吴昱辉也没有这样
做。

  现在,吴昱辉除了看着孔媛,还有就是要和孔媛上床外,没有其他任何话想
对孔媛说。孔媛渐渐明白,自己对吴昱辉来讲,所有的价值好像都归结到最后两
个点上:第一,他们两个现在的生活都要依赖孔媛的收入;第二,自己的阴道,
也仅仅只是阴道,对他还有一点点用。

  在一段感情受到伤害后,只要不是抱着一拍两散的心思,犯错的一方当然应
该付出最大的耐心和诚意,去弥补自己对另一方的伤害,当然要给另一方弥合伤
口的时间,等待他最终的原谅。这些对孔媛来说,都没有问题。

  但是,如果其中一方根本没有任何交流欲望时,两人间的裂缝究竟该怎么弥
合呢?

  孔媛绝望地发现,自己好像比施梦萦更可怜。

  至少施梦萦分手后,每到心思郁结,情感崩溃的时候,总可以找自己倾诉。

  可自己能找谁倾诉呢?

  整个的午饭和午休时间,孔媛都坐在办公桌前静静发呆。以她的个性,当然
不像施梦萦那样在公司里几乎就是个孤家寡人。她有很多朋友,可从中找不到一
个能交流这样隐秘心事的。

  施梦萦和徐芃一起去外地上课了。而且,即使她没有出差,孔媛也不会向施
梦萦倾诉什么。

  一来,孔媛无法对施梦萦坦白自己和周晓荣还有徐芃的关系;二来,她心知
肚明,施梦萦绝不是一个好的倾诉对象。

  孔媛刚到这家公司时,施梦萦很早就对她释放了善意——后来她才知道,是
因为沈惜在和她吃过一顿饭后,觉得她是一个可交的女孩,施梦萦这才刻意来与
她交往。

  施梦萦的学历不错,人长得漂亮,外在气质也算优雅,性格简单,没有什么
算计人的心思……孔媛很自然就和这样一个女孩子成了朋友,她原本就是一个善
于交朋友的人。她在公司里人缘不错,可由于施梦萦在公司里几乎只有她这一个
好朋友,所以在很多人眼里,她俩的友谊似乎显得格外突出。

  时间一长,孔媛当然能看出施梦萦作为朋友的一些不足。

  施梦萦时不时会表现出一些天真、自我和不通人情,但总的来说,问题并不
严重。孔媛觉得,这就是一个单纯而有人宠的城市女生而已。

  但自从施梦萦和沈惜分手,孔媛却分明感到施梦萦身上的缺陷开始放大。

  她不是什么坏人,她仍然性格简单,没有算计人的心思,但同样的,施梦萦
也没什么关心别人的心思。在她的世界里,好像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施梦萦没有
耐心,没有能力,没有心意去体察别人的心情,站在别人立场上为别人着想。

  孔媛当然还把施梦萦当朋友,哪怕慢慢认识到她身上的那些缺点。只是,一
条看不到的线渐渐划在两人之间。

  最近施梦萦和苏晨走得很近,好像也不是很在乎和孔媛渐行渐远。

  在她来到这座城市后,孔媛第一次感到刺心的孤独。

  她缓缓地滑动着手机屏,翻着通讯录,试图从中找出一个能让她感到亲切的
名字,但始终徒劳无功。

  突然,孔媛眼睛一亮。

  她看到了「沈惜」这两个字。电话号码是一个月前在体育馆巧遇沈惜时拿到
的。

  孔媛还记得那天在夕阳下,沈惜淡淡却温暖的笑容。

  她有点出神,下意识般把手指按到了那个名字上。

  电话拨了出去。

  一秒钟后,就在第一声「嘟」响起的同时,孔媛手忙脚乱地按掉电话。

  我真是疯了!怎么会打电话给沈惜呢?打给他,我要说什么呀?

  沈惜,只是我一个朋友的前男友而已!事实上,他对我来说,根本就是一个
陌生人啊!

  何况,孔媛也记得,那晚在「雅福会」,自己坐在周晓荣身边,有一些不雅
的举动,落在沈惜眼中。

  不知道为什么,孔媛觉得那些场面被沈惜看到,特别难堪。

  那晚以后,她很怕再在什么地方遇到沈惜,更不敢再主动与他说话。

  孔媛走到这一层楼的大落地窗边,手扶围栏,望向窗外。

  天地阴晦,大雨滂沱。

  这一天,上午九点前还有些阳光,突然间乌云密布,十一点左右就开始下起
瓢泼般的雨。

  在这种日子里,书店的生意总是很差。上午十点前还有过五六个客人,随着
雨越下越大,街上来往的行人都几乎绝迹,更不会有什么人会选这种时候来逛书
店——起初还进来过几个一看就知道是避雨的客人。但随着雨势渐大,且完全不
见停止的意思,连避雨的人都没了。

  把一些新进的书籍摆放好,闲着没事的店员邹赟和赵涵就坐在收银台闲聊。
没有客人,对他们来讲某种程度上也是好事。

  沈惜也和他们一起聊了会,吃过中饭,就把自己关进了店长办公室。

  书店一角隔出来的这间小办公室虽然简陋,基本的设施像办公桌、笔记本电
脑之类的还是齐全的。

  沈惜上了会网,觉得无趣,合上笔记本,开始发呆。

  如果雨继续这样下的话,今天估计是不会有什么客人了。

  自己是不是早点走呢?

  过几天就是沈惋的生日,自己可还没有准备好生日礼物!

  认真想想还有些好笑。

  沈惋的生日不就是自己的生日吗?每年自己给姐姐准备礼物的同时,沈惋肯
定也在给自己挑礼物。

  沈惜不知道其他双胞胎在过生日的时候,是不是彼此间也互赠礼物。

  记得十二岁那年,沈惋、沈惜曾略带孩子气地互相约定,今后每年过生日,
谁都不要为另一人准备礼物,就当彼此两抵,省得麻烦。

  但这个约定只在两人十三岁生日那年生效。

  自从两人十四岁时父亲去世后,他们又不约而同开始为对方准备生日礼物。
哪怕沈惜在英国的那几年,都不例外。

  要是放在往年,眼看着三天后就是两人的生日,沈惜的礼物早就准备好了。
今年确实有些怪。或许是因为和施梦萦分手后,整个生活节奏都没调整好,直到
此时,沈惜居然连送什么都还没想好。

  前年,沈惜送了沈惋一套自己在英国留学时认识的瑞典年轻设计师设计的磨
砂玻璃花瓶。现在这套花瓶摆放在沈惋家的客厅、书房、卧室各个房间。

  去年,沈惜送的是一套自然主义设计风格的台灯。现在这几盏台灯每晚点亮,
沈惋在灯光下读书,诺诺在灯光下画画。

  今年的礼物,原本沈惜是有计划的。他想亲手做一本手工线装书。反正自己
手头有足够姐弟俩的照片,他也能写出足够漂亮的文字,凑一本薄薄的书没问题。
可诸事变化,沈惜一直没能腾出精力和心思去做那本手工书。

  周六就到生日了,这时才开始动手明显不赶趟了。

  那,改送什么呢?沈惜没概念了。

  沈惜正在伤脑筋,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只响了一声,就挂断了。

  在沈惜的经验里,这种电话基本上都是陌生外地号码打来的骚扰电话,反正
他从来都不理会,因此连手机都懒得去摸。

  他的心思还在礼物上。选礼物这种事其实十分需要创意。沈惜深知,这种时
候一味傻坐呆想是不会有什么好答案的。所以,他的眼神不停地在办公室的各个
角落搜寻:墙上挂的画,墙角摆放的平安树,天花板的节能灯,办公桌上的笔筒
……

  他需要灵感的刺激。

  突然,手机又响,再次打断他的思路。

  这次是短信。

  沈惜带着「十有八九是系统短信」的想法,随手点开,却发现这条短信是施
梦萦发来的。

  「有没有收到我的邮件?」

  沈惜有点莫名其妙。愣了几秒钟,回了句:「什么邮件?」

  「我昨天晚上给你发的邮件!」

  「哦……哪个邮箱?」沈惜一共有五个邮箱,常用的不过两个。问题是刚才
上网时,他分别登录过这两个邮箱,没看到有新邮件。

  「你的QQ邮箱!」

  沈惜挠挠头。QQ邮箱这个东西真的很鸡肋。毕竟只要有一个QQ号,就能
自动在腾讯开通一个邮箱。沈惜几乎从来没有用过QQ邮箱。事实上,他也有好
些日子没登过QQ了。

  「我知道了。我好久没上QQ了。等一会我就看。」

  隔了大概一分钟,施梦萦发来短信:「……你好好看吧……」

  把手机扔回到桌上,沈惜并没急着打开笔记本上网。在他想来,可能是施梦
萦把一些想对他说的话,整理成了文字。施梦萦的文笔也算不错,文风是那种忧
伤散文型的。她确实有把自己的心事诉诸笔端的可能。

  不过她想说些什么,甚至整篇文章的大致轮廓,沈惜都能想像得到。不必着
急去看。沈惜还是想先搞定礼物的事,然后再去理会施梦萦的邮件。事情总要一
件件办。反正自己离开书店前一定记得看一下她的邮件,就没问题了。

  沈惜在脑海里枪毙了两个新的礼物创意,短信音再次响起。

  「看邮件了吗?」

  沈惜注意了一下时间,好像只过了六七分钟啊……他微微一挑眉,施梦萦竟
然这么迫不及待?这是什么邮件?

  他微微沉吟了几秒钟,先回了一条短信:「现在不太方便上网,一会就看。」

  先用这条短信安一安施梦萦的心吧。既然这封邮件可能不太简单,那么给自
己多争取一些时间是很有必要的。阅读邮件需要时间,阅读之后可能还需要一定
的思考时间。

  随即他掀开笔记本,登录QQ,打开邮箱,点击邮件。

  出乎沈惜的意料,施梦萦发来的邮件并不是大段的文字。相反,整封邮件简
单到家,仅仅只是一句话而已。

  「看过这个,你是什么感觉?」

  什么跟什么啊?让我看什么?

  沈惜皱了皱眉头,随即发现这封邮件有一个大概120M大小的压缩包附件。

  他的手指在滑鼠上轻轻拂动。对这个附件的内容,他设想了几种可能,没觉
得会有什么麻烦,于是点击滑鼠,下载了压缩包。

  压缩包的文件名是八个数字,稍加留神能看出就是年月日格式的前天日期。

  沈惜试着解压缩,发现这还是个加密包。瞥了眼邮件,没看到施梦萦给了他
什么有关密码的说明。稍加思索,他试着把文件名那八个数字当作密码输入,果
然成功解压。

  解压后的文件夹里,有100多张照片。

  无需切换成「超大图标」,哪怕是在「中等图标」的查看方式下,沈惜也大
致能看出这些照片是什么内容。他的瞳孔瞬间放大,随即渐渐收拢,眉头皱紧。

  沈惜犹豫了几秒钟,用预览方式打开第一张图片。

  一副近乎赤裸的青春女体出现在眼前。周边的环境显示这女孩正坐在抽水马
桶盖上,照片的最上边缘只到女孩的脖子,没拍到她的脸,长发披下,遮住她的
一边锁骨,裸乳丰盈,乳晕很淡,乳头嫩红。女孩勉强算穿着内裤,之所以说是
勉强,是因为她已经脱下了一边。窄小的黑丝内裤挂在左腿上,半遮不遮的,两
条腿紧紧绞在一起,膝盖紧闭,小腿岔立,在大腿根部那个位置,隐隐显露着茂
盛的黑毛。

  说实话,沈惜不能确认这具肉体是不是施梦萦的。

  看着像,他只能这么说。

  想想很好笑,一个交往了两年的女朋友,沈惜对她的肉体却称不上熟悉。

  在一群背影中,沈惜能认出施梦萦;在一堆声音里,沈惜也能认出施梦萦。
但你拿着张没有脸的裸体照片给他看,沈惜最多只能说一句:「看着像。」

  即便是在眼下这种状况下,想到这种滑稽的窘境,沈惜笑了。

  自己还真是个挺怪异的人。

  但是,应该不需要刻意确认吧?施梦萦总不会无聊到发一堆别的女人的裸体
照片给他……那是要闹哪样?

  点击「下一张」,第二张照片几乎是第一张的复制,只是稍稍换了个角度。

  第三张,还是没有太大的变化。

  第四张,女孩站起来了。镜头集中在她的腰部以下。内裤完全脱下,浓黑的
阴毛在两条丰腴洁白的大腿间显得格外扎眼。

  沈惜可以确定照片中的女孩百分之百是施梦萦了。他对施梦萦阴毛的形状还
是有印象的。

  施梦萦这是什么意思?

  沈惜皱着眉头思考。从照片显示的拍摄角度来看,绝不可能是自拍,也不像
用了三脚架。看这些照片的格式和像素,应该就是用手机拍的。那么,是谁给她
拍的呢?拍了就拍了,发给我看是什么意思?

  沈惜略带无奈和讥讽地笑。他大致心里有数了。

  还继续往下看吗?

  一百多张呢……沈惜兴趣寥寥。他随手把鼠标移到右上角的红叉上,关闭图
片预览。但这不能完全屏蔽掉这些照片。以中等图标显示的图片,大致还是能展
现出图片的内容。一百多张照片满布屏幕,肉光致致。

  沈惜「啧」了一声,略感烦躁。看裸照的兴趣,他是没有的。但要是只看头
四张照片,就不往下看,万一后面有什么特殊内容,一会施梦萦打电话或发短信
问起来,自己就一问三不知了。

  沈惜很快就做好决定。

  他跳过很多照片,随手点开第二排的第三张照片。

  施梦萦还是没有露脸,但下巴已经出现在照片里。照片中,施梦萦一丝不挂,
上身微倾,双乳垂下,穿着高跟鞋蹲在地上,手扶膝盖,两条腿放肆地朝两边撇
着,将股间的肉穴尽可能地暴露在镜头前。

  第二排的最后一张照片:施梦萦站直了身,左手扶腰,右手自乳房以下横于
胸前,手掌插入左腋下,上臂托起了两个肥软的乳房,在镜头正面,乳晕颜色虽
淡,却面积显得格外大。

  第三排第四张照片。拍照的人似乎躺到了地上,角度是从施梦萦双腿之间,
从下往上拍摄。清晰可辨的肉缝微微张开,几缕黑毛乱乱地在肉缝和屁眼之间冒
出来。两个乳房以不那么美的姿态出现在镜头中。再往上看,房间的顶灯射出刺
目的光,形成一大片不规则的光晕。

  第四排第二张照片:施梦萦跪趴在床上,却不是用常见的那种撅起屁股的姿
势,而是两腿外翻,双手前伸,乍看像一只大蛤蟆似的。

  第四排最后一张照片,施梦萦的面孔终于清晰可辨了。她倚在床头,半侧着
脸,眉头微蹙。两腿曲在平躺的身体两边,大大地张开,两手放在肉穴边,扒住
阴唇,向两边扯开,将嫩红色的肉穴深处展露出来。

  第五排第五张照片。这次拍摄的角度又变成从上到下。拍照片的人也终于出
现在镜头里,尽管只有小半个身躯和一截被施梦萦吞入大半的肉棒。施梦萦跪在
拍摄者身前,努力地张开嘴,尽可能深地将肉棒吞下。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扭曲,
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镜头。

  第五排最后一张照片。依然是从上向下拍,施梦萦大张两腿,肉棒已经进入
了她的身体。

  沈惜直接跳过接下来的许多照片,点开最后一排倒数第三张照片。

  还是施梦萦肉穴的特写,肉唇明显外翻,一股白浊的液体正从肉穴中流出。

  沈惜不记得自己一共看了几张照片,总之是差不多把这一百多张照片的总体
内容都看完了吧?其他的无非也就是前前后后的一些姿势、行为而已,应该不会
再有什么新鲜的。他不由得有点茫然。

  照片上那女孩的面孔,对沈惜而言,当然是熟悉的。

  肯定是施梦萦。

  但沈惜所看到的每一张照片都让他觉得女孩十分陌生。

  这是他认识的,曾经交往了两年的那个施梦萦吗?

  一瞬间,又有一丝难以遏制的不忍和歉疚油然而生。

  是我的错吗?

  随即,喻轻蓝一周前对他说的那番话,在他耳边响起。

  他的神思瞬间清明。

  分手后,施梦萦身上发生的所有变化,都要由我来负责吗?

  用最现实也最冷酷的方式说吧,施梦萦所发生的一切变化,和我有一毛钱的
关系吗?她朝好的方向变化,我不会喜悦,也不会欣慰,更不会去求一句感激,
说是我让你变得更为成熟坚强;同样,如果她向不好的方向变化,我不会难过,
更不会痛苦,也不会非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说白了,就一句话,两个人已经没有关系了呀。

  感慨,当然会有一些。沈惜会遗憾,也会难过。但就像是在读一个故事,我
们总会为故事中的人物和情节,产生一些情绪上的波动,但也仅此而已。

  看着施梦萦发来的这些照片,沈惜的第一个反应是茫然,第二个反应是感慨,
第三个反应,却是一丝淡淡的不耐。

  他当然能看穿施梦萦发这些照片过来的目的。作为一个从不惮以最残酷的眼
光看待世界,从不惜以最现实的心思揣测世人,从不惧以最坚硬的心肠来决定判
断的人——若非如此,沈惜怎么能做到眼看着宋斯嘉嫁人而始终闭口不言——他
当然第一时间就猜透了施梦萦心底最深处的那一点点小期待、小哀怨和小恶毒。

  好吧,小期待是抱着最后的一点点希望;小哀怨是无法挣脱分手的痛苦;小
恶毒是为了报复我坚定的态度……我都能理解。

  但沈惜有些不耐于施梦萦采用的手段。

  发照片给我……这是在期待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呢?

  沈惜不得不头痛于自己应该给予什么样的回应。

  如果他表现出自己此时此刻浑不在意的真实心态,对施梦萦恐怕会是一个更
加巨大的刺激。如果真这样做,那么在这个由施梦萦发起攻击的小小回合较量中,
沈惜当然堂而皇之地占据上风。可这样一来会令施梦萦受到更大的心理伤害;二
来也说不定会给自己带来更多后患。

  以施梦萦那种轻易就执意而为,百劝不回的性格,如果她恼羞成怒,自暴自
弃,采取更进一步的激烈行为,并且把每一次的记录都发给自己,又伤她自己,
沈惜也会不胜其扰。

  沈惜已经把分手后的施梦萦当作一个普通的认识的人了,但这不代表他凉薄
到愿意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深渊。如果可能,他还是希望大家能心平气和地
各自过好各自的日子。

  尤为关键的是,在施梦萦走向深渊的同时,她可未必会觉得这是她自己造成
的。她只会加深一个认知,那就是此时此刻一切的遭遇,都与沈惜有关,都是因
沈惜而造成。

  有必要给自己拉仇恨吗?就为了潇洒地说一句「你玩吧,老子不在乎」?

  好吧,那就暂时顺遂一下施梦萦的心意,向她表示一下自己看到这些照片后
的苦恼和难过?她会不会因此收获一些报复后的满足呢?

  沈惜不是做不到,也不是不愿做。

  如果能省却麻烦,沈惜不介意稍稍表演一番。哪怕会让自己看上去不够洒脱。

  问题是,在沈惜的判断里,哪怕这样做了,麻烦还是不会少。

  施梦萦会在一次小小的满足后收手吗?

  如果让她意识到只要这样做就能让自己难过和后悔,她会不会乐此不疲呢?

  如果施梦萦只想着更进一步地伤害她自己,发更多的照片甚至视频来刺激自
己,那甚至还是小事。

  如果她误以为沈惜表演出来的那些难过情绪,是余情未断的信号怎么办?

  沈惜相信,施梦萦绝对可能这样解读。

  那只会永无宁日。

  沈惜最讨厌藕断丝连,无穷无尽。

  所以,沈惜很不耐于施梦萦所采用的手段。其实,她发照片过来的意图,在
沈惜看完第一张照片,心头没有并没有哪怕一丝痛苦和嫉妒闪现的那个瞬间,就
已经彻底宣告失败了。

  无论沈惜给出什么样的回应,对于他来说,不过是给平静的生活增添一点点
小麻烦而已;对施梦萦而言,却是隐形的巨大创伤。她无形中给自己张开了一张
大网,把自己包裹在愚蠢和放纵之间。

  张网容易,收网却难。

  在付出这样的代价后,她期待能得到沈惜什么样的回应呢?事实上,无论哪
种回应都无法满足她,她只会觉得什么都弥补不了她所受到的伤害,然后又开始
再一次伤害自己。这是施梦萦给自己开启的一个死循环——其实,从她第一次和
徐芃去开房开始,她就开始慢慢走近这个循环。

  这个循环,其实已经和沈惜会给予她什么回应完全无关了。

  除非,沈惜和施梦萦重新开始。

  当然,沈惜并不知道施梦萦即将开启这样一个循环。他只是正在以最真切深
刻的感受,体会着喻轻蓝所说「对施梦萦多说了一个' 爱' 字」这句话,是多么
正确。

  还没等他决定究竟采用哪种态度来回应施梦萦,短信铃声再次响起。

  「看邮件了吗?」

  沈惜叹了一口气。自己还真是欠了她啊。

  好吧,分手是我提出的,这就算是我欠的吧。

  「刚看完。」在发出这条短信的瞬间,沈惜突然发笑。他觉得自己的措辞很
搞笑。面对一百多张照片,「看完」是什么意思?这是在告诉施梦萦,自己认真
地看了每一张照片,仔细欣赏了她每一寸肌肤,每一丝毛发,每一种姿势?

  「看过是什么感觉?」施梦萦提问,其实这就是那封邮件里唯一的文字。

  沈惜把手机放到一边,靠在椅背上。在心底,他再次把实话实说和稍作表演
这两种选择反复权衡了好几遍。

  终于,他决定坦然相对,实话实说。

  无论对自己,还是对施梦萦,实话比谎言更有意义。

  微痛当然好过剧痛,但是,长痛终究不如短痛。

  沈惜不能代替施梦萦去活。

  作为一个已经离开大学,走入社会三年多的成年女人,施梦萦做任何决定,
选择任何方式生活,把自己的人生导向任何方向,都是她自己的事情,也只应该
是她自己的事情。怎么活,是她的权利;但选择了怎么活以后,承担选择的结果,
则是她的义务。

  沈惜不想把自己放在上帝的位置上,觉得自己有必要为别人的人生负责。

  他沉吟了很长时间,尝试用不同措辞写了三次短信,却又全部删去。他最终
发出的只是短短五个字:「没什么感觉。」

  「我想,就算……」又写了四个字后,沈惜停下手指,想了想,还是把这条
没写完的短信删掉。

  没必要说多余的话。

  明言了「没什么感觉」,就不要再拖泥带水地给什么建议,做什么嘱咐了,
多此一举。

  施梦萦未必不知道自己要对她说的那些道理。

  她希望得到的,自己不能给。既然如此,何必废话?

  然后,沈惜删光了电脑上施梦萦发来的照片。略加思考,又把存放过这些照
片的硬盘中的文件都转移到另一个硬盘,顺手就格式化了这个刚清空的硬盘。沈
惜决定,明天要把自己精心收集的软件包带过来,用专门的防恢复软件再处理一
下硬盘。

  毕竟这是一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整天就放在书店里。万一出个意外,导致
照片外泄呢?

  不懂行的人或许以为格式化硬盘后,文件已经被彻底清空。可沈惜自己就知
道好几种办法,在被格式化的硬盘里恢复删除的文件。他绝对相信,高手有的是,
谁知道会在什么地方遇到?

  施梦萦对他已是路人。但至少,沈惜要确保她的私密照片不会从自己这里泄
露出去。这总是最起码的底线吧。

  做完这一切,沈惜静坐,信手摆弄着手里的手机。他甚至觉得,等待的时间
比预想的要长。施梦萦的耐心好像比以前好一点了。

  沈惜坚信施梦萦在收到自己那条短信后,一定会打电话过来。

  躲是躲不过的,这个电话还是得接。

  这时,沈惜才发现在「未接来电」中,居然有一个孔媛的来电。就是刚才那
个只响了一声就挂断的电话。

  「也许是打错了吧?不然不会只响一声,后来也没再……」这个念头还没转
完,铃声突兀地响起。屏幕上施梦萦的头像开始闪动。

  沈惜还保留着这个号码的显示头像。

  他重重吐出一口气。他不太想接这个电话,因为那意味着他可能又得说无数
废话。但该面对的,终究还是逃不过。

  苦笑一下,沈惜按下接听键。

  施梦萦无法接受「没什么感觉」这个答案。

  她想象过沈惜看到那些照片后可能会有的各种反应。他可能会大吃一惊,他
可能会难以接受,他也许后悔,也许嫉妒,也许愤怒……都行,沈惜作出什么样
的反应,施梦萦觉得都好。哪怕他立刻拨电话过来,把自己骂得狗血喷头都好。

  施梦萦自己都想把自己骂得狗血喷头。

  可她无法接受「没什么感觉」这五个字。

  我的付出和牺牲,在你眼中就一文不值吗?

  这让施梦萦情何以堪?

  拍这些照片,是徐芃的建议。用他的说法,就是「没有一个男人在看到自己
的女人——不管是现在的还是过去的——和别的男人亲热时,还能心情平静,要
么生气要么后悔,总之不会让他好过!」

  把最私密最隐晦最放荡的那一面暴露在镜头前,用照片的方式定格,再送到
别人——哪怕是自己曾经那样深爱的前男友——面前被观看被评论被鄙视被嘲笑
……这是施梦萦不敢想象的事。

  她本能地拒绝。

  但徐芃的声音却像有魔力般钻进她的耳朵……

  「无非就是尺度比上次拍裸体写真时更大一些,少一些美感而已……」

  「这一招对男人最灵,甭管他平时怎么装逼,一碰到这种事,保证百爪挠心!」

  「用你的手机拍,反正照片最后留在你自己手里,又不会传出去,怕什么?」

  「就算给你男朋友看了,相信他总不会外传的吧!」

  徐芃说得对。对于「不会外传」这一点,施梦萦对沈惜有信心。

  上次在香格里拉酒店拍的那套写真,施梦萦早就拿到最终的成品了。只是最
近一直陷在剧烈的情绪波动里,写真拿回来后,也没有心情细细欣赏,只是随意
扔在卧室的书桌上。

  鬼使神差般,在香格里拉那夜,苏晨说的那句话在施梦萦脑海中回响:「如
果真的让我再碰到他,我一定要想办法让他看到我和别的男人上床时候的样子…
…让他看到我跟他在一起时他没见识过的性感……」

  还有徐芃的声音:「男人这种动物,嘴上说得再好听,下半身还是很能主导
思维的。他可以不要一个女人,但如果这个女人投入别的男人怀抱,还被别人当
成宝,他说不定又会纠结……有些贱男人,说不定会反过来想把自己甩掉的女人
再给追回去呢……」

  也许,他们说得对……

  是啊,无非就是在镜头前展露赤裸的肉体,拍写真时不是已经裸过了吗?还
是在完全不认识的男摄影师面前全裸的……

  徐芃说用我的手机拍,那照片最终还是留在自己手里,不用担心会被别人看
到……

  每个人都有嫉妒心,徐芃是男人,他应该很明白男人的心思吧……

  最终,施梦萦以一种十分别扭的心情,同意拍几张照片。

  只是,一旦开始拍摄,就不止几张了,渐渐也超越单纯拍摄裸体的界限。徐
芃设计了各种姿势让施梦萦来完成,最后甚至连口交和做爱时也要拍照。

  施梦萦一度强烈地反对,但徐芃向她解释:「没有男人的加入,万一他以为
你只是找了个闺蜜给你拍照,只是想刺激他呢?就得让他看到你真的和男人在一
起,才有效啊!」

  对此,施梦萦无语以对。

  她没数徐芃一共拍了多少张照片,等到他再次射精,把手机伸到股间,对着
精液流出肉穴的场景拍了几张特写后,才算大功告成。

  时近午夜,徐芃把手机还给施梦萦,施施然回自己的房间。

  最近,他和施梦萦做过好几次,但还没和她睡在一起过夜。看施梦萦的样子,
好像也不欢迎他留下。徐芃乐得一个人睡得自在。

  第二天还有课,不能玩得太过分。

  施梦萦满脑子胡思乱想,却又理不清半点头绪,昏沉沉直到凌晨两三点时才
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睡眠严重不足的施梦萦跟徐芃到上课地点,联结投影仪,调
试话筒,请学员签到,分发课件资料,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

  上完课回到宾馆,徐芃拿着笔记本来到施梦萦的房间,把施梦萦手机里头天
晚上拍的所有照片都导入电脑,帮她选出一百多张质量不错的照片,设密压缩后,
让施梦萦把压缩包发到沈惜的邮箱。

  然后徐芃让施梦萦亲手把所有照片都删掉,并且清空了回收站。

  至少最后这一步,令施梦萦感到些许安心。

  今天是徐芃在两次讲课之间休息的日子,作为课程助理也就没什么事要忙。
白天,徐芃很善解人意地没有过来打扰她,施梦萦当然忍不住想要和沈惜联系。

  昨晚一发出邮件,她就想给沈惜打电话。

  但连施梦萦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不敢打这个电话。她生怕从沈惜的声音里
听到一丝他对自己的轻视。

  所以她选择了短信这种沉默的沟通方式。

  但是一定要联系,施梦萦还急着想知道沈惜会给她什么样的回应!

  什么样的回应都好,唯一令施梦萦绝对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的,就是「没
什么感觉」!

  施梦萦望着手机屏幕发呆许久,终于还是无法忍耐,拨通电话。

  无论施梦萦怎样情绪激动地追问或质疑,电话里的沈惜,平静如常,惜字如
金。沈惜这种对万事都淡然冷静的态度,过去施梦萦还很是欣赏,没想到此刻这
种态度用在自己身上,竟是那样冻彻骨髓。

  这不是冷静,这是冷漠甚至是冷酷!

  「我的感觉?我觉得,其实你更应该问问自己是什么感觉。我是什么感觉其
实一点都不重要的。」

  「我不知道你这样做,自己是不是开心。如果你开心,那也挺好,我无话可
说。如果不开心,那何必呢?」

  「还是要对自己更好一点吧。别的话,我也想不出什么要说的了。」

  二十几分钟的对话,在施梦萦看来有意义的,大概就是这三句。

  她当然没有说完,她还有满肚子的话要说,但沈惜还是坚决地要求挂电话。

  这算什么?!

  他不关心我到底和哪个男人在一起吗?他不想问问我为什么同意让男人给我
拍照吗?他想不到我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吗?他一点都没有反省过自己对我的
伤害有多么大吗?

  施梦萦觉得自己简直就要爆炸了!她恨不得马上冲到沈惜面前,把自己肚子
里所有的话都倒出来,然后质问他,让他把一切都说清楚!。

  但是,她也只能想想而已,毕竟此刻她身处几百公里外。徐芃还有两天的课
要上。作为唯一的课程助理,施梦萦不可能被允许先行返回。

  就算要质问沈惜,也是几天以后的事了。

  把脸蒙到枕头里,施梦萦放声痛哭。

  在电话那头,沈惜望着被自己随手丢到办公桌上的手机,呆了几分钟,默然
不动。

  从通话的第七、八分钟开始,施梦萦就已经开始显得歇斯底里了,说出来的
话完全失去条理,翻来覆去,颠三倒四。她甚至又开始问自己为什么要分手?

  沈惜的耐心在又坚持了二十分钟后,消耗殆尽。

  他自嘲地想,我的耐心终究还是越来越差了,这次居然只坚持了二十分钟,
记得几个月前,自己能整夜整夜地陪她说话,向她反复解释。

  但真的只能这样了。在分手五个月以后,还要自己回过头再去解释分手理由,
这也真的算是在考验自己的耐性。

  随即,沈惜关闭电脑,拿起手机和车钥匙,起身走出房间。他不想再闷在这
个狭小的房间里,他要出去透透气。

  哪怕大雨依然倾盆。

  而且,他还有一份生日礼物要去挑选!他想去做一些充满爱的事,让自己的
生命,哪怕在暴雨之日也阳光灿烂。

  这几天沈惜在为礼物头疼的同时,宋斯嘉也一样。

  而且她是疼上加疼再加疼!

  因为她要准备的,是三份礼物。

  一份是哥哥沈惜的生日礼物。十年来,她从没疏忽过这个日子;一份是要给
好姐妹沈惋的。本来大家毕业那么多年,各自也都成了家,记得送上祝福就好,
没有礼物也不算过分。可谁让她是沈惜的双胞胎姐姐?送弟弟,不送姐姐,要是
不怕被她念叨死,就去做这样的蠢事!

  最后一份是要送给齐鸿轩的。

  国庆节当天,就是宋斯嘉和齐鸿轩结婚周年的纪念日。

  夫妻俩早就说好要各自秘密准备礼物,当天给对方一个惊喜。

  第一个结婚纪念日,应该送老公什么呢?宋斯嘉半开玩笑地自言自语:「真
糟糕,没有经验啊!」经过再三考虑,精心准备,她终于完成所有任务。

  好姐妹沈惋,对不起啦,实在不能费更多心思了,只给你准备了一瓶Idy
lleEauSublime。

  沈惜呢?这份礼物就要显得有心得多。虽然几乎没花宋斯嘉一分钱,却绝对
饱含着慢慢的心意。

  至于给齐鸿轩的那份……

  那是宋斯嘉想了很久之后,终于确定下来的大招啊!

  十月一日,星期三,国庆长假第一天。

  照齐鸿轩的本意,两人应该从头天晚上就开始酝酿情绪,然后一过零点就开
始庆祝。但好死不死的,也不知道是谁在国庆节前还安排了一个学术会议。周一、
周二宋斯嘉陪她「老板」开了整整两天会。

  幸亏这个会议就在本校召开,不至于再闹出齐鸿轩生日那样的乌龙。但作为
除了几个研究生外,课题组中最年轻成员的宋斯嘉还是连轴转般忙了两天。周二
晚上她回到家中时,已经过了晚上十点,筋疲力尽,不得不请求早睡,把一切庆
祝留到第二天。

  心疼老婆的齐鸿轩当然也只能同意。

  「十一」当天,宋斯嘉一直睡到上午十点半才起床。洗漱完毕,在出去吃午
餐前,夫妻俩交换了各自准备的礼物。

  宋斯嘉准备的是一对波罗的海天然琥珀茶杯,夫妻俩人手一个。在琥珀的寓
意中,据说有一条就是「永葆青春,夫妻和睦」。因为这个寓意的彩头,这对琥
珀茶杯算是选得很不错。

  但是,相比之下,齐鸿轩好像还是费了更多的心思。为对应第一年「纸婚」,
齐鸿轩特意做了一本结婚纪念册。其中贴满了各种照片,记录着从恋爱开始,两
人一起去过的地方,看过的电影,听过的歌,做过的事。当然没忘在底页写下
「老婆我爱你」这样的肉麻话。

  宋斯嘉回赠给他一个甜吻。

  随后,夫妻俩出去吃了一顿属于两个人的庆祝午餐,下午像恋爱时一样看了
场电影。晚上则会齐双方老人以及一些来往紧密的亲属,大家一起吃了顿饭,为
这个小小的纪念日好好热闹了一下。

  八点多,夫妻俩回到家。

  照惯例是宋斯嘉先去洗澡。

  宋斯嘉洗完后,就连声催促丈夫快进去洗。齐鸿轩当时正在手机上玩德州扑
克,原本还想玩好手里这把牌再去洗澡,没想到老婆撒着娇,一定要他立刻马上
去洗,不得耽搁。

  搞不懂宋斯嘉到底在想什么,齐鸿轩决定还是听老婆的话,至少省得麻烦。

  直到洗完澡,走出卫生间,齐鸿轩才意识到自己老婆唱的是哪一出!

  白天的那对琥珀茶杯,原来不过只是打了个前站,甚至,它就是一个幌子!

  宋斯嘉在他们的结婚周年纪念日,为他准备了一份大礼!

  在壁灯柔和的光芒映照下,宋斯嘉穿着一套半透明的情趣修女服坐在床上。

  纤秀的修女帽,额前那一抹雪白上绣着一个花式十字架。这可能是这套修女
服唯一正常的部分。

  她的颈间戴着一个黑色的皮质项圈,往下直到臀部全是近乎透明的黑色薄纱,
紧紧地绷在宋斯嘉光洁饱满的肉体上。胸前有两个镂空的洞,恰好把那对丰盈的
乳房释放出来。衣摆只到耻骨以下一点的部位,大半个屁股都暴露在外,小巧的
奶白色丁字裤的前半部分只能将将遮掩住阴毛,正中部位还绣着一个漂亮的十字。
过膝的透明黑丝,其下是一双亮得晃眼的高跟鞋。

  这是一个齐鸿轩从未见过的宋斯嘉!

  宋斯嘉缓缓站起,笑意盈盈。齐鸿轩的视线从她微晃的双乳游弋到半遮半掩
的股间,又回到她秀美的脸上,不由自主吞下一口口水。

  「好看吗?」宋斯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模样,咬着下唇问。

  齐鸿轩哑着嗓子吐出两个字,谁也没听清,他咳嗽两声,清了清喉咙,这才
用比较正常的声音说:「当然好看!哪来的?」

  宋斯嘉做了个好看的鬼脸:「废话!当然是在网上买的!」

  这是她特意留给齐鸿轩的惊喜!

  结婚没多久,十分眷恋她身体的齐鸿轩就念叨着要更进一步增加夫妻间的情
趣。对此既不热衷也不反对的宋斯嘉就问他具体想怎么做,当时齐鸿轩提出的建
议就是让她买几套情趣内衣。

  宋斯嘉对穿情趣内衣这招并不反感,相反还觉得可能会是很有趣的体验。但
她上网看了几套情趣内衣的样子后,却觉得大部分情趣内衣制作粗糙,只是为了
生硬地突出生殖器,满足最底层的那种肉欲,毫无情趣可言。

  因为看不上,所以她也就一直没买。

  这次既然想要给齐鸿轩一个大惊喜,看在他曾经念叨了很长时间想看老婆穿
情趣内衣的份上,就买一件让他过过瘾吧!

  现在这身修女服,还是宋斯嘉选了好久的呢。

  「什么学生装、护士装什么的,我觉得都好土气啊,一点没创意,所以就选
了这个,你觉得怎么样?」宋斯嘉说着,还顽皮地装模作样在胸口划了个十字,
同时又很夸张地扭动了一下胯部,甩出一个迷人的弧线。

  「这个好!这个好!老婆你的眼光还用说嘛!」齐鸿轩还能说什么呢?他现
在眼睛恨不得钉死在宋斯嘉身上。联想到之前自己生日那晚,宋斯嘉也给自己准
备了一个类似的惊喜,齐鸿轩不由得感激莫名了。

  只有在这个时刻,他突然觉得沈惜的威胁半点都不存在。

  宋斯嘉,是我齐鸿轩的女人!

  她挖空心思在令我开心,她想尽一切办法把自己的肉体进献在我的面前。我
还需要嫉妒或者畏惧别的男人吗?

  满足的同时,在齐鸿轩谁都无法探查的内心深处,又浮起一丝浅浅的歉疚。

  家有好老婆,可他在外面却有个割舍不掉的老情人。而且就在上个星期,他
的情人数量又增加了……

  齐鸿轩的老情人是他的同校师姐薛芸琳。

  薛芸琳比他大三届,专业不同。她走的是本科毕业后留校当辅导员,满两年
后自动转本校研究生的路子。

  齐鸿轩的母校,既然位列985名校,竞争自然激烈。能走「二加三」辅导
员自动转研究生这条路子的女生,要么后台硬,要么人缘好,要么漂亮到没天理。

  这些条件,薛芸琳占了两条。她漂亮,在齐鸿轩眼中,单论长相,她恐怕比
宋斯嘉还漂亮;她背景也够硬,虽说她本人只是单纯的工人家庭出身,但架不住
人家嫁得好。薛芸琳本科一毕业就领了结婚证,找的老公据说家庭背景很了不得。

  齐鸿轩认识薛芸琳时,正读大三,是本学院学生会副主席,在一次各学院学
生会干部会议上认识了当时操持学生工作的辅导员薛芸琳。也不知道两人间到底
是哪根奇妙的神经勾搭上了,干柴烈火似般就走到了一起。

  直到滚过床单,齐鸿轩才知道这位前年刚毕业的学姐居然已经是人妻了。

  好在薛芸琳的老公当时在德国深造,她单独住在学校宿舍,倒是一切都方便。

  齐鸿轩不是雏儿。当时他正在谈恋爱,而且几个星期前刚刚想尽办法终于成
功脱下了女友的内裤,让自己的肉棒第一次进入了一个奇妙的孔洞。

  但是,他那青涩的女友怎么能和薛芸琳比呢?

  这个不过比他们大了三岁多一点的辅导员,已经可以算作是一个熟透了的女
人。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是一股难以抵挡的性的诱惑力。

  第一次做爱,她只是娇娇柔柔地跪下身,大眼睛眨呀眨地盯着他,手扶着他
的肉棒送入自己嘴中,嫩滑的舌头在他龟头上挑逗似的卷了一会,从鼻腔轻轻哼
出一两声软媚,齐鸿轩就难以自持地射了她一嘴!

  薛芸琳把精液吐在自己掌心,难掩满眼的笑意:「小弟弟,你不会还是处男
吧?」

  一句话就令齐鸿轩从心底升起一股欲火,恨不得马上向她展示一下自己最M
an的那一面。这一刻也没有等得太久,看着薛芸琳把手掌心里那一大摊精液全
涂抹在自己两个肥乳之上,又细心地用舌头帮他清理了一下肉棒,没过多久,血
气方刚的齐鸿轩再次斗志昂扬了!

  轻轻一碰就黏滑酸骚的肉穴,硕大挺翘的乳头,勾人心魄的狐媚眼,薛芸琳
身上的这些,都令初尝肉味不久的齐鸿轩难舍难离。

  没过多久,齐鸿轩就与刚和他一起告别「处时代」没多久的女友分手了。

  他们两人的关系一直安安稳稳地保持着,即便在薛芸琳的老公两年多以后学
成归国,也没断。无非是做得更小心一些就是了。

  有时,齐鸿轩也会有这样的疑问:薛芸琳和自己在一起图的是什么呢?

  如果说她老公远在德国时,青春的肉体偶尔需要发泄一下欲望,在学弟中发
展一个情人,齐鸿轩百分百能理解。可老公已经回到身旁,以两家之间门第的差
距,她在很多方面都需要依赖夫家的现实背景下,薛芸琳何苦冒风险要在外面和
一个普通大学教师偷情呢?

  齐鸿轩当然清楚,自己家的家庭条件,说起来当然算是不错的,但无非就是
有一定社会地位,生活无忧而已。和薛芸琳的夫家之间是没有可比性的。

  「难道她老公不行?或者是我太厉害,她离不开我了?」很年轻时的齐鸿轩
曾经得出过这样一个结论。

  三十岁的齐鸿轩已经不会再这样想,但是他也已经学会不去问为什么了。

  没必要。

  细数起来,齐鸿轩和薛芸琳间的「感情」已经快十年了,其实比他和宋斯嘉
之间的更「深厚」。

  但是,从第一次上床开始,薛芸琳和齐鸿轩就从没误会过两人之间的关系是
爱情。用薛芸琳的话来说,她喜欢被齐鸿轩操,但她没想被这个男人爱。

  薛芸琳不缺爱。

  齐鸿轩也是。如果非要矫情地去分辨「爱」这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玩意儿,薛
芸琳不是他的菜。齐鸿轩爱的,是自己高中时的同学宋斯嘉那样的女孩子。

  但他沉迷于薛芸琳的肉体,每多碰一次那具肉体,就多沉沦一分。

  几年前两家母亲安排了相亲后,齐鸿轩发现自己居然再次获得了追求宋斯嘉
的机会!当时,他曾经一时冲动想要断绝和薛芸琳之间的关系。但就在他刚下定
这个决心的时候偶,薛芸琳却突然发来一条彩信,是一张她穿着丁字裤的下体照
片。

  这是他们彼此间的小情趣。第一次,薛芸琳发来这样的照片,曾经还附过说
明:已痒,求操。

  后来,只需要照片,已经不需要说明了。

  齐鸿轩的肉棒立刻帮他做了最正确的决定。

  就算要分,也先去操上一次再说!

  等齐鸿轩一走进宾馆房间,薛芸琳就把身上裹着的浴巾一把扯掉,张开大腿,
吃吃浪笑着说:「姐姐不行了,快来救我!」

  齐鸿轩还没有碰到她的身体,就已经把「结束关系」这四个字抛到一个极其
偏僻的角落,直到现在也没有能再次找回来。

  他舍不得这个女人。严格地说,是舍不得那个洞,舍不得那一身骚劲。

  如果说到感情,齐鸿轩当然是爱宋斯嘉的,深爱!他绝对相信自己在感情方
面是忠诚的。

  所以他时不时会为薛芸琳的存在而感到一丝小小的歉疚。

  于是,齐鸿轩会更加小心地与薛芸琳来往,生怕被宋斯嘉察觉到一丝半点。
在他心里,如此加倍刻意的小心,并不是怕宋斯嘉知道真相后会闹得不可收拾,
而是他不想让宋斯嘉难过。

  如果不能做到肉体忠诚一辈子,那么至少要做到骗一辈子。这也是一种责任
感!

  齐鸿轩忘了自己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这句话的,但是他觉得很有道理!

  反正,齐鸿轩肯定一点,他绝对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一句话:「对薛芸琳,我
只有肉欲,没有爱情!」

  说这句话,齐鸿轩一点也不亏心,因为薛芸琳对他也是一样的态度。

  否则,就无法解释,薛芸琳不仅自己和齐鸿轩勾搭不断,居然还给他介绍新
的情人!

  就在他生日的第二天,宋斯嘉去踢球的那个下午,齐鸿轩和薛芸琳又约了一
次。雨收云散后,薛芸琳侧躺在他身旁,一边用乳房蹭着他的手臂,一边捏弄着
他软塌塌皱巴巴的肉棒。

  「现在有个跟姐姐我似的良家少妇,想找一个可靠的性伴侣,你有没有兴趣?
保证漂亮,保证干净,保证极品!」

  「啊?」齐鸿轩每次射完精,反应都会变得比平时慢半拍。

  薛芸琳不是在开玩笑。她说的是自己的闺蜜,也是她小学和高中时的同学。

  这个叫吴静雅的女人比薛芸琳还大了两个月,再过几个月就要满34岁了,
已经结婚,还有个六岁的儿子。

  据说她丈夫的背景和薛芸琳老公差不多,比后者更狠的是,薛芸琳的丈夫无
论父祖如何显赫,本人毕竟已经走了技术路子,现在是一家著名跨国企业的软件
工程师;而吴静雅的丈夫则子承父业,仍身处官场,现在好像还不是什么大官,
但据说能量不小,而且眼看着就要有广阔的上升空间。

  「怎么样?敢不敢?」薛芸琳把龟头从皱皱的包皮中剥出来,用两根手指捻
着,笑嘻嘻地看着吴昱辉。

  男人最听不得的,是这个「敢」字。就算是真的不敢,也一定要找出各种看
上去不那么怂的借口,何况吴昱辉没觉得有什么让他不敢的。自己和薛芸琳还不
是已经来往快十年了?无论是自己的妻子,还是她的丈夫,又有谁察觉了?

  无非就是要做得小心一点。

  吴昱辉听自己一个朋友说过,偷情这种事,最容易露出破绽的,是在女人那
一边。他也这样认为。女人的心理素质有时候很靠不住,莫名其妙会心虚,莫名
其妙会心软。最可怕的是,女人多出来搞几次,一个弄不好就搞出感情来了,万
一被偷情偷出情来的女人缠上,那真是天大的麻烦事。

  但像吴静雅这样的女人,应该不会有这样的麻烦。首先,她是薛芸琳的闺蜜,
性格固然会有差异,但总的格局、气质应该差不多;其次,凭她老公的身份背景,
她吃错药了会想着为偷情的对象而放弃婚姻?无非就是玩一玩而已。

  不过吴昱辉自认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不免要多问一句:「家庭美满,生活幸
福,你闺蜜为什么还要出来玩?」

  薛芸琳皱皱眉头:「这她没说,想出来玩呗……『为什么』这种事对你很重
要吗?你也没问过我为什么要找你啊,还不是玩了我十年?!」

  齐鸿轩耸耸肩,不说话了。

  没过几天,薛芸琳出面安排他们在一起吃了顿饭,介绍他们认识。

  出乎齐鸿轩的预料,吴静雅人如其名,是个五官秀气的文静女人,个子娇小,
穿着一身合体的连衣裙,巴掌脸,留着齐耳的短发,浑身上下没有半点「欲女」
的味道。她的谈吐也十分斯文得体,一顿饭吃下来,齐鸿轩隐隐有和自己的同事,
而不是计划中的偷情对象共进晚餐的感觉。

  三个人分开没多久,薛芸琳打电话过来,表示吴静雅对他也很有好感。如果
他愿意的话,可以在周六下午一点半到四点间开好房间,吴静雅到时候会过来,
看看两个人有没有可能直接进入下一阶段。

  「能不能搞定,就看你自己的本事,姐姐我就不参与了!如果你订好房间,
告诉我一声,我帮你转达。要是你们事成了,以后你们之间怎么联系,小雅自己
会跟你商量,就不关我的事啦。」薛芸琳在电话里偷笑。

  吴静雅做事越谨慎,把时间控制得越严谨,齐鸿轩心里越放心。这才是出来
偷情的节奏嘛!

  就在上个周六,齐鸿轩在一家四星酒店订了房。

  下午一点四十分,吴静雅如约而至。

  她好像对和一个只吃过一顿饭的男人在宾馆房间独处这种事很不习惯,有些
坐立不宁的感觉。略显枯燥的寒暄对白进行了十几分钟,两个人陷入沉默。

  像是为了驱散彼此间的尴尬,齐鸿轩打开电视,随意换了几个频道,停在某
个正在连续重播的综艺节目上。电视机里不时传出笑闹声,使得整个房间不至于
显得过分沉闷。

  吴静雅看着电视节目,抿着嘴笑,还是不怎么说话。

  齐鸿轩觉得这个下午被自己搞砸了。他相信眼前这女人再坐一会,可能就要
提出告辞了。毕竟薛芸琳说过,她把时间限死在下午一点半到四点之间,现在都
已经两点多,再磨蹭一会,就算想做都剩不下多少时间了。

  正在胡思乱想,吴静雅突然站起来。齐鸿轩吓了一跳,以为她要走,连忙也
起身,正在想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表现一下自己的风度,却听她带着一丝尴尬
地问:「你洗过了吗?」

  「啊?」齐鸿轩愣了几秒钟,随即反应过来,差点就想连扇自己几个嘴巴,
「洗过了,洗过了!我来了以后就去洗了!」

  「那我也去洗一下,不好意思哦……」吴静雅细声细气,笑得像个小姑娘。

  她坐到床边,将身上穿的米白色针织小坎肩脱去,略一犹豫,又把黑色的包
臀半身裙也脱了下来,只留下上身的半袖雪纺衫和包在腿上的肉色玻璃丝袜,随
即好像不敢看齐鸿轩似的,红着脸走进卫生间。

  看着这女人羞涩的模样,齐鸿轩胸口像点起了一团火。

  女人,未必非得是一副索求无度的淫贱样,才能激起男人的欲望。

  像吴静雅这样,「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同样能令男人心动不已。

  没多久,吴静雅裹着浴巾走出来,掀开靠墙那张床的被角,整个人钻了进去,
用被子把自己绝大部分身体盖得严严实实的,随即在被窝里「窸窸窣窣」地动了
一阵,像是把浴巾也解掉了。

  她也不说什么话,就那样静静靠在枕头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

  齐鸿轩吃不准现在自己该怎么做。呆了一阵,慢慢走到两张床之间,坐到了
另一张床上,望着吴静雅。看着她露在外面的裸肩,想象着被子里的风光,从小
腹到胸口,好想有一团异样的气体在滚涌。

  躺在被子里的吴静雅能感受得到身边灼热的目光,她不时地将视线转过来,
和齐鸿轩对望一眼,报以一个温柔的浅笑,又将目光移回到电视机上。

  齐鸿轩大着胆子斜坐到吴静雅躺着的那张床边。他的身体挡住了吴静雅的视
线,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垂下眼睛,不敢看齐鸿轩的脸。

  试探性地把手隔着被子按在吴静雅的腿上,齐鸿轩感到她的身体明显僵了一
下。但吴静雅对他的动作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受到鼓励的齐鸿轩索性把手伸到她
暴露在外的肩膀上,轻轻抚摸。

  吴静雅紧紧抿着嘴,视线低垂。

  轻抚了一会,齐鸿轩将原本盖到吴静雅锁骨以上的被子向下稍微拉了拉,使
她更多的肌肤裸露出来,手自然也就进一步向下游走。他伸出一根食指轻捻着吴
静雅的一边锁骨。

  吴静雅的脸变得绯红,头越来越低,气息越来越粗。

  「我们做不做?」齐鸿轩俯下身,凑近她的脸,声音低沉地问。

  吴静雅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以她头部低垂的程度,几乎都无法判断她那
动作是在点头,还是自然的头部晃动。但齐鸿轩当然不会对此有任何误解,他站
起身,快速地将身上的衣裤脱去,只留下一条内裤,二话不说钻进被窝。

  被子下吴静雅的身体火一般烫,齐鸿轩一上床,她整个人就滑到他的怀里,
绵软得像一滩泥似的,紧紧地搂住他,脸就紧贴在他的胸前。

  齐鸿轩也是经历过几个女人的,但对他来说最熟悉的两个女人,宋斯嘉明爽,
薛芸琳妖媚,都与吴静雅全然不同。在全然不熟悉她的习惯的情况下,他不敢马
上显得过于放肆,只能一直抱着她的躯体,轻抚着她光滑的背脊。

  慢慢的,吴静雅也开始有所动作,她把一只手伸到齐鸿轩胯下,费劲地将他
的肉棒从内裤里扒出,温柔地揉搓着。

  齐鸿轩很快就有了最强烈的反应。

  「先进来好不好?别的等会再做……」吴静雅声若游丝,近似耳语。

  齐鸿轩决定暂时一切都顺着这个女人的意愿,直到他彻底摸清她的套路为止。
他舔了一下她的耳垂,说:「好,等一下,我拿套子。」

  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吴静雅将他抱得更紧。

  「不用戴,我对乳胶过敏,基本不用套的……」

  齐鸿轩眼睛一亮。那还等什么呢?他一翻身,就压到了吴静雅身上。

  这个女人用比他所以为的更热烈的态度迎接着他。

  这个三十多岁,还生过孩子的女人的阴道,远比他想象中的要紧得多。吴静
雅的呻吟就像她进门之后所有的反应一样,只是像小女孩感受到疼痛时那样,从
鼻子里挤出一点点哼鸣。

  但随着齐鸿轩不断加速抽插,吴静雅的神情越来越有光彩,渐渐的,她也张
开了口,原本那一声紧似一声的「嗯嗯嗯」,终于变成听着更加痛快的「啊啊啊」
的叫声。

  又做了一小会,吴静雅睁大双眼,急促喘息着问:「我能在上面吗?」齐鸿
轩乐得让她来动。

  翻身做主的吴静雅令齐鸿轩开了眼界,谁能想到只是换了一个姿势而已,这
个斯文羞涩的女子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腰臀摆动越来越骚媚,叫床声也越来越
放肆。她一只手撑着齐鸿轩的肚子,另一只手不停揉搓着自己的乳房,拇指和食
指使劲挤捏着乳头,似乎半点都不觉得疼痛。

  「你现在射不射?」吴静雅喘得越来越急,她的体力似乎已经到了极限边缘,
但她的精神却越来越兴奋,突然连声问道,「你想不想射?什么时候射?」

  齐鸿轩有些吃不准她的意思,一边配合着她的摇摆,将腰腹向上挺,耸动下
身,一边气喘吁吁地回答:「过一会吧,快了,应该快了……」

  一听到这句回答,吴静雅突然利索地跳起身,让自己的肉穴彻底脱离齐鸿轩
的肉棒。她跪趴到齐鸿轩的两腿间,毫不犹豫将肉棒吞入口中,小手死死箍住肉
棒底端,快速地撸动着,同时唇舌并用,又吸又舔。

  没过两分钟,齐鸿轩就嗷嗷叫着,将一股浓精都射在吴静雅嘴里。在齐鸿轩
第一股精液喷射而出之时,她就停止了动作,把整个头都埋在他胯间,紧闭双唇,
牢牢地裹住整根肉棒,同时不停吞咽射到她口中的精液,那架势像是舍不得一滴
精液从她唇边流失。

  直到感觉口中的肉棒完成了最后一次抽搐,彻底变得萎靡不振,吴静雅才吐
出这团小东西,抬头看了眼齐鸿轩,红晕满脸,再次将舌头凑到肉棒上,将沟缝
里所有残留的精液混着其他杂垢都卷入口中,全都吞咽了下去。

  齐鸿轩看着她满足的神情,感受着肉棒被她温软的舌尖不停舔舐的酸麻,有
点呆傻。

  直到把整个肉棒舔得干干净净,吴静雅才爬回到齐鸿轩身边,再次将脸埋到
他胸前,像用尽了气力似的一动不动。

  齐鸿轩伸手紧紧搂着她。

  过了好一会,吴静雅才扬起脸,轻声细语地说:「我特别喜欢精液的味道。
你的精液味道好浓……」话没说完,就满脸飞红。

  齐鸿轩说不清这到底是个淑女,还是个荡妇。

  但这种说不清,正是吴静雅这类女人的味道,不是吗?

  吴静雅是很有自制力的。哪怕她躺在齐鸿轩怀里的时候表现得多么满足愉悦,
一到下午三点就立刻起床,在卫生间里仔仔细细地清洗了足足二十分钟,又把头
发吹干,还特意刷了两遍牙,这才把所有的衣服穿戴整齐,一脸歉意地微笑着向
齐鸿轩告辞。她离开房间时,时针正指向下午三点五十五分。

  走之前,吴静雅和齐鸿轩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

  她离开后不到五分钟,齐鸿轩收到一条短信:「谢谢你下午请我喝东西!」

  齐鸿轩觉得自己在看到这条短信的同时,又硬了。

  当下的时刻,就是如此。原本是抱着对宋斯嘉的歉意,才想起自己在外面还
有两个情人,可是一想到吴静雅,尤其是她最后发给自己的那条短信,原本看到
身穿轻骑内衣的宋斯嘉时就已经硬了起来的肉棒,简直快要爆炸了。

  齐鸿轩决定缓一缓。

  如果现在宋斯嘉现在过来「攻击」他的肉棒,无论是手还是嘴,只要是触碰
几下,他可能马上就会炸掉。齐鸿轩可不想今晚还没开始就一败涂地。

  灵机一动,齐鸿轩突然把宋斯嘉拉到怀里,一只手正好托住了一瓣饱满的臀
丘,给了妻子一个热烈的湿吻,唇舌交缠,无休无止,直到他需要空间换一口气
为止。

  「老婆你这个样子真漂亮!」齐鸿轩箍着宋斯嘉的腰,并不放手,为的就是
暂时控制一下节奏。同时他也刚想到一个新的创意,需要宋斯嘉的配合。

  「老婆,你这是第一次穿情趣内衣哦!要不,我们拍几张照片纪念一下?」

  「神经病!」宋斯嘉在丈夫腰上轻轻扭了一把,「想什么呢你!想搞『艳照
门』啊!?」

  齐鸿轩搂着宋斯嘉不放,侧身坐到床边。随手把老婆坐到自己的一边腿上。

  宋斯嘉一坐上来,齐鸿轩就觉得自己失算了,一条腿承接自己的老婆,有点
吃不消。

  要知道,宋斯嘉比他矮不了多少,又因为酷爱运动,身材既丰满又匀称,看
着毫不显胖,实际的分量却不轻。记得上次体检完,她还念叨自己体重都超过1
10斤了,非要减肥不可。

  110斤,作为一个女人来讲,听着有点可怕。但是,如果这一个身高超过
一米七的女人呢?好像比标准体重的上限还要低一些,好不好?

  天哪!齐鸿轩绝对相信,宋斯嘉的体脂率绝对要比自己的完美。

  他不由得咧了咧嘴,故作轻松地笑着说:「哪来的『艳照门』?咱们自己拍,
放在自家电脑里,不行就找个从来不拿出去用的U盘,总之绝不让老婆你美美的
照片跑出我们家不就行了吗?老婆,你今天这么漂亮,拍一张嘛!」

  宋斯嘉不是很想答应,但磨不过丈夫的反复要求。最后他连耍赖撒娇的烂招
都使出来了,想想只要保证存放照片的设备绝不离开家门,也没什么大问题,无
非是夫妻间的小情趣而已,终于还是松口同意了。但宋斯嘉还是限定了条件,那
就是得用自己的手机拍,而且除了卧室里的电脑外,不能把照片放在其他任何存
储设备里。

  齐鸿轩当然满口答应。

  依宋斯嘉的性格,要么就不答应,既然同意了,就没什么好扭扭捏捏的。除
了像扒开阴唇一类纯粹表现肉欲的姿势,她根本就想不到以外,对于在镜头前展
现性感这一点,宋斯嘉一点都不在意。

  或站或跳,或躺或跪,她一共换了六七个姿势,到最后,齐鸿轩觉得自己的
妻子都有点拿出当年拍婚纱照的劲头来了。

  「老婆,下次再买一套情趣婚纱吧,我给你再拍一套性感婚纱照!」

  宋斯嘉手扶膝盖,半蹲下身,丰臀后翘,对着手机甜甜一笑,在齐鸿轩按下
拍摄键后,这才「呸」了一声:「想得美你!」

  拍了将近二十张照片,宋斯嘉懒得折腾了,跳到床上,侧躺着,看着正在回
看刚才所拍照片的齐鸿轩。

  每张照片都令齐鸿轩兴奋不已。说实话,让老婆身穿情趣内衣,再拍下这样
的性感照片,这都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

  纪念日真是好东西,可以实现那些看似不可能的梦想啊!

  平心而论,齐鸿轩当然是爱宋斯嘉的。此时此刻,他已经把吴静雅和薛芸琳
抛在脑后了。

  他满脑子想的,是能不能借着纪念日的东风,再多实现几个梦想呢?

  齐鸿轩兴冲冲地跳上床。

  「老婆,能不能让我插后面啊?」

  「又问这个?不行!你这人怎么这么恶心,总想插后面……啊,轻一点……
别咬……」

  「你的奶头太香了,看着就想咬一口……老婆,试试看嘛,有些女人,肛门
高潮比阴道高潮还强烈呢……说不定你就是……」

  「是个头!我不想做后面……都这么硬了……你是不是不想做前面啊?那就
哪儿都没得做喽……」

  「好嘛好嘛……不做后面……老婆你再帮我舔几下……」

  「唔……洗过就是不一样,上次臭死了……你别顶,别急嘛……」

  「老婆,等会我射在哪儿?」

  「唔……啊?什么?」

  「等会我射在哪儿?射在里面吗?」

  「今天随便你……唔,别顶我的喉咙嘛,我这不是在给你舔嘛!」

  「真的随便我射在哪儿啊?」

  「唔……」

  「射你脸上好不好?」

  「变态!你怎么那么变态?」

  「哪里变态啊?老公的精液射在老婆脸上,多正常啊!等会再给你拍张照片!」

  「神经病!你想都别想……啊……别咬大腿,舔就好了……」

  「我现在先让你的水流在我脸上,等会让我射在你脸上嘛,好不好老婆?」

  「等会再说……啊……」

  「不要再说了,就这么说定了……好了,老婆,都湿透了,我要来喽……老
婆,结婚纪念日快乐!」

  「啊……」[/font]

[[i]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7-11-17 16:58 编辑 [/i]]

noicapla 2016-5-6 10:38

           [font=宋体]  第十四章、我爱你

  国庆假期对沈惜没有实际意义。对于他这样的逍遥派来说,如果他放心书店
和茶楼的员工的能力和态度,只要他愿意,每天都能给自己放假。

  但这难得的七天长假,对平时必须按时按点上班的人们来说,还是很有意义
的。

  就拿王逸博请沈惜吃饭这事来说,自从上次沈惜帮他解决了难题,他就一直
说要带上女朋友请三表哥吃饭以示感谢。可就在那晚之后没多久,新学期就开始
了,一直没能抽出时间。好不容易挨到国庆长假,他才终于在放假的第二天晚上
把沈惜约了出来。

  一起吃饭的就是兄弟俩加上王逸博的女友,所以也没讲究什么,找了家火锅
店。

  沈惜第一次见王逸博的女友张沐霖。

  她个子在160cm上下,略显清瘦,但应该有肉的部位明显还是很有料,
皮肤很好。小巧的瓜子脸,五官精致,嘴唇略薄。戴着一副紫色渐白纯钛镜框眼
镜,短发齐耳,看上去很是干练,似乎比王逸博还要成熟几分。

  本以为张沐霖和王逸博一样都是英语老师,聊起来才知道她原来是教数学的。

  也不知道王逸博此前是怎么向她介绍自己的,沈惜看得出这女孩对自己很热
情,还规规矩矩地向他敬酒道谢,话里话外满是亲近的意思。

  看着就比王逸博更会做人。

  细细一问,才知道原来这姑娘比王逸博大了差不多两岁。

  看着张沐霖今天的举止谈吐,不像是热血上头,就能冲上去和刘凯耀干架的
性子。对此沈惜倒是很有些疑惑。但他随即又自嘲似的笑:「事情都过去了。管
那么多干嘛?万一人家当时正义感突然爆发呢?」

  沈惜和王逸博关系一直以来都很好,又碰上开朗懂事的张沐霖作陪,总的来
说,这顿饭吃得十分愉快。

  其间趁着张沐霖去卫生间的机会,王逸博凑到沈惜身旁,问:「三哥,你觉
得霖霖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她是你女朋友,又不是我的相亲对象,你干嘛问我怎么样?」

  「唉,我那么爱她,哪里还需要考虑这种问题。我是说,从长辈的角度看,
你觉得我妈会不会喜欢她?」平日在沈惜面前总有些倚小卖小的王逸博这会儿看
上去半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满脸紧张兮兮。

  沈惜一愣:「啊?小姑还没见过这丫头?你不是和她谈了很久了吗?」

  「没,我没敢……」王逸博苦着脸,「我妈那人,你也知道,我看着就有点
怕……霖霖比我还大两岁……」

  沈惜理解地点点头:「我懂我懂……」

  随即却又换了口气:「人家比你大两岁,你还一口一个' 霖霖' 叫得那么溜,
我一直以为是个小丫头呢!你该叫她姐姐,懂不懂?」

  王逸博瞪大眼,仔细琢磨了会,最终想明白沈惜这些话纯粹只是耍他,并没
什么深意,脸又苦了起来:「三哥,我跟你说认真的!」

  「我说的也是认真的。」沈惜在桌子上转着眼前的空酒杯,王逸博很狗腿地
端起酒瓶,为他满上了一杯。

  沈惜拍了拍他的肩膀:「孺子可教!」

  王逸博嘿嘿笑,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你也知道自己在跟一个比你大两岁的姐姐谈恋爱。这个呢,可能是最严重
的问题。大上几个月,关系不大,但她大了你差不多两年,要说小姑完全不介意
这一点,是不可能的。不过就我对小姑的了解,她应该不会因为这一点而死揪不
放。她最看重的,应该还是你到底喜不喜欢这丫头,还有呢,就是这丫头对你好
不好。」

  「那还用说……」王逸博一拍大腿,正要详细描述自己和张沐霖之间如何情
比金坚,沈惜一把将他的的手按在腿上,示意他稍安勿躁。

  「别激动,别激动……你呢,不用问也看得出你肯定很看重和霖霖之间的感
情,不然上次也不会那么紧张,怕刘老三报复她;今天也不会找我谈这个事。但
你得明白,你们俩之间关系多好和让你爸爸妈妈明白你俩之间有多好,这是两个
概念。Understand?」

  王逸博若有所思地点头。

  「你得想办法让小姑知道,比如你的业余时间基本上都跟霖霖待在一起,舍
不得分离;霖霖很贴心地关心着你的衣食住行,你现在的衣服鞋子、日常用品她
都有份;你工作里有些什么难处,她会跟你一起商量,帮你解决,为你分担压力
……总之,她帮你很多,也给你很多,你现在工作、生活,都离不开你的霖霖了
……这些话你总会说吧?总能找到一些实例来说给爸妈听吧?」

  「嗯嗯嗯……」王逸博一个劲点头。

  「还有一条,是你千万要记住的!绝不能为你的霖霖,跟小姑吵。有很大可
能,一开始小姑会不赞成你和她在一起,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绝对不能急。千万
千万不能让小姑觉得你现在身边多了这么一个女孩,就敢和妈妈瞪眼了。你是她
儿子,就算你敢和她瞪眼,最多被骂几句,还能怎么样?可罪名就全落在你女朋
友头上了。儿子为了女朋友跟妈妈吵架,最后十有八九倒霉的是女朋友。你得和
风细雨的,跟妈这儿陪笑脸,还得让你妈知道,是你女朋友平时一直和你说,甭
管家长是啥态度,在家一定得规规矩矩的。这样争取让她在小姑那儿留个好印象。
最后呢,不管你态度多好,要记住,自己的女朋友,自己一定要挺住。时间一长,
你妈自然就明白,这丫头,你是认准了……」

  「嗯嗯嗯……」王逸博抠着膝盖,满脸严肃,像在默背这些话。

  沈惜从锅里捞出一片莴笋,放入口中,轻松一笑:「也别那么紧张。除了比
你大两岁这一条以外,我看这丫头应该能让小姑满意。大原则上,你就把握两条:
一个是绝对不能表现出有了媳妇忘了妈;一个是必须在自个媳妇背后替她顶住。
剩下的就见招拆招啦。」

  王逸博又是一拍大腿:「好嘞!这两天我就抽时间把霖霖带回家!」

  「这就是你自己的事了。话说回来,怎么过小姑那关,我多多少少还能给你
出点主意。但是和女朋友的感情这一条,你就只能靠自己去把握了。」

  王逸博眼睛一亮,正要开口,沈惜连忙摆手:「别别别,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你这一开口,准都是你的霖霖有多好。这我信。话又说回来,就算她身上有什么
不好的,冲你现在和她之间这么热乎,你也看不到。我呢,就是给你提个醒。找
女朋友,你还是得自己先看准了……甭管感觉有多好,还是得从不同的角度多想
想多看看……」

  王逸博突然觉得沈惜的神色变得有些落寞。

  这时,张沐霖从卫生间回来,两个人之前的对话自然就没有继续下去。

  吃完饭,王逸博问沈惜要不要和他俩一块去KTV。沈惜以「不愿做电灯泡」
为由推脱了。

  他说的当然是实话,谁会傻到这种时候和一对恋人一起去KTV?

  但他之所以想都不想就推脱,还有另外一个理由,那就是他已经和别人约好,
第二天要一起去唱歌。沈惜可不想连着两天都泡在KTV里。

  唉,为什么别人一到国庆假期,就意味着休息,我就得在这几天到处赶场呢?

  第二天与沈惜有约的,是巫晓寒。

  对巫晓寒一块去唱K的建议,沈惜持一定的保留意见。他觉得一共就俩人,
坐在KTV包厢里很有可能变得冷清又尴尬,要么就是没人唱歌导致冷场,要么
就是两个人不停唱直到累死。

  为什么不找个地方坐一坐,喝点东西聊聊天呢?

  可是巫晓寒执意要去唱歌,沈惜也就由着她了。

  两人约在下午一点半,约会的地点就在离沈惜家不远的一个商业娱乐广场。

  沈惜订了一个小包厢。巫晓寒比他只晚到了十分钟左右。

  今天的巫晓寒,一如既往的优雅美丽,穿着一身合体的丁香紫色包臀连衣裙,
配Tiffany纯银心型项链,看上去在简约中透出几分贵气。

  很多男男女女一旦开始闹离婚,就会变得和往日大不相同,本性也好,伪装
也好,平素里的斯文、雍容、理性等等都会被撕破,闹得十分难看,好端端的人,
浑身上下戾气满满。但在巫晓寒身上,却看不到持续了几个月的离婚官司给她造
成了什么影响。

  刚在沙发上坐稳,巫晓寒就伸出自己的左手,在沈惜面前不住挥动。

  只扫了一眼,沈惜就看出这只手与往日的不同。

  「这样一个结局,虽然是遂了你的心愿,但我该说祝贺的话吗?」沈惜皱皱
鼻子,略显无奈。

  巫晓寒的左手无名指上空无一物,一直戴着的婚戒不翼而飞,这意味着她已
经正式离婚,再加上此刻她脸上轻松的笑容,更说明她还得到了的女儿抚养权。

  当然,沈惜无法确认,这事儿究竟算喜事还是坏事。

  巫晓寒扁扁嘴:「说吧!我也想听听对这事儿,你还能说出什么样的贺词!」

  沈惜伸手挠了几下鼻尖。这还是他第一次要祝贺别人离婚。

  头疼了片刻,终于让他想到一句相对还算得体的话。

  「二人若不同心,岂能同行?祝贺巫大小姐在人生旅途上和一个不太合适的
旅伴说了再见。」

  「咦?你还读过《圣经》?」巫晓寒略感讶异。

  沈惜翻翻白眼:「什么叫『我还读过』?貌似我读过的书,应该比你多那么
一点点吧?」

  巫晓寒撅撅嘴,纠正了自己此前的说法:「好吧,算我说错。应该这么说,
你也读《圣经》啊?」

  沈惜老实承认:「只是翻过两遍,记得一些片段而已。」

  「好吧……」巫晓寒也没真把沈惜究竟读没读过《圣经》的事放在心上,她
此刻想的是另一码事,「我本来还以为你会对我说,祝贺我旧人去了,心结解了,
所以……」

  「嗯?」沈惜有些发懵。「旧人去了,心结解了」这八个字怎么听怎么耳熟,
但他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巫晓寒做出一个很不爽的表情:「你都忘了?」

  「你在说什么?」

  「哼!男人啊!都是这个样子!」巫晓寒大失所望,「真是不可信赖啊!什
么承诺都能抛到脑后,连你都这样!」

  沈惜一头雾水:「姐姐,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哼!不说了!老娘要唱歌!去,过去帮老娘点歌!」离了婚的巫晓寒仿佛
一夜之间从人妻人母回归到了青春正盛时的大小姐时代,使足了脾气。

  「好嘞,姐姐您想唱些什么呀?今天就咱们俩人,您唱个痛快,我给您伺候
着!」沈惜倒也凑趣。

  巫晓寒满意地点点头:「乖!伺候得好!姐姐给你吃糖!」

  她唱的第一首歌是许茹芸的《破晓》。

  「忘了时间,忘了人会改变;忘了亏欠,忘了梦只剩一瞬间。看你还肯依恋,
我也舍得沦陷。对你已无语言,一心想搁浅。关上门窗,锁住长夜漫漫。陪你一
段,却赔上我一生遗憾。无力爱到永远,至少留住缠绵。不懂爱情,有那么多苦
难……」

  巫晓寒从小就是文艺骨干,能歌善舞。这首歌她唱得动情。从沈惜坐的位置
回看,巫晓寒神情淡然,看上去只是特别认真在唱歌,像在缓缓讲述自己的心情。
但她此刻心底究竟在想些什么,就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

  「我爱你到明天,从此不再相见。任誓言,一千遍、一万遍,一千年、一万
年,牵绊我,不能如愿。我爱你到明天,不留一句怨言。任昨天,心再痛,爱再
甜,风再冷,人再远,任一切如云烟,我也心甘情愿。留你到破晓,决心把你忘
掉。夜夜盼你到,比心死还煎熬。早知道,你对我太好,只是不能到老。倒不如,
爱过了,就够了,苦过了,就忘了,你我形同陌路,天涯海角……」

  听到最后一段,沈惜耳边像响起一声沉重的叹息。

  「早知道,你对我太好,只是不能到老。倒不如,爱过了,就够了,苦过了,
就忘了,你我形同陌路,天涯海角……」

  三十岁的人,听到这段歌词,总会比十几岁的小孩更有感触。

  巫晓寒一口气唱了四首歌,和《破晓》基本都是同类型歌曲。沈惜倒也不觉
得有什么奇怪。无论巫晓寒现在对周旻究竟还抱有什么样的感情,毕竟他们之间
有过十多年的感情和五年的婚姻。无论她性情多么洒脱,刚离婚没几天,总不能
指望她马上就在KTV开唱《嘻唰唰》。

  所以沈惜只是静静坐在一旁,每当巫晓寒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便轻轻鼓掌。

  巫晓寒总是展颜一笑。

  唱得累了,巫晓寒终于放下话筒,靠在沙发背上休息。沈惜为她点了杯果汁,
但她还是给自己倒了杯酒,和果汁换着喝。

  歇了一小会,巫晓寒仰起身,对沈惜说:「我不大会唱男人的歌。你会唱
《命悬一线》吗?我想你唱给我听。」

  「啊?」沈惜有些为难,「歌我倒不算陌生,可是这歌有点偏门,这儿不一
定有。」

  巫晓寒十分执着:「那不管。我很想听这首歌。你唱给我听嘛!机子里没有,
你就清唱啊!」

  不太习惯拒绝巫晓寒的沈惜只好在点唱机里搜找,居然还真让他找到了这首
原创歌手河图的《命悬一线》。这首歌他不算很熟,但总算听过很多遍,歌曲本
身并没有什么难度,唱起来倒也还顺口。

  其实,不用唱,他也明白巫晓寒为什么想听这首歌。毕竟这首歌的歌词一定
程度上能反映巫晓寒现在对爱情的看法。

  「广场上有多少人在表演,努力试验去投入热恋。有人反复说着誓言,用力
相信信念,离去时却仓促像一阵烟。世界从来没有所谓永远,一切愈美也就愈会
变。快门企图凝固时间,不知举止肤浅,谁能够把幸福存进相片。一刻高山一刻
深渊,陌路同途并肩沦陷,从开始之后到结束之前。什么操控种种收拢成掌中的
线,让所有表情都映射终点。有人曾沿着世界绕几圈,最完美飞机舷窗中的侧脸。
在云端回忆过一生画面,到最后哭泣在坠毁的一瞬间。有人曾站在金字塔高点,
最廉价数不清妒忌与羡艳。走过了这段万人簇拥路,逃不过墓碑下那孤独的长眠
……」

  进入间奏前,沈惜回头看了眼巫晓寒。见她盯着屏幕上的字幕,嘴唇微微开
闭,喃喃地跟唱。

  「……广场上有多少人在表演,努力试验去证明永远。有人追过岁岁年年,
谨记约定时限,转身后却忘了如何思念。一刻海水一刻火焰,陌路同途并肩沦陷,
从开始之后到结束之前。什么操控种种收拢成掌中的线,让所有表情都映射终点。
一句话从生涩说到熟练,台风雨造访了风球第几遍。总有人情愿去吞下谎言,看
不到甘甜后要背负的锁链。一首歌从深情唱到敷衍,坏掉的卡带它倒不回从前。
总有人相濡以沫二十年,却输给天真或妖冶的一张脸。高架桥依然喧嚣着蔓延,
摩天楼分割天空视线。人群中匆匆陌生眉眼,依然各怀心愿,在一无所知时彼此
擦肩。」

  「唉,『相濡以沫二十年,却输给天真或妖冶的一张脸』!什么样的经验,
让人写出这样的歌词!沈惜,好像有句话叫什么……情义千斤不如……不如什么?」

  沈惜苦笑:「你还真是什么话都听过。是『情义千斤,不如胸脯四两』。」

  「对!对!就是这句!」巫晓寒把手中的酒杯拍在桌上,低头看了看自己本
就丰满,被束身连衣裙紧紧包裹,曲线愈发明显的胸部,「我这里应该不止四两
吧?你说我这又有情义,又有胸脯,为什么还是这么失败?」

  沈惜支着下巴,若有所思:「爱情这东西,没道理可讲的。纯洁温柔如奥黛
丽·赫本,一生结过三次婚。艳美聪慧如伊丽莎白·泰勒,甚至结过八次婚,有
七个丈夫……」

  「结八次婚,七个丈夫?」巫晓寒好奇地插嘴。

  「是啊,她和理查德·伯顿结婚、离婚、复婚、又离婚,所以算结两次婚,
但只是同一个丈夫。像她们这样的,你说她们是少情义?还是少胸脯呢?或者是
少地位,还是少头脑呢?婚姻还不是一样分分合合的?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

  巫晓寒淡淡地笑,无言地摇头。

  「所以,爱情这种事,有时候只需要经历,不需要思考。因为思考需要遵循
逻辑,而爱情,没有逻辑可言。来,我给你唱首歌。」

  「好啊!」巫晓寒鼓掌。

  沈惜找出黄舒骏的《恋爱症候群》,开始放出前奏。

  「关于恋爱症候群的发生原因,至今仍然是最大的一个谜……」

  这首歌沈惜唱过很多遍,哪怕它号称是史上歌词最长的中文歌曲,他也唱得
十分熟练,甚至很多时候根本不需要看屏幕上的歌词。

  「……不管你同不同意,自古到今许多例子证明,恋爱不但是一种病态,它
还可能是一种变态。一般发病后的初期反应,会开始改变一些生活习性,洗澡洗
得特别干净,刷牙刷得特别用力,半夜里突然爬起来弹钢琴。有人每天站在阳台
对路人傻笑,有人突然疯疯癫癫突然很安静,有人一脸痴呆对着镜子咬着指甲打
喷嚏,有人对小狗骂三字经……」

  「……随着病情越来越变本加厉,人会变得格外敏感勇敢和恶心。写的说的
唱的都像天才诗人一般才华洋溢,愈肉麻愈觉得有趣。有人恋爱之后每天躲在厕
所哭泣,有人开记者会宣布恋爱的消息,有人总是喜欢两个人躲在黑漆漆的地方,
像做了不可告人的事情。每天忙着找人算命,挖空心思改变自己配合对方的习性,
把每天都当作纪念日,把自己当作纪念品……」

  「……经过一段轰轰烈烈热恋时期,不久就会开始渐渐痊愈。两人开始互相
厌倦互相攻击对方缺点。所有甜言蜜语都随风而去,然后开始从错觉和误解中清
醒。惊讶自己为何如此不聪明,为了爱情不顾一切,不顾父母朋友姐妹兄弟,开
始感到后悔不已。然后开始感到疲惫沉闷气喘心悸牙痛头痛梦呓,然后是精神不
济瞳孔放大脾气暴躁四肢麻痹,终于受不了要分离……」

  巫晓寒不是第一次听这首歌,但每次重听还是会忍俊不禁。

  「唉,黄舒骏把恋爱说得这么麻烦,可是还是会有那么多人想要恋爱啊……
真是自寻烦恼……」

  沈惜很能理解巫晓寒的感慨。

  「呵呵,不光是恋爱,婚姻也是一样?颠颠倒倒,纠结反复,五味俱全,不
外如是。爱情中,错觉和误解其实永远都是占大头的。总会有一天,甜言蜜语会
随风而去。剩下的,终归是沉淀下来的平淡。仅此而已……何必多想,徒增烦恼。」

  「哎呀!高僧啊!」巫晓寒一拍巴掌,「大师真是一语惊醒梦中的我!」沈
惜又翻白眼,不理她。

  聊了这么一会儿,两人好像突然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无话,也都不想唱
歌。沈惜把原本点好的几首歌的原声放出来,在歌声中两人静静对坐,各自喝着
杯中的酒和果汁,偶尔对望,相视而笑。

  听了三四首歌,巫晓寒喝完了手中那杯果汁,把空杯往桌上一放。「好了!
继续唱歌!帮我点一首《泪海》。」

  「你还真喜欢许茹芸,又唱她的歌?」沈惜一边碎碎地唠叨,一边乖乖帮巫
晓寒点歌。

  巫晓寒又连唱了三四首苦情歌,显示出了今天想要一苦到底的节奏。虽然看
不出她在情绪上有什么波动,以沈惜对她的了解,也知道她不是那种动不动就悲
春伤秋的性格,多唱几首这样的歌也没什么大不了,但眼见她总选这样的歌来唱,
作为朋友,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抱着逗她开心的目的,沈惜抢过她手中的话筒,挑了首欢喜闹腾的《胡说胡
有理》来唱。

  沈惜对这首歌其实并不熟,他平时也不怎么擅长说唱,好几次进不了歌,还
连着唱错词,总算靠着嘴皮子还算溜,勉强唱完了。好在这首歌原本就是靠歌词
来逗巫晓寒开心的,唱得多烂关系都不大。

  巫晓寒平时几乎没听过花儿乐队的歌,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这首《胡说胡有
理》。听着相声包袱形式的歌词,觉得很新鲜。一开始她还只是抿着嘴笑,在听
到「大家要等我说开始以后再抢答,一定要等到我的始(屎)出来再抢……明白
吗」这句时,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在听到最后一段「偏偏这时发现旁边有一个,面相凶狠的人瞪着我,一手伸
进包里像是要掏家伙!小伙眼里哪能容下这个,气宇轩昂坦然自若地走过去就说:」
大哥有事您就说!『』知道去年护城河碎尸案谁干的吗?『(』啊?『)』知道
上月有人被打成弱智谁干的吗?『(』啊?『)』那前两天就你站这地方捅死一
人,你应该知道谁干的吧?『(』啊?我不知道啊,你要干什么啊?『)』你真
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啊!『)』唉?那你还不来份法制报!『「时,巫
晓寒终于完全不顾形象,哈哈大笑地滚倒在沙发上。

  巫晓寒今天穿的包臀裙下摆只到膝盖,滚到在沙发上后,裙底难免会暴露在
沈惜面前。两条白生生的长腿显得十分亮眼。好在包厢里灯光昏暗,裙子里的春
光还不至于完全展露。沈惜即便面对着巫晓寒此刻不甚优雅的姿势,也不至于太
过尴尬。

  听完这首歌,巫晓寒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选歌不再一味走刚开始时的路子,
紧跟着就选了首黄龄的《痒》。

  「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来啊,爱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来啊,
流浪啊,反正有大把方向;来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风光;啊……痒……大大
方方,爱上爱的表象;迂迂回回,迷上梦的孟浪。越慌越想越慌……越痒越搔越
痒……」

  唱得兴起,巫晓寒站起身,在屏幕前伴着歌声扭动身躯跳起舞来。她身段美
妙,腰肢绵软,在灯光摇曳,明暗掩映的KTV包厢中,显得格外妖娆。

  一曲唱罢,巫晓寒回眸一笑:「痒不痒?」

  沈惜微微一怔,望着她刚浮现的满脸红晕和因为加速呼吸而显得急速起伏的
饱满胸部,有些胸闷气短。他借着喝酒,遮掩了一下情绪。

  「呵呵,你在唱这首歌,应该问你自己痒不痒吧?」

  「痒啊……我就是有点痒了才唱这首歌啊!反正老娘现在单身,想痒就痒,
谁也管不着啦!」

  沈惜低头大口喝酒,不看巫晓寒。

  巫晓寒自顾自地又点了两首快歌。包房里的气氛和此前已大不相同。

  又唱得累了,巫晓寒就学着沈惜刚才的处理办法,放出歌曲原声,当作背景
音乐,两个人闲坐聊天,有时又不说话,只是安静听歌。

  「喂,问你个事!」巫晓寒喝完果汁完一直都在喝酒,也不知是不是微醺的
缘故,言行举止都显得略有些放肆。她不怎么顾忌仪态地斜靠在沙发上,把两条
腿都架在面前的矮桌上。

  「姐姐您说……」

  「你交新女朋友了吗?」

  沈惜倒是没想到她这时会突然关心自己的感情问题。「没有……哪那么快?」

  「那就是说,你和我,现在都是可怜兮兮的单身喽?」

  沈惜转转眼珠:「是啊……无处收留的孤男寡女……呵呵……」

  巫晓寒微笑着,像要说什么,却突然停口。

  机子正在播放刘若英的《不朽》。

  「我走出那扇门,又变成一个人,但我知道自己不会再转身。阳光里的灰尘,
飞舞得再兴奋,也犹豫不了梦想启程。风也许太冷,心跳却像打鼓声,寒冬里奔
跑热血会沸腾。不妥协的灵魂,不绝望的认真,配不配不无聊的人生。在眼光里
有一种笑容,我推开玫瑰和说谎的手。越勇敢越有用不完的自由,原来不朽的是,
做自己的快乐。我走进一群人,心情却像空城,他们不能理解我胆敢纯真。最微
弱的星辰,在某一个清晨,将证明自己叫做永恒。朋友问恨不恨,曾让我伤痛的
人,我说我有很忙碌的青春。回忆是一扇门,踏进去是荒城,跨出来视野无限延
伸。在眼光里有一种笑容,我推开玫瑰和说谎的手。越勇敢越有用不完的自由,
原来不朽的是,做自己的快乐。不停地走,世界就没尽头,从绿洲沙漠大海到港
口,以后到底会是什么。我越来越懂,原来不朽的是,自由!」

  「姚若龙的词写得真好……」不知什么时候起,巫晓寒已经重新坐得端端正
正,双手拢在胸前,眼神突然变得十分温柔。

  「听得懂的人才会觉得好。」沈惜补充了一句。

  「沈惜!」

  「嗯?」

  「和我一起唱几首歌吧……」

  沈惜拿起桌上的另一个麦克风。

  「好啊。」

  巫晓寒跑到点歌机边,认真选了好一会,终于挑出两首男女对唱的歌曲。一
首是海莉·贝内特和休·格兰特合作的《WayBackIntoLove》,
也就是电影《K歌情人》的主题歌,还有一首是张信哲和刘嘉玲对唱的《有一点
动心》。

  他们两个一人在英国留过学,一个在澳大利亚读大学,唱起英文歌来倒是一
点都不生涩,和唱中文歌也没什么太大区别。唱到「I' vebeenwatc
hingbutthestarsrefusetoshine(我仰望,然而
繁星不愿发亮),I' vebeensearchingbutIjustdo
n' tseethesigns(我寻觅,却看不到任何征兆)。Iknowt
hatit' soutthere(但我知道,它就在那里),There' s
gonnabesomethingformysoulsomewhere
(在某个角落,必有一些东西是为我的灵魂而生)」这段时,沈惜心底还平添了
几分小小的感触。

  但在合作唱第二首歌时,巫晓寒凝视着他的双眼,柔情万种地唱出「我对你
有一点动心,不知结果是悲伤还是喜,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一点点迟疑,害怕爱
过以后还要失去……人最怕就是动了情,虽然不想不看也不听,却陷入爱里。我
和你,男和女,都逃不过爱情,也许应该放心,让爱一步步靠近。」

  沈惜望着她清澈如镜,温柔似水的双眸,心头像被重锤撞击似的。

  放下麦克风,两人坐回到沙发上,一时都不知说什么。

  还是巫晓寒先开了口:「和你商量个事……」

  沈惜毫不迟疑:「说。」

  「收留我这单身女人几天,方不方便?」巫晓寒紧盯着沈惜。

  沈惜微微发愣,随即若有所悟。「行啊!巫大小姐想来住,随时开口,不方
便也要创造条件方便!」他的回答斩钉截铁。

  巫晓寒做了个得意的鬼脸。

  「那剩下的假期,我可都赖在你家了!你得想好怎么招待我哦!」

  到这个阶段,唱歌其实已经尽兴。两人就此结账离开。

  室外大雨如注。

  还不到下午四点,天色却阴沉得像即将入夜一般。

  沈惜把巫晓寒送到了她父母家楼下。她说要先回家去取些换洗衣服和个人用
品,毕竟准备要在沈惜家住好几天。离婚后,巫晓寒和女儿周馨藟一直住在自己
父母家里。此前她和周旻的那个家,虽然离婚后归巫晓寒所有,她还有很多东西
放在那个房子里,但她以后肯定不会再回那里去住了。巫晓寒准备过段时间就把
这房子卖掉。

  约好一会再过来接她,沈惜驾车去了附近的超市。家中突然多出一位贵客,
他开始郑重考虑晚上的菜谱。

  此前好几天,沈惜一直没在家里好好做过饭。上周六是他和沈惋双胞胎姐弟
共同的生日,中午在爷爷家里吃得饭,晚上则是在沈惋家里,和姐姐一家三口一
起共进晚餐,三个大人坐在一起喝了点酒,不方便开车,索性在沈惋家过夜。

  周日沈惜去了袁姝婵家,和她一起窝在沙发里看了一下午电影,顺便做了几
次爱做的事,晚上也没回家。

  国庆前两天,沈惜在书店办了一个本市知名青年作家的联合签售会,十分忙
碌,更不可能回家从容吃饭。再加上王逸博头天晚上请他吃火锅,细算起来,沈
惜已经有五六天的功夫没用过自家的厨房了。冰箱里好像连牛奶都没了。

  巫晓寒说过剩下的国庆假期都要在他家过,那就是说还有整整三天一夜,确
实应该补充一些食材,才不至于怠慢了她。总不至于叫人家陪着自己吃外卖吧?

  快五点半的时候,沈惜终于载着巫晓寒回到自家别墅。他让巫晓寒随意在家
里自由活动,自己一头扎进厨房,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招呼巫晓寒上餐桌。

  「饿死啦!饿死啦!七点多啦!要在我爸妈家,碗都洗好了!」巫晓寒看着
沈惜往来于厨房和餐桌旁,将菜一盘盘端上桌,轻轻地拍着桌子抗议玩闹着。但
看她开心的笑脸,哪有半点生气的样子?

  沈惜倒也不辩解,只是抱歉地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手慢!」

  巫晓寒原本就只是傲娇地闹,没有真怪沈惜动作慢的意思。在他第三次从厨
房端菜出来时,就闭口不言,准备吃饭了,见沈惜放下手中的菜却还不坐下,再
次走向厨房,不由得有些惊讶:「还有啊?你做了多少菜啊?我们就两个人,吃
不完的!」

  这次,沈惜端出来一碗汤,又取出一瓶白葡萄酒,这才在桌边坐下。

  餐桌上摆放的简简单单的三菜一汤:蚝油芥兰牛肉、西芹炒百合、葱香蒸蟹
和海带萝卜汤。都是些家常菜,但色泽很丰富,绿、红、白、黄、黑,搭配得煞
是好看,热气蒸腾,香味扑鼻。

  「哇!看不出你这么能干啊?」巫晓寒先是夹了一筷百合,塞进嘴里,还没
咽下,就对着沈惜不住点头,又把筷子伸向牛肉。

  「在英国,想吃好的,只能学着自己做。你难道不是这样过的?你也知道国
外那些所谓的中餐馆,里面的菜究竟是什么味道。」沈惜先给巫晓寒舀了一碗汤,
小心地放到她面前,又分别给自己和她倒上了两杯酒。

  「那倒是。」巫晓寒深有体会地点头,「只是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搞出来的
晚餐还像模像样的!我的手艺也不差哦!这样,明天我来做,让你尝尝我的本事。」

  「好啊!」沈惜举杯祝酒。

  巫晓寒灿烂一笑,举杯回应。

  两个人一会开上几句玩笑,一会讨论某种菜式的做法,一会又说起几件小学
和高中时的趣事。一顿晚饭吃得开开心心,圆圆满满。

  等沈惜收拾完厨房和餐厅,巫晓寒已经洗过澡,换上一身纯黑的无袖真丝睡
裙,坐在沙发上等他出来。

  「要不要喝咖啡?」用最快的速度匆匆洗完澡的沈惜回到客厅,站在沙发边
问巫晓寒。他很喜欢整个夜晚的气氛。

  巫晓寒抬眼望着他,眼神中柔情万种,她慢慢摇着头,突然问了一句:「外
面还有没有在下雨?」

  「啊?」沈惜一怔。

  「我想知道外面还有没有在下雨?」

  沈惜走到大门边,掀起窗帘,望向窗外。

  「雨很大。」

  「我猜也是。室外风雨如晦,而我们刚刚享受完一顿丰盛的晚餐,洗过澡,
舒舒服服地待在家里,我怎么觉得那么幸福呢?」巫晓寒微闭双目,淡淡地感慨。

  沈惜微笑不语。巫晓寒像想起了什么,突然睁开双眼:「你还记不记得?
『风雨如晦』这个成语,小学时,是你教我的。」

  「是吗?」沈惜真想不起来这样一件小事了。

  巫晓寒双手合十,放到唇边,微微摇头叹息。

  「你看,对两个人来说,就算是一起经历的事,记忆却是不同的。我记了那
么多年的事,你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沈惜在她身边不远处坐下。

  巫晓寒沉默了一小会,像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沈惜也就没有开口打扰她。

  「你和孙易峰现在还有联系吗?」沈惜不太理解巫晓寒为什么这时候突然提
起她的高中男友。

  「几乎没有联系。大学时候,有个暑假,办过一次高中同学会,见过一次。
后来还办过一次同学会,那时候我在英国,没参加……」

  「你没参加那次,我已经回来了,我去了。不过孙易峰那一次也没来,我没
见到他。我记得,高中时候你和他也算是好朋友,为什么后来一直没联系?因为
我啊?你这么有义气?」

  沈惜认真地想了一下。

  「可能真是因为你吧……其实你和他之间的事,发生在我们都还很年轻的时
候。在那个年龄,我们以为什么都懂,其实我们什么都不懂;我们以为自己最懂
爱情,其实我们最不懂的就是爱情。在那个年龄段,很难说谁真的爱谁,更说不
上谁辜负了谁。从理性来讲,我知道不应该因为他和你分手,就不再和他做朋友。
这样好像有点幼稚。但是……这都是站在今天的立场上,三十岁的我,回头看时
才会说的话。在我们十八岁的时候,对于他那么无情地和你分手,我还是怪他的。」

  巫晓寒歪着头,盯着沈惜的眼睛,嘴角稍稍上翘,有一丝难言的意味。

  「怎么说呢?现在想想,孙易峰那时候可能很纠结。一方面他告诉自己要专
心读书,备考;一方面却又难以抑制地被你吸引,希望能和你在一起。最终他没
控制住自己,向你表白,还和你谈了大半年的恋爱。可是到了高三,高考的压力
一大,他最终还是选择果断和你分手,全力备考。我可以理解他的压力,作为中
考时的全市第三名,作为高中那几年里常年的年级第一,所有人都在说他一定会
考上清华。在最关键的时候他选择集中精力,无可厚非。但是,他的选择却让一
个女孩子承担了原本不需要承担的痛苦,这是我那时怎么都无法原谅他的。是他
追你的,是他主动表白的,又是他二话不说毫无余地地决定分手的。在这段感情
里,你什么都没有做错,相反,却付出了很多。好多次,我们学生会在放学后留
下开例会,你都会呆在教室里等他,和他一起走;很多个周末,我们在学校里有
活动,你会到学校里来陪他。你知道吗?孙易峰比我帅,成绩也一直都比我好一
点,他足球技术比我稍差,但篮球技术比我好得不是一点半点,他有很多地方都
强过我,可我从来没有羡慕嫉妒过他。只有一次,只有一次,我对他有那么一点
点羡慕……」

  「是吗?什么事啊?」巫晓寒大感兴趣。

  「那次,你在校广播站为他放了一首刘若英的《当爱在靠近》。你在广播里
没说他的名字,只说你想把这首歌送给一个人。谁都知道,那个人,是孙易峰。」

  巫晓寒像是陷入多年前的回忆。

  「不能说,孙易峰在那个时候坚持要和你分手,是多大的罪过。但是,我更
加无法承认,他这样做是对的。时至今日,即使我能更加宽容地看待他,可我还
是愿意站在你这一边。不管我们能做到多么理智,人,总还是会有立场,对吧?」

  「我为孙易峰放那首歌,大概是高三刚开始的时候吧?那时候好像规定我们
高三年级的播音员最多只能继续参加广播到国庆节放完假,然后就不能再参加广
播站活动了。其实,那时候我根本想不到,第一个学期刚到期中,孙易峰就说要
和我分手。我好像还为这事请了两天假……」

  「对。那时候我们说要去看你,但你把所有人都拒绝了。很多朋友都担心会
不会影响到你高考的状态,但你回来上课后,却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期末还考
了全班第四,比我考得还好。更没想到,高三下半学期,你一边备考,一边又和
周……旻谈起了恋爱。」说到最后一句时,沈惜稍有停顿,见巫晓寒完全无所谓
的样子,就坦然地把话说完。

  「我很厉害吧?是不是很坚强啊?」

  「是啊,小弟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其实没什么厉害的。一开始的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很坚强,失恋了却完全
不当一回事,明明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很喜欢他的样子。很多年以后,我才找到真
正的答案。」

  「嗯?是什么?」

  「初中的时候,有个男生追我,我告诉他,我只想考上一所好的高中,再考
上我最想去读的大学。高考之前,我绝不会谈恋爱。没想到,我斩钉截铁的这句
话,在进入高中第一个星期的时候,就作废了。有一天,我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
了一个男生。」

  「哦?」沈惜微微一怔,巫晓寒和孙易峰是在高二时候开始恋爱的,而且一
直以来大家都知道是孙易峰苦追巫晓寒的。难道那时候巫晓寒另有心上人?

  「我和那个男生其实早就认识了。初中没在一所学校读,高中又分到一个班
里。而且,我们一起成为了校广播站的播音员。我第一次播音就是和他一起完成
的。后来我经常会在足球场上看到他,每次,我都觉得我的视线会随着他的身影
走……我觉得我真的好像是喜欢他了。」

  沈惜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越听越觉得,巫晓寒口中的那个男生,很像一个
他原本从没想到过的人。

  「可是那个男生好像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可我看得出
来,他对我,没有一点点男生对女生的那种喜欢。那时候我胆子小,心里有感觉,
可也没到想主动去找那个男生表白的程度。一年多过去了,我觉得可能我真的没
机会和那个男生在一起。就在这时候,孙易峰向我表白。说真的,在那个时候的
我眼中,孙易峰和我喜欢的那个男生很像,他们的成绩都很好,都很擅长体育,
长得也都很顺眼,课余的活动能力也很强,都参加了很多学生会的活动。如果把
这些标准列出来,一条条细细对比的话,孙易峰看上去甚至比我喜欢的男生更好
一点。他说喜欢我,我没有马上答应,但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开心的,毕竟,我也
不是没有人喜欢,对吧?孙易峰和我喜欢的男生那么像,他对我那么热烈地表白,
让我觉得,这种感觉也挺不错的。一开始我很犹豫,时间长了,慢慢的,我就觉
得自己也挺喜欢孙易峰的,他对我也很好,终于有一天,我答应做他的女朋友。」

  沈惜虽然觉得这时不是插嘴的好时机,但还是忍不住想问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那你,到底是不是真得喜欢孙易峰呢?」

  巫晓寒吐吐舌头:「如果我说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我那时候很不负责任啊?」

  沈惜摇头。

  「其实,这哪说得清啊?哪个女生在那么年轻的时候,不糊涂呢?我们爱的
究竟是那个人,还是那个人身上闪现出来的那些光环?我们分得清吗?我答应做
孙易峰的女朋友,是因为我喜欢上了他,还是因为他在各个方面都那么像我喜欢
的男生?真的,我不能下断言。但至少,在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很看重这份
感情,我也很认真。后来,孙易峰说要专心读书,不能再分心,所以要和我分手。
我很难过。因为我真的很投入。现在我三十岁了,回头看那个时候,我真的会想
要微笑。大概只有小女孩才会那样投入一段感情吧,哪怕其实这段感情根本说不
清楚……可是很快,我发现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难过了。我一直对自己说,是因
为我够坚强,才能那么快治愈情伤。但是很多年后,有一天,也不知道是什么东
西触动了我,我突然间意识到,不是的,我没有那么坚强。我之所以只难过了很
短的一段时间,是因为在我内心深处,孙易峰只是很像很像我喜欢的那个男生,
给了我爱的错觉罢了。其实,像就只是像而已。孙易峰,毕竟是孙易峰,他,不
是……沈惜。」

  沈惜短暂地低下头,轻轻吐出一口长气,随即又自然地抬起头,继续看着巫
晓寒。

  巫晓寒继续娓娓而谈,像要把过往十年中的碎碎思绪一吐为快:「可是,只
有孙易峰喜欢我,沈惜却不喜欢,又有什么办法呢?而且孙易峰也只是喜欢了短
短的一段时间,就和我分手了。我想,也许是我天生和你们这样的男生不搭吧?
高三时,周旻来追我。我知道在我所有的朋友,包括你的眼中,我和周旻根本就
不合适。可在那个时候,对十八岁的我来说,我真的被他身上的一些优点打动,
他胆子很大,很讲义气,而且对我很好。他的世界对我来说,很陌生,有点害怕,
可也很有吸引力。何况他和我在一起后,就慢慢地改变了很多。我感觉到一个男
生愿意为我做出改变。我很感动。反正我曾经喜欢的男生只把我当作好朋友,而
和他很像的那一个又和我分了手,有一个虽然看上去坏坏,但是对我真的很好很
好的男生喜欢我,追我,我觉得也不错……真的说起来,即使到了今天,我也不
想说,自己当年的选择是错的。就像许茹芸唱的『早知道,你对我太好,只是不
能到老』,虽然今天我和周旻走到了离婚的地步,可我们之前毕竟在一起十几年,
回想起来,是开心的时候多,还是不开心的时候多呢?如果换作另一个人,我是
不是也能和他在一起整整十年呢?谁都说不准的事。」

  沈惜默默点头。

  「从澳大利亚回来,和周旻结婚,我当年喜欢的那个男生也从英国留学回来。
我们常常见面,吃饭,聊天,我觉得挺好的。我没想过自己对这个男生还会有什
么旧情复燃的可能。年轻时候的喜欢,就像是一种美好的纪念。长大以后的友好
相处,就像是在宣告我们各自的成长。只有不切实际的人,才会一直活在过去的
梦里。人,总是应该站在现实,然后向未来看。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事,我想,
我应该会和那个男生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喜欢,真的只会是曾经的怀念而已。」

  沈惜认真地看着巫晓寒,而她也没有逃避,两人不约而同地凝视着对方。

  「可是,事情有了新的变化。我和周旻终于到了难以继续生活的地步。那天
晚上在酒吧,周旻那样对我,那个男生冲进来救我,他站在我的身前,不管有多
少人多少事,他都为我挡着,替我遮挡所有的,他牵着我的手带我离开那里。在
被他的手握住的那个瞬间,我好像回到了十八岁的时候。现在,我离婚了,而且
我已经三十岁了。十八岁的时候,我没有去向自己喜欢的男生表白,可三十岁的
我却不能再放弃这样的机会。如果这时候我还是不说,也许真的一辈子都没有机
会了。所以,我想对你说,沈惜,我爱你。」

  沈惜轻咬嘴唇,目不转睛,眼神温柔如水。

  「你不要说话。因为这时候我不想听到任何回答。无论你想说什么。其实我
知道,你一定不会对我说你也爱我,对吧?」

  沈惜缓缓点头。「对。晓寒,我很喜欢你,可是,我觉得好像那不是爱的感
觉。即使,我们从今天开始,将来有一天,我会找到对你的爱,那也不可能是此
时此刻马上就爆发。如果我那样说,就是个感情骗子……」

  「我就知道。」巫晓寒皱了皱鼻子,满脸都是可爱的表情,「你这家伙,真
不是一个演言情片的好对象啊!我刚才多么深情的表白啊,换来你这么一句回答,
哈哈……」

  沈惜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听得出巫晓寒话中略有遗憾,却并不伤感。她很清
楚自己今晚说了些什么,那还不是最重要的,真正的重点在于她也很清楚沈惜会
怎么说,会怎么想。

  即便不可能马上就迸发蓬勃的爱意,但沈惜心中还是感动不已。

  「不过无所谓啊。不需要你立刻就爱我爱得死去活来,只要你喜欢我就够啦!
喂,健忘的男人,我要提醒你一件事哦!」

  「什么?」沈惜自问没有忘记和巫晓寒之间任何重要的事,不知道为什么被
扣上一顶「健忘」的帽子。

  「你记不记得自己答应过我啊:」如果有一天,你的旧人去了,心结解了,
只是单纯想要看一下的话,我会考虑给你看哦『!这句话是不是你说的?「

  沈惜微微一怔,稍作回忆,终于想起这是上次巫晓寒借住他家时,自己说过
的话。联想到KTV包厢里她说过的那句自己没想明白的话,不禁发笑,不得不
严肃地承认:「对,是我说的。」

  「那好!」巫晓寒站起身,落落大方地走到沈惜身前,「现在,我旧人已去,
心结已解。我是个爱上你的单身女人,而且还是一个你很喜欢的女人,我说我想
和你上床,你怎么说?」

  沈惜这时需要仰起头才能看到巫晓寒的脸。他微微侧脸,紧盯着巫晓寒的眼
睛,微笑着站起身,揽住巫晓寒的腰。

  这时,两人间根本不需要再说什么话。

  巫晓寒轻轻将身体贴了过来。她个子很高,只需微微踮起脚尖,就能搂住沈
惜的脖子。沈惜顺势把手掌从她腰部向下移到了臀部,稍稍用力,将她更紧地抱
住。两人开始热情地湿吻。

  大约两分钟后,他们终于将唇舌分开。沈惜觉得手感有异,又着意在巫晓寒
的屁股上游走了两圈,这才讶异地轻轻问道:「你好像,没穿内裤啊?」

  巫晓寒媚媚地白了他一眼,沙着嗓子凑到他的耳边:「你自己摸一摸,就知
道啦。」

  沈惜毫不客气地把两只手都伸进裙底,顺着大腿向上探索,把裙摆一直捋到
了巫晓寒胯边,使她整个臀部都露了出来。果然,巫晓寒的翘臀不着寸缕,什么
都没穿。沈惜两手都按在了她光溜溜的臀瓣上,托着屁股,用劲地将她整个人都
抱了起来。巫晓寒紧搂住沈惜的脖子,借着沈惜托她的力量,向上一跃,两条长
腿盘到他的腰间,整个人都挂在沈惜身上。

  「抱我上去吧……」巫晓寒咬着下嘴唇,两腮飞红,目光中春意盎然。

  沈惜也不说话,就这样端抱着巫晓寒,往楼上走。巫晓寒吊着他的脖子,始
终与他一同盯着对方的眼睛。就这样沈惜一直抱着巫晓寒走进二楼自己的卧室。

  沈惜小心将巫晓寒放到床上。

  一沾床,巫晓寒好像换了个人,一骨碌坐起来,神情端正地将裙摆重新拉好,
将一幅裙角塞到身下,用屁股牢牢地坐住。

  沈惜淡定地站在床边,看她作怪。

  「咳咳,沈先生,摸了那么久,觉得手感怎么样啊?」

  沈惜忍俊不禁,随即又装得一本正经的,抬起手在鼻子底下使劲嗅了几下:
「四个字:肥、滑、香……」

  「不是四个字吗?」

  「还有一个是' 骚' !巫大小姐,刚才你好像已经很湿了哦……」

  巫晓寒再也绷不住,终于露出一丝媚艳的神情。她不用伸手去摸,就知道自
己下身早就已经湿滑无比。对于一个惯于且乐于性事的三十岁熟女来说,几个月
来没有性生活,和一个自己心仪的男人亲吻许久,臀部这样的私密部位又被长时
间触碰,自然早就已经春水洋溢了。

  「我骚,你喜不喜欢?」巫晓寒伸手握住沈惜的手腕,把他的手掌隔着睡裙
按在自己的乳房上。她的乳头早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挺立起来。沈惜有力地揉搓着
她的乳房,用手指夹住她挺翘的乳头,轻轻搓弄。

  混杂着酥麻痛痒的快感,一波波地刺激着她,巫晓寒好像清晰地感觉到股间
的滑腻感越来越浓。

  沈惜温柔地脱去她的睡裙,坐到赤裸的巫晓寒身边,将她搂在怀中,一边继
续揉弄她的乳房,一边吻着她颀长的脖颈和滑嫩的肩膀。

  巫晓寒的鼻间发出诱人的呢喃声。

  就在两人正要开始进一步的动作,身体却同时僵住了,脸上都露出讶异而专
注的神情。

  「好像有人在敲门……你听到没有?」巫晓寒有些犹豫,她不确定自己是不
是听错了。说实话,这种时候无论被什么人打搅,她觉得有些尴尬。

  突然,她想到一种可能,万一是沈惋到弟弟家来拜访,那还真的有些尴尬。
毕竟都是老同学,她在沈惜面前可以收放自如,可要让沈惋知道自己正在和她弟
弟亲热,还是会有几分羞涩的。

  沈惜也隐约听到了敲门声,但他也很怀疑是不是错觉。已经过了晚上九点,
外面风雨大作,这时候,会有谁到他家来?

  再细听,果然再也没有声响。两人面面相觑,同时露出滑稽的表情。

  正要重新收拾心情,继续亲热,他的手机铃声却突然从一楼传来。

  沈惜长叹一口气,在巫晓寒唇上轻轻一吻:「不好意思,稍等。」

  从沈惜怀里滑出,巫晓寒自在地躺倒,抖开铺好的空调被,盖在自己身上。
她白了沈惜一眼,也不说什么,拿起一本他此前放在床头的书,舒舒服服翻起书
页。

  沈惜又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快步下楼。在他刚走到二楼楼梯口时,电话断
了。很快,铃声就再次响起。对方明显心情十分急迫,两个电话间几乎完全没有
间隔。

  来到客厅,一把从茶几上抄起手机,看清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沈惜双眉
一拧,来电人果然还是没有超出他的预料,屏幕显示的是施梦萦的头像。

  沈惜正想接电话,突然若有所思地抬起头来。不是幻觉,沈惜很确定他现在
能听到从大门那里传来一阵轻微的金属刮擦声。

  手中的手机还在不停地响着。

  刚才是施梦萦敲门?她现在就在门外?这轻微的刮擦声是什么动静?她在干
什么呢?

  沈惜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客厅的挂钟。没错啊,现在是晚上九点十分。

  已经有些晚了,更何况风声嚣嚣,雨幕沉沉,这种时候,施梦萦在自家门外?

  卧室里,巫晓寒情浓欲重,正有着无边春意,这种时候,施梦萦来敲门?

  如果说分手之后施梦萦一直以来的纠缠,最多只能让沈惜感到无奈的话,此
时此刻,他还真的十分头疼了。

  手机还在响。

  沈惜接通了电话。

  「你好。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就传来施梦萦颓然无力的声音:「为什么不开门?
我看到有灯光,我知道你在家!」

  沈惜沉默瞬间,空着的左手食指和中指不住敲击着大腿。他虽然不确定施梦
萦的真正来意,可多少总能猜到一些。他真不想开门招呼她,却又想不出合适的
推拒她的理由。

  他回头看了一眼楼梯,想了想卧室里的巫晓寒,随即又想到屋外肆虐的狂风
暴雨,终于回应道:「你稍等,我下楼给你开门。」

  挂掉电话,沈惜没有马上走向门边,而是站在茶几旁,闭上眼睛,呆立了一
小会。电话里他假称自己还在二楼,就是想给自己短短几十秒钟的缓冲时间来调
整一下情绪和理智。

  睁开双眼,沈惜拿起放在茶几另一个角落的巫晓寒的手机,放入睡裤的口袋,
然后缓慢地走向正门。这二十几步路他走得格外慢,到门边时,他的情绪已经基
本平静了。

  凑到猫眼边,沈惜发现别墅门廊里站着一个低头弯腰的女人。借着门廊里声
控顶灯的昏黄灯光,沈惜看到这个女人半弯着腰,伸出一只手,正在门上机械地
无规则地移动着。伴随着她的动作,刚才听到的那种摩擦刮蹭金属的声音,无规
则地响起。从沈惜的角度,既看不到这女人的脸,也看不清楚她此刻到底是在做
什么。当然从身形和穿着,沈惜能确认门外的肯定是施梦萦。

  稍稍停顿,沈惜镇定地开锁,推门。

  门扇缓缓摇开,在门外施梦萦的身形彻底映入眼帘的那一瞬间,沈惜小小地
吃了一惊。

  或许是心情低落,又或许是受到风雨天气的影响,头发和肩膀都被打湿的施
梦萦看上去很憔悴,又显得木讷痴傻,全然没有什么精神。但这并不是沈惜感到
惊讶的原因。真正令他在意的,是施梦萦手中握着一把小水果刀。之前他从猫眼
里看到的她在门外的奇怪举动,是施梦萦拿着这把刀不停地刮着大门的花纹。

  沈惜瞬间绷紧身体,左脚迅速向后挪动了一步,并没有拉门的右手难以察觉
地虚握成拳,使自己处于随时可以发力出手的状态。

  施梦萦有气无力地起抬头,沈惜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无力和茫然,没有多少
歇斯底里失去控制的迹象,这才稍稍放心。他保持微笑,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却留意保持着和施梦萦之间的适当距离,给自己留足对意外作出反应的时间和空
间。

  沈惜保持着十二分的小心。倒不是怕面对施梦萦,更不是怕她手里那把小小
的水果刀。既然已经有了防备,沈惜不信从小习武的自己会被明显神不守舍的施
梦萦伤到。他担心的是巫晓寒。

  巫晓寒现在还一丝不挂地躺在自己的卧室里,而且她对楼下的情况也全无准
备,如果她一时不察,走到一楼来,被施梦萦看到,沈惜吃不准今天明显精神状
态不太正常的施梦萦会做些什么。

  沈惜不担心自己会有什么危险,但他不敢保证如果施梦萦真发起疯来,自己
一定能保护得了巫晓寒。这一点令他有些揪心。

  好在自己的客厅并不像通常人家那样摆放了电视机、音响、蓝光机一类的设
备。这些玩意主要都被布置在了他二楼的影音室里。

  如果客厅里有那些设备,他和巫晓寒刚才在客厅聊天时,很有可能顺便把电
视机打开,如果恰好看到某个有意思的节目,他们又很可能会一起看一会电视。
如果真是这样,施梦萦过来敲门时,即便巫晓寒能及时避让到二楼,两人一起看
电视时多半会用到的茶杯、盘碟、点心之类的细碎玩意儿,一时半会是收拾不干
净的,很容易就会让施梦萦看出此时此刻屋子里有两个人。

  同样幸运的是,沈惜在进门玄关的地方设计的是封闭式鞋柜和衣柜。巫晓寒
进门时,把自己的外衣、包和高跟鞋都放入柜中。施梦萦同样看不到这些被柜门
遮挡的可能暴露家中实情的细节。

  沈惜突然觉得自己当初的装修设计真是很英明。

  随即又觉得有些荒谬,自己此刻的这些担心,还真有点被人捉了奸的感觉。

  如果不是现在施梦萦的状态看上去有点麻烦,他才不会为这些繁琐的小事操
心,也根本不会担心自己和巫晓寒之间的事会不会被施梦萦发现。

  施梦萦沉默无语地随便找了个沙发坐下。她身上很湿,但好在并没有湿透。
她应该是坐着出租车进小区,直接在别墅门口下的车。身上头上的水可能是她站
在门廊里敲门打电话时被横飞的雨丝淋到的。

  但即使没有她直接走在雨中,毕竟还是沾了不少雨水,湿漉漉的刘海扁扁地
贴在额头上,杂乱无章,毫无生气。沈惜第一反应就是应该拿条毛巾给她擦干头
发和衣服,正想去客房衣柜里找备用毛巾,却猛的改了主意。

  「你稍坐一下,我去给你拿条毛巾擦擦。」

  和施梦萦打了个招呼,沈惜快步走上二楼。在二楼楼梯口,他稍稍停顿了一
下,回头确认施梦萦没有跟着上来的意思,这才匆匆走进卧室,反手关上门,又
上了锁。

  巫晓寒还是那样优雅地躺在床上,空调被的一角搭在胸腹间,大半浑圆的乳
球和白皙的长腿都露在被子外。她见沈惜回来,也没改换睡姿,只是略带些疑惑
地用眼神发问。

  她听到楼下有些奇怪动静,好像是沈惜开门让什么人进来。这件事颇有些诡
异。难道真是沈惋?

  当然,巫晓寒倒也没什么担心,她甚至都没有穿上睡裙,还是那样一丝不挂
地躺着。沈惜总不会白痴地直接把姐姐带到卧室里来吧?

  沈惜把食指搭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嗓音说:「是我的前女友,
情绪不太好,外面风雨太大,有点不忍心不让她进门。我去和她稍微沟通一下,
尽可能劝她早些回去。真抱歉。」

  说着,他从睡裤口袋里拿出巫晓寒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巫晓寒伸了个懒腰,慵懒地送个他一对白眼:「那你就慢慢去烦吧,不用管
我了……」她抬抬手,扬起手里那本书,「我觉得这本书很好看!所以一点都不
急。我等你。」

  沈惜歉然地拍拍她的肩膀,在衣柜里翻出一条没用过的备用浴巾,开门下楼。

  在楼梯上,沈惜就看到施梦萦已经站起身来,在客厅里漫无目的地走动。

  沈惜走回到沙发边,将浴巾递了过去。施梦萦闷闷地接过浴巾,很随意地擦
拭了一遍头发和肩膀,随手就把它扔到一边。她又坐回到进门后坐的那把沙发上。

  整个过程里,她的左手一直紧紧地攥着那把水果刀。

  沈惜选择了一个适中的位置,既让施梦萦伸直手臂也触碰不到,又不会远到
令她感到疏远冷漠到难以交流。而且他也没有坐沙发,而是选择倚坐在沙发扶手
上。这样他能让最大程度确保对身体的控制,不至于在出现某些意外时,自己的
身体却陷入柔软的沙发,难以作出迅捷的反应。如果真发生这样的状况,关键时
刻,自己却不能第一时间控制住施梦萦的手,那可就糟糕了。

  沈惜一时没什么想说的,只能静静等着施梦萦说话。

  「你为什么不给我开门?」施梦萦突然硬梆梆地开口。

  沈惜对她的口气和问题并不觉得突兀。在这方面他对施梦萦真的可以说是熟
悉透了。

  「你敲门的时候,我在楼上看书,好像听到有敲门声,但不确定。你看看外
面的天气,换成是你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对吧?」沈惜表现出自己能表
现出的最轻松的态度,但又尽可能把问题解释清楚。施梦萦的性格极容易焦虑或
走极端,在她显得很较真的时候,必须用这种认真但无压力的腔调。

  沈惜早就习惯先观察施梦萦的心情和状态,然后用不同的方式和她展开沟通。
若非如此用心,分手前那两年里,他也很难令施梦萦始终保持愉悦的心情。可也
正因为这样,这两年里,沈惜才觉得格外辛苦。

  「那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的手……」沈惜刚想说自己的手机落在楼下,从二楼下来接电话需要一
点时间,幸好及时想起自己刚才在电话里对施梦萦说过自己要下楼才能开门,如
果现在再说当时手机在楼下,那么之前的说法就穿帮了。尽管施梦萦一向不是那
种精细的性子,但他也没有必要冒险。

  「我的手机放在书房了。在卧室床上听到铃声再跑过去,你已经把电话挂了。
后来你第二次打进来,我不是接了吗?呵呵……」

  施梦萦似乎接受了他的解释,低下头,又开始沉默。

  尽管沈惜很能沉得住气,但一直这样和施梦萦沉闷地坐在一起,还是有些难
受,就在他想找个什么话题来调节一下气氛的时候,施梦萦突然扬起脸,尖声问
道:「沈惜,你告诉我,我跟你谈了两年恋爱,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说话时,她不住地挥舞手臂,紧握的水果刀在空气中左右飞摆。

  沈惜的大脑居然产生了几秒钟的停顿,对这个问题他有些缺乏准备。好在这
个问题十分简单,哪怕事先没有想到也不难回答。

  「呃……这个,不是很简单吗?没分手之前,我们是男女朋友;现在呢,就
是和别的分手后的男人女人一样。能继续做朋友的话,就做朋友;不方便继续做
朋友的,最好是能相安无事啊。」

  如果遇到其他的问题,沈惜可能会考虑在几种说法中选择一种最合适的来应
对施梦萦,但面对这个问题,他不想搞得有任何模糊的意味。

  「和别的男人女人一样?」施梦萦死盯着沈惜的眼睛,「别的男人看到过去
的女朋友拍那些照片,会是你那样的反应吗?你根本就从来没有把我放在心里,
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啊?!」

  沈惜终于发现她挥舞水果刀好像只是一种下意识的宣泄,并没有明确的攻击
性。他淡定地回望着,心里突然浮起一丝荒唐感。

  这个夜晚,就在这个客厅里,他不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用这样专注的眼神地
凝视着。不久前,他面对的是一对柔情似水的双眸,现在看到的却是满眼的痛苦
和困惑。

  这算不算天堂和地狱的区别呢?沈惜自嘲地想,嘴角难以察觉地浮起一丝浅
浅的苦笑。

  「可能,就像你说的,别的男人会有和我不一样的反应。但是每个人的性格
都不一样,每个人做出不同的反应代表的含义也不一样。我的性格是什么样的,
我的正常反应应该是什么样子,我想和我在一起差不多两年的你应该有一个基本
的判断。对吗?」

  施梦萦一怔。面对沈惜突然的反问,满腔委屈和愤恨的她居然不知该如何回
应。她很想十分干脆地告诉沈惜,她很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他做出那样
的反应代表的是什么样的心态,可话到嘴边,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是那样有
把握。

  自己那样爱这个男人,怎么自己好像并不怎么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沈惜没有在她失神的瞬间追问,而是温和地笑着问她想不想喝点什么。这时
的施梦萦哪有心思去考虑喝什么,烦躁地摇头拒绝。

  沈惜还是去厨房倒了两杯水出来。

  「关于你的那些照片,我真的没有什么要再说的了。该说的话,那天在电话
里我都说了。唯一一点想再强调的,就是,不管这段时间,你想怎么去面对烦恼,
想交什么样的朋友,无论做什么样的选择,都是你的自由。我没有任何立场去作
评价。但是我觉得,有些事,做过一次就差不多了,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去
做。」沈惜将一杯水放到施梦萦面前,又坐回到此前倚坐的沙发边,扯过一个靠
垫,十分自然地抱在胸前。以手中这个靠垫的厚度而言,他基本已经解除了施梦
萦手中那把小水果刀的威胁。

  但是,沈惜还是希望能进一步确保安全。

  看着端着水杯闷头不语的施梦萦,他试着作出劝解:「我们的交谈,无论是
不是能达成一致,气氛总算还不错,你不妨先把手里的刀放下吧……」

  施梦萦猛的抬头,带着一丝说不清意味的惨笑,问:「你怕啊?」

  沈惜坦然回答:「对,我怕。虽然是把小水果刀,但也是可能割伤人的。无
论是伤到我,还是伤到你自己,都不是好事。女人都是神秘的,身上总有别人无
法察觉到的一面。虽然在我的印象里,你应该不是一个会去刻意伤害别人的女孩
子,但说不定你也有隐藏起来的直率和刚强的一面。如果你一直拿着刀,说不定
真会发生什么意外。其实你拿着它没什么意义。拿刀,无非是想达到两个目的,
一个是你真的想伤害我,一个是希望能让我害怕,好让我和你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是抱着第一个目的来找我的,不然在我开门的时候,你就可以
用上这把小刀了。如果是为第二个目的,那根本不需要用到刀啊。我给你开门的
时候,我并没有看到你手里的刀。我也不是被你的刀吓得开门的。所以,其实你
拿着刀只会增加发生意外的概率,对其他的根本没什么帮助。如果你不想离它太
远的话,就把刀放在你面前的茶几上吧。这样既不会伤到你自己,又可以让这把
刀不至于离你太远,你想拿的时候随时都能拿到。」

  施梦萦六神无主,觉得沈惜说得也有道理,低头对着面前的茶几发了会呆,
略带几分游疑地将水果刀放在自己的侧前方。

  又愣了一会,施梦萦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发问:「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们
不能继续在一起?我到底什么地方做得不好?」

  她一惊一乍的态度倒是没能给沈惜带来困扰,他早就习惯了。而这个问题更
是直接送给沈惜一脸的苦笑。这好像是分手前很多夜晚的重演。

  「这……不是你做得好或者不好的问题……梦萦,怎么跟你说呢?刚才我说
对照片的事,我不想重复了,那是因为我懒。我觉得已经说过一遍的话,原封不
动再说一次,有点累……现在面对你这个关于我们为什么分手的问题,我也想说,
我不想重复了。这次不是因为懒,是因为烦。呵呵,我不知道你听那么多遍烦不
烦,腻不腻,可让我说那么多遍,我真的很烦,很腻。同样的话,again,
again,again,无穷无尽……梦萦,我不是复读机,我真的也是会烦
的……」

  施梦萦急忙插口说:「可我想要……」

  「OK,OK,OK……」沈惜连忙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你听我把
话说完。我呢,只是一个普通人,也是会有烦躁情绪的。但是我知道,同样一件
事,对不同的人来说,重要性是不一样的。分手的理由,对你来说,可能特别特
别重要。所以,你需要一遍一遍一遍地问,again,again,agai
n……So,我可以再说一次,虽然说不出什么新的理由,还是以前说过的那些,
但我可以试试能不能说得更清楚一点……我唯一的希望,是这一次,真的真的,
是最后一次了……」

  施梦萦没有开口应承到底能不能保证这次是最后一次,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沈
惜。

  沈惜轻叹了一口气。

  「我们不能继续在一起的原因,很简单。就是经过长时间的相处,尤其是我
们住到一起一段时间以后,我发现,我们两个人个性深处最底层的那些东西,就
是你之所以为你,我之所以为我的那些本性的东西,不相容的部分比较多。我花
了一些时间试图去减少这些差异,但最终没有成功。如果继续在一起,这些差异,
这些不相容的部分,只会让我们的分歧越来越大,最终可能会闹得更不愉快……」

  「你总是说有不相容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没觉得我们之间有那么严重的
差异啊……」施梦萦再次急躁地插口。

  沈惜无奈地苦笑。

  「也许,是因为在之前那段时间里,我尽可能地在那些有矛盾的地方做了退
让,我改变了我自己,尽可能让你觉得舒服吧……其实,即便是这样,应该还是
有很多问题,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你没有察觉……」

  「可是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应该互相包容,互相磨合的吗?性格上有不一样
的地方,不是很正常吗?你那么懒散,没有事业心,我也不喜欢这样的,可我从
来没有说过你……一发现有问题,就马上提出分手,这难道不是你的问题吗?」
施梦萦越说越大声,在说这段话时,她发现自己好像抓到重点了。

  沈惜一时无语。

  「呵,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我第一次听你说关于你对
我事业心的不满。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呃……谢谢你曾经那么包容我的不求上
进……」

  施梦萦不知道沈惜说这几句话到底是真心道歉还是生气后的反话,有些发懵。
但从沈惜的表情和语气来判断,他至少应该没有气到要中断这次谈话的意思。

  沈惜确实没有生气,他甚至还觉得有些滑稽。

  「你说得对。两个人在一起是要互相包容的。你对我不求上进的包容,我真
的很感激。在这份感情里,你付出了……呃……很多。谢谢。但是,我想,这里
还是有一点点小小的差异。我不确定我的不求上进,有没有严重地影响到你。我
想虽然在你的标准里,我不算事业成功,也不算努力,但我的收入也算差不多能
支撑我们两个人的生活,还略有盈余。所以在我看来,所谓我没有事业心这件事,
并没有对我们造成实质性的影响。但我感受到的那些不同,那些差异,那些不相
容的部分,却对我造成了一些影响……」

  施梦萦的神情有些呆滞。

  沈惜放缓说话的节奏,尽可能把每一句话说得清晰:「我们在一起的时候,
我曾经和你说起过,我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施梦萦试图在回忆中找到沈惜提起的片段,却一阵阵头疼。

  「有逻辑而不是情绪化地思考,用简单但清晰的标准去衡量世界,给予自己
和亲人有质量有尊严的生活,尽可能得体地对待别人。这是我对自己的要求。我
也曾经和你说过,什么是我所理解的成就感。我觉得,一个人最大的成就,是在
他告别世界的时候,能十分坦然地告诉自己,在他的一生当中,他始终遵循着自
己认可的标准去生活,他成为了他希望自己能够成为的那样一个人。」

  施梦萦发现自己终于想起了这些话。在沈惜重复之后,每一句话终于十分清
晰地回到她的脑海中。可之前为什么自己就是想不起来呢?

  好吧,就算沈惜说过,可这些话和分手之间有什么关系?施梦萦很想再次开
口打断沈惜。但她发现自己浑身的力气好像正在迅速地流失。哪怕沈惜这时说话
慢条斯理,自己却找不到能打断他的节点。

  「但是,我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有意识到,在你的性格当中,有很多和我的那
些标准截然相反的东西。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一长,这些东西就开始影响我们。我
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接受要么拒绝,对吧?你说,两个人在一起要互相包容。我
试过,我在不断地后退,希望可以在降低标准以后,找到一个契合的点。不然,
这么不一样的我们,在分手前的那些日子里,怎么可能争吵那么少呢?」

  争吵?施梦萦回忆着两个人没有分手前的那段时间,恍如隔世。她发现自己
甚至都快遗忘掉所有的快乐了。

  但是,毫无疑问,那段日子,是她最轻松最坦然最愉快的一段时间,不是吗?

  若非如此,她怎么会把和沈惜分手这件事,看得像天要塌了那么严重呢?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如果我继续后退,我可能永远不能成为自己希望成
为的那种人了。我知道,我的努力到了尽头,我已经退到了自己的底线,所以我
只能选择分手。否则,如果继续下去,有一天我会很讨厌那时的自己,说不定也
会讨厌把我变成那样的你,我觉得那样比现在可能更糟糕。」

  「可那是我的错吗?」施梦萦喃喃地问,也不知是不是在问沈惜。

  「这不是谁的错。」沈惜轻揉着自己的鼻尖,在长时间的叙述后似乎也陷入
一些莫名的情绪中,「只是你之所以为你,我之所以为我,不可更改的一些东西,
发生了冲突。如果非要说错,那么我有两个错。」

  施梦萦猛的抬头,这还是她第一次听沈惜说起他在这份感情里有什么错。

  沈惜涩然地笑:「第一个错,是我太天真地以为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在你身上
感受到的那种气质,是我喜欢的。其实不完全是,虽然看上去很像,但是有差异。
是我太理想化,太想当然;第二个错,是我太有自信。在发现问题以后,以为自
己可以对你施加一些影响,而且可以在不改变自己太多的情况下支撑住和你之间
的关系。是我太自大了,我没有那么厉害,我没能带给你太多正面的东西,相反,
我把自己搞得很疲倦,也很狼狈,越来越不喜欢自己。如果在我刚发现问题的时
候,就直接提分手,那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你搬过来也没有多久,也许早
一些分手的话,对你来说,不会像后来那样难以接受。无论是太想当然,还是太
自大,这都是我的错。」

  施梦萦体味着沈惜的话,漠然无语。

  沈惜也终于把所有想说的话都说完了。

  「我不管……我爱你……我离不开你……」施梦萦沉默了好一会,再次开口
时,声音中隐隐带上几分哽咽。

  沈惜颇有几分无奈地摇头。他预感自己今晚说的这些话,百分之九十的可能
依然是做了无用功。

  「这个世界,没有谁是真的离不开谁的。如果你自己的人生,离开了一个人
就不成立了,也许那只代表你还没有遇到下一个。可能你明天遇到一个对的人,
马上就会把我忘了。」

  「不会的!」施梦萦对这一点斩钉截铁。

  「也许吧……可是,离不开也得离开啊。有的时候,现实就是这样,有些残
忍,却也很真实。我说过,我已经不爱你了。难道,你因为觉得自己离不开我,
哪怕知道我不爱你了,也还是要和我在一起?如果真的是这样,你觉得未来的日
子会很快乐吗?」

  「可是……」施梦萦无力地吐出两个字,却又有些无言以对。

  施梦萦根本说不清自己今晚来沈惜家到底希望能得到什么。她只是在假期的
空档里完全迷失了。现在,越是大段大段的空闲时光,越能令她感觉到痛苦无依。

  尤其是今天下午母亲又给她打了个电话,说她托人为施梦萦在这座城市安排
了一个相亲对象,要她务必去见一面。施梦萦只是稍作推拒,母亲在电话里就又
开始了无止境的唠叨。忍耐了将近十分钟,施梦萦终于再次被点燃了。

  大吵一架后,施梦萦摔掉电话,从那时起一直到她出门来沈惜家之前,她始
终处于一种激烈的混乱中。她在出门时随手抓了把水果刀带在身上,却从没想过
究竟要用它做什么,那只是纯粹出于本能似的动作。在来的路上,她在脑海里无
数次发问,设计了无数想要质问沈惜的问题,但真的面对面时,却又难以开口。

  沈惜不清楚她此刻的精神状态究竟如何,更不可能知道造成她现在这个样子
的直接诱因,但他用自己待人处世的经验,判断施梦萦此刻的情绪应该很不稳定,
所以不得不投入足够的精力和时间来抚慰她。

  用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施梦萦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沈惜终于成功地劝她回家休息。

  出门前,他接着换衣服的机会告诉巫晓寒她自己要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在大雨中,沈惜开车送施梦萦回家,一路上两人几乎无话。

  回到别墅时,已经过了午夜。

  带着一丝深深的歉意,沈惜悄蹑手蹑脚地上楼走进卧室。他不确定过了这么
久,巫晓寒是不是还会等着他。但是原本应该浪漫且热烈的夜晚,最终变成现在
这样冷冷清清,甚至最后让巫晓寒一个人孤单地在半夜里等他回家,沈惜十分内
疚。

  走进卧室时,发现巫晓寒倚着床背,一只手搭在胸前,虚捧着那本书,已经
沉沉睡去。

  沈惜来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把书从巫晓寒指尖取下,放到一旁,又轻手轻脚
地扶她躺好,帮她上上下下掖好被子。看着她那张陷入沉睡后淡然的面孔,一如
往常般精致美艳,情不自禁地伸手轻轻抚摸了两下。

  他耳边好像又回响起不久前巫晓寒说过的那些话,静静地回忆着很多很多过
去的人和事,甚至一直回溯到上小学的第一天,他和巫晓寒之间说的第一句话。

  那时,因为个子高的缘故,巫晓寒就坐在沈惜前一排。

  她指着坐在不远处的沈惋,对沈惜说:「你们长得好像啊!」

  从这句话开始,沈惜就和这个女孩开始二十多年的友谊。

  确实,就像巫晓寒说的,一直以来自己和她之间虽然关系十分亲密,却始终
都没有产生过男人对女人的那种爱。

  他更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对自己曾经有过那样一份感情。

  年少之时,大家内心深处都曾经有过什么样的不为人知的梦呢?

  静静地坐了将近半个小时。沈惜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澡,躺到巫晓寒身边,
轻轻说了声:「晚安。」

  这一夜,沈惜睡得并不好。他梦到了孙易峰,梦到自己和他在一起踢球,梦
到自己又回到高考考场,隐约好像看到孙易峰在某个模模糊糊的角落里答题。沈
惋、巫晓寒的面孔也不断闪现,最后,突然又在梦里看到了宋斯嘉的身影。

  仿佛整夜都在梦中,即使在沉睡中,沈惜都能感觉到自己陷入沉沉的疲倦。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沈惜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微微发烫,似乎进入了一个
温热潮湿的狭小空间,从里到外感觉到一种亟待爆发的舒适。

  猛的睁开眼,沈惜睡眼惺忪的,连眨了三四次眼,知道眼前天花板上的吊灯
从模糊到清晰,他终于确认自己醒了。随即他立刻察觉到了现实中的异样,双手
一撑,上半身微微仰起。

  他晃了晃脑袋,确定自己现在看到的,感觉到的,不是刚睡醒时的错觉。

  他原本穿得好好的内裤不知所踪,在他两腿间,跪趴着一个女人,正十分卖
力地吸吮他的肉棒,美女唇舌的拂拭再加上清晨醒来自然的鼓胀,他的肉棒已昂
然勃起,随时可能爆炸。

  女人似乎察觉到沈惜已经醒来,抬眼瞟了他一下,嘴巴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沈惜看到的是巫晓寒戏谑般的眼神。

  「你……醒……啦?」巫晓寒用力吸住龟头,用舌尖舔弄着马眼,还抽空吐
出三个字,显得十分含糊。

  沈惜没回答,只是点头。

  巫晓寒吐出龟头,嘟起嘴,在肉棒上使劲亲了一下,发出很响的一记「啵」
声。「早上好……」

  沈惜向上提了提腰,把手枕到脑后,微微仰起身,这样能更清楚地看到巫晓
寒。不着寸缕的巫晓寒,随着沈惜身体的移动,也自然而然地向前爬着,确保眼
前的肉棒始终处于低头就可以吞入自己口中的位置。

  「这样叫你起床,喜不喜欢?」巫晓寒再次将吞下龟头,顽皮地用舌头挑逗
着,发出一阵「嘙嘙嘙」的响声,玩了一下,又用很认真的态度快速吞吐着。整
个过程里她始终直视着沈惜,目不转睛。

  沈惜沉默地享受了一小会,伸手拍了拍巫晓寒的脑袋。她会意般乖乖吐出肉
棒,紧贴着沈惜的身体游了上来。沈惜稍微侧身,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入怀
中。片刻间,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虽说他们此前从没有过如此亲热的举动,但这一瞬间,倒是显示出非凡的默
契。

  「你也不怕我尿你一嘴?」沈惜揪住巫晓寒的下巴,轻轻晃了两下。

  巫晓寒吐吐舌头:「不会吧?你要真在床上尿了,会被我笑话一辈子的!」

  沈惜的手滑到巫晓寒的臀部,在肉最厚的的位置重重拍了一下,脆亮的一声
「啪」伴随巫晓寒的喊痛声在房间里回响。

  「是我尿床吗?是被一个饥渴的女人吸出来的!」

  「是啊!我是很饥渴啊!」巫晓寒整张脸都是夸张的不满神情,「是谁昨晚
把老娘弄得不上不下的,又跑去和前女友唧唧歪歪半天啊?是谁说很快就回来,
让老娘一直等到睡着了都没见到人啊?你只点火不浇水的?服务态度这么差,怎
么行啊?」

  沈惜原本还想和她再耍几句花枪,却被她那句「是谁说很快就回来,让老娘
一直等到睡着了都没见到人啊」触动,心顿时一软,原本充满挑衅意味的目光也
变得柔和起来,他默默地凑近巫晓寒的红唇。

  「哎!别!」巫晓寒举手挡住自己的嘴,「脏的!我舔了好久了……」

  沈惜抬手把她的手拉开,重重地吻了下去。

  「你自己的说的,有尿也说不……」巫晓寒一句话被堵在喉咙里,舌头已经
被沈惜粗暴地吸到了他的嘴里。她的喉头艰难地吞咽了两口,顺了顺气,开始热
烈地回应起来。两人的舌头互相撩拨了几次以后,巫晓寒变得比沈惜更加热情,
恨不得把自己整条舌头都送入沈惜口中搅拌,更毫无顾忌地把从沈惜那里卷入自
己口中的所有唾液都咽入喉咙。

  足足亲吻了两三分钟,两人才意犹未尽地分开嘴唇。不知为什么,刚才还很
强硬的巫晓寒气势瞬间转弱,一头扎到沈惜胸前,紧搂住他,不再抬头。

  沈惜一手轻抚她光洁的后背,另一只手拨弄着她的短发。

  两人一时都不说话。

  沈惜转头看了下床头的钟,刚过上午九点。

  「你什么时候醒的?」

  巫晓寒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在沈惜怀里躺得更舒服些。「就比你早十来分钟
吧,我起来就叫你起床啦!」她两边脸颊都带着一丝红晕,看上去倒是兴奋的意
味多于羞涩,伸手攥住自己刚刚努力舔得湿漉漉硬梆梆直挺挺的肉棒,「看着这
个大家伙,没忍住就想舔几下。」

  「你把我的内裤弄哪去了?」沈惜在用脚在床上扒拉了几下,却没找到自己
的内裤,他已经开始强烈感觉到膀胱的抗议,想起来解决一下排泄问题。

  巫晓寒睁大眼睛,做天真状摇着头:「我怎么知道啊?」伴随着摇头的节奏,
她随手摇晃着手中的肉棒,像摆弄游戏手柄摇杆似的玩耍着。

  沈惜使劲揪了一下她的脸,从她身体下面抽出手,一跃而起。

  「等我刷完牙洗完脸再收拾你!」

  巫晓寒坐起身,看着光着屁股走进卫生间的沈惜,不服气地叫道:「好啊!
看谁收拾谁!」

  沈惜用最快的速度解决完起床后需要解决的一系列问题,正想走出卫生间,
转念一想,又跳进浴缸,匆匆冲了个澡,主要是清洗了一下残留了不少晨尿的龟
头,这才一丝不挂地晃出卫生间。

  巫晓寒侧躺着,见沈惜出来,笑嘻嘻地扭动身体,右手食指勾着他的内裤不
停打转。

  沈惜也不去抢这条内裤,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短袖家居服,又随便套上条短裤。

  「你稍等下,我去弄点早餐。」沈惜快步下楼。还没等他走到二楼楼梯口,
就听到背后一阵风响,光溜溜的巫晓寒从他身边风一般冲过,抢先下了楼。

  「你干嘛?」看着从面前一闪而过的曼妙裸体,在为随着快速奔跑而快速颤
抖着的丰腴乳肉臀肉眼前一亮的同时,沈惜又有些莫名其妙。

  巫晓寒咯咯笑着,头也不回,一边跑一边说:「谁叫你前女友晚上来堵门,
害得我都不敢下楼,昨天晚上我睡前都没刷牙呢!」

  沈惜这才明白。昨天他把巫晓寒的小旅行袋放在客房。没想到后来最终两个
人睡到一张床上,更没想到施梦萦大晚上会突然造访,使巫晓寒一直不敢下楼。
她这是去客房找自己的毛巾牙刷去了。

  在厨房简单弄了些面包果酱,又倒了两杯牛奶,沈惜端着这份简单的早餐重
新回到楼上卧室。

  巫晓寒还在卫生间里拾掇,沈惜把早餐放到窗边书桌上。

  床上散放着两样东西,应该是巫晓寒刚才和洗漱用品一起拿来的。沈惜走近
了细看,是一大瓶Vanessa润滑剂和一个小号的黑色硅胶肛塞。

  正拿着肛塞细看,巫晓寒从卫生间出来,她还是没穿任何衣服,肩上胸上残
留着一些细小的水珠,像是也简单地冲洗过身体。

  「你偷看什么?你不是给老娘弄早餐去了吗?这么快上来了?」看到沈惜正
拿着肛塞,巫晓寒难得也有了几分羞恼。她原本是想偷偷藏起来,有需要时候再
用的,没想到被沈惜抓个正着。

  沈惜嘿嘿一笑:「早餐呢,就在那边。我正在想,这东西是干嘛用的,怎么
长得这么奇怪?」

  「切!」巫晓寒一把抢过肛塞。白了一眼沈惜,「别说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哦!
小心我鄙视你!」说着她走到桌边,立刻又大呼小叫起来:「不是吧!老娘一起
床就让你爽了半天,你就给我吃这个?」

  沈惜从后面搂住她的腰,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在她耳边轻语:「先简单
吃一点垫垫肚子,等会再给你吃好吃的。」

  巫晓寒回眸媚媚地瞥了他一眼:「先饶过你!等一会要是东西不好吃,小心
我给你塞上!」她举了举手里的肛塞,做了一个使劲向前捅的动作。

  沈惜假装害怕,从她手里接过肛塞,扔回到床上。两人坐到桌边,很快吃完
了简单的早餐。吃完沈惜粗略收拾了一下桌子,下楼把杯盘扔回厨房。

  等他再次回到卧室,就看到巫晓寒脚踩着桌边的椅子,侧身坐在书桌上。

  沈惜倚在门边,微笑着欣赏赤裸的巫晓寒高坐在书桌上的美景。她巧笑嫣然,
稍稍偏着头,下巴扬起,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挑逗意味。精干的短发整齐地
梳理收在耳后。从脸颊到脖颈再到肩膀,呈现一条优雅的弧线。

  见沈惜立在门口盯着自己,却并不进门,巫晓寒也不着急,只是挪了挪屁股,
坐直身体,让自己的身体正对着他,双手极慢地从肩膀下滑,抚过乳房、小腹、
大腿,直到放在两边膝盖之上。她挑衅般挑了挑眉,随即缓缓分开双腿,直到两
条大腿都碰到书桌,无法继续打开为止。

  从她的正面来看,像是她用扶着膝盖的双手用力地掰开了自己的腿。

  她阴毛一向是剃得干干净净的,神秘的小肉穴完整地展现在沈惜面前,嫩红
的肉唇微闭着,在股间白皙的皮肤映衬下显得格外亮眼。沈惜感觉到自己的呼吸
慢慢变得粗重,在经过洗漱、早餐这么长时间的缓解后已经回复疲软的肉棒迅速
酸胀起来。

  他一步步走近巫晓寒,巫晓寒毫不退缩地死盯着他,还把两只手放到股间,
轻轻揪住自己的肉唇,向两边翻开。她的胸口急速起伏,毫不掩饰地表现出她此
刻迫不及待的欲望。

  沈惜最后几步跨得很大,像是冲到桌边似的,一把就把巫晓寒踩着的椅子推
开,顺手握住她的脚踝,向上抬起,把她的两只脚跟都搁在桌子边缘。巫晓寒被
他这一抬,不由自主地倾斜上身,向后伸手撑在桌上,被摆成了坐在桌上,双手
在身后支撑,而两腿完全分开直接对着沈惜的姿势。

  巫晓寒毫无抗拒,甚至还刻意把腿向两边分得更开,嘴角微翘,笑意盈盈。

  沈惜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她一个已经发硬的乳头,右手在她平滑的小腹
上抚摸了几下,慢慢伸向温湿的股间。

  巫晓寒紧咬嘴唇,感受着从两处敏感地带传来的酥爽麻痒,从鼻子里不时挤
出一两声妖媚的嗯啊声。就在她觉得下身处那根手指带给她的刺激过于强烈,恨
不能扭动屁股配合一下的时候,一根粗壮的中指猛的插入她彻底湿滑的肉穴。这
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肉穴口有汁液四溢的感觉,那根手指的进入没有任何障碍。
她痛快地叫了一声,还没等她开口说什么,沈惜开始急速抽动手指,这一波突如
其来的快感令猝不及防的巫晓寒浑身绵软,原本撑在身后的双手一松,差点瘫软
在桌上。

  沈惜早有准备,一把抄到她背后,勾住她的腰。巫晓寒顺势抱住沈惜。

  沈惜俯身吸住她的双唇,两人的上半身贴紧,唇舌交缠,而那根中指还在用
极快的频率在巫晓寒的肉穴间抽动着。巫晓寒全身发软,双眼迷离,配合着那根
手指的节奏,不自觉地前后扭摆腰胯。甜美的快感重重累积,巫晓寒竭力抵御着
尖叫的欲望,但不住扭动的躯体和无比急促的鼻息,还是明明白白地暴露出她此
刻的状态。

  在手指接近百次的进出后,巫晓寒终于忍不住浑身发颤,她的嘴被沈惜堵住,
只能用鼻子发出近乎哭泣的嘤鸣。她的双腿早已收紧,却因为沈惜紧贴在她身前
的缘故,无法完全闭拢,只能紧紧夹着沈惜的胯部。她用手不住拍打着沈惜的后
背,以示抗议。

  手指又抽动了一分钟,沈惜这才停下动作,并且放开了一直被他粗暴吸吮着
的舌头。

  巫晓寒大口喘息着,沈惜则笑眯眯地将残留在中指上的液体擦抹在她的胸口,
留下一条条湿痕。

  巫晓寒瞪着他,刚要凶巴巴地说句狠话,没想到沈惜只是想让她喘一口气而
已,并没打算中场休息。见她回过神来,立刻一手袭胸一手揉穴,上下两路再次
出击。他像一个乐手正在摆弄自己最心爱的乐器般,随心所欲又得心应手。巫晓
寒却在一波波的挑逗中,向欲望的高峰无奈地攀升着。

  充血肿胀的乳头和肉唇反复地被沈惜的手指和舌头玩弄,巫晓寒沦入深深的
快乐的痛苦中。她细腻的肌肤像覆盖上了一层淡淡的玫瑰色。沈惜背上的皮肤则
在她修剪过的指甲抓挠下,留下一串清晰的红印。

  被挑逗得欲火高炽的巫晓寒恨不得自己身上所有的洞穴都同时被填满,可沈
惜却还在慢条斯理地玩弄着前戏,不肯进一步深入。

  巫晓寒终于集中浑身上下最后一丝气力,一把按住那根仍在自己肉穴间作怪
的手指。

  「你就不能做点别的吗?」

  沈惜坏坏地笑:「我这么辛苦地为你服务,大小姐还要我做什么呀?」

  巫晓寒凶着脸瞪了一会沈惜,却发现好像完全不起作用,只能伸手握住沈惜
的肉棒,像是紧捏着一个把手似的,把沈惜往自己身前拉。她不住地扭动上身,
媚眼如丝。

  「你最好啦……来嘛……做点这个时候男人和女人最应该做的事啊……」

  沈惜任由她拉扯着自己的肉棒往她的肉穴口凑,还是那样不怀好意地笑:
「巫大小姐也会求人哦?」

  巫晓寒气鼓鼓地皱了皱鼻子,呆了几秒钟,认命般仰面躺倒在桌上,长期坚
持瑜伽练习造就的柔韧性这时显露无余,她把两条长腿最大限度地张开,几乎拉
到一字马的程度,仰脸对着沈惜一字一顿地说:「好!沈大老爷,就让你得意!
求求你,插进来吧!」

  沈惜把双手撑在她大腿根部肉穴口的两侧,龟头几乎就顶在两片肉唇中间,
俯身看着巫晓寒,摇着头说:「嗯……求得很没有诚意,本大老爷不是很想插进
去哦……」

  巫晓寒气急,却又无可奈何,她深吸一口气,大声喊:「好啦!求求你进来
吧!我好想和你……」

  话没说完,她却看到沈惜原本还一脸坏笑的脸突然变得狰狞,猝不及防的,
一根滚烫坚硬的肉棒横冲直撞地捅进了她的肉穴,瞬间填满了她全部的空虚。排
山倒海般的快感传递到了她浑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巫晓寒像触电似的抽搐起来。
堆积压抑已久的情欲一旦得到释放,便象决堤的洪水似的淹没一切。全部的满足
最终汇聚成一声尖锐悠长的叫床声,在整个房间回响。

  沈惜疾风暴雨般冲刺着。身下这个和自己认识了二十多年的美女,突然从一
个再正常不过的朋友变成哀求自己快些插入的性伴,见惯了她在日常生活中的风
情万种,此时却可以尽情享用她的任何一处隐秘之处。这种对比和反差带给他更
强烈的刺激。

  或许是真的从没对巫晓寒产生过非分的欲望,越是这样,此刻两人间的行为
像是充满了禁忌的快感似的,滚烫地刺激着两个人的内心。

  在无与伦比的快感的冲刷下,巫晓寒还剩下最后一点点理智,她偏着头,不
停地问:「我下面……怎么样?你……喜……不喜欢?」

  哪怕这个问题被沈惜的奋勇冲刺搞得支离破碎,有气无力,但她还是坚持着
一定要把这个问题抛出来,而且无论自己说话如何含糊,怎么语无伦次,还是要
不停的问。

  对她来说,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沈惜粗重地喘着,压着巫晓寒大腿根部的手全不留力,将她的两条腿彻底按
压在身体两侧,确保肉棒的进出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障碍。

  他原本不想理会巫晓寒的问题,但在她第三次发问后,突然意识到在她心里
的某种执念,这才恶狠狠地说:「少废话!我插得这么爽,你说你下面怎么样?
有这力气还不如叫得再骚一点!」

  巫晓寒百忙中抽出一丝气力呸了他一口。果然不再追问那个问题,开始全无
顾忌地放肆叫喊,不时还蹦出一两个英文单词。

  说实话,没有和一个女人在床上相处过,是不可能真正完全了解这个女人的。
巫晓寒叫床时丰富的表情和变化多端的音调,还有中英文混杂在一起的各种淫词
浪语,着实令沈惜大开眼界。

  两人全情投入,毫无保留,整间卧室充满淫靡的气味。巫晓寒已经两次被推
到彻底爆发的峰顶。她仍然全不留力地叫喊,甚至近似嘶吼。

  在第一次高潮后,巫晓寒就一直绷紧身体,全身有节奏地抽搐着,尤其是腰
臀的扭动令沈惜如痴如醉。她下身涌出的淫液满布股间,使得两人结合的部位闪
闪发亮,散发出浓重的酸骚味。淫水彻底浸湿了沈惜的阴毛,卷成一丛丛的,显
得格外杂乱。

  全情冲刺十几分钟后,沈惜飞快抽出肉棒,低沉地吼了一声。巫晓寒猛然察
觉下身空虚,扬起脸正要说话,连续几股浓精劈面飞来。从前额到小腹的一条直
线上,满是沈惜怒射而出的精液。不少精液直接落到她的嘴角,又把她想说的话
堵了回去。

  精疲力竭的巫晓寒索性把头落回到桌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沈惜一屁股坐在桌边的那把椅子上,也急促地喘息着。休息了两分钟,他这
才起身去床边扯了几张纸巾,回到巫晓寒身边。

  没想到巫晓寒对他递过去的纸巾视而不见。她撑着桌子直起身,用手擦抹留
在脸上身上的精液,满手白花花的,却不用纸擦去,而是把沾满了粘液的手放到
鼻子底下使劲嗅了嗅,抬眼瞥了眼沈惜,伸出舌头,仔仔细细地从自己的掌心底
部慢慢舔到手指顶端,她把整个手掌都细细舔了一遍,直到把所有精液都送入口
中。

  沈惜见她这样做,十分配合地用手擦净了残留在自己肉棒和阴毛上各种湿乎
乎骚兮兮的粘液,顺手就都抹在巫晓寒的肥乳上方,巫晓寒则再次用手指把它们
挑起送入口中。

  舔干净了自己的手,巫晓寒撑着桌子的手微微用劲,从桌子上跳下,然后俯
身低头,把一摊射在桌上的精液也都舔掉,再用手把周围桌面星星点点的残精,
通通擦抹了一遍,又用舌头把手指舔得亮晶晶的。

  直到肉眼能看到的一切粘液都被清理干净,巫晓寒这才一本正经地对沈惜说:
「嗯,算你言而有信,还蛮好吃的!」也不知道她说的好吃,究竟是指刚才那一
场性爱令她满意,还是指精液的味道使她陶醉。

  沈惜同样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那当然,要令巫大小姐满意,怎么能不全
力以赴呢?」

  巫晓寒绷不住笑,灿烂的笑容瞬间绽放在脸上,却又立刻被吓了一大跳,惊
叫出声。原来沈惜趁她不备,一手突然搂住她的肩膀,另一手从身后兜住她的大
腿,将她横抱了起来。

  猝不及防被横着抱起,又被晕乎乎地扔到床上,巫晓寒第一声惊叫仿佛刚挤
出喉咙,第二声尖叫又紧跟着发出。

  沈惜像一头熊似的扑上床,死死地将她压在身下。

  「你干嘛呀?」

  「做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啊,还能干嘛?不是巫大小姐你求我做的吗?」

  巫晓寒想打沈惜,双手却被牢牢压住他身下,根本抽不出来。她只能寄希望
于用眼神杀死对方。

  「不是做完了吗?你射了那么多,还想干嘛?」

  「咦?巫大小姐原来只想做一次啊?看你刚才骚成那样,还以为三次四次都
不够呢……」

  此刻的巫晓寒其实开心得不得了,可听沈惜说的这几句话却又觉得自己不生
气实在说不过去。她努力地抽了几次手,始终无法成功,索性一口咬在沈惜的耳
朵上。这一口咬得颇有几分力道,沈惜痛得怪叫起来。

  「哇!姐姐你真咬啊!」

  「就真咬!咬死你算了!」巫晓寒咬了这一口,自然舒服了很多,又洋洋自
得起来,「你不是在吹牛吧?你还能来?姐姐我是骚啊,你闻不到我身上的骚味
啊?我就是想不停地做,何止三次四次啊,一直做才好呢,可是你行不行啊?小
软虫……嘻嘻……」

  沈惜像完全没听到「小软虫」这个十分轻蔑的称呼,也不生气,还是那样死
压着巫晓寒,一动不动。「行不行,等一会就知道了……」

  「真的啊?」巫晓寒这时也有了精神和沈惜瞎逗,「别骗姐姐哦,姐姐经历
得少,没经验,不知道原来男人也可以一直来的……姐姐好可怜,以前的男人,
来过一次就要等很久……沈大老爷你可要让我好好见识一下哦……」

  沈惜被她逗笑了。

  巫晓寒此时此刻能拿周旻开玩笑,那就说明在她心目中,对过去的那些事是
真的不在意了。

  沈惜翻身滚倒在她身边,仰面舒舒服服地躺好,紧紧搂住身边的巫晓寒。

  「休息一会,休息一会,等会保证让骚姐姐你满意。」

  巫晓寒也不再说话,把头靠在沈惜肩膀偏下的位置上,像是在听他心跳似的。

  过了一会,她突然凑到沈惜耳边,腻腻地问:「你喜不喜欢插后面的?」[/font]

[[i]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7-11-17 16:59 编辑 [/i]]

皮皮夏 2016-5-19 07:07

***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

皮皮夏 2016-5-19 07:07

***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

noicapla 2016-5-19 14:14

 [font=宋体] 第十九章、入彀(请注意,本章上接第十六章「出格」,期间并无错漏章节!)

  ***********************************

  写在前面:请注意:因为本人正在修改整编前文,原作十六章被分解成了十
八章,因此本章上接原第十六章「出格」,中间并无章节错漏。

  修订版并无情节上的增删,只为消除年龄、时间等方面的BUG,并使各章
节间的文字显得更为平衡,今后争取每章的字数保持在25000字以下。修订
版会陆续放出,等全部修订完后,章节名也会调整,将不存在章节数目间的不连
贯。

  目前暂时存在的问题,请大家原谅。

  鉴于被多次评价拖沓,凡不爱看过渡内容的朋友可跳过本章前五分之一部分,
直接看后五分之四部分。前五分之一的部分对于前后文有一定串联作用,情节党
的朋友可关注。

  当然,也希望朋友们别忘了主贴的红心和留言,谢谢大家的支持!

  ***********************************

  拉开窗帘,阳光很好。

  这两天好不容易止了近半月来连绵的阴雨,人的心情随之也开朗许多。昨天
天色还是有些阴沉沉的,今天就绽开了久违的明媚阳光。

  宋斯嘉突然产生一丝想要雀跃的欢愉。

  尽管气象预报说几天可能有阵雨。秋雨虽恼人,但在这样的明媚阳光下,谁
还会担心可能的毛毛雨呢?

  她略带些慵懒地独坐窗前,细数着阳光在窗上反射出的光斑,微微发怔。

  在长假前面这几天里,齐鸿轩算是在妻子身上过足了瘾,每天至少都要在她
身上折腾个两三回。细算这几天丈夫在自己身上射精的次数,恐怕能抵得上此前
两三个月的总和。

  宋斯嘉虽然也很喜欢灵欲合一的性爱,每到高潮时也常会激动得不能自已,
但从她本性出发,还是很不习惯如此放纵。只是最近这段时间,夫妻两人各自忙
碌不已,性生活确实少了些,见丈夫在假期里性浓,也就随他的心意吧。

  这几天里,两人在床上做,在沙发上做,在浴室里做,在书桌上做,在厨房
里做……家里到处都曾见证两人奋战的汗水和喘息。除了再次拒绝齐鸿轩尝试肛
交的建议,宋斯嘉基本满足了丈夫所有的要求,包括让他拍了一堆自己被他的精
液喷了满脸和肉穴里流出他刚射完的精液的照片,还两次直接咽下了他射到她嘴
里的精液。

  玩到兴奋时,齐鸿轩总不记得要用避孕套。这几天里他干了那么多次,只用
过两次而已。他似乎不怎么放在心上,宋斯嘉却一直记挂着两人的约定:这一两
年内——主要是齐鸿轩出国交流回来前,不准备要孩子。丈夫既然不戴套,也只
能由她吃避孕药来解决问题。

  齐鸿轩的劲头很足,整个假期居然基本上足不出户,就守着老婆,不断索取。
如果不是昨天晚饭后,两人窝在沙发上看影碟,宋斯嘉正帮丈夫口交时,突然流
起血来,长假里的疯狂性爱只怕还会延续到今天。

  宋斯嘉的身体一向很好,每年出体检报告时,总会被女同事们羡慕。她的月
经期向来也很准。按日子算来,本该是3日那天来月经的,这已是她计算中的最
迟时限。所以,宋斯嘉一度还担心会不会就在结婚纪念日当天流血,真要那样,
那她特意准备的情趣修女服也就派不上用场了。

  结果,不但纪念日那天月经没来,一直过了最迟时限的10月3日,月经还
是没来。这种情况,对例假一向极其准时的宋斯嘉来说是很罕见的。她怀疑可能
是齐鸿轩生日那天两人做爱后自己吃了避孕药的缘故。再说,假期这几天里自己
也一直在吃药,吃得貌似有些太过频繁了。

  不过反正这样的放纵也少有,不是常态,宋斯嘉并没太放在心上,偶尔一次
不准也不必过分大惊小怪。果然,没过两天,月经来了。

  在令宋斯嘉放心的同时,也让齐鸿轩颇有些意犹未尽的遗憾。

  今天一早,丈夫就出门,说是和朋友有约。长假前五天,他基本就窝在家里
和宋斯嘉腻在一起,在他这个年龄段的居家男人中,算是难得。也该让他出去应
酬一下自己的朋友。

  宋斯嘉从没有过半点要「圈禁」丈夫的意思。

  在她看来,男人婚后的尊严,和他的自由度及钱包相关。所以她从不影响丈
夫的社交,也不关注丈夫怎么花钱。反正自己和他每个月都把各自的一半收入存
入两人的共同账户。剩下的钱怎么花,两人彼此都不会干涉对方。

  一连被丈夫痴缠了四五天,突然清静下来,宋斯嘉一时还有点不太适应。

  呆坐盘算着怎么打发丈夫回家前的时间。齐鸿轩说今天会一直到晚饭时才回
来。也就是说,自己还有足足七八个小时的独处时光。

  宋斯嘉突然想起自己曾经的一个计划。

  再过一个多月,她就要满三十周岁了。今年刚过完元旦的时候,宋斯嘉就有
过写一篇文章的念头。她想记录下自己前三十年人生中那些难忘的瞬间,用此来
纪念自己一个重要的人生节点。

  只是后来一直也没下决心动笔,一拖就拖到了今天。眼看着生日将近,不如
从今天开始,每天写上一点。

  想到这里,宋斯嘉明白自己今天该干什么了。应该回一趟母校!

  从考进大学到博士毕业,宋斯嘉在母校待了几乎整整十年。从19岁到27
岁,对一个女孩来说,这几乎就是她全部的青春。在那里,有她的梦想和奋斗,
有她的荣誉和遗憾,有她的欢笑和泪水,有她的老师和朋友,当然,还有她实际
上和形式上的初恋——她这辈子第一个爱上的人和第一个明确关系的男朋友。

  如果要写一篇关于自己前三十年人生的文章,当然应该先回母校去看看。

  说起来,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回母校了。

  宋斯嘉立刻就出了家门。打车来到母校门外时,差不多正好是午饭时间。她
就去了以前常去的那家西门外的小食店,要了份吃惯了的卤肉饭。

  奇怪的是,小食店的老板虽然已经换人,但卤肉饭的滋味却几乎没变,也算
难得。

  在985名校这一级别的大学里,宋斯嘉母校的校园不算大,还是近百年前
就存在的老校区的大体模样,间杂着最近二三十年不同年代里分别新修的建筑。

  听说新校区马上就要建设完成,那边有现在校园的两三倍大小。到时候,本
科生应该都会去新校区读书,老校区大概会以研究生教学和科研为主。

  宋斯嘉随意地在校园里逛。

  大学校园,真是个很有魔力的地方。身边全是一张张青春洋溢的面庞。在这
里,整个人好像都会年轻一大截。

  宋斯嘉今天穿一身浅蓝色布裙,米白仿古布衬衫,背一个斜跨式白底素纹小
布包,如果不是因为担心下雨而不敢穿布鞋,改穿了皮鞋,那她就活生生像一个
民国时的女学生。

  这身装束让她瞬间年轻了三四岁,走在校园里一大堆本科生中,半点不显老,
反倒是那份掩不住的成熟和优雅,赚来许多男生的瞩目和女生的欣羡。

  宋斯嘉并不需要刻意去什么地方,这里到处都有她的记忆。

  教学主楼,她在这里每一层的教室里都曾上过课;体育馆,她曾在里面挥汗
如雨地练习排球;室外泳池,她曾在众多火辣辣的目光中,换上泳装显示着自己
姣好的身材跃入水中;校园西南侧的小植物园,在那里的某条小径,她送出了自
己的初吻——同样在这个小园某个更幽静的角落,某天深夜,在男友反复要求下,
她人生中第一次跪倒在一个男生面前,把一根滚烫的肉棒吞入口中。

  当然,寄托了她最深情感的,是那幢号称人文学院主楼的三号教学楼。

  本科时,宋斯嘉一半以上的专业课都是在这座教学楼里上的。学院学生会办
公室也在这里,她参加的社会活动也有大半是在那里。

  这里曾记录下她无数次的意气风发和筋疲力尽,无数次的喜出望外和大失所
望。

  最重要的,宋斯嘉也是在这里,第一次遇见他——那个她一生中第一次爱上
的男孩。

  那男孩,使她在相遇的第一个瞬间,却恍惚觉得他与自己只是久别重逢;那
男孩,笑起来能让自己觉得哪怕身处夜晚,周遭也是阳光明媚;那男孩,做事的
时候严肃到令她害怕,生怕自己的后勤服务有哪一点做得不够好,影响整支参赛
队的成绩。

  也真是奇怪,明明自己才是人文学院学生会干部,而那男孩不过是请来帮忙
的外学院顾问而已——何况他也不是什么学长,只不过和自己同龄同届——为什
么自己会怕他?宋斯嘉曾经不服,可每当全队开始展开讨论、模拟电子对抗时,
看着那张严肃认真,一丝不苟的面孔,敬畏之情还是会不自觉的产生。

  当然,很快的,自己对他就没了畏惧感。因为他们在极短的时间里在彼此身
上找到了无数的共同话题:书、电影、音乐、体育项目、球星,甚至,他们还喜
欢同一档电台节目,喜欢同一位电台主持人。

  曾经有一位学生会学姐这样玩笑:「你们确定不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吗?」

  自那以后,自己就一直叫他「哥」,这一叫,就是十年。

  多年以后,再想起这些,也不全是甜蜜,还有抑制不住的酸涩。

  毕竟,自己曾经期盼的,并不是做那个男孩的「妹妹」。

  也就是在这座教学楼里,她发现自己的期盼落空。

  在那男孩第三次过来指导结束后,已是晚上快十点的样子。全队一起下楼,
大家正在讨论要不要去校门外的某个小食店吃夜宵,所有人的目光突然都被一楼
楼梯边安静守候的一个人影吸引,那是全校知名的管理学院学生会美女副主席,
她一言不发地微笑着站在楼梯边。

  男孩上前牵起她的手。

  原来,她是那男孩的女朋友。

  后来,宋斯嘉才知道,每次那男孩来人文学院帮忙指导时,美女副主席都会
安静地留在一楼教室自习,既不催也不闹,从没有过半句怨言,也从每一次加入
到讨论中来刷自己的存在感。

  要知道,整个大赛差不多延续了半个学期之久,在这段时间里,男孩一半以
上的时间都耗在了自己学院这支几乎全由大一新生组成的菜鸟队伍上。

  有那么光彩照人又善解人意的女友,夫复何求?

  那晚,望着他们并肩离去的背影,听着身边的队员们不无艳羡的啧啧赞叹,
宋斯嘉知道,自己的内心是忧伤的。

  那也没办法。

  缘分而已。

  总算自己还能叫他一声「哥哥」,与他一直保持着亲密的关系。

  一晃,离那个春天,已是十年。

  走回学校西门时,终于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阳光并没有减退多少,这必是
一阵持续不了多久的太阳雨。

  宋斯嘉撑开伞。

  突然,她发现在西大门边的一个角落,支着个老旧的修车摊,修车师傅正忙
着在雨中撑开一顶大遮阳伞,把一干修车器具护住。

  这个小摊居然也还在。

  当然,修车师傅鬓边已见了白。当年自己第一次推车来修时,他还正值壮年。

  一幅画面不自觉地出现在宋斯嘉脑海中。

  那也是一个微雨的下午。

  那天,自己的自行车后胎漏气,由那男孩陪着过来补胎。

  原本只是极碎的毛毛细雨,修车师傅刚开始动手,雨势突然就变大了些。地
面很快变了色。修车师傅两手都拿着工具,抬头看了看天,觉得雨势大小勉强还
可以承受,索性就顾不上遮挡,继续干活。

  宋斯嘉不忍见修车师傅为帮自己修车,把自己全身都淋湿,自然而然把手中
撑着的伞移到他头上。师傅抬头道了声谢。

  只过了一小会,宋斯嘉就发现失去遮蔽的自己却没有被半点雨打到。回头看,
那男孩站在她身后,默默为她撑着伞,他自己大半边身子却都淋在雨中。

  宋斯嘉微笑着摇摇头,把这段记忆重新放回心里。

  对了,修车师傅姓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

  但宋斯嘉敢打赌,那男孩肯定记得。他总是很擅长记这些看上去极琐碎,实
际上却很有用的事。

  不光是修车师傅,还有保安、宿舍管理员、报亭老板、小食店服务员、学校
食堂的打饭师傅、理发店的理发师傅……他总是认得好多人,记得每个人叫什么,
与他们热络地寒暄,而且也总能得到他们的热情回应。看得出来,他们之间是真
的熟,不是套路似的客气。

  更别说自己学院的那些队员们,和自己一起为他们做后勤保障的学生会干部
们。宋斯嘉甚至都基本确定,那个开他们玩笑的学姐,心底也是有几分喜欢那男
孩的,虽说真论起来,他是低了她一届的学弟——当然单纯从气质来看,说他比
她高一届更有人信。

  说来也怪,形形色色的人都能和这男孩聊起来。

  他好像有一种奇妙的魅力,只要他愿意,总能得到别人的真心相待。

  就像特色餐厅里那个卖面的女孩儿,比自己大了一两岁的样子。每当那男孩
到她的窗口点餐时,几乎都不用说话,只需要把钱递进去,女孩就知道他今天要
吃什么面。如果他要了份炖鸡面,去他碗里捞一捞,保险能捞出个鸡腿,分量比
别人点的同样的面要足好多。

  明明大家都是学生,也就是走进走出付钱点餐的交情好不好?

  也不知道男孩这份到哪儿都能交到朋友,和谁都能说上话的本事是怎么练就
的。这也曾是宋斯嘉对他最服气的地方。

  过了三点了,宋斯嘉决定回家。刚走出校门,包里的手机就发出声响,有人
在微信里和她说话。

  宋斯嘉苦笑,就她逛母校校园的这两三个小时里,手机响过好多次。是同一
个人在给她发信。

  这次肯定还是他:她的新同事方宏哲。

  对这个新来的中年教授超越常人的热情,宋斯嘉暂时说不上厌烦,但确实已
经有些苦恼了。

  方宏哲,四十四五岁的年纪,中等个子,微胖,很有学者派头。今年年初,
他从原本供职的高校辞职。五月份来到宋斯嘉任教的大学,成为她的新同事。他
32岁成为副教授,39岁晋升教授;已经著有五本专著,其中有两本很有些反
响;也与其他学者合编过两本教材,其中有一本在业内也有好评;几年前他曾去
英国做过两年的访问学者。

  就搞社会科学研究的学者而言,方宏哲有一份相当拿得出手的履历,而且也
正处在做学问最好的年华。

  他入职时间不长,到现在满打满算还不到半年。高校教师不像中学老师,整
天都待在一个教研组,宋斯嘉对他其实并没多少了解。只是他们不光是同一个学
院的老师,也身处同一个课题项目组,来往还是比其他老师要多一些。

  方宏哲是课题组老大亲自挖过来的,对他自然抱有很大的期望。他本就有带
研究生的资格,只是因为转校没多久,暂时还没有哪个研究生跟他,所以与其他
相同资历的老师相比,能使唤的人手自然就不够。课题组老大特意吩咐宋斯嘉平
时在一些繁杂事务上多帮他一些。

  没办法,谁让宋斯嘉在课题组目前的教师队伍中,算是小字辈呢!

  国庆节前那个一连开了两天的学术会议,同为东道主学者,宋斯嘉和方宏哲
一起又搞接待,又作学术报告,交流不少,倒比过去熟了一些。

  自那之后,这位方老师就开始热情地联系自己。每天都会在微信上发给她许
多留言,对她在朋友圈里的每一条记录都会评论,还经常转发一些文章给她。他
的有些话题与工作有关,更多却只是闲聊,涉及诸如兴趣爱好、生活态度等个人
话题,甚至有些在宋斯嘉看来等于没话找话。

  宋斯嘉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工作之外和方宏哲有更多交流的想法,只是出于
礼貌,回复了他几句。他好像也没有察觉到宋斯嘉已经表现得十分明显的冷淡,
完全没有收敛的意思,这就难免让宋斯嘉感到有些烦恼。现在她基本上收到六七
条留言,才会简短地回上一句,希望对方终于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吧。

  算了,大概这人本性就是如此,自来熟,不认生,喜欢和人打交道。

  宋斯嘉懒得再去多想。

  抬头望着渐渐细密起来的雨丝,宋斯嘉突然有了一种想走入雨中的小冲动。

  当然,只是想想而已。她还在月经期间,怎么会做这么任性的事情?

  是时候回家了。虽说阳光还是很好,但毕竟下着雨,万一一会雨势大起来,
也是麻烦。宋斯嘉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宋斯嘉今天因为身体原因不敢淋雨,施梦萦此时却刻意把自己置于淋浴喷头
下,一动不动的任由温热的水流不住冲刷身体。湿透了的长发紧贴在她肩颈处的
皮肤上,发梢的一端擦到眼角,令她刺痒难熬,抬手使劲揉了几下,却像突然打
开了一道闸门,蹲下身放声大哭起来。

  水流肆意地浇在她的后脑和背上,眼泪和在那些不断从自己眼角颊边流过的
水里,很快就湮没无迹。

  施梦萦觉得自己孤独极了。环顾四周,孤立无援,竟没一个人能帮她。

  尽管徐芃就在她家客厅,但他能做什么?他只是等着自己,等自己洗完澡换
好衣服,然后带自己去宾馆。

  而在宾馆,有更大的屈辱在等着自己,自己却只能主动送上门去。

  施梦萦无法忘记那个可怕的瞬间,周晓荣灼热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像要一
直盯到肉里去。而自己,正一丝不挂像条狗似的趴在会议桌上,被徐芃操着。

  就在周晓荣的注视下,自己发出荡妇般的尖叫。而徐芃则当着周晓荣的面,
不光把精液射进自己的身体,最后时刻还拔出肉棒,把许多精液射在自己的背脊
和屁股上。

  会议桌上那么多白乎乎光闪闪星星点点的粘液,那么刺眼!

  自己多么希望这是一场噩梦!

  偏偏一切都是现实中的事。在大脑一片空白的瞬间,她听到徐芃笑着说:
「没干什么,和小施玩点刺激的。你怎么来了?」

  徐芃重重拍了下自己的屁股,利索地从会议桌上跳下。

  而自己,却保持着原本的姿势,趴在桌子上一动都不敢动。尽管她心里清楚,
周晓荣早就把什么都看在眼里,可这样安静地趴着,再把头转向另一个方向,好
像就鸵鸟式地告诉自己,周晓荣根本没有站在会议室门边,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但事实是残酷的。周晓荣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进自己的耳朵:「你们倒真会
玩,跑到公司里来玩这个,不太好吧?小施,你还撅着屁股趴那儿干嘛呀?不是
都完了吗?你还在回味高潮啊?」

  周晓荣的话,几乎令施梦萦浑身上下的皮肤都红了起来。

  她再也没脸继续待在原地,也不知从哪里来的灵敏劲,一下子就跳到地上,
风一样地跑出会议室。

  从周晓荣身边经过时,施梦萦根本没敢抬头看他。

  动作再敏捷,也遮掩不住她此刻的万分狼狈:浑身上下光溜溜不着寸缕,胸
前的工作证晃晃荡荡的不住拍在晃荡荡的丰乳上,大腿间凉飕飕的正有液体向下
流淌……

  她跑得越快,乳房和臀部摆动的幅度越大,看上去也就显得越发淫荡。

  这一切,自然全都落在周晓荣眼里,他饶有兴味地看着,满脸淫笑。

  施梦萦急切地寻找着自己的衣物,恨不能立刻把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
一丝皮肤都不要露在外面。

  邪门的是,自己的衣服到哪里去了!?

  虽然之前徐芃脱她衣服时,施梦萦承认自己已经有些稍稍动情了,但她又不
是性爱狂,又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她对那一段还是有清晰记忆的,好不好?施梦
萦绝对确信,自己的连衣裙就是在办公桌边被脱去的,然后又被徐芃带着去了大
落地窗边。

  那,连衣裙呢!?为什么现在自己的座位边只剩下鞋袜?!

  急切间找不到连衣裙,施梦萦顾不得停留,又直奔大落地窗边,那里至少还
有自己的胸罩和内裤!

  到了窗边曾经待过的位置——那被拉开的窗帘就是最好的指认,施梦萦左顾
右盼。窗边没有任何桌椅、设备,除两盆植物外就全是空地,一眼望去,什么都
尽收眼底。施梦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内裤呢?!怎么内裤也没了?

  胸罩倒还在,晃悠悠地挂在窗边栏杆上,像面旗帜似的。

  施梦萦都快急疯了。每赤裸多一分钟,她就像被男人多强暴了一分钟。见了
鬼了!怎么什么都找不到了?徐芃到底是把我的衣服扔到什么鬼地方去了?

  正在心里反复咒骂着出了个「出格」的馊主意,又不知把她的衣服甩到哪个
犄角旮旯里去的徐芃,他倒施施然地走了过来。之前徐芃一直就没脱衣服,只是
把肉棒掏出来而已。被周晓荣撞破后,他也不用着急,直接把肉棒塞回裤子里,
拉上拉链,从容潇洒得很。

  周晓荣没和他一块过来,施梦萦在找衣服的过程中往那个方向瞟了一眼,好
像看到他走出大办公室,往东侧办公区去了。

  「你在干嘛呢?」徐芃的好奇令施梦萦火冒三丈。

  「你把我的衣服弄哪儿去了?」施梦萦恨不能痛骂徐芃一顿,但她居然很不
容易地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或许是顾虑到此刻公司里还有第三个人,她连嗓门
都压得低低的,用此刻的她能使用的最客气的语气,咬着牙问出来了这句话。

  徐芃没听懂她是什么意思。

  「什么衣服?你之前穿的啊?我就扔在你椅子上了,哦,还有在窗户边上。」

  「没有!」施梦萦恶狠狠地瞪着他,「我都找过了,你快点给我找出来!我
不能总这样光着吧?万一有人来我怎么办?你不是说不会有人来公司吗?周总怎
么来了?」

  「谁知道!」徐芃撇撇嘴,「你说放假时候,谁会来公司嘛?谁知道这胖子
发什么神经?只能说我们运气不好。哎,我跟你说,你别找了……」

  他见施梦萦根本没留心他在说什么,还在东张西望地找东西,就拉了一把她
的胳膊。

  「什么别找了!」施梦萦终于发作了,蓦然拔高的嗓音显得十分尖锐,「不
找了难道我就这样回家啊?!你神经病啊!」

  徐芃也不跟她计较:「我的意思是,我大概猜到你的衣服在哪儿。肯定是被
胖子拿走了,这混蛋最喜欢搞这种恶作剧。他刚才叫我们到他办公室去。」

  施梦萦现在一心想着快点穿回衣服,逃出公司。如果可能的话,她宁愿这辈
子都不要再看到周晓荣,怎么会愿意这个时候去他的办公室?更别提此时此刻她
还光着呢。

  可徐芃说自己的衣服可能在周晓荣那儿,又让施梦萦多了份犹豫。

  「走吧,我们过去吧。」

  「我不去!」施梦萦畏缩不前。

  「还是过去一下比较好。他是公司老总,叫你过去,你怎么能不去呢?」

  「我怎么过去啊?有我现在这样去见公司老总的吗?你去帮我把衣服拿回来
好不好?」施梦萦口气变得柔软了些,现在她不得不求徐芃. 徐芃又撇了撇嘴:
「我去帮你拿,当然没问题。可我肯拿,胖子未必肯给啊。他刚才说得很明白,
让我们两个一块过去,估计我一个人去呢,是搞不定的。去吧,我们也没干什么,
男欢女爱嘛,天经地义的事情。坦坦荡荡的,我陪你过去!他还能吃了你?!」

  施梦萦低头不语。她实在不想这么一丝不挂去见周晓荣。刚才被他看到自己
和徐芃做爱,算是意外;但自己就这样主动到他的办公室去,算什么?请领导参
观指导吗?

  徐芃轻声细语地安慰了她几句,施梦萦没有任何回应。徐芃说的那些话根本
没有任何效果。现在的施梦萦,心烦气躁。她不说话,只是因为心里乱到了极点,
并不是徐芃安抚得有多好。

  但徐芃还是有句话触动了施梦萦:「你这人,就是太容易紧张了,把什么事
都看得那么重。怕什么呀?上次在酒吧,你浑身上下什么地方没被他摸过?你还
怕被他看啊?再说,这胖子恶作剧把你衣服拿走了,你总得过去把衣服拿回来吧?
你也说了,万一等会儿又有人来呢?」

  「早就被看过摸过」和「万一还有人来」这两条终于说服了施梦萦。她戴好
胸罩,穿好鞋袜,勉强给自己加了些遮挡,一步三停地跟在徐芃身后,走进周晓
荣的办公室。

  施梦萦完全不知道,像她现在这样身上只有那么一点象征性的遮挡,其它部
分却一览无余,看上去加倍诱人。

  「徐老师,你公然在办公室和公司员工发生性关系,不光在道德上说不太过
去,甚至还涉嫌诱奸、强奸女员工啊!」

  出人意料的是,周晓荣并没直接对着施梦萦来,开口第一句话把进门的两人
都吓了一跳。

  「你在说什么屁话?脑子被门夹了?」徐芃脸黑着,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没
好气地反问。

  施梦萦原本躲在徐芃背后,指望能用他的身体遮挡自己,他这一坐下,顿时
把她整个人都露了出来。她手忙脚乱地用手捂住下身,另一只手原本挡到胸前,
转念一想那里有胸罩的保护,忙又垂下手,摆出一副足球运动员防任意球时常见
的双手遮挡下身的姿势。

  周晓荣强忍着笑,仍然把整张脸板得不见一丝善意:「你说我在说什么?什
么叫屁话?刚才在会议室,你是不是在操小施?小施这么好的女孩子怎么会跑到
公司来陪你做这种事情?你敢说你不是强奸她?」

  「放屁!胖子你别乱讲啊!小施,你说,我有没有强奸你?」

  施梦萦这时又慌又怕,整个人都是懵的。周晓荣出现后,她心里确实有了一
股对徐芃的怨气,如果不是他脑子搭错出主意跑到公司来做爱,自己根本就不会
陷入眼下这种尴尬羞耻到死的窘境。但是怨气归怨气,这些天积累起来的好感,
还是让她站在徐芃这一边。

  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徐芃陷入被控强奸的境地,连忙解释:「没,没有,徐
老师没有那个……什么我……」

  周晓荣手指点着桌面,有些为难地说:「没有强奸你?不会吧?是不是他吓
唬你来着?别怕他!有我在这儿,他不能把你怎么样。」

  施梦萦坚持自己的说法:「真的,他没有强奸我!」

  「那你是自愿让他操的?」虽然觉得「操」这个词用得有些龌龊,但施梦萦
再不懂事,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揪着一个字眼去啰嗦,只能捏着鼻子勉强认了。她
用极微小的动作点头,蚊子哼哼似的应了声「是」。

  「好吧。那强奸这事我们就先不说了。」周晓荣挠着额头,很有些不太满意
的样子,「小施啊,就算是你自愿的,也不好就这样公开在办公室里操屄吧?还
是跑到大家平时开会用的会议桌上操!这要是被同事们知道了,影响多不好啊!
你说,该怎么处罚你啊?」

  施梦萦有点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徐芃插口说:「什么叫强奸这事先不说
了?小施都说了,根本就没有强奸!胖子,你别吓唬她啊,在会议室里操屄算个
屁!你快把衣服还给人家!」

  一提到衣服,施梦萦立刻反应过来,这才是自己来周晓荣办公室的主要目的
啊!之前她被「强奸」这两个字吓住了,都忘了自己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把衣
服要回来。

  「还衣服?不行!」周晓荣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刚才我在公
司办公室是捡到了一条连衣裙和一条内裤,可是谁说那一定就是小施的?上面又
没写她的名字。万一是别人的呢?后天上班以后我得问问所有员工,是谁这么粗
心大意连内裤都丢在公司了?」

  「你别发神经了!你看小施都快尴尬死了。让人家女孩子一直这么光着,多
不好啊!快把衣服拿出来!」徐芃站起身,冲到周晓荣办公桌旁,拍着桌子吼。

  「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啊?谁说小施现在光着?要是光着,我怎么看不到她
的奶头啊?上次在酒吧光线太暗,我都没看清小施的奶头是什么颜色的,刚才也
没看清楚,我还想看清楚点呢!现在还是看不到啊!」

  徐芃抄起桌上一叠文件,冲周晓荣脑袋打过去,「我操!你这不光是在耍小
施,还是在耍我啊!你他妈到底想怎么样?干脆点说!」

  周晓荣偏了下身子,那叠文件打在了胳膊上。他不怀好意地笑着:「我刚刚
说过了,我一直都想看小施的奶头是什么颜色。小施啊,要不你现在把胸罩脱了,
让我看看,看过以后我就还你衣服。」

  施梦萦不由自主地抬起一条胳膊,挡在胸前。

  「周总,把衣服还给我吧,求求你了!」她真的快哭了。

  周晓荣一口咬定自己的要求不变。

  徐芃又骂了他几句,但却奈何不了油盐不进的周晓荣,气哼哼地走回沙发边
坐下。磨了十几分钟后,施梦萦绝望地发现自己并没有别的选择。

  她只能解开搭扣,再次脱下穿上没多久的胸罩。

  「别遮着,别遮着!」周晓荣从椅子上站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施梦萦的胸
部。看到她的裸体也不是第一回了,自己的电脑里还有一大堆她的裸照呢!也不
是头一次看她脱衣服,但这回感觉特别有意思。

  施梦萦的胸部并不十分雄伟,至少与程莎奶牛级别的豪乳相比逊色许多,但
是双乳丰盈圆润,胸型还是很漂亮,两片乳晕色泽匀称形状浑圆,俏生生的嫩红
乳头硬挺挺地翘着,也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出于紧张。

  「可以了吧?」徐芃没好气地说,打断了施梦萦快要窒息的羞耻。

  周晓荣笑嘻嘻地从兜里掏出一条内裤,放在桌上。

  施梦萦快步走到桌前,拿过内裤,不顾仪态地当场穿上。

  周晓荣贪婪地望着一对颤巍巍的丰乳就在自己面前不远处摇晃。

  施梦萦穿好内裤和胸罩,乞求般望着周晓荣,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周晓荣却和她大眼瞪小眼,什么都不做。

  又是徐芃帮施梦萦开口:「你磨蹭什么呢?裙子呢?快拿出来!」

  周晓荣大咧咧地往椅背上一靠,毫不顾忌地把手伸到裆部,用劲搓了两把。

  「我刚才只说了还,可没说全还。内裤不是已经还给她了吗?」

  施梦萦惊愕地张开嘴,半天没回过神来。她实在无法理解,得是多没有底线
的男人才可以用这种方式来戏耍她。

  她现在内心最深处充满了即将爆发的愤怒。原本她最近的脾气就不太好,周
晓荣这个类似纨绔的老总在她心里也没什么地位。要在平时,他敢这么要挟调戏
自己,施梦萦早就发作了。可今天却有几重因素约束住了一向极少有克制力的她。

  第一点是为徐芃考虑。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开始经常站在这个男人的立场,
时刻为他着想了。周晓荣见面时那句关于「强奸」的质问让她有点慌,生怕真的
把徐芃搞到那么大的麻烦中去。

  第二点是她现在缺乏底气,毕竟是被公司老总直接抓到了自己在办公室和男
人上床的丑事。在施梦萦看来,这事确实是自己不对。作为一个要脸的女人,她
没法在被人那住短处后,还理直气壮地发脾气。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连衣裙还在对方手里,只穿着胸罩和内裤
的自己根本出不了门;而周晓荣甚至还威胁要在长假结束后拿着连衣裙在整个公
司宣扬,那是多可怕的事?光想想就让施梦萦不寒而栗。远患近忧都那么严重,
她就算有底气发作,也不敢。

  「周总,求求你了!我错了!你可以处罚我,但求求你先把衣服还给我吧!」

  听到「处罚」这两个字,周晓荣眼睛都亮了:「这个态度就很正确。犯了错,
就要接受处罚。否则公司一点规矩都没有了!小施啊,咱们说好,你接受处罚,
然后我就把衣服都还给你。」

  「好!好!我接受处罚!」施梦萦现在完全没能力作清醒的思考,只听到
「都还给你」这几个字,就忙不迭地答应。

  「胖子你他妈真的不给我面子?你想罚小施什么呀?」徐芃又站了起来,气
愤地嚷道,「信不信今天我揍你!」

  「你他妈闭嘴!你的账我还没给你算呢!我先处理小施的事。」周晓荣对徐
芃的叫嚣也就是撩撩眼皮,根本没放在心上。

  施梦萦终于清醒了一些,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周总,你要处罚我什么呀?」

  「从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你犯了哪个方面的错,就得在哪个方面接
受惩罚。」周晓荣摇头晃脑地说出一番狗屁不通的话。

  施梦萦没听懂。

  她没有精力去思考,更顾不上去嫌弃周晓荣话里的毛病,她只关心具体的惩
罚方式。

  「周总你到底要怎么罚我?」

  「小施你也知道,从你进公司开始,我对你就很有好感。这样,今天你和我
也做一次,那我就当今天什么也没看到。衣服还给你,这事就这么了了。」

  「不行!」施梦萦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周晓荣也不生气,也不着急。「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不勉强。其实就算我
不还你衣服,对你也根本没影响。让徐老师帮你取件衣服过来,或者干脆直接去
买件新的,你穿上也就可以回家了。所以,你不愿意,我也没办法。就这样吧。
你们可以走啦。你这件连衣裙,节后我们再处理吧。」

  「周总,我求求你了!」施梦萦怎么敢留到节后再处理?如果真让整个公司
都知道这件事,施梦萦肯定自己就只有去死这一条路。一直以来,她都是以清高
冷傲,与众不同的姿态和大多数同事相处的。今天这件事太毁她的形象,她不敢
想象那些同事背后会怎么说她——背后说还算好的,施梦萦几乎都能想象她们会
当面如何鄙夷和奚落自己。

  「不用求我,不用求我。我刚才已经把要求说了。要么你和我上床,要么我
们节后处理。就这么简单。」

  「周总,你这是胁迫我!你这才是强奸呢!」施梦萦真急了,脱口而出。

  周晓荣轻轻「哼」了一声,他怎么会把施梦萦的指控放在心上:「呵呵,我
可没叫你跑到公司来和男人操屄!我可没让你脱得光溜溜的在会议室叫床!是你
自愿来的,刚才被射得满屁股精液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是不是做了错事?你在我的
公司做这种淫秽事,当然要受惩罚。再说,谁说我在胁迫你?我刚才就说,你不
用求我,我也不勉强你,你们可以走了。呵呵。其实,和我做一次有什么的?说
不定你被我操得爽得要死呢?到时候你可能还巴不得我多强奸你几次!」

  徐芃重重拍了下茶几:「胖子你他妈闭嘴!」他转脸对施梦萦说:「你先出
去一下,我跟这王八蛋说!」

  施梦萦对他投以完全依赖的目光,这时候她也只能依靠这个男人了。她快步
逃出周晓荣的办公室,又不敢走得太远,尽可能地躲到走廊里的阴影处,蹲下身,
紧咬住嘴唇,强忍着泪水。

  过了一会,徐芃打开门走了出来,左右张望了下,看到阴影处的施梦萦。

  施梦萦赶紧站起来,迎向徐芃. 「没办法,这王八蛋今天是铁了心了。」徐
芃的第一句话,就让施梦萦失望透顶。

  「这样,你也别慌,我跟你说,现在呢我有这么几点跟你讲清楚。」徐芃看
得出施梦萦心底的不满,立刻补充道,「第一个,胖子提的要求你不用太在意。
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让公司里别的人知道嘛!再严重点,那个王八蛋抽风了,
真的说我强奸。那又怎么样?我的事,你不用操心,他周晓荣难道还真能把我弄
局子里去?你只管你自己,不用考虑我。至于公司里别的人,知道就知道,大不
了到时候就说我们两个在谈恋爱!反正我没结婚,你也没男朋友,谁能说什么?
顶多就是说我们做事不太检点。你如果实在不能接受他的条件,我现在就去给你
弄件衣服,然后咱们回家去,让这胖子一个人去死!」

  「你只管你自己,不用考虑我」这句话倒是让施梦萦心里一暖,但徐芃后面
的话又让她的脸色白了一分。这根本就不是说一句两人正在谈恋爱能解决的问题!
要真让全公司都知道,她在长假里和徐芃在公司会议室做爱,她哪还有脸见人?

  徐芃恶狠狠地骂完周晓荣,口气又突然一软:「当然,话又说回来,今天这
王八蛋的要求是很过分,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其实这里也有你自己的责任。」

  施梦萦不明所以地瞅着他,一时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这胖子是不是以前就对你有那个意思?你一直没搭理他?」施梦萦点头。

  「你进公司也快两年了吧?」

  施梦萦心里默算了一下。「嗯,到12月就满两年了。」

  「你看,过去这么久了,胖子对你一直念念不忘,被拒绝了也还想着。这说
明什么?说明他对你着迷呀!你可能不太懂男人的心理,你要知道,男人对女人
的喜欢,当然不能完全是性,可是绝不能没有性。如果男人对一个女人在性方面
保持着持久而强烈的兴趣,这说明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有着极大的魅力,以至于他
难以放手。相反,一个男人,如果在性方面对女人显得很淡然,很无所谓,那无
论他嘴巴上怎么讲,心里的爱意肯定是很有限的。胖子那王八蛋今天虽然有趁火
打劫的意思,但总之还是你对他的吸引力太强了,你说是不是有一部分是你自己
的责任啊?哈哈。」

  徐芃故意换成一副开玩笑的口气,假装是要缓和一下气氛。

  但施梦萦却没有在意他的口吻。

  徐芃的话让她想到了沈惜曾经对她的态度。

  以前,她是乐于接受沈惜在性方面的随遇而安的,甚至还不止一次为此窃喜。
毕竟,能遇到一个这么尊重自己的男友,应该很不容易。

  但现在的施梦萦,心理却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她固然仍对性爱没什么兴趣,
却不像一开始那样排斥,甚至,她的内心还隐隐开始重视男人在性方面对她的评
价。

  徐芃曾经那句「死鱼」的评价对她的刺激还是很大的。

  我可以不喜欢,但不能让男人觉得我在这方面很差。

  换句话说,施梦萦要确保自己可以很有底气地说这样一句话:「我不喜欢,
是因为我更重视精神交流,而不是因为我做不好。」

  听到徐芃说了那样一番话,施梦萦还没来得及去分辨周晓荣对自己的胁迫究
竟是因为他无耻,还是因为自己魅力太大,她首先想到的,是沈惜对自己的爱。

  徐芃说的有那么一点道理。如果沈惜对和自己做爱这件事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那他到底爱我几分呢?对于和我做爱,他就这么没兴趣吗?

  「最后呢,我是这么想的。如果你勉强也能接受和胖子做爱,说真的,其实
也没那么糟糕。你们也算是熟悉,不至于太尴尬。而且以前你们之间其实已经有
过接触了,话糙理不糙,他也就差插到你里面去了。对吧?其实这有什么呢?」

  施梦萦气急,开口想要反驳,张张口,却无言以对。她发现好像还真就是那
么回事。

  在酒吧玩「真心话大冒险」那晚,自己骑着周晓荣在地上转过一圈,和他舌
吻过,在他面前脱光衣服,被摸了全身,帮他打过飞机,甚至还曾在很短的时间
里舔过他的肉棒……

  说真的,在男人和女人的那点事上,自己和他之间也就只差插进去那一下了。

  不知不觉,原本死硬的心防居然开始有些动摇了。

  「你再考虑一小会吧。要是能接受,我们就进去和他说;要是不能接受,那
我就给你买衣服去,咱马上就回家!大不了以后在公司里被人笑话几天,谁还会
天天说这个事!」徐芃刻意把最后一句说得咬牙切齿,看似是打从心眼里不服不
忿,却再一次提醒了有些神思混乱的施梦萦。

  那恰恰是她最害怕,最不敢面对的局面!

  「就……就在……里面和他……做吗?」施梦萦的声音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徐芃愣了下。「你说什么?」

  这话已经说过一遍,施梦萦好像卸下一座大山似的,再开口反而流利多了。

  「我是说……嗯……如果我同意他的条件,那,在哪里做?就……就在里面
做吗?」

  「这样啊……他倒没说……」虽然施梦萦松了口,徐芃却没有马上顺杆爬,
「你可想好了,不一定非得这样的。我说了,大不了就说我们在谈恋爱,顶多就
是被同事在背后笑话几天,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再被徐芃提醒「会被同事笑话」这个关键点,施梦萦反倒下定了决心。

  「嗯!我……想好了。就,就答应周总的条件吧。」施梦萦低下头,认命般
低语。

  徐芃抓了抓头发:「那好吧,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不过不能在这里,你本
来就不情愿,在他办公室里,估计你更紧张!这样,晚上我们找个氛围好一点、
干净一点的酒店。我先帮你调整下状态,然后再让死胖子上来,这样你也不会太
紧张,太害怕。好吧?」

  施梦萦缺乏这方面的经验,听徐芃这么安排,尽管觉得有些怪怪的,但让她
不至于太紧张太害怕这层意思,她还是听懂了,懵懵懂懂地点头。

  「我想,先回家,洗个澡……」施梦萦有些扭捏地提了这么个要求。此前一
直处于不得不赤身露体,又受到胁迫调戏的高度紧张中,一时顾不上。现在虽然
还没拿回连衣裙,但既然已经答应了对方的要求,想必马上就能拿回衣服,心情
一放松,双腿之间的尴尬顿时开始提醒施梦萦。

  过了这么久,大腿内侧、屁股上的精液当然早就已经完全液化了。可敏感的
她总是觉得自己身上,尤其是阴部前后左右的部分还是粘乎乎臭烘烘的。这对一
个女人,尤其是洁身自好的女人来说,实在难以忍受。所以,尽管明知今天自己
还要和另一个男人上床,她也还是希望能先洗一个澡。

  「也好,也好。咱们先回家去洗澡收拾一下。我去给你要衣服。」徐芃这时
很顺从施梦萦。他让施梦萦继续在走廊里等着,自己跑进办公室去和周晓荣交涉。

  没过多久,徐芃又出来了。「小施,你进来一下。」

  「怎么了?」施梦萦见他没能把自己的连衣裙拿来,又慌了。这该死的周晓
荣,自己都做出那么大的牺牲了,他还要改主意?

  徐芃臭着脸:「这王八蛋今天就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了!他非说一定要等晚
上和你做过之后,才把连衣裙还你。这样,你到他办公室里等一下,我马上给你
回家拿衣服去,把你家钥匙给我。」

  施梦萦对此也无可奈何,只能把钥匙给了徐芃. 好在当初沈惜为她租房时,
充分考虑到了她上班是否方便的问题,选了个距离合适的小区,坐公交也不过七
八站路,徐芃开车来回,顶多半个小时就够了。

  但是施梦萦不想去周晓荣办公室等。她怕徐芃不在时,周晓荣会有什么过分
的举动。她希望徐芃能打开讲师休息室或会议室,让她待一会。

  对此,徐芃倒是有不同意见。他解释说,周晓荣这王八蛋人品是次了点,但
好在还是讲信用的。说好了晚上去宾馆做爱,现在就不会对你怎么样。再说,如
果他真想对你做什么,你以为待在那些房间里,他进不去啊?他是公司老总,公
司里哪个门他打不开?他手里的门禁卡是有最高权限的。

  施梦萦想想也是,只得不情不愿地进了周晓荣办公室,在离周晓荣最远的沙
发一角窝着。虽然徐芃说得笃定,但她还是做好了提前被周晓荣侮辱的心理准备。

  但事实证明,她用莫大的意志撑起来的心理准备完全白费。周晓荣除了嘴上
调笑几句,几次建议在徐芃回来前就先happy一下外,还真没对她做什么。

  尽管如此,蜷在沙发上的施梦萦还是紧张得快要死掉了。

  半个小时的时间恍如半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等到徐芃,给她带来另一条连衣裙。她穿戴整齐后,逃命似的冲出周晓
荣的办公室。徐芃紧赶慢赶跟在她身后,送她回家。

  一进家门,施梦萦就冲进浴室,打开水龙头,让水流冲刷自己。想着自己可
怜的处境,想着等待着自己的糟糕命运,施梦萦委屈又伤心地痛哭着。

  与此同时,望着丈夫进门的宋斯嘉,有着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心情。

  齐鸿轩一进门换好鞋,就跑到沙发边,给了宋斯嘉一个熊抱和热吻。

  宋斯嘉好不容易才从他怀里挣出来,催他快去洗手。锅上正炖着汤,再过半
个小时就可以吃晚饭了。齐鸿轩一边夸着老婆贤惠,一边走进卫生间。

  宋斯嘉笑吟吟地望着丈夫的背影,心底却不免泛起一丝微妙的诧异。

  她也说不清是哪里奇怪,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令她觉得不那么正常。

  回家,拥抱,接吻,洗手……没什么错啊……

  不明所以地摇摇头,宋斯嘉觉得大概是下午自己回了趟母校,感慨良多,整
个人还处在细腻敏感的情绪中,才会产生些奇怪的感觉吧。

  她快步走向厨房,该去看看灶上的汤怎么样了。如果一切正常,那另两个要
炒的菜也差不多可以下锅了。

  小夫妻俩准备共进丰盛的晚餐,而施梦萦在徐芃的陪伴下,却把一顿饭吃得
味同嚼蜡,半点滋味也没有。

  施梦萦早就想反悔了!她洗完澡回到卧室换内衣,一进房间,就恨不得锁上
门,再也不出去。

  晚上等待着她的是什么,此刻的施梦萦其实并不十分清楚,但要和周晓荣上
床这一条她还是明白的。她怎么都想不通,自己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怎么就会
下贱到要去和一个自己压根就很讨厌的男人上床?

  可她不敢反悔。

  她的连衣裙直到现在还留在周晓荣手里。

  施梦萦不是没想过到时候就算周晓荣在众多同事面前公开一切,自己也可以
采取矢口否认的态度。反正只是一条连衣裙,又没照片,又没影像,难道周晓荣
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徐芃带她回家时,在车里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呵呵,胖子手里攥着你
的连衣裙,肯定宝贝死了。要不是你脱在办公室,他怎么能拿到你的衣服呢?」

  这句话击碎了施梦萦妄想抵赖的全部希望。是啊,很多人都见过自己穿那条
连衣裙,如果不是自己主动把它脱在了公司,周晓荣又怎么能拿到这件衣服呢?
这根本不是「打死都不说」这招能掩盖得过去的。

  施梦萦终于绝望,只能心如死灰地出门、吃饭,再坐上徐芃的车,前往某个
宾馆,等待周晓荣的「临幸」。

  徐芃带她找了家三星酒店,开了间精选大床房。这里当然比不上香格里拉酒
店的豪华套房,但比起一般的连锁酒店还是要好得多。

  房间的整体环境是暖色调的,床单则是很柔和的奶白色。吊灯的光足够明亮,
但并不刺眼。窗边是一排足够坐五六人的浅鼠灰色长布沙发。床铺上、沙发上摆
了三四个同样素雅的鼠灰色布饰。

  从所处的八楼窗口望出去,已经入夜的城市,霓虹闪烁,别有一番滋味。

  如果没有即将面对的噩运,施梦萦会觉得在这样一个房间住一夜,也不是什
么糟糕的事。

  推开房门的瞬间,施梦萦甚至以为会像电影里演的那样,看见周晓荣光着上
身,下身包着浴巾,坐在沙发上淫笑着望着她。

  房间是空的。

  施梦萦松了口气。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和徐芃刚在大堂办手续,开的房间,
周晓荣怎么可能事先跑到房间里?

  坐到床边,惴惴不安的施梦萦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徐芃进了卫生间,
似乎在和人打电话。施梦萦的心揪了起来,周晓荣要上来了吗?

  过了两分钟,徐芃从卫生间出来,站到她身边,轻轻揉了揉她的肩膀:「来,
先把衣服脱了,我帮你弄下前戏,你应该不想让那胖子在你身上多摆弄。」

  施梦萦仰脸看了眼徐芃,怔怔地把目光转向吊灯晕黄的光圈,默默伸手到腋
下,拉开了拉链。

  徐芃见她开始脱衣服,自己也就三下五除二地脱到只剩内裤。转脸见施梦萦
正要解胸罩,连忙说:「把内衣先留着吧。」

  这时的施梦萦茫然无措,只知道服从徐芃的指挥。他既然说不用脱胸罩,那
她也就停下动作。此刻,她身上只剩下一套绛紫色的内衣,胸罩细薄如透纱,在
施梦萦看来,透明得有点不像话。尺寸刚好能覆盖住她四分之三个乳房,恰好遮
挡到乳晕为止,上半部的圆球大半都露在外面。内裤也是同样的款式,除了裆前
的布片是实心的,其他位置基本都是镂空的。即使裆前的部分也有几分透视感,
稍加留意就能察觉到其中黑茸茸的一片。

  这套内衣是去年生日时沈惜给她买的。她觉得过于性感,基本就没穿过。之
前她在家选内衣时翻到了这一套,本来直接就跳过,没想过要穿。转念想到买这
套内衣的人,却又赌气似的穿上了。说起来,自从收到这套内衣到现在一年多的
时间,这也不过是她第四次穿它而已。

  徐芃走到沙发边,从包里取出样东西,递给施梦萦。

  「这个是我下午给你去拿衣服的时候顺便买的,等会你把它戴上。也许看不
到那王八蛋你心里还会舒服一点,你可以把他想象成任何你喜欢的人。特别是刚
开始的时候。开始以后其实也没什么好尴尬的了……」

  施梦萦手里的原来是个眼罩,而且不是那种普通的遮光眼罩,而是个大号的
紫色情趣眼罩,周围镶着黑色的蕾丝边,戴上后基本从额头到鼻梁完全都会被盖
得死死的,什么都看不到。

  施梦萦也不懂情趣眼罩和普通遮光眼罩有什么区别,但眼前这个眼罩的外形,
还是挺讨喜的,她对它并不反感。虽然不知道戴眼罩是不是真能起什么作用,但
她隐约觉得徐芃说得有些道理。想到自己不用眼睁睁看着周晓荣一脸淫笑地压到
自己身上,无形中她还真松了口气。

  「好了,等会儿他来之前你再戴吧。」徐芃温柔地轻轻推倒施梦萦,慢慢褪
下她的内裤,却又没有完全脱掉,只是将它从一条腿上摘下,任由它停留在另一
边的脚踝上。他轻抚着施梦萦的身体,从肩头一直到小腿,动作十分轻柔,只是
用指尖似触非触地滑过。

  施梦萦的身体硬梆梆的,徐芃的指尖似乎都能察觉到她皮肤下血管和肌肉的
不规则颤抖。

  对徐芃的爱抚,施梦萦已经很熟悉了。她此刻的紧张完全来源于等会将面对
的另一个男人。徐芃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将她的恐慌消除掉一些。他揉按着施
梦萦的肌肤,在许多敏感的位置细腻地拨弄。

  「你知不知道,你的皮肤比很多女人都要好。」徐芃压低嗓门,好像就在施
梦萦的耳边说话。

  施梦萦略有些不自在地扭了下身子,没有回应。

  徐芃吻她的额头、脸颊、耳朵、鼻尖、下巴、脖子、锁骨,跳过还戴着胸罩
的胸部,一直往下。

  「你很香,充满了女人的气味。」

  施梦萦的身体并没有放松多少。即便是在和徐芃做爱时,前戏中她的身体也
总是僵硬的。但她的心思渐渐平软,身体带给她的那种奇妙的麻痒,占据着她此
刻的意识,她有些忘记一会要面对的噩运了。

  徐芃的舌头已经游到施梦萦的小腹,手却留在胸部,把胸罩拨开一些,露出
一边的乳头,在顶端不住地弹弄,很快就把乳头搞得挺立起来。

  这样的玩弄,令施梦萦心神渐渐荡漾。

  小腹、胯部,大腿都被徐芃的舌头舔到了,他的胡茬一直扎着施梦萦细嫩的
肌肤,又痒又痛,麻酥酥痛兮兮的。施梦萦开始发出一声声无意识的哼鸣。

  徐芃把头埋到施梦萦两腿之间,先是深深地吸了口气,扬起头来笑着说:
「好浓的气味,你来感觉啦!你一流水下面就骚哄哄的……」

  施梦萦扭转头,不敢看他。她自己都能闻到那股气味。她很想为自己辩护,
但那股气味,除了用「骚」来形容,她也想不到别的词汇了。

  徐芃开始给她口交。这次他舔得很猛,肉穴口外的一圈阴毛很快就全湿了,
紧贴着穴边的肌肤。徐芃把舌尖捅入肉穴,在穴口处不住舔弄。汩汩的淫水往外
冒,有些进了嘴里,他也全不在意。

  这种既痛快又难受的搔痒感,使施梦萦无法遏制地扭起了屁股,明显的前后
蹭动的姿势就像在配合徐芃用舌头插着她的肉穴似的。这时的她,身体的僵硬也
已经缓解了大半。

  徐芃伸长舌头搅动了好一会,觉得有些累了,索性咬住一片肉唇轻轻扯了几
下,最终将肉唇间顶起的肉蒂卷在舌头里,用劲吸着。他的胡茬冷不丁又刮到施
梦萦大腿内侧最嫩的皮肤,她发出一声妩媚的「嗯」声,把头转向另一边。这种
刺痛并不能破坏她此刻的愉悦,完全充血而外翻的两片肉唇,和肉穴口覆盖的薄
薄一层温热液体,说明她已经动情了。

  现在的徐芃,固然还不能完全控制施梦萦的头脑,但对她的身体已经是再熟
悉不过了。

  猛的,施梦萦微微扬起上半身,全身绷成一个弓形,头部悬在半空,像电影
定格似的凝固了几秒钟,一阵类似哭泣的嘤鸣伴随着剧烈的颤抖从她鼻腔中发出。

  「差不多了……」徐芃重新爬回到施梦萦身边躺好,盯着她的眼睛。

  施梦萦被他看得突然有了一丝羞涩,就在她想转过脸去的时候,徐芃突然抱
住她,略显粗暴地吻在她的唇上。施梦萦毫无防备,尖叫只传出一些声响,就被
堵在了喉咙里,徐芃熟练地吸住她的舌头,贪婪地卷弄着。施梦萦能从舌尖品尝
到一丝酸咸的滋味,那是她自己的淫水。

  但现在她也顾不得去嫌弃那些。

  从一开始的惊慌,逐渐变得享受,施梦萦也抱紧了徐芃,热烈地回吻着。不
知不觉间,她一条丰腴的腿已经压到徐芃身上,勾住了他的小腿。

  终于,徐芃放开施梦萦,说出了那句她一直极力避免去想的话:「胖子肯定
等急了,叫他上来吧。」

  施梦萦张开嘴,恨不得能说出「不要」这两个字,但终究还是没说。

  从床的一角扯过那个情趣眼罩,递到施梦萦手里,徐芃轻声细语但却十分肯
定地说:「戴上吧,我马上叫胖子上来。」

  施梦萦哀怨地最后看了他一眼,接过眼罩戴上。她从没用过这玩意儿,一时
还搞不定系带。徐芃帮她系紧了眼罩,前后上下检查一番,确定她现在确实什么
都看不到,这才起身跳下床。

  眼罩的避光性极好,尽管因为底部被鼻梁托起,不可避免地漏进一些光线,
能让她感觉到外界的光亮,但大部分视野都还是漆黑一片,她即使尽全力把眼珠
往下瞅,也无法通过眼睛下方这点空隙看到什么东西。

  但透进来的这点光还是给了她一点点安慰,不至于令她身处无助的一片漆黑
之中。

  施梦萦听到走开几步的徐芃在电话里说:「你可以上来了,小施准备好了。」

  不由自主的,施梦萦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浑身开始哆嗦。她觉得自己现在
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怎么摆放手脚。她一直保持着刚才和徐芃拥吻后的姿势,
几乎一动没动。

  那个电话放下还不到两分钟,就传来敲门声。徐芃笑骂了一句:「这王八蛋,
肯定没在大堂等,估计就在走廊里溜达来着。」

  这句话当然是对施梦萦说的,但她毫无反应。

  施梦萦清楚地听到徐芃走向房门,开门,嘟囔了一句「你他妈是有多急啊」,
紧接着又是关门声。

  走向床边的脚步声明显是两个人的。

  周晓荣嘿嘿笑着。

  「当然急了!小施好不容易才答应让我操,当然要赶紧来,免得她又反悔。」

  施梦萦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但光靠想象就能勾勒出那张贪婪的胖脸。她绷
着劲儿,尽可能地稳住呼吸,免得整个人在床上发起抖来。

  其实,此刻的她在徐芃和周晓荣的眼中,正以一种十分怪异的僵硬姿态平躺
着,双手握拳,两腿微张,股间的黑毛清晰可见。

  周晓荣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再不说废话,开始脱裤子。

  徐芃从他身后经过,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都浮起一丝
嘲讽的笑容。周晓荣几下就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直奔床上的施梦萦而去。徐芃则
又来到沙发边,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个小设备包,打开后,拿出一个掌心高清D
V,开机,调试几下,对准了床上的两人。

  在镜头里,一个曲线诱人、仅着胸罩的丰腴裸女浑身僵硬地平躺在床上,四
肢微微张开,摆成十分不自然的姿态,显得是那样局促不安。

  徐芃得意地笑,慢慢走近床。

  此前他和施梦萦在床上亲热时,并没有去管上下左右的方位,反正宾馆豪华
大床房里的床往往够三四个人在上面折腾,也没有必要去在意床头床尾的方向。
所以现在的施梦萦其实是横躺在床上,头冲着房间门的方向,而脚则朝向沙发,
正好是徐芃现在站的位置。

  周晓荣坐到施梦萦身边,一把扒掉吊在她脚踝上的内裤,丢到地上,攥住她
的手,把它按到了自己的肉棒上:「来,小宝贝儿,给我搓搓鸡巴,搞硬点,等
会好操你。」

  施梦萦对他说的话好像充耳不闻,面无表情。但握着肉棒的手还是依言攥紧
了,木然地撸动起来。

  这时,周晓荣注意到举着DV的徐芃正在靠近,比了个手势,指了指施梦萦
的下身。又故意将她的两条腿掰开。施梦萦只在腿刚被掰开时象征性地挣扎了一
下,随即认命似的放弃抵抗。她的两条腿被掰成一个超过120度的大钝角,整
个肉穴完全暴露在镜头里。

  真要说起来,施梦萦的下身并不算漂亮。和大多数的中国女人一样,她没有
修剪阴毛的习惯,一蓬稍显杂乱的茂盛黑毛环绕着饱满丰盈的阴部。尽管已经经
过相当长时间的冷却,但刚才和徐芃间的亲热,还是使她充血的下身不可避免的
湿润起来。略略发黑的阴唇半开半合,透出一丝不那么完美的红润。

  也不知为什么,施梦萦的乳头是美妙的嫩红色,阴唇却沉淀着大量的黑色,
但一旦翻开肉唇,穴中的肉壁又是鲜嫩嫩的。

  周晓荣扒开一边肉唇,拨弄了几下藏在肉穴腔壁口的小阴唇,玩了一边又玩
另一边。施梦萦伸手推了两下,没能阻止他的玩弄,又认命似的放手不管了。肉
唇被周晓荣揪在两根指头间,一会扯得很长,一会又用指肚摩擦。

  站在一旁的徐芃看着这样的场景,肉棒也被刺激得硬挺起来,裹在内裤里胀
得难受,索性把自己内裤也脱了。他认真地拍着每个细节,看着施梦萦被玩弄的
阴唇,莫名其妙的想起自己小时候玩过的橡皮泥。

  玩够了肉唇,周晓荣侧躺到施梦萦身边,把脸凑到她唇边。目不能视物的施
梦萦,直到两人的嘴唇即将碰触的刹那才察觉到周晓荣要干什么。她坚决地扭转
脸,不愿和他接吻。

  周晓荣倒也不急,轻轻「哈」了声,用刚才玩弄过她肉唇的一根食指挑着她
的下巴,笑着问:「这么不乐意,怎么还选了套这么骚气的内衣过来?明摆着是
想诱惑我啊?小骚货!」

  还没等施梦萦回答,他就隔着胸罩把手直接按到她一边乳房上,用劲揉搓。

  「嗯,够大,够软!妈的,奶头怎么这么硬了?是不是刚才被徐老师舔过了?
搞得这么兴奋?」

  像他这种出言不逊用词粗野的风格,是施梦萦过去从没遇到过的。

  如果不算她根本就不知道是谁的那些夺走她处女身的男人,迄今为止,她有
过四个男人:大学时的那个教授男友、沈惜、徐芃还有董德有。前三个至少从外
表上看起来,都是斯文人,在床上即便是调笑,也不会太过分。董德有虽是个农
民,但一来只和他有过一次赌气式的性爱,并没什么交流;二来当时他也有些心
慌,患得患失的,根本顾不上说什么。因此,周晓荣在床上的表现对施梦萦来说
真的是前所未见。

  这种风格也恰是施梦萦从骨子里来讲最鄙视,最难以接受的,可她现在偏偏
就要和这样一个男人做爱。

  施梦萦满脸通红,狠狠把头扭向另一个方向,不再对着周晓荣所在的位置。

  就在这时,周晓荣使劲把她的胸罩向上推到了肩膀处,两团丰乳挣脱束缚,
却因为背带还没有解开的缘故,被推高的胸罩勒得施梦萦背部和腋下的肉生疼。
她不可抑止地喊出了声。

  周晓荣扑到她胸前开始舔她的乳房。施梦萦感觉到自己前胸很快就变得湿漉
漉的,想到那些全是周晓荣的口水,不禁一阵阵隐隐作呕。

  在施梦萦的乳房上涂满口水后,周晓荣开始集中精力在两颗樱桃般的乳头上,
吸吮得「啧啧」作声,有时又叼住乳头向四边拉扯,使两团软肉变换着各种形状。

  惬意地玩了一阵,周晓荣感觉自己的肉棒在施梦萦手中已经胀到最大,就直
接跪到她两腿之间,手扶着粗大的肉棒,把龟头顶到施梦萦肉穴口,抬头看了眼
徐芃. 他正在靠近,十分配合地把DV镜头对准他的龟头。

  周晓荣没有急于插入,而是刻意扶着龟头,在肉穴口打转。「小施啊,我现
在随时可以进去,你想不想我进去啊?」

  施梦萦闭口不言。

  周晓荣耐心地把龟头顶在阴蒂的位置,不停地摩擦着。又揪住一片因充血而
肿肿起来的阴唇,用劲扯开,不时地用龟头去蹭里面通红的嫩肉。这种肉体上的
强烈刺激,使施梦萦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整个下身的肌肉都难以控制地急速
蠕动着。

  一点一点的,周晓荣把他硕大油亮的龟头插进肉穴,却又停在半途,不再继
续前进,用手扶着根部,转动着卡在肉穴口的肉棒。

  「怎么样?到底要不要我进去啊?你不说话也无所谓,我还能再多玩一会。
看不出来啊,小施,你流起水来,味道这么重,果然是个『骚货』!哎呀!小施,
你的水都流到我的鸡巴上了!」

  施梦萦被他说得气急,双手撑床想仰起上半身。「你到底还做不做?不做就
……」

  话没说完,周晓荣狠狠一挺腰,把整根肉棒凶猛地撞进她的肉穴。没说完的
半句话变成了一声尖利的嚎叫,施梦萦猝不及防地被侵入,上半身像要被顶飞似
的向上一挺,随即像片落叶般重重摔回到床上。

  周晓荣恶狠狠地笑着:「多玩几下就忍不住了?这么想被我操就直说嘛,就
说你是个骚货!这么想被鸡巴插,老子干死你!这下骚货满意了吧!」

  他倒是半点没留力,从第一下开始就全力以赴,暴风骤雨般狠操了几十下。

  一开始,施梦萦还想表现一下自己的骨气,想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可她现在
已经不是当初第一次和徐芃上床时的施梦萦了,这段时间里频繁的性生活,早就
驯熟了她本就已经成熟了的肉体,无形中使她对性刺激的抵抗力降到了最低点。
现在她的很多反应纯出本能,已经不完全是理智可以控制的了。

  不过坚持了半分钟,她就在周晓荣猛烈的攻击下开始失神地尖叫起来。

  在她叫声的刺激下,周晓荣显得愈发兴奋。他挺起上身,双手紧紧抓住施梦
萦两条腿,使之高高抬向空中,两个脚尖各朝一个方向,形成一个大大的「V」
字。纤秀的脚踝被他死命攥住,使得施梦萦整个下半身都有被他提起来的感觉。

  这种姿势是肉棒正面进入肉穴时,受到大腿和臀部的阻碍最小的。周晓荣可
以每次都把整根肉棒完全捅进肉穴,小腹一次次结结实实地撞在施梦萦的屁股上,
十分带劲。

  他每一次抽插都全力以赴,而且速度越来越快。两人下身连接的那个部位不
断发出肉体摩擦、汁液搅拌的声响。施梦萦的屁股有三分之一悬空,每一下撞击
都会使她浑身乱颤,整张床都随之在抖。

  周晓荣早就想这样痛痛快快干一次施梦萦了。这个装模作样的骚货!

  前几天徐芃把出去上课时给施梦萦拍的上百张裸照都发给了他。虽说施梦萦
亲手删掉了这些图片,她却不知道,不止一种恢复软件能把这些图片复原回硬盘。
她前脚离开徐芃的房间,后脚他就重新找回了这些照片。

  周晓荣玩过的女人也不算少了,但看着这些照片还是兴奋不已,恨不得能当
场撸一把。

  当然,这倒也不是因为施梦萦的魅力已经到了如此令人难以拒绝的地步,主
要是她一直以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搞得周晓荣很不爽。看到她被徐芃玩得
像个骚气冲天的贱货,周晓荣知道自己迟早也会有一遂夙愿的机会,当然会兴奋。

  为了今天晚上这个计划,他可是特意好几天没碰女人了,就是要把所有的劲
儿都用在施梦萦这骚货身上。

  「爽不爽?爽不爽?老子干得你爽不爽?」周晓荣的问题更多其实只是自言
自语,是用力冲刺时保持节奏的一种下意识的举动。他都没注意自己已经把施梦
萦的两条腿用力压向两边,再差一点就要劈成一字马了。如果不是自幼花大力气
练过很长时间的民族舞,施梦萦早就受不了了。

  平心而论,被这样激烈撞击着,施梦萦不可能没有快感。她那两条被周晓荣
攥着的小腿绷得紧紧的,脚尖挺得笔直,斜斜地刺向半空。如果认真观察,还会
发现她小腹以下的躯体正配合着周晓荣的冲刺,韵律感十足地耸动着。

  但她还是尽可能的不吐一个字。尽管那声声呻吟不可避免地从她嘴里冒出来。

  今天,我是被周晓荣胁迫来的,不是因为自己乐意才来的。

  在叫床这件事情上,施梦萦决心要表明态度。如果说被操得呻吟不断,是避
免不了的生理反应,那么至少,自己绝不能亲口说出被他干得很爽这种话!

  徐芃饶有兴味地拍下这一切,尤其是刻意给了施梦萦挑直的脚尖和潮红的面
孔几个特写。随即他悄悄走向床尾,冲周晓荣做了个手势。

  略微显得有些癫狂的周晓荣想起之前两人的约定。

  他猛的停下冲刺,拔出肉棒。下身突然变得空虚的施梦萦茫然地仰起头,戴
着眼罩的她对身边状况完全不明所以。周晓荣也不说话,直接抱住她的腰,用劲
把她翻转过来,将她摆成跪爬的姿势,再让她横转身,使她的头对着床尾。

  施梦萦昏沉沉地服从一切指令,终于照着周晓荣的要求趴好,他托住大腿根
部,使她的屁股撅得足够的高,掰开臀瓣,硬挺的肉棒再次毫无阻碍地捅进水淋
淋的肉穴。

  「我操!生了这么个大屁股,就应该从后面操!小施你真是条天生的母狗!」
周晓荣一向对女人的臀部有特别的痴迷,施梦萦的肥臀对他来讲简直就是极品,
这种视觉上的强烈刺激使他的兴奋劲儿更加难以遏制。

  从后面操屄,受到的阻力更小,周晓荣这一通狂轰滥炸差不多要把施梦萦操
晕了。他每一下都插到底,要不是箍住了施梦萦的腰部,简直就要会她撞飞。两
人肉体相撞发出的急促的「啪啪啪」声和肉棒抽插时搅动汁液的「咕叽咕叽」声
混成一片,听起来居然十分和谐。

  施梦萦的上身随着被撞击的节奏不住摇摆,丰满的乳房吊悬在半空,像两个
小肉口袋似的乱滚。她的呻吟变得尖锐而急促,没有被眼罩盖住的脸部肌肤红得
都像要渗出血来。周晓荣的肉棒长度虽然一般,却很配得上他的体型,圆滚滚的,
十分粗壮。施梦萦觉得股间酸麻无比,整个下身好像都被他撑得满满当当,何况
又不由分说遭到这样一番疾风骤雨般的冲撞,她顾不上抗议他在自己背后说的那
些脏话,只剩下晕头转向地乱叫。

  她现在残存的一点理智都用在反复提醒自己:「不能说很爽……不能说很爽
……」其他的,基本已经脱离了控制。她的尖叫声在周晓荣和徐芃耳中,逐渐变
成浪叫,带上了一丝不受控制的疯狂。

  正身处癫狂中难以自抑的时候,施梦萦突然觉得自己的下巴被人抓住,随即
一根热乎乎骚哄哄的肉棒径直捅进自己嘴里,还不等她作出任何反应,一只大手
按到她的后脑上,肉棒开始在她嘴里进进出出地做起了活塞运动。

  耳边是徐芃的声音:「来,小施,别光叫了,给我舔舔。」

  施梦萦一开始吓呆了。她没想过自己居然会同时被两根肉棒侵犯。就在她发
愣的这段时间,周晓荣悄然把抽插的节奏放慢了一些;而徐芃则紧按着她的后脑,
完全把她的嘴当成另一个肉穴来操。

  两人一前一后,肉棒出入的节奏居然显得十分和谐。施梦萦被夹在中间,身
躯伴随着两人的动作,不停地前后摇摆着,韵律感十足。

  当施梦萦终于反应过来后,她妄图使劲把徐芃从身前推开,可她现在四肢酸
软,平时的气力就不是徐芃的对手,何况现在只剩下了两三分的劲儿?

  她的脸完全被压在徐芃的两腿之间,有一小簇他的阴毛都钻进了她的鼻子。
呼吸变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更别提说什么抗议的话。她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
尽可能张大嘴,将徐芃的肉棒整根容纳下来,免得它横冲直撞地在她的整个口腔
里乱撞。

  身后的撞击还在继续,但施梦萦的尖叫已经变成一声声像被闷在缸里的不连
续的呜咽。

  徐芃伸手将施梦萦背部一直没解开的胸罩搭扣解开,反手抄到她前胸,十分
熟捻地找到了翘起的乳头,用劲揉搓起来。施梦萦现在浑身上下各个要紧的部位
都落在两个经验丰富技巧纯熟的男人手里,根本无力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抗。

  她推不动徐芃,更逃不脱周晓荣,就算她试图移动自己的身体,躲开徐芃肉
棒对她口腔的侵犯,却又发现自己的腰被身后的周晓荣牢牢按住,那根粗壮的肉
棒还在肆虐,一旦发现她有抗争的意图,就会加大几分冲刺的力道,不几下,就
能将她好不容易积聚起来的气力捣散。

  前后夹攻的时间一久,被操得浑身发软的施梦萦索性也就不再反抗,紧绷的
身躯一下子绵软下来,就像一直抵御着洪水的堤坝突然松开了闸,滔滔的水势瞬
间就淹过了她整个人。在这种片刻不停的夹击下,她甚至连眼罩都忘了摘,在沉
沉的黑暗中被滚滚的肉欲吞没。

  被两个男人同时操了十来分钟,他们终于各自拔出肉棒。施梦萦浑浑噩噩的,
以为一切终于结束,可还没等她松一口气,却惊恐地发现,那两人只是换了一下
前后位置,两根肉棒再次一前一后地将她串了起来。

  尤其是此刻嘴里周晓荣的肉棒,在她的肉穴里抽动搅弄了那么久,混杂着男
人的分泌物、自己的淫水和两人的汗液,那股恶心的味道使得她一阵阵反胃,险
些就要吐出来。

  可这时的她还是被两个男人牢牢控制住,根本没有拒绝和反抗的余地。

  她的双手被徐芃反剪着控制在自己的背上,腰部被他另一只手托着,确保下
半身向后翘起的角度足以让他的肉棒顺利地在肉穴中进出;而她的头部被周晓荣
死死地按在胯间。她除了两个膝盖以外,没有任何能吃住力的部位,完全没有办
法确保自己身体的平衡,只能靠着两个男人插在自己体内的肉棒,来保证自己不
至于跌倒。

  很快,徐芃就射了。他嗷嗷叫着把精液全部射尽后,抽出肉棒,把残留在顶
端的液体都擦抹在施梦萦肥大的屁股上。他迅速离开施梦萦股间的位置,周晓荣
又递补了上去。

  施梦萦尖叫起来:「你说过我只要陪你做一次就可以了!」

  可怜她在徐芃射精的瞬间,一度还以为今天晚上的噩梦终于结束了呢。

  不屑一顾地「切」了一声,周晓荣一边耸动着下身,一边理直气壮地反问:
「废话,我还没射呢!没射怎么叫做过一次?你要是想快点结束,就扭起来叫起
来骚起来!想办法把我搞射了,就算结束了!你这母狗,骚屄怎么这么紧?我操!」

  施梦萦噎住了,她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周晓荣的话。

  在周晓荣第二次插入她的肉穴,狠命地捅了十几下后,施梦萦忽然放声大哭。
这突如其来的痛哭声吓了周晓荣一跳,但随即发现施梦萦只是把头埋到床单里,
尽情地流着泪,并没有反抗的意思,也就不去管她,继续埋头苦干起来。

  徐芃也被惊着了,拿着DV的手抖了抖。随即再次将镜头对准施梦萦被操得
臀肉乱颤的大屁股。刚才操施梦萦那会,他把DV放在床上,估计镜头所及只是
施梦萦的一小段身体,也没拍到别的什么。现在他准备把周晓荣射精前后的细节
都拍下来。

  施梦萦的这场哭泣像一场没有预兆的山洪,伴随着后来周晓荣整个抽插的过
程。就好像她想借着泪水,把今晚所有的屈辱都赶出自己身体似的。

  借着之前让施梦萦口交,缓解了一下紧张到即将爆炸的状态,周晓荣恢复了
一定的战斗力,这次他又坚持了近十分钟,这才一射如注。

  当他把攒了好多天的精液全部灌进他觊觎了那么久的肥穴中时,施梦萦已经
像一滩烂泥,软瘫在床上。

  即便这样,两个男人也还是没放过她。徐芃将DV放好,摘下施梦萦的眼罩。

  两人将各自的龟头在施梦萦身体各个部位滑过,在她各处肌肤上都涂抹了残
留的精液。随即又一左一右地分躺在她身边,紧紧贴住她,让她两只手分别攥着
两根皱巴巴软趴趴的像毛毛虫的肉棒,一人捏住她的一边乳房,像玩泥巴似的揉
搓起来。

  施梦萦任由他们玩弄。她现在连动根小手指的劲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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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夏 2016-6-1 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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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夏 2016-6-20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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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公爵 2016-6-21 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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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夏 2016-7-25 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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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xcasd1212 2016-7-26 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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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xcasd1212 2016-7-26 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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